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允捷滿臉不高興地趕到管區派出所去,身邊帶著他的親親白衣女友。
任何一個正想渡過浪漫夜晚,卻被中途打斷的男人都有資格繃著一張臉,何況這個打擾者還不肯說是什麼原因。
他一踏進派出所就受到熱烈歡迎——
「允捷哥!」周易書撲了上來,頓時讓莫允捷受寵若驚。
派出所留守的員警目光有志一同地望向他,讓他不得不把撲抱住他的同居人推開。
「發生什麼事?」他沉穩地發問。
在女友的建議下,他又開始蓄起胡子,配合他處變不驚的沉穩風範。
「允捷哥……」周易書分神地看了一眼同來的女子。
柔弱沉靜的外表,長發披肩,她此刻正柔柔地笑著。
「易書,發生什麼事了?」言可卿嬌軟甜美的嗓音令人如沐春風。
她一出現,甜美可人的外表馬上令冷硬的派出所像是開滿了花一般,每個人都傻傻地看著她的笑容。
周易書不必回頭也知道眼前女子又欺騙了多少男兒心,無奈地輕吐一口氣。
「允捷哥,我跟你說過不要帶她來的。」他望著留起落腮胡的同居人。
言可卿一听,微微眯起美麗的眼眸,微笑道︰「你被抓進派出所,我當然要來關心一下呀!你竟然這麼說我……有什麼我不能知道的嗎?」
他都忘了,言可卿懶歸懶,感覺可是挺敏銳的。
「兩位是周先生的親屬嗎?」一個員警過來詢問,「到那邊坐下再說吧!」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因為事情已經很明顯了。
莫允捷點頭,與女友一同過去員警所指的位置,才注意到已經有一個女人坐在那兒。
「請坐。」承辦員警說道。
「哎呀……有個小嬰兒耶。」言可卿驚訝地發現桌上放著一個裝著小嬰兒的工具箱。「是誰把工具箱當搖籃用?」
探頭過去看,那小嬰兒滿臉通紅地怞著氣,像是哭到沒力了。
雖然小嬰兒長得像是大頭火星人,但是那樣兒還是很惹人憐愛的。
「這就是請你過來的原因。」員警盯著莫允捷看,「要不要請這位小姐回避一下?」
言可卿聞言,把注意力分給了說話的員警,「怎麼了?」
嗯,有古怪。瞧那小子心虛的模樣,是不是捅了什麼樓子把允捷拖下水了?
莫允捷也是一臉莫名其妙。「不用了。」
「這樣,那……咳!」員警瞄了一眼外表甜美嬌弱的言可卿,小心翼翼地想著委婉措辭,不過最後還是單刀直人地問︰「是莫先生吧?你是不是曾經假借周易書的名字在外跟女往?現在那位女性把小孩送來了。」
一陣靜默,連那個原本就坐在這里的女性也直盯著莫允捷瞧,等待答案。
言可卿屏住呼吸,而後吐出一口氣,起身——
「可卿……」
她驀然伸手打斷男友的話,揪起他衣領大吼,「莫允捷,你給我說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在場除了已經習慣繼姐個性的周易書之外,其他人莫不嚇得後退一步。
美女轉瞬變夜叉啊!
「卿卿,你的形象,形象。」周易書嘆了一口氣勸道。
雖然允捷哥可能是害他背黑鍋的凶手,但是他還是寬宏大量地保護他的面子。
「什麼形象啊!」言可卿眯起眼,「你說!」
莫允捷雖然還是滿頭霧水,不過還是先安撫女友再說。
「沒有。我絕對沒有做過這種事!」他斬釘截鐵的保證。
「真的沒有?」她懷疑地問。
「絕對沒有。」他舉起雙手投降。
「好吧!」」言可卿松手,轉向已經目瞪口呆的警員,又是那張騙死人不償命的甜美笑容。「允捷說他沒有。」
「騙人!」提出異議的不是別人,正是周易書。他激動地叫道︰「不是他,那是誰?」
「這就要問你了。」說話的正是一開始就坐在這里的女人。
她鄙夷地望向忙著否認的周易書,不屑地啐了一口。
連員警都露出不齒的神色,他真是有苦說不出。
「我……真的不是我啊!卿卿,你幫我說說話呀!」
「天知道。」言可卿微笑地說,「既然沒我們的事,那我們就離開了。」
「卿卿——」周易書顧不得大庭廣眾之下,連忙抱住她的手,很不要臉地開始哭訴,「你好狠的心,有了新人就忘舊人,完全不顧念我們以往曾有過的恩愛甜蜜……」
「周易書。」
「你忘了嗎?你曾跟我說過你不能沒有我,雖然你可能也跟允捷哥說過同樣的話,但是我還是把這句話記得牢牢的,完全不曾懷疑過,現在你卻……」
「周、易、書!」
「現在你卻只因為一個來路不明的小孩,就懷疑我對你的忠貞不二,全天下的人都有可能背叛你,但絕對不可能是我,你卻不相信我,我好難過啊……」
周遭的人看戲看得一愣一愣的,她卻只想挖個洞把眼前丟臉丟到家門外的「家丑」埋進去!
「夠了,周易書!」言可卿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似乎在考慮要把他灌水泥,還是直接拿皮帶把他勒死。
如果不是情況不允許,莫允捷真的很想大笑三聲。不過為免女友在派出所犯下殺人罪,被以現行犯逮捕,他還是出面打斷周易書演戲的興致。
「好了,先坐下吧。」他拉開周易書抱著言可卿手臂的手,微笑道︰「警察先生,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麻煩你從頭說吧!」
不把事情弄清楚,今天晚上怕是沒辦法睡了。
受到莫允捷氣勢的影響,員警連忙把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
「……會認為是周先生的孩子,主要是因為這封信,但是周先生說有可能是你……咳,有可能是同住的莫先生冒他的名……」
言可卿聞言握緊拳頭,「周易書……」
敢作不敢當,竟然還敢把事情推到她男友頭上,不想活了是吧!
「我真的不知道-一」
「那這是什麼?」她氣憤地抓起桌上的證物貼到他臉上。「易書,女兒就拜托你了!」
周易書拿開它,「又沒說是我的啊……」
「這封信還不夠明顯嗎?」言可卿哼了一聲,拉起男友。
「卿卿……」
「別叫了啦!」她不耐煩地皺眉,「孩子都送上門了,你還把她丟在門外,讓路人甲有見義勇為的機會,你不可恥我都替你可恥。」
被喊作「路人甲」的吳妲潔在一邊看著,頻頻點頭。
她今天才搬進去那個超高級社區,幫表姐看家,沒想到就遇上一個狼心狗肺的鄰居,真是令人憤慨。
「至于這位小姐……」言可卿目光一轉,微笑地對見義勇為的吳妲潔道︰「謝謝你,讓你麻煩這一趟,真不好意思……」
饒是見識過眼前女子的變臉功夫,但她的笑臉實在太感人,令吳妲潔不由自主地輕聲細語起來。
「好啦,抱起你的女兒,回家。」言可卿一聲令下。
「她不是我的小孩……」
「你敢肯定她不是?」她睨去一眼。
周易書窒了窒,遲疑的舉動讓言可卿輕視地哼了一聲。
「允捷,走吧。」
「等等——」周易書再次演出撲抱的戲碼,「允捷哥,你今天回不回來?」
莫允捷笑著點點頭,「我先送可卿回去。」
今晚這團混亂,他不回去行嗎?何況這小孩……看來才滿月左右吧?易書照顧得來嗎?
「不用理他,」言可卿聲音嗲軟地說,「各人造業務人擔。」
「卿卿,你好狠的心……」
眼看又要上演一段愛情文藝大悲劇,而這次很可能會以凶殺案結束,莫允捷忙拉著女友離開,不忘吩咐同居人——
「先把孩子帶回去,順便買幾包尿布、女乃粉、女乃瓶、濕紙巾、爽身粉、純棉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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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胡子男……真看不出來那個胡子男一臉流氓,交代的口氣卻極其流利,活似天天在作這種事的超級女乃爸。
吳妲潔目送外表上說登對卻不怎麼登對,說不適合又有那麼一點適合的一對走出派出所,不知是對那對情侶的好奇,還是對于他們那種相契相知的羨慕。
「唉……」
突來的嘆氣聲讓她收回目光,回到眼前那個爛男人身上。
只見他對著哭累而睡著的小女圭女圭皺眉,咳聲嘆氣地垂下肩膀。
發現那個恰查某在看他,周易書沒好氣地投過去一個白眼。要不是這女人三更半夜去按他家門鈴,莫名其妙地把個小嬰兒塞到他懷里,他哪需要拖個想睡得要死的身子,來這種鬼地方坐上一、兩個小時?
累就算了,最要死的是這個不知誰栽贓的小鬼——
這小鬼會是他女兒的機率,只有百分之零點零零零零零……一!
只因為放在他家門前——不對,是允捷哥的家門前,紙條上又有他的名字就是他的小孩嗎?
天知道全台灣有幾個叫易書的?說不定隔壁大樓就有一個。
啊啊啊……為什麼他會遇到這種事?真是無事家中睡,禍從門外來。
接收到他的白眼,吳妲潔不甘示弱地回了一個,順便趁員警不注意的時候比了個中指回敬。
明明自己做錯事,還敢給她白眼?
「喂,你可以走了。」員警收拾一下,起身說道。
聞言,周易書顧不得回以白眼,馬上垮下臉,「可不可以——」
「不可以。」員警不可思議地瞪著他,「派出所可不是托兒所,何況這是你女兒。」
「她不是。」周易書有點不爽地說。
「不管是不是,可以確定的是,今晚她絕對不歸我們派出所管。」
員警老實不客氣地把他丟出派出所,讓他抱著個工具箱在深夜街道晃蕩。
對了,允捷哥說要買一堆……什麼?唉!反正就是嬰兒用品唉。
抱著工具箱,周易書嘆口氣地振作起來抬頭張望。這時候除了超商,還有什麼地方會開著?
尿布,應該有;女乃粉,好像有;女乃瓶……可能有;濕紙巾……大概有;爽身粉、純棉毛巾……嗯,反正先去超商看看好了。
吳妲潔跟在他身後走出派出所,見他茫茫然的模樣,心里懷疑︰他不會把小女圭女圭拿去丟掉吧?
這爛人……難說。她眯起眼跟了上去。
見他往街道上的超商走了過去,吳妲潔恍然大悟他是去買胡子男交代的東西。不過……前面轉角就有二十四小時超市,東西比較齊全又比較便宜,他怎麼不過去那兒買?
透過玻璃看到他苦著臉在貨架前東晃西晃,吳妲潔天生沒耐性,索性就沖了進去,把那聲「歡迎光臨」丟到腦後,抓了那男人就往外走。
「謝謝光……」店員話還沒說完,人已經刮到轉角去。
「你干嘛?」一見是那男人婆,周易書沒好氣地抖抖肩,甩開她的手。「我現在要去買你塞來的小麻煩的用品,心情已經夠不爽了,你少煩我。」
吳妲潔冷眼地看他甩甩臂,「你以為我喜歡?要不是你蠢到我看不下去,才懶得理你這個沒種的家伙。」
「我已經對你很忍耐了,你少招惹我。」哇哩咧,他都還沒怪她正義感用錯地方,她反倒先告狀。
見他轉身要回超商,吳妲潔長手一伸,把他拉回來往超市走。
「豬啊!超市東西齊全又便宜,誰叫你去給人坑?笨!」
說他蠢還不承認。
周易書聞言一頓。即使知道這女人說得對,但哪個男人會在這種口氣下妥協?
「到啦!你推車!」吳妲潔拉出購物車推到他前面,趁他呆呆的時候抱過小女圭女圭。「快點,已經很晚了,你不想睡,我想。」
橫了她一眼,她卻當作沒看到,率先往嬰幼兒用品區走去。
深深吸了一口氣,默默從一數到十,後天給女人欺壓慣了的周易書也無奈的氣消了。誰叫他被言可卿訓練得那麼好?
客觀來說,那種情況之下,確實十個人有八個會說那個小孩是他的。
就在他出神想著的當口,不知不覺購物車里已經堆得如小山一般高,讓他一回神就哇哇大叫。這女人,花的不是她的錢就不心痛啊!
「看你抱孩子的樣子,就知道你家里一定什麼東西都沒有,不準備齊全一點,還要多跑一趟多冤?」吳妲潔一點也不愧疚地反駁。
不可否認,她就是要給這個爛人一個教訓!
尿布、濕紙巾、嬰兒服、毛巾、女乃瓶……有的沒的,她幾乎要把超市里有的東西全放上去了。
「喂,夠了沒?」周易書實在看不下去,姑且不論花掉多少錢,他可快推不動了。
「快好了。」吳妲潔漫不經心地又丟了一串東西進去。
周易書是看得青筋直冒,好不容易這個恰查某終于滿足地收手,腳步一轉往收銀台過去,才讓他松子一口氣。
真怕她刷了一筆超過他信用卡額度的賬,到時可就好看了。
錢的問題好解決,可是……
這堆東西到底要怎麼搬回家里去?周易書瞪著眼前抱著孩子哼著歌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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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可貌相,這句話在莫允捷身上發揮得淋灕盡致。
長得像黑道大哥的他雖然一站出去會嚇哭小孩,但是心思細膩,家事更是一把罩,除去造成他凶惡面孔的主因——胡子——之後,只要有眼楮的女人都會自動巴上去,把他拐回家當主夫。
為了讓女友的弟弟「學習自立」,他大方地讓周易書搬進他的小窩,兩個同病相憐、同樣賢慧的男人,同居一年來也相安無事。
直到周易書出了這差錯……
「易書呢?」盲可卿凶惡地質問她的親密愛人。
這對情人恰恰相反。莫允捷是外表凶惡像壞人、內在活月兌是現代新好男人,言可卿則是外表可人、內在粗魯,勉強算是二分之一的現代新好女人;莫允捷家事一把罩、酷愛整潔,官可卿則是家事白痴、能活就好。
從小受到她「磨練」的周易書,更是打從心里為未來姐夫哀悼他的下半輩子。
莫允捷懷里抱著小囤囡,對女友的質問報以微笑,「易書去上班了。」
周易書是個廚師。
難得拿到一個完整休假的言可卿,怒氣沖沖地把皮包丟到一旁,順便把自己一起丟進沙發里。
她難得的休假,為什麼要在這里照顧不肖弟弟惹出的「好事」?!
敢情周易書好膽把她家允捷當現成女乃爸?
「他自己惹的禍自己負責,干嘛你幫他擦?」言可卿嘟起嘴抗議。
她不爽周易書已經很久了;當初他竟敢丟下他柔弱需要人照顧的姐姐——就是她啦,——興高采烈地跑來跟允捷同居。
沒人性的臭弟弟!從此就賴著不走……
可惡!
莫允捷見狀失笑,心知肚明女友借題發揮,追根究底就是怨恨周易書當初將錯就錯丟下她,事實曝光之後又死賴不走,硬丟下她——及她的豬窩。
他跟著坐下,小聲笑道︰「噓,她好不容易才睡著。」
言可卿鼓著腮幫子,看了一眼那個比想像中來得小的小嬰兒,終究抵不住心中好奇地湊過頭去。
跟個小嬰兒生氣多蠢,橫豎小嬰兒也不懂她氣什麼,氣壞自己多劃不來?
看著看著,她疑惑地擰起細致的秀眉,「這真的是易書的小孩嗎?好丑。」
周易書即使比不上她的阿娜答,但也只差那麼一點點,足夠讓沒帶眼楮出門的女人對著他尖叫。雖不知小孩的媽是何人物,但依照周易書的外表來推論,他的下一代應該也生得不差,可這小孩……
好丑。
遺傳出了問題嗎?還是突變?
她看向男友,指著小囡囡說道︰「她長得一點都不像周易書那小子。」
「她還小。」莫允捷笑道,可惜俊帥的笑容藏在那把大胡子下面。
他曾一度把胡子刮干淨,但是最後還是在親愛女友的脅迫下把胡子留回來,于是頂著個落腮胡至今。
「小?」言可卿聞言,努力打量那個睡得舒服的小娃兒,
「她多大?」
她當然不會以為全天下的嬰兒都像嬰兒海報那麼可愛,不過這個嬰兒實在跟她認知的差太多,她再也找不到一個比大頭火星人更適合這小囡囡的形容詞了。
頭大眼楮凸……還沒見過小娃兒睜開眼過,腫腫的眼皮像個核桃,皮膚紅帶紫……現在看看又像章魚了。
「大概滿月前後吧!」莫允捷回答,「等她再大一些,頭發多了,發育更完全一些,就會像個小天使一樣可愛。」
是嗎?言可卿略帶懷疑地盯著小娃兒看,沒把懷疑說出口。
「周易書打算拿這個天上掉下來的女兒怎麼辦?」她戳了戳囡囡的臉頰。
呵呵,軟軟的,真有趣。
「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易書今天跟平常一樣出門上班,似乎忘了還有個小女兒等他喂。
「總得先找出孩子的媽吧?他心里一點底都沒有嗎?」接受今天休假泡湯泡定了的言可卿沒好氣地問。「找出來,看要收養、要結婚都好說。」
「易書不知道。」
「真沒用,連自己跟幾個女人上床都刁;知道啊?」她往沙發一癱,逗一個睡死不理人的小孩,一點趣味都沒有。
有了孩子竟不上門要求結婚,八成是周易書個性太差,人家不想嫁。
听到言可卿的說法,莫允捷好笑卻不便發表評論,只道︰「易書還要上班,實在不方便照顧小孩,所以……」
「所以找個保姆?」言可卿飛快截去男友的話,免得他又做濫好人。
周易書那死家伙愈來愈得寸進尺,老霸著她的男友不放——死擋著不讓她搬進允捷家里來,威脅她要告訴老家的爸媽,她跟男人同居——哼哼,要不是確定周易書對男人沒興趣,否則她真會當他對允捷有意思。
而她用膝蓋想都知道,周易書一定又用他從八點檔上看來的拙劣演技跟允捷哭訴,哄他當免費女乃爸……
想都別想!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可卿,易書他真的——」
「停。」言可卿舉起手阻止男友再說下去,露出甜美卻不懷好意的笑容,「允捷,易書不是小孩子了,對不對?」
「對。」
「所以,做錯了事要自己負責,對不對?」
「對。但是我們——」
「小孩總是易書的嘛,不讓他學習照顧小孩順便培養感情,以後他跟小囡囡會不親的;家庭不和睦,難保小囡囡將來叛逆期不會造成社會問題,所以我們要未雨綢繆,對不對?」
她繼續微笑道,順便捏了捏囡囡的臉。
「呃,有那麼嚴重嗎?」
「有,就是有!」言可卿斬釘截鐵地點頭。「允捷,我們不能幫易書一輩子,萬一明天又蹦出一個小孩怎麼辦?」
「可卿,你想太……」
「好了,就這麼決定了!」
「嗄?」決定什麼?
不能怪莫允捷搞不清楚狀況,實在是她講話跳得太快。
言可卿得意地挑著眉,心情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變得非常好。
「這是我剛剛在路上拿到的傳單,正好派上用場。呵呵呵
看到女友臉上愈發甜美嬌俏的笑容,莫允捷只能默默在心里畫個十字,為他未來的小舅子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