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一接到休瓦的電話,杰克差點心髒病發,他帶著司機和四名隨從在最快的時間之內趕到提特利斯山。
「收起你驚慌的表情。」休瓦將手上的書丟在一旁,略顯吃力的站起身,拒絕所有人的協助,獨自走向門口。
杰克連忙送上休瓦的大衣。
他將衣服窗上,鑽進車子里,伸長腿尋找一個舒適的位置。
四名隨從則坐在他身後的另一輛車里。
一上車,坐在前座的杰克立刻轉過身看著休瓦,「王子-」
「你最好不要告訴我,你已經把我受傷的消息傳回格羅。」冷冷的,休瓦打斷他的話。
杰克一時語塞,為難的看著休瓦。
看他的表情也知道他已經自作主張了,休瓦冷峻著一張臉,「今天,若我已經死了,你要怎麼廣播是你的事,但我還沒死,下次要做任何事之前先知會我,不要自作主張。」休瓦的口氣沒有什麼明顯的起伏,但是他的表情就夠杰克嚇出一身冷汗了,他連忙點頭,「是的!王子。」
休瓦將目光懶懶的調到車外,原想閉上眼楮休息一會兒,他的目光卻被遠遠的一個藍點給吸引住。
駛近一看,才發現是輛藍色的老爺車,駛離之後,他才想到是蘿輪的那輛老爺車。「停車!」
他一開口,司機立刻踩下煞車。
「王子-」杰克疑惑的轉頭看著休瓦。
「下車去看看那輛藍色的車出了什麼問題。」休瓦淡淡的下達命令。
杰克雖然不解,但還是依言下車去看看,他拉緊大衣,山上的溫度低得可以凍死人,他縮著脖子走向那輛藍色的車。
過沒多久,他又折了回來,坐上車之後轉過頭,對後座的休瓦表示,「王子,那輛車拋錨了。」
「什麼原因?」休瓦問。
這可問倒他了。杰克聳了聳肩,「不清楚,連那位小姐也不清楚。」
「她們打算怎麼處理?」
杰克搖搖頭,「不知道。」
深吸口氣,休瓦皺起眉頭,看著杰克的眼神有些嚴厲,「我要你下去是提供援助,而不是看戲。」
杰克一愣,立刻將車門打開。
「我會處理好的。」他覺得今天王子的脾氣似乎暴躁得嚇人,杰克小跑步的向拋錨的車子前進。
他站在冰天雪地之中與蘿輪對話,休瓦遠遠的看著她不停地對杰克點頭致意。「王子,我已經處理好了。」杰克一上車,立刻表示,「我打電話叫人來拖車,不過可能還要再等三、四個鐘頭才會有拖車上來。」
三、四個鐘頭?!
「那輛車真應該報廢了,」杰克一張嘴說個不停,「沒有暖氣,在這種天氣不凍死人才怪。」
「去把她們叫過來,送她們到山下。」休瓦一听,不假思索的表示。
杰克聞言,呆愣在原地。
「去啊!」休瓦不耐的看了他一眼。
難不成今日太陽西邊出來了!杰克一臉莫名其妙的再次下車,沒想到自己的主子還有那麼人性化的一面。
蘿輪熬不過對方的好意,看著顯然已經感到寒冷的蒂蒂,不得已只好麻煩這個萍水相逢的先生。
她抱著蒂蒂,提著裝著兩人行李的袋子,走向等候在前方的車子,她與蒂蒂這兩天算是幸運的,畢竟都遇到好心人的協助。
一坐上車,她可萬萬沒想到車上的人竟然是休瓦。「是你……休瓦先生,真是謝謝你。」
蒂蒂一看到他,立刻興奮的往他身上撲,「爸爸,爸爸!」
「不用對我那麼熱情。」看著蒂蒂,他臉上的表情不自覺中變得較柔和。「沒想到那麼巧。」蘿輪緊張的吞了口口水,看了休瓦的側面一眼。
「看來,你們似乎是諸事不順。」他看著車後的藍色老爺車,「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她身上的錢連生活都有問題,車子又壞了,她沒有多余的錢可以修理。
雖然方才坐在前座的那為先生替她叫了拖車,但她的荷包其實並不允許這種情況,可是待在這里,她也只有進退維谷的份,所以她也很為難。
看她沉默,休瓦大概猜出問題何在,以她與蒂蒂的穿著,瞎子都看得出他們的經濟能力如何。
「我已經派人叫拖車來修理。」他抬起頭,對著前座的杰克表示,「順便把錢都付了。」
「是的。」杰克疑惑的望著車後的兩個女人,不知道她們怎麼跟王子扯上關系,而那個小孩子還叫王子「爸爸」,他心中涌現一堆疑問,但他識趣的沒有追問。「這怎麼好意思。」听到休瓦的話,蘿輪連忙說道,「你願意載我們下山,我已經很感激了。」
「算我跟你女兒有緣吧!」他捏了捏蒂蒂的臉頰,逗得她吃吃發笑,「你要謝,就謝她吧!」
蘿輪一愣,看著蒂蒂開心的臉龐,不自覺也露出一個淺笑,「謝謝!」她感到熱淚盈眶。
自從她爸和繼母三年前死去之後,就沒人對她那麼好了。
看著她低頭啜泣,休瓦皺起眉頭。
蒂蒂看到她哭了,連忙爬回她的懷里,跟著哭了起來。
「喔!拜托。」休瓦聲吟了一聲,他的好心可不是要得到她們一車的眼淚做回報。「對不起!」听到他的聲音,蘿輪連忙止住自己的眼淚,將蒂蒂抱在懷里,「我只是覺得……你真是個好人。」
她抱著蒂蒂,再次控制不住情緒的輕啜出聲。她畢竟只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女孩,她該擁有她的夢想,但她父親和繼母的過世,卻使她不得不放棄她的夢想,她中斷了她的學業,努力的工作,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將蒂蒂養大,讓蒂蒂受教育。
休瓦看著抱在一起的一大一小,感到一個頭兩個大,就見杰克一雙眼眸賊兮兮的瞄啊瞄。
休瓦瞪了他一眼,手往車門的控制開關用力一拍,一道玻璃隔開了杰克試探的雙眸。「別哭了。」休瓦轉身看著兩個女人。
「對不起!」他們認識不到一天,但是她都忘了自己跟他說了幾次對不起、謝謝。「到蘇黎士還有一段路程,你最好先休息一下吧!」休瓦將蒂蒂抱了過來,半強迫的要蘿輪閉上眼楮。
「你只要送我到車站就好了。」蘿輪連忙擦干自己臉上未干的淚痕,激動的說道。她並不想再給這個高貴又英俊的男人添加任何麻煩。
「我知道了。」休瓦看了她一眼,「你快睡吧!」
蘿輪有些不自在的盯著他的金棕色眼眸,他的眼楮真的很漂亮,她靠在柔軟的椅背上,迷迷糊糊的看著蒂蒂與休瓦玩耍,眼皮沉重的落了下來。
車子進了蘇黎士市區,緩緩的停在蘇黎士車站前。
「王子-」
「我知道了。」打斷杰克從麥克風里傳來的聲音,休瓦的目光來回的看著車上的一大一小,兩人好夢正甜。
他緩緩的伸出手輕推了蘿輪一下,她嚶嚀一聲,避開了他的手。他不由輕笑出聲,又推了一下,她又躲,他覺得有趣,索性拍了拍她因溫暖而泛紅的臉頰,這次,她終于睜開了眼楮。
有一瞬間,她的目光找不到焦距,最後休瓦的臉龐印入她的眼眸,她立刻正襟危坐,將散了一臉的頭發給撥到腦後。
「到了。」休瓦也坐直身軀,看著她慌亂的動作。
「喔!」蘿輪看了下窗外,剛剛睡了一會兒,她的精神回復了些許,「蒂蒂!」她將睡得正熟的蒂蒂叫醒,「我們已經到了,快點起來。」她替迷迷糊糊的蒂蒂穿上保暖的外套。
「你的車子在這里。」休瓦將修車場的名片交到她手上,「大約明天就可以拿車了。」
「謝謝。」她接下他手中的名片,飛快的抬頭看了他一眼,臉微微一紅,抱著蒂蒂下車。
「爸爸!」
「爸爸要回家了。」拍了拍蒂蒂的後背,蘿輪說道,「跟爸爸再見。」
蒂蒂紅著眼楮,依依不舍的對休瓦揮了揮手。
休瓦對她一笑,也揮了下手。
明天才可以拿到車子,這便代表著,她得在這里待上一夜,她嘆了口氣,這里她人生地不熟的,可是能怎麼辦呢?她將蒂蒂放下來,一手牽著的蒂蒂的手,一手拿著兩人簡單的行李,不知道該去哪里。
走一步算一步吧!這三年來,她與蒂蒂也是這麼生活的。她走了一步,卻發現蒂蒂的腳像是黏在地面上似的,一動也不動。
「蒂蒂?!」蘿輪疑惑的低下頭看著她,就見她痴痴的望著休瓦座車消失的方向。她嘆了口氣蹲了下來,替蒂蒂拉好小紅帽,「你要當個乖女孩,爸爸走掉了,我們也要走了。」
「這個爸爸跟那個爸爸一樣去天上了嗎?」她眨著盈滿眼淚的眼楮看著蘿輪問。「不!」她連忙搖苗頭,「這個爸爸只是……他不是蒂蒂的爸爸,他只是很好心……」
「爸爸!」突然蒂蒂跳了起來,指著遠方。
蘿輪一愣,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忍不住露出一個笑容,拉下她的手,「那不是爸爸,只是跟爸爸一樣的車子。我們走吧!」
蘿輪拉著不情願的蒂蒂,往旅客詢問中心走去,她想去問問看這附近是否有便宜的旅館可以住一晚。
「這位小姐請你等等!」在蘿輪抱著蒂蒂要過馬路時,一個急促的聲音叫住了兩人。蘿輪好奇的停下腳步轉過身,她認得他,他是休瓦所請的人,方才坐在休瓦座車的前座。
「有事嗎?」她看著他問。
「我剛接到修車場的電話,因為今天是周末,所以他們叫不到零件,所以可能得等個兩、三天,你的車才會好。你要去拿車之前,最好先打電話去問一聲會比較好。」蘿輪聞言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對她而言,真的稱不上一個好消息,這代表著她得待在這里兩、三天。
「我知道了。」她強打起精神,露出一個笑容,對他感激的點點頭,「真是謝謝你還親自跑這一趟。」
「不客氣!」杰克也對她頷首,其實天知道,要不是王子堅持,他也不會跑這麼一趟。
「蒂蒂!」看著蒂蒂的手離開她的手掌,往休瓦停在一旁的車子走去,蘿輪迎忙拉住她,但還是慢了一步。
蒂蒂整個人黏在車上,敲打著車門。
「蒂蒂!」蘿輪連忙拉住她,斥責她一頓,「怎麼這麼不听話?」
「爸爸!」蒂蒂可憐兮兮的指著車子。
蘿輪瞄了眼車子,其實,她也很想再看那個英俊的男人一面,這輩子她還沒見過這麼俊美又好心的男人,但不用別人提醒,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對他存有非份之想。休瓦將車門打開,遞了條巧克力給蒂蒂,她開心的接過手。
「蒂蒂,你怎麼可以隨便跟人家拿東西?」蒂蒂這麼不懂事,可會被說成沒家教的,蘿輪沒好氣的將巧克力從她的小手中搶走。
蒂蒂見狀,小臉一垮。
「沒關系,給她吧!她喜歡吃。」休瓦輕聲說道。
蘿輪為難的看了他一眼,無奈之余,只好謝過他的好意。
「你們小心點。」丟下這句話,休瓦打算將車門給掩上。
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蘿輪的手扳住了他的車門。
她突如其來的舉動令休瓦的動作一停,他的眼底閃過一絲驚訝,他看著她,用眼神詢問她的用意。
「我……」蘿輪不安的站在車旁,「我想……」
「要說什麼就直說。」休瓦的囗氣帶了一絲的嚴厲,他受不了別人吞吞吐吐的態度。「是……是這樣的!」牽著蒂蒂的手,蘿輪深吸了囗氣,「原來我在德國慕尼黑工作,但三個月前我失業了。我會到提特利斯山,也是因為我一個鄰居小姐告訴我,那里有工作機會,但我沒有得到那個工作機會。而現在,我需要一份工作,不知道你是不是可以……」她的話聲隱去,不安的站在街上看著坐在車上,一眼便可以看出與她處在不一樣世界的男人。
她並不期望他真能幫助她,但她還是要試試看,畢竟他好心的收留了蒂蒂一個晚上,又提供她援助,或許……或許他真的願意幫助她。
休瓦靠若椅背,仔細的審視她年輕的臉龐,看得出她會說出那一番話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
她年輕的臉龐上,一雙又紅又腫的眼眸期期艾艾的看著他,她顯得如此脆弱、蒼白……
「你今年幾歲?」連他都不知道自己用前所未有的溫柔語氣詢問。
他態度的轉變落在杰克的眼里,令杰克心生擔憂。
「剛滿二十二。」
休瓦感到驚訝,但他並沒有表現出來,一個二十二歲的女孩,帶著三歲的女兒,他考慮了一會兒,「你的意思是希望我給你一份工作?!」
蘿輪熱切的點點頭,休瓦現在是她與蒂蒂唯一的希望。
若能得到工作,她就有辦法賺錢償還博物館的錢,博物館給她三個月的時間籌錢,若有工作,就代表著她有固定的收入,如此一來,她便可以去跟館長談,讓她慢慢的分期付款。
此刻的她根本不敢去想,那個來自非洲,看來很古怪的人物雕像將會花掉她多少年辛苦賺來的血汗錢。
「你知道我是誰嗎?」他問。
她知道他叫休瓦,但她知道他要問的並不是這個,而是他的身份。她搖搖頭,雖知道他的來頭不小,但她真的不知道他的身份。
「算了。」休瓦嘆了口氣,「反正知道我是誰也是多余的,帶著你的女兒上車吧!」一旁的杰克聞言,臉色一變,「王——」
「我想我們缺了個打掃的人。」休瓦冷冷的目光掃過杰克。
「可是……」
「就這麼決定。」休瓦直視著杰克,仿佛在問他是否還有意見?
杰克無奈的聳了下肩,看到休瓦的表情,就算有意見,他是吞也要把它給吞下去。他的首肯代表著她的問題將迎刃而解,她激動的流下眼淚,不停的道謝。「給你工作可以,不過我有個條件。」休瓦要她抱著蒂蒂上車的同時,開囗表示。擤了擤鼻子,蘿輪濕潤的雙眸看著他,等著他開囗。
「不準動不動就哭。」休瓦的手輕觸著她的臉頰,她的臉上還有未干的淚痕。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差點使她倒怞一口冷氣。縱使只是一個輕觸,但他手指傳來的溫度卻直入她的心扉。
她低下頭,看著蒂蒂.不敢直視他的點點頭,當做是承諾他的話。她從小就很愛哭,但為了這份工作,她會學會控制自己的情緒。
雖然現在不過清晨六點,但是蘿輪已經開始了自己的一天。
她緩緩的從溫暖的被窩中爬起來,原本該睡在身旁的蒂蒂,此時早就已經不見人影。現在只要一入夜,小女娃一定纏著休瓦不放,不得已,現在休瓦多了個小伴。蘿輪用溫熱的水洗了洗臉,快速的梳洗了下,將棕色鬈發整齊的綁在腦後,輕聲的下樓。
這是一棟三層樓的建築物,設計十分的典雅,這里同時住著包括她和蒂蒂在內的十六個人,除了休瓦以外,還有一個司機,另外十二個是休瓦從自己國家帶來的侍衛,她現在知道他不單是個外交官,還是格羅的王子。
她走進廚房,原本這里有個廚師,但在她來此的一個星期之後辭職了,所以現在煮三餐的工作便落在她的肩上。
她並不在乎這個,反正,工作增加也代表著她的收入增加,前幾天,她打電話去德國,打算跟館長談談關于賠償的問題。但她分期付款的條件,-被館長一口回絕,所以現在經濟的重擔還是在她的肩頭上。
但館長還是「仁慈」的,多給她兩個月的時間,只有兩個月,除非她去搶銀行,不然哪有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籌到十幾萬馬克。
原本她想開囗向休瓦求救,但又想到他已經幫助她太多,這個囗她怎麼也開不了,所以現在,她只能過一天算一天,只希望事情在期限到來之前,會有轉圜的余地。在清晨傳來的電話鈴聲听在耳里備感刺耳,蘿輪在守夜的侍衛接起電話前將電話接「我找休瓦!」對方一派命令的囗氣。
「請問你哪位?」
「十德!」對方簡短的表示。
「可是目前休瓦先生還沒起來。」蘿輪看了二樓休瓦的房間一眼,壓低聲音表示。「他沒起來,你挖也把他挖起來。」
「可是……」
「我是他弟弟,有事情我負責。」士德的聲音已經有著不耐。
休瓦的弟弟……這個人她好像也得罪不起,現在她不能失去工作,于是她硬著頭皮,要對方稍等,便緩緩的爬上二樓。
她顫抖的打開休瓦的房門,穿過起居室,走到他房門前停住,她輕敲了下門,沒有回應,她又加重了自己的手勁,終于,她得到了回應。
「進來!」休瓦眯著眼楮,看著房門囗,要不是身旁躺了個蒂蒂,他早就發飆了。他將身旁的床頭燈點亮,瞄了牆上的鐘一眼,現在不過才六點,他的手滑過自己的頭發。
「怎麼回事?」一看到是蘿輪,他倒有點驚訝,他還以為是他哪一個不識相的手下。畢竟她膽小得連直視他都會發抖。
她的個性,他實在很難相信她怎麼能帶著一個小女孩在外頭生存。
「電話。」蘿輪囁嚅的表示。
「電話?!」休瓦皺起了眉頭,半坐起身,「誰打來的?」
「你的弟弟。」她連忙表示。
「哪一個?」
哪一個?!她一愣,她不知道他有那麼多的兄弟,于是搖搖頭,「我不知道,不過他說,他叫士德。」
「士德?!」他皺眉詛咒了一聲,接起一旁的電話,說沒幾句,便將電話給掛上。幾乎在他掛掉電話的同時,電話的鈴聲再次響起,他又咒罵了一句。
令蘿輪驚訝的,他竟然將電話線給拔掉了,鈴聲嘎然而止,她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給我倒杯咖啡!」一點也沒注意到她的表情,休瓦翻身下床。
她見到他動作,眼楮更是大睜,沒想到在被單下的他幾近全果,只穿著內褲,她緊張的吞了口口水。
他披上一旁的睡袍,一個轉身就見她僵在原地。
「你怎麼回事?」
「沒……沒汁麼!」他的聲音立刻令她回神,她猛然搖搖頭。
「你孩子都生了,不會連男人的身體都沒看過吧?」他的口氣有著對她的嘲弄。「我——」蘿輪的嘴巴一開,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後只是柔柔一笑,閉上了嘴。「泡杯咖啡給我。」
「馬上來。,這次不敢再有遲疑,她連忙退了出去,一走出他的視線之外,她立刻用冰涼的手,模著自己熟得幾乎要著火的雙頰,看到他近乎全果的身軀,她感到心中一陣興奮的顫栗。
或許,她與他之間不可能,但她很喜愛就這麼看著休瓦的感覺,她第一次發現,看著一個男人也是一種享受。
但她會小心翼翼的藏起對他的那一份愛戀,畢竟她不能冒險,若讓休瓦知道,說不定她會失去這份工作。
他是個貴族,是眾多女人心目中夢寐以求的白馬王子,要對他刻意承歡的女人不在少數,雖然休瓦總表現出逼副興趣缺缺的模樣,但她明白,終有一天,他會娶一個門當戶對的淑女。
她承認,她對他有一份遐想,但她卻不敢逾矩,畢竟他是個幫助她渡過難關的好心人,她不想自己對他的愛慕成為他的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