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菱眼神呆滯的望著天空呼嘯而過的飛機──這……這實在是一件令她扼腕至極的事……從小,當空服員就是她的夢想,好不容易等到畢業,一畢業,她馬上就來參加航空公司的司勤人員招考,可是,沒想到……沒想到……自己竟然以一百五十九公分的身高,只差標準一公分,含恨引退!
枉費她半年來,每日跳繩一千下、還買‘增高鈣’來吃,就是期望自己的身高能多長那麼一小公分,可是……沒有、沒有!居然沒有長高!
她的空姐夢,難道就因自己不爭氣的身高,就這麼給毀了嗎?
☆☆☆
彤甄坐在書桌前,咬著筆頭,一臉被‘愛因斯坦’打敗的模樣。
有沒有搞錯?象她這種漂亮美眉,晚上八點應該在KTV盡情歡唱,任由男人為她爭風吃醋,甚至不惜打破頭,登上第二天頭版新聞才對,怎麼會一個人孤零零的在燈下苦讀呢!
沒錯,雖然彤甄擁有讓男人驚艷、女人嫉妒的美貌,但從她三歲那年被貼上‘天才’標簽開始,她的美麗在爸媽眼中形同虛設,爸媽只注重她的頭腦,一心想將她塑造成台灣的‘居里夫人’,揚名國際。
才二十一歲,她已不負父母期望,在T大攻讀數學博士學位。
但她快受不了了,她快發瘋了,她快爆炸了……書、書、書……這個浪費她十八年青春的可怕字眼,令她深惡痛絕。
「阿──」一聲大叫,彤甄將桌上堆積如山的書全部掃到地上。
決定了!趁著爸媽去喝喜酒還沒回來之際,她要離開這個家,離開這些書,重新開始她的人生。
可是,她完全沒有經濟基礎!
爸媽嚴格管制她的錢,雖然替她存了一百萬的教育基金到她名下的存折,但她只能用眼楮看那些數字,因為圖章她金融卡被爸媽妥善保管中……時間不多了,如今之計,只有帶著小豬撲滿快跑。
跑到哪里去呢?彤甄一邊收拾衣物,一邊用她聰明的腦袋想,離家之後的第一要務是──找一粉能供吃供住,並注明是靠‘勞力’
賺錢的工作暫時安身。
而且,從今以後,她再、再、再也不用‘大腦’了。
留下「我要離家出走,不孝女上」的字條後,她頭也不回的走出去。
☆☆☆
「牟叔,為什麼找上我?」
偌大的書房里,一名男子翹著二郎腿優雅的將整個身子斜靠在舒適的牛皮椅上,輕柔的嗓音听似溫和卻有股不容人忽視的威嚴,帶著笑意的眼角若有似五的瞅著一名正襟危坐、年約六旬的老者,在冷氣空調的室內,溫度舒服怡人,可在他的額頭上卻冒出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汗珠。
「少門主,求你答應屬下吧,若非屬下已經想不出對策,屬下是萬萬不敢來打擾你的靜養,只是牟麗是個女孩兒,屬下真的不想讓她跟我一起混黑社會,偏再一個月她就滿二十歲了,這些天她一直吵著要接受堂主的測驗,屬下實在被她纏的沒法子,所以──」老者低著頭惶恐的請求。
「牟叔,‘虎門’都解散十幾年了,你叫我燕南就好,至于牟麗我可不認為她會願意讓我這個局外人做把關令主。」男子唇邊逸出一抹微笑,看著一個父輩的老人家如坐針氈、汗如雨下的緊張模樣,他著實不忍心,反正因病休養期間,他閑著也是閑著,只是記憶中那個總愛在他身邊繞來轉去的小女孩從小就是個搗蛋人物,這個差事顯然不如想象中輕松,但卻可以打發時間。
「小、不,少門主,雖說‘虎門’已經解散,可在屬下的心目中,你永遠都是屬下的少門主,至于小麗你完全不用擔心,我已經跟她說得很清楚,她對這個試驗毫無異議。」老者忙不迭的說明。
「牟叔,你這麼說燕南還能說什麼,好吧,我接下這個任務,你回去就告訴她來此當我的女佣一個月,這樣可以嗎?」男子霍地半正身軀微微一笑。
「是,是,謝謝少門主,謝謝少門主。」老者聞言欣喜的猛點頭,若非坐在沙發上,他極可能會跪在地上磕頭謝恩。
「牟叔,我累了,若你沒別的是,燕南──」
「是,是,少門主,屬下這就告退。」老者頓時驚跳起身,將懷中的令牌恭敬的放在書桌上,就慌然退身出去。
「牟叔,恕燕南不送了。」男子淡笑的掠過書桌上的令牌一眼,然後閉上眼楮。
☆☆☆
說什麼愛心公益彩券第一特獎兩百萬!
騙人的,她將總財產一千元全部給買下去了,買了十張,結果不說兩百萬沒有就算了,連安慰獎兩百元也‘扛龜’!
一千元全都沒有了,換來了十張的廢紙什麼都沒有了!
原本她想十張不中個兩百萬最少也中個一萬、十萬的,沒想到她竟然這麼的哀怨。
哀怨的看著手中十張刮不中的彩券,雖然說她還可以將所有的希望放在月底的那五百萬上,但她純潔幼小的心靈早就受傷了,根本就沒有勇氣再接受一次重大的打擊。
何玲玲將手中的彩券放入了皮包里,然後順手撿起了地上的一顆大石頭,發泄似的丟出去。
只見一輛賓士車的車窗瞬間破了個大洞,而那個洞洞又與她順手撿的那顆石頭大小差不多。
罪魁禍首就是她!
「是你拿石頭丟我們老板的車子嗎?」魁梧的大漢緩緩的說道。
「那……那是不小心的……」屋漏偏逢連夜雨嗎?不然她怎麼會這麼衰呢?「……我沒錢賠償……」何玲玲低下頭來,吶吶的說道。
「沒錢賠償就用身體環吧!」一陣醇厚的男性嗓音自一旁傳了過來。
「從今天開始,為期一年,到我家來當女佣!」說完,男人坐上了另一部車子揚長而去。
☆☆☆
「日記呢!」何玲玲圓滾滾的眼珠子四處張望著,企圖找到她原本放在桌子上的‘女佣日記’。
秒到一旁的角落,她看到了她的日記。
「找到了嗎?」一陣醇厚的男聲由她的背後傳來,她連忙轉過身。
「找到了、找到了……」
「那走吧!」
何玲玲興奮的直往前沖,她穿著一襲優雅的黑色長裙,但由于她的體形嬌小,所以長裙也拖到了地板。
一個不小心,她的前腳踩到了裙擺。
「哇,我的媽媽咪啊……」手中的日記飛了出去,她發出了一聲哀嚎,緊閉上眼,咬牙準備接受自己的臉與地板打KISS的痛楚。
預期的疼痛遲遲未到,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溫暖寬厚的懷抱。
「歹勢啦,每次都要你救我!」她訕笑了幾聲,口中雖是這麼說,但是表情可沒有一絲絲歉意于謝意。
「沒關系,誰叫你的眼楮長在頭頂上。」他調侃道。
「你才長在頭頂上呢!」何玲玲給了個一記衛生眼,再她想彎身撿起地上的日記時,一只手伸的比她還快,早一步的將日記撿起來。
明知到偷看是不對的,但是他很自然的看著日記打開了第一頁……2000年三月十五日天氣︰陰心情︰極不爽巴格那魯!煩惱的事沒有結果,女佣的日子還要多久……是不是應該……腳底抹油!
想了一整夜,心也跟著一片一片碎……如果我知道別人和我一樣倒楣,我得到安慰……一如伍佰的‘懶人日記’被她給改的亂七八糟,他揚了楊眉,笑看著眼前開始裝傻、裝笨、裝無辜的何玲玲。
「改得不錯。」他點頭表示贊賞,英俊的臉龐上布滿笑意。
「是嗎?」基本上她也是很謙虛的,她撓了撓頭,「那是伍佰寫的嘛……你這麼夸獎我,人家我會‘不好意思’的。」
「不好意思?」他揚揚眉,英俊的臉上寫滿了不予置評。
「喂,你那是什麼意思啊?」
「沒什麼意思!」他再她的臉頰上親吻了下。
「不要偷親我!」哼,竟敢罵她又偷親她。毫不猶豫的,她抬腳用力的朝他的腳上踩過去。
「嗯哼……」他悶哼了聲。
「把日記還給我啦……」何玲玲嚷著。
「等我看完就還給你!」
「討厭鬼……」
☆☆☆
「當女佣、當女佣……」何玲玲手中拿了塊抹布不停的喃喃念著,她沒想到自己這種聰明才智的優秀分子竟然‘淪落’到要當人家的女佣?
其實那也不能怪她,誰叫她就是這麼厲害呢?
她真的也不想這樣,嗚嗚……手中的石頭‘隨便’一丟,就好死不死的擊中了人家賓士車的車窗,所以現在才得來做苦工。
「好慘呦……」她口中不停的哭天喊地,感覺自己就像‘灰姑娘’一樣歹命,嗚嗚嗚……「上帝救救我……」
「你在那里鬼叫什麼,還不快將走廊給插干淨!」
關家劉媽的聲音由前方傳來,幾乎可以將她凌遲的‘體無完膚’。
天知道她的遭遇多麼的淒涼嗎?
自從她因為丟石頭去砸破人家賓士車的玻璃,被押到這座在她眼中大的足以開幼稚園的豪宅之後,它的不行生活就此開始了。
第一天,她才將行李放在房間,連坐都還沒有坐熱就被人押去掃廁所。
第二天,在經過第一天的過渡躁勞之後,她第二天根本就爬不起來,更遑論是一大早起來做工,但她硬是在清晨五點正好眠的時候,被人活生生的抓起來澆水。
第三天,她的骨頭全部都散了,但是還是被人準時五點唾棄擦拭樓梯的扶把。
第四天……第五天……天吶,饒了她吧!
這棟在她眼中和幼稚園的地坪差不多大,但是卻是三樓透天厝的房子就只有她一個女佣、一個鐘點佣人和一個管家劉媽整理。
那簡直是要她的小命,每天日也躁、夜也躁,她都快要崩潰了。
可憐的她由一名芳齡二十二的‘清純美少女’,變為一名兩眼熊貓眼並且象掛著黑輪的‘掃除歐巴桑’。
「我只是小小的抱怨一下而已。」她抬起頭,看向長廊盡頭的劉媽,「劉媽,你知道你這種行為是在虐待童工嗎?」
「童工?」劉媽龐大的身軀移動到她的面前,在劉媽的面前她就像是個任勞任怨的小女佣一般。
「是啊……」她眨了眨眼,企圖擠出幾滴眼淚來,好引起劉媽的同情心。
「上面的人交待我,你是被帶來還債的,對你不用太客氣,而且听說你簽了一年的賣身契,那就更不用可憐你了。」劉媽那胖胖的臉對著何玲玲露出了個不懷好意的笑容,「你就認命吧。」
「那又不是我自己願意簽的。」她將抹布從水桶里拿起來擰干,然後繼續擦著地板。
「簽了就要認命。」
「不認命行嗎?」
「當然行,只要你賠得起車窗的修理費就行了,先生有交待說你只要籌的出錢,你就可以走了。」劉媽彎下腰,手指輕抹了下地板,發現還有一些灰塵,「別想渾水模魚。」
籌得出錢、籌得出錢……何玲玲哀怨的咕噥。
劉媽在說廢話嘛!她若真的籌得出錢的話,拿她還會呆在這里嘛?
不會!她絕對不會在這里拔草、洗廁所、擦地板!
絕對不會!
「我……我沒有錢……」
「我也知道你沒有錢,沒有錢就認命點,知道嗎?」劉媽擦了擦手指上的灰塵,「打掃就做的甘願一點,做的干淨點。」劉媽撂下訓語,轉過身,扭著大肥婰離開。
可惡!沒錢是她的錯嗎?
她錯只錯在她買的十張公益彩券全部扛龜了而已。
拿著抹布,她老大不爽的拍打著地板,她又不是故意的,她怎麼知道自己會那麼猛呢?討厭、討厭、討厭死了!
一年,她得忍過一年,問題是才兩個星期她就快要崩潰了。
天啊……誰啊……誰來救救她啊!
在這麼下去的話,她是真的有考慮去當‘檳榔西施’還債了,嗚嗚……
☆☆☆
滕戟私人宅第里的房間內,正充斥著男女交歡的聲音。「阿……滕戟,不要停……快……再深一些……」楊茜攀著滕戟的頸項,雙腿緊緊的夾住了他的腰。
「夠了沒?」滕戟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腰際仍是用力沖刺著。
「夠……夠了……快不行了!」楊茜激動的擺動著四肢,搖晃著頭,覺得自己快要升天了。
之前就听那些姐妹說過,滕戟的床上功夫十分了得,每次都可以讓女人嬌喘連連,只能無力的癱軟在床上。唯一的壞處是──同一個女人她不踫第二次,這一點讓所有妄想要在與滕戟共赴雲雨的女人斷絕了所有的希望。
據說,任何女人只有服侍了滕戟就可以得到一比為數不少的金額,但若是在他紓解完,那個女人還賴著不走的話,則會得到他‘殘忍’的懲罰。
殘忍的懲罰!這也是她听說得而已!
「滕戟……」她的嘴角不自禁的逸出了浪蕩的聲吟聲。
滕戟在發泄完自身的後,停下了動作,面無表情的從她體內退出。
下了床,滕戟拾起睡衣穿上,拿起了放在怞屜里的支票本,順手開了一張支票撕下後,扔在桌上。
楊茜連忙下了床,拿起桌上的支票,立即瞪大了眼。「謝謝……人家最愛你了!」他不知道滕戟真正的身份,當初她與他是在一間餐廳里相遇,那時,他的身旁還坐著一位長相、氣質與他全然不同的男子。
剎那間,她就被他那種淡漠的氣質給吸引了,她借故接近他,而他也沒有拒絕。她也曾好奇過他的身份,但他始終都不說。
倏地,門被輕敲了幾下。
「進來!」滕急用著低沉的嗓音說道。
「老板……」唐開帶著他一貫斯文的笑容走進來,眼楮掃視了在床上的楊茜一眼,挑眉聳了聳肩。
「有什麼事嗎?」滕戟到了兩杯酒,遞了其中一杯給唐開。
「謝了,老板!」唐開接過滕戟所到的酒,然後小嘬了口。
「你來有什麼事嗎?」
唐開皺了下眉頭,再看了眼仍坐在床上的楊茜。
楊茜發覺唐開在看她,連忙拿起衣服穿上,「我馬上走,何時能再來找你?」她試探的問道,以滕戟那冷酷的臉龐、完美的體格、謎樣的家世背景,不管任何女人都想要留在他的身旁。
明知到滕戟只要一夜而已,但是心中的期待令楊茜忍不住得開了口,妄想向他索求第二夜。
「你何是再來看人家?」楊茜發嗲的問道。
滕戟的濃眉微揚,「想要我再去找你嗎?」他及腰的黑發邪肆的披散在身後,看來仿若鬼魅一般。
黝黑的雙目如同子夜一般深邃難解,在他如刀斧雕琢的俊顏上,令人猜不透他心里的想法。
微揚起唇角,他伸手捏住楊茜的下巴,露出了毫無溫度的殘忍笑意。「還想要我去看你嗎?」
「可……可以的話……」楊茜全身發毛,抖著聲問道。
「也許我應該讓你知道先前那些想要求更多的女人到底如何了才是?」殘酷無比的話語溫柔的音調幾乎無法劃上等號。
「我……我……」楊茜搖著頭,往後退了幾步。
「女人要聰明一點,知道嗎?」唐開在一旁斯文的笑道。
「我……我知道了。」她們說的沒錯,那些傳言全都是真的,誰膽敢向他奢求更多?簡直是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他是惡魔──一個令女人又愛又憎的冷情惡魔。
「還要我再去看你嗎?」
「不了!」楊茜驚懼的轉過身,拔腿就跑。
「嘖嘖……你似乎又嚇壞了一名幫你暖床的小姐了……」唐開搖著頭。「老板,你年紀不小了,若是再這麼嚇人的話,到哪里找老婆?」他調侃的笑道。
「你何時也管起我了?」滕戟的嘴角露出了淡淡的嘲諷笑容。
「老爺子臨終前說的話,我可是一句也不敢淡忘。」
「別拿一個已死的人來壓我。」滕戟狹長的丹鳳眼危險的眯了起來,他的神情明顯的傳達出他的不悅。
「我也不想啊,不過這是老爺子臨終所托付的……」與滕戟生活十年了,他就像他的私人護衛一般,所以對于他的怒氣,他早就習慣了。
「夠了,別再說廢話了!現在沒人,你總可以說了吧?」拿起了黑緞帶,將及腰的黑發綁了起來。
「哎呀!不用老板你提醒,我也會說的。」
「敢情你還記得我是老板嗎?」
「當然,我還記得付我薪水的人是誰。」
「快說吧!別浪費太多時間。」滕戟放下手中的酒杯淡淡的說道,寶藍色的睡衣露出他結實寬闊的胸膛。
「‘吳氏企業’的吳老有意利用聯姻來聯絡你,根據調查顯示,吳家大小姐性情嬌縱任性,若是老板你娶了她的話……」
「你希望我娶她嗎?」
「站在我的立場,答案是肯定的!因為這樣我才對得起老爺子嗎。」
「你的立場?」
「對,因為啊……屬下不知道還有多久的時間可以活。所以老板你還是趁早結婚吧,這樣我若是不小心掛掉的話,才有那個臉去見老爺子。」
「你再說這些話,我相信你等一下就會下去與我老頭為伴了。」滕戟輕柔的說道,他的聲音雖然放得很輕,但是話語中卻透漏出強烈的怒意。
「老板,冷靜點。」
「冷靜?哼!告訴你,你若想要我冷靜的話,最好將你的嘴給我閉緊。」
「知道了,老板,千萬別把我做成水泥桶。」
其實也難怪唐開會這麼說,因為身為滕戟的好友及護衛,他早就了解滕戟的個性及家世背景。
滕戟的父親滕虎為‘暗虎幫’的幫主,勢力遍及東南亞,為亞洲第一大幫派,為人心狠手辣,做事只求達到目的,不論任何手段。
而滕戟為滕虎的獨生子,在滕虎死後承襲了滕虎的身份與地位,在黑道有著呼風喚雨的能力,而在他即位一年後,更將大多數的資產投入企業界。表面上,他是個商人,但了解他背景的人都知道,他是不能得罪的。
因此吳氏的吳老會想聯絡他,便是希望借助他的勢力背景,讓自己的公司更加擴展。
「水泥桶?」
「是啊!」
「那太麻煩了,我比較喜歡讓人尸骨無存。」
「老板……」
「沒事了吧?」滕戟問道。
「老板,吳老挺狡詐的,你拒絕的話……」剩余的話在觸及滕戟的眼神後打住了。
「這些你都別管了,出去!」
「遵命。」唐開苦笑的聳聳肩走出去。
☆☆☆
搞什麼啊!何玲玲忿忿的看著整排的樓梯,她絕對要去控告他們‘虐待勞工’!
哼!想看看,現在都幾點了,十點耶!當然了……不是早上十點,而是晚上十點。通常這個時間,早一點睡的人,早就上床去‘困覺’了,不然就是看電視,做一點瑣碎的事情,那有人像她這樣!
她一生中犯的最大錯誤就是撿了那顆爛石頭。
要不是那顆爛石頭,她會這麼得悲情嗎?
不會!
應該不回……不……不!是鐵定不會!
她何玲玲就算再如何的貧窮也不會淪落到當女佣,而且是個苦命小女佣,一個月扣掉汽車玻璃的分期付款,才‘實領’一萬五。
一萬五?菲佣都不只這個價錢,而她還是台佣!台佣耶!
越想越氣,心里也越來越不平衡,要是她現在可以爬上床去睡,而不是在這里擦地板的話,他還不會這麼自怨自艾。
那個死沒良心的老板,要是再讓她遇到他的話,她一定會狠狠得痛扁他一頓,以消自己心頭之恨。
想是這麼想啦,但是工作還是得做,極度哀怨的拿起了抹布,她跪在地上想繼續擦地板時,右腳卻不小心去踢倒了水桶,翻倒的水流的滿地板都是。
噢!我的天!她忍不住的拍拍額頭,低聲咒罵。
她完了,真的是天要亡她,要是驚動了劉媽,那她今晚真的是不用睡了。
「苦命、命苦……」
她正打算拿抹布去擦干那一地的污水時,一陣腳步聲由遠而近的傳來。
「有人來了?」她喃喃道,她是不是應該去躲起來?
咦……她做什麼要去躲起來啊,她又沒有做什麼壞事!
對呀,這個水是她不小心翻倒的,她只要擦干它就行了嘛!
對啊,真受不了,自己的神經一定是崩得太緊了,所以才會變得這麼可笑。
「喂,地板上有水呦,跌倒本小姐不負責的。」她朝著來人大喊。
但,她話還沒說完,一道人影就朝她的方向滑了過來。
不會吧?
她是不是該兩眼開開準備投胎?
不要啊……她還這麼年輕,她不要這麼早掛掉!
她應該要馬上移動她的短腿才是,因為再這麼跪在這里,她一定會被那個龐然大物給擊中。
但是……想歸想、做歸做!
她的兩腿就像被定住般,想站起來卻連一絲力氣都沒有,就只能這麼張著大眼看著他的接近。
砰!
果不其然的,他果然擊中了她!「好痛……」被壓在地上的她發出殺豬般的叫喊。
「別壓在我身行啦,豬!」她氣憤的大吼,看著仍舊疊在她身上動也不動的龐大身軀,她壓抑許久的怒氣全爆發了。
哼!她出賣勞力,並不代表她也要‘賣身’,動不動就可以讓人壓來壓去的。
她的膝蓋曲起,狠狠的用力往上一頂!
「啊……」
唐開原本斯文俊逸的臉龐扭曲成一團,他緊咬著牙漲紅了臉,額頭不停的冒著冷汗。
抬頭看著站在他身旁的滕戟,「嘶……老板,你放不方便扶我起來?」天啊!他的重要部位經她一頂,就象是要斷了一般。
「可以。」
滕戟彎,難得好心的伸手將唐開扶起來,「沒事吧?」
「老板,你說呢?」唐開雖然被扶了起來,但還是夾緊雙腿,姿勢怪異的蹲到一旁休息。
「你這個姿勢不是很雅觀。」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希望我是用這種方式來見人!」
滕戟的利眼掃過了從地上爬起來的何玲玲,她身上的衣服大部分都被污水給弄濕了。
「你是……」滕戟皺起眉,對穿著圍裙的何玲玲沒有什麼印象。什麼時候家里多個一個他不認得的女人?
听到這熟悉的聲音,何玲玲倏得抬起了頭。
這一看……還真的十不得了了!
這不是她的萬年仇人嗎?
要不是他,她會過得這麼悲慘嗎?
「我是你老母啦!」怒氣令她口布擇言的說出了髒話。
「我老母?」滕戟挑了挑眉,這個面貌清秀的小女佣看來似乎對他有很大的成見。
「兒子啊,以後就叫我娘就好了,乖呦!」
「站住,你叫什麼名字?」看著正想轉身離開的何玲玲,滕戟及時喚住她。
「都說是你老母了!」
滕戟伸長了手,拉住她的衣領,何玲玲掙月兌不開,只能咬牙切齒的轉過身。
「你還想怎麼樣啊?」
「我再問你一次,你叫什麼名字?」滕戟的話語中隱含著濃濃的警告意味。
「哎吆,發生了什麼事啊?」管家劉媽听到吵鬧聲,從自己的房間走出來,在看到眼前混亂的景象時,不禁看傻眼了。「怎麼了?
滕先生?」她轉頭看向何玲玲,「玲林啊……你又做了什麼事啊?」
「沒有啊……」何玲玲無辜得很。
「原來你叫玲玲,很好,我記住你了。」說完,滕戟才語帶深意的放開她,與強忍住痛疼的唐開一同離去了。
「你到底是做了什麼事啊?」劉媽罵道。
「都說了我什麼都沒有做嘛……」好恐怖呦……他那臨走的一眼,邪惡的仿佛對她有什麼企圖似的,她的性命會不會有危險啊?
現在的她,日子都過得這麼悲慘了,可再也禁不其他任何報復行為了!
一想到這里,何玲玲便覺得頭皮開始發麻。
「人家滕先生拿的回家里一次,你就鬧了這麼大的事情。」
「難得回家一次?」
「是啊!滕先生公事繁忙,很少回來的。」劉媽低頭不悅的看著滿地的污水,「你今天要是沒將地上的污水全都擦干的話,今晚就別想睡了。」說完,她轉了個身,龐大的身軀消失在何玲玲的面前。
欲哭無淚的瞪著一地的污水,她今年一定是犯太歲!一定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