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da不知道她回家後會是怎麼樣的景象,一踏進余望遠購買不久,目前是他們兩人居住之地的公寓,她渾身的力氣仿佛被怞光。黑暗迎接她的是一室的黑暗,七十多坪的公寓,豪華、氣派,但卻空洞、無生意。
對兩個人而言,客廳大得嚇人,除了在這里所辦的幾次私人聚會外,余望遠似乎只把這里當成一個偶爾睡覺的地方,沒有一絲「家」的感覺,這里只會讓初次踏進這個空間的人肅然起敬罷了。
Linda愣愣的坐在黑暗之中,RaymOnd沒有回家,這已經數不清是第幾次了,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在它的服裝發表會中離開?她的思緒不停在這個問題上打轉。
她可以接受他川工作的理由搬出家里,但並不代表她可以容許三天兩頭見不到他的人,雖說每天都能接到來自他關心的電話,但日子一久,她只覺得這好像是種公事化的問候,根本投有任何關愛的成分在。
難道是女人?!她找到一個答案,但她隨即否定的搖搖頭,不可能,Raymond絕對不會是腳踏兩條船的人。
Linda不死心的打了他的行動電話,但依然收不到訊號,她憤怒的將電話用力往牆壁上一丟,不知道余聖遠到底將她置于何地。她的心中充滿挫折感,眼眶中的淚水滑下臉頰。
這時,門鈴聲就像是索魂鈴似的突然響個不停,她原本不想理會,但門外的人似乎並不死心,她思緒一轉,不一定門外的人是Raymond,不一定今天他忘了帶鑰匙,所以才按著門鈴不放,一道麼想,她立刻伸手將臉一抹。把臉上的淚水擦去,她高興的想,Raymond畢竟是關心她的,她踩著飛快的腳步往門口而去。
「Raymond——」看清門外的人,她的臉沉丁下來,「這里不歡迎你。」她還算有禮的下逐客令。
「我知道你不歡迎我,」李凡毅淡淡的說道,「不過這東西是你的,我有必要拿來還給你。」
他在她面前晃了晃亮眼的紅色皮夾。
Linda不發一語的將皮夾給搶過手。
「我沒偷你的錢包,」她的嘴才一開,李凡毅立刻說道,「這是你自己掉在我車上的。」
Linda沉默的看著他,其實她只是想向他道謝罷了,看來自己對他確實不友善。「謝謝!」
她喃喃的道謝,語畢便打算將門關上。
李凡毅眼明手快的伸出手將門一檔。
「你做什麼?」她疑惑的望著他,「還有事嗎?」
李凡毅將肩一聳,肴向黑暗的客廳,「他還沒回來。」
她知道他口中所言的人是誰,他提起余聖遠,她的心情霎時變得惡劣,「不用你管。」
「你口口聲聲說你未婚夫很愛你,但他似乎不怎麼搭理你。」
他的話很傷人,她恨恨的瞪著他,李凡毅不在意她的目光,逕自走進屋里。
「可以麻煩開個燈嗎?」他的態度顯得有些反客為主。「這里黑得令人感到不舒服。」
Linda壓下自己的怒氣,將客廳的燈打開,天知道,此刻的她多想拿枝掃把掃他出門。
突如其來的光亮讓他的眼楮不由自主的眨了眨,他瞧瞧四周,室內用著洋化的裝潢,華麗、氣派,但卻沒有一絲家的感覺,這似乎只是拿來嚇唬人的擺飾。
「我還以為聖遠喜愛的是中國式的裝潢。」李凡毅喃喃說道。
Linda聞言皺起了眉頭,她從沒听過Raymond喜歡中國風,不過她倒是知道有個人喜歡。他的前任女友——Shrri。
對于這件事,她依然記得清楚,就如同是昨日發生的事一般。
五年前,shrii心狠手辣的砍斷了Raymond的右手小指和無名指,使他的音樂家夢破碎,當年,他是各界看好的鋼琴演奏者,而這個女人卻狠心的打破了他這個揚名于國際的夢想,所以至今,她對Shrri一直不諒解。
Linda從未見過shrii,就連她姓什麼她也從未听RaymOnd說過,而她也沒問過,因為她不想要這個女人——就算是名字也一樣,出現在他們兩人的生活之中。
她記得當年自己十六歲,對年長她許多又才華洋溢的Raymond芳心暗許,但當時在紐約的Raymond,卻總是心懸著遠在美國西岸的shrii,他與shrii的這段感情,並沒有她這麼一個小女孩立足的余地。
直到這件意外發生,她因身為Raymond鋼琴指導教授的獨生千金,使她得以藉著父親的名義去看他。
有一次,她若早一步,就幾乎可以踫見那個令Raymond魂牽夢縈但卻心狠手辣的女人。
不過她卻錯過了這次機會,她到醫院時shrii已經離開。shrii的出現使Raymond憤怒,也使他脆弱得像個孩子,那是她第一坎也是最後一次看到他落淚,為了一個狠心的女人落淚。
那一天,他跟她說了許多有關shrii的事,當然也包括了她是一個來自東方的美麗女子,喜歡目前流行于國際的中國風,意外發生前,Raymond和shrii甚至已經計劃著結婚後,要用中國式的設計理念裝潢兩人的愛窩。
直到那一天她才知道,Raymond當真是用生命在愛著shrii,雖然過了那麼久,但她依然對這件事記得很清楚,因為他在描述shrii一時的模樣令她難忘,這一段感情,他走得刻骨銘心。
不過,雖然Linda心疼Raymond因此而夢想破滅,但她心里卻不由自主的感到雀躍,因為就因這場意外,她名正言順的取代了shrii,從那一天起,他使絕口不提shrii,她也從未再听他提過這個女人,直至今天,她還天真的以為,這個女人已永遠遠離了他的內心。
「Raymond不喜歡中國風。」像是逃避什麼似的,Linda堅持的說,「是嗎?」李凡毅笑了笑,「那可能是我搞錯了,好像是我的妹妹喜歡中國風。」
「你妹妹?!」Linda的心一驚,「是妮妮?
還是詩詩?」她與他妹妹們也相識。
「兩個都喜歡。」他給了一個不算答案的答案。
便繼續看著室內,「妮妮和懷恩兩人結婚後的新居也是有著濃厚的中國風,而嵐詩搬出去住,現在她的住所也是設計成中國風柔合現代的裝潢。」
正確的說法。或許該說足「他們」的住所——
李凡毅的眼底閃過一絲陰沉,只要想到嵐詩現在跟個男人名不正言不順的同居在一起,他就感到不悅,而這個男人不是別人,就是Linda的末婚夫——余聖遠。
因為礙于可能會撞見余聖遠的風險,所以李凡毅到現在根本就沒去過李嵐詩的住處,但他卻知道一切,因為余聖遠所找的裝潢設計師是他的舊識,他們集團更是這家設計公司的大客戶,所以他可以輕而易舉的知道他所想知道的一切。
Linda聞言才稍放下心。她還以為……她覺得荒謬的一笑,奇怪自己竟有這麼一個荒唐的聯想。
妮妮天真得如同一個傻大姊,現在又將出嫁,口口聲聲的稱Raymond為大哥,兩人根本就不可能,而詩詩和善得令人不由自主想親近,有時又脆弱得就像個瓷器女圭女圭,若說她敢砍下一個男人的手,她是打死也不信的。
李凡毅看到Linda的臉色陰晴不定,知道她心中有懷疑,但他知道她的潛意識里根本拒絕相信。
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劃破了寧靜,Linda看了他一眼,立刻翻著自己的手提袋,拿出自己的行動電話。
對來電的人說了一會。
「親愛的末婚夫打來告訴你,他今天不回來。」
冷眼旁觀的看著Linda關上電話,李凡毅不由得開口。
Linda將電話丟到沙發上,然後深吸了口氣說︰「為什麼我覺得你很得意?」
李凡毅聳了聳肩,沒有任何回答,只是走到沙發旁,將她丟在一旁的電話撿起,「生氣時喜歡拿東西出氣。
這個習慣不好。」
「這不關你的事。」她冷冷的看著他。
「你要不要喝點東西?」他走向酒櫃問,絲毫忘了誰才是主人。
Linda只是看著他。
他將她的沉默解讀為同意,便拿出酒櫃中的一瓶酒倒了兩杯酒,一杯給她,一杯則留給自己。
Linda看著酒杯中的褐色液體,她心中有苦,但卻說不出口,也不知該從何說起,因而一口
將酒飲盡。
看著她的模樣,李凡毅在心中嘆了口氣,眼前是個外表十足十的女人,但她卻單純得像個孩子一般。
「你不該這麼喝酒。」
「別教我什麼是該、什麼是不該。」深吸了口
氣,Linda淡淡的說道,「你沒有權利管我。」
李凡毅輕點了下頭,心想,沒錯,他是沒有權利管她。他就這麼無語的陪著她,直到天明。
Linda的眼楮還未睜開。便懶懶的伸了個腰,昨夜她睡得很安穩,這種安全的感覺是自從她父親出車禍過世後,就沒再出現過的安全感受。
在Raymond的身邊,偶爾也會有股不安的情緒在心中翻轉,那種突然出現的寂寞感,在他回到台灣愈來愈忙之後,更加重了,這種說不上的不安感幾乎使她無法忍受。
她睜開眼楮望著天花板,此刻才覺得不對勁,原本柔軟的大床上,似乎不是專屬于她一個人的,她猛一轉頭,接觸到的竟然是李凡毅熟睡的臉龐,她的心不由得一驚。她著急的低下頭,因看到自己身上還穿著衣服而稍微松了口氣,不過——她一愣,她不記得昨夜她有換上睡衣。
她倒怞了一口冷氣,用力的推著他。
這張床實在軟得不像話,李凡毅還未完全清醒,便先皺起了眉頭,他明明記得他已經叫莉薇去換個床墊了,怎麼還這麼軟?他不禁咕儂的指責著。
「莉薇?!」Linda听到他喃喃的指責怒火更熾,她更加用力的搖晃著他。她不知道莉薇是誰,也不在乎這號人物的存在,只不過他不應該把她錯當成別的女人。
李凡毅不耐煩的睜開眼楮,入目的人令他一時啞口,他竟忘了昨夜他並非是在自己的情婦家過夜。「早!」
他恢悔得很快,一副自得的模樣,一點也看不出方才的錯愕,「我還以為我在另一個人家里。」
「情婦、地下夫人家里對吧?」Linda一臉的不屑,「你們男人果然沒幾個是好東西。」
「听你的口氣,似乎被歸類成好東西的包括自己的未婚夫吧?」
「當然!Raymond不會做出對不起我的事。」
她一臉的肯定,或許兩人之間的關系現在處在一種連她自己都說不出的奇怪情況,但她依然相信自己的末婚夫是個不會腳踏兩條船的人。
「是嗎?」李凡毅聞言,諷刺的反問,「他昨夜一夜沒回來,你就那麼肯定他不是樓著另一個女人嗎?」
「你……」他的暗示令她為之氣結,低下頭看到自己的穿著,她立刻指責的望著他,「你昨晚有沒有對我亂來?」
「你指的是哪一方面?」他雙手交疊的枕在腦下,打趣的開口詢問。
「你知道我的意思!」Linda氣急敗壞的看著他。
李凡毅笑了笑,拍下拍她氣鼓鼓的臉頰,「手投有亂來,不過眼楮卻看夠了它想看的東西。」
听出他的言下之意,她又倒怞了口冷氣,就連自己的未婚夫都還未曾如此,而他竟然……「你……」
「我今天還有事,要去看嵐詩。」
李凡毅翻身下床,絲毫沒有給她任何發言的機會,「你若有事也該早點起床,現在已經不早了。」
Linda愣愣的看著他穿衣離去,他走得如此灑月兌,絲毫不認為有必要向她解釋昨夜她睡著之後所發生的點點滴滴。她難以置信的搖搖頭,若昨夜Raymond回來,她還真不知道該對這種情況如何開口解釋。
「你要去哪里?」撐著自己的下巴,Linda疑惑的看著余聖遠問道。
今天她硬是拖著余聖遠陪她吃午飯,而他也奇跡似的爽快答應,一點也沒有最近常有的推托。
兩人的婚期愈來愈近,但她卻覺得兩人之間的距離愈來愈遠,這種感覺雖然荒謬,但這種想法卻在她的腦海之中盤旋,久久不去。而才剛用完餐,他使跟她說他要離開台灣幾天。
「東南亞一帶。」喝了口餐後送上來的咖啡,余聖遠淺笑的回答。
「我也要去。」Linda說道。
余聖遠輕搖了下頭,「你跟我去我沒時間陪你,不如你留在台灣,你最近不是認識了一些朋友嗎?
跟他們去玩你還會覺得有趣一點。」
他的風度翩翩實在令人很難對他發脾氣,Linda忍不住皺起眉頭。
看到她的模樣,余望遠寵愛的模了模她的頭。
「別生氣!」他出聲安慰,「等過一陣子我比較空了,我再陪你去玩,你看怎麼樣?」
「誰知道你什麼時候才有空。」
Linda有些無奈的開口。
「對不起啊!」
「算了。」她的手一揮,瀟灑的說道,她要的根本不是對不起這三個字,若他真的有心自然會有時間陪伴她,說來諷刺,自己的末婚夫沒時間陪伴她,反而是別的男人纏著她不放,她的腦海里浮現了李凡毅的臉孔。
「那麼巧,」余望遠的日光不經意的瞥到入門的熟悉人影上,「是李凡宇。」他抬起手朝門口揮了揮。
戴著太陽眼鏡、鴨舌帽的李凡宇看到了他們兩人,立刻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走向他們。
「喲!那麼巧,你們也在這里吃飯。」
一走進,他立刻開口寒暄。
「是啊!這里離公司近,人又不大多,」
余望遠站起身,指了指身旁空著的座位,「一塊坐。」
李凡宇也老實不客氣的坐了下來。
「這一陣子很少看到你。」一坐下,他便看著Linda說道,「最近在忙些什麼?走秀嗎?」
Linda搖了搖頭,「忙結婚的事讓我很少接工作了,所以連我也不知道自己最近在干麼,好像做了很多事,又好像什麼事也沒做,不過就算我再忙也忙不過Raymond,他才算大忙人,我一個星期難得見上他一次面。」
一旁的余望遠听到只是好風度的一笑,接受自己末婚妻的諷刺。
「听起來似乎不是一個好現象。」李凡宇招來服務生點了份簡餐,才對著余聖遠說道︰「聖遠,應該不用我提醒你,你的末婚妻是個標致的大美人,很多公子哥兒都想親近她,若你的態度再這麼大而化之,小心美人最後琵琶別抱,讓你欲哭無淚。」
余聖遠聞言,對他挑一邊的眉頭道︰「听你這麼說,該不會是你對我的末婚妻有意思吧?」
李凡宇連忙搖頭否認,「她是你的末婚妻,我哪敢動腦筋,不過,別人……他意有所指的看了Linda一眼,「我就不敢說了。」
l、inda的表情微微一變,她懷疑李凡宇知道了些什麼,畢竟他是李凡毅的弟弟,就算他知道些什麼也不令人驚訝。
余聖遠還來不及對他的話做出任何反應,便被公司打來的一通電話緊急叫走,他托李凡宇送Linda回去,便匆匆離去。
「他是個工作狂。」余聖遠的身影一消失在兩人的眼前,李凡宇立即有感而發的開口說道。
對此,Linda也只有微笑以對,「我大哥也是個工作狂。」恍若天外飛來一筆似的,李凡宇提及李凡毅,「是嗎?」Linda一臉事不關己的模樣。
似乎看出她在粉飾些什麼,李凡宇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你跟我大哥最近怎麼樣?」
果然……她嘆了口氣,早料到他一定會問有關李凡毅與她之間的點滴,只不過她沒想到他竟然會如此直截了當的問,「不怎麼樣,」她的語氣依然平穩。
「如果我大哥的作為造成你的困擾,我替他向你說聲抱歉。」
她有些驚訝的看了他一眼,「我不懂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真的不懂嗎?」李凡宇懷疑,「你雖還稱不上羅敷有夫,但也將跟聖遠結婚,我大哥的介入難道沒有對你造成任何不堪?」
「其實,「她小心的斟酌自己的用字遣辭,畢竟她也算是別人的太太,不想造成任何誤會,「你大哥是個好人,自從我爸爸過世之後,他是除了Raymond以外,第一個讓我覺得關心我的人,雖然剛開始時,我會覺得被他關心是件很煩人的事,但是現在我真的感謝他的陪伴,就如同你剛才講的,Raymond是個了作狂,很少時間陪我,而你大哥在無形之中……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我心中的感覺,總之,我挺習慣于他的陪伴。」
李凡字聞言不由得微皺起眉頭,「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覺得唐突,可以不回答。」
她黑白分明的美目看著他,等著他開口。
「你有一雙會說話的眼楮,應該進演藝圈,」李凡宇說道,「當演員最重要的就是要有一雙會說話的眼楮。」
「這是問題嗎?」Linda有些丈二金剛模不著頭緒。
李凡字神色自若的撐著自己下巴聳了聳肩,「不是,這只是題外話。」
看著他,Linda輕笑出聲,露出臉頰上的小酒窩,與兩個兄弟相處愈久,愈讓她驚覺在神似的外貌底下,兩人有著天壤之別的差異。
「你到底想問我些什麼?」
「你該不會是愛上我大哥了吧?」
他的話令她大吃一驚,笑容也隨即隱去。
「我已經說了,如果這個問題冒犯了你,你可以不回答。」他口氣輕快。企圖挽回方才的輕松氣氛,「你可以罵我。不過請你小聲點,這里是公眾場合,很多同行在看,給我留點面子。」
看著李凡宇好一會兒,最後Linda還是忍不住笑出聲,身為雙胞胎兄弟,李凡毅與他實在是非常不同。
看到她的笑容,李凡宇松了一口氣,並不是說他害怕她生氣,而是有些小心眼的女人,可能會將他的話解讀為侮辱,而他這個人永遠相信,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好,所以他不想樹立像她這樣的敵人,「我也知道,你都要跟聖遠結婚了,我還問你這個問題是挺無聊的一件事。」他一臉無辜的說道。
「不、不!」她對他搖了搖頭,「這個問題不無聊,也不會冒犯我。」
這下換李凡宇感到驚訝。
「我喜歡他。」Linda爽朗的回答,「我沒有必要瞞你,毅是一個好人,雖然有時他很冷酷,用字遣辭一點都不溫柔,不過我還是得說,我喜歡被他關心的感覺,他對我很好,就是這樣。」
李凡宇聞言模了模自己的臉頰,Linda才講了很多,但她還是沒有說她是否愛上了他的大哥,而他不確定自己是否該再問一遍。
「不談我大哥,你跟聖遠什麼時候要結婚?」
最後,他轉移了話題。
「十一月初。」Linda撥了撥自己的長發,「我家里的人口根簡單,事實上全家上下就我一個人,比較麻煩的是RaymOnd的家人,他的家人都在美國。所以我們得回美國結婚。」
「結婚真有那麼快樂嗎?」李凡宇看她說得眉飛色舞,不由得心生疑惑。
一個小他十歲的小女生,二十一歲的大好青春年華,卻選擇投入婚姻之中,這令他百思不得其解,她是一個事業有成、頗具名氣的模特兒,卻選擇了婚姻,而他活了三十幾個年頭,還算是有名、有利,但他還沒有結婚的打算。
雖然它的生命中曾經出現過令他有結婚沖動的女人,但分開之後,這股沖動便自然而然消失不復見。
乍听這個問題。Linda不知該怎麼回答。
「結婚……就是結婚。」她的臉上寫著不解,「結婚本來就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所以找當然快樂。
難道你不認為結婚是件快樂的事嗎?」
她的反問同樣也令他啞口無言。
「有人就是一輩子顧慮太多,」她說道,「所以才到了三十好幾都還結不了婚!」
「你不會是在說我吧?」李凡宇有些敏感的說道。
Linda見狀不由得失笑搖頭,「不是,我是說有絕大部分晚婚的人,這些人之中也不乏有渴望結婚的,但他們卻一再的磋蛇,有很好的對象,也未必會結婚,追根究底就是因為他們顧慮太多,一下擔心自己可能不適合婚姻,一下擔心這段婚姻是否能維持長久,擔心一大堆的結果就是婚期遙遙無期,最糟的可能就是讓一段美好的姻緣無疾而終。」
她的雙手一攤繼續說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結婚之後,會是一個什麼模樣,我現在身材很好,不過我可能會拼命吃。然後變得很肥,但這一切都無所謂,我從第一次見到RaymOnd時就想嫁給他,現在夢想成真,我期待婚姻的到來。」
「你想得太簡單了。」她果然還是個孩子,看著她。李凡宇心中嘆道。
「為什麼要說我想得太簡單?」Linda側著頭,俏皮的反問,「為什麼不說是你把它想得太復雜了呢?」
「我沒有想到你那麼會說話。」李凡宇有感而發的開口。
她聳聳肩,將他的話當成是一種贊美。
「你講了那麼多,你有沒有想過,你是不是真的愛著聖遠?」
听到他的問題,Linda心中不滿的情緒不自主的上升,眼前相似的臉龐,似乎變成同一個人。
「我不懂你們兄弟,」她壓下自己的不滿,「一個說RaymOnd不愛我。一個說我不愛他,難道我跟他結婚,會造成你們什麼困擾嗎?」
「哇!」李凡宇看得出眼前美女的怒火漸熾,于是露出一個求和的表情,「別生氣,我只是隨口
說說罷了,畢竟我不太相信一見鐘情這一檔子事,而且就我所知,你跟聖遠見第一次面時,你不是只有十六歲嗎?
我想,這個年紀應該挺容易會…意亂情迷的。」
Linda不悅的低下頭,不發一語。
李凡宇在心中無奈的嘆了口氣,現在他可見識到溫馴的小貓也會發威。這麼火辣的脾氣……他無聲的吹了聲口哨,想來她一定很吸引大哥,對于大哥的品味他略知一、二。
「我想,我還是到別桌去吃了。」露出可憐兮兮的神情,李凡宇將桌上的繪飯拿到別桌。
「你沒必要這樣。」他還真會捉人家的弱點,Linda嘆了口氣,制止了他的動作。
「我就當沒听到你剛才說的話好了。」
「謝謝你大人大量,」李凡宇立刻坐回原位,「待會兒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去。」
「沒必要。」Linda搖頭拒絕,「我真搞不懂你們家兩兄弟,怎麼那麼喜歡接送人?」
「我們兄弟倆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接送的。」
李凡宇不可一世的說道,「我們只送看對眼的人。」
「我想,當你的老婆一定很幸福。」看著他,Linda有感而發的說,「你是個風趣的人。」
李凡宇卻不認為,「風趣並不能當飯吃。」
語畢他便低頭吃飯。
「Linda看著他,很想問他關于李凡毅的事,但她卻不好意思開口,她並不想讓他人誤解,但她已經好幾天沒有見到他了,她真的根好奇突然失去聯絡的他去了哪里?她看了李凡宇一眼,欲言又止的閉上了嘴。
算了!她在心中放棄的嘆口氣,知道他的事又怎麼樣?毅不來找她,對她而言並不算是件壞事,不過雖然這麼想,她心中總擺月兌不了那股沉重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