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生一知道自己女兒新交往的男朋友是一名警察,不用說,當然是極力反對了,還派了兩名手下來豆漿店里駐扎監控。
這種保護方式當然引起郁鈴大大的不悅,一生起氣
來就要沖回家去找老爸算帳。
搞清楚,她開的是豆漿店,又不是黑社會的酒店,門口站著兩個穿黑西裝、戴墨鏡的恐怖級人物,誰還敢來買她的豆漿啊?
「大小姐,請你別這樣,不要讓我們為難。」兩個門神很盡責的想攔住她。
「讓開,我叫你們讓開听到沒有?」她大小姐很不客氣的一人踹一腳,賞得他們哇哇大叫。
「郁鈴,你冷靜一點好不好?也許你爸爸這麼做還有其他目的嘛!」舒珊嘆口氣的走過來拉住她。
听到昨天發生的事情後,她直覺得事情不簡單。
依郁老伯疼愛郁鈴的情況來看,絕不會為了不讓郁鈴跟警察交往,就擺出這樣的強硬陣容出來;他對郁鈴向來是服服帖帖,疼愛有加,從來沒有反對過她決定的任何事。
「我也這樣認為。」家駿走過來道。以他殺手的直覺,郁老會如此做,完全是為了保護郁鈴的安全,怕她卷人危險之中。
只是郁老不知道,豆漿店有他齊家駿在,就猶如銅牆鐵壁,任何人都傷害不了郁鈴。
「我想你最近還是別隨便出去才好。」
說得容易。
「那以後批發的東西誰送到連鎖店去?」
「當然是我送。」舒珊自告奮勇的說。
「不行。」不等郁鈴開口反對,家駿就一把擁住愛妻。「沒有我的陪伴,誰都不許離開豆漿店一步。」
哇!這個妻奴還真是霸道。
「舒珊不送,我也不能送,那叫誰送?那兩個門神嗎?」郁鈴縴縴玉指一伸,就想指向站在門外的兩個木頭人,可是人沒指到,卻把一個可怕的煞星給指來了。
宮本鷹司毫無預警的出現在門口,就看見一根蔥白玉指直指著自己,而且離鼻子不到半公分的距離,幾乎是要踫上了。
「這就是你歡迎人的方式?」他咬牙切齒的冷哼,凶惡的瞪著那根手指,好像有把它折斷的打算。
郁鈴嚇得趕快將手指收回來,一溜煙的躲進張舒珊的後面。
她一躲起來,他身後的拳風就至,原來外面那兩個半調子的保鏢一發現他們的大小姐怕他,就立刻沖進來想保護。
只是要保護也得掂掂自己的身手才行,他們拳頭還沒到,就被人甩了出去,兩個人疊成一塊。
「你就靠他們保護?」太遜了吧!
「不要你管,他們都是我爸爸的手下。」她從舒珊後面探出半個頭來說。
她膽小的模樣讓鷹司眉頭一蹙。「我長得很可怕嗎?膽小的小老鼠。」
這只無膽又沒腦的小老鼠,若是躲進齊家駿的後面還有話說,躲進矮她一截,又毫無攻擊能力的張舒珊後面,簡直一點作用都沒有。
真是蠢得可以!
「你到底來做什麼啊?」舒珊不解的問。「不會是故意回來嚇人的吧!」
哼哼,看來他挺不受歡迎的。
「我回來找朋友。」他目光移向齊家駿。
「我不記得有你這個朋友。」家駿跟愛妻站在同一陣線。
這小子真不講義氣。「好歹你受傷時我也照顧過你。」
竟然敢說不認識他,欠揍!
齊家駿嘿嘿冷笑兩聲,睇向他的眼神也不懷好意。「我听說那次會受傷,全是因為‘某人’的多管閑事,你說我要不要去找那個‘某人’算一算帳呢?」他提到某人這二字時特別加重語氣。
宮本鷹司听得一顫,忙搖頭。「不,不用了,無心之過用不著太計較,更何況那是你失去記憶以前的事,就別再說了嘛!」笑著拍拍他的肩膀,搭他的背,一副想套交情的模樣。
只是齊家駿不領情,肩一抖就把他的手給抖掉。
「你遠從美國來,不會就是為了說這些閑話吧?」
「當然不是。」他微微一笑,走人店內坐下,拿了一雙筷子敲著桌子。「我來喝豆漿,吃早餐不行嗎?」
才多久不見,這家小不隆咚的豆漿店就變得煥然一新,不只把隔壁的水電行租下來打通成較大店面,還做起連鎖生意來。
看來家駿的頭腦不只在殺手職業上精明,運用在生意上也挺行的。
「都已經下午了,還吃什麼早餐。」舒珊擺出一張老板娘的臉孔,擺明了不做生意。
郁鈴從舒珊的後面探出頭。
「不吃也可以,來個紅燒小老鼠,你看怎麼樣?」鷹司凶狠的目光一瞥,又把那顆剛探出來的小鼠頭嚇了回去。
「喂,你別嚇郁鈴好不好,她很膽小的。」舒珊看不過去的說。
「就是膽小才好玩。」宮本鷹司邪惡的一笑,欺善怕惡是他的本性。「小老鼠不想被紅燒的話,就趕緊去拿些吃的過來。」他的聲音柔得很可怕。
躲在舒珊身後的郁鈴是又氣又嘔,不得已只好去幫他拿些吃的。
「哪,一大碗豆裝、三個饅頭、三個包子,撐死你。」她負氣的將東西端來。
宮本鷹司二話不說,拿起來就吃。今天一大早他從飯店出來後,就忙著去租車子,餓到現在兩眼昏花都還沒有吃飯。
齊家駿看著這個狼吞虎咽的家伙,突然直覺的將他和郁鈴說的殺手連在一塊。
會是他嗎?想暗殺郁鈴父親的殺手,會不會就是宮本鷹司?!
可是有可能嗎?這家伙不是講究殺人完美,從不失手的嗎?
一大碗豆漿、三個饅頭和三個包子很快就被吃完了,鷹司拍拍飽了的肚子,打了個飽嗝。
「吃完了,該付錢了吧!」郁鈴瞪著眼說。
嚇死人了,那麼一大堆東西,他竟然全部吃光光。拜托,他是多久沒吃東西了,當殺手當到這種地步也真夠可憐的。
宮本鷹司掏出錢包,拿出一張百元美金放在桌上。「夠了吧!」
美金!郁鈴的眼楮瞪得老大,這人是故意找麻煩的是不是?明明知道這是台灣,用的是台幣,他還給個大額美金,教她怎麼找啊!
到銀行去換錢找給他嗎?
「喂,你這……」她正想拿起那張美金丟給他,但錢在半空中就被怞走了。
齊家駿怞起那張鈔票,重新放置在桌上。「我們這里不收美金。」
「不收美金?」挑高的濃眉揚了揚,他理解的點了點頭。「我差點忘了,是要給台幣是吧!」收起美鈔,他伸手進口袋找找看有沒有台幣。
「不用找了,我們這也不收台幣。」
「那收什麼?」
不收美金也不收台幣,存心找他麻煩是不是?
「我們收的是一份人情。」
人情?!「喂,伙伴。你有沒有說錯,我喝的不過是一碗豆漿和幾個饅頭而已,你向我要人情,太夸張了吧!」他整個人跳起來咆哮道。
該死的!誤上賊船了。
要知道殺手的人情債是千金價,沒得買的。
這沒良心的東西就是吃定了這點,才要以區區幾個食物來討一個人情債。
「你可以不付啊!頂多以後傳揚出去,所有人都知道你吃一碗豆漿就付不起錢,吃霸王餐。」
啥!擁有堂堂億萬家產的他會付不起一碗豆漿錢?「誰說的。」
「那就付啊!一個人情債,對你這個殺手來說,只不過是小意思。」
小意思,說得倒好听。「你‘美洲之鷹’要求的,絕不會是一件小意思而已。萬一你提的條件是有違我的原則呢?」
齊家駿雙手環胸的哼笑道︰「那你也可以選擇殺我們滅口啊!」
什麼?太夸張了吧!
郁鈴和舒珊心中都是一悸,大叫一聲不好。
眼見兩個男人劍拔弩張,火藥味十足,舒珊和郁鈴緊張的各拉一人,企圖撲滅這條導火線。
「別付了,別付了,付不起就算了。」郁鈴努力勸和。
沒想到這句話踩到了鷹司的痛腳,傷了他偉大的男人自尊。「世界上沒有我宮本鷹司付不起的帳。」
「那是說你同意了?」齊家駿趁勝追擊。
鷹司氣得頂上一陣冒火。「好吧!一個人情就一個人情。」
臭小子玩陰的,一碗豆漿就把他給買了。
宮本鷹司啊!宮本鷹司,你的身價何時變得如此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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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夢也沒有想到,齊家駿提出來的人情竟然是保護郁鈴一星期,為的是躲避他的追殺。
真是可笑,殺手變保姆,真可謂殺手界的奇談!
他一定會成為笑柄的。
而那個害他成為笑話的罪魁禍首,此刻還擺著一張小媳婦臉孔,啜泣的走在他的身後,真是想教人不生氣都難。
「住口,別哭了!」他火氣大得簡直像一座活火山。
「我被你綁架了,為什麼不能哭?」郁鈴不甘示弱的喊回去。
她不只被這個惡人綁架,還被最要好、最信任的兩個朋友出賣。原來舒珊嫌她在豆漿店會有麻煩,竟然和齊家駿狼狽為奸,私自作主地將她賣了,以一碗豆漿的代價叫宮本鷹司保護她。
拜托,她是人耶,又不是東西,怎麼可以說賣就賣了呢?
更何況她的身價才不只一碗豆漿哩,真是太瞧不起人了。
而在極力抗議無效之後,她幾乎是被揪著走出了豆漿店,然後一路來到這間知名的大飯店。
對于好朋友的背叛和出賣,她只有一臉的哭相,看著這個惡魔般的男人逕自走入偌大的套房內,她一雙腳卻懦弱的連一步也踏不進去。
「杵在門口做什麼?還不快進來。」宮本鷹司站在飯店的套房門口,心情壞到了極點。
「我……我不要住在這里,我要回去。」哇!她平常不過是對阿駿凶一點,又沒有得罪他,他干嘛如此陷害自己,一碗豆漿就把自己送出去。
真是吃豆漿送美人,她好想哭啊!
「不許掉眼淚,掉一滴眼淚就賞你一顆子彈。」可惡的笨女人,真正想哭的人是他才對。
他完美殺手的英名如今全毀于一旦。
一碗豆漿的代價,真是太大了。
「再不進來,我馬上剝光你的衣服。」他凶狠的警告。
郁鈴嚇得馬上一個箭步沖了進來,差點連行李都忘了拿,又馬上跑出去,提了進來。
「真是蠢得可以!把行李放下,門關上。」見她提著行李又杵在門前不動,他忍不住又狂吼起來。
郁鈴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憐相,像個飽受委屈的小媳婦。「我……我可不可以不跟你同住在一個房間,我……我——。」
「我什麼?」又是一聲獅吼,把她未竟的話吼得吞了回去。
凝聚在她眼眶里打轉的淚水頓時流了下來。
「你干嘛一直對我那麼凶!搞清楚,被欺侮的人是我,被出賣的也是我,你有什麼好生氣的。」丟下行李,她提起勇氣的大叫。
她干嘛要怕他,她干嘛要被家駿給出賣啊!她是郁鈴,是有法律自主權的中華民國國民,干嘛要被這兩個男人左右。
「我不管了,我現在就要回去。」她提起行李一轉身,就要開門出去。
倏地,砰的一聲,一顆子彈擦地而過,準確的沒入她腳邊的地毯,將昂貴的絨地毯燒出一個黑洞。
郁鈴尖叫一聲,驚嚇的跌坐在地上,臉上一片蒼白。
嗚……她忘了這個男人是殺手,隨時都可以殺了她。
宮本鷹司冷聲警告,「別以為我答應阿駿要保護你,就一定不會殺了你。我只說過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可沒說過包括我自己。」
意即別人不可以殺她,只有他可以殺。
哪有這種保護法的?!
郁鈴坐在地上,眼淚大顆大顆的掉。
宮本鷹司收起手槍,走過去蹲了下來,伸手抬起她的淚臉。「一只小老鼠就已經夠人討厭了,再愛哭,就更讓人受不了。」
他拿起手帕擦干她的眼淚,動作之輕柔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她仰著臉瞪著他。「我不叫小老鼠,叫郁鈴。郁達夫的郁,鈴檔的鈴,听清楚了沒有?」
「我不管你叫什麼,我只覺得小老鼠最好听。」他專制地道。丟下手帕拉著她站起來,走進套房客廳,指著一扇未開的門,「以後你就睡那個房間。」
「我不……」剛想拒絕,就瞧見他又沉下了表情,她只好把未出口的話吞了回去,乖乖的提著行李走過去。
一打開門,就見十坪大的房間里放了一張雙人床,一張仿古的梳妝台,還有一只廚櫃,一台電視和一個漂亮的床頭櫃跟台燈。
倏地,她踏入的腳又縮了回來,慌張的一轉身,差點又和這肌肉發達的男人撞成一塊。
「你又怎麼了?」他蹙著眉問。
「里面只有一張床。」她囁嚅著說,聲音小到只有自己听得見。
「你說什麼?講大聲一點。」他不耐煩的吼。
「我說這里面只有一張床,我沒辦法睡。」干什麼這麼凶嘛!
郁鈴氣得鼓起腮幫子。
「不睡一張床,難道你胖得要兩張床才躺得下?」真不知道這女人在想什麼。他健臂一提,就把她手上的行李拿了過來,打開壁櫥丟進去,連整理都免了。
他霸道的態度惹得一向被嬌寵,被捧在手心里的郁鈴大為光火,好幾次都想從後面掄起拳頭來揍他,只不過都被他發現就是了,讓她只好尷尬的作罷。
「我當然不是說自己胖,我是想問你……你睡哪里。」
他靠著牆,伸出姆指往里面一指,「當然是睡這里了,不然你以為我應該睡哪里?外面的沙發?我可沒有虐待自己的習慣。」他說得理所當然,一點也不覺得臉紅。
天下的男人都是一樣色,表面裝作不被她的美貌吸引,事實上還不是覬覦她的美色。
果真是天下烏鴉一般黑。
「我不答應。」她一定要極力維護自己的清白。
「不答應?」他挑了挑眉,「那就請你睡外面的沙發了。」殺手可不懂得憐香惜玉。「要睡床或沙發,隨你決定。」
听了,郁鈴為之氣結。
打從幼稚園開始,她粉女敕可愛的模樣就擄獲了所有同園小男生的心,個個莫不想盡辦法的討她歡心。成年之後,她娉婷的身材,美麗的五官,更令所有男性趨之若騖,成天圍在她身邊轉,哪有受過這等委屈的。
平時不要說是惹她不高興,就是一點讓她皺眉頭的事情,都沒有男人敢做。
而這個叫宮本鷹司的臭日本人,卻一而再,再而三惹她生氣。
「你考慮得怎麼樣?是要跟我一起睡呢,還是睡沙發?」
這還需要選擇嗎?「當然是沙發。」
「那好,既然決定了,你就乖乖的待在飯店里,沒有我的同意,不許出去。」說完他逕自走向門外。
咦!他要出去,這真是太好機會。
「你要去哪?」她跟了過去。
他一看就知道那顆鼠腦袋在打什麼主意。「我出去走走,很快就回來。」
耶!「那你快點回來,不然我會害怕。」她眨動翦水雙眸,故意裝作很擔心的模樣。
好爛的演技。「我知道了。」他藏好槍,開門走了出去。
「哇!太好了,太好了。」郁鈴興奮得大叫,立刻沖到房間里,打開壁櫥,拿起行李箱,跑過客廳,打開房門就直沖了出去。
可是……一堵肉牆正擋在那里。
「這麼急著到哪?」宮本鷹司站在門口,好整以暇的等她。
興奮的小臉垮了下來,淚水再度在眼眶里打轉。
「如果讓我發現你再有這種舉動,我就把你綁起來,听見了沒有?」他厲聲一喝,令愛哭的小老鼠點了頭。
末了,她泫然欲泣的退回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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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本鷹司失敗的消息很快就傳回到組織,戴瑞克聯絡到他,轉述委托人對此很不滿的訊息。
「你怎麼沒有跟我說郁生是郁鈴的父親?」鷹司問道。
「不是我沒有說,是你沒有問。再說黑豹鷹司向來只問殺人的籌碼,幾時關心過目標有幾個家人了?」電話那端傳來戴瑞克一陣悶笑聲。
鷹司被他的話堵得為之語塞。
戴瑞克說得沒錯,他向來都是如此。
「這筆生意我不接了,你把訂金退回去。」
「退回去?你說得可簡單了,這可是有損我們組織的信譽。」戴瑞克蹙著眉道。為了一個郁鈴,值得嗎?
「我也知道這違反組織的規定,有違殺手規則。但是目標是家駿朋友的父親,你想他會袖手旁觀嗎?還是你想不顧昔日伙伴的情誼,逼他動手?」鷹司提醒他道。「他雖然失去了記憶,但是並沒有失去好身手,強制傷害他身邊的人,只會引起他的噬血因子,尤其他現在還沒有記起我們這些伙伴。」
鷹司說得不無道理,戴瑞克沉吟了一下。「這確實是個問題。好,我跟其他人商量看看,以十倍的價碼退回訂金試試。」
「謝謝你,損失的部分我會賠償。」
掛上電話後,他也準備離開餐廳,回到十二樓的客房去。可是才剛按下電梯開關,人都還沒有進去,就看見那只可愛的小老鼠從另一座電梯里跑出來,以跑百米的速度奔過飯店大廳,跳上一輛計程車離去。
宮本鷹司在略一蹙眉之後,立刻走往地下室,開著租來的轎車追了過去。
雖然馬路上看不到那輛計程車的車影,但他卻一點兒也不心急,因為他知道會在什麼地方找到她。
除了憶鈴豆漿店外,她沒有別的去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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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逃離魔掌,郁鈴第一件事就是坐計程車奔回豆漿店去,摩拳擦掌的準備找那一對沒情沒義的夫妻算帳。
可是一踏人豆漿店,她就呆住了。因為偌大的豆漿店內半個影子都沒有,可想而知那對夫婦一定是在出賣了她之後,就卷起包袱去補他們的蜜月旅行去了。
「怎麼會這樣?」這下她就是想找個人商量都沒有了。
郁鈴一臉沮喪的坐在椅子上,氣餒地瞪著空曠又沉寂的店內。
「小老鼠,在為什麼事發愁呢?」清冷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單純的郁鈴一仰首,就看到宮本鷹司那張陰郁的臉正俯瞰著她。
「哇!」她驚嚇過度的跳起來,奔向店里的另一個角落。「你……你怎麼會出現在這里?」顫抖的蔥指直指著他,表情就像七月里活見到鬼一樣。
「我出現在這里有那麼可怕嗎?」
想他宮本鷹司雖然沒有再世潘安的美貌,最起碼也是迷倒不少靚女的大帥哥,這個蠢女人卻當他是個瘟疫似的,不斷的想躲開他。
他就這麼失敗嗎?
「我記得我好像交代過你,在飯店里等我的喔!」他一步一步的逼近她。
嚇得她更往後縮,堅硬的牆直頂著她的背部。「我……我臨時有事,突然想起了還有一些東西未帶。」
扯著笑容,她笑得好虛假。
「是嗎?」冷冷的一笑,他修長的腳再度往前移動,高大的身軀擋住去路,阻擋了她想逃竄的舉動。「有什麼東西這麼重要,需要我幫你找嗎?」
那頎長的體型制造出來的暗影,直壓得她喘不過氣,腦中更是混亂得不知所雲。「我……我是要找女人的用品。」
「什麼用品?」
「衛……衛生棉。」她靈機一動。「我的好朋友在這幾天就會來,我想以你這麼高尚的身分一定沒有時間陪我去買吧,所以我就想自己回來拿了。」
她漾著笑意,為自己的機靈喝彩。
只要他肯放她自己一個人上樓,她就有自信從窗口逃掉。
以前瞞著舒珊半夜跑出去約會時,她都是用一條繩子從窗口攀下去的,所以這小小的問題難不倒她。
「我可以陪你上去拿。」
可惜她錯估了宮本鷹司不是普通的男人,他是無視社會道德,百無禁忌的冷血殺手,別說是區區的一片衛生棉了,就是她真的紅潮來報到,他都不在乎。
怎麼會這樣?郁鈴哭喪著臉,低著頭不敢看他。
「怎麼?小老鼠的腳被黏板黏住了,不能動彈了嗎?要不要我親自抱你上樓去找呢?」他嗤笑看著她的哭臉,突然覺得欺侮她也滿好玩的。
偷覷著這個邪惡的壞男人,他明明就已經看出她的謊話了,卻還故意逗弄她。
「我不找了!」她生氣的就想推開他走出去。
豈料她的手一踫到他,就被他抓住,整個人還被他橫抱起來,走往樓上的階梯。
「這怎麼可以呢?既然大費周章的跑回來了,就一定要拿到東西才行。」他不由分說的抱著她走向她二樓的房間。
這下輪到她尷尬了。
別以為她常常嚷著要釣金龜婿,又交過很多男朋友,就以為她是一個隨便的女人,事實上她清純的連個初吻都還沒有嘗過呢,更何況是要在男人面前拿出這麼私密的東西。
她羞得兩頰通紅,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東西放在哪?要不要我幫忙找?」一放下她,他就自動自發的在她房間里翻箱倒櫃,故意拉開她放小褲褲的怞屜,拿出性感黑色的蕾絲內褲把玩。
一想到她雪白的婰部穿著這件黑色蕾絲內褲的模樣,他下月復部不自禁的起了一陣燥熱。
「喂,你怎麼隨便拿人家的東西。」丟死人了。她快速的跑過去,企圖搶回他手上的內褲。
可是他的身材實在太高大了,她踮起了腳尖也還拿不到,突然一個重心不穩,整個人撲倒在他身上,還非常不雅的成了女上男下的姿勢。
這下子,她更是臉紅的恨不得鑽到地底下。
「原來你不只貼身衣物誘人,身體更是性感的引人犯罪。」
她豐滿的胸部就在他的眼前,淡淡的體香深深的刺激著他男性的本能。
從來不知道這只膽小的小老鼠,也有如此誘惑男人的本錢。
他開始想像著兩人同在一張床上醒來的滋味,一定很不錯吧!
看來這場交易也不是那麼吃虧,最起碼有這只小老鼠當做報酬也算值得。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慌亂的爬起來,瞥見他眼瞳里流露出來的不懷好意,她的心猛地狂跳了兩下,一股不好的預感浮了上來。
「沒有關系,如果拿到了你要找的東西,我們就回飯店吧!」他微笑地道。
饞嘴的大貓,聞到小老鼠的甜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