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全世界的人都中了你的蠱!」一坐定在鐘杰的車里,維琳立刻自不住發起牢蚤。
「看來,今天跟-媽一起喝茶的過程,令-不是很開心。」鐘杰一臉了然的丟了帶笑的一瞥給她。
維琳系上安全帶,聳了聳肩,「我媽還沒打電話給你嗎?」
鐘杰搖了下頭,「一整個下午都在開會,不接任何電話,-打來的時候,也是秘書接的,-應該知道,我一開完會便趕過來載-,還沒有空打電話給-媽呢!怎麼?有事嗎?」
「沒什麼特別的!」此刻,她當然如此說。
維琳知道自己該感到慶幸,若鐘杰知道她懷孕還在亂來的話,她肯定會被修理得很慘。正在地想事情的同時,鐘杰的行動電話響了起來,她立刻趕在鐘杰接起來前,搶了過來,如她所料,打來的果然是-的母親大人。
「阿杰很忙,-等一下再打來!」雖然知道掛自己媽媽的電話很不孝,但維琳依然將電話給收線。
「誰啊?」鐘杰好奇的問。
「我……我媽媽!」原本想瞞,但遲疑了一會兒,她還是老實說,畢竟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她很明白這個道理。
「有事嗎?」他問。
「應該有吧!」她給了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鐘杰疑惑的分心看她一眼,「那為什麼不讓我听呢?」
「你在開車。」她將自己的理由講得很冠冕堂皇。
「我以前開車講電話,怎麼沒听-說過不好啊?」他看出了她心中有事,「說,到底怎麼了?」
「沒什麼!」她悶悶的將目光專注在窗外的景物上。
「是嗎?」鐘杰懷疑。他拿起電話,索性自己打去問。
「喂!你夠了!」手一伸,維琳制止他的動作,「你擺明了不相信我。」
「我不是不相倍-,只是要問個究竟而已。」他分心看了她一眼,「到底怎麼回事?」
「也沒什麼。反正,我沒有辦法說服我媽听我的,」維琳簡單的說道,「而我媽終于想起了她才是長輩,而她沒有必要听從我的安排,所以她堅持要我听她的,就這樣。」
「听起來,似乎對我有利!」鐘杰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看著他,維琳衷心希望他這個笑容可以持續下去。其實當她看到她媽為了她懷孕的事發火時,她才想起了鐘杰可能會有的反應,所以她的心此刻可以說是七上八下。
「不過,-媽怎麼會突然那麼堅持?」鐘杰疑惑的問,以他對李美華的了解,她可是個好媽媽,一向不會太強硬的去逼迫維琳,「-該不會做了什麼或說了什麼讓她很生氣的事吧?」
「做是我們兩個做的,說是我說的。」維琳忍不住喃喃自語。
「-是什麼意思?」鐘杰不能理解。
「你……你先把車停在路邊再說!」維琳怕出事,所以做了個手勢,要她在路邊的一塊空地停下來。
鐘杰也無異議的依言而行。車停妥,他轉身面對她,等著她開口。
維琳深吸了-口氣,一古腦的說道︰「做嘛,是指孩子是我們兩個做出來的;
說嘛,是懷孕的事是我跟她說的。」
「什麼?」有一瞬間,鐘杰不懂她的話。
維琳沮喪的嘆了口氣,「我懷孕了!這夠白話了吧?如果你再听不懂,我也沒轍了。」
「懷孕?!」鐘杰的表情閃過一絲錯愕,「-是說,-懷孕了?」
「對,我懷孕。」維琳側著頭看著他,「若不相信的話,可以去問你的老朋友∣譚文定,因為是他告訴我這個消息的。」
「我真是愛死-了!」也顧不得兩人中間還卡著手煞車,鐘杰長手一攔,激動的摟著她,他早就想要有個孩子,不過他看維琳全心全意都放在工作上,他並不便要求,更何況兩個人還沒結婚,生孩子這種事還是得從長計議。
雖然沮喪自己的母親最後竟然不顧她的堅持,執意要她結婚一切按照傳統禮俗來,但現在看到鐘杰開心得像個孩子一樣,她也忍不住的露出一個笑容。
鐘杰激動著的吻遍她的臉,開心得像是飛在雲端一般。
「你很開心啊?」在吻與吻之間,維琳挑著空檔問。
「當然!」鐘杰說。
「那你要跟我公證結婚嘍!」
一听到她的話,他立刻停下自己的動作。
「你怎麼了?」維琳問。
「-什麼時候知道-懷孕的?」鐘杰拉開與她的距離,這下現實可回到他的腦海里了。
維琳緊張的吞咽了口口水,腦海中不停的思索。
「不要想騙我!我可以去問文定!」她的眼珠一轉,他便知道她想干麼,「是不是在-辭職前,-身體不舒服,我叫-去文定診所檢查那一次知道的?」
她一臉的無辜,「你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問我?」
「-竟然還敢那麼理直氣壯!」鐘杰難以置信的望著她,「-到底把我當什麼?」
「男朋友啊!」她跟他打哈哈,與他相處這麼久,他顯少發脾氣。也因為如此,他間接養成了她的大小姐脾氣,不過這可不代表著她全然不害怕他的怒火。事實上,心底深處,她很怕他發脾氣的樣子,一雙大眼一瞪,就把她嚇得跟受驚的小兔一般了。簡單點說,就是她這個人是「惡人沒膽」。
「簡維琳——」
「你沒必要這麼大聲吼我吧!」維琳有點惶恐的盯著他,「我……我又沒做錯任何事。」
「-敢說沒有!」鐘杰握緊雙拳,全身僵硬,他全心全意對她,也不求她有什麼回報,但他不能接受她總是這麼一副不在乎的模樣,令他幾乎懷疑她心中根本沒有他存在的空間,「-到底有沒有在乎我的想法?」
「有啊!」她囁嚅的回答。
「有!」他大如洪鐘的聲音一吼,一連串的髒話月兌口而出。
「你為什麼講髒話?」
「我高興講,-管不著!」他惡聲惡氣的反駁。
「你——」她當真被他的態度嚇得一愣一愣的,這是她與他相識以來,他對她最為嚴厲的一次。
「從-一知道懷孕,打算結婚,-哪一點顧慮到我?我尊重-是個時代女性,但不代表我可以容忍-一切亂來。」
「我才沒有亂來!」她小聲的回答,她真沒想到鐘杰會對此事發這麼大的脾氣,不過是瞞了幾天……「-沒有?!」他哼了一聲,「-敢說-沒有!我到底哪一點做錯了,讓-這麼對待我?」
「我怎麼對待你了?」看著他,她都快急出了眼淚,「我不過只是……只是瞞了你幾天我懷孕的事罷了。」
「-會用罷了這兩個字!就代表我早知道這件事、晚知道這件事根本不重要!
是嗎?」
「話不能這麼說……」她試圖為自己辯解,但又想不出好的詞句,平時的牙尖嘴利在鐘杰的指責下顯得無用武之地。
「那要這麼說?」他一臉的洗耳恭听。
「我只是……我只是想把事情都安排好之後,再告訴你,讓你開心一下,我並沒有惡意。」
「讓我開心,我現在真是開心得快飛上天了,」他諷刺的哼了一聲,氣憤的雙眸令人幾乎不敢直視,「-知道我現在怎麼想嗎?我覺得自己像是-的一顆棋子,-高興我得怎麼樣,我就得怎麼樣!我的意見對-而言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只是對牛彈琴-有沒有想過我是人?我是尊重-,而在我認為無傷大雅的情況底下讓-,而不是任-擺布,我這麼說夠清楚了嗎?簡維琳!」
「早知道我就不要告訴你了!」她的聲音已經有了哽咽,他從沒有對她那麼凶過,他的表現如同一個陌生人一般。
「-敢哭?!」此刻,鐘杰根本沒有什麼憐香惜玉的想法,「-敢哭試試看!-不是要求平等對待嗎?沒道理-可以命令我,我不能命令-吧?」
維琳緊咬著下唇,不發一言。
「我從認識-到現在,我允許-做一切事情,縱使我不認同,我也隨-,難道我對-這一些,只讓-愈來愈不知好歹嗎?」這些話,他是對她也對自己說。
「我沒有不知好歹……」
「不要反駁我的話,在-心目中,-永遠是對的一方!」他的右手握拳在她的面前一揮,「我哪一次對過?!但事實上,-才是錯的那一方!我每次都不跟-爭,因為-有-的壓力,我幫不上忙,我不再增加-的壓力。我時刻為-想,那-呢?-
可有想過我?要公證結婚,沒錯,公證是很簡單,但-可有想過我身上所要背負的一切,我朋友的眼光、我父母的不諒解……-想到的還是只有-自己!-知道-讓我陷人多難堪的地步嗎?」
「我不是沒想過,只是……」
「我不想再听-那麼多似是而非的話!」鐘杰毫不留情的打斷她試圖解釋的話語。
維琳看著他,感到傷痛,「鐘杰,你既然對我那麼不滿,那你干麼還要跟我在一起?」
「不要現在跟我說這些有的沒有的,」鐘杰斥責,「有了孩子,-才想到結婚——對我到底有沒有一點愛啊?」
「我若不愛你,我現在就不會待在這裹任你罵了!」
「不要把自己講得那麼委屈!」他的目光流露出警告的神色。
深吸了口氣,低下頭,維琳閉上了嘴,淚水滑落臉龐,她也沒有費心去擦拭,或許在某些行事上,她的做為是有所偏頗,但是她也曾經想要跟他商量,但他對待她的態度卻總是一味的容忍,放任她一切作為。而今天……她真不敢相信,他竟然將這一切的錯誤怪罪在她身上,她萬萬沒想到,在他的心目中竟將她想得如此不堪。
看著她,鐘杰感到無奈,她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令他不由得無言。
「-自己好好想想-這麼做到底對不對。」他說了這句話,便將車重新發動上路。
不再開口指責她,不代表他已經原諒她,而是不想自己的無理智讓她引起反彈。直到現在才發現,自己真的把她給寵壞了,他專注的看著路況,深知自己也要負上大部分的責任。
***
鐘杰黑著一張臉,維琳可憐兮兮的跟在他身後進門,這是坐在沙發上,蹺著二郎腿,正在吃杯面的鐘齊看到的情況。鐘杰連聲招呼都沒打,徑自進房,關門聲至今還在刺激他的耳膜。
「-做了什麼事?」鐘齊覺得不可思議的望著維琳,大哥的好脾氣一向是他這個做弟弟自嘆匪如的,沒想到死火山也會爆發,他看著理所當然的始作俑者,驚奇的問道。
柔了柔自己的眼楮,維琳不發一語。
「-干麼?」鐘齊覺得詭異,「-不會因為我大哥的樣子,就轉性成為一個小女人吧!」
鐘杰房間的門開啟,同時吸引客廳里的兩人注意。他換下西裝,穿上運動裝束的衣物,無聲的越過維琳的身旁。
「你要去哪里?」維琳問。
「我問-去哪里,-若心情不好,你會不會告訴我?」鐘杰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問道。
維琳覺得難以置信的望著他的後背,「你是什麼意思?!」久久,她喃喃的問道。
「這種滋味不好受對不對?」他還是沒有回答她,徑自說道︰「那-可有想過以前-這麼對我的時候,我的感受又是什麼?這似乎是個好機會讓-體驗一下!」
他轉過身,挑釁的看了她一眼。
維琳看著他啞口無言。
鐘齊見狀,忍不住說了句公道話,「大哥,你不要太過分!」
「這是我跟她的事,你不要管!」鐘杰看了鐘齊一眼,又對著維琳說︰「這世上不是任何事都可以任-左右。我要去哪?-管不著,我是自由個體,高興去哪就去哪!」
維琳聞言,顫抖的吸了口氣,這些話並不陌生,是她以前常說的話……看著鐘杰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內,最後,她的淚水忍不住滑落。
「不會吧?!」看到她的眼淚,鐘齊手上的杯面差點掉在地上,認識維琳那麼久,他還沒見過她掉過眼淚,看來這次事態嚴重,「-先別哭,-跟我大哥到底怎麼回事?」
「他剛在車上罵我。」她怞噎的說道。
「-偶爾被罵一下也無所謂吧!」鐘齊將手上的杯面放下,拉著她坐在椅子上。「沒道理都是-在罵他,而他都不反擊的啊!」
「什麼叫做偶爾被罵一下也無所謂!」縱琳委屈的反問,「我承認有的時候我太自以為是,但是這次……這次,我到底哪裹做錯,他可以跟我說,為什麼要罵我?」
「他知道-懷孕了對不對?」他怞了張面紙塞到她手上,看到她的表現,了然于心的問。
維琳一愣,還是點點頭。
「我就知道總有一天-會自討苦吃。」雖然現在說這種話有點落井下石的味道,但鐘齊還是忍不住批評。
維琳擦了擦眼楮,疑惑的瞄了他一眼。
「沒有一個男人可以容忍自己被擺布的!」鐘齊語帶指責的說道。「這次,真的是-太過分了。」
維琳還是不懂。
「-是因為懷孕才想到結婚對不對?」
維琳想了好一會兒,這個問題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能表達自己心中的想法。
「一定是,」鐘齊自顧自的幫她回答,「-自己想,今天假設,大哥是因為-媽媽的要求才娶-,-會有什麼感受?-想清楚,他娶-是因為第三者的原因才決定的,-會怎麼想?」
維琳思索了一下,她知道鐘齊想跟她說什麼,「我這麼做不是因為莫可奈何才決定跟他結婚!」她覺得鐘齊的暗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簡維琳不需要為個孩子才跟個男人結婚。我的經濟情況你了解,我現在雖然失業,但我要再找工作不難,我更不需要男人養我,我不用依附在男人的底下生活,我可以獨力養孩子,不靠任何人……」
「其實-的想法害死了-,-知道嗎?」鐘齊打斷維琳的話說。
「你是什麼意思?」
「-們這種所謂時代新女性就處在現代與傳統的中間,」鐘齊平淡的表示,「-們具備職業婦女的能力,所以就不再受傳統的約束。這只會讓-活得很辛苦,因為畢竟在-所虛的大環境底下,它並還沒有轉型成為一個女人可以在職場上與男人公平競爭的環境。如果今天-能看開一點,-不會那麼難過。說句老實話,-的能力愈強,你讓男人愈難以接近,我相信,阿杰會有這種想法,縱使他的能力不差,但他絕對不喜歡-行為處事上,有他沒他都一樣。」
維琳听到他的話,幾乎忍不住想要冷哼出聲。
「我不能理解阿杰總要把我想成是個弱者,今天要不是因為他鐘杰——我會結婚?!我為什麼要給自己找麻煩?結婚很好嗎?絕大部分的婚姻所帶來的不是平靜無波瀾,而是更多的問題、更多的麻煩,我一個人自自在在,我為什麼吃飽撐著要結婚?!全因為他——你哥哥!而現在呢?他只認為他是我的一顆棋子。」
「任何人在大哥的立場,都會認為自己是一顆棋子的!」鐘齊嘆了口氣,「-這個人,就是太過有能力、太過無後顧之憂,所以才會有那麼多「天才」的想法出現!我們每個人都是活在現實之中,可是-……-把一切想得太簡單,好像-不活在現實社會一樣。所以-認為我們的想法都很奇怪,而事實上,十個有八個認為-的想法奇怪,剩下認同-的,是跟你一樣不活在現實社會中的人。所以大哥沒錯,-也沒錯,只是你們的想法不能被彼此接受罷了!」
擦了擦眼淚,維琳不想反駁鐘齊的話,她只是默默的站起身回房,她想靜一靜。
看著她離去,鐘齊露出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清官畢竟難斷家務事,他拿起杯面繼續鐘杰和維琳還沒進門前的動作——吃面。
「-要干麼?」鐘齊才吃沒幾口,就看到維琳的房門再次打開,而她手上也多了個行李袋。
維琳一臉的木然,「我要回家。」
「回家?」鐘齊困惑的搔了搔頭,「回什麼家?」
「回我媽媽家,回土城。回我從小長大的家!」維琳沒好氣的解釋。她的表情已沒有剛才的傷感,正確點說來,是有些冷漠。
鐘齊這才意識到事態嚴重,「不用這麼大反應吧!」
「你難道看不出來,你大哥現在不想理我嗎?」維琳平心靜氣的問,「他現在認為我做錯了一大堆事。隨便他怎麼想,既然他認為我一切都在亂來,那他也沒必要容忍我了,不是嗎?」
我到底是招誰惹誰了?鐘齊無奈的心想,他只不過來他們家借住幾天罷了!難道這也有錯嗎?
「就當賣我個面子,」鐘齊擋著維琳的路。「有很多事情,當面就可以談開,-現在跑掉,實在不聰明。」
「是你哥先跑掉的。」他擋了她的去路,使她不得不放下行李,抬頭望他,「不是我!」
「他只是出去一下,馬上回來。」
「好!」維琳干脆坐在沙發上,「他在午夜十二點之前絕對不回家,他若不回來,我就不等他。」
「沒問題!」瞄了眼手上的表,現在不過剛過八點,看大哥的裝束,他應該是去打網球,所以自己相信大哥含在十二點之前回來。就算不回來,自己打通電話,大哥也會飛也似的回來。
「不用想打電話給他!」維琳了然的說道。
「維琳……」
「不要勸我!」維琳搖搖頭,「你知道嗎?你不是我,所以你不能體會阿杰的話有多傷人!」
「不至于吧!」鐘齊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以前講的話其實也很傷人啊!
現在只不過是風水輪流轉罷了。不要這麼小氣。」
「我不是小氣,我承認我脾氣不好,或許真的如我媽所講的,我很任性,但我卻從來沒有想去傷害別人的自尊,」維琳听完鐘齊的話沒有怒氣,有的只是淡淡的哀傷,「我跟阿杰交往不能說全是他在付出,而我在接受,他弄得好像一切都是我對不起他。在回來這里之前,他竟然說我愈來愈不知好歹,我想了半天,我不知道我哪里不知好歹?我也曾經遇到事情跟他商量,他總是說隨我、隨我……為什麼他當時認為我不對,他不會跟我說,然後,到今天我才知道,他根本不認同我的做為,而更絕的是,他將一切都歸咎成我的錯!不知好歹?!算了!感情就是這麼一回事。大不了一拍兩散。」
鐘齊聞言,覺得一個頭兩個大,「-說的很容易,但是那麼多年的感情,哪能像-所說要斷就斷得了的,更何況-現在還懷孕,事情沒-想象中那麼簡單。」
「或許吧!」維琳將目光在周圍繞了一圈,說來慚愧,她根本就沒有想過好好布置一個家庭,她恨忙,這里對她而言,不過就是一個睡覺的地方……當一個女人,她可以說是當得很失敗。
在工作上的表現也稱不上傲人,交往多年的男友既然曾在此刻說,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容忍她!若她真的做錯,他大可當著-的面指正。何必在現在才在說他是在容忍她,她不能接受這一點,而她更覺得深受傷害。
「人在氣頭上說的話,沒有幾句好話,」鐘齊苦口婆心的勸道,「-就不要把大哥的話當一回事,不就一切雨過天青了嗎?」
「你現在是不是也在容忍我?」突然,維琳問。
「什麼?」他一瞬間不能反應過來。
「認為我現在在無理取鬧,而你還在擺著低姿態勸我,不是就是在容忍我嗎?」維琳回想,「阿杰就是像你這樣,所以你也是在容忍我嘍?」
「-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覺得頭痛,看來這次大哥是說了許多太過激進的話了。
「他認為我不愛他。」維琳喃喃自語,覺得不可思議也覺得難以相信。她是個女人,縱使腦袋有許多新思想,但她還是對男女之間的關系有著保守得不能再保守的觀念,她人都給了他,她驚訝他竟然會疑惑她對他的心。
「那是氣話!」鐘齊的眉頭一蹙。
「我縱使在氣頭上,我也不會嚴厲的懷疑他不愛我。」
「-不能拿-的標準,去衡量別人的標準。」
維琳的反應是重重的嘆了口氣,低下頭,不再說話。
對于這棘手的情況,鐘齊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果然如維琳所猜測的,一直到過了午夜,鐘杰還是沒有進家門。
而他也只好遵照諾言,讓維琳離去。不過他還記得開車送維琳,讓她平安的進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