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由秘書降級成管家?」
練母這幾日的溫和笑臉,在听到練宜說的這句話之後立即消失不見。
「你是怎麼搞的啊……」她的手指不停的戳著練宣的腦袋瓜子。
「媽,不錯了!也許你可以想成我是升官了,所以才能當管家。」
這麼想心里頭才不會這麼難受。
「升官——」如果可以,她真的想捏死這個笨女兒、「你到底做了什麼好事讓你可以升官成管家的?」她咬牙切齒。
「我只是……嘿嘿嘿……」練宣開始細數上班幾日所闖下的大禍。
「你知道了吧?我們家沒有賠個百八十萬給厲氏,你真的得去燒香拜佛了。」
「是啊,生了你這個笨女兒,我才在想我上輩子是不是做了什麼缺德事?老天才要這麼懲罰我。」
「好吧,希望你能節哀順變。」既然她都出生了,她真的想不出來要怎麼安慰她母親了。
「練宣——」練母放聲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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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著地址,練宣走到了厲摩的家,她看著獨棟的透天豪宅,幾乎都快傻眼了。
這一區的房子前陣子才在新聞上報過而已,每一戶動輒都近億,不是他們這種市井小民所買得起的。
站在門前猶豫了許久,練宣一直在考慮是否要將鑰匙插人鑰匙孔里開門走人,畢竟她與這種高級別墅顯得有些格格不人。
算了!
想這麼多做什麼啊?她只不過是里頭的女管家而已.又不是里面的女主人,她犯不著為這種無聊的想法站在這里曬太陽。
才開門走入了屋子里頭,練宣再度傻眼了。
令她整個人呈現出痴呆狀態的不是這間豪宅里頭的裝潢,而是那三只對她虎視眈眈、張牙舞爪的小狗。
說小狗真的是太對不起這三只了,里頭頂多只有一只馬爾濟斯犬稱得上是小狗,其余都是大狗。
一只狼犬。一只挪威那!
天哪-一
那為什麼她開門走入的時候它們沒有對她吠叫,直到她走入屋子里頭,才用那種想將她給拆卸入月復的表情看著她啊……
「啊……呵呵……哈哈……」
她向它們招招手,企圖想對它們三只狗示好
「哈-,貝比!Gooddog你們……你們真的是太可……可愛了……」她昧著良心說道。
她生平最怕的就是狗了,不論是大狗還是小狗都一樣。
「我們以後要變成好朋友,你們多多職顧我……呵呵……」她口中吐出一些百痴的字句。「讓我們握握手變好朋友吧!」
她的討好臉色並未獲得三位狗兄弟的賞臉,三只狗不停的對她嗚嗚叫著……
「媽啊——」見到它們向她撲上來,她開始慘叫著。」「早知道是這樣,我就不來當什麼管家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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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摩開門,發現他家有些異狀。
他絕對不會把它想成家里頭遭了小偷,因為就憑他養的那三條忠犬,小偷根本就不敢登門來訪。
果然,他的想法沒有錯……
一映入眼簾的就是練宣整個人趴在地上,被兩條大狗踩在腳下,頭頂上則是坐著一只小狗。
她怕得全身發抖,幾乎連動都不敢動。
「少爺、少爺……真是太好了、太好了……我終于盼到你回來了,請你好……好心一點將你的三條愛犬移走好嗎?」她顫抖著聲音說道
天哪、她已經維持這種姿勢兩個小時了,要是厲摩再不回來,她可能就要尿褲子了
沒錯!練宣現在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去尿尿。
「求求你啦——」
將公事包丟在沙發上,他坐了下來,向他的三只愛犬招招手。「過來……」
這個聲音一起,練宣身上的重量立即減輕了,她從地上狼狽的爬了起來。
「廁所」
「直走左轉就看到樂。」
「謝謝」真是大恩大德感激不盡哪!
三分鐘之後,她一瞼舒暢的出現在客廳里頭,在離厲摩兩公尺的地方坐下來
「你養的這群……畜……」生字在看到它們的表情之後,硬生生的吞了下去。「寶貝,真的是可愛極了。」她的話轉得太硬了。
「我想這並不是你的真心話吧?!」
「它們真的很可愛,但是我又怕它們一個心情不怎麼暢快,就把我給吞了。」
真是有夠恐怖的,怎麼會有人養這麼大只的狗啊!這個人是不是腦袋有什麼問題?而且更奇怪的是,兩只大型犬竟然可以和一只小型的馬爾濟斯和平相處,真的是怪到極點了
「等等……等等,少爺!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少爺?」」沒錯啊,我是你的管家,電視里頭管家不是都得稱老爺、夫人、少爺小姐的嗎?」照樣叫就不會出什麼問題了。
好吧,她高興這麼叫就隨她去好了,反正他也沒什麼差別。
「嗯……」
「少爺,我是一名管家對不對?所以……」她恐懼的眼望著那三只狗。「你的三寶該不會也要歸我管吧?!」
「沒錯,而且它們一個星期要洗一次澡,地上最好不要讓我看到任何一根狗毛。」他說出他的要求。
「喝!少爺……你這太嚴苛了吧?你狗養在屋子里頭,家里有狗毛是正常的啊!你怎麼可以要求家里頭沒有半根狗毛呢?這太說不過去了吧!」
「做不到嗎?」他冷淡的說道。
「我是做不到沒錯啊,如果我有志氣一點的話,我會告訴你叫你去另請高明,但是偏偏我就是缺錢,所以我必須留下來。」她悶聲的說道。
「夠誠實。」
「唉——我就是偏偏不想這麼誠實啊……我也是有很多苦衷的。」
「你討厭狗?」
「有點,小只還能接受……不過像這麼大……呃……這麼可愛的,我就無福消受了。」
天哪,這哪叫可愛啊?真的是……恐怖到極點了。
「如果你要留下來,你就必須照顧它們,這決定了你的工作價值。」他極為冷淡的說道。
听到厲摩講這句話,練宣真的不得不大嘆這個杜會真的是人不如狗了。
瞧瞧……
那三只狗正得意洋洋的圍繞在厲摩身旁,尤其那只最恐怖的挪威那竟然坐在沙發上……用那種極為優雅的姿態。
拜托,這套沙發可能她工作三年都買不起好不好?
真是浪費、浪費啊……
「對不起……這也決定我的薪資高低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她會好好伺候那三條狗,就算把它們當阿扁神豬來養也成。
「當然。」
「好吧!」
她知道了,她真的知道該怎麼做了。
「這是我的手機號碼,有重要的事再打給我。」他拿出了一張名片給練宣。
「這當然。」
開玩笑!就算她有什麼重票的事她也不會想打電話給他,天知道她最討厭他那種狂狂的聲音了。
「我講的話你有沒有在听?」
「有、有……當然有……」
「那很好,希望你能把這個工作做得完美。」
「我也希望如此。」
如果可以,她不想再換工作了,她真的需要一份很好的工作來養活自己,昨天她看了新聞……
天哪,她一直以為親情是無法拆散的,沒想到她不僅錯了,還錯得離譜!
竟然有父母親因為女兒長期當個家里蹲一族不去找工作,所以非常憤怒的打官司將女兒給攆出門……
仔細想一想,她父母親願意讓她這麼糟踏他們也真的是太偉大了,畢竟他們還沒有想到要和她打官司,然後將她趕出家門。
不,也許他們沒有她想得這麼好……
她甩了甩頭。也許他們看到那則新聞會效法也說不定,呃……真的是太恐怖了一些!
「你覺得我爸媽會不會突然有一天因為無法忍受我,將我給趕出去啊?」練宣突然開口問著厲摩。
厲摩被她這麼一問搞得有點莫名其妙。「為什麼這麼@?」
「因為我一直都無業啊!」也不算無業啦,只不過就是賺不了多少銀子嘛。
「怕了?’
「是很怕。」
昨天的新聞讓她終于有一點危機意識了,時代在變、她也要跟著一起變才行,父母養兒育女已經不再是這麼天經地義的事了……
「怕就認真一點工作。仰人鼻息的日不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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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好像還不錯耶……」
練宣在美妝用品店逛著,今天她好不容易伺候完那三只狗大爺,有空在外面溜溜,她當然不會放棄這個好機會了。
她從一樓逛到了二樓.再從二樓逛到一樓,最後決定買了一瓶兩百多元的洗面侞。拿到櫃台結了賬之後,她將發票與洗面侞全部放到了包包里頭。
她滿腦子都是這瓶洗面侞的廣告.說洗了之後會變得白白女敕女敕的。
走到門口通過電子感應器時,電子感應器突然發出了」嘩嘩」聲,練宣很直覺的認為不是她,她是無辜的……因為她的東西早就結賬了。
「小姐、小姐——」店里頭的男店員沖了出來
練宣沒有搭理他,仍舊不停的往前走.準備跳上她五十CC的小綿羊上。
「小姐——」男店員再喚道。
練直的舉動在他的眼中看來,就像是小偷偷了東西,被發現之後要溜走。
他三步並兩步的擋在練宣面前,然後用著凶神惡煞的臉看著她。
「怎麼了?」練宣完全根不清楚狀況。
「你的袋子借我檢查!」男店員臭著一張臉說道。
「為什麼我的袋子要借你檢查?你是誰啊……」
啐,說要檢查就檢查?她練宣是何許人也啊……
不顧練宜的反對.男店員硬是拉開了練宣的袋子,將里頭的東西都倒了出來。
「看你長得還不錯,竟然做賊?!」
鐵證如山,男店員一口咬定練宣就是賊。
「哪有?」練宣也很生氣。「我什麼時候當賊了啊?那個是我買的。」
是啊,她掏了兩百多元買的耶!
「小姐,你說你買的,那發稟呢?」
「發票……我當然有啊!」
她拿出了錢包,從里頭找著那張要命的發票
平常她都沒有對發票的習慣,發票都是隨手亂塞,現在可好了。
她拼了命的在找那張發票就是找不到,最後她挫敗的聳聳肩
「找不到……」練宣垂頭喪氣
「既然你沒辦法證明東西是你買的,你就必須賠一百倍。」
「我明明付了錢,為什麼還要賠一百倍啊?那這條洗面侞不就是兩萬多塊嗎?神經!」
她不只不想賠一百倍,她連兩百多塊都不願再付咧——
「既然你不付,那我就只有叫警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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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宣坐在沙發上不停的哭哭啼啼,邊哭她還邊抬頭看著坐在她對面板著一張臭瞼的男人。
「嗚嗚嗚——又不關我的事,誰知道會這樣……嗚嗚……」
她真的很無辜啊,她也不是故意的,誰喜歡到警局去啊?
到了警局她能打電話給誰?她爸媽一定打死不肯到警局里頭來的,她唯一能打的就只有厲摩了。
「事實也證明了我並沒有偷東西啊,發票我找到了……」
她是找到了啊,最後到警局的時候找到的。
厲摩握緊了拳頭,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直接捏死這個笨女人!
他正在與公司高級主管討論在各大百貨公司設櫃的事,這麼重要的會議竟然接到練宣的電話,她劈頭就告訴他她在警局里,叫他來帶她走。
心一震,他將會議交給汪明堯主持,立即到了警局,才知道她被人誤認為是小偷。
整件事就像一出鬧劇一樣.練宣呆呆的坐在警員的對面拼了命的找著包包里頭的東西,警員及一旁的記者也認出他了,不停的向他拍照。
在他最不耐煩的時候,那笨女人終于找出了發票,結束了這場鬧劇。
「那不是我的錯你知道的。」
「我知道,誰叫你該死的將發票亂塞!」
「沒有人規定要將發票好好的收著呀。」她回話,委屈的淚水不停的流下來。
「別哭了。」’
「我也不想哭啊……哇哇——嗚嗚——」她的哭聲比殺豬還難听。
「人家我也是無辜的啊,你看看……在證明我的清白之後那個……那個店員也沒有……也沒有向我道歉啊……我是個消費者耶,為什麼好像全部都錯在我啊……錯在我去那間店里頭買了東西嗎……嗚嗚——」
厲摩知道他不該怪練宣,但他就是心里頭一股悶氣沒地方可以發泄。
其實他大可以不必親自到警局一趟的,他叫汪明堯去就成了……但,他竟然自己親自到了警局。
「我說叫你別哭了……」
「不行,我就要哭!除非你向我道歉,說你……你不該將脾氣全都出在我身上,否則我……我就一直哭,哭到你家的天花板掉下來……」
她還怞了一張面紙用力的擤著鼻涕。
「你——」她越哭他越煩。「你除了會哭還會做什麼?」
「會吃喝玩樂呵!」
練宣給了厲摩一個白眼,她說得臉不紅、氣不喘.沒辦法!她一向最誠實了。
「真該死的你!」
要不是那一封遺書,他才不會搬一顆石頭來砸自己的腳,現在就算是將練宣當一條狗來養.施舍她一口飯吃,他也覺得是浪費了
汪明堯說得對,他是該想清楚再決定是否賞給她一口飯吃
「你不要一直罵我好不好?我也很難過啊——」
她練宣又不是欠他的,為什麼一直要讓他罵啊?
厲摩氣到極點,冷笑了數聲。
「我真的很難想像你這種人可以活到這麼大的歲數」
「喂,你說這是什麼話啊?我可以告你毀謗喔!」
就算他是她老板。是她的衣食父母那又如何?她可不會白白的被他欺負
「毀謗?」厲摩站起身,雙手插入口袋里頭「你以為沒錢沒勢的你可以告得倒我嗎?你拿什麼來和我比啊?」
好惡劣!
練宣咬著下唇,雖然明知道厲摩說得沒錯,但是她的內心還是受了傷。窮人就沒有尊嚴是嗎?
「我告訴你!」他冷眼看著她。
「我現在是沖著那封遺書賞你一口飯吃,你最好給我識相一點,別再給我出任何問題了,否則我真的會將你給轟出去!」
「你這是什麼態度啊——」
練宣向來脾氣不好,她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了,將手中拿著的面紙往一旁丟去。
「我告訴你,我在你這里可不是白吃白喝的,我是憑自己的勞力在賺錢。」
「勞力?恕我眼拙,一點都看不出來。」
「我——」
「你可以舉例看看,我有哪一點忽視了你的功勞嗎?還是你認為把我的衣服洗到縮水、我那幾條狗養到拉肚子、種的樹木被你一澆水全都淹死是一種功勞?!」」
要不是他的狗還算是身強體健,他真不曉得它們何時會被練宣養到駕鶴西歸。
一句話堵得練宣啞口無言。
「你不要這麼囂張,我告訴你——我可以……可以不干了!」
她說這句話時,還不忘偷偷的看厲摩一眼,就怕他真的點頭,她就得收拾包袱馬上走人。
「意氣用事只會壞事,不會解決任何問題,你應該也知道你從我這里走出去只會餓死而已。」
練宣被他殘酷的話說得很想哭,她知道他說得完全沒錯,她就是得寄人籬下當個米蟲,不過被人挑明了講她還是很受傷。
「姓厲的,我告訴你,別以為我非得靠你才能活得下去,我只要一找到工作馬上就走!」
「這是你說的,我對那女人的承諾我已經做到了。」是她自己不懂得珍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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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了?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汪明堯看著厲摩那張冷酷的臉說道
「嗯……」厲摩冷淡的應了聲。
他一口將玻璃杯中的褐色液體給飲盡。「如果換成是你,我想你的心情應該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向來話少,一口氣說出這麼多的字,就代表他的心情真的是糟到極點了。
這所有的原因全出在他家那個月兌線的管家身上,要不是她他怎麼可能會上報紙的娛樂頭條對
那該死的記者竟然還寫練宣是被他包養的……啐!他若真的要包養女人,再怎麼樣也輪不到練宣!
「是因為你家里頭那個俏管家嗎?」
他用沉出來回答汪明堯的問話。
「我就跟你說過了,你死守著你母親的遺言做什麼?你不是一點都不在乎她的嗎?看看你現在……簡直是搬石頭在砸自己的腳。」他恥笑著。
「你這算是在嘲諷我是嗎?」厲摩不悅的說道
「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看她讓你那麼苦惱,我還真想見見她呢!」他笑嘻嘻的說道。
「女人就是長那個模樣。」厲摩悶悶的說道。
「我知道啊,女人長什麼樣子我最知道了,不用你來提醒我……不管,這樣好了,大家也算是朋友一場,如果她真的帶給你很大的困擾,我幫你把她趕出去。」
也算是幫朋友解決一個大麻煩。
「趕出去?」這听在他的耳中其實不怎麼厚道。「我用她當管家,你要替我把她趕出去?!」
「沒錯,再怎麼說你都算仁至義盡了,對得起你那個母親了。」
「不……」他搖頭。
雖然他一向冷酷,但是還沒到泯滅人性的地步。
那小妮子從他家跨出去,鐵定就只有餓死的分而已……
「有什麼不好的?我也算是幫你解決你的麻煩啊,我是看你是我的好朋友我才這麼做的。」
「別玩得太過分了╴」
「放心!我不會讓那個女人的鬼魂半夜去找你的,哈哈哈
其實汪明堯也不見得真的是這麼好心,他只是想去見識、見識厲摩口中的白痴女人,到底白痴到什麼程度而已
也許他還可以從中獲得一些樂趣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