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哑二丐心里一震,不知钱王和贾铭到底在捣什么鬼,但他们脸色佯装冰冷,向钱王道:
“王爷的居处,神秘之极,也是你敢打探的么,是不是不想要命?”
在钱王愕然之际,聋哑二丐也掠离了楼船,回到小舟上,如片叶的小舟根本就纹丝不动,仿佛刚才是两片羽毛飘下一般。小舟立时撑杆而划,向岸而去,那小头目见小王爷一向横扬跋扈,今日如何是这副面孔,心有不解的问道:
“小王爷,他们到底是谁,为何你对他们如此恭敬,他们也只不过三人而已!”
钱王闷在心里的怨曲此时才一泄而出,冲到小头目面前就是一巴掌。怒道:
“你个狗奴才,本王差点被你害惨了,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是他们的对手?!”转首看清远去的小舟,然后才向那小头目怒道:“闲事少管,现在你们只需将眼睛睁大点,跟在那只小船后面,看他们到底去哪里,但你们千万别让他们看出迹象来,否则诛你们九族也难咎其罪,知道吗?”
后面大船悄悄的眼了上来,小船上的贾铭当然明白,而柳如烟对这一切也如雾里云里,在个郎的身旁,她只觉得充实和幸福了许多,仿佛心里已充满了浓浓的情感,心中的怨气也一扫而空,但依旧有惴惴不安,当看到后面悄悄跟来的大船,立时拉着贾铭的袖口道:“公子,你看,他们跟上来了,这如何是好?”
贾铭哈哈笑道:“你不用害怕,钱王纵是给他胆子,也不敢得罪本王,大概他们是在为我们保驾护航或者是悄悄的打探本王的行踪,好登门拜访呢!”
聋二丐听之,立时面色变,哑丐立时道:“徒儿啦,你冒充王爷可是要杀头的!”
“杀头,江湖中人还怕杀头么,如今本王冒充的是王爷中的王爷,你们也猜猜。”
柳如烟和聋哑二丐嘴里暗叨着“王爷中的王爷”,柳如烟立时面色在变道:“你冒充……”“不错,本王就是冒充当朝天子,哈哈,钱王那小子怎敢与本王争美人呢?”
三人这才明白过来,柳如烟也恍然大悟刚才在大船上贾铭与钱王的古怪神情,而钱王却是越来越是恭敬,贾铭越来越是猖狂,而且连笑声也变了。聋哑二丐立时失去了镇定,聋丐更是指着贾铭的鼻子骂道:“他***你个死小子一点也不争气,为了一个女人去冒充当今天子,自己想死也不用把我们拖下水吧!”
柳如烟听到此言,心里难过之极,个郎居然冒充天子掳走她,刚才的幸福感觉只怕是昙花一现,而且自己恐怕再难面临怡红院了,钱塘王若是知道天子是假冒的,定会在城中布下天罗地网,恰红院恐怕也难逃厄运。
而贾铭却一点感觉也没有,他觉得这满有刺激的嘛,皇上老儿算什么,为什么不可以冒充他,而且天下有几人认识他,更是好冒充,看来这种伎俩还得多用几次。贾铭一行上了岸,庄高扬众人正要过去迎接,谁知贾铭挥手止住了,他们只好远远的留在后面跟。钱王的楼船很快也靠了岸,那小头目看到“顺风镖局”的人也在此地,心里一震,暗忖他们怎么在杭州城出现,但很快就明白了,烟雨宫和凌风镖局的均到了杭州城,他们在这里出现,也不足为怪。当然他们做梦也没有料到顺风镖局会与假天子有很紧的联系。庄高扬看到钱王和众护卫匆匆上岸,四下搜寻,立时明白了过来。主动上前打笑道:“啃!小王爷和武大人忙里偷闲,有如此雅兴,畅游西湖。”
那小头目名叫武奴,也算王府内的一大高手,钱王的保镖队长,钱王不认识庄高扬,对江湖之事知之很少,斜眼睛问道:“你是何人,如何识得本王?”
那武奴在江湖中混过数年,当然知道庄高扬的大名,立时向钱王解释道:
“小王爷,他们是顺风镖局中的人,这位就是顺风镖局总管庄高扬。”
钱王当然听说过镖中双局,眼睛中闪出诡谲的光芒,嘿嘿笑道:“顺风镖局,可是与凌志的凌风镖局并为“镖中双局”的顺风镖局么?”武奴立时点头哈腰的解释,钱王这位欺软怕硬的家伙立时冷冷问道:
“你们是顺风镖局的人,怎么在这时出现,刚才从这里过去的四人可是认识?”
庄高扬一愣,很快一笑道;“你说的是贾公子啦,庄某今日也是一面之缘,刚才他们匆匆跑到这里,问谁的楼船是小王爷的船,庄某怕他是不利于小王爷的,就问他的身份,谁知他是位王爷,找钱小王爷有要事相商,故就……”
钱王狡诈的眼睛在庄高扬的脸上仔细的看了看,方才问道:“他们去了哪里!”
“小王爷,他们向那边去了,但看他们的身手,武功奇高,小王爷最好别跟着他们。”
“嘿……,本王跟不跟他们,是本王的事,你们顺风镖局命还真大嘛,几年前差不多被毁得一千二净,谁知庄乘风死灰复燃,短短五年时间又重震雄风,现在庄乘风又再次遇劫,只怕难以活着回来,舍利宝石也没有送到远藏,你们的江湖名誉恐怕已远远不及凌风镖局,你们还在江湖上走动干什么?”
庄高扬厉眼相向,而终究忍住没有说将出来,别有深意向钱王道:“小王爷别高兴的太早,顺风镖局很快就会重振雄风,一旦顺风镖局的声誉掩过了凌风镖局,小王爷,那将意味着什么,你我心里都很明白。”
钱王并不在意庄高扬的话,哈哈狂笑几声,讥屑道:“庄总管,你怕是在做梦吧”
庄高扬和这钱王府的人很早就熟悉,而且似乎很有过节一般,镖局弟子也愤然于色。庄高扬诡密的笑了笑道:“梦也会变成现实的,小王爷,告辞了!”
说完庄高扬领着镖局子弟匆匆的离开了。武奴道:“小王爷,我们要不要再跟踪?”
钱王阴冷的笑道:“不用了,我们现在先回王府请示王爷后再说。”
且说贾铭带着柳如烟急步而走,后面匆匆的跟着聋哑二丐,柳如烟见贾铭并不是带她去吴山听风,忙诧异的问道:“你不是要去吴山么,怎么?”
贾铭不由哈哈笑道:“去吴山听风是假的,拐骗你才是本王的真正目的。”柳如烟知道跟上贾铭一定会没有“好事”,但料不到贾铭大跃进如此之快,她差点都跟不上。此时听了贾铭的话,又是怨又是怒,于是怨怒道:“你这不是像司马相如带着小寡妇卓文君一样私奔吗,若是让银灵仙子知道,不砍掉你的头才怪!”
“亏你想得出,你可还是黄花闺女一个,又怎么会成寡妇。你千万别说是因前太短命而死,你伤心欲绝,尼姑庵不容,阎王殿不收才到怡红院的!”
柳如烟被贾铭紧紧的牵着手,似乎怕她逃走一般,心中的怒早就消去,只是一股股甜蜜的幸福往上涌,此时听贾铭的话,不由咯咯的笑了起来,娇呢道:“现在怎么这么聪明,猜的就与真的一样,但可惜妾身天生命苦,连恰红院也住得不清静,被小白脸扰乱了心智,现在被狭持!”
两人说的妙趣横生,打情骂俏,毫无顾忌,均不由呵呵的笑了起来。贾铭当然乘机把抑如烟拥在怀中里,对这个温驯撩情的小宠物放胆的揩油。弄得柳如烟娇喘微微,面如桃花,眼如琉璃,更是惹情之极,贾铭当然是看得心族荡漾,自然放慢了脚步,此时柳如烟忽然娇嗔道:“喂,现在贱妾跟着你糊里糊涂的走,你可得说清楚,你以后可不许甩掉钱妾,贱妾对你是真心全意的。若是让银灵仙子知道,先倒霉的可是贱妾!”
“你怎么老是去提她,银灵仙子虽然外面冰冷,心里却热火,早当你是姐妹了!”听到此言,柳如烟立时眼睛放光,全身惊喜的一额,失声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是真的就是假的,她与凌曼玉在本王心目中孰轻孰重,就连本王也说不清楚,银灵仙子是多么精明的人,于是向你示好,还不是拉你的赞助。”
柳如烟一楞,哀怨道:“原来贱妾就是这样一个偏门角色,但妾身也知足了!”
“如烟啦如烟,你不是很聪明么,本王就希望你们争风吃醋,那才说明本王的紧俏和重要,谁也离不得本王,本王荤菜素菜都要吃,那时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什么,你这流氓,原来打得这样的主意,看我给不给银灵仙子说去?”
柳如烟料不到贾铭如此流氓无赖的想法,羞嗔而怒,贾铭不以为然,就让柳如烟用长长的指甲狠狠的抓他,依旧笑呵呵道:“你要说直管说去,但你得想清楚,银灵仙子爱得本王如同没有本王就不能活了,你说也没有多少用处,她或许反怀疑你想离问我们夫妻关系,要独享本王,那你就有够受得气;而且若让凌曼玉知道,她最恨那种长舌妇型的女人,而且是想扰乱后宫的野心家,真到了东西皇后*本王将你打太冷宫,本王只有……”
柳如烟听得贾铭说得津津乐道,而且很有道理,瞪着美眸看着贾铭,讶然而道;“听你这口气,蛮有道理的,贱妾还真得小心才是,处处如履薄冰!”
“怎么叫如履薄冰,而应去做到左右逢源的墙头草,房上的冬瓜,懂吗?”
柳如烟又“咕咕”的娇笑起来,指着贾铭道:“若你是女人就太厉害了。”
“哈哈哈……那是当然,现在本王当男人不也一样厉害,而且将你们治得……”’说着在柳如烟耳朵上说了几句什么话,重新伸直腰,哈哈放浪的笑了起来。柳如烟听得面色越来越红,最后不敢再听贸铭的话,但贾铭业已说完。柳如烟面如桃花,更是艳丽无比,一双深情的眼睛痴痴的望着贾铭,更多了一层痴情美女的韵味。给人如同艳丽的晚霞突然变成了一套裙裳,再变成瞟渺仙子般的遐想。此时柳如烟如同狐狸精一般依偎着贾铭,贾铭也拥紧了她的柳腰,两人倒忘记了这是在路上行走,后面还跟着两个老前辈,太肆无忌惮了。
聋哑二丐识趣的远远跟在后面,但依旧觉得两人温情、柔情、热情通人太甚;而且更令他们气恼的是根本没有把他们两个老东西放在眼里。明显的感到二人脚步变缓了,简直令人担心随时都有停下来的可能性。二丐又是气恼又是羞愧,怎么千挑万选,找了一个这样他妈的公子,放浪之极,胆大之极的浑小子做徒弟,更是焦急无比。当到了一僻静处,此时突然又听到急骤的脚步声。两人回头一看,方才缓了缓提到喉咙边的心,原来后面跟上来的是顺风镖局的人马。聋哑二丐立时向庄高扬道:“钱王那死毛球跟上来了么?”
庄高扬摇了摇头,但心事重重道:“但很快就会在城内搜查少主的来历,少主这样一瞎搅乱,只怕会出更大的乱子。两位老哥,如今凌风镖的人和烟雨宫的人马均在杭州城,或是知道………那时只怕我们挡都挡住,你们说怎么办?”
聋丐看了看依旧在前面高兴乐乎的贾铭,又看着哑丐再也闷不住心中的怒火,向哑丐道:
“徒弟是你选的,也是你*我收他的,如今他成了这样,你去说。”
哑丐苦笑了笑,这次没有与聋丐争吵,仿佛他也认为自己看走了眼,选了一个素质很差的人,但他又一想,自己的徒儿是顺风镖局的少主,又怎会素质差呢,而且以后还得依赖地逃月兑烟雨宫的追缉,恐怕是他们太老了,跟不上年青一代的江湖武技和甜蜜的美丽女人情爱,两手都要抓,而且两手都不放松的新潮流、新思维。在形势所迫之下硬着头皮匆匆走到贾铭的面前,正欲说话,贾铭却已经看到了哑丐和后面跟上的镖局弟子,以及怒气冲冲的聋丐,于是率先呵呵而笑道:“如烟,让本王来为你引介一下,这位是本王的师父,江湖称之哑丐,那位脸上怒气冲冲的就是聋丐了,后面是我们顺风镖局的弟子。”
哑丐立时语塞,而聋丐更是要气炸了肺,当然顺风镖局的人也知道了这位美人就是柳如烟,柳如烟羞答答,浅盈盈,大大方方的与众人见礼方道:
“贾公子,你……你难道真的是顺风镖局的二少主么,妾身怎么没听说过?!”
“哈哈……不但你没听说过,天下还有很多人没有听说过呢,本王不但是顺风镖局的少主,而且刚才还冒充是当朝天子呢,杭州城只怕热闹了。”
“什么?!你……你……,贱妾明白了,刚才钱王那么怕你,原来你冒充天子!”
“不错,如今江湖还不够热闹。本王要让江湖更热闹些,才能浑水模鱼!”
柳如烟此时呆呆的看着贾铭,脸色一变,畏难道:“贱妾回不成怡红院了吗?!”
贾铭文时消失了脸上的笑容,怔怔的看着柳如烟,良久问道:“你还回怡红院干什么?”
柳如烟迷惑的看着贾铭,不知他的话里是什么意思,这时丧铭又莫名其妙的问道:“难道你还想回怡红院,本王带你而去,就已断了你的后路,你想想,一旦钱塘王知道本王是在冒充天子,你回去还有命么?而且会为怡红院惹上祸乱。”
柳如烟立时面色一变,低头沉思了良久,忽而道:“如果贱妾跟着你,我们就能躲过冒充天子之大不纬的罪,就能够真的解救怡红院,以及烟雨宫?”
贾铭剑眉一竖,咬牙坚决道:“不错,本王有这个能力,只要当朝天子做得到本王也就做得到,他不是神,而是芙蓉众生中的一员,而本王,与他差不多!”
众人脸色均是一震,这还是比较新鲜的说法,天子也是芙蓉众生的一员,也与正常人一样,一时难以理解这够刺激的话。贾铭横眼扫了扫众人,方才认真道:
“本王虽是顺风镖局的少主,但现在本王还不想随大家回镖局,个中原由,大家无需再说。江湖谣传本王是顺风镖局二少主,但那只是谣传,不足为信。以后,镖局由庄高场负责向本王汇报情况,一切按部就班,不要自我乱套,又不能露出痕迹,谁若露出风声,就以叛徒之罪论处,大家明白吗?”
顿了顿道;“两位师父从今以后就跟在我的左右,烟雨宫当不能捉拿你们,这是本王与他们的约定,而如烟姑娘,当然也不能随处乱走动!”
柳如烟诧异的看了看贾铭,樱唇颤动了一下,但一见贾铭神色,终于没有说将出来。聋哑二丐见刚才还嘻嘻哈哈的贾铭,此时如一个踌躇满志的将军一般,半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心里反而有些高兴,觉得这才如同他们的徒弟一般。
说完贾铭又问道:“庄总管,顺风镖局现在寄栖于何处?居然连我这少主也不知!”
“禀报少主,顺风镖局以前在黄龙寺旁边有所大宅,由于几年前那场惨祸,顺风镖局势力大大受损,就收缩势力,现在那里几乎荒芜了;这次我们听说你在这里出现,就从京城赶到这里,重新布置了一番,将那里做了临时分局!”
“好得很,以后本王要另置别院,就是那处大宅,庄总管你当听说过三十六计里有‘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该明白应该如何去办!?”
笑了笑,贾铭又道:“杭州是天外来物,四处皆美景,好地方,但本王独独偏好栖霞岭,岭长而清秀,与古刹相依,而又在三教之外,四周更是郁郁吐翠,只怕黄龙寺之奇景黄龙吐翠也是沾了栖霞岭的风光!”
说完,贾铭向庄高扬别有深意的看了看,方才大笑道:“如烟姑娘,现在我们不去吴山了,还是去栖霞岭吧,那边风光独好,而且天然岸洞极多,纵然钱塘王父子知道本王骗他们,气得半死,也奈何不了本工!”
说完贾铭捉紧柳如烟的纤纤玉手,哈哈大笑着急掠而起,直奔栖霞岭而去。庄高扬想了半响,立时眼睛一亮,向众弟子道:“想必大家已听到了少主的话,你们怎么也算老夫的亲随,顺风镖局的媳系子弟,当对少主的秘令无不尊从,但老夫要告诉你们的就是,今日之事绝不能说与他人知晓,就是镖局弟子也不能说,否则当按镖局的规矩来处罚。现在我们回黄龙别院。”
贾铭说将黄龙寺旁的大宅装成别院,想不到庄高扬就已称之为黄龙别院了。一行人这才匆匆西行,回到了黄龙寺旁边的幽深苍翠之中的旧大宅。
刚到大宅不久。就见凌风镖局的凌志浩浩荡蔼的到了顺风镖局的门外,庄高扬得到通报,立时走出了宅院,看到凌志,脸色立时不友好了起来。凌志看到庄高扬,诡橘笑道:“庄总管,听说你们到了杭州,我心里甭提有多兴奋,如今真是机缘巧合,‘镖中双局’,一南一北,双雄对峙,凌某很难遇到庄老这样的顺风镖局重要人物,以前对庄老只是耳闻,今日得见,庄老武林前辈的风范,凌某也听说贵镖局少主在大雪山遇难一事,心有哀切!”
庄高扬虽有对凌志有切齿之恨,但如今势不如人,只有硬生生的压住了怒火,冷冷道:
“贵镖局以前与我们有很大的过节,少主不在,庄某不敢擅留凌镖主!”
如此一说,分明表示不欢迎凌志,但凌志只是微微的变了一下脸,又笑道:
“庄老的处境,凌某当是理解,但凌某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难道前顺风镖主庄喻雄没有告诉庄老我们的思怨由何而起吗?可惜庄兄不在了!”
庄高扬立时脸色一变,愤怒道:“凌镖局,各为其主,虽死何憾,顺天者昌,逆天者亡,你们迟早会不得善终的,凌镖主,今日到访,若没有要事,庄某要回院了。”
“庄老果然快人快语,我们各为其主,各有其志,谁是谁非,留于后人去评,凌某今日到此,只是要证实最近江湖上传说的一件事,就是聋哑二丐之徒是贵镖局二少主?”
说到这里凌志看着庄高扬,庄高扬得少主指示,听凌志到此,心里早有定计,于是微露诧异,不知不信道:“凌镖主在何处听得,庄某为何不得而知,而且前镖主根本就没有说过还有一位少主;哎……如今顺风镖局若有个二少主就好啦!”
长嘘短叹,庄高扬脸上露出悲戚戚的样儿,凌志纵是眼光再是锐利也难以看出破绽,立时江湖传说贾铭是顺风镖局二少主的事纯属“道听途说”而且这话是从烟雨宫传出,更是有谣传的动机,只因烟雨宫如今正与他们交火,若是顺风镖局再横空出世一位少主,他如何受得了这种意外打击。”
“哎……哎……,凌某以为贵镖局,终于有了少主,会再次辉煌起来,可惜……”
在高扬对凌志的假惺惺关心,已早就可习以为常,淡淡道:“多谢凌镖主关心!”
凌志心里窍喜不已,环视了一下,觉得确实没有什么怀疑,正欲离开,突又见大批官兵威风凛凛而来,拔头的正是钱塘王的爱子钱王,钱王看见凌志,面露诧异之色,而对庄高扬却是面露凶怒,凌志看到钱王,慌忙躬身微拜道:.“凌风镖局局主凌志见过小王爷!小王爷,不知你带着如此多人到这里有何事?”
钱王立时惊异问道:“凌志,你们不是与他们有过节么,怎么到这里来了?”
凌志慌忙将自己的疑问和庄高扬的回答详细说了出来。钱王一愣间,庄高扬认真的看了看,冷冷道:“你们真的不认识贾铭,而且不知道他的来历吗?”
“小王爷,这你就说错了,聋哑二丐是老夫的江湖朋友,贾铭是他们的徒弟。不久前聋哑二丐到此宅来探望老夫,老夫才得知贾铭,今日在西湖边,经聋哑二丐的介绍当然认识了贾铭,但老夫想他名字是假的,而且又有王爷这般奇特的来历,老夫又怎敢去攀比,而且看他师徒三人似乎与小王爷有什么过节,若夫更是远远躲着。”
“哼,你知不知道,贾铭就是江湖传说的顺风镖局二少主,你难道也不知道?”
在高扬面上露出惊愕之色,良久道:“不可能,贾铭不可能与老夫开如此大玩笑吧?”
见庄高扬一副不知内情的样儿,钱王还真消了疑虑,也长消了口气,有些失望。心里暗忖:“量那傀儡也不敢到这里来,看来贾铭不但骗顺风镖局,而且骗了我们,只因贾铭与烟雨宫交往颇密,烟雨宫想以此作烟弹打乱敌人阵脚!”
“庄总管,贾铭与烟雨宫交往很深,本王业已探得清楚,贾铭与烟雨宫二宫主银灵仙子是夫妻。而且在怡红院后面长住了十日之久,他是贵镖局二少主的谣传也是从那时开始传出来,从而可着出烟雨宫想利用你们此时求主之态,把她俩的人植入镖局,将你们纳入她们的势之中,烟雨宫与你们间有怨仇、庄总管总不会屈人之下吧,而且她们想利用你们来对付钱王府和凌风镖局,其险恶用心,尤如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庄总管真的不知他们去了哪里?”
钱王一番话,颇有道理,少主被烟雨宫囚了十日,最后安然放了出来,而银灵仙子确又是少主的夫人,她们放出消息,让少主平安归来,其用意恐怕确如钱王所言,少主当然心里明白烟雨宫是想利用他们去对付凌风镖局,但他却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暗忖必须将实际情况告诉他,虽然现在不是最好时机,但形势所*,不得不说了,而表面上却装着惊讶之色,问钱王道:“小王爷讲的甚有道理,但老夫确实不知他去了哪里,你刚才不是说他与银灵仙子是夫妻么,想必他与她们在一起。”
钱王见庄高扬说的十分的诚恳,也就不再怀疑,哈哈笑道:“本王已把道理说明,至于贾铭是不是顺风镖局的二少主,还得你们斟酌,若是引狼人室当是恰笑大方!”
说完间凌志道:“凌镖主,不知是否肯赏脸,到钱王府小叙呀?”
凌志当然是点头答允,两人引着大兵别有用意而来,但却是失望而归,钱王没有在顺风镖局得到贾铭,但也达到了预期的目的,实话实说,让烟雨宫的计谋难以得逞,但贾铭的身份的确是个迷,他还是有些提防,二少主不是,但真天子会不会呢,想到一些东西,不由摇了摇头,暗道:“不可能!”“但也难说,烟雨官也可能与贾铭达成了某种默协,这默协又是什么呢,钱王知道这是关键问题,于是边向回走边问凌志道:“凌镖主,贾铭果真如你所说,是苏州城里的一个小乞丐,根本就没有什么秘密的来历么?”
凌志看了看钱王,认真道:“柳老爷父女对他很熟悉,应该是没有秘密可言!”
“哈哈哈……这件事就此打住,凌镖主,听说贵千金才貌双全,远近闻名,凌镖主能不能什么时候帮本王引介引介一下,让本圣瞧瞧是如何个特殊女子!”
凌志听之立时面色一变,慌忙道:“小王爷。那均是外界传说,小女自幼体弱多病,神医也没有办法,一向深居简出,更不愿意见外人,凌某本想带她出外散心,谁知遇上这些事,故……”
“你不用说了,神医去医过令媛的病,本王当然知晓,而且知晓你这次出来的真正原因,如今我们是同一船上的人,你心里应比本王明白。但本王顾忌的是另一件事,就是令嫒与贾铭的关系,贾铭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如此神通,迷住了银灵仙子和令媛两大美女,如今还从本王身边掳走了柳如烟,真是可恨之极,难道他是有意而为,联合烟雨宫,瓦解我们之间的关系,凌镖主,不得不防啊!”
说到这里,钱王意味深长地望着凌志。凌志更是面色巨变,慌忙道:“小王爷,小女与贾铭之间的关系,本人确实不知,本人回去后定当查明此事是不是属实!”
“哦……你的意思是本王说的是假的么,这件事千真万确,但对我们确实是个好消息,本王不但可以解除心中之很,而且贾钻这个大骗子永无翻身之地!”
说到这里,钱王忍不住哈哈笑了起,脸上确是恨之无比,贾铭装扮成皇上,将他诧得惊惶不定,而且从他手中骗走了令他神魂颠倒的柳如烟,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恶气,如今他只想揪出贾铭来,将他撕成粉碎。
贾铭从信红院出来,就没了踪影,而且恰红院台柱子柳如烟也不知去向。恰红院里可就闹翻了无。许多权贵商贾想是跋山涉水,一路而来,只望见见柳如烟的芳容,听听她的歌喉和妙绝天籁的琴瑟之音,更是想欣赏欣赏她的舞姿。但柳如烟却失踪了,直将老鸨又急又气的如热了腿的蚂蚁,不知所措,自从那回钱王带兵杀气腾腾的冲人怡红院。四处收查,将老鸨骇得半死。最后钱王告诉她:“一有贾铭和柳如烟的消息,立刻通知王府,若是知情不报,不但老命不保,恐怕怡红院也要被砸个稀烂!”钱王警告一番后。才怒气冲冲而去。老鸨的命当然不值钱,但怡红院钱王却不敢封掉它,这可是天下闻名的地方,没有它,杭州将黯然失色,苏州有春香院,只有怡红院可与它相艳成趣。老鸨隐隐猜得贾铭定是将小王爷痛打了一顿,抢走了柳如烟。
此时她还具有些后悔当初将柳如烟介绍给了贾铭,若是其它姑娘,她不会怜惜,但这月进斗金的柳如烟走了,老鸨当是后悔莫及,骂完了贾铭的祖宗十八代,又骂柳如烟是个忘恩负义的浪荡女,随随便便就跟人走了,这样过了一日,又是一日,鸨母还真是有些失望,开始明白这棵摇钱树飞了。
正在她心急如火燎时,那位“小白脸”又来了,而且旁边跟着忧心仲忡、相思也成灾的银灵仙子,银灵仙子满以为贾铭一离开怡红院,就会迫不急待的飞到她身边来,她深信贾铭已沉缅于她的柔情与之间,而且她们又如此的相爱。但她等了一日又是一日,开始有些惶恐与愤怒,只因贾铭没有来。
而且她有些嫉很,贾铭连知会都没有一声,就到凌曼玉那里去了,简直没有把她放在心上,怎不令她伤心又生气呢!但她很快就打探到贾铭并没有去找凌曼玉,而是与柳如烟私奔了,这就更令她生气,她感到自己的身价在一贬再贬,最后还不如一个歌妓了,她如何容得下?但心里也有些得意,只因贾铭也没有去她势均力敌的凌曼玉那里,而是去了柳如烟那里,受到挫折的还有凌曼玉呢!
如此一想,银灵仙子当是心里好受了许多,女人都是这样,感情虽然强烈,但也是无比的脆弱,不能独立支撑起沉重的打击,更是害怕被自己的敌人占便宜。
就在她伤心欲绝之时,“小白脸”匆匆到了银灵仙子的秘密临时据点,将从外面探得的消息告诉了银灵仙子,银灵仙子立时大惊,讶然道:
“他不是顺风镖局的二少主,不可能,他怎会骗本宫,定是顺风镖局不肯说出来,而且……”
说到这里,脸色一变问道:
“你说他假装皇上骗过了钱小王爷,这怎么可能?”此时她心里乱如一锅粥,只因她初次见到贾铭时,就觉得他来历非同一般,神秘的令人难以测度,而且他还以本王自称,想到这里,银灵仙子心中突得一动,问“小白脸”道:“天下间谁敢假扮皇上,只怕这是真的,只是钱塘王不想说将出来,他暗中追捕贾铭,一旦捕得他,岂不是再也奈何不了他们了?”
“小白脸”听之,也面色一变;但犹豫道:
“但这事太离奇了,圣宫没有来通知,而且我们均在这里,那傀儡纵有野心,但也没那份胆量到杭州来!
“小白脸”冷冷道:
“如果贾铭就是皇上,他何须用胆量,只需用甜言蜜语,就可自由自在在我们烟雨宫的人之间走来走去,而且去凌风镖局探情报,再暗中指挥顺风镖局,谁会去注意,到时我们弄得两败俱伤,谁也无力对付他了。这件事从一开始就应知道顺风镖局有个二少主,但这只是一个幌子,此人就是皇上吧?”
此言一出,银灵仙子面色一变,想前因后果,这的确可能,于是面色苍白道:
“这怎么可能,那傀儡皇帝,不可能有如此深的心机,和如此大的胆量的!”
“哼,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而且那时年幼无知,如今他羽翼丰了,变数更大!”
银灵仙子此时倒没有想贾铭是否是皇上,而是心里痛徊之极,贾铭骗了她。两人再沉不住气,于是就匆匆赶到了怡红院,恰红院一见到“小白脸”心中又是喜又是害怕,于是强装欢颜道:
“公子爷,你可是露脸了,如今可把我老婆子害惨了,你知不知道,你那位朋友,不仅带走了如烟姑娘,而且得罪了钱王爷,你们可知道他们在哪里?”
银灵仙子和“小白脸”相互尴尬的笑了笑,她们到这里来,本是想打探一下贾铭的稍息,看来是到这里白米一趟,于是他们又匆匆赶到了在黄寺旁的黄龙别院。两人刚刚跃落院墙,就从房中冲出了十数名顺风镖局的弟子,向银灵仙子二人扑围了过来,庄高扬走出房rj,立时看出来者何人,心头一愣,冷冷道:
“近日,黄龙别院还真是门庭如闹市,走了凌镖主和钱小王爷他们,如今又来了银灵仙子和这位公子,若银灵仙子要问贾公子在哪里,老夫无可奉告!”
银灵仙子一怔,然后冷冷道:
“庄总管,本官来此绝无恶意,只想见见你们二少主行么?”
庄高扬当然知道银灵仙子与贾铭的关系,虽是没有恶意,但他不得不防,因为她们是来自烟雨宫,何况旁边还有人,庄高扬冷冷道:
“什么二少主不二少主,老夫人没有听说过,要问你们去问贾铭,现在老夫也正在找他,他如此大胆,敢惹这样的麻烦。”
两人一愣,刚才她们均怀疑贾铭与顺风镖局有一定的根源,而且就深藏在这里。那“小白脸”向庄高扬审视了良久,方才冷冷道:
“庄总管你骗得了别人,又如何骗得了本座,本座不管贾铭是不是你们的少主,只请说出他在那里。”
庄高扬心里一震,暗忖不可能被她们发现了吧,但那怎么可能呢,于是斜着眼睛看着“小白脸”微有怒意道:
“你是谁,凭什么要老夫告诉你?”
银灵仙子立时喜道:
“庄总管,你的意思就是见过他了,他到底在哪里?”
“银灵仙子,你这话可就问的稀奇了,贾铭与你为夫妻,你不知道老夫如何知道。”
银灵仙子脸上一赧,未置可否,心里当是辛酸之极,她真想大哭一场,暗中狠狠骂着贾铭是个负心汉子负心郎。“小白脸”突然道:
“二宫主,贾公子不在这里,我们还是回去吧!”
说完掠身而起,往回路赶,银灵仙子只有黯然神伤,庄高扬见之,暗暗叹息。但他也无可奈何,只有回到别院内,紧紧的闭上了院门。而在此时,“小白脸”和很灵仙子的娇影在翠碧流动的树林间一间即灭,她们并没有走远!
但出乎她们的意料,过了很久,黄龙别院的门也没有开的动静,立时心里没有主意。银灵仙子看了看黄龙别耽院的地方,立时暗叫道:
“这果然是个好地方,栖霞岭南北走向,从眼前郁郁苍苍的横掠而过,一条小溪沿着山涧哗哗的流了下来。”
黄龙寺就在黄龙别院的不远处,那里却是个山秃,山香里有个湖泊,或山涧。站在黄龙寺可以看到黄龙别院的门口,当然黄龙别院门口也看得见黄龙寺的门口,一座石拱小桥是横过溪水的唯一通道,跨过小桥才能抵达镖中双局之一顺风镖局,而且还能见到天下之名刹—
—黄龙寺,果然不同一般。
心里赞叹之余,银灵仙子立时明白了过来,向“小白脸”道:
“糟了,我们被那老头子骗了。”
“小白脸”回过头来,一愣道:
“什么,二宫主,你不是想二姑爷想得发疯了吧!”
“去去……,少在这里趁火打劫,你看到黄龙别院后面的槐树林和栖霞岭么?”
“小白脸”一见,不由点了点头,说道:
“这地方还真是不错,前可攻,后可守。但他又如何骗得我们的,我又怎么没有看出来呢,你不会说二姑爷躲在栖霞岭吧。”
“不错,这家伙滑头的很,栖霞岭不但地势险要,而且绿树灌木丛生,难以行走,岭上多怪洞:如鳊蝠洞,金鼓洞,华严洞,紫云洞和栖霞洞等在,而且栖霞岭上岭连岭,范围很大,若一个人要躲在这里面,还真是难找!”
“小白脸”点了点头,茫然道:
“如果他要躲着你,杭城躲的地方也多的很。”
这话也对,正在黯然神伤时,突然看到两个青色的人影向这边疾驰而来——
邱维佳扫校,旧雨楼独家连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