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天方掠出室外,尚未沾地,甫闻喝声,己觉无数刀光自四面八方卷至,疾如流星闪电,一决逾疾风过岭,呼呼破风,触体生寒,心中大惊闪避不及,陡提全身功力,长啸一声,直响彻云霄,遥传天际,宛如九霄龙吟。
长啸声中,身形凌空而旋,化着一条奇快若影的幽灵,双臂疾抖,双飞如意剑自袖中一闪而出,以剑当掌,一式“魔舞长空”幻化出漫天剑网,含霸道绝伦的剑罡,丝丝破风,排山倒海的狂泻而出。
当当……嚓嚓……啊啊……哼……双方刀剑接触,爆发出尖锐刺耳的金属交击脆鸣,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呼声响,刀网溃散,血肉横兮。
双方一触即分,飘落地上,围攻恨天的十几个多情刀手赫然重创过半,七八人右手齐腕而断,刀己月兑手,眼神痛苦,嘴角抽动,骇然无语。
未受伤的几人已是脸色苍白,浑身颤栗,惊然动容,手中的刀皆齐柄而断。右臂无力的下垂,不停的颤抖,有的甚致虎口浸出了殷殷血迹。
全都惶然无语,一时呆愣当场,几乎有些不相信这流血的事实。飞天盟最具杀伤力的多情刀手身出耳手,竟然接不下恨天一招,岂不是一件骇人听闻,令人匪夷所思之事,传人江湖,飞天盟从此怕难以在武林中玄足。“恨天一招”魔舞长空”击破众人的攻势,冷哼一声,飘落巷里;亦不禁踉跟跄跄的暴退了十来步,身形摇摇晃晃,脸色惨自,嘴角浸出了丝丝血迹。
双袖己碎,碎片无风飞舞,双臂被划下了几道长长的血槽,鲜血横涌,剑握手中,不停的颤抖,令人触目惊心,不忍久看。显然他一招之中已尽全力。
体内气浮血涌,五腑六脏有如翻转,连呼吸都几乎为之窒息。
双眸中闪烁看刀一般锋利,冰一般寒冷的光芒,令人触之心悸神惊。
场中一时显得死一般的宁静,仿佛连一枚针落在地上都清晰可闻。温热扫娇阳,无情的照在众人身上,就如照射着浓浓的阴森与恐怖。
照射着宁静中死亡的阴影与浓浓的血腥,连空气都似乎停止了流动。
恨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抑体内浮涌的血气,钢牙一挫,利刃般的逼视着缄口不言的众多情刀手。打破了场中的宁静,一字一句道:
“多情总被无情恼。名震天下的多情刀手原来亦不过尔尔,本少爷总算领教了。”语音冰冷如刀,满含狂傲与自负,令人闻之心惊魂颤,不敢开口。
然而,恨天话音落,多情刀手虽未开口,一个熟悉而怨恨的声音忽然传来:
“小子,你果然心狠,虽击败了二十四个刀手,要想活命,只有投胎转世。”
恨天乍闻之下,不禁神色倏变,浑身暗颤。暗忖一声,“无情姬!”循声望去,赫然见无情姬身着淡红云霓,双目闪烁看怨恨的寒芒,王颜泛霜与多情鬼相依相偎的站在左侧的房顶上,显得十分的滑稽与可笑。
一个无情的女人,却时时刻刻的偎在一个两鬓已雪,皮己松驰的男人怀中,如不是亲眼所见,普天之下绝没有任何人会相信这是铁的事实。
钢牙一挫,不屑的冷笑道:
“如一个女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连裤子都系不住,还有脸说狠话,真是己无颜无耻到了家。最找个马桶淹死干净,免得丢人现眼。”
心下却是暗自思忖:
“好狠毒的诡计,二人竟不惜出动二十四个多情刀手与我拼个两败俱伤,再落井下石,分明是想置我于死地,得设法逃走。”
无情姬知道恨天暗指在河南被他挑断腰带之事,粉脸一连数变,由自转红,又由红转青,恼怒成羞,银牙一挫,厉叱一声:
“臭小子,你活得不厌了,敢出日辱侮本护法。”
话音出日,自多情老鬼的怀中一弹而出,凌空一翻,右臂一抖一个小巧的无情环自袖中飞射而出,化着金光一闪,奇迹般的套向他颈部。
恨天深知无情环的利害,专套人兵器、四脚与头部,自己此时功力消耗过甚,不敢硬拼,乍见金光一闪,冷哼一声:
“手下败将,还敢出手。”
身形一旋,掠到丈外的屋顶上。
多情鬼乍见恨天弹起,神色一变,暗禀:
“臭小子想溜。”
怒喝一声:
“小子今日如活着走出浣溪镇,老夫替你做孙子。”
话一出口,身形怒鹰暴隼般的扑起。双掌一翻,多情掌一式“多情空恼”疾抖而出,人未至,拍出两股强硕无匹的掌力,排山倒海般的朝他胸前卷去。与此同时,无情姬一招落空,凌空一旋,挥动着无情环从下盘攻向上。
恨天乍见二人联手夹击,压力顿盛,心中暗惊。
“原来二人是搭档,练有一套联手对敌的招式,不可恋战。”
意念至此,长啸一声:
“就凭你们二人就想留住本人,最好回去跟你师练上十年。”
说话声中,不待二人攻至,强提真气,施展出独门身法,身形一闪,快逾流星,疾如闪电,穿花蝴蝶般的疾掠而出。
蓬!嚓嚓,恨天身形方闪,立足处被多情鬼强硕无匹的内劲击中,暴发出闷雷般的嘶鸣,整个房舍赫然哗哗倒榻,地上的多情刀手纷纷闪退。
恨天乍闻蓬的轰天巨响,飘落丈外的另一屋脊上,赫然见多情鬼一掌倒了一幢房屋,不禁惊然动容,心中暗禀:
“这老鬼好深厚的掌力,难怪他定无情姬服服帖帖,似与老叫化相差不了多少,不可轻敌。”
多情老鬼一招落容,心中大怒,厉喝一声:
“小子,有种别逃,接老天一掌。”
说话声,凌空一翻,双掌一错错,一式“多情遗恨…狂抖而出,幻化出叠叠掌影,含霸道绝伦的内劲,携呼呼罡啸,隔空拍向恨天。
与此同时,无情姬怒叱一声:
“臭小子,今日姑女乃女乃一定要剥你的皮。”
身形一折,凌空弹出,右臂一抖,无情环横扫而出,化着缕缕金光,流星闪电般的卷向恨天腰部。
恨天深知二人厉害,思绪疾转,暗忖:
“要找飞天老儿报仇,势必先除去二人,但此时时候未到,不知此镇上藏有多少飞天盟高手,还是先离开此处再作决定。”
主意一定,冷笑一声:
“你要剥本少爷的皮还差得尚远,本少爷如可剥你的衣服裤子,倒是意如反掌。”
倏的展出旷世无匹的轻功身法,直朝镇外掠去。
多情鬼与无情姬招式未到,乍见恨天身形掠出,快于电花石火,有如幻影渡空,心中大急,怒喝一声,“臭小子,哪里逃!”提足全身功力,掠身疾追。
恨天轻功奇高,又岂是多情鬼与无情姬所能赶上。意守丹田,默忆轻功心诀,“疾如流星,意动身随……”快如一个淡淡的幻晃,在烈日之下一连儿闪,己掠出了古镇,将二人远远抛到身后,暗松一口气,飘落在溪边。
忽然听到一个黄莺啼谷般的声音响起:
“小哥哥,你如此逃命,是不是有人要杀你。”
恨天乍闻之下一震,循声望去,发现一个身着火红裙装,头罩红盖动,身材苗条,柳腰纤细的女孩在溪畔弄影,一身装束就有如一个新娘,暗异道:
“此人是谁,居然而看出我的身影?”
思绪一转道: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为何一个人在溪边戏水。”暗自凝神戒备。
女子头已不回的道:
“不告诉你,明天我就要做新娘啦,只有我老公才能知道我的芳名。”语音羞羞答答,一副扭扭泥泥之态。
恨天摇头苦笑,暗自思忖:
“如今飞天盟的人定四处追我,少理闲事为妙。”
主意一定,游目四顾,见溪畔除了这戏水的女子之外,并无一人,凝思道:
“我功力消耗了不少,得找个地方调息一会,免得再次遭到飞天盟毒手。”
主意一定,少女那悦耳的声音再次响起:
“小哥哥,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我没有告诉你芳名,不高兴啦。告诉你吧,我姓名秦,名可儿,明天就要嫁给一个卖肉的老头。”
“什么?她也叫可儿?”恨天做梦也料不到这个戏水女子居然也叫可儿,乍闻之下,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月兑口问道:
“你是哪里人,为何在这里戏水。”
“我原住在相思楼,被姥姥赶走了老公。”女子幽幽怨怨道:
“流落在此,无依无靠……”
女子话未说完,恨天神色然倏变,惊然动容,惊呼一声:
“可儿,我是你天弟啊。难道你连我的话音都听不出来。”也不辨真假,身形一闪,疾扑过去。
篷!篷!“啊……”就在恨天扑进罩着红盖头女人那一瞬,她霍然转身,闪电般的击出两掌,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击在恨天的前胸与月复部。
恨天一时激动疏神,猝不及防,中了两掌,全身护体真气溃散,五脏六腑有如碎破,啊的怪呼一声,哇的狂喷看鲜血,砰的飞出丈远,身形摇摇欲坠,有如风中之烛,脸色铁青,呼吸似断,惊恐骇然的注视着出手的女子,深吸了一口气,断断续续道:
“你……你……是……谁?为……为何……骗……骗我?”
话一出口,虚月兑似的跌坐在地,左手捂着刀绞针扎般疼痛的月复问,右手以剑支地,喘息咳嗽,咯血不止,显是受伤惨重。
红妆女子哈哈一笑,掀开头上的红盖头道:
“小子,你看看我老人家是谁?”
“风月婆?”恨天深吸一日气,强护住受伤惨重的内腑,咬牙忍痛,凝目视去,见红妆女子掀开头盖,露出了满头白发,不禁惊呼月兑口:
“原来是你这老婬婆,本少爷早该……该想到,可惜还是着了你的道儿。”
话一出口,又哇的吐出了几口鲜血,浑身颤抖不己,显己不支。
风月婆荡然一笑,闪身掠到恨天身前五尺远处道:
“可惜你知道得太晚了,这就是叫缘份,你小子命中注定该伺候我老人家,你躲也躲不过。”
风月婆婬态百生,恨天暗自心骇,深深的吸了日气,心中叫苦不迭。深知她成性,如落在其手中,将求生不得,求死不成,生不如此,痛苦不堪。
风月婆见恨天咬牙不语,吃吃一笑道:
“小弟弟,别生气,姜是老的辣,女人自然也是越老经验越丰富,更加懂得温柔缠绵,体贴小白脸。你既保住了命,又白吃我老人家的豆腐,又何乐而不为。”话一出右手一闪,五指遥点而出,欲点恨天要穴。
就在此时恨天咬牙怒喝一声,“找死!”身形贴地滚出,右手中剑反削而上。
“啊……”风月婆做梦也料不到恨天伤得如此重,竟还有了出手之力,猝不及防,得意忘形有之际,乍见寒光一闪,一道血光飞射而出,惊呼—声,身形踉踉跄跄暴退八尺,挥出的右手却停在半空,齐腕而断,手掌赫然躺在血泊之中:,脸色铁青,嘴角抽动,双睥瞳孔剧烈收缩,似不相信这流血的事实,张口无言。
恨天一剑削断风月婆的右腕,喘息不止,嘴角流血如注。咬牙以剑支地,捂着月复部摇摇晃晃的站起,冷笑道:
“老浮婆,现在你该明臼,本少爷不是如此容易对付。”话音甫落,艰难的迈步而行。
风月婆猛的惊醒,怒喝一声:
“臭小子,你断我老人家一只手,我老人家要你的狗命。”话一出口,左手一扬,顾不得右臂的创痛,贯劲拍向恨天背部。
恨天受伤奇重无力还手,蓦觉强硕无匹的劲风触体,心中大惊,暗呼一声,“完了。”
咬牙拼命向前跌出丈远。堪堪躲过致命一掌。
蓬的一声响,风月婆一掌击在沙滩,沙石横飞,弥漫四涌。恨天却砰的一声跌在丈外,咯血不己,无力再站起。
风月婆一掌落空,怒恨交集,厉叱一声,“小子,你还能躲!”身形一闪,左掌一翻,运劲拍向他的面门,眼见恨天就要伤命在她的掌下。
就在此时,一声暴喝响起:
“匆伤我家少爷。”
一条人影自巷里旋风般卷出,双臂一抖,遥拍出两掌,隔空拍向风月婆的面门与前胸,劲风四涌,霸道绝伦。
风月婆料不到到会有人突然现身救恨天,甫闻喝声,己觉霸道绝伦,雄浑无匹的劲风疾卷临体,心中大惊,顾不得伤人,倒翻而出。
恨天压力一减暗松了一口气,见现身之人赫然是数度救自己的仇臣。不禁胸中一势,摇头苦笑道:
“老伯,又是你救了我,小侄真是汗颜无存。”
仇臣一掌避退风月婆,忙闪到恨天身边道:
“少爷,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快服下药。”
说话声中,自怀里掏出一个乌黑的小瓶,寒在他手中,提气戒备。
风月婆乍见仇臣,不禁神色倏变,心中暗票:
“料不到仇遗老昔年之仆尚未死,这老骨一身横练功天,刀枪不入,江湖人称‘打不死’。凶悍绝伦,可不易对付。”
思绪疾转,冷冷的注视着他道:
“仇老鬼,料不到昔年你成了漏网之鱼,阳关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来投,只怕今日你难逃一死。”话一出口,暗聚功力,就欲出手。
风月婆说话之际,恨天己拨开小瓶,倒出一粒丸药服。暗运残月真气催化药效,缄口不言。仇臣神色微微一变,旋即冷笑道:
“老婬婆,少逞口舌之利,就凭你一人,休想奈何得了老夫,你飞天盟所为必遭报应。”
仇臣话音甫落、一阵猎猎的衣袂破风声暴响,一个苍老的冷哼声传来:
“仇老鬼,与本盟作对,只有死路有一条。昔年仇遗世都免不了命归黄泉,你自忖比他强几分,竟然口出狂言,自不量力。”
随着话音响起,多情鬼与无情姬己闪电般的疾掠而至。恨天乍见之下神色倏尤,暗自震惊,心中十分明白,以仇臣的功力绝非三人的对手。钢牙一挫,强忍剧痛,咬牙站起道:
“老伯,你快走,别要管我。”
仇臣乍见多情鬼与无情姬掠至,也是心惊神震,神色微微一变道:
“少爷,你快走,今日凶多吉少,我拼命挡住他们三人。”
多情鬼飘落在二人身前丈远处,不屑的冷笑道:
“走?今日如让你们二人走月兑,老夭自绝于此。”话一出口,暗提全身功力,身上衣衫猎猎鼓起起。花白头发,无风而动,杀气纵横,显欲置恨天与仇臣于死地。
恨天神色显得十分凝重,自己受伤奇重,无力出手。仇臣一人孤掌难鸣,思绪一转,深吸一气,双目寒芒陡盛,利刃般的逼视着多情老鬼但:
“老鬼儿,本少爷三翻两次饶你不死,你不图感恩,却一再相逼,今日再留你不得。”
语音冰冷,杀气森然,令人闻之心惊神悸。风月婆神色一变:
“情长老,这小子中了我两掌,受伤奇重,已是强弩之未,先宰了他,不要容他喘息。”
话一出,身形一旋,左臂疾抖,单掌翻,贯劲攻向仇臣。
仇臣乍见风月婆出手,也明其意,心中暗自叫苦不跌,百忙中陡提全身功力,怒喝一声,“找死。”不避不闪,双掌一抖,疾迎而上。
与此同时,多情鬼冷笑一声,“小子,你认命吧。”身形怒鹰暴隼般的掠起,双掌一错,一式“多情遗恨。”陡施而出,幻化出漫天掌影,隐含强硕无匹的劲气,呼呼破空,排山倒海般的罩上恨天全身要害。
在这生死一线的一瞬,恨天强抑创痛,陡提全身功力,长啸一声,身形一旋而起,双臂一抖,身剑合一,化着寒光一闪,没内漫天掌影之中。
蓬!蓬!啊!啊……哼……蓦的,一阵山崩地裂般的闷雷嘶鸣,天昏地暗,沙石飞舞弥漫,强硕无匹的劲涛回漩激荡,惊呼冷哼中,交手中的四人已一触即分,四散飘落。
一旁观战的无情姬不禁花容倏变,娇躯颤栗,情不自禁的后退数步。
溪畔呈现出短暂的静寂,沙沙幽幽破空激射而出,正午的烈日照射着滚滚弥漫黄沙,渗透出一抹抹殷红,就仿佛似在滴着点点鲜血。
一时之间,全都缄口不言,唯五人粗细不匀,舒缓不致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劲涛卷去,尘沙落定,烈日清澈如昔,默默的照射着几人的脸。
风月婆飘落在丈外的溪边,后退一步,就要退入溪中,身形亦自摇晃不定,胸部剧烈起伏,呼吸粗短急促,脸色苍白如雪,嘴角浸着丝丝缕缕的鲜血,左臂有如虚月兑,乏力的下垂,右手断腕处仍在汩汩涌着殷血。
显然她单掌与仇臣硬拼了一招,己被震气浮血涌,受了轻微的内创。
仇臣飘落在风月婆身前丈远处,头上就发丝丝竖立,满眼的惊震与焦急,双足赫然没入沙粒中,脸色泛自,双臂发麻,担忧似的游目四顾。心中极是挂念恨天的安危,他带伤出手,岂能不令人心惊。
恨天翻落在左侧五丈之处,身形摇摇欲坠,嘴角鲜血汩汩冒涌,脸色铁青,泛着淡淡的死灰,双手执剑拄在地上,几自巍巍的颤抖,似乎连剑都欲月兑手一般。双目中闪烁着冰冷、怨恨、痛苦的寒芒,连呼吸都似窒息。
他重创之际,拼命接了多情鬼一招,亦自站立不倒,岂不是一件骇人听闻,令人匪夷所思之事。一时众人皆为之惊愕,惊然动容。
多情鬼飘落在他身前十丈外,双臂分别被划下了一道五寸长的剑伤,殷殷鲜血潜潜的流落在沙滩上,显十分的耀眼眩目,触目惊心。
脸色铁青,嘴角抽动,惊震惶然的注视着摇晃不定的恨天,张口无言,似深深的感到了他的坚强与可怕,竟在内创奇重之际强行出手破了自己十成功力攻出的一招,几自晃立不倒。
无情姬几乎不相信自己的双眼,她深知多情鬼多情掌法的霸道与玄妙,就连飞天老人都有所顾忌,却击不到连伤得站都站不稳的恨天。是一件多么令人不可思议之事。一时惊震惶然,愕然无语。良久始回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嘴角抹过一抹阴诡的冷笑,冷冷的注视着他道:“小子,今日你认命吧!”话一出口,身形一闪,双臂一抖,十指箕张,怒鹰暴隼般的扑向他。
仇臣乍见无情姬扑向恨天,心中大惊,神色骤变,急喝一声,“少爷快走!”陡提全身功力,身形一弹而起,双掌一翻,贯足十层内劲,排山倒海般的拍向她的背部。
仇臣招式甫出,多情鬼冷哼一声,“仇老儿找死!”身形一闪,双掌一错,一式“情天恨海”疾抖而出,含强硕无匹的内劲,排山倒海般的卷向他前胸。
仇臣似己拼命,竟然不避不闪,劲力狂吐而出。
蓬!蓬!啊,啊……蓦的,两声撕心裂肺的惨呼响,仇臣挨了多情鬼两掌,无情姬后背被仇臣霸道绝伦的掌力击中,二人同时惨呼一声,被震得狂喷着鲜血倒飞而出,地上沙粒被卷起横飞。
就在此时,恨天钢牙一挫,厉啸一声,强抑创痛,陡提残余真气,暴旋出飘渺绝伦的轻功身法,化着一条奇快无匹的幻影,幽灵般的一旋而出,舒臂抱起尚未落地的仇臣,以快得不思议的速度直朝浣溪镇右侧的崇山密林中掠去。
变化遽起,出人意料。风月婆与多情鬼蓦闻啸声再耳,尤闻平地惊雷,神色倏变,浑身暴震,尚未反应得过来,恨天己然抱着仇臣到了十丈之外,心中大惊,齐喝一声,“小子你还想走。”施展轻功,疾追而出。
无情姬砰的掉在地上,嘴角鲜血直涌,脸色苍白,良久始深深的吸了苦气,痛苦的站起,目视着几人掠身而去的方向,嘴角掠过一抹苦涩的微笑,自怀里掏出一个精致无暇的玉瓶,倒俩粒殷红的药丸服下,强提一口气,朝镇里疾掠而去。
山高,林密,杂树丛生。恨天强抑内创,刚牙紧挫,拼尽残余真气,横抱着气息奄奄的仇臣,亦辨方向与道路,更不分荆棘坎坷。闪电般的掠人林中,仍不敢喘息半瞬,飞一般似的往见疾掠。
虽然,风月婆与多情鬼已被远远的抛在后面,连二人的怒喝声都己听不到,心中却十分清楚,二人绝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还有其余飞天盟的高手也在四处追寻。飞天老人似己下了决心,欲置自己于死地。
夕阳己渐渐西移,东边渐渐升起了晚霞,悠闲飘荡,滴旋玄妙。
恨天嘴角汩汩的流尚着殷殷的鲜血,如血的晚霞,仿佛是被他的殷殷鲜血染红,烧燃着的流,仿佛在燃烧着他的生命与灵魂。
终于,恨天再亦支持不住,哇的喷出一口鲜血,一个趄趔,横抱着已经昏厥不醒的仇臣,跌坐在一礅大石旁,神智昏浊,喘息不己,再无力站起。
内腑如刀绞针扎,痛如骨髓,撞击神经与呼吸。恨天喘息一会,真气一散,喉问一热,咯出一股鲜血,双眼己花,天旋地转,神智混乱,四肢一软,头一歪,倒在巨石上昏厥过去。
如血的残阳透过浓浓的树荫,漏滴在他苍臼如雪的脸上,就似在温暖着一丝即将疑冻的生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夕阳渐渐沉睡,晚霞悄悄淡去,消失无痕。
天空升起了晶莹的星星,月华如水,山静林幽,偶尔几声虫悲鸳啼,平添旷野无限的幽深与冷清。给人一丝阴森与凄凉的感觉。
亦不知遇了多久,恨天终于从昏厥悠悠醒来,但觉浑身酥软乏力,有如虚月兑,内腑的创痛却减轻了不少,体内真气如涛,沿四肢百骸,奇经八脉,绕大小周天循环流动,喉间干渴欲裂,几欲冒烟一般,犹疑是在阴间地府,受炼狱之苦。
深深的吸了口气,咬了咬舌尖,有一丝脆弱的疼痛,始相信自己任还活着,暗道一声“侥幸。”睁开了沉重的眼,月明疏星跃人眼帘,山幽林静,夜气清寒。
瞥见仇臣昏厥无知的躺在身畔,神色剧变,心中大惊,痛苦的轻呼一声“老伯。”泪潜然涌出,挣扎着坐起,伸手疾挥他鼻息。但觉呼吸若有若无,紊乱不堪,似己濒临死亡的边缘。暗呼一声:
“不好,老伯硬中了多情老鬼两掌,内腑似碎,怕难以救治。”想到此处,不禁悲从中来,泪如泉涌。
咬牙忍痛,含仇饮恨,噙泪探他胸部,尚有一丝温热,暗松了日气,也不顾自己的伤势,盘膝坐下,单掌贴在他百会穴,默提残余真气,自劳宫穴输出,注入他的体内,绕奇经八脉游走,直疗其受伤的内腑。
亦不知过了多久,恨天的头顶冒出了蒸蒸热气,汗水涔涔涌出,湿透了衣衫。仇臣的呼吸渐渐的加粗,脸上亦有了一丝淡淡的血气,终于缓缓的睁开了双眼,断断继继道:
“少爷……少……爷,你……别……别顾我了……我内腑……己……己碎,活……
活……不成……成……了,你……你要……保……重……重。”
话一出口,吐的喷出一口鲜血。喘息不已。恨天见仇臣酥醒,暗松了口气道:
“老伯,你别说话,我一定设法治好你的伤。”
“没……投有救了。”仇臣喘息良久,无力的挥手道:
“你听……听我说,我离死己不远,支持……不了多久。”说着剧咳不此,咯血如注。
恨天神色倏变,心中大惊,悲苦交集,泪如泉涌,深信仇臣所言不虚,内腑己碎,纵是华伦在世,扁鹊重生,大罗金仙下凡都无能为力。默默的点子点头,咬牙不语。
仇臣咯了一会儿血,呼吸顺畅不少,嘴角露出一丝凄惨的笑容喘息道;“少爷。你要好好的保重自己,从今以后,再没有人在暗中保护你。”
换了口气道:
“各大门派中人与天杀老怪的人各怀鬼胎,你不要轻信他们的话,一定要记住,免上他们的当。”
仇臣此言一出入恨天渐身暗震,心中明白了不少,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才是唯一个真心帮助自己,多次以死相救,无怨无悔,一无所求之人,默默的流泪不语。
仇臣又喘息良久,无力的模着恨天的手道:
“你父母泉下有知,有你这个儿子还活着为他们报仇,亦该欣慰了。称别哭,要坚强的活着,报了仇,不忘去甘肃你父母的墓前添……添……咳,咳……”语音于此,又咯血不止。
恨天见状不禁心如刀绞,悲痛欲绝,紧紧的握着仇臣的手咬牙道:
“老伯,我一定听你的话,你息一会吧。”说着又输出一股内力。
仇臣缓过一口气摇头道:
“少爷,你别插话,我己到回光返照的边缘,你切记要去为你父母添上一柱香,我无力替他们报仇,只有愧对他们了。”越说越急,“了”字出口,哇的喷出口鲜血,头一歪,缓缓的闭上双眸,断气身亡。
一世忠仆,侠义忠义,就此含恨九泉,恨天不禁痛呼一声,“老伯!”抱着仇臣的尸体悲痛欲绝,目流泪,大悲地衰,星凄月黯。
恨天紧紧的搂着仇臣的尸体,默默的流泪无言,仿佛连呼吸都亦在悲痛中窒息,思绪己在哀伤消失,脑海一片空白,竟连他的尸体僵硬都浑然无知。
时间在悲恸中流逝,星光在泪珠中闪烁。月几在悲哀中悄悄西移。
蓦的,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这小子受了重伤,又带着一个人能逃到什么地方去?”
恨天乍闻之下浑身一震,清醒过来,暗呼一声,“多情鬼。”咬牙不语,游目四顾,见四周树林丛生,方才知道自己处在崇山之中。思绪疾转,暗忖:
“我内创未愈,功力消耗不少,又带着老伯的尸体,此时不宜与他们交手,君子报仇……”
意念至此,忽然听到风月婆的声音传来:
“这小子今日不除,日后怕后患无穷。他的武功之高,眼下都似不在盟主之下,到时只怕纵是我们连手,也非其对手。”
多情鬼道:
“如仅对这小子,凭本盟的实力,要至他于死地倒是轻而易举之事。只是自道中人在暗中虎视眈眈,天杀老怪的后人也似欲趁机捣乱。”
二人说话间,渐渐远去,恨天心中暗震:
“如此说来,老伯早巳发现了他们之间的阴谋,我得相机行事。”主意一定,钢牙一欠挫,横抱着仇臣的尸体与二人背道而驰。
恨天运足目力,寻径觅道,一路疾驰,并没有遇上飞天盟之人,暗自放心了不少。
天亮时分,驰出莽莽山脉,到了一个小湖泊边,四周芦苇丛生,湖水悠,绕于低丘小岛之间,平无人家住户,显得十分冷清与幽静,心中暗想:
“总不能永久把老伯的尸体带在身畔,此处环境清幽,就安葬于此吧,”
主意一定,游目四顾,见湖畔左侧有一棵五人合围大的古松,枝叶茂盛,倒映湖中,心中哀然一叹,横抱着仇臣的尸体疾步走过去。
将他放在松下,就在左侧选了平整之地,咬牙提气,用剑挖起坟墓来。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挖好,人己喘息不己,汗流泱背。
长长的吁了口气,放好剑,默默的注视着仇臣的尸体,喃喃自语道:
“老伯,你就在此安处,以后小侄会来看你,”话一出口,难过的将他放入坑中,放平,暗运内气,用掌将两旁的泥上掩在他尸体。
恨天安葬好仇臣,人已疲惫不堪,内腑的伤已隐隐作痛,无力的坐在坟畔,黯然神呷,想起他再次以死相救,自己却难消心中疑虑,最后不幸惨死,泪不知不觉的涌出了眼帘。
一个“打不死”的人,最后还是死于仇人之手,这分痛与苦,悲与恨,直压得恨天伤心欲绝,痛不欲生,默然流泪。良久始咬牙强抑血仇苦恨,痛苦的摇了摇头,疲惫的站起身,游目四顾,太阳己探出了头,无言的普照大地。
山列湖幽,鸟语啾啾,似在哀悼一个忠义的灵魂,恨天心底哀然一叹,拭去眼角的泪痕,默默的仁立坟前,心苦无语。
一撮黄土,一缕孤魂,就这们埋葬着一个忠义无悔的人!天可堪悲。
终于恨天咬牙吐出了几个冰冷的字:
“老伯,你安息吧,此仇此恨,我恨天只要有一口气在,誓必雪仇。”话一出口,头一甩,乱发飘发,大踏步离去。
娇阳如火,湖风情爽。恨天沿着湖畔,觅径而行,却感觉不到一丝丝暖,仿佛心己冷,就连呼吸都是冰凉人肺。双眸中闪烁着怨恨而冰冷的寒芒;似欲透视人生的凄楚与命运的沧桑。
沿着湖畔,转过两座小丘,孤坟已沓。恨天唱然一叹,展开轻功,直朝湖外掠去。身形如电一连几闪,已掠过湖西,游目四顾,前面开阔一处,低丘小山,远处有炊烟袅袅,房舍星罗棋布,偶尔传来一两声鸡鸣犬吠。
换了一口气暗自寻思:
“我如今不知身在何处,又受伤不轻,得寻个地方疗伤,免得再次……”意念至此,忽然听到一阵得得的马蹄声响起。
乍闻之下一惊,循声望去,十丈外的古道上浓尘滚滚,一行人马疾驰而来,灵智一闪,暗禀:
“难道是飞天盟中人在这一带寻找我,不好……”
意念至此,暗忖一声,“先得避避他们。”主意一定,闪身掠入小径左侧的一棵浓荫树上。
恨天方匿好身形,随一阵得得的马蹄声响起,六七人己纵马驰到了湖边。齐勒缰绳,健马啼幸幸一阵嘶鸣,停止了前进。但见为首一个年约七旬,骨瘦如柴,目烁精光,身着华服的老者面然凝重道:
“那小子也真厉害,重创多情二十-四刀手,在多情长老与风月长老、无情护法三大高手的围攻之下带伤抱着一个人走月兑。”
恨天乍闻之下暗惊:
“果然是飞盟中人,飞天老儿如此兴师动众,怕是不容我活。”
思忖之际,—个神态威猛,满脸横肉,嘴巴奇大,双臂奇壮,年约四旬的彪悍大汉道:
“明堂主,我就不信那小子有三头六臂,能在重伤之际带着一个跑出百米里,多情长老飞鸽传书,说有可能从映月湖这方向来,只怕有些多虑,”
彪悍大汉此言一出,恨天暗自震惊:
“多情老鬼好厉害,居然能算出我逃走的方向。”
“常大哥言虽有理,但长老之人也不无可能。”一个年约三旬,面晰白净,书生打扮,手执铜萧的中年接口道:
“这一带是我们飞龙堂所辖范围,如那小子神不知鬼不觉的逃走,怕雄以向盟主交持,我们还是到湖边一带找找吧。”
为首老者点头道:
“成香主所言极是,即使寻不出半点蛛丝蚂迹,盟主怪罪下来,我们亦有所交待。”说话声中,众人纷纷下马,将马拴在小径两旁的树上,掠身朝湖对面而去。一阵猎猎的衣袂声暴响,己到了对面。
恨天背影目送七人消失,心中暗惊:
“他们此去,定会发现老伯的坟墓,然后追来,我此时内创未愈,不宜暴露身份,得尽快离开这里。”
主意一定,掠身下树,辨别了方向,直朝南面的小镇方向掠去。
恨天强忍伤痛,一路急行,走到小镇,但见街道上行人极多,来来往,其中不乏扎眼的江湖人物,心中暗禀:
“莫非也是冲着我来的。”
想到此处,思绪疾转,见左侧有一家古老的客栈,大门上歪歪倒倒的写着“映月老店”
四个大字。此时月复中饥肠辘辘,见店里顾客稀少,并无扎眼之人,缓步走了过去。
“珠儿,我们赶这么远的路了,肚子也饿了,用点膳再走吧。”恨天进入店中,方要了几样菜独自用膳,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身形一震,暗呼一声,“阿珠。”
循声望去,阿珠与晴儿背负长剑,娇喘吁吁的疾步走了进来。心中暗禀:
“老伯说可儿们与白道中人各怀鬼胎,我不知该不该理珠儿与晴儿?”
恨天犯难发愁之际,晴儿眼尖,一眼就瞥见了他,芳心大喜,惊呼一声:
“原来你在这里,并没有死,害得我家小姐差点自杀。”带着阿珠疾步走了过去。
恨天摇头苦笑道:
“晴儿,你们不陪小姐,来这里干什么?”
“找你呀,明知故问。”二人一左一右的坐在恨天身边。阿珠不高兴的撇着小嘴道:
“姥姥说你们男人没有一个靠得住,果然一点不错,若依我性儿,一剑杀了你。”
恨天心中一惊,真有些哭笑不得,思绪一转,低声道:
“珠儿别嚷,飞天盟的人正在四处追杀我,你们快离开,不然被人发现可来不及了。”
二女花容一变,晴儿咬着玉唇摇头道:
“不行,小姐说了,我们如请你不回去,就休要见她,否则她会一剑杀了我们二人。我们又怎丢下你不管。”
阿珠点头道:
“看你脸色苍白,身上血迹斑斑,一定是又受伤不轻。”
恨天点头不语,沉吟良久道:
“你们自己叫东西来吃吧,吃了快走。”
晴儿小嘴一撇,咬牙道:
“你想赶我们走呀,没门,除非你跟着我们。”
阿珠顽皮的眨着眼睛道:
“晴儿姐,别听他的,只要找到了他,还怕他飞了不成,先填饱肚子再说。”话音一顿道:“店家送两碗饭来。”
恨天暗自叫苦不迭。自己如今内创未愈,危险重重,如再被这两个小丫头缠住,行事将万分困难,思绪疾转,埋头用膳。
小二送上了饭,二女见恨天缄口不言,互望一眼,低头用膳,不时的偷窥着他。
不一会,恨天用完膳,自怀里掏出几两碎银放在桌,霍然起身,迈步欲行。
阿珠花容一变,倏的伸手拉着他的衣袂道:
“喂,姑爷,你这么没良心啊,我们找得你如此苦,你却连饭都不让我们吃饱就想溜,真是狼心狗肺。”
恨天神色微微一变道:
“珠儿,听话,我有事,不能与你们在一起。”
“有事?”晴儿柳眉一挑,玉颜一红道:
“是不是去与我大师姐幽会?色心不死。”
阿珠小嘴一撇道:
“晴儿姐,别说得那么难听吗,大师姐又美又温柔,又听话,哪个男人不倾慕,谁象你呀,玲牙利齿,怕将来还嫁不出去哩。”
“呸,呸,呸。珠儿你乱嚼舌头,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晴儿玉颊刷的红到耳根,连连“啤”道。
“当心我火了打烂你的小嘴。”
二女一唱一合,恨天真是哭笑不得,暗自叫苦不迭,心忧飞天盟追来,只得忍看性子坐下道;
“别闹,快吃,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
“这才是个听话的好男人。”阿珠诡秘一笑,伸了伸舌道:
“将来我长大了,一定要找个乖乖听话的男人做老公,我就可以高高在上享清福啦。”
“呸,不知羞。”晴儿瞅了一眼阿珠道:
“乳臭未月兑,就想嫁人,谁稀罕你。”
“我又不是嫁给你,凶什么。”阿珠满脸不悦的说着埋头用膳。
恨天默默的坐在桌旁,运气调息。但觉受创的内腑己愈不少,心中暗自诧异:
“自己分明中了风月婆两掌,又岂能愈得如此快?”
灵智一震,蓦的想起仇臣给自己的丹药,明白了几分,伸手自怀中掏出小玉瓶,拔开寒子细看,里面空空如洗,不禁暗叹:
“可惜这丹药功效虽好,却也没有了。”想起仇臣的死,又是黯然神哀。
无言的注视着玉瓶良久,黯然一叹,“物似人非。”放入怀中。
阿珠与晴儿见恨天一脸凄容,忍不住问道:
“姑爷,为什么伤心。”
恨天苦笑道:
“快吃饭,大人家的事你们不要多问。”话落闭口不言。
“不问就不问,有什么了不起。”阿珠不悦道:
“自己都不到二十岁,就老气横秋,吓谁。”
晴几瞪了阿珠一眼,缄日不言,埋头用膳。一会儿二人饭足菜饱,阿珠放下碗箸,抹了抹小嘴道:
“好啦,吃饱了,姑爷要去什么地方说吧。”
恨天一震,始才想起自己现在在何处都还没搞明白,沉吟道:
“这镇叫什么名儿?”
“映月镇。”晴儿“噗嗤”笑道:
“还自称大人呢。比我们小孩还不如。”
恨天苦笑道:
“这里去蜀中,走哪一条路近?”
“你要去蜀中?”二女花容一变,阿珠惊问道:
“难道你要单枪匹马挑飞天盟不成?”
恨天苦叹不语。晴几面色凝重道:
“飞天盟势力庞大,高手如云,你一个人单身冒险大危险了。”
顿了顿道:
“我得设法告诉小姐,不然她不担心死才怪。”
恨天摇了摇头道:
“谁都不许说,这是我一个人的事,你们现在马上回去。”
话音甫落,街道上忽然响起一阵得得的马蹄声,恨天不禁神色一变,循声望去,赫然见早上去映月湖寻找自己的几人纵马疾驰而来,心中暗惊:
“不好,他们发现蛛丝蚂迹。”意念至此,凑在晴儿的耳边低声道:
“晴儿,快带着阿珠离开,飞天盟的人找来了,我受伤不轻,不能保护你们。”
晴儿一震,方欲开言。阿珠诡秘一笑道:
“姑爷,是不是色心又犯了,在和晴儿姐说悄悄话,当心小姐知道了不拧下你的耳朵才怪。”
珠儿此时居然还有心情说笑。晴儿玉颜刷的飞红,瞪了了她道:
“臭丫头别乱嚼舌根,你看看骑马来的是些什么人?对不对付得了。”
阿珠一惊,朝窗外视去,但见七骑人马飞驰而来,花容一变道:
“是飞天盟飞龙堂的堂主‘九天飞龙’明吴君,与‘飞天恶虎’卞段魂,‘九霄飞萧’成万秀等。”
晴儿面儿倏的变得凝重道:
“如单打独斗,我们尚不怕他们,若是群殴,他们人多势众,这儿又是飞龙堂的地盘,只怕我们要吃大亏。”
晴几此言一出,恨天不禁暗自心惊:
“晴儿与阿珠年纪轻轻,居然对江湖中人如此熟悉,江湖经验之丰富并不亚于自己,岂不是出人意料。”思绪疾转,缄口不言。
恨天思忖之际,“九大飞龙”等己驰到店外。但闻“九霄飞萧”道:
“堂主,那小子定还没有离开这一带,得知我们挖了‘打不死’的坟,定会赶去。”
恨天乍闻之下内心大惊,神色倏变,胸中怒火陡盛,暗骂一声:
“女乃女乃的,飞天盟这帮狗娘养的,如此缺德阴损,非宰了他们不可。”就欲发作。
晴儿见恨天神色有异,忙附在他耳边低声道:
“大傻瓜,冷静,说不定他们是用计引诱你现身,他们并没有发现你。如冒然行事,正中他们下怀。”
恨天一震,点头不语。但闻“飞天恶虎”哈哈笑道:
“那臭小子杀害了本盟不少兄弟,我们碎了‘打不死’的尸体,不知他得知会是什么感受。”
随着一阵得得的马蹄声响起,一行人己渐渐远去。恨天咬牙冷哼一声,“无耻卑鄙。”
喷然起身,直朝店外而去。
晴儿与阿珠见状大惊,忙跟上道:
“喂,你去哪里,连屁都不放一个。”
恨天满月复怨气,无处可泄,不禁怒道:
“乖乖的滚回去,再缠着我,我打你们的。”话一出口,刹住了脚步,冷冷的逼视着二女。
二女花容一变,阿珠撇着小嘴道:
“你们男人真不是好东西,动不动就想打人家女人的,难道其他地方打不得,偏偏打。”
阿珠玲牙利齿,恨天真是哭笑不得。急欲到仇臣的坟边一看,以证实“九霄飞箫”的话,只得强抑怒火道:
“阿珠,别说俏皮话,快跟着明儿到可儿身边去,我有急事在身,不能分神照顾你们。”
阿珠一震,方欲开言。晴儿朝她使了个眼神道:
“回去就回去,你有什么了不起,如不是看在小姐份上,我们才不喜欢跟你这种臭男人混在一起。”
话音甫落,拉着阿珠的手道:
“珠儿,我们走,免得跟着这个忘恩负义,多情薄幸的臭男人受气。”说话声中,二人己牵手掉头而去。
恨天暗松丁一回气,苦笑着摇了摇头,目送阿珠与晴儿消失在人群中黯然一叹,迈步疾朝映月湖而去。
“晴儿姐,我们真的回小姐身边去啊。”阿珠跟着晴儿走出十来丈,询问似的注视着她低声道:
“小姐吩咐我们暗中照顾他,如他有事,小姐定不会……”
“嘘……”晴儿轻“嘘”一声,回头看了看,恨天己消失无踪,低声道:
“仇臣这老匹夫刚死,他心中一定难过,我们悄悄的跟踪,免得在他身边受气。”
阿珠点头道:
“还是晴儿姐聪明。难怪小姐每次都夸你。”
晴儿白了阿珠一眼道:
“就你会玲牙利齿的损,我们快跟去,不然给他溜掉了。”话音甫落,二人转身,直朝是映月湖方向而行。
行出小镇,恨天早巳不知去向,晴儿沉吟道:
“珠儿,他会不会现在赶去。”
“那个大笨猪,不现在赶去才怪。”阿珠不高兴道:
“这么大的人,除了陪女孩子睡觉以外,似乎什么都不懂,就象个大傻瓜一样,不知小姐为何会看上他,真是眼睛长到了脑后,连好坏都看不出。”
晴儿摇了摇头道:
“阿珠,别信口开河,他只是性格变得内向,喜欢沉默了。你想他八岁时就敢搂着大师姐睡觉,如是傻瓜,他敢骂?”
“呸,晴儿姐原来是假正经。”阿珠玉颜飞红道:
“是不是亦想和他睡觉。”
“呸,你个死阿珠。”晴儿玉颊刷的一下红到耳根,羞羞赦赦的瞪了阿珠一眼“啐”
道:
“人家是实话实说吗,谁象你一直胡思乱想,满脑子的坏水。”
阿珠诡橘一笑,吐了吐笑道:
“人家也是实话实话吗,才不像你假正经哩。”
“不理你了。”晴几被阿说得羞窘难当,佯怒道:
“狗嘴里永远吐不出象牙。”
阿珠“嗤嗤”笑道:
“如此说来,晴儿姐嘴里一定没长狗牙。”
阿珠嘴尖舌利。晴儿知道与她斗嘴是自讨苦吃,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道:
“就你长有狗牙,出声就咬人。我敢打赌,他现在绝不会去。”
阿珠扮了过鬼脸道:
“你如此自信,是不是和他心有灵犀,不点自通。”
二女说说笑笑,不知不觉间到了映月湖边。时正晌午,湖周一片清幽,寂然无人。晴儿游目四顾,并没见有坟墓,沉吟道:
“难道是在对岸不成?”
阿珠点头道:
“极有可能,我们沿途并没有碰到飞天盟的人,明老鬼们引他来,难道没有在这一带埋伏人马?真是有些想不通。”
晴儿摇头道:
“肯定有埋伏,我们到对面去看看。”话音甫落,展开轻功,身形一掠而起,一连几闪,绕到对面,仍未有见坟墓与人,暗自疑惑。
阿珠不高兴道:
“这湖泊四周是山,我们找,鬼才知他把一个死人埋在何处。”
晴儿点了点头,二人展开身形,掠过两个拐弯处,忽然见前五十丈外有一棵奇高的松枝,松枝上呆着一个白发皤然,满是泥土的人。不禁花容倏变,娇躯暴颤,阿珠不禁“啊”
的惊呼出口。
晴儿深吸一气,强作镇定道:
“别大惊小怪,一个死人有什么可怕的。”
阿珠深深的吸了口气道:
“明老鬼好阴损的手段,不知在四周布下了汁么埋伏。”
晴几沉吟道:
“我们要不要过去把他放下来埋掉,提醒那大笨蛋。”
“我才不埋死人哩。”阿珠花容一变道:
“说不定四周埋伏有飞天盟的高手。”
晴儿点头道:
“有可能,我们在暗中观看。”说话声中,拉着阿朱闪入左侧的一棵树后。
阿珠一怔,不解的注视着晴儿道:
“喂,你拉人家干什么,躲到这里来。”
晴儿轻“嘘”道:
“听,似乎有马蹄声传来,有可能是明老鬼一伙又来了。”
阿珠一惊,凝神细听,果然听到一阵得得的马蹄声响起,越来越近。一行人马渐渐的出现在湖对岸,赫然是去而复返的九天飞龙等人。
一行人行自湖边,纷纷下马,拴好坐骑,两个大汉各拧着一袋东西跟着九天飞龙等人直朝这边而来。
晴儿暗异道:
“他们去而复返,显然并没有布下埋伏,到底在捣什么鬼。”
阿珠摇头低声道:
“飞天盟行事残忍阴毒,那臭小子知道不气得吐血才怪。”
“别说话了,明老鬼等人内功深厚,当心被他们发觉。”晴儿点头不语。
不一会,一阵沙沙的脚步声响起,“九天飞龙”一行己越来越近。但见“九大飞萧”
道:
“堂主,我们沿途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那个子会不会知讯赶来。”
“九天飞龙”点头道:
“我己派属下四处传言,我们火焚仇老鬼的尸体,那小子一定会得到消息,不顾一切的赶来,到时定叫他有来无回。”
“飞天恶虎”点头道:
“堂主高见,我们只要将仇老鬼的月复部开,装入厉害火器,那小子一来,只要一碰他的尸体,轰的一声爆炸,他就是有十条命也定难保。”
“九天飞龙”点头道:
“这叫做斗勇不如斗智,那小子纵是神功盖世,也受不了江南霹雳堂这霸道绝伦的霹雳火器。到时我等可立大功了,连两大长老与一大护法都奈何不了的人,却轻易被我们摆平。”
几人边走边谈,晴几与阿珠不禁听得魂惊魄散,相顾骇然。心中暗骂:
“好残酷的手段,真亏这老鬼想得出,得设法通知姑爷。”
意念至此,忽然听到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响:
“就凭你‘九天飞龙’这块料,就想与本少爷作对,你最好躺在棺材里自杀,免得抛尸荒野喂狼。”
“是他。”语音冰冷不带半丝暖气。令人闻之心颤神悸,晴儿与阿珠暗忖一声,互望了一眼,循声望去,“九天飞龙”等人神色倏变,浑身暴震,怒喝一声:
“小子,有种滚出来。”一齐刹住身形,霍然转身。
恨天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众人身前丈外处,脸色苍白,目寒如刀,浑身浓罩着森森的杀气,令人不敢正视,利刃般的逼视着“九天飞龙”等,用冷冰冰的声道:
“你伤天害理,阴损缺德,连死人都不放过,乖乖自行了断。”
“九天飞龙”乃是飞天盟五大堂口,飞龙堂的堂主,成名多年,一套飞龙掌法,变化莫测,独树一帜,威震武林,一生不知打败了多少高手。乍见恨天神色一变,旋即冷笑道。
“臭小子,料不到你如此大胆,竟还敢留在这一带等死。”话一出口,暗提全身功力,凝神戒备,以防他猝然发难。
恨天眼角掠过两抹残酷的微笑,不屑的冷哼道:
“老匹夫少废话,本少爷不喜欢徒逞口舌之利,就凭你们几块料,自认比多情老鬼等人强几分。”
“飞天恶虎”等人早闻恨天之名,乍见之下见他只是个面色苍白,身材清瘦,毫不起眼的二十左右的毛头小子,竟皆为之一愕,惊疑不定的注视着他。
但毕定是成名人物,皆各有厉害功夫。神色一变,“九天飞萧”手中熟铜洞萧一抖道:
“阁下口气倒不小,不知可否敢听我吹凑一曲。”话方出口,萧凑在嘴边,贯劲吐气,五指轻舒,居然毫不在乎的吹起萧来。
萧声低沉悲壮,悠悠飘出。恨天神色微微一变冷森道:
“你们最好少在本少爷跟前玩花样,否则你们只会死得更惨!”语言如刀,动魄惊心。
阿珠与晴儿乍闻萧声,花容骤变,暗忖一声,“萧音蚀魂。”芳心一惊道:
“快杀了他,他的萧声专伤人内气与心脉,控制人的神智。”闪身而出。
恨天乍见阿珠与晴儿,不禁身形微微一震,冷哼道:
“不知死活的臭丫头。”
晴儿与阿珠乍现身就闻恨天一句臭骂,不禁花容一连数变,尴尬不堪。
“九天飞龙”身形一震,旋即冷笑道:
“臭小子,老夫以为你是仗着谁的面子如此狂妄,原来是依靠婬娃荡妇的双腿与本盟作对………”
“找死!”恨天气得苍白的脸倏的泛杀机,浑身颤栗,双目杀机陡盛。不待“九天飞龙’’话说完,怒喝一声,身形一旋而起,双臂一抖,双飞如意剑疾振出,化着两道凌厉无匹的寒光,飞虹闪电般的刺向他的前胸。
“九天飞龙”等人乍见恨天出手,神色倏变,心中暗震。“九天飞萧”冷笑一声,“小子休得猖狂。”身形一闪,右臂一抖,手中熟铜洞萧呼的疾点而出,挑起三点寒星,分点向他的灵台。漩玑,气海等几大要穴。
出手赫然是辛辣诡异的点穴手法。恨天乍见“九天飞萧”相阻,双目寒芒一闪,厉喝一声,“凭你也配跟本少爷动手。”右臂一圈,倏的变招,手中利剑化着寒星一闪,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疾射向他的咽喉。
“啊……”“九大飞萧”招式甫出,但见寒星一闪,喉间一股冰凉,亡魂丧胆的惨呼一声,身形踉踉跄跄暴退而出,满脸惊恐骇然,浑身剧烈的痉挛,喉间浸出了一倭殷殷的鲜血,双眸瞳孔急剧收缩。
中邪入魔般的注视着恨天,退出八尺之远,痛苦的吐出几个字:
“你好快的剑!”话音甫落,喉问咕嘟一阵脆响,呼的倒在地上,断气身亡。
“九天飞龙”等人但见寒光一闪,九天飞萧己断气身亡,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惊然动容,情不自禁的蹬蹬后退了几步,一时全都心悸神粟,惶然无语。
量儿与阿珠更是惊得瞪大了双眼,怔怔的望着恨天,张口无言。
恨天表情冰冷,目寒如刀,右臂轻轻一抖,震落剑锋上一滴殷红的鲜血。
利刃一般的逼视着“九天飞龙”道:
“老匹夫,你现在该知道如何办了。”
“九天飞龙”一整,猛的回过神来,情不自禁的倒抽一日凉气道:
“小子,你果然有狂做的本钱,接老夫一招试试。”
话一出口,陡提全身功力,怒吼一声,怒鹰、暴隼般的一抖而起,双臂疾抖,飞龙绝杀“飞龙捣海”暴施而出。
双掌化虚,倏的幻出叠叠掌影,含霸道雄浑的内气,携虎虎罡风,以排山倒海之势,雷老家万钧之威,狂风暴雨般的罩向恨天的全身要穴。
恨天静立如山,双目寒芒如刀,眼见漫天掌影排山倒海般卷至,劲风触体,窒息人呼吸,长啸一声,响彻九霄,遥传开外,尤如龙吟长空,破帛裂绢,震得众人耳鼓嗡嗡作响,体内血浮气涌,直令风云突变,天地失色。
长啸声中,他有如幽灵般的一旋而起,双臂一抖,如意双飞剑化着寒星一闪流星闪电般的横削而出,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投入掌影之中。
剑光一闪即逝,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呼响起,二人在空中倏触即分。
恨天身形一闪,飘落地上,浑身杀气纵横纵,四散弥漫,手中双剑上冒着一缕淡淡的血腥,闪烁着一汪殷殷的鲜血,眩目耀眼,令人触目惊心。
“九天飞龙”砰的翻落八惊之外,双臂齐肩而断,在他身形落地的那一瞬,砰的断落、鲜血狂涌而出,飞射丈外,嘴角抽动,惶然动容,神态恐怖狰狞,头上白发无风乱颤。
晴儿与阿珠见恨天轻描淡写间削下“九天飞龙”的双臂,面不改色气不喘,出剑之快、之冷,力度把握之妙,无一不妙到毫巅,冠绝人震,一时不禁心震神悸。
“飞天恶虎”等人乍见“九天飞龙”一招之间丧在恨天剑下,不禁魂丧胆寒,惊呼一声,“走。”纷纷掠身而起,四散逃命。
“你们走得了吗?”
“飞天恶虎”等人身形方起,恨天冷哼一声,身形一旋而起,有如幻影临风,东飘西荡,左闪右逸,刷刷的挥出几剑,寒光一闪即逝。
几声撕心裂肺的惨呼声响起,逃走的五人砰的一声倒在地上,双腿齐膝而断,鲜血如泉狂涌,痛苦惶然的在血泊中申吟挣扎。
恨天却如幽灵般的一闪,飘落在九天飞龙的跟前,目寒如水,面冷如冰,手中紧握的如意双飞剑潜潜滴下一滴滴殷红的鲜血。
晴儿与阿珠担见人影一晃,几声撕心裂肺的惨呼响起,恨天己以快的不可思议的速度切断五人的双腿,不禁娇躯颤栗,嘴角抽动,惊惶无语。
良久始回过神来,晴儿幽幽的掠到他身边道:
“喂,你这么残忍啊,干脆一剑下了他们吧,免得他们活着受苦,怪可怜的。”
恨天冷哼一声,缄口不语。“九天飞龙”猛的怒吼一声:
“小子,老夫与你拼了。”
话一出口,身形一弹而起,双腿贯足十二层内劲,排山倒海般疾蹋而出。
恨天甫闻喝声,己觉排山倒海般的劲风疾卷临体,冷哼一声,“找死!”不避不闪,就在“九天飞龙”的双腿距他胸前只有尺余的那一瞬。
恨天双目杀机一动,右臂一抖。手中之剑一闪而出,嚓的一声刺入了九天飞龙的咽喉。
“啊……”
“九大飞龙”闪避不及,哀啕一声,“哇”的狂喷着鲜血倒飞而出,砰的掉在地上,喉间一阵咯咯脆响,头一歪,连话都未留下一句,气绝身亡。
晴儿乍见之下,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道:
“你好快的剑,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恨天充耳未闻,抖了抖剑锋上的鲜血,连看都不看”飞天恶虎”等人一眼,表情木然的迈步而行,直朝那棵呆着一个死人的古松走去。
阿珠芳心一惊,满脸不悦道:
“喂,你去哪里。”掠身追去。
晴儿似明白恨天的心情,忧虑道:
“你可得当心,以防他们在四周设有陷井,只等你去钻。”说话声中,掠到他左侧,缄口不语。
恨天身形一震,冷冷的扫了阿珠与晴儿一眼冷声道:
“你还不滚,是不是要我一剑斩断你们的狗腿,免得你们纠缠不休。”
话一出口,弹身而去。
晴儿与阿珠花颜一变,互望一眼,努了努嘴,一声不响的掠身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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