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手機鈴聲響起,雙人床上的兩個人動了一下,但是沒有醒來。
鈴聲稍歇,但是沒有幾秒鐘又開始吵人,顯示打電話的人並沒有那麼簡單就放棄。
終于,李宛恩迷糊的睜開眼楮,搔了搔頭,瞄了床頭的手機一眼。
「紹輪,你的電話。」她拍了拍環抱著自己的手臂,眼角看到電子鐘,剛過午夜十二點。
「不用理它。」于紹輪咕噥了一句,手一縮,下意識把她抱得更緊。
「我也想,」她的口氣有著無奈,「但是吵死了,你就接一下吧,這麼晚了,說不定有急事。」
因為她的話,所以于紹輪不太情願的睜開眼楮,李宛恩見了,立刻伸長手,將手機拿給他。
于紹輪接過來,看到螢幕顯示,表情明顯一沉,但還是將電話給接了起來。
李宛恩好奇的看著身旁臉色突然變臭的男人,就見他沒說幾句就將手機給掛了。
「是誰這麼晚打給你?」不知為什麼,她覺得他似乎有點不高興。
「沒什麼,」他閉上眼楮,將她攬向自己,「睡覺。」
見他不說,她也沒有勉強,不過她的眼楮還沒閉上,手機又響了。
于紹輪忍不住低聲詛咒,而李宛恩則是眼捷手快的拿起電話,這次她刻意留意螢幕上的來電人名。
「是郁喬!」她訝異的說。
「不用理她,把電話掛了!」他不帶任何情感的下令。
「可是這麼晚了,她找你做什麼?」她露出擔憂的神情,「不會有什麼要緊的事吧?」
「沒有。」他的大手安撫的滑過她赤果的後背,「她只是在外頭喝酒,要我過去一趟。」
見她沒有任何動作,他干脆的將長手一伸,直接關機。三更半夜的,他沒心思去陪一個任性的大小姐,情願守著懷中的小可愛。
「你不去好嗎?」李宛恩有些遲疑,「這麼晚了,她一個人在外頭,應該有點危險吧?」
「她夠大了,可以自己保護自己。」他的手指溫柔的滑過她的身體,吻細密的落在她的身上,感覺她平穩的呼吸急促了起來,成功的讓她忘記閑雜人等。
李宛恩在沒有吵醒于紹輪的情況下出了大門。
她是大可不要理會那個顯然已經在外頭喝得爛醉的女人,但是偏偏只要一閉上眼楮,她的腦海里就會浮現彭郁喬一個人在外頭被人佔便宜的畫面,所以怎麼都睡不著。
而且雖然紹輪把手機給關了,但是彭郁喬並沒有死心,竟不知道從哪里拿到她家里的電話。
她才接起來,就听她劈頭要求叫紹輪去接她。
不用問也知道紹輪根本不會理會她,所以想了一會兒,她選擇在不驚動熟睡男人的情況不自己去接她。
只是比較麻煩的一點是她不會開車,所以還得站在大街上攔計程車,前往彭郁喬所在的那間PUB找人。
盡可能在最快的時間趕到後,一進門,她就看到趴在桌上的彭郁喬。
「你喝了很多嗎?」李宛恩走過去,手還不忘輕拍了拍渾身酒味的女人,要她清醒一點。
听到聲音,彭郁喬緩緩的抬起頭,迷蒙的雙眼定在她身上,「怎麼是你?」眼底突然爆出憤怒,「紹輪呢?」
「他在睡覺。」李宛恩分心的回答,轉身為她拿起包包,一手扶著她,「你能走嗎?」
「誰要你多管閑事?」彭郁喬有些狼狽的將她推開,「我要的是紹輪,不是你!」
「我知道,」李宛恩捺著自己的性子回道,「但是他很累,所以我沒有吵醒他。」
殊不知她語氣中不自覺透露出跟于紹輪的親密,這使得彭郁喬更是怒火中燒。
「你以為你是誰?只不過是個空殼的千金小姐,還真的以為自己飛上枝頭當鳳凰了嗎?他只是可憐你才會跟你在一起,難不成別人叫你總裁,你就真的當自己是什麼干金大小姐嗎?」
「你喝醉了。」看著她,李宛恩發誓自己以後絕對不喝酒,因為不管再怎麼漂亮的女人,喝醉了都是丑態百出。
「我才沒有!」彭郁喬腳步不穩的站起身,「我已經調查過了,你家的公司早就已經是個空殼子,要不是他幫你撐著,你的公司早倒了。」
「你不要胡說!造謠生事只會令人覺得你很沒品,」李宛恩的嘴一撇,「我的公司到現在一直都能維持基本的營運,而且還請你們來幫忙設計明年度的服飾,你怎麼可以說我公司倒了呢?」
「你的公司?」她冷哼了一聲,「要不是因為紹輪拿錢出來,你有什麼能耐請人?還在這里大剌剌的講你的公司。」
李宛恩有些意外的听著她的話,「紹輪的錢?」
「要我把他開的支票給你看嗎?」彭郁喬的笑容有著嘲弄,「基本上,我們的工作都排滿了,根本沒有多余的精力來台灣,要不是紹輪將設計費預先付了一半,我爸爸絕不會考慮接。」
聞言,李宛恩的臉色微沉。她是知道公司的財務有問題,但是萬萬沒有料到還需要紹輪本人拿錢出來,想當初,她要他留下當她的特助,是因為她可以讓他跟她一起過很好的生活,但現在……
「我跟他原本是一對,」彭郁喬怨慰的看著她,「可是你卻硬是要介入!如果你離開,我們可以過得很好。」
李宛恩無聲的嘆息,「我沒有介入你的感情,或許你之前真的跟紹輪在一起,但我可以肯定,我與他開始是在你和他結束之後,所以不要給我扣這麼大的帽子,不管你怎麼說,我都不會心虛的。」
彭郁喬不甘願的看著她,萬萬沒有料到一個看來柔弱的女人,講出來的話卻很傷人。
她氣不過的揚起手,在對方來不及閃避前用力的甩了她一巴掌。
臉上熱辣辣的痛楚令李宛恩呆在原地。
「我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彭郁喬滿臉不屑,「你看上的是于家的財產,對嗎?」
于家的財產?!她撫著自己的臉,完全听不懂她的意思。
「別裝了,你不可能不知道,紹輪在大陸的建築業很有名氣。」彭郁喬瞪視著她,「于家推出很多成功的建案,現在還有不少建案在進行,不然,他怎麼會有能力幫你撐著那個賠錢的生意?而現在,你根本也不必在乎公司倒了,畢竟只要巴著他,你以後可以說是衣食無缺,對你這個從小到大無父無母的人來說,要的也只是這個吧!」
「我沒麼膚淺,」還來不及消化這一切突如其來的消息,李宛恩只是受不了的出言反駁,「我並不知道他是否有錢,只知道我愛他,想要跟他在一起。」
「愛?!你的愛只會拖累他,」彭郁喬嗤之以鼻,「為了你,他留在台灣,把自己的工作丟在一邊,這就是你的愛?」
這下子李宛恩也無法再駁斥她,畢竟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只能扶住她,「站好!我要送你回飯店。」
「不要!」她不想要她的踫觸,「我要的是紹輪!」
「我知道,」李宛恩輕聲說,「但是現在這里只有我,所以你就委屈一點吧。」她不容置疑的架起發酒瘋的女人。
外表看來,李宛恩的個頭比彭郁喬來得嬌小,但是論起力氣,她可一點都不輸入,畢竟她可是從小吃苦耐勞長大的。
她微用力的抓緊彭郁喬的手臂,把她給拉起來,然後不顧她的反對,硬是將她給帶走。
彭郁喬發瘋似的大吵大鬧,李宛恩只好更用力的抓住她,阻止她發狂,以免她傷了自己也傷了她。
「我真的很愛他,」上了車之後,彭郁喬突然停止動作,在李宛恩還來不及怞身時趴在她的身上痛哭失聲,「我願意放棄一切,只求跟他在一起,我後悔了,真的!當時我跟亞力在一起,真的只是一時好玩,不是要背叛他。」
看到她的樣子,李宛恩有些心軟,只能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她的背,「你跟我說這些沒有用,這些話,你應該自己告訴紹輪。」
「有你在他的身邊,我根本就沒有機會!」坐在計程車里,彭郁喬悲憤的掉著眼淚。「難道你不明白嗎?」
「老實說,我真的不明白,如果我真的如你口中所言的一無是處,我怎麼可以威脅到你?」或許之前,彭郁喬是跟紹輪有過一段情,但現在紹輪的心是在她的身上,所以她沒有理由退出,就算再怎麼同情她都一樣。
「飯店到了。」當車一停下來,李宛恩在第一時間下車,「我送你上去,你最好早點睡。」
彭郁喬看著她自在的樣子,心底滿是怨恨。
「幾號房?」對她怨恨的神情,李宛恩視而不見的逕自問道。
彭郁喬沒有回答,只是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她真是覺得自己是自找麻煩!翻了翻白眼,她拿著彭郁喬的包包跟在她的身後。
站在房門前,彭郁喬按著門鈴,而李宛恩則感到奇怪的站在一旁等待。還有誰和她一起住嗎?
「睡了嗎?」門一打開,彭郁喬立刻問。
唐華一頭霧水的看著門前的人,「正打算要睡,你怎麼整身酒味?喝了很多酒嗎?」
「不關你的事!」推開他,彭郁喬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我給你帶了個女人來。」
他這才注意到呆站在門口的李宛恩。
「宛恩?」唐華實在很驚訝,「你怎麼會跟喬喬在一起?」
「就是——」看了看彭郁喬又看了看他,她一時半刻也不知道從何解釋起,索性一個聳肩,「總之,我送她回來了,你好好照顧她。」
她懶得去問他們的關系,反正男未婚女未嫁,他們想怎麼樣都不關她的事。
「你別走!」看見她轉身要走,在房里的彭郁喬大吼了一聲。
李宛恩嚇了一跳,「這有什麼事嗎?」
「給我過來!」她不客氣的對她頤指氣使。
「喬喬,你喝醉了。」唐華有些無奈的看著同事。再怎麼樣,宛恩可是請他們來台灣的客戶,這樣不禮貌的態度實在有待商榷。
「我沒醉!」彭郁喬皺起眉頭,「幾杯調酒而已,我的酒量沒那麼差,去拿酒來!」
「你還要喝啊?」李宛恩不由得傻眼,「你最好上床睡覺比較好。」她累死了,現在滿腦子想的就是回家睡覺,更別提她還是偷溜出來的,可得要在紹輪發現之前回去,以免他大老爺發怒。
彭郁喬沒有理會他,只是瞪著唐華。
在她的強勢眼神逼迫下,唐華肩一聳,認命的從櫃子上拿了瓶酒給她,「算你帳上。」
彭郁喬的美目瞟了他一眼,不置可否的將酒打開。
唐華拿了個桿子放在她的面前,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她動作。
「再拿一個給我!」倒酒的時候,彭郁喬命令。
「不需要了,」唐華連忙請李宛恩坐下,語氣平淡的表示,「我可不打算跟你喝酒。」
「我也不要跟你喝!」看他不幫自己拿杯子,心思全都懸在那個小白痴的身上,彭郁喬索性自己起身去拿,「我要這個小鬼跟我喝一杯。」
「你怎麼叫人家小鬼?」唐華有些不悅,連忙對李宛恩賠不是,「對不起,她喝醉了。」
「沒關系。」李宛恩絲毫不以為意。她還沒那麼無聊,為了一個無謂的稱呼而發脾氣,「只是我不會喝酒,所以不好意思,不坐了。」推開唐華的手,她微點了下頭,「我要回去了。」
「去攔住她!」看她轉身就走,彭郁喬立刻發飆。
「這麼晚了,你發瘋也要有個限度!」唐華一點都沒有打算要幫她,腳步絲毫沒有移動。
「我要你去攔住她!」見唐華不動,彭郁喬火大的拿起杯子,用力砸向鏡子,鏡子應聲而破。
巨大的聲響令李宛恩踫到門把的手一停,驚訝的轉身看著眼前的一團亂。
看著破碎的鏡子,唐華感到太陽袕隱隱作痛,「你真的是瘋了。」
「算我帳上總行了吧!」彭郁喬壓根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手直指著李宛恩,「要走可以,但你得陪我喝杯酒。」
「我已經說了,我不會喝酒。」這女人還真不是普通的魯。
「就算不會喝也要喝!」她堅持,「不然就別想走!」她的目光瞄著地上的碎玻璃,眼神著實令人打心底發毛,似乎是在暗示對方,若是惹火了她,她可會失控。
「我知道你不會喝酒,但只是一杯,只要陪她喝一杯,」唐華柔聲的懇求,「等一下我送你回去。」
「謝謝你,但我自己回去就好。」李宛恩嘟著嘴,嘆了口氣,有點後悔自己的騎士精神,瞧現在把自己搞得進退維谷,真是活該。
看出她的讓步,彭郁喬露出一個勝利的笑容,她將倒滿酒的杯子交給她,「拿去!」
看著滿滿的一杯,李宛恩不住咋舌,但也只有硬著頭皮接過手。
「還有沒有杯子?」
唐華瞄了櫃子一眼,「只剩高腳杯。」
「隨便,」彭郁喬不耐的手一揮,「拿來!」
嘆了口氣,唐華將高腳杯拿下來,小心避開地上的碎片,將杯子交到她的手上,然後撥內線請服務生過來清理房里的一團亂。
才交代完,一掛上電話,轉過身,就看到李宛恩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一口氣將整杯威上忌給喝下去。
她的表情苦得好似喝的是毒藥,看到她的樣子,唐華忍不住揚起嘴角,可是眼角卻不經意的瞄到奇怪的事。
「喬喬,你在做什麼?」他驚呼,似乎看到彭郁喬加了什麼東西在酒杯里。
「閉嘴!」她斜睨了唐華一眼,然後才將目光移到李宛恩漲得通紅的臉,「怎麼樣?很難受嗎?」
「不是難受,是難喝!」覺得食道灼熱,李宛恩吐了吐舌頭將杯子給放下,「我可以走了嗎?」真搞不清楚為什麼會有人喜歡喝酒,這根本就不好喝!
「等一下,你再喝完這一杯才可以走。」緩緩的搖晃著高腳杯,彭郁喬又說。
「我不要。」李宛恩想也不想的搖頭。一杯已經是她的極限,再喝下去,她可沒把握可以定出這個門。
「不要的話,你就在這里待著。」彭郁喬仿佛也不在乎,「我有的是時間跟你耗。」
「喬喬,你最好適可而止。」唐華有些動了肝火。
「對啊!你最好適可而止。」李宛恩站起身,打算在喝下肚的酒精還沒有發揮任何作用之前離開,她可不想象彭郁喬一樣丑態百出。
「喝!」彭郁喬冷著臉將酒杯塞進她的手里,「真的是最後一杯!喝完你就可以走。」
「宛恩,不要理她。」唐華伸出手將她拉起來,「你先回去,她交給我處理。」
「唐華,你少管閑事!」彭郁喬搖搖晃晃的站起身,硬是擠進他們中間,「這是我跟她的恩怨。」
「什麼恩怨?」現在他總算知道她的真面目了,「你成熟點好不好?」
「不關你的事!」她用力拉著李宛恩的手,「你都喝了一杯,再一杯有什麼差!」
這女人真是腦袋有毛病!李宛恩覺得難以置信,大概猜得到紹輪為什麼會跟她分開,這樣的個性可不是普通人可以招架得住的。
「好吧。」她不快的拿起高腳杯,一個仰首,將酒一飲而盡,「可以了嗎?」她將空杯子塞進彭郁喬的手里,「我要定了。」
接下來管她要怎麼瘋都不關她的事,她已經仁至義盡喝了兩杯酒,應該夠了吧!
唐華怕彭郁喬再失控,所以緊拉住她,但眼楮卻不安的追尋著腳步蹣跚,走向房門的小女人。
「你剛才加什麼在酒里?」唐華擔心的問。
「沒什麼,」彭郁喬的語氣有著下在乎,「只是一點鎮定劑。」
「你瘋了,加鎮定劑干麼?」酒跟鎮定劑和在一起,怕宛恩還沒到家就昏死了。
他將彭郁喬給推開,連忙追了出去,才踏出電梯,他便看到搖晃著身軀走向飯店大廳的縴瘦人影。
李宛恩晃著頭,覺得天旋地轉,不管再怎麼專注,眼前還是茫然一片。酒果然不是好東西……一片黑暗向她急速襲來,她閉上眼楮之前,心頭忍不住抱怨。
唐華見狀,連忙沖上前去。
「現在怎麼辦?」抱著人回房的唐華無奈的看著床上兀自睡得香甜的小人兒。
「當然是找紹輪來,讓他看看他心愛的女人竟然睡在別的男人床上!」彭郁喬雖然有些醉意,但如意算盤仍是打得精。
「你瘋啦!我們明明什麼都沒做。」他不敢相信自己听見的。
彭郁喬卻是不屑的冷哼,「只要把她的衣服扒光,你再和她躺在一起,要說沒有做什麼也很難讓人相信。」
唐華回復鎮定的看著她,見她不像是隨便說說,突然露出不懷好意的笑。「我說喬喬,你該知道我對宛恩有意思吧?」
她冷淡的點頭。
「那你以為我會讓踫她的機會白白溜走?」他搖搖頭,笑得輕蔑。
「你想來真的?」細心繪好的漂亮柳眉一揚,語氣不置可否。
「不然呢?」
彭郁喬沒有片刻猶豫,立即答應,「好,那你快一點。」
「這種事急得來嗎?」他不禁失笑,「你先去休息,明早再過來,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畫面的。」
冰雕似的臉龐听見他的回答不禁發紅,只得佯裝不在意的轉過身朝門口走去。「我知道了。」
直到她關上門,唐華才垮下肩的柔了柔額際。「我真是天才啊,盡做些吃力不討好的事。」現在可好,床被一個狀況外的睡仙霸佔,他又對做個趁人之危的小人沒興趣,看來那張書桌就是他今晚的棲身之地了。
咒怨吶。
走近床緣,他蹲下來看著那個不知道睡到第幾殿的女子。
有型的黑眉配上雙眼皮圓眸,使睡著的她更像個不設防的孩子,小巧而紅潤的櫻唇微微開啟,還發出些微的鼾聲。
「看你這個樣子,我還真的很想……」假戲真做。
等唐華意識到時,他的唇也真的貼上了她的。
軟軟女敕女敕的觸感讓他著迷的松一口氣,微啟的粉唇更像在歡迎他靈活的舌。
很快的,他就知道自己要的不只是一個吻。
盡管對于當小人沒興趣,但是現在小不小人好像也沒那麼重要了。
「唔……輪……別吵,我想睡覺……」遭到偷襲的人兒連眼楮也睜不開的囈語著,便將臉轉到另一側。
被誤認的男人一呆,惱火的感覺立即燃起。
于是他爬上床,拉開卷成一團的棉被,讓熟睡的女人完全展現在他眼前。
接著,遲疑的大手終究還是敵不過沖動,緩緩伸至女人胸前,一顆一顆的解開襯衫鈕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