声音虽小,但半醉公公听见后立时面色变白,邺昊亦不由失声叫道:“三谜罗汉!”
两人均抬头四下张望,但闻人语,未见身影。
邺昊上次未追上,这次发誓要追上三谜罗汉,影随身动,拔地而起,但四周一片平静,怎也找不到三谜罗汉,只听到三谜罗汉的声音从树林中传来:“半醉,你居然敢出卖主人,你自己说应该怎样处罚!”
邺昊辨得方向,又奋起直追。
这次倒是抓住了一缕风,根本就见不到人影,邺昊大是惊愕,天下间居然还有比神龙三式快得多的轻功。
邺昊在树林里追了一圈,什么也没有,颓丧的落在半醉公公的身边,半醉公公身子僵硬不动,全身直发颤,脸上更是骇异无比,向着树林道:“主人,半醉并不想出卖你,但你必须帮助金龙公子,因为少阁主对金龙公子很好,你不帮助他,她会伤心的!”
这时林间又传来三谜罗汉的声音:“哼,那老巫婆不让我见女儿,我偏要见,我也答应她与铃儿不相认,若要我帮这小子,除非那老巫婆解除与我之间的诺言,你告诉铃儿,可以向那老巫婆求情呀!”
邺昊一惊,原来三谈罗汉与蓬莱阁主是夫妇,铃儿是他的女儿。
半醉公公颓丧道:“半醉不敢,阁主严禁上下向少阁主提主人的事!”
三谜罗汉怒道:“你在她面前不敢,居然敢向外人透露主人的行踪,你们个个都出卖了我,哼……!”
半醉惶恐道:“半醉没有出卖主人!”
邺昊向树林间朗声道:“前辈,上次冒你所救,晚辈十分感激,这次是因在下半醉老爷爷才这样做,你何不现身出来,晚辈一人承担就是!”
三谜罗汉怒道:“你是什么人,有何资格与我说话,我教训下人你也要管么?哼,要和老子比试轻功,还差的远呢!”
邺昊嘿嘿笑道:“晚辈刚才确实想追上你,见见你的庐山真面目,晚辈确实稍逊一筹,不过神龙三式并不差,假以时日,晚辈当可与你并肩而行,前辈相信吗?”
半醉公公愕然望向邺昊,想不到他敢与主人这样说话,谁知三谜罗汉沉思良久,又道:
“小女圭女圭有趣,雄心与老子当年差不多,说实话,你确实差的是功力,那时体居然抓住了老子的影子,不简单,铃儿有你这样的老公,算没瞎眼!”
邺昊朗笑道:“前辈可不要乱讲,晚辈与铃儿只是朋友而已,怎会如前辈想得那样!”
谁知三谜怒道:“小子,你不要不识抬举,若你负了铃儿,老子捏碎你的小脑袋。老子虽然负了那老巫婆,但绝不想你负了我女儿。好,你既然不承认是女儿的老公,与老子一点关系也没有,老子为什么要帮助你,半醉你刚才也听到了,以后少给主人添麻烦,这次就放过你,下次就没这么容易了!”
半醉向树林拜谢,可树林里再没有了三谜罗汉的声音,想是已经离开了,邺昊觉得这三谜罗汉又是古怪又是有趣,居然好意思说自己负了蓬莱阁主,而对阁主又是十分的忿恨,看来他们夫妇之间矛盾不轻。
邺昊向半醉公公道:“他为什么叫三谜罗汉,为何又是你主人,而铃儿又不知道呢?”
半醉这才缓过神,面色恢复了正常,对邺昊道:“你别再问了,是不是要让主人罚我你才高兴,这次主人放过我,看来是心情不错,而且多半是因少阁主!”
半醉既然如此说,邺昊不好再问,刚才若三谜要罚半醉,邺昊是半点忙也帮不上,只因为三谜的功力太高,轻功太神奇了。
半醉又责怪道:“你刚才为何不承认呢?若是承认了,主人一定会帮你的!”
邺昊尴尬的笑了笑,不作回答,半醉可急了,问道:“现在怎么办?”
邺昊诡谲的笑道:“你知不知道当初我是如何向你们阁主借船的!”
半醉一愣,不解邺昊的意思。
邺昊道:“天下最难缠的人就是死皮烂缠,当初本少爷就是依赖这一招从你们阁主那里借了船,这一招十分有用,三谜罗汉不帮忙,哼,我跑到猕谷中搭个窝棚,要与他分享猕谷地盘,看他怎样,他一定会舍不得猕谷的!”
半醉公公微微一征,旅尔明白过来,笑呵呵道:“但愿你能成功,主人若是生怒,又不敢把你怎样,否则让少阁主知道,不生他的气才怪!这一招虽是不太光明,但确实有用!
‘”
邺昊坚定的想,这一次我替在必得,但我很担心诟丐和白发爷爷及蝶儿的安危,诟丐在丐帮能帮助他的人太少了,白发爷爷和蝶儿就更少了。本来我想麻烦老爷子暗中助他们,但你们又要去少林寺,分不出身来的!“邺昊顾忌很多,从今日玉鸣山庄和响沙堡的样子绝不会甘休,定会求助许多武林门派,一道对付白发爷爷,而诟丐也面临着魔岭十三窟的圣水门!
半醉公公笑道:“这你就不必操心,老夫自有定计,你就安心去一趟猕谷吧!若你运气不错,定会恢复记忆,记住那时可要回来看我们,还有少阁主!”
邺昊又想到卜铃,卜铃不知现在是否还在生他的气。又想到三谜说的老公和女婿,心里不由一怔,暗忖讨个这样的老婆倒也十分美意,但有了蝶儿,不知她们两人合不舍得来,若是合得来,一天吵架的人倒是不会缺了!
邺昊正在胡思乱想,半醉突然喝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是不是又是来打架的?”
邺昊忙收回了思绪,定睛一看,原来是穿着一袭红纱的圣水门少门主澹台滢,澹台滢此时看上去艳丽无比,而且很有气质,若说清如一泓水,而更洁如一块玉;若说是一缕轻柔的风,而更如一片天边的落霞。
邺昊心中亦不由暗赞,暗忖魔岭圣水门居然有如此的美人,醉花楼生意会火旺倒就不奇怪了。
澹台滢没有答理半醉公公,而是目不斜视的看着对面的邺昊,眼中满是一片幽怨与忿懑,倒如邺昊亏欠了她不知多少东西。
邺昊模了模头正欲上前答理。谁知半醉公公悄语道:“喂,少阁主出来了,可要当心,不要触雷,否则你的脑袋就别想要了!”
半醉公公说完,快步向水云阁内走去。邺昊一听卜铃,立时刹住了脚,回头而望。卜铃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澹台滢缓缓的走了过来,走到邺昊不远处方才站住,默默的看了看邺昊。
邺昊此时恰好站在二人中间,三人形成一个品字形,邺昊不知倒底向谁走去好些,最后索性站在那里不动,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
卜铃终于说话了:“仿佛我来的不是时候,在醉花楼是不是还没温存个够?居然要到水云阁来!”
而澹台滢不依不绕道:“你是他什么人?若是老公,也不用管的这么严吧,若自己的老公进了醉花楼,说明一个道理,就是你不吸引人,即然不吸引人了,就是管得再严,那也无亟于事的!”
话刚落口,卜铃就打破了品字界线,怒气冲冲掠了过去,横掌就扫。澹台滢似早就猜到卜铃有此一着,亦横掠闪开,劈掌还击。
邺昊看得头痛,却又不知应帮助推,最后干脆坐在地上观看二女斗法。两女武功不相上下,而且招式风格也极为近似。
邺昊渐渐看出端倪,两人的招式虽有不同,但是大同小异,仿佛同出一辙。
邺昊暗自琢磨,觉得奇怪。这时两女你来我往,如一只绿蝴蝶和一只红蝴蝶交相翻飞。
邺昊实在忍无可忍,大叫道:“别打了,就是打到一天一夜,也分不出胜负来的,这样打,倒底累不累?”
两女听到邺昊的吼叫,真的停了下来,三人又成了品字形,邺昊转眼看了看澹台滢和卜铃,不由笑了起来,两女均是一愣,卜铃问道:“你笑什么,刚才为什么不帮我的忙,教训教训这贱婢!”
邺昊停止了笑,又看了看二女,方才问道:“奇怪,你两人的武功怎会如此相似?”
两女一愣,均异口同声道:“谁和她的武功相似,别污我的武功!”
邺昊又笑道:“还说不相似,说话都一样呢!”
两女又是一愣,相互看了看,卜铃走到邺昊面前嗔道:“是不是这贱婢约你在这里会面!刚才才那样气我离开?”
邺昊模了模头,气恼道:“她有事找我嘛,又在呷什么干醋!”
说着走到澹台滢旁边,问道:“滢儿,你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有什么话向我说吗?”
澹台滢赌气道:“当然有事,是有关诟丐的事,但我不想要这贱妮子在旁边,要不要听悉听尊便!”
一听与诟丐有关,邺昊立时心里“咯噔”直响,不由向卜铃望了去。
卜铃知道是澹台滢故意捉弄的,但邺昊又不得不与她说,当下转身向水云阁而去,心里显然对邺昊也是不满意了!
邺昊见卜铃走远,方才问道:“澹台姑娘,诟丐有何事,请你快告诉我!”
澹台滢戏谑道:“刚才还叫滢儿,现在却叫澹台姑娘,似乎你是专门用我来对付难缠的蓬莱阁少阁主罗?”邺昊笑道:“那倒不是,要一视同仁嘛,免得你们相互呷干醋,弄得我两地不讨好就难办了!”
澹台滢听之咯咯娇笑起来,说道:“你的脸皮还真厚得不以复加,居然说我为你呷干醋,你算什么东西,不就是一个金龙海子的雅号吗!哼,那傻丫头捱过你一耳光居然还死心踏地的爱你,倒是贱的很嘛!”
澹台滢越说越远,与诟丐的事一点关系也没有,邺昊暗中着急,又催道:“别说其他的,快说说诟丐倒底怎样了?”
澹台滢有意捉弄邺昊,就是不说。
最后邺昊生气道:“你不说就算了,我可没闲功夫与你聊天!”
说着就欲离开。澹台滢忙道:“你可别后悔,若你现在就走,诟丐也就没命了!”
邺昊心中一凛,急忙停下来回身惊望。
澹台滢嫣然一笑道:“诟丐现在还没事,安全的很,但很快就会有事,而且命运掌握在本姑娘的手中!”
邺昊不由茫然,暗忖难道圣水门擒住了诟丐不成。
这时澹台滢忽然又问道:“你说你打过蓬莱阁少阁主一耳光,倒底是真的还是骗我的!”
邺昊心中发急,哑然失笑,但又想起卜铃的话,不由摇头道:“是骗你的!又怎样!”
澹台滢立时脸色大变,娇叱道:“居然有胆欺骗本姑娘,是不想活了!”
说着拔剑冲上来。
邺昊心中有苦自知,见澹台滢挺剑而来,不由大惊,忙施展迷心步法和神龙三式身法急闪,但澹台滢来剑快疾无比,邺昊人影刚过,就听“嘶”的一响,衣袖顿时削去了一大块,邺昊闻声惊出了一身冷汗,暗付这恶丫头怎么无缘无故的生气呢。
澹台滢心中气怒,银剑更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向邺昊猛攻劲走而来,邺昊亦不还手,只一味的躲避,口中叫道:“滢儿,不要乱来,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澹台滢一边猛攻一边叱道:“居然敢骗我,让你知道骗本姑娘的严重后果!”
澹台滢猛攻了一气,才发现根本就伤不了邺昊,邺昊的轻功太绝了,澹台滢停了下来,猛一跺脚,叫道:“你等着瞧,准备为诟丐收尸吧!”
说完就飞掠而起,向村林里冲去。邺昊听到最后一句,哪里能让她走月兑,猛提真气,一跃而起,纵到澹台滢的前面,拦住了澹台滢的去路。
澹台滢气愤已极,立即用银剑开路,向邺昊捅了过来,邺昊见澹台滢果然生气了,暗想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心一横,对着剑一动也不动,当然不会让剑要了他的命。
澹台滢做梦也未想到邺昊会不闪避,只听到邺昊一声闷哼向后退了几步,而银剑已在其胸口捅出了一个洞,伤到了肌肉,血立即溢了出来,澹台滢顿时楞住不动。
呆了良久,澹台滢方才道:“算你狠,你为什么不避?”
邺昊当然知道剑只伤到皮肤,损失只不过浪费了一点血而已,但他假装很疼痛,捂住伤口道:“其实我根本就没有骗你,我真的打了卜姑娘一耳光,但也如你一样,也赏给了本少爷一剑,就此拉平了,所以才说不是真的!”
澹台滢一楞,方才问道:“你怎么不早说,说清楚了也不用捱这一剑!”
邺昊笑呵呵道:“说清楚了又怎样,还不如捱了再说,若先说了,你定也要照那样办。
才不会输与卜姑娘,你无非想得到一个公平的对待。你先问我是不是真的打了卜姑娘一耳光,我就已经猜到了,干脆遂了你的心愿。若是先说,你定不忍下手,一直会对我不满的,现在你该满意了?”
澹台滢看着邺昊痛苦的样子,忍不住眼泪盈眶,轻骂道:“你这无赖,这你笨蛋,你怎么那样想,谁会与那死妮子无谓攀比!”
邺昊苦笑道:“铃儿和我从醉花楼回来后告诉我,你多半开始暗恋我了,是不是?”
澹台滢一楞,脸上迅速的飞过一片桃红,嗔到:“只有那骚妮子才会那样想,也才想得出来,她那样说,我偏没有呢!”
邺昊听澹台滢说的话,不由哑然道:“偏没有,只是赌气,其实心里已经有了那么一点点了,才来找我,是不是?”
澹台滢立时脸上酡红,嗔骂道:“你的脸果然厚得剑也伤不了,还自以为是一块宝,其实一钱不值,本姑娘暗恋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话虽如此说,但澹台滢的口气婉转了许多,而且面色大有改观,眼睛更是活灵活现,对邺昊似看非看,眸子里满是羞涩和关心之情。
邺昊笑呵呵道:“你越是这样说,本少爷越是肯定,因为卜姑娘开始时也是这样说的,最后是什么后果,你也看到了吧!”
澹台滢嗔道:“你为什么总要拉本姑娘与她比较,我就是我!”
“都貌美如仙子,而且刚才比武时的武功路数也是差不了多少,我真怀疑你们俩是姊妹呢。哎,若是姊妹就好了,以后住一家就不会吵架的!”邺昊为了稳住澹台滢,只好说些无关紧要的话来缓和气氛。伤口流了一点点血就再不流了,邺昊把握轻重还真有一套。
澹台滢越听赵奇,最后两句一听,脸上又是一阵发热,嗔怒的望着邺昊,叱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若是再乱说。当心割了狗舌头!”
话一说完,未等邺昊反应,自己先就“噗嗤”的笑了起来,邺昊赞道:“连脾气也如此的相似!”
邺昊突然问道:“色迷看上去不象是圣水门的属下,倒底是甚么原因?”
澹台滢本又想骂邺昊几句,但听他问到色迷,立时收敛起了笑容,脸上黯然一片,似在沉痛的思索。
过了半晌,澹台滢自怨的看着邺昊,叹道:“你我非亲非故,本不应告诉你,但我还是很想告诉你。但你得答应我不得告诉别人!”
邺昊心中一怔,暗忖这件事难道十分的庄重么?但见澹台滢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澹台滢这才诉说道:“阳关三谜是圣水门的客卿,但常住在圣水门,所以任有职务,色迷其实是本姑娘的娘亲,我是一个私生女,后来门主亦认我为干女儿,所以是圣水门少门主。娘亲与门主关系十分的亲,好象姊妹一般。我长这么大,就只知道娘亲,以阳关三迷的声誉和行为,只怕我一生也别指望见到亲生父亲了!”
邺昊听的暗暗叫奇,色迷是澹台滢的娘亲,而澹台滢的武功为何与卜铃相近呢?邺昊不由问道:“你一身武功是不是色迷教授的!”
澹台滢的点了点头。邺昊头脑中思绪如飞,很快想起那时色迷去追三谜罗汉还叫师兄,而色迷与蓬莱阁阁主似怀有芥蒂,那三谜罗汉很可能与二女同为师兄妹,他们之间必发生了许多事情,才会弄到今日蓬莱阁主不见三谜罗汉,三谜罗汉不见色迷的境况。
邺昊越想越兴奋,认为自己已猜得八九不离十了。于是向澹台滢欣喜道:“我已猜得你父亲是准了,你与铃儿真的可能是姐妹!”
此语尤如石破天惊,澹台滢顿时大惊,怒道:“你可不能胡乱猜测,此事传出去,可就把事情闹大了!谁和她是姊妹啦!”
邺昊调皮道:“凭本少爷与你和铃儿的关系,又怎会恶意中伤呢?你放心,本少爷不会抱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若是姐妹,唯一便宜了的是本少爷了!”
澹台滢又怎不知邺昊所指的意思,脸上又是一怒,怒叱一声,拔剑就刺。邮吴铁定了心要试澹台滢的心意到底如何,当然也暗中防了一手,圣水门为邪道门派,不得不防,以免送了命还不能后悔一下。
看着剑就是一动不动,就是剑到了眼前,邺昊眼睛眨也未眨,只呆呆的看着澹台滢,澹台滢在剑尖触到邺昊咽口时又快疾无比的收了回去,瞪着眼气鼓鼓道:“你难道不会闪避吗?这样迟早会被自己害死的!”
邺昊故作感慨的叹道:“若本少爷看错了人,害了自己,本少爷心甘情愿,但至少现在本少爷就没有看错澹台姑娘!”
澹台滢不再敢看邺昊了,轻语道:“你知不知道,我是魔教少门主,而且身世也不光彩,若……与你常在一起,会害得你声败名裂的!”
邺昊叹道:“金龙海子,声名几何,何况本少爷是白发老怪的小孙子,与正派几家有过节,可算亦正亦邪的小魔头了,与小魔女倒是十分般配,你知不知道蝶儿,她也是小魔女呢!哈哈,有趣,与本少爷一起的几个美人不是魔女就是仙女、圣女,本少爷太厉害了!”
澹台滢见邺昊恃无忌惮的狂笑,神威逼视,又是倾心,又是羞涩,更是一阵阵的狂喜涌上心头,向邺昊嗔骂道:“该是又疯又癫的狂妄小浑蛋、小无赖,哪里像金龙海子那样浩然正气!”
邺昊顿住笑容,说道:“小浑蛋、小无赖,就不能成金龙海子吗?金龙海子还可能是个小色鬼呢!他也应该有美人相陪才对!”
说着邺昊不怀好意的向澹台滢走去,澹台滢脸色一变,退了一步,叫道:“你想干什么?小浑蛋,若再靠过来就又给你一剑!”
说着挺剑向着邺昊,邺昊大胆向前走,眼中闪着坚定不惧的光芒。
澹台滢慌忙又退了几步,气得直跺脚,这时邺昊方才停了下来笑呵呵道:“现在知道金龙海子的厉害了吧,不用出招就可让圣水门为少门主收剑后退!还说没有暗恋上本少爷,大白天居然说瞎话!”
澹台滢又娇骂了几句,觉得邺昊确实十足的无赖,十足的浑蛋。
两人闹玩了一阵,邺昊才安静下来,澹台滢忙又问邺昊刚才猜到了什么。邺昊又细想了想,方才道:“现在还不能肯定,但你娘亲与蓬莱阁主关系非同一般,而且她总妒嫉蓬莱阁主比她生的美丽。
卜姑娘十分的尊重她。今日你回去向你娘亲问一个人,看她的反应就可得证实,而且此人可能就是本少爷的老丈人你的老爹了!“澹台滢听邺昊口没遮拦,居然在她面前以老公自居了。又是娇羞又是窃喜,却脸上注着愠怒,瞪着邺昊。
邺昊心中暗自得意,暗忖漂亮的妞儿谁不想,妾有情郎有意,天荒地老都没错。
澹台滢急问道:“那人是谁,你快告诉我!”
邺昊神秘道:“三谜罗汉,记住,不要告诉其他任何人,只能给你娘亲说,知不知道?”
澹台滢脸色一变,呐呐自语道:“三谜罗汉,就是江湖传言的‘三谜不能破,罗汉手难月兑’的那个杀人前问三个谜语的怪罗汉么?”
邺昊点头道:“正是他,他是你娘亲的师兄,这个你知道吗?”
澹台滢摇了摇头,颓丧道:“娘亲很少与我提起以前的事,而且我也懒得问,恐怕结果如我想象的那样,对了,你说我与那死妮子是姊妹,难道蓬莱阁主是三谜罗汉的结发妻子?”
邺昊惊惧的望了望一下四周,方才道:“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也许你娘亲早就知道,不过你不要告诉别人,否则三谜定要找本少爷麻烦!”
澹台滢虽有点不信,她以前以为就是娘亲也不知澹台滢的生父是谁,谁知道突然间自己的生父就可能是江湖上神秘莫测的三谜罗汉,澹台滢一时适应不过来,情绪又是惊惧又是兴奋。
邺昊见澹台滢激动的样儿,但看上去精神了许多,红颜放出了应有的光芒,更加漂亮了。
邺昊心中一漾,轻轻道:“滢儿,……!”
说着却不知下一句应说些什么。澹台滢回过神来,茫然问道:“什么事,还有话说吗?”
邺昊月兑口而出道:“你长的真美!”
澹台滢还是第一次与一个男人如此亲近,而且是第一次听一个男人如此赞美她美丽,脸上立时布满了红晕,娇嗔道:“真不害臊!怎么可以随便说别人美。若你再如此放肆,我可真的生气不理你罗!”
邺昊却不怕她生气,笑呵呵道:“哈,滢儿,你看你脸都红透了,像一只红苹果呢!
本少爷真想抱着啃上两口,解解馋,不知道可不可以?”
语气中带着戏谑,行动可就豪不含糊,澹台滢被吓得闪身又退了几步,圆瞪着美目娇嗔的看着邺昊,怒道:“以后在本姑娘面前规矩一些,别以为出身邪道和住在烟花地女子都是那样放荡形秽的!”
邺昊一楞,摆了摆手颓丧道:“行行,年纪小小的,居然是个老古董!是不是受投不亲,男女有别,真是的!”
澹台滢听邺昊如此颓丧,嫣然一笑道:“你在海岛上时是不是经常与你那小老婆亲…
…亲嘴呢?”
邺昊眼睛一转,诡笑道:“什么小老婆,应是大老婆,你们才是小老婆,不说亲嘴,周公之礼都行了呢!”
澹台滢听邺昊称她们是小老婆,心中十分的生气,一个堂堂的圣水门少门主居然如此受排挤,但想到卜铃身为蓬莱阁少阁主与自己差不多,倒是得到几许安慰;最后听到邺昊和蝶儿居然行了周公之礼,她当然知道周公之礼的含义罗,脸上刹那间红透,惊讶不已,问道:
“那……那蝶儿已有了小孩罗?”
邺昊哈哈笑道:“亏你如此会想,真是笨,周公之礼倒是行了,那是几年前的事,但可没有做那事,怎么可能有小孩,你懂不懂什么叫做那事?”
邺昊笑嘻嘻的看着澹台滢。澹台滢立时明白过来,气得跺脚娇叱道:“好,你敢吃本姑娘的豆腐,本姑娘斗不过你,但却可以斗诟丐老叫化儿!”
说完假装着转身而去。
邺昊以为澹台滢真的生气了,这可是关系着诟丐的生命,邺昊立时纵到前面拦住道:
“滢儿,别生气嘛!又不是说你,是在说蝶儿呢!怎么能说吃你的豆腐呢?你这是故意为难老公嘛!”
“老公”两字格外刺耳,澹台滢横眼怒道:“还说没吃豆腐,刚才居然还老公老公的叫嚷,谁的老公?别把你美的慌!”
邺昊见澹台滢并没有走的意思,也没有真的生怒,方才安心下来,笑呵呵道:“滢儿你我果然误会了。我真的没揩你的油,这全怪蝶儿,她说我没有大名,别人不可能”溪儿“这样叫吧。于是就叫我老公啦,她说以后有人愿意这么叫就让她叫,不愿意叫就另外命名罗!
你不愿意叫我老公,就另外起个名字吧,就是千万别生气才是好样的!“澹台滢明知邺昊又在瞎编乱造,但又不好反驳,可又不能叫他“老公”,那岂不是中了这小子的圈套,至少现在不能叫,而不是不愿意。
澹台滢眼珠子一转,嫣笑道:“蝶儿给你起的名字,本姑娘当然不能发表意见,但各人有各的叫法,本姑娘给你另外起个名儿行不行!”
邺昊细见澹台滢神色知道她不怀好意,但自己话已出口,不好后侮,转而一想,说道:
“能给本少爷的命名的人当然得有个条件,第一是至亲表辈,第二是自己的老婆,连朋友都没这份资格,而蝶儿就满足这个条件,滢儿当然不可能是至亲表辈,若要给本少爷另起一个名字,就是承认了是本少爷的老婆了,这下你亲口说出来要改我名字,可不要赖账哟!”
澹台滢见邺昊口舌如簧,又中了他的计,跺脚道:“不行,谁是你老婆,别做梦。本姑娘不改你的名字不就得啦!休想占我便宜!”
邺昊哈哈大笑起来。
澹台滢奇问道:“你笑什么?”
邺昊笑道:“你说你不愿改我名字,就是同意叫我老公,现在叫两声我听听,看顺耳不顺耳,不顺耳可有被休的危险罗!”
澹台滢立时目瞪口呆,头脑都被搅晕了,不是叫老公,就得改名,一改名又成了老婆,成了老婆还得叫他老公,似乎注定要成他老婆,逼她叫老公。
澹台滢走了半天,看到邺昊得意的样儿,恨恨问道:“那别人如何叫你,不可能也叫老公吧?”
邺昊接道:“当然是叫金龙公子或金龙海子罗!”
澹台滢灿笑道:“那我还是称你金龙公子好啦!这下你戏耍够了吧!”
邺昊一楞,急忙道:“这怎么行,你怎么一个劲儿的反悔,不行,快叫老公!”
澹台滢笑道:“为什么不可以反悔,本姑娘一不是你长辈,二不是你老婆,但有选择叫你已有名字中的一个呀!
叫溪儿太幼稚了,别人还说本姑娘欺负你小呢,本姑娘照顾你,叫你金龙公子,还算阿弥陀佛!“邺昊颓丧道:“你厉害,算我倒霉,碰上了一个比我更赖皮的人。不叫老公过了这个村可没那个店,以本公子风流潇洒,赛过潘安宋玉,而且文武双全天上地上仅有一个,你不叫,是你的损失!”
澹台滢笑骂道:“说这些脸也不红一下,眼睛也不眨一下,可见你十足的脸厚,赖皮!”
邺昊颓丧道:“脸厚有什么用,又不能亲你一下;赖皮有什么用,又不能把你赖成老婆,罢了!”
两人嬉嬉哈哈闹了一阵,邺昊方才问道:“滢儿,刚才你说诟丐有事,到底他碰上了什么倒霉的事?”
澹台滢道:“现在没事了,有本姑娘替你暗中保着他,天大的事也没什么的,你知不知道,丐帮那几个饭桶怎斗得过诟丐,若有圣水门的联合,诟丐就只有离乡背井的份儿啦!”
邺昊不知应该是高兴还是生气,最后道:“你们为什么这样做,丐帮在江湖名门正派中算中流砥柱,你们不做好事,也不应做坏事呀,你是少门主,有权阻止她们的!”
澹台滢冷笑道:“你说得轻松,连阳关三迷都不把本姑娘放在眼中,何况还有门主,还有魔岭神武君阻止,你去阻止呀!什么都推到人家身上,明明是心中还存有偏见,哼…
…”
邺昊见澹台滢生气,暗怪自己思想不端正,忙暗笑道:“你说到哪里去啦!你是本少爷心中的宝,眼中的神,纵有偏见,也就是认为你太好啦!你能替本少爷在暗中保护诟丐叫化儿,心里是不是对本少爷特别感觉?”
澹合滢脸上一红,嗔道:“口中花花的,能骗得鸟儿下树;贼眉贼眼的,哪像金龙公子,若你再乱说,本姑娘可要撕票啦,诟丐也就完啦!”
听澹台滢要撕票,邺昊不敢再嚣张了,问道:“那你有什么要求吗?专程来告诉本少爷,一定有所图才对!”
澹台滢媚笑道:“算你识趣运气好,逗得本姑娘开心,而且告诉了本姑娘最想知道的秘密,这一次就放过你,不找你麻烦。但你得注意,不要和楼上那死妮子过分亲热,占了她便宜,她可能是本姑娘妹子呢!”
邺昊暗自庆幸刚才未与澹台滢吵打起来,否则诟丐凶多吉少,看来宽恕比憎恨更加有好处。何况与这样的一个美人赌气,简直就是自找苦吃。
邺昊问澹台滢笑道:“真虚伪,明明是在吃醋,怕妹子捷足先偷心才如此说,好象是关心妹子呢!本少爷猜得对不对?”
澹台滢妩媚咯咯娇声道:“随你怎么想罗,亲姐妹也会吃醋的,本姑娘没有碰你,别人也休想碰!”
说完澹台滢飞身掠起,立时在几步之遥,忽然回头笑道:“下次碰上,若再对本姑娘无礼,本姑娘割了你的舌头,可得当心些!”
邺昊调皮道:“本少爷还没亲你两下,你就想跑,先回来吻两下再走吧,小乖乖!”
澹台滢顺手一扬,几片树叶疯行而来,邺昊急忙回避。
澹台滢乘机娇笑着一纵而起,消失在密树之间。
邺昊捉住力竭的树叶,仿佛叶片上还有淡淡的清香,留有纤纤指痕,澹台滢笑声还在耳边亲绕。
心境虽美,但伊人已去,身形如黄鹤,“少年不知愁滋味,轻皱眉头强作愁!”而此时的邺昊,真的有点愁的滋味了,而是一种离别之愁,与澹台滢在一起的片刻时光是那么的快乐,无忧无虑,而很快这一切就如烟悄云散一般没有了踪影。邺昊呆呆的望着手中的两片树叶,不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这时背后传来卜铃浓浓醋意的声音:“美人已去,音容宛在,叹惋有何用,还不如追上去,效司马相如与卓文君啦!”
邺昊心中一震,回头笑道:“说的一点不恰当,本少爷追她如何像司马相如与卓文君,若铃儿离开水云阁,与本少爷私奔那才像呢!铃儿可是愿意?”
卜铃又是羞又是生气,嗔道:“少来这一套,刚才惹得那死妮子笑逐颜开,乐不思蜀,转眼走了,是不是又要来骗本姑娘,讨本姑娘欢心,想不到你居然如此花心,只怕以后见了一个就会爱一个,见一个忘掉一个!”邺昊面色一怔,肃容道:“铃儿简直把金龙公子形容得如一个采花大盗,而且是个负心汉子薄情郎一般,金龙公子无话可说,现在就去少林寺出家当和尚,恢复本少爷的记忆!”
说着邺昊就举步欲走,卜铃怒道:“你给我站住,若你去少林寺当和尚,刚好与我们同路,难道生份的当本姑娘为陌路之人。”邺昊不依不饶道:“话不投机半句多,你我注定水火不容,不是陌路人,胜是陌路人,本少爷要先行一步!”说着邺昊举步就走。
卜铃怒道:“你若到少林寺,本姑娘就毁了少林寺,你若是到猕谷,本姑娘就去毁了猕钱,让天下没有你容身之地!”
邺昊一听猕谷,立时心中慌乱,回头问道:“你怎知本少爷要到猕谷,居然卑鄙的什么都偷听!”
卜铃冷笑道:“卑鄙不卑鄙,似乎象你这种专骗女孩子的感情,唯利是图的虚伪小人还没资格说,何况本姑娘碰巧听到罢了!”
此时邺昊计较的倒不是自己在卜铃心目中是怎样的一个人,倒是卜铃听到了多少的问题。忙陪笑上前道:“为什么我们一见面就要吵,而且越吵越是分不开的亲密,其实刚才我还是想着你和蝶儿的,怎可算负心汉子薄情郎。你也说过滢儿爱上本少爷了,本少爷也得有个表示,否则诟丐他老人家定要遭殃,何况……”
“何况她人也美,你对她也有点意思,哼,心还蛮大嘛,不怕肚子装不下撑死。”卜铃横了邺昊一眼,醋酸味依旧很浓。
邺昊嘿嘿笑道:“说得多难听,哪会撑死,你和蝶儿在心里已占了全部位置,滢儿占了余下的位置而已,你不要再嫉妒了,你……你刚才是不是全部都听见了?”
卜铃冷眼道:“本姑娘就知你想问这一句,我倒也想问问你,谁说我与那小贱人会是姐妹,到底三谜罗汉是什么人?”
邺昊顿时面色一变,心里慌乱,暗叫糟糕,忙摇头道:“不知道,我也是听人说的,你和滢儿是两姐妹,还和蝶儿也是两姐妹呢!”
卜铃当然不信,但也知邺昊的话中话,脸上一涩,骂道:“你那张嘴,确实可把鸟儿骗下树,不知还有多少姑娘被你那张嘴骗,连我也想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免得再有姑娘像我一样倒大霉,吃大亏!”
邺昊见卜铃时不时冒一句他与澹台滢说的话,知道卜铃确实听到不少。笑道:“其实体和滢儿一样,生怕别人把本少爷骗走了,这一点你放心,本少爷头脑清楚,很难被拐骗的。
对了,刚才你一直在暗处偷听我们说话?”
“谁在偷听,本姑娘一向做事主光明磊落,刚才只是没走远,怕你与那死妮子缠斗起来。想不到的是让本姑娘看到你们打情骂俏的情形,真把好心当驴肝肺了。你刚才对那死妮子说的可是真的,三谜罗汉就是我的父亲,那他为什么扔下我娘亲一人躲在猕谷,而且不见女儿?”卜铃疑惑的看着邺昊,邺昊心里立时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自己嘴长,倒霉无话可说,但这有可能害了半醉公公和两位仙子。
邺昊苦恼道:“铃儿,你知不知道,你这下害苦了我们,不但你父亲,就是你娘亲,也会找我和楼上三人麻烦的!”
邺昊知道卜铃知道后定不会罢手,不由坐在地上。
卜铃见邺昊可怜兮兮的样儿,转怒为喜,不由咯咯笑了起来。骄傲道:“你这下知道,惹着了本姑娘也是不好受的,并非那死妮子一人治得住你,武功上比你差一点,但道行上你得输一筹!看你以后还敢沾花惹草不!”
邺昊委屈道:“什么沾花惹草,本少爷还是童子身呢!冰清玉洁的金龙公子,被你们一来一往贱踏的一点名誉也没有了,这真会了那一句‘声名在外’的话!还没行周公之礼就这么嚣张,以后金龙公子只好离家出走,否则凶多吉少!”
卜铃刚才就听到周公之礼四字,现在听来,心里怪怪的,脸上又是一阵灼热,嗔骂道:
“喂,小不正经的,就是嘴上厉害,本姑娘知道你不敢真的胡作非为。本姑娘虽然听见了,但还是会假装不知道,让你们好过些,否则又会骂人家是巫婆啦,横蛮不解理啦!你以为本姑娘真笨的不会查颜观色,你一说到三谜罗汉,又见两位师姐和半醉爷爷的表情,就猜到三谜罗汉必定与蓬莱阁有关。于是假装生气离开,让你们自动说出来,果然说的与本姑娘猜的相同。三谜就是老爷子!”
邺昊听了卜铃的话,心弦松了下来。亦暗暗乍舌小看了这蛮姑娘。原来她是外刚内秀,这倒也是合情合理,三谜罗汉与蓬莱阁主的孩子不聪明才怪呢!
邺昊笑道:“铃儿厉害,居然瞒天过海,骗了所有的人,现在本少爷心服口服,甘拜下风。更要感谢小公主放了我们所有人一马!”
卜铃嗔道:“没好处就叫人家死妮子,蛮丫头,有好处时就叫小公主,变戏也没有如此的,你说你那张嘴,迟早要将自己卖了也不知道的!”
邺昊立即顺着卜铃的心表示以后不再多说话,不再“花心”骗她们!
最后卜铃担忧道:“你真的想去猕谷碰碰运气,不和我们一路去少林寺?”
邺昊摇头道:“去少林寺根本就没有希望,何况本少爷最厌烦那些繁文缛带,也想单独闯闯,刚刚行走江湖,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否则就浪得虚名,有违金陵老人的遗旨。”
卜铃知道再劝也没有办法让他回心转意,于是不再坚持。说道:“三谜罗汉真如你们说的那样,他迟早要来见本姑娘,否则本姑娘不高兴,不认他了。你去了猕谷,他若为难你,你就说……说,我们之间的关系,他一定不会难为你的,你明白吗?”
说到这里,卜铃脸通红,眼睛脉脉含情的看着邺昊。
邺昊一惊,暗忖这情意想有多深,就有多深,这野丫头少阁主居然用情如此之深!以后只怕别想扔下她了。
邺昊嗫嚅道:“铃儿,你真的爱我吗?但你也知道我已有了老婆,虽然我也想与你在一起,即使经常吵架。打斗,但这会伤害你,使你受委屈的,你懂吗?”
邺昊说这一番话,少了平时的玩世不恭,嬉皮笑脸,而是十分的庄重,与他的年纪一点不相称,情意沧桑。
卜铃听得心里突突直响,默含螓首,忽然抬起头来,眼中冒出灼热的火光,用力的咬了咬殷红的朱唇,脸色通红道:“只要你对我也好,不让我伤心,我无怨无悔,你知道吗?在你失去记忆之前,我就永远的记住了你,而且说过要一辈子的记住你。那日在海上听说擅闯蓬莱阁的人很像以前的你,我就独自一人追了来,我知道自己脾气不好,以后可以改正的!”
卜铃终于等到了表白自己心迹的机会,而且抓住了机会,勇敢的说了出来。
邺昊面对娇羞如海棠,艳丽如桃花的卜铃,听到如天籁之音的表白,简直有点心晕目眩般的幸福,忘情的跑上前去,紧紧搂住了卜铃,在灼热的玉脸上狂吻几下,口中如梦中遗语般叫道:“太好了,真是幸福的要命!铃儿,本少爷怕也真的爱上你了,但我也爱蝶儿,你说这叫不叫花心呢!”
卜铃虽表明了心迹,但还没有迎接邺昊狂吻这样猛烈憾心的刺激,心中一阵的惶恐慌乱。
用力撑开了冲动的邺昊,方才回过气来妩媚笑道:“这不是花心,这是贪心,你们男人,都有这样的坏毛病,天生如此!”
说到这里,卜铃脸上忽然一怔,呆然不语,良久方才道:“三谜罗汉怕也是因为贪心,有了娘亲,外面又有了别的女人,娘才将三谜罗汉赶出了蓬莱岛,不让他来见女儿。娘亲虽然泄了忿,但害得自己后半生不幸福,亦害得女儿没了父亲!这样做何苦呢。父亲一人冷冷清清呆在猕谷,不见澹台滢的娘亲,害了自己,也害了另外的两人,均是因为他们把自己看得太重了,凡人就是凡人,永远月兑不了见和俗!
硬作超凡月兑俗,只会害了自己。亦伤害了别人!“邺昊心里不由一倾,眼前的卜铃与平时的大不一样,昔日她没有忧愁,没有烦恼,而现在她有了一切,难道均是他带来的,邺昊不由劝道:“铃儿,我永远不会辜负你的,至于三谜罗汉之事,全是妄猜,何必当真呢!”
卜铃叹道:“这一切都是真的,娘亲经常说谜语让我猜。
当时我问娘亲,娘亲说有一个人非常会说谜语,她与他在一起许多年,倒学了不少。
当我问那人时,娘亲就会生气道:“他背叛了我,就再没脸来见我了!”
但我可以感到,她依旧想念着那会说谜语的神秘人!这人现在我才知道就是三谜罗汉,三谜罗汉以谜语来杀人,可见心里依旧不能忘记,又十分忿恨!“邺昊听后,觉得卜铃说得十分有道理,暗自庆幸与三谜几次相遇他都没讲谜语给他听,否则就不妙了。
这时卜铃回过头来,向邺昊嫣然一笑,妩媚道:“所以你以后贪心可以,但千万别花心,若是花心,留着无心之人有何用,不若……!”
说着做出举手欲斩的动作,在邺昊脖子上一抹。部吴心里一阵惶恐,只觉得脖子顿时一凉,仿佛已不在自己身上一般。
卜铃见邺昊样儿,嗔道:“是不是心里有鬼,早就花心了,才如此的害怕?”
邺昊忙辩道:“没有鬼,有鬼早被你吓死了,只是一种生理反应,不信我来试一试!”
说着就举手欲在卜铃的脖子上抹。卜铃一闪,娇笑起来,嗔道:“一点诚意也没有,哼,还不如先下手为强,把你给休了,让你后悔一辈子!”
邺昊乘卜铃说话,一个箭步身影如幻,幻迷心醉,如一缕风到了卜铃身边,卜铃欲逃,才发现邺昊已经挽住了自己的细腰,双臂有力,怎么撑也撑不开。
邺昊乘机又吻了两下,得意笑道:“好香,好软,好甜……”
卜铃挣扎道:“好你个大头鬼,快放开,你这是流氓动作,我可未答应你呢!”
邺昊哈哈笑道:“消极抵抗,欲拒还迎,更是有极强的诱惑力,你其实早就答应了,若让你害羞亲口说出来,又会骂本少爷是笨蛋傻瓜,本少爷聪明绝顶,当然无需小美人说罗,现在亲的差不多了,应该去阁楼上行周公之礼!”
邺昊说着就将卜铃抱了起来,向水云阁上而去。卜铃心中又惊又慌,暗付这家伙怎么如此的放浪、色鬼,慌然道:“小色鬼,快放下我,若是让娘亲看见了,不将你斩成几截才怪,你居然色胆包天,欺负起蓬莱阁少阁主,还有活的吗?”
话虽是如此的说,但却紧紧偎在邺昊的胸前,听他那如潮声心跳,觉得他的胸脯就如大海一般宁静、宽阔,全身一股幸福之感如闪电般溢满全身。
邺昊如抱着一只小绵羊一般,更如一团雪白的云,豪然而道:“蓬莱阁少阁主也是人,也是要嫁人的嘛,若你娘亲来了,本少爷也不怕她,也要据理而争,头可断,爱却不能断,定要将美丽的少阁主变成我的爱人!”
说着邺昊不由如花旦一般的唱了起来,这一唱就唱入了阁楼,邺昊还幸福的踩着鼓点。
突然卜铃剧烈的挣扎起来,邺昊笑道:“小美人,又在使什么性子,待会儿可要打你一!”
谁知道突然一阵怒叱声传了过来:“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谁允许你们这样的?”
邺昊立时如炮烙一般全身剧烈一颤,快疾无比的放下卜铃,撒腿就向门外跑,谁知背后冷叱又起:“还想跑,再跑两步,就要你的命!”
这一句立时如清醒剂一般刺醒了邺昊,脚下如生了根,在门口再不敢向前跨,因为再跨就是两步。
邺昊不敢挑战那句话,因为他已知道背后那人是谁,八九不离十。
邺昊心跳如急鼓,全身冒汗,不敢回头,心里急转,思索对付之策。
这时背后冷叱声又起:“你为什么不转过身来,是不是心里有鬼,或是面上挂不住!”
邺昊忙道:“两样都不是,而是不转身最安全,以前辈的江湖身份,绝不会在晚辈背后盛怒之下杀掉或是废掉在下的!”
背后传来一阵冷笑声,即尔道:“有趣,真是有趣,嘴巴还很会说的嘛,难怪能把这傻丫头骗得服服贴贴,让你占便宜!”
卜铃惶然辩道:“娘,他没有骗我,嘴巴虽然很会说,但心也是真心的,你别怪他!”
原来背后那人就是蓬莱阁主,难怪邺昊难为情,而且不敢跑。
蓬莱阁主借给他小船让他上岸,谁知他未过多久就打起她女儿的主意,而且亲眼见到女儿被他搂在怀里,这难道不尴尬;以蓬莱阁主的地位和神秘武功,邺昊确实不敢冒然而试。
蓬莱阁主怒叱卜铃道:“你自身都难保,还替他说话,还不进里屋想想你自己的台词,他是金陵老人的传人,为娘怎么说也不会要他的命,还呆着干什么?”
声音之厉,邺昊都颤抖了一下。
卜铃又求道:“你也不要伤他!”
蓬莱阁主怒道:“为娘难道还要你来教!”
接着听到“噔噔”脚步声,卜铃显是进里屋了,留下邺昊孤军作战。邺昊先去了后援,反而心里平静了许多,而蓬莱阁主也消了一些怒气,向邺昊的背影道:“你刚才不是说要据理以争吗?现在居然害怕得不敢面对本阁主,可见你在说假话,骗铃儿,你说本阁主又如何肯放过你!”
声音中含有杀气。
邺昊一颤,但很快稳住了自己,朗声道:“没有面对阁主,并不是在下害怕,而是留下一点时间,等待阁主消了杀气,再与阁主面谈,会更好些。而且在下还要感谢前辈的借船相助之恩!”
邮笑不卑不亢,有理有节,恰在此时又提到借船之事,拉近双方的关系。
果然蓬莱阁主默然不语,良久才道:“亏你还记得借船之恩,你竟是这样还报的,太出乎本阁主意料之外,现在本阁主怒气已消,你转过身来吧!倒要看看金陵老人之传人是什么样的,居然让那傻丫头着迷。”
语气间,果然怒气消失了一大半,安全大望。
邺昊知道已过了危险期,只要小心应付,便可顺利闯关,而且得到她的许可,以后与卜铃在一起就不会再出麻烦了。
邺昊慢慢转过头来,心中忐忑不安,他知道蓬莱阁主是比色迷更美的女人,但不知是什么概念,从卜铃的容颜上看,应该比西施还要美几分才对。
邺昊转过了身,不敢抬头,只含首道:“晚辈见过前辈,对阁主在海上的援助十分感激,莫齿不忘,在下与少阁主萍水相遇,君子之交,成了朋友后,方才心动相印,没有一丝企图,故并没有欺骗之意,还望阁主明鉴!”
蓬莱阁主阻道:“好啦,果然口才不俗,你抬起头来,本阁主又不是判官,你也不用橡犯人一样说话!金龙海子,应是江湖响当当之人物!”
蓬莱阁主显然没有怒气,虽有点轻责,但也得有分寸,因为他是金龙海子嘛。
邺昊最后终于抬起头来,惴惴不安的,心中不由一震,眼前一花,暗赞好美的女人,与卜铃几乎相似,人虽中年,但更添雍容华贵的气质,不愧是一岛之主,声容之间有令人驯服的威严和力量,而且心灵有种被超度的感觉。
这时蓬莱阁主含笑道:“果然一表人才,难怪那丫头会被迷住,但人品怎样,只有天知,地知,你本人知道,若是骗我女儿,即使是金陵老人的弟子,本阁主也不会放过的!”
邺昊何时受过如此要挟,但此时他一点脾气也没有,只有陪笑道:“阁主的意思就是不介意在下与铃儿在一起罗?”
这时站在两侧的半醉公公和两位仙子方才露出了笑容,半醉公公向邺昊笑道:“还不谢谢我们阁主!是不是又要装傻了!”
蓬莱阁主也挤出了一丝笑容,邺昊立时喜出望外的向蓬莱阁主叩头谢思,站起来,向内屋飞跃而去,口中欣喜道:“铃儿,铃儿,快出来,我们月兑了危险啦!”
外屋的四人听到邺昊孩子气的话,均不由笑了起来,但两仙子依旧小心翼翼,怕露出不该露出的口锋。这时蓬莱阁主道:“明日起程去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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