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喜!」推開大門,在中午左右,意菱提前從加拿大回國,興匆匆的回家,沖進房里。
她的聲音使床上的人嚇醒。
「你是誰啊?」對方的黑眸不悅的看著她。
「你……」她竟然問她是誰?
一個女人赤果的躺在柏凱的床上,而她竟問她——她是誰?
她早該知道狗是改不了吃屎的!
「該死的——柏凱-希爾,這次我要閹了你!」她轉身回到廚房,拿把菜刀又沖回房里。
竟然跟別的女人在床上廝混到中午,她惡狠狠的模樣讓躺在床上的女人嚇壞了,更何況她還拿了把菜刀。
「他人呢?賤貨!」意菱火大的問。
她的手怯生生的指著浴室。
意菱這才听到房內所傳出來的聲響。
這種濫情的男人真該死!她將浴室給推開,就听到一個男人舒服的聲吟聲——不會吧!在浴室里還有第二個女人?!
她的臉色大變,浴缸里沒人,健身房里也沒人,三溫暖里也沒人,淋澡間也沒人,那麼就是在按摩室了!
她踏了進去,好險!沒有另一個女人,只是柏凱的按摩師正在替他按摩。
「睡醒了嗎?寶貝?」躺在床上的他听到有人進來的聲音,開口說道。
他的聲音有些低沈,看樣子是縱欲過度的結果!意菱的黑眸冒出兩團火花。
「小……」
她使了個眼色要按摩師噤口,塞了錢給他,示意他立刻離開。
「寶貝,你要幫我按摩嗎?」听到她走近的腳步聲,他輕笑的開口說道。
听她沒有回答,他好奇的轉過身。
就在這個時候,躺在床上的人,看到她手中直直從他而去的菜刀,他錯愕的叫了一聲,連忙一閃。
菜刀稍稍劃過他的手背,要不是他閃得快,他就要絕後了,他痛得哇哇叫——「你是哪里來的瘋子?」一面護著手和,他一面吼道。
看著鬼叫鬼叫的人,意菱的錯愕不下于他。
「你是誰啊?」最後,她問。
「你才是什麼鬼呢?」對方惡狠狠的看著她。
「我……」她指指自己的鼻子,「我不是鬼,我是人,我叫賈意菱。你是誰?」
「菲力-希爾!」
「菲……菲力……希爾?」她愣愣的重復一次,跟柏凱一樣的姓,「希爾家族的……」
「老二。」菲力-希爾想殺了她,「你到底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我……我是賈意菱……」
「我知道!你剛才已經說了!」菲力瞪著她,「我對你的身份沒興趣,你怎麼進來的?」
「這里是我家!」這次,意菱的口氣加了些理直氣壯。
「你家?!」菲力吼道,「這里幾時變成你家?」
「該死的!菲力。」門外傳來柏凱氣急敗壞的吼叫聲。
「該死的!柏凱。」菲力也不甘示弱的吼回去,「你們家竟然有個瘋子。」
「我不是瘋子。」意菱以不下菲力的音量吼道。
門外沉默一會兒,然後柏凱走進來,他的手還拎著方才躺在床上的那個女人。
「意菱!」他有些意外的看著自己的妻子,手一放,手上的人兒差點跌在地上。
「柏凱。」意菱露出一個甜死人的笑容,沖進他的懷里。「我好想你,你有沒有想人家?」
「當然有!想得快瘋了。」柏凱低頭吻著她,根本忘了還有菲力這一號人物存在。
「柏凱!」菲力瞪著兩人,沒想到他們還是沒有理會他。
「吾愛,你拿刀干麼?」兩人一離開,柏凱這才注意到她手上的菜刀。
「這……」看著自己還拿在手中的「凶器」,她立刻隨意一丟,「沒有啊!想做菜。」
「喂——」看著丟向他的菜刀,菲力的臉色大變。
「做菜?在浴室?」柏凱有些懷疑。
他一點也沒有注意到一旁的菲力神情古怪,而包著手的白色毛巾還有些血跡。
「是啊!在浴室做菜!」她語帶肯定的說。「難道不行嗎?」
「只要是你喜歡,沒什麼不行的。」柏凱對她的縱容十分的明顯。
「做什麼鬼菜。」菲力硬是將難分難解的兩人給分開,「老三,這是你的女人?」
柏凱點頭。「賈意菱,我的妻子。」
「妻……」菲力有些意外,但一想到自己受傷的手,「好極了!她差點讓我絕後!還好我閃得快。」他火大的說道。
「讓你絕後?」柏凱這才注意到菲力受傷了,他看向意菱,「你做了什麼?」
「我……我……」她結結巴巴的退了幾步,「我不過是跟他鬧著玩罷了。」
「鬧著玩?!」菲力的眉頭緊皺,「我若把老三的命根子給剪了,然後跟你說鬧著玩,你覺得如何?」
「菲力!」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柏凱沈下臉。
「誰叫你要帶別的女人回來亂搞。」怕他殺了她,意菱縮到柏凱的身後。「我只是……」
「我帶別的女人回家亂搞,干你何事?」菲力怒火難消的問,「你是哪根蔥哪根蒜,管我那麼多?」
「她不能管,我總能吧!」柏凱見意菱被吼得臉色大變,不由得擋在菲力的面前。
「你是什麼意思?」
「你竟然趁著我到南部的時候帶女人來我家亂搞,你說,我是不是能管這事?」
「這……」菲力一時語塞,「可是她差點砍斷我的命根子。」
「這種東西剪掉還算造福女性。」意菱喃喃自語。
「你說什麼?」
「親愛的,你少說幾句。」柏凱無奈的嘆口氣。
意菱誰不好惹,竟然惹到他們希爾家脾氣最火爆的一個,真是……「我替意菱向你道歉,這總行了吧!」柏凱說道。
「不行!」菲力火大的怒吼。
「跟你道歉還不行,那你想怎麼樣?」她在柏凱身後探出頭來問。
「你若讓我劃一刀,就扯平。」
「菲力!」柏凱不悅的警告。
「這是我跟她的私人恩怨。」菲力不理會柏凱,徑自看著她。「你少管。」
「我……」
「好!」意菱也干脆的同意,「你這種小鼻子、小眼楮的家伙要玩以眼還眼的手段,那就這樣吧!」
「好極了!」菲力彎腰將采刀拿起。
「別鬧了,菲力。」柏凱沉著聲。
「私人恩怨。」意菱站到柏凱的面前,閉起眼楮,等他的菜刀劃下來。
但菜刀沒劃下來,倒是唇被溫熱的唇給覆住——她驚訝的瞪大雙眼,然後大聲尖叫,該死的菲力-希爾竟然親她,她連忙跳開。
「你干什麼?菲力!」柏凱摟住驚訝不已的意菱,有些氣急敗壞的問。
「吻她罷了。」菲力一臉的無辜,拉著自己的女人,「這有什麼大不了的。以後我見你一次,就吻你一次。」
「你說什麼?!」被這種男人親吻,意菱皺起眉頭。
「以後我見你一次,就吻你一次。」說著,他趁她不注意時又偷了一個吻。
他的舉動惹得意菱驚叫連連。
看到她的反應,他不由得大笑,在柏凱無奈的目光下,帶著爽朗的笑聲離去。
「該……該死的男人!」意菱又是一聲大叫,「他竟然那麼惡心,你怎麼都不說話?」她推一下柏凱,他居然站在一旁沒有絲毫反應,真是氣死人了。
柏凱在一旁已經驚訝得不能言語,看著自己的妻子火大的跳上跳下,他的嘴角先是露出一點點弧度,最後演變成不可遏抑的大笑。
意菱推他一把,「你看到我被人調戲竟然是這種反應,你真是該死。」
「不……」柏凱忍不住自己的笑意,「你不覺得很有趣嗎?」
「有趣?!我天殺的一點都不覺得!」用力踩了他的腳一下,她扭頭想走出去。
但她還沒走出去,便被柏凱給欄腰抱起。
「別生氣了,我的好妻子,」他看著她氣得通紅的臉一眼,「我跟你保證,若以後菲力吻你,我就跟他決斗,這總行了吧!」
「這可是你說的。」
柏凱點點頭,「不過你怎麼那麼沖動呢?菲力就算帶女人回來亂搞,你念他幾句就好,干麼動刀動槍的?」
「我怎麼知道那個女人是他帶來的,我以為是你帶回來的。」
「我?!」他有些驚訝。
「對啊!」她理直氣壯的看著他,「誰叫你素行不良。」
「我?素行不良?」他嘆口氣,真是天地良心,他自認世上已經找不到像他這種好男人了,而她竟然還……他搖搖頭,反正這種事,他是不會想跟她爭辯的。
「雨桑和小謹回家了嗎?」他轉移她的注意力。
「提到這個就有氣。」意菱火大的說。
「怎麼?威爾不放小謹。」這個結果老實說,他並不意外,畢竟哪個男人會願意讓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
「何止不放小謹!」她冷哼一聲,「他連雨桑都不放。」
「什麼意思?」
「你不是很行嗎?」她反問,「你為什麼不自己打電話問他?」
「別不講理,親愛的。」
「誰不講理,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干了什麼好事。」她瞪他一眼。
「我不懂……」
「是你告訴威爾,小謹和雨桑的下落的,對不對?」
他一時語結,「我只是……」
「不用解釋,」她揮手打斷他,「就像我說的,每個男人都只知道幫男人。」
「我沒有!」他在心中嘆口氣,「我不過是打通電話去問威爾有關雨桑的事,我並不知道他根本不曉得有小謹的存在。」
「你那麼雞婆干麼?」她咄咄逼人的反問。「本來沒什麼事的,給你弄得一團亂。」
他啞口無言的看著她。
「你看現在,雨桑和小謹都被留在那個爛人的身邊,你會內疚一輩子。」
有那麼嚴重嗎?他懷疑的看著她。
「如果以後雨桑不幸福,你就給我小心點。」
他頹然的看著她離去。難道真讓人給說中了,這世上當真是一物克一物。
「你才剛回家,就要跟我鬧別扭嗎?」跟在她的身後,他問。
「當然不是。」她大大的將床單從床上給扒開丟在地上,該死的菲力竟然帶不三不四的女人到她的床上打滾。
「你在做什麼?」
「拿床單去洗!」她沒好氣的說。
「別忙。」他伸手摟住她,「你才剛下飛機,要好好休息一下。」
「好啊!」她將手中的被單塞進他手里,「既然你這麼說,你洗好了。」
「小菱……」
「我跟你開玩笑的,」看他一臉苦哈哈,他不由得取笑,「把床單放著吧!明天我再送洗。」
他聞言,立刻將床單一丟,手又伸向她。好幾天沒見,他可想念她了……菲力!一看到他,意菱立刻就像老鼠見到貓似的躲起來。
但她慢了一步——「我的東方天使。」
惡心巴啦的稱呼,听得她想吐。
意菱瞪了他一眼,「我勸你不要動手動腳,不然我要柏凱給你好看。」
菲力聞言,揚起嘴角一笑。大家都知道柏凱根本就不會幫她,在他們的心目中,親吻是一種打招呼的禮貌方式。
她一看他的表情更為火大,想來那個膽小的裘伊還算有點可愛,畢竟她警告他一次之後,他再看到她就收斂多了。
而且他還很有義氣的陪她去加拿大——她拒絕去想裘伊是心不甘情不願的被她逼上飛機。
哪像菲力這個大色鬼——自以為英俊瀟灑,實際上,她躲他都來不及。
「我真害伯!我的天使!」趁她一個分心,他又飛快的偷了一吻,他因為這個小小的勝利而樂得手舞足蹈。
一連串的詛咒立刻逸出她的嘴,大吼大叫的讓在辦公室里的柏凱以為發生什麼事,連忙奪門而出。
「親愛的,你怎麼了?」
「他又親我啦!」指著菲力,她指控的說。
「菲力!」他無奈的看著自己的兄長,「我以為我已經跟你談過這件事了。」
「我知道。」菲力聳聳肩,「是談過,但沒有共識。」
「早知道我就真的把你變閹雞。」她氣得跳腳。「讓你變成一個英國太監。」
「親愛的!你不該說這種話。」
「我不管啦!」她說,「他若再親我一次,我就跟你離婚,你知不知道,現在AIDS很厲害,若我那麼倒霉怎麼樣?」
「你怎麼知道我有AIDS?」
菲力的話一說完,意菱又開始哇哇叫。
「拜托!」對天一翻白眼,柏凱對兩人可說是徹底的放棄。「你們可不可以各人少說一句。」
「你叫他離我遠一點,那樣要我少說幾百句我都肯。」意菱幾乎縮進柏凱的懷里。
「菲力……」
「我是個自由個體,我會待在我想待的地方。」菲力一把將意菱從柏凱的懷里給抓過來。
「你們兩個……」柏凱一個頭兩個大的看著他們幾乎打了起來,遲疑不知道該怎麼解決眼前的一團亂,然後——「唐尼!」他的口氣有著驚訝。
「唐尼?!」听到柏凱的聲音,意菱閉上嘴。
她這才注意到一旁始終不發一言的男人!帥!一個比柏凱還帥的男人。黑色西裝,高大挺拔的身材,鐵灰色的銀眸,閃著迷人的光亮。
「他……」她拉一下柏凱,「他好帥喔!」
柏凱好脾氣的一笑,他並不因為她夸贊別的男人而動怒。
「我大哥,唐尼-希爾。」
「幸會!」意菱對他伸出手。
唐尼-希爾看了她的手一眼,便視而不見的越過她走進柏凱的辦公室。
意菱愣在當場。
「他的個性就是這樣。」匆匆的吻她一下,柏凱說道,「原諒他,好嗎?」
「不要!一點都不討人喜歡的男人。」意菱不悅的說,「我收回我方-的話,他一點都不帥。」
「好!他一點都不帥。」柏凱表示,「在這里等我一下,我待會兒帶你去吃飯。」
「好。」她點點頭,腦海中卻浮現一個念頭,她瞄了眼一旁嘻皮笑臉的菲力,「你給我記著,我一定會報仇。」
「我才不信你會有什麼了不得的作為。」語畢又吻了她的臉頰一下,在她的咒罵聲還沒出口之前,他帶著爽朗的笑容走進柏凱的辦公室。
雖然玩世不恭,但菲力可不會讓自己的私事影響公事,這也是眾人對他游戲人間卻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