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剛才去那麼久?在里頭昏倒了嗎?」拍賣會結束,莊仲豪趁著劉芊芊沒發現,連忙坐上張佩瑋所駕駛的汽車。
「剛才劉先生來找我了……」張佩瑋有些害怕地說道,她連忙發動引擎,心中只想要離開這個地方。
「哦?」莊仲豪的眉頭皺了起來。「看來他是真的將目標鎖定在你身上了。」
「那我怎麼辦?」張佩瑋苦著臉問道。
「他和你說什麼?」
「他說要給我三倍的工錢,請我到他家當男佣。」張佩瑋打了排檔,車子慢慢地駛出了停車場。
「哦?不過你不是很缺錢嗎?也許你可以試試看,在他那里待個一個月,我這里可得做三個月。」
「錢少又怎麼樣?總比身心遭受摧殘及蹂躪要好吧?」
「你又知道去他那里一定會被蹂躪?」
「最起碼我沒有那個嗜好。」
「這倒也是,反正你自己小心一點就好了。」
看來她的老板可不怎麼在意她的死活,一想到此,張佩瑋不禁滿臉哀怨。
听到一陣急促的電鈴聲,張佩瑋連忙從床上滾下來。今天是星期日,所以她睡得特別晚。
下了床,張佩瑋匆匆換上衣服,便下樓拿起了對講機。
「喂!莊宅。」
「仲豪在嗎?」
那種熟悉的聲音令張佩瑋的全身發麻了起來。「你是……劉小姐嗎?」听到劉芊芊的聲音,她就會聯想到劉俊明。
「那當然,你是那個男佣吧!」
「是的。」
「我今天路過這里,順道來看看仲豪的,快開門吧!」
「這……」張佩瑋有些為難。「莊先生沒有交代,所以我不能開門,不然我去請示一下先生的意思好了。」
「我叫你開就開,哪來這麼多廢話!」劉芊芊不悅地說道。
「劉小姐,請你不要為難我好嗎?」天啊,怎麼會有這麼不講理的人呢?
「我哪有為難你啊,我只是叫你開個門而已,若是你不開的話,等會兒仲豪知道你可就慘了。」
「那……那好吧!」張佩瑋按下了大門的開關。
沒多久,便听到一陣高跟鞋的聲音,想也知道來人便是劉芊芊了。
「劉小姐……」
「仲豪呢?」劉芊芊趾高氣昂地站在張佩瑋的面前說道。
「先生還在睡覺,不然劉小姐先坐一下,我去倒杯咖啡給你。」
「免了!我自己去叫仲豪。」劉芊芊走過了張佩瑋的身旁。
「他在幾樓?」劉芊芊問道。
「先生住三樓,我去叫就行了,劉小姐你請坐。」
「不用。」劉芊芊連忙走上樓梯,張佩瑋只好無奈地跟在劉芊芊的身後。
上了樓,劉芊芊門也不敲直接破門而入,看到躺在床上睡覺的莊仲豪,便撲了上去。
好夢連連的莊仲豪突然感受到身上的壓力,夢中的美女忽然變成一只豬壓在他身上,他嚇得睜開了眼。「你……」當看到壓在自己身上的人是劉芊芊時,他嚇了一大跳。
「小張!」莊仲豪推開了劉芊芊,口氣十分惡劣地喚著張佩瑋。
「先生。」站在門口的張佩瑋連忙走了過來,莊仲豪那吹胡子瞪眼的表情,讓她知道天堂就在不遠的地方了。
「你干什麼讓她進來!」莊仲豪將炮口對準了張佩瑋,他身上裹著棉被走了下床。
「是劉小姐執意要進來的。」她也是很無辜啊,怎麼都沒有人來同情她呢?
「那她叫你去死,你去不以為」很明顯的,莊仲豪十分火大。
「這……這當然不去!」
「那你就不該讓她進來!」
「對不起……」張佩瑋將視線調向被莊仲豪推倒在地的劉芊芊。「劉小姐,我扶你起來。」
「不用了!」劉芊芊也把怒氣發泄在張佩瑋的身上,她用力地推開張佩瑋,張佩瑋沒料到劉芊芊會突然推她一把,她身子一歪,撞上了衣櫃。
「痛……」肩膀上的疼痛令張佩瑋痛呼出聲。
「一個大男人推這麼一下就喊痛?真是沒用!」劉芊芊不屑地說道,轉身走下樓。
「你沒事吧?」張佩瑋臉上的蒼白令莊仲豪有些不忍,莊仲豪套了件西裝長褲,走到了她的身旁蹲下來。
張佩瑋咬緊了下唇,用力地搖了搖頭。「先生,沒事的。」
「以後別讓她進來,知道嗎?」
「是的,先生。」
莊氏企業大樓總裁辦公室里。
莊仲豪手拿著K金鋼筆,頭貼著真皮辦公椅的椅背,他腦中全都是張佩瑋那張蒼白的臉,他看得出來張佩瑋的肩膀十分疼痛,但仍是強忍著。
該死,他怎麼會如此惦記著「他」?
突然,門未敲便被打開了,莊仲豪一?頭,原來是余信陽。
「怎麼了?」莊仲豪問道。
「這個問題該由我來問你吧?看你那心不在焉的樣子,在想什麼?」
「不用你管。」
「我們可是好兄弟,我有義務替你分擔你的心事,何不說來听听?」余信陽站在莊仲豪的面前問道。
「你是真要分擔我的心事,還是想藉機嘲笑我?」莊仲豪諷刺道。
「藉機嘲笑你?我才沒那種嗜好,說來听听吧!」
「我發現我有一點在乎小張。」莊仲豪听到余信陽的話後,嘆了口氣,緩緩說道。
「在乎小張?那有什麼好煩惱的,難道你不在乎我嗎?」余信陽笑著問道。
「當然在乎,因為你是我的朋友兼兄弟。」
「那不就好了嗎?別把事情想得那麼嚴重!」余信陽揮揮手。
「但是我昨天看他撞到衣櫃,他的臉好蒼白,一定很痛……我的心悶悶的,有點難受。」
「哦?會不會是你喜歡上他了?」余信陽大膽地猜測。
「我喜歡上他?怎麼可能,他是個男的!」莊仲豪的聲音立即揚高了些,覺得余信陽這個猜測太過離譜。
「為什麼不可能?那麼何會有同性戀?電視上有報導,同性戀其實不是種錯,有些人天生在性傾向和一般人不同,容易受到同性的吸引。也許正因為如此,你才會有‘厭女癥’。」厲害,看來仲豪是喜歡小張沒錯了,不過他真是令人佩服,竟然不知道小張是女的還可以愛上「他」,真是厲害!余信陽在心里想著。
「你在說什麼鬼話!」莊仲豪爆怒。
「我沒說什麼鬼話,這是我看電視得知的。」
「我不可能會愛上男人!」莊仲豪咬牙說道。
「這世界沒什麼不可能的事。」余信陽笑道,明知道莊仲豪喜歡的是女的,但他故意不說張佩瑋真正的性別,這算不算惡劣?
「不可能的,這絕對不可能!」
「做人不要太‘鐵齒’!」
「你夠了!」
「惱羞成怒了,是嗎?」不知道為什麼,他特別愛看這頭猛獅捉狂的樣子。
「出去!」
「OK!我這個人最識相了,先出去了。」余信陽走出了莊仲豪的辦公室。
會嗎?他有可能喜歡小張嗎,在余信陽走出辦公室後,這個疑問一直充斥在他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張佩瑋發現最近莊仲豪都十分晚才到家,每每回到家中時,都是喝得爛醉,令她非常不悅。
但她也不過是他雇用的員工,也不能說什麼,只能每天忍受那種臭氣沖天的味道。
「先生,可不可以請你晚上別喝那麼多酒?」在兩個星期後的早晨,張佩瑋終于忍不住說道。
「不行嗎?」莊仲豪看也不看張佩瑋,冷聲道。
「對身體不好。」
「好不好是我自己的事,不關你的事。」
「但是……」張佩瑋還想再多說些什麼,卻被莊仲豪給打斷了。
「你很煩知不知道?我高興怎麼樣就怎麼樣,你管那麼多做什麼?你憑什麼管到我的私事上頭來了,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不知不覺的,莊仲豪對張佩瑋說話的聲音大了些。
「是!我忘了,我只是拿人家薪水的,管老板這麼多事做什麼?弄不好還惹人嫌。」張佩瑋嘲諷道。
「你那是什麼態度?」不是這樣的,他並不想這麼對張佩瑋,但是他又克制不住自己被張佩瑋所吸引;只有這樣故意對他這個男佣冷淡、發怒,他才可以稍微平息自己對張佩瑋的感覺。
「對不起!」
「我今天和人有約了,不會回來吃飯,不用煮我的,你自己吃一吃就好了。」
「是。」張佩瑋點點頭,在莊仲豪吃完飯後,她連忙拿起放在一旁的公事包遞給了他。
「嗯。」
「先生慢走。」
既然莊仲豪說晚上不會回來吃,所以張佩瑋在莊仲豪離去後,便立即回房間倒頭大睡。
她想不通,他為什麼要發這麼大的脾氣?叫他別喝酒也是為了他好啊!她覺得心里有點痛,有點難過……為什麼呢?
想著想著,她便漸漸進入了夢鄉。
莊仲豪今日破例將女伴帶回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帶女伴回家,或許只是想揮掉張佩瑋在他心中越來越重的存在感吧?這感覺令他害怕、驚懼,如果小張是女人,那他就不用有這麼多的顧慮,但……他是男人!
真的喜歡他又如何?這些日子以為他已經漸漸地了解自己對張佩瑋的心意,但他卻不敢承認,只能每天用著厭惡的臉來面對張佩瑋而已。
「仲豪,今天怎麼突然帶人家回家呢?」美莉高興地問道。
「你不想嗎?」
「沒有,我只是太高興而已。」
「那不就好了嗎?」莊仲豪與美莉走入了主屋內,發現室內全是一片陰暗。
「怎麼這麼暗?仲豪,你不是有請個男佣嗎?看來他很不負責。」美莉不悅地說道。
「那是我的事,你管不著。」
「別這樣嘛!人家又不是故意的。」
莊仲豪將燈打開,發現張佩瑋根本不在客廳里,看了下時鐘,現在已經夜里十一點了,也許他已經睡了也說不定。
「嗯……仲豪……」美莉摟著莊仲豪的頸項。「你家的男佣會不會突然跑出來?」
「不會!」莊仲豪順勢摟住了美莉。「我想這個時間……他已經睡了吧?」
「那就好,免得被人看見了。」美莉將莊仲豪的頭壓向她,紅唇吻上了他的……
在睡了一整天後,張佩瑋的頭仍是昏沉沈的,從床上起了身,覺得口渴,便下了樓倒茶。
走到了客廳,看見微亮的燈光,她知道莊仲豪可能已經回來。她直接走向廚房,倒了杯茶,才發現客廳里傳來了聲音……張佩瑋將視線往沙發上移,嚇了一跳,手中的杯子頓時往下掉落,眼淚在她的眼眶中翻滾。
怎麼會這樣?莊仲豪竟然與其他的女人親熱……她的心揪得緊緊的,連呼吸都十分困難。
玻璃杯掉落至地面的聲音驚擾了在沙發上歡愛的兩人,張佩瑋呆呆地站著,心已經碎了。
「你怎麼還沒睡?」莊仲豪問道。
「我只是來……倒杯水而已。」張佩瑋回過神來,連忙說道,低下頭掩飾自己泛紅的雙眼。
「仲豪,看來你這個男佣得好好訓練一下,竟然偷看我們兩個……」美莉諷刺道。
「對不起,先生,」張佩瑋自動道了歉,忽然一陣暈眩。
「我先上樓了。」她連忙轉身上了樓。
「美莉,你先回去吧!我現在沒有心情了。」莊仲豪說道。
「不行,怎麼可以這樣呢?仲豪,是你邀人家來的耶,又要人家回去,太過分了!」
「我改天再補償你。」
「真是過分。」美莉輕槌了莊仲豪的胸膛說道。
「乖。」
「那好吧!」美莉拿起了桌上的皮包,轉身離去。
美莉走後,莊仲豪連忙飛奔上樓。敲了張佩瑋的房門,不等她回應便徑自開門進入。
「小張……」莊仲豪朝包裹在棉被下的張佩瑋喚道。
張佩瑋沒有回他的話,棉被仍是包得緊緊的。
莊仲豪走到她的身旁,拉下了她的棉被。「我在和你說話。」手指一觸踫到張佩瑋的皮膚時,便被那不正常的熱度給嚇到了。「你發燒了?」莊仲豪的大手放在她的額頭上,果然很燙。
「我休息一下就好了……」好不容易,張佩瑋回了話。
「開什麼玩笑?走!我帶你去找醫生。」莊仲豪將張佩瑋給拉起來,打開了她房中的燈。
「不用了……」張佩瑋揮揮手。「讓我休息一下就行了。」
「我說要去看醫生!」
「這麼晚了,到哪里去找醫生……先生你別吵我了,我明天就復元了。」
「不行,生病一定要看醫生的。」
「這麼晚了……醫院早關了……讓我睡一下就好了……」縱使腦袋里昏昏沉沈,但是張佩瑋仍然堅持不去醫院看病。
「那好吧!你好好休息,我不吵你。」將張佩瑋摟在懷中,他才發覺到「他」竟然是如此的縴細,將張佩瑋扶上床,幫「他」蓋上了棉被。
「謝謝……」
「你睡吧!」
在張佩瑋閉上眼後,莊仲豪用熱毛巾幫她擦拭掉額頭所冒出來的冷汗,他還是第一次這麼服侍一個人。
「我是真的愛上你了!」莊仲豪察覺到張佩瑋在他心中的重要性了,看張佩瑋這樣,他的心中十分難受。「為什麼你不是女人?那我就不會這麼痛苦了……」伸出了手,他在張佩瑋粉女敕的臉頰上輕撫著。
一整晚,莊仲豪都這麼守在張佩瑋的身旁看顧著「他」。
半夜兩點,細微的聲吟聲吵醒了坐在椅子上打盹的莊仲豪。
「好冷……」張佩瑋將棉被揪得死緊,整個人都縮了起來。
「佩瑋!」莊仲豪的手探向「他」的額頭,發現比之前探的熱度還要燙,拍了拍張佩瑋的臉頰,他試圖讓她清醒一點。
「唔……」張佩瑋痛苦地聲吟了聲。「好冷……」
「清醒一點,佩瑋。」莊仲豪沒有察覺到他對張佩瑋的稱呼已由「小張」變成了「佩瑋」。
張佩瑋睜開了沉重的眼皮,兩眼沒有焦距地看著莊仲豪。
「先生……我好難受,好冷……」她全身打著顫抖,抱緊了莊仲豪。
該死的,這麼晚了。「我去藥局幫你買藥。」想起藥局有在賣退燒藥,莊仲豪顧不得現在是半夜兩點,沖動得便想去藥局買藥。
伸手想將張佩瑋拉開,但張佩瑋卻將他抱得死緊,令他無法動彈。
「佩瑋,我去買一下藥,馬上就回來。」
昏迷中的張佩瑋,只覺得好有安全感,她不願放開他,于是便更加抱緊了莊仲豪。
「別走……」
張佩瑋這句話擊潰了莊仲豪所有的理智,莊仲豪摟緊了張佩瑋,往身後倒去,懷中溫潤的身軀傳來陣陣的馨香,莊仲豪就這麼抱著她。
「不知道你一早起來……會不會認?是我佔了你便宜?」
「唔……」張佩瑋嚶嚀了聲,更加往莊仲豪的懷里鑽。
莊仲豪苦笑了下,雖然他一心認?張佩瑋是個男的,但「他」的舉動仍是讓他興奮了起來。
「你讓我很難受,你知道嗎?」莊仲豪覺得自己有些沒用,他只有在這種時候才有勇氣向張佩瑋表達自己心里的愛意,低下頭,他在「他」的額頭上親吻了下。
「你為何不是女的!」
是啊……張佩瑋的性別令他心中有了許多層的顧慮,也令他對張佩瑋一直卻步不前,但這並不是他的錯!
「你好溫暖……」張佩瑋無意識地囈語著,只知道他讓她舒服了些,不再是全身發冷。
「真的嗎?」莊仲豪的手撫著她的短發,手忍不住在她的嬌軀上游移著。「若你醒來知道我對你做出這種事的話,你會怨我吧?也許我和劉俊明根本就沒什麼兩樣。」
他忍不住伸手解開了張佩瑋的睡衣,拉開了「他」的衣服,手探向「他」的胸脯,上下游移著……手掌下的柔軟凝脂令莊仲豪愣住了!
那種圓潤的感覺,根本不是男人的觸感。會嗎?張佩瑋有可能是女的嗎?忍不住,他的心雀躍了起來。
若小張真的是女的話,那他內心就不用再承受這麼多的煎熬了!十分艱難地,莊仲豪才舍不得地將手移開。他這樣算是小人嗎?算吧!但是無所謂,就算是被張佩瑋「怨嘆」也沒關系。
拉開了棉被,莊仲豪的眼注視著那副玲瓏的嬌軀,那白皙的皮膚,圓潤的酥胸,令他忍不住嘆息。
老天真的听見了他的祈求了,原來張佩瑋真的是個女人!
低下頭,他在她的脖子上落下細碎的親吻,當他的唇往下移吻上了她的圓潤之時,張佩瑋發出了細碎的聲吟。
莊仲豪連忙抬起頭,看張佩瑋有沒有清醒,只見張佩瑋雙唇微紅,小臉因高燒而脹紅,姿態醉人……他竟然有股沖動,想要佔有她!他連忙打消這可怕的念頭!他覺得自己像個小人,竟然乘人之危。
莊仲豪咬緊牙關,將她睡衣的扣子一顆顆地扣好。再這樣下去的話,他一定會要了她的!
他不要她醒來的時候會恨他,他要她愛他!
她會愛上他嗎?一想到這個,莊仲豪的嘴角不禁露出了微笑,不管如何,他是真的可以敞開心去愛她了,因為——她是個女人!
伸手探著她的額際,發現她的額頭不似先前那麼燙了,莊仲豪這才放心地摟著張佩瑋,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