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庭雙手抱胸,看了看志華,又瞄了瞄牆上的時鐘,再三分鐘就已經是午夜了,而他……
「你到底在做什麼?」最後,她終于受不住的開口。
她也不過進了趟浴室,出來之後就見志華已經自動自發的換上睡衣,鼻梁上掛著一副眼鏡──她今天才知道原來他近視,他面前攤了本書,她眼尖的發現他拿的是她書櫃上的一本《中國民俗大觀》,看他一臉輕松的靠在床頭,真是好一幅喧賓奪主的畫面。
「你這本書好有趣。」志華听到聲音,抬起頭,沖著韻庭一笑。
「是嗎?」韻庭點點頭,等著他接下去。
志華看著韻庭的目光,緩緩的將手中的書給闔上,一臉的無辜,「又有人惹你生氣了嗎?」
韻庭沒有給他回答,只是一徑的看著他。
「睡覺。」志華不用問也知道惹她的人就是自己,他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把書給暫且擱在床頭櫃上,聰明的逃避韻庭似乎打算發火的目光,「今天好忙,差點把我累死了」說著,他便把被子一拉,舒服的窩進被子里。
「你給我起來,不可以睡在這里。」韻庭想也不想的伸出手,阻止志華的動作「听到沒?」
「我不睡在這,那睡哪?」志華趴在床上,微轉頭看著顯得氣急敗壞的韻庭,一臉不解的反問。「我管你睡哪。」韻庭使盡力量,也沒見動他半分,怒火開始飛熾,「總之你今天不可以睡在這里」
「可中國不是有句俗話說什麼──有一二三的,既然昨晚我是在這里過夜,所以今晚我不是就應該睡在這里嗎?」
「什麼有一二三?」韻庭火大的一堆志華,「是一有二就有三,現在已經很晚了,我沒有時間跟你上國文課,我明天還要上班,你……啊!」
韻庭萬萬沒有想到,志華的手會突然一轉,轉為握住她的手腕,輕而易舉的就把她給拉到床上。
「你到底想怎麼樣?」韻庭突然發現自己似乎太相信志華了,早知道就不該開門讓他進房,標準的引狼人室。
「不怎麼樣。」志華一笑,看到韻庭的臉色微變,「我只是想睡覺了。」他連忙表示,一邊替她蓋好被子,關了燈,「你也乖乖睡覺。」
「睡覺?!」韻庭真的不懂志華到底在打些什麼算盤。
「對!就是睡覺,Goodnight。」韻庭似有若無的察覺志華的肩輕滑過她的臉頰。
「這算什麼?」韻庭扭動身體,硬是想從他的掌握中離開,但他還是無動于衷,她只好用力一-他的後背,對他對待她的方式感到生氣,「要睡覺,你也沒必要壓我壓得死死的吧!」
「別生氣,我只是不想你又去睡地板,」志華微抬起身子,看著從街上斜射而入的路燈投射在韻庭身上的陰影,「我知道我這麼做似乎說不過去,但是我真的好累,你真得要我回去的話,我也只好回去了。」
听到他這麼說,韻庭反而不知該怎麼反應,她幽幽嘆了口氣,「你知道嗎?你很會勾起我的同情心。」
志華的嘴角輕露出弧度,輕觸著她披散在枕頭上的發絲,「為什麼這麼怕我?」
韻庭聞言,身體微微一僵,「我……沒有。」
「沒有,就不會一直躲我。」志華的輕笑聲從黑暗中傳來。
「我……」
「我知道你不會承認,」他的頭輕垂,深吸了口氣,可以聞到清新的淡淡檀香味,「睡覺吧!你明天一大早要上班。」
韻庭听到志華的話,不由默然,直到頸項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才難以置信他已經睡著了。
怎麼會有這種人?韻庭大睜著眼看著天花板,丟來了個問題,讓她一個人煩惱,他就如此有恃無恐的睡著?
來她家睡覺,同睡一張床,什麼舉動都沒有,就睡著了……她實在說不上自己心中的感覺。
雖然知道她該睡了,但腦海中硬是不停的轉著,不願休息,她也只好眼睜睜的看著一室的黑暗,耳際傳來的是他均勻的呼吸聲。
「你不要再過來了!」韻庭看著志華走近,直覺就是想逃走。
「你怕我?」志華露出疑惑的表情,「我很可怕嗎?」
韻庭根本發不出聲音,她強迫自己的目光從眼前的移開,「你別靠我那麼近,我會緊張!」她的背踫到牆壁,她根本就已經無路可退了。
「緊張?」兩人四目相交,志華眼底閃過好奇,「只是緊張?」
「當……然!」她像是喘不過氣來似的回答。
志華的耳朵雖然听進了韻庭的要求,但他還是整個身體貼上她的。韻庭感到身上的溫熱,差點停止呼吸,她敏感的察覺摟在自己腰際的結實臂膀,看著他的肩緩緩的朝她的接近……
驚喘了一聲,韻庭的眼眸突然大睜,看著熟悉的天花板,才發現自己方才在作夢,她呼了口氣,像是松了口氣,也像惋惜。她看著儼然不屬于自己的手臂橫在身上,不由側著頭看著志華。
她怎麼會作這種稱得上是「欲求不滿」的夢?好險這夢境不會有別人知道,不然這還得了?不過內心深處,真的有點可惜自己醒得太早了,當然這件事,也不可能會有人知道。
韻庭目光仔細的打量著志華的容貌,三十幾歲的男人,自然而然散發出成熟的風采,她的眼光最後落在他緊閉的雙唇上,他差點吻她……
她在想什麼?韻庭一想到自己的思緒又回到夢里,連忙搖搖頭。
夢就永遠把它當成夢就好了,她可不想當個沉溺于夢境的人。她攝手攝腳的將志華環在她腰上的手給移開,轉身下床。
下床的那一-那,韻庭已經在心中暗暗下了決定,要將昨晚的夢境都給-諸腦後。
「喂!起床了!」韻庭半彎著身體,看著趴著的志華,他還是她所認識的第一個喜歡趴著睡覺的人。
志華的反應是把頭一轉,繼續埋頭睡。
「志華!」韻庭伸出手,推了推他,「你再不起床,小心遲到。我已經弄好早點了,你快起來吃。」她拿了套衣服進浴室換好衣服,出來之後,看到志華還是穩若泰山的趴在床上,絲毫沒有起床的打算。
「戚志華,你再不起床,小心我對你不客氣。」韻庭忍不住的在志華的耳際大吼。
志華咕噥了一聲,身軀懶懶的動了動。「我不用上班……」模糊的聲音,從枕頭中傳來。
「為什麼?」這下韻庭索性伸出手,把他給拉起來,也不想想自己都幾歲的人了,竟然還會賴床?
志華嘆了口氣,莫可奈何的坐起身,他柔了柔眼楮,佣懶的開口解釋︰「我大哥上個星期從加拿大找來了位主管來幫忙,雖然是個女人,但她工作能力很好,比我還懂得公司的營運方針。所以從今天開始,我就只要到公司露個臉就可以了,大、小事都由她和志歲全權處理。這樣你可以放過我了吧?讓我再睡一會兒好不好?明天!我給你一個承諾,明天我一定比你早起,幫你準備好早餐、衣服,一切的一切。」
「你這算是哪門子的保證?」韻庭搖搖頭,若不是了解他,她鐵定將他給畫分為無所事事的游民之一,「你的意思該不會是告訴我,今天晚上你還要跑來這里,睡在這里吧?」
志華的反應是一笑。
「你真是……」韻庭看到他的笑容,總覺得他的笑容有軟化她的魔力,「我已經知道跟你這種中文很菜的人講話都是我吃虧。我要去上班了!」她低著頭,依然堅持,「昨晚留你已經是超出我極限了,所以我可警告你,今天晚上我與筱若約好去她家,在我回來的時候,你最好不要出現在……」
「晚上見。」志華突然毫無預警的把她的頭拉下,輕吻了她的唇一下,「小心點!」語畢,他便像個沒事人似的倒頭繼續睡。
韻庭呆若木雞的立在床側,沒想到昨天的夢中,他也是……突然直到對面的房門被用力關上的聲音才驚醒她。她目光瞥了眼時鐘,「天啊!我今天又遲到了。」她心中不由暗暗叫苦,他的出現是來害她失業的。
她氣不過的回房間用手上的手提包-了志華一下,也不管是否有驚醒他,且也沒有時間一探究竟,伴隨著一聲砰然的關門聲,她離去。
直到房門關上,志華埋在枕頭里的臉龐才露出一個有趣的笑容。賢妻與健康是男人最大的財富,他曾經在以前的歲月中,失去了健康,但現在的他,已經重拾了自己的健康,而他也已經認定了自己心中的賢妻,或許有時韻庭對他不假辭色,但他知道,在她的內心深處是關心他的。
現在真可以確定自己上輩子肯定是偷了他或搶了他什麼東西,韻庭像得了失心瘋似的婉拒了志歲和筱若兩人留她吃晚飯的邀請,匆匆趕回家,只因為今天志華說的一句「晚上見」。
「事實證明,你真的瘋了!」韻庭一看到門縫中並未透露出預期中的燈光,不由喃喃罵了自己一聲。拿出鑰匙把房門打開,開了燈,果然不見使她趕回家來的人。
「呆子!」她忍不住又罵了一聲,但她都不知道她是在罵自己還是罵志華,她用力的打開冰箱,倒了杯水,咕嚕一聲,便一口飲盡。
從來不曉得志華那麼听她的話,她要他不準出現,他就當真不出現,這個笨男人,天底下最笨的人就是他。
「你怎麼那麼早回來?」志華抱著一大袋東西,拿著鑰匙進門,「你不是說要去看筱若嗎?」
「我……」韻庭手拿水杯,愣愣的看著志華,似乎有點訝異于他的突然出現,「你怎麼會在這里?」
「我不在這里,要在哪里?」志華把手上的袋子放在桌上,好笑的反問,「我下午去了公司一趟,回來的時候,想到你冰箱已經沒有多少東西了,所以就跑去超市買了一點東西。」
「這叫一點?!」韻庭難以置信的看著志華把袋子里的東西慢慢的拿出來,「你買這麼多東西給誰吃?」
「我們兩個。」志華理所當然的回答,「我來就行,你站在旁邊就好。」
他婉拒了韻庭想要幫忙的手,「筱若好嗎?」
「活潑健康的孕婦一個。」韻庭拿著水杯,靠著流理台,看著志華將東西放進冰箱,「我看志歲已經為她急白了無數根白發了。有時候我還懷疑,筱若是不是忘了自己肚子里還有一個小的。」
志華露出一個笑容,「筱若不會那麼不懂事,有時候是你和志歲太過小題大作了。」他拍了拍手,把東西全給放進冰箱里,最後看了眼,便把冰箱門闔上,站起身,「你不用替她擔心,她會有分寸。」
「她那個樣子讓人不得不擔心。」韻庭退後一步,讓志華站直身體,「別忘了,我認識她的時間可比你認識她的時間久。」
「時間並不代表一切。」志華語帶深意的回答。
「什麼意思?」韻庭不解的問。
「你跟先侶認識最久,但我絕對不會讓你嫁給他。」
韻庭聞言,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你、你說什麼?」
「你听到了。」志華有點譴責的看了韻庭一眼。
「你昨天到公司,竟然先去看先侶?」
「我先去看先侶?!」這誤會可大了,不過她並不急著跟他解釋,只是取笑的看著他,「你跟你弟弟吃醋,你不覺得很可笑嗎?若照你這麼說,志國、志歲不也要跟先侶吃醋了,不是嗎?畢竟他們兩人的老婆,也跟我一樣在大學時,就跟先侶認識了。」
「那不一樣!」志華因為韻庭的取笑,而微微一愣,不過他隨即表明,「先侶對她們兩個都沒興趣。」
「你……」韻庭放棄跟他爭辯,「隨你要信不信,我昨天不是專程去看先侶,若你還記得的話,我被你拖著,陪了你大半天,我若真喜歡他,那我陪你做什麼?」她沒好氣的解釋,「我對他沒有任何男女的感情,他對我也一樣,你最好不要再把我跟你弟弟扯在一塊,以免我以後跟他見面都尷尬,听到沒?」
志華飛快的點點頭,「我就跟先侶說,你喜歡我,怎麼有可能會紅杏出牆去喜歡他?」
「紅杏……」韻庭嘆了口氣,對他,她已經是徹底投降了,「紅杏出牆不是用在這里!」
志華不解的皺起眉頭。
「相信我!」韻庭肯定的對他點著頭,「你只能說,我不可能眼光那麼差勁去喜歡上他,而不可以說我紅杏出牆去喜歡他。Understand?」
「Yes!」志華開心的一笑,反正他只要得到韻庭的肯定就成了。
「對了!」深知志華的口無遮攔,韻庭不忘叮嚀,「不可以去告訴先侶說,我說我不可能眼光那麼差勁去喜歡上他。」
「為什麼?」「因為他再怎麼說也是我好友,我只不過是舉了個較好的詞句給你,事實上先侶的條件很好,是我配不上他。」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條件比他差啊?」志華有點受傷害似的開口。
奇怪這個時候,他怎麼那麼輕易就懂她的話?韻庭無奈的嘆了口氣,她張開嘴,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只好又嘆了口氣,反正敗在他手上,這也不是第一次,更好笑的是,她發現,對他這些不按牌理出牌的談話,她已經听得挺習慣的了。
「你去客廳坐著。」韻庭的食指指著沙發,懶得解釋,只管趕人,「我要弄晚餐了。」
志華一臉韻庭對不起他似的表情,心不甘、情不願的听她的話。
我干麼那麼在乎你在想什麼?韻庭對自己不悅,但她想了一會,等回過神時,她就已經站定在志華的面前。
「干麼?」志華抬頭看著她。
「我剛才只是表達心目中的觀感,可沒有拿你跟先侶作比較的意思。」韻庭聳聳肩,「基本上,若真要說,我配不上先侶,就更配不上你了,如果你真的那麼生氣,那你走好了,不過你一出去,以後就不準出現在我面前。」語畢,韻庭便轉過身。
「我沒生氣啊!」志華手一拉,把她給拉住,連忙表示,「我看現在是你在生氣吧?」
「我是有一點點不開心,」韻庭將手從他手中拉回來,「真不懂你為什麼那麼喜歡纏我?」
「這是你欠我的。」志華伸出手,輕點了點韻庭的鼻尖。
「我欠你?!」她怎麼不曉得這件事?韻庭疑惑的看著幾乎與她貼近的志華,「你什麼意思?」
志華露出一個笑容,他的笑容令韻庭對他的靠近感到不自在,不過志華似乎不打算告訴她答案。「你該不會是因為我看過你的……那個,你才說我欠你吧?」見他不答,韻庭只好自答了。
「那個?」志華想了一下,如墜五里煙霧,「哪個?」
「就是念慈要搬進你家,而你剛好從美國回來那一天啊!」韻庭提醒這件感覺像是上輩子卻又如同昨日發生的事,「你好象剛洗……我不曉得你干麼,總之你沒有穿衣服,我看到了……一點點,只有一點點,沒看到什麼特別重要的。」她一臉彷佛怕志華誤會似的。
雖然知道這時候笑出來,對韻庭是一種侮辱,但志華還是忍不住輕笑出聲,他絲毫不意外的看到韻庭皺起眉頭。
「Sorry!」志華道歉,手指輕畫過她的臉頰,「我不是故意的。」
韻庭點了下頭,算是接受了他的道歉,不過依然堅持的追問︰「我猜對了,對不對?」
志華又是點頭、又是搖頭。
「你是什麼意思?」韻庭被他搞胡涂了。
說來好笑,志華是听她提及這件事,才知道原來她還「欠」了他其它事情。他說她欠他,只不過是她害他墜入愛河而已,沒想到她能扯那麼遠,這下他更是纏她纏定了。
「一半對,一半不對。」看在韻庭猜得如此費力的情況,志華給了她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一半對,一半不對?韻庭微皺起眉頭,露出一抹深思的表情。
「別再想了!」志華伸出手,模了模韻庭垂在身上的馬尾,「既然想不到的事,就不要想,不要給自己徒增煩惱。」
「你確定你以前是當律師的嗎?」韻庭不認同的看著他,「哪有律師那麼不求甚解的?」
「不求甚解?」
「我的天啊!別又來了!」韻庭連忙手一揮,把自己的身體給縮回廚房,有點後悔講出這句成語,她口氣惡劣的警告,「現在我不想回答你的任何問題,所以你給我閉嘴。」
志華看著韻庭急忙的模樣,感到一頭霧水,他也只不過想告訴她,他學過這句成語,還知道這是五柳先生陶淵明所說的,可她卻一副像見鬼似的表情,逃回廚房。
他聳聳肩,無所謂的坐了下來,找了個好位子,看著韻庭忙碌的身影。
「起床!」志華拍了拍韻庭的婰部,然後把窗簾打開,讓陽光傾泄而入。
韻庭懶懶的在床上翻了個身,雖然很想繼續睡下去,但她知道自己不能那麼墮落,所以微-著眼,緩緩的坐起身,一手滑過頭發,一手柔著惺忪的眼眸。
卻在此時,志華出其不意的飛快偷了個吻,「早安,快起來吧!」
韻庭一下子整個人都清醒,要她清醒,這一招屢試不爽,而她也早放棄去訓誡他,不準對她動手動腳,反正她愈說,他愈做,所以索性閉嘴。
反正這一陣子下來,她也被他親得挺習慣了,韻庭一想到自己的心思偏離太遠,連忙收回心神,翻身下床。
除了第一天以外,志華果然信守自己的承諾,每天比她早起,幫她弄早餐,除了每天吃的都一樣外,其它,她也沒什麼好挑剔的她緩緩的進浴室梳洗,出來之後,坐定在餐桌旁,這餐桌也是超迷你,只有兩個人坐下的空間,她看著眼前的早餐,忍住想嘆息的沖動,只是拿起刀叉,再次要求,「明天,你就讓我準備早餐好不好?」
「不行。」志華將裝滿牛女乃的杯子放在韻庭的面前,「我答應過,早餐都由我負責。」
「我知道,但是你每……」韻庭嘆了口氣,不曉得該怎麼說,才不會傷害到他,「我真的已經吃怕了天天培根、煎蛋、吐司,偶爾吃一次很好,但是天天吃,我受不了。」
志華聞言,靦腆的露出一個笑容,「可是我只會做這個,而且我覺得不會受不了。」
「雖然你是中國人,但在國外長大是不爭的事實,你吃得慣是理所當然。」
韻庭把培根切成小段,吃了一口,基本上,她根本就不喜歡培根的味道,只不過她不敢跟他說,畢竟人家一個大男人放段,為你洗手做羹湯,自己實在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反正你就讓我準備早餐,OK?」她對他露出拜托的笑容,「難不你不喜歡吃我做的東西?」
「不是。」志華立刻搖搖頭,「我說過的話我就得做到。」
韻庭聞言,對天一翻白眼,就算以前不知道他重視承諾,現在也知道了「好吧!隨你。」最後她只好如此說了。
「大不了我去學做菜。」志華突出驚人之語,「那你以後就可以吃到比較多的菜色。」
要不是嘴中的培根已經下肚,韻庭肯定將培根給噴在志華臉上。
「很奇怪嗎?」志華看到韻庭的表情,不由好奇的問道。
不是很奇怪,是非常奇怪。韻庭有點疑惑的看著他問道︰「你,你開玩笑的吧?」
「我很嚴肅。」志華搖搖頭。
韻庭咬著下唇,好極了!大少爺為了她去學做菜,那是不是代表她不嫁給他都不成了?
柔了柔突然發疼的太陽袕,韻庭知道自己別想打消志華的念頭,因為只要他想做,他可以讓她見識到他的決心。
「新好男人。」韻庭不由低語。
「什麼?」志華沒有听清楚。「沒有!」韻庭連忙搖搖頭。
志華沒有懷疑的低下頭,津津有味的吃著早餐,心中已經兀自計畫著要去哪學做菜。
「咳!」听到突然冒出的聲音,韻庭愣了一下,有點心虛的將伸出要拿雜志來看的手給縮回來。
「不是叫你不要在吃飯的時候看東西嗎?」志華長手一伸,就把雜志給拿到韻庭拿不到的地方,「壞習慣。」
「不看就不看嘛!」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被管得死死的,韻庭重新拿起刀叉,用力的一劃,將漂亮的荷包蛋給一分為二。
「待會兒送你去學校。」志華視而不見韻庭的怒氣,正所謂眼不見為淨,他也決定將這句話奉為聖旨。
「好!」韻庭也不爭辯,點頭便答應。
反正天天為了他要送她去學校而吵翻天實在沒道理,更何況吵到最後,他達到目的,而她則浪費口水。與其淨做些吃力不討好的工作,不如就讓他想做就做,只要她願意,她的彈性可以是很大的。
最近學校要考試,輪到她出考題,這可是她執教鞭以來,第一次面臨的重責大任,所以她的緊張可想而知,雖然不願說,但心底還是得承認,原本一個人要照料一切的生活,因為有個人照顧,讓她真的輕松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