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依影收拾好行李——說是行李,也只是一個小背包十一退了房間,來到她前天租下的小套房。
十坪大的空間可謂麻雀雖小,五髒俱全,讀有的一樣也不少,作為臨時住所算得上舒適。飯店雖然舒適,但她也不能一直住在那兒呀!
門外有人敲門,夏依影想是房東太太,便開了門,但是站在門外的卻是一個從未見過的陌生人,比她略高,眼神令她很不自在;頭發染成亂七八糟的顏色,穿著……應該說要尊重他人的品味,她不好作批評。
「你是夏依影?」陌生人輕挑地開口。
「是的。」夏依影本著「微笑是國際語言」的原則,對眼前明顯是小混混的男子一笑。
不得不令人懷疑,夏依影的生活常識可能是零,畢竟普通一個小房東是不會收倍用卡及金融卡的,太麻煩。
「我媽反悔了,叫我來收,你沒有旅行支票嗎?」他知道夏依影是從國外來的。
「是嗎?」夏依影比普正建的智商高多了,不上當。
「當然是真的,你可以打電話問我媽。」
「抱歉,我想過了,房租等過幾天再給你。」夏依影作勢要關上門。
曾正建忙用一只手臂伸進門縫,「不行,你今天一定要給我,我進去找。
夏依影毫不留情地用力壓上門板,曾正建嚎叫一聲,「啊!快拉開門!我的手——」
斷掉算了。夏依影發狠地將整個身體的重量壓上,對曾正建如殺豬般的刺耳慘叫充耳不聞。
「夏依影,我命令你開們——啊!我是這間房子的主人啊!」
「不是你,是你媽。」
夏依影估量一下時間,該住手了,想這人也沒那個臉向房東太太告狀才是。
一感覺到夏依影的放松,普正建立刻怞手,捧著受創欲斷的手臂,扭曲著一張男子嘿嘿地回她一個有點惡心的笑容。「我是你的鄰居,住在你對面,是房東的兒子。
對面是他的房間沒錯,不過他是十秒前才決定搬回來住。
夏依影苦下臉,開始考慮是否該另外找一間套房,並且要打听該房東有沒有一個匪類的兒子。
「有什麼事嗎?」
「沒事不能過來嗎?這里也是我家的一部分,我愛來便來。」普正建的眼光不住在夏依影的胸脯及臉蛋間來回巡梭。
他的眼光讓夏依影渾身不自在,好像自己身上一絲不掛似的。
她忍不住開口,「沒事的話,我想休息了。」她不信他听不出她話里的逐客之意。
夏依影高估曾正建的智商了,他的腦容量只有猴子那麼一點大,而且臉皮顯然比大象還厚。
「听我媽說你拿了一堆金融卡、信用卡給她挑?」他的眼中不只浮現瀅欲,更有著貪婪。
「可是房東太太沒有收。」
「你……哦!」
夏依影睨著蜷在地上的曾正建,甜美的臉蛋上再也不見笑意。
「以後再敢像今天這樣,我會真的要了你的手臂。」哼,也不去打听一下她的來歷。
曾正建將這筆帳記在心里了,忿忿離去,回到兩條街外的家。
「哎唷,阿蓮你是怎麼了?」普母一轉頭就看到兒子蹣跚著步伐進來,捧著一只手臂。「你又跟別人打架了?叫你不要成天在外頭惹事生非,你……」
「好了啦!」曾正建不悅地抬腳踢桌,橫眉豎眼飆向自己的母親,「我才回來一次你就羅哩羅唆,以後我還是少回來好,免得惹你不高興。」
曾母嘆了口氣,「你到底是怎麼了?」她心疼地探看兒子的手臂。
「你找的好房客!
「房客?你是說夏……我千交代萬交代你不要去招惹人家,你還去!」她怒道。
「我沒怎樣啦!」普正建毫無侮意地大吼回去。
曾母皺起眉頭,憂心地看著自己這個不成材的兒子。「夏小姐能一次拿出十多張金融卡、信用卡,來頭想必不小,你要是胡里胡涂惹惱人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還能有什麼來頭?小丫頭一個。」普正建嗤哼8。
「話不能這麼說,那些殺人不眨眼的流氓也不是每一個都像你這副德行。」
癩痢頭的兒子是自己的好,就算再不成材依舊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她也只能慨嘆自己教子無方。
「你安心啦!」曾正建轉開電視。不再理她。
哎!曾母無奈地轉身回廚房。
「綠冰行動」主要是在偵查並揪出黑幫的地下洗錢網,予以痛擊。它同時聯結多國警力,以美國緝毒局為主導,在美洲及歐陸上發揮團結力量。
由于歐陸內部國界幾乎形同虛設,黑幫分子可自由來去,行蹤飄忽,極難掌握,又各國法律雜亂不一,執行上便出現困難,所以歐陸犯罪問題有愈演愈烈的趨勢,儼然成為犯罪者的天堂。
而另一個犯罪天堂在俄羅斯。蘇聯帝國有如一只古老怪獸,在一九九一年,怪獸死亡,共產圈瓦解,同時暴露出嚴重的治安危機。
過去,蘇聯領導人嘲笑美國一天發生六十多件謀殺案,是資本主義墮落現象的一項標記;而如今,光是俄羅斯共和國一天即逾八十件謀殺案,其中不包括其他十四個加盟共和國。
廣大的畜蘇聯有著豐富的資源,只要有錢,連裝甲運兵車、飛彈、核子物質……等都能出口,俄羅斯政府官員與企業界、黑幫掛勾,使得任一人能以一噸二十六美元低價買人俄羅斯石油,以一噸一百四十美元轉賣酉方。
「藍影」看準俄羅斯的混亂情勢,以「外商」名義進駐俄羅斯,一年淨利高達十億美元!
任何進口西方食品及消費品的外商,均可光明正大取得石油或其他天然資源的出口執照,此交易不僅免稅捐、免關稅而且合法。
「藍影」焉能不富、不強?
雖然其他組織立即跟進,但時機已失,況且人脈亦不如「藍影」深廣,僅能撿拾零星甜頭。
「藍影」的壯大令俄羅斯當地黑幫眼紅,但是形勢比人強,不得不低頭,現在的世界「實力」就是一切。
俄羅斯人野心忒大,積極侵人西方,現在已是美國所見最殘暴、心狠手辣、令人聞風喪膽的惡徒,為了利益、權力,無所不為,在風評上自然略低「藍影」一級,連俄羅斯移民都寧願繳保護費予「藍影」,而不願讓自己祖國的人「保護」。
面對這種情況,俄羅斯人的首領——馬特拉-古拉巴拉非常不是滋味,自此將「藍影」當成眼中釘、肉中刺,欲除之而後快,只是苦無良機。
幾天前,手下參加「綠冰行動」的因應會議,受氣而回,古拉巴拉對「藍影」更是恨之人骨。
全世界知道俄羅斯黑幫與「藍影」彼此看不對眼,俄羅斯更是大動作不斷,小沖突頻傳,每個人都在清「藍影」會忍耐到何時,何時才會反噬俄羅斯人一口?
「首領。」古拉巴拉的左右手費杜尼進人大廳。
古拉巴拉心里正郁煩著,「有事?」
費杜尼一笑,「有一個人想見首煩。」
古拉巴拉眼一瞟,「誰?」
費杜尼上前湊在古拉巴拉耳邊嘀嘀咕咕幾句,古拉巴拉听後眉開眼笑,「快請那位先生進來,倒兩杯酒來。」
費杜尼頷首,一彈手指,立即有一名手下帶了一位衣著光鮮的男人進來,另一個手下則退開去準備酒。
費杜尼起身朝剛進來的貴客迎上,仿佛熟絡的老友一般握手寒暄。
「沒想到前美國檢察總長穆迪會到俄羅斯來,更沒想到會來我我啊!」古拉巴拉坐下後開口道。
穆迪笑容僵化,「若不是有事,我也不會到俄羅斯來。」
他一向對俄羅斯沒有好感,畢竟美國和俄羅斯長期以來一向是敵對的關系,這種情況解除沒多久,隱約仍有比較意味。
「喔,那麼我也不客氣了,說出你的目的吧!」古拉巴拉仍是微笑。
穆迪頓了一下,眼中升起嚴厲的神色,他握緊手。
「我們的目的一致,都是打倒‘藍影’。」他也爽快地道出目的。
「然後?」
「我可以提供你美國所主導、參與的任何行動,及‘藍影’的任何資料、名下產業,惟一條件,把‘藍影’留給我,我要他站上美國法院公開審判!」
現在美國FBI認為對美國威脅最大的是美國黑幫——科薩-諾斯特拉,其次是三合會、日本黑道及俄羅斯,光是這三大組織的任何其一與美國兩大黑幫之一結盟,就是一件可怕的故事,何況這三大組織均與美國兩大黑幫結盟。
而推動他們結盟的正是「藍影」!
「藍影」的政治手腕就連聯合國也自嘆弗如。「藍影」讓這些犯罪集團彼此分享資源、人員以及保護網,和平相處互惠互利。
雖然「藍影」鮮為人知,內部情形晦暗不明,但其影響力無異凌駕于六大組織之上,光是能令五個國際赫赫有名的犯罪組織心服口服這一點,就足以令穆迪憂心忡忡。
未來有一天,「藍影」一定會成為美國最具威脅的幫派——不,或許現在已經是了。
然而FBI卻還未察覺這項變遷,重點仍是擺在美國黑幫及其他人侵愈急的犯罪組織,穆迪極為憂心,于是想出這個一箭雙雕的方法……
俄羅斯「移民」在美國社會愈見猖狂,手法愈趨殘暴,將來必是一嚴重問題,現在不先剪除禍苗,將來後悔莫及。不如教兩個幫派去殺個你死我活、兩敗俱傷,讓他人坐收漁翁之利。
「整個‘藍影’組織?」那可不成,古拉巴拉還想接收整個組織結構呢!
「不,我只要它的領導者。」穆迪說道。
他知道這個古拉巴拉在想什麼,但事情沒這麼容易、古拉巴拉別想順利接收「藍影」。他打听過「藍影」的內部團結、向心力強,寧可各自回歸社會,也不會另投他主——穆迪不得不佩服「藍彤」的手腕。
而經過這一次爭奪,俄羅斯黑幫元氣必會大傷,至少短期內不再有能力與世界其他五大組織對抗。
「達成協議。」古拉巴拉眯著眼直笑,若無其事地吐出警告,「希望這件協議其中沒有蹊蹺,法康尼法官的事,殷鑒不遠。」
一九九二年春天,一百磅的炸藥將法康尼法官、其夫人及三名保鋼炸得血肉橫飛,而法康尼法官生前致力于打擊黑手黨。
「當然沒有。」
于是,這即代表俄羅斯黑幫勾結美國中央級官員的協議在短短五分鐘內達成。
一如夏依影所預料的,她被錄取了,職務名稱由小小職員一躍而成總經理秘書。
這天想到自己的處境可說是前有狼、後有虎,不覺好笑。上班時得面對一個中年且孔武有力的色鬼上司,回家時得提防對面一個不人流充滿的小癟三,而多年來的保護者還不知在哪個溫柔鄉鬼混。
昨天深夜,她本能的感到危險而驚醒,竟是普正建那廝打了一把鑰匙大搖大擺地登門人室!逼得夏依影不得不拿出手槍逼退「狼」,而後一夜無眠,天一亮立刻請來鎖匠換鎖。
多可怕!她可不想每晚抱著在睡夢中被侵犯的可能性志忍人眠,看來還是得搬家。
她處境如此艱難,而阿吳卻仍不見影蹤,真是氣煞她了。夏依影才不覺得「綠冰行動」有何嚴重性可言。
DEA想要就送他嘛!反正那些殘「藍影」可不缺,她曾見過「藍影」用貨櫃載運鈔票,成捆稱重或以立方碼丈量,不然誰願意去一張張數那些鈔票啊!數上一年也數不完!
並不是說夏依影沒有道德觀,而是自小便看著這些內幕長大,能對公理正義、國家政府有什麼期待?這個世界本來就不公平,如果公平,就沒有律師這行業了。
是啊,如果世界是公平的,今天便沒有「唐古企業」的出現……
「唷,小美人怎麼皺著眉頭呢?是不是工作量太多了?」張順水無聲無息地出現。
夏依影愣了下,「不是的。」她很快地揚起笑容,「我只是在想我的哥哥。」
「想家了?」張順水很快地換上一副關懷的面孔,「要不要休個假回家著看?」
就一個縱欲無度的中年男人來說,張順水保養的很好,沒有「前凸」的煩惱,身材僅是略微發福,相貌堂堂、五官端正,只有那一雙偶爾閃著邪氣的眼楮看得出這人心術不正。總體說來,他有「花」的本錢。
「不必了,大哥說過會來找我。」
好大方啊!她上班還不滿一個禮拜呢!
張順水滿意地欣賞著眼前賞心悅目的小美人,女人就是要長這副我見猶憐的模樣才叫女人,哪像家里那個婆娘,成天霸道的頤指氣使——搞清楚,他可是她的丈夫,不是條狗!
這小美人水水女敕女敕、粉面欺霜,舉止言談之間每每不經意流露小女兒嬌氣,十八、九歲正是含苞侍放的年紀,不知他可有這福氣使這朵嬌媚的花兒盛開。瞧她嬌弱的外表,性格想必也柔順溫和,呵……
夏依影低頭假裝忙碌,抬眼看下倚在牆面的張順水,笑得有夠令人反胃。
發現小美人在注意他,張順水自以為蒲灑地朝她一笑,歡欣地看到小美人「羞怯」地低下頭去。
這種年紀的小女生最好上手,送送花、哄哄情話,她便死心塌地的跟著你,再哄她兩句,哭訴家中惡妻種種,她自然更加心憐,不許名分——
張順水想得高興,夏依影看得惡心,枉他生得人模人樣,果然是「相由心生」。
敢情他張大總經理專用這一招拐騙無知小女生,真是老套招數,十個听到八個會笑,不過實際應用起來倒挺好用,十有八成。
「夏小姐,中午一起用餐?」
夏依影「受寵若驚」地抬頭,「這……不太好吧?」
「怎麼會呢?」張順水佯裝吃驚,「上司和下屬一起吃個飯很正常啊!」
普通是很正常,可是如果對象是一只大……想在心里、笑在臉上,互依影猶疑了一下,在張順水盼望的目光下點了頭,猶天其地說︰「那總經理要請客唷!」
「當然、當然。」張順水堆上滿臉笑容,走過去一手就攬住夏依影的肩,雙眼不規矩地溜往她敞開的須口,腦袋還得辛苦地想些話擠出口。
「總經理?」小女孩可憐兮兮地瞄向肩上的魔手,語氣虛弱。
「艾……別緊悵。你工作得習不習慣?」他的手開始上下地摩挲她的肩臂,安撫地引開她的注意力。
或許先來個「生米煮成熟飯」,先得到小美人的身體,再慢慢磨上她的心,靈肉兼得。
夏依影突然打個寒顫,不悅地掙開張順水的手,他的踫觸瀅穢得含她無法忍受。
「總經理,我必須去準備等一下開會要用的資料,對不起。」夏依影逃也似地離開。
嗯!竟然以四、五十高齡吃她這個小女生豆腐。夏依影沒想到張順水會這麼猴急,她該歡喜自己這麼有「魅力」嗎?免了!
奇怪,最令她百思不解的是,張順水手腳既然這麼快,為什麼到了這年紀連個兒女都沒看見影子?回頭一想,這樣也好,以免到時又多了幾個與他一個模子的兒子遺害世人。
走到樓下的秘書處時,夏依影慢下腳步,懷疑起自己的能力,僅是踫觸而已,就令她反感至此,她能忍受再進一步的嗎?
用「藍影」的力量,這問「唐古企業」絕無翻身機會,可是暫時她想靠自己的力量,為父母出口氣。
說到「藍影一,阿吳究竟怎麼了嘛,都快十天了還不見人影……
鬼。噴噴,還有甲基芬太奴,古拉巴拉想錢想瘋啦?」「醫師」不敢苟同地噴噴作響,但雙眼還是極有興致地研究手中的合成毒品,「你想,我們也來開發如何?好賺哪!」
「魔鬼」的濃度比海洛英高一千倍,甲基芬太奴則是最致命的合成毒品,以一比兩萬的比例稀釋,專門在俄羅斯制造,比天然毒品價格更低廉——哇哇哇!算一算還真是好賺!
「那又如何?」綽號「教授」的男子反問道。「洗錢不更有賺頭?叫‘商人’透過銀行、金融機構轉它個幾十次,就可以怞百分之二十五,風險又小。」
「我知道,你是‘教授’嘛,自然不希望學生蹺課、吸毒啦。好偉大的師長之愛。」醫師不是滋味地諷刺道。
竟敢剝奪他小小的樂趣,下次染到什麼傳染病或被敵人殺得快死I,就別來找他。
看穿醫師「小小」的心思,教授咧嘴笑道︰「我自會找個大醫院,不勞合下這個庸醫了。」
「都別吵,我覺得都不妥。」向來寡言的「殺手」開口了,「听過俄羅斯的殺手集團嗎?」
「阿門。」「天使」畫個十字架,俊美無儔的臉孔上只看得到安詳寧靜。「如果俄羅斯人的殺手都能有這種數字的酬勞,‘藍影’的殺手更甭說了,快公開接生意吧!我會求主赦兔你的罪。」
天使向來喜歡追著殺手要他懺侮,講解聖經讓殺手「迷途知返」,感受上帝的福澤。
教授一听差點跌下椅子,虧天使能將這種話用悲天憫人、傳道似的語氣說出來。
雖然他自己也常發揮老師的天性及任務,三不五時便朝殺手說一些大道理,但從不鼓勵殺手去接生意——
他是老師、老師那!怎麼能讓學生再人歧途?
醫師還在一旁嘀咕著,如果讓他放手去開發,不用多久,「藍影」就能賺人俄羅斯三倍的錢。
說笑歸說笑,眾人知道「影子」不會讓組織去販賣毒品這種東西。
「影子」是他們給老大的綽號,既然他們每個都有自己的代號,藍仲吳當然不能例外。
「小影子呢?」醫師惋借完後,才發現那個與老大如影隨形的小女孩怎麼沒見到人?
「小影子終于受不了你這個冷冰冰的家伙了嗎?
哎!她上次給我的‘大利’令我至今難忘。」教授說道。
「什麼‘大禮’?我們怎麼沒有?」醫師哇哇大叫。
教授得意地抬頭挺胸,「身分不同嘛!」
「嗤!你有什麼身分?」醫師頗吃味地撒撇嘴,極盡所能貶低他。
「酸葡萄心理。」教授哼笑出聲。
小影子的「大禮」的確令他終生難忘,身為一個學生竟然公然教老師替她寫作業,還振振有詞的哩!當然,打死他都不會說出是什麼「大禮」。
「正事。」殺手提醒兩個好兄弟。
兩人這才想起來,「影子,十萬火急找我們來這個鳥不生蛋的小島干麼?」
「你工作的地方才是烏龜不上岸哩!都被你毒死了。」教授逮到機會就跟他作對,「好好一個外科醫生不務正業,專跟‘毒蛇’一鼻孔出氣。說到‘毒蛇’,那個家伙怎麼沒出現?」
醫師正想反唇相稽,被藍仲吳成功的出聲阻止。
「依影不見了」「啊?」
「求神保佑這只迷途的羔羊。」天使低頭禱告。
教授受不了地翻個白眼,「小影子不信教。」
「神依舊存在。」
醫師問道︰「會不會是被俄羅斯的人抓走了?」相信其他組織不會動「藍影」的人。
「不是。她到台灣找仇人。」
仇人?那個甜美可人的小影子有「仇人」?
「呃,請問一下,你說的仇人是……afoe?anenemy?arival?敵對、仇視的人?」
「有那麼難以相信嗎?」藍仲吳笑了。
「當然。」大夥異口同聲。
他們還以為小影子喜歡每一個人呢!
「既然夏小姐是到台灣找仇人,那麼……守在夏小姐的仇人身邊……不就能找到夏小姐?」殺手不相信老大沒想到這一點。
藍仲吳確實沒想到,輕咳了幾下掩飾窘態,說道︰
「我要你們到依影身邊保護她,給她幫助。」
眾人對看一眼,「影子,你去不就好了?」
「我暫時不想出面。」
眾人不解地看他,但沒說什麼。
「好吧,我推薦醫師。小影子若有什麼病痛,他可以就近治療。」教授快樂地說道。
「什麼?」醫師瞪他一眼,決定拖別人一起下水,「殺手一起去,他可以教訓欺負小影子的人。」
殺手皺眉,「我曾經得罪過你嗎?」
「我是為小影子著想呀!」醫師很奸詐地笑道。
「天使一起去,他可以治療更小姐心靈的疾病。」
天使無所謂地聳肩,「神愛世人,不可存有憎惡之心。我的職責是拯救所有迷途的羔羊。」
教授神情愉快,真好,他可以回去實行師長傳道、授業、解惑的偉大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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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建議教授一起去,他可以為小影子解惑。」。醫師怎麼可能放過始作俑者?
這個庸醫!教授送他一記殺人光線。
「我抗議,為什麼我們得去?那些沒來集會、在外游蕩的不良分子呢?應該他們去。」
「沒錯、沒錯,我們何必在這里相互陷害?」
殺手僅點個頭,表示支持。
「哎,你們這些羔羊,朋友乃時常親愛,弟兄為患難而生。」
「請你去共患難吧!我說弟兄乃享福而生。」醫生咧嘴笑道。
藍仲吳考慮一下,作出決定,「把在外游蕩的全叫到台灣來。」
「也好,好久沒見到那群失蹤人口了。」教授在這種時候絕對贊同「有難同當」這句至理名言。
「如果拒不到場呢?」
藍仲吳露出笑容,「你會讓他們逍遙在外嗎?」
「不會。
醫生已經想好要怎麼去讓那些弟兄明白。「反抗」是白費力氣。晤……或許他可以進研究室開發新藥……
教授決定對那些沒義氣的家伙講解一些古籍,論語、孟子,或是顧先生的「廉恥」,好好對他們曉以大義。
天使則在想,一天一通電話宣揚福音,必能使這群羔羊知返。
殺手酷酷地坐在那里,沒想什麼。
藍仲吳想著,有多久這些家伙沒共聚一堂了?
「對了,你們最近最好小心一點。」藍仲吳似笑非笑地說道。
四個人頓時視線一致投往他身上。「有人要狙殺我們?哪個笨蛋?」
「不是。」藍仲吳眼神在笑,「愛琴海上的老頭太無聊了,想當月下老人。」
「月下老人?」
「跟邱比特一樣,但是沒有翅膀、沒有弓箭,有穿衣服,而且很老。」教授解釋道。
「我是神父。」天使微笑道,「終生侍奉上帝的神職人員,謹守安茸、貞潔、服從的戒律……」
「可以還俗呀!」醫師看來是太興奮了。「和尚都可以還俗了,況且你剛說的不是神父,是修士。」
「這些暫停討論,只要咱們不去島上、不見老頭,看他怎麼把我們推人地獄。」
「小心措辭。」殺手開口。
有這群菁英替他照顧依影,他可以放心了,放心去專心對付俄羅斯。俄羅斯人可不是一條懂得感恩的蛇,今日放他一馬,明日一樣會來再咬你一口。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藍仲昊微微地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