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可卿,你置我于何地?」周易書心痛地問,「你心底真的有我的存在嗎?!」
這等大事竟然連知會他一聲都沒有,便擅自作下決定。
「是不是那個流氓威脅你?」他靈機一動,坐到地上問她,言可卿懶懶瞅他一眼,轉回頭繼續看她的漫畫,「我好累,按摩。」
嚇!她真當他是菲佣啊?有利用價值才叫他一聲!
周易書很有骨氣地雙手環胸,不動如山。
「不,你今天不給我個交代,我絕不甘休!」
「周易書,你少看點連續劇好不好?盡學這些三流台詞。」她舒眼地懷抱個懶骨頭趴在地板上,隨手打開一包餅干便往嘴里放。「什麼時候吃晚餐?」
「言、可、卿!」周易書-起眼,「看來我是對你太好了是吧?快說,那個流垠是怎麼威脅你的?」
前些天還叫莫先生,今天已經變流氓了。一個人要變壞真的很容易啊!
「他不是流氓,你不要亂叫。」言可卿听得很是刺耳。
莫允捷若是流氓,那她這個女朋友算什麼?大姐?
唉!她是個單純天真又有愛心的白衣天使,才不想當什麼大姐哩!
「我這個舊人還在你身邊,你心就已經向著新人啦?」周易書不禁大。「今天晚上煮紅羅卜全餐。」
言可卿聞言一眼瞪過去,「你要敢煮,我就把它全砸到你頭上!」
「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這麼糊涂簽下一張給流氓的賣身契?」天呀,不會她明天一早起床去上班,樓下便站著一排橫眉豎目的男人恭敬地叫大姐吧?
「我哪有簽什麼賣身契?」言可卿又抓過一杯布丁,打開便吃。「而且莫允捷不是流氓,他是管家。」
「管家?!」周易書乍听之下有些愣住;「流氓?管家?他小心翼翼地問︰「他是流氓家里的管家?」
朽木!她終于知道孔老夫子的感受了!
言可卿索性坐起身來瞪著一股滑稽的周易書,「他不是流氓,也沒在流氓家里當管家,他的職業是管、家!了解嗎?」
「呃……等等、等等……」周易書抱著頭苦想,綜合可卿的活,他怎麼也無法把一個流氓跟管家劃上等號。「管家?他是哪里的管家?」他還是懷疑莫允捷是流氓家里的管家。
「他現在沒有-主。」言可卿瞄一眼看到一半的漫畫,「之前…他沒說。」
「管家?用滿臉落腮胡去當管家?」周易書腦筋又打結了,「管家不都很注重儀容姿態嗎?他…」
「他現在沒當管家了嘛!隨便他愛留什麼胡子都可以好不好?!」言可卿丟開書,「你很煩耶!問夠了沒?他哪里沒有儀容姿態了?沒看過他不要亂說。」
我會亂說也是因為你給我的錯誤資訊啊!周易書覺得自己萬分無辜。
「哎,今天好累,還是先幫我按摩再去煮飯好了,」說著,言可卿很自動地趴下閉上眼楮。
若她花點心思在莫允捷的談吐儀態上,而不是一直注意他的嚇人外表,或許她會早點發現他根事不像個流氓!他的談吐一點都不粗俗,舉止高雅,比許多走在路上的一般人還顯尊貴;他說,那是因為他上過禮儀的課程,而且教授要求非常嚴格。
但是若他專業到去上管家學校,也有好的工作,為何還會回來呢?
「私人原因。」當時他這麼說的。
私人?意思就是她最好別問嘍?
「易書,你覺得管家這工作怎麼樣?」
很認命地卷起袖子的周易書聞言想了一下,「在國外該比國內空間要大。」
「我也這麼想……」會讓他丟下工作跑回台灣,而且還破壞自己儀容蓄起了落腮胡,一定有鬼!嗯……是什麼鬼呢?
周易書均勻的力道落在肩上、背上,讓辛勞了一整天的言可卿舒服得想直接跌入夢鄉。
「卿卿,你真要跟那流……管家在一起?」
「嗯…」順其自然嘛!
「你們才見第二次面,會不會太快?」
言可卿已經一片渾沌的腦袋瓜子勉強接收到這個問號,揚起一抹笑,「又不是立刻結婚。就是不認識才要交往,做進一步認識啊……」
皺起眉,周易書沒親眼看過那個男人,實在無法放心把言可卿交-出去;光憑她的片面之詞,根本無法確定莫允捷是個怎樣的男人,或許……望見言可卿已然沉睡的粉紅臉蛋,周易書一笑,手下力道逐次減輕。
看來今天的晚餐要變宵夜了。
挪威溫奇頓公爵宅雄偉華麗的大宅院里再次響起了怒罵聲,幾個佣人紛紛走避,躲不過的便站在角落祈禱主人會忘記他們。
以前,溫奇頓家不是這樣的。以往,雖不至于夜夜笙歌,但挪威上流社會里莫不以接受溫奇頓家晚宴邀請函為榮,但曾幾何時,這張燙金家征的邀請函成了眾人的燙手山芋,不再心心——參與溫奇頓的晚宴。
這一切,似乎從前任管家解職之後便開始了。
小姐對新的管家沒有一個滿意,每個都做不到一個月便走人,溫奇頓家的難待成了管家們口耳相傳的話,溫奇頓公爵更是傷透了腦筋去聘請管家,卻是一個個的讓掌上明珠逼走。
這對有事業意識的管家是多大的侮辱!
輪敦管家學校的校長斯班瑟與國際管摩協會的主席威尼坎斯,都不約而同地給他下了最後通牒,若不約束公爵千金對管家的侮辱,溫奇頓公爵府邸將成為各管家學院的-主黑名單;除非溫奇頓公爵要自貶身份,去請無照的地下管家。
「莎妮雅,彼得又哪里不合你的意了?」他看了看客廳的凌亂及聘進還不到二十天的年輕管家臉上的屈辱。
「我討厭他的臉!」莎妮雅-溫奇頓刁蠻地說。
她就是討厭他們!除了他,她誰都不要!
溫奇頓公爵知道她是無理取鬧,但他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呀!不順著她要順著誰呢?
溫奇頓公爵-了一口氣,溫和地朝管家道︰「彼得,麻煩你請人清理客廳。」
「是的,閣下。」管家雖感憤怒,但完成主人的命令是第一要件。「我很樂意。」
投去一個歉意的笑,溫奇頓公爵不再看著忙碌指揮佣人的管家。
「彼得做得很好,上禮拜的宴會,瑪琪夫人對他-不絕口…」
「誰知道他用什麼手段去巴結那個蕩婦!」莎妮雅語氣不屑地道,听得溫奇頓公爵臉色一變。
「莎妮稚,這樣的話你去哪里學來的?」
「您別管了。」莎妮雅不耐煩地道,「告訴我,莫去哪里了?為什麼不找他回來?他是最好的管家!」
對,就是因為他,她被迫到國外住了半年,誰知回來後使再也沒見過他,令她幾要發狂!
她走,是因為爸爸說惟有這樣才能讓莫留下來,結果呢?
听到女兒的話,溫奇頓公爵不禁-息。
他也喜歡莫,莫確實是一個盡責的管家,但並非不可取代。
莎妮雅如此堅持的原因,及他如此隱瞞莫的行蹤的原因,只有一個。
若莫也有意,他樂見其成,但很顯然的,莫只把莎妮雅當成-主的女兒,一個小妹妹,對待她與對待別人沒有不同,只除了一份對-主親人的尊敬。
「莎妮雅,莫有其他的工作、其他的-主……」
「所以您告訴我,我自己去找他啊!」這一年來,她又磨又求、又哭又鬧,爸爸就是堅持不說,讓她氣掉了不知道多少眼淚。
一想到如今可能正有哪個不要臉的女人糾纏著她的莫,她心里就氣到想要殺人!
莫是她的,是她的!
「我們只是他的舊-主,不可以去打擾他工作。」
溫奇頓公爵說道。
「我不是打擾,是去拜訪!」莎妮雅露出笑容道,「莫一定會很高興看到我的,他會很驚喜。」
驚愣可能貼切些…溫奇頓公爵搖搖頭,「莫已經是別人家的管家,我們也有了新的管家,莎妮雅,你不要堅持了。」他伸手拍怕女兒的肩,卻讓她閃開。
「我是莫的主人,莫是我的管家。我從來沒有說要解雇他!」莎妮雅瞪著父親大叫,「他跟我的契約還在,他還是我的管家,我去把他要回來有什麼不對?」
莎妮雅瞪大了眼,掏出一把美工刀,在公爵及其他佣人的尖叫聲中劃下第一刀!「爸,您要是堅持不說,我就死給你看!」
面對女兒發狂似的舉止、汨汩流血的傷口,溫奇頓公爵慌亂得六神無主——「乖女兒,你先把刀子放下來,先去包-……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都答應你!」
莎妮雅聞言一喜,「您早說不就好了?莫現在在哪里?他一定在等我去帶他回來。」
「你先包-……,」
她堅持道︰「不,您先說!」
「莫他……唉!」溫奇頓公爵沒轍。
莎妮雅低聲說道︰「您不要拿假地址誰騙我,我會知道的。」
「莫他……他回故鄉去了。」
「故鄉?」莎妮雅雙眼一亮,「莫回故鄉為什麼沒有帶我一起去呢?我一直很想去亞洲看看。」
「莎妮雅……可以先處理你的傷了嗎?」溫奇頓公爵心驚膽戰。
「嗯。」她伸出手,讓早提著藥箱站在一邊的管家包-傷口。「爸,莫的故鄉在哪里?」
從他透露出軟弱的口氣開始,莫便將注定不得安寧了。
溫奇頓公爵吐了一口氣,「在中國大陸東南沿海的一座小島上,叫做台灣。」
台灣莫允捷機伶伶打個冷顫,一個不祥的預感浮上心頭——不可能的任務音樂響起,是他的新電腦郵件通知。
挪威…他皺起眉,挪威給了他一個不好的回憶,臉色跟著黯沉下來。
他打開郵件,只有短短一行——莎妮雅去找你莫允捷霎時臉色大變!
莎妮雅!代表的是噩夢!
他倏地關上郵件,似乎想惜由殺檔案的動作假裝從未看過那封信,那封信是他的幻覺,但那震驚穩穩地留在心里,抹不去。即使已經過了一年,他還是時常夢到當時的情景——那樣激烈的北國女子,他沒遇過,一次便已太多。
她的感情激烈到幾乎毀滅他,若非及時發現,後果不堪設想,莎妮雅絕對不只列國外避個風頭那麼地簡單過關。
他與公爵以為,只要他消失在莎妮雅的世界里,她就會淡忘掉他,減輕他對她的影響力看來公爵是失敗了。
管家的第一守則,不可與-主有感情上的牽扯。
管家可以是-主的家人,也可以只是-佣,端看-主如何定位,管家要揣摩-主心意做到最好;但情感是一回事,感情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管家絕對不可以與-主家人有任何感情上的糾紛!
他一向自豪自己的能力,但在溫奇頓公爵府邸他失敗了。
他不但讓-主的女兒與他糾纏,還讓她借此去傷害別人!
莎妮雅將他視為所有物,只要跟他稍微親近一點的,不論老少,甚至動物,莎妮雅都會下手-除她所以為的「妨礙者」。
廚子的女兒不過跟他多說了兩句話,讓他笑了兩聲,莎妮雅竟然從樓上把她往下椎!幸好沒有生命危險,卻必須坐在輪椅上好一段日子;一個女佣給了親手做的小點心,則是差點被二櫻掉下的花瓶砸破頭。
更甚者,連來訪的千金小姐莎妮雅都不放過。
那是某位商界要人的千金,個性也很嗆,明知莎妮雅不喜人接近他,卻故意與他做出親呢的動作激怒莎妮雅,兩個女孩扭打起來,莎妮雅拿子一邊的叉子便往另一個女孩的肚子上戳去,戳出好幾個洞仍不停止,把女孩的長發達同頭皮扯下,大叫著——「如果莫不愛我,我也不讓他愛任何人!」
回想起那血腥的畫面,莫允捷臉色有些蒼白,離開電腦面前。
那個女孩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孩即使是瞽通人家也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溫奇頓公爵賣盡老臉才沒讓消息曝光告上法院,但莎妮雅需要隔離是母庸實疑的,于是將她送到美國去。
溫奇頓公爵是個好-主,但他的女兒不是。
他自認從未給過她過當的遐想,對待她的態度就一如佣人對主人的恭敬。
威尼坎斯老師說不是他的錯,但他無法釋懷。于是他跟溫奇頓公爵商量過後,提早解約回台灣,並且約定不讓莎妮雅知道他的去處。
留起胡子,從高級管家淪為莫允柔的私人奴隸,是他躲避莎妮雅的方法——或許他該應白宮侍衛長的邀請去為總統服務?這樣一來即使莎妮雅知道他在白宮,也無法隨意進出,傷害他所重視的人。
莫允捷懷疑莎妮雅有精神方面的疾病,但他無法對當時傷心已極的公爵提出。
如今看來,公爵的努力終究敵不過莎妮雅……大哥大姐沒問他好端端的為何跑回台灣,原本干淨光潔的下巴卻蓄起了亂七八槽的胡子,一點都不像以前那個無時無刻都把自己打理得清爽的莫允捷……其實他沒變,只是多了一臉胡子罷了。
他是否該趁莎妮雅還沒到達之前先溜出國去?
但可卿呢?他不能丟下她啊……莫允捷現在更擔心的是莎妮雅一旦找到他,又發現了可卿的存在,她會怎麼對付可卿?
他想他不能指望莎妮雅會因為不在自己國家的土地上而有所收斂,瘋子是不會考慮任何事的。
煩躁地搔了搔頭,莫允捷懊惱他為何沒學過怞煙,然後想起因為香煙只會讓牙齒變黃、在公共場合制造毒氣,所以他不學——他現在希望自己有學,至少能怞怞煙想辦法。
唉!莫允捷回到另一台電腦面前,看著上面寫到一半的程式——上次讓莫允柔一搞,里頭一些尚未備分的資料全完了。
他與言可卿才剛開始,就像一張網頁只打上了,htm,他該不該告訴她,讓她留意自己的安全?最好看到外國人便閃邊去。
莎妮雅。溫奇頓他想他一輩子都會記得這個名字。
莫允捷有心事。
這幾天,他來看她時都明顯地心不在焉。
言可卿又做完一次定時的檢查工作,坐在護士站里瞪著粉紅色的病歷卡發呆。
這間醫院說大不大,但也有五層樓,內科、外科、牙科、眼科、婦產科、小兒科什麼都包了,說小也不算很小,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
「可卿,孫嘉文又送花來了耶!」一個同事抱著——不,是很多個同事抱著很多花走進來,包括清潔的歐巴桑。一束束美麗的香檳玫瑰搭配上大把的滿天星在女人懷里嬌艷綻放。
看來孫嘉文找人調查過她了,精準知道她的喜好…那他知不知道莫允捷為何丟下工作跑回台灣的內幕呢?
「好漂亮。孫嘉文很有心耶!」一位同事-慕的說道,幫忙指揮眾人把花放到咨詢台上。
「喜歡呀?」言可卿懶懶地抬了下眼,「留一束給我,其他你們分嘍!」
「咦?真的可以?」她們驚喜地問,手已經伸出去要事花了。
「當然呀!」言可卿露出一抹微笑,轉動手中的鉛筆,「我一個人又抱不回去,不如把花兒的美麗與大家一起分享。」
眾家娘子軍歡呼一聲,開始挑選自己喜歡的花束,連歐巴暈跟男醫師都有份。
「孫嘉文很不惜耶,可卿,你到底不喜歡他哪里?」一人問道。
「對呀!」另一人懷里抱著束花也-過來加入討論,「不是我們要批評你男朋友,實在是他……嗯,醫院里也有男醫師想追你呀,不喜歡孫嘉文可以試試醫院里的男醫師嘛!」
「我們好意外你會跟莫先生在一起耶!」此言一出,博得眾家尚未退去的娘子軍一致同意。
清靈恬雅的言可卿,跟個熊似的程咬金——從莫允捷上門治傷的那天算起,不到半個月就傳出兩人交往的消息,一見鐘情嗎?
她們只能說,言可卿的眼光真是別樹一格。
「其實他滿有學問的…人也很體貼……」言可卿笑道「你們不要看他那樣,他很細心的。」細心到她這個護士都自-弗如。
「真的嗎?」大家是抱持懷疑的態度啦!但當事人都這麼說了,他們能說什麼?「那孫嘉文怎麼辦?」
「對啊,他都不死心耶!」
「好專情的男人喔!天天送禮物跟花給你……可卿你都不感動嗎?」
一雙雙好奇的眼楮盯著女主角看,覺得不管莫允捷那個黑道分子體不體貼、溫不溫柔,女人最需要的還是將來的保障。可卿嫁過去萬一被牽扯進什麼黑道恩怨,那可不是說著玩的!看來看去還是孫嘉文比較好。
感動?別開玩笑了,有人追的感覺是很好,但這麼糾纏就很可怕了。言可卿心里面雖然這麼想,臉上還是露出她溫柔的笑容,軟軟的嗓音輕輕地說︰「我很感謝他,但是我已經有允捷了。」
「天,可卿,你不要這麼死心眼啦!」一人拍額。
「男未婚、女未嫁,多比較、多參考啊……」
「比較,參考啊……」言可卿還是微笑地望著這些從各樓層蹺上來的同事。
「對啊!結婚是一輩子的事喔!」
嗯……她有說要跟莫允捷結婚了嗎?說不定孫嘉文的事一解決之後,她發現對他的感覺不過是危難時的錯覺,而很快跟他分手呢!
「或許你對莫先生只是一種好奇、一種新鮮,畢竟我們很少踫刻那種不同世界的人嘛!可卿,要挑對象還是要從長遠考量……」
莫允捷什麼時候從流氓變成異世界的人啦?
「孫嘉文絕對比較好!」一人斬釘截鐵地為他背書,「莫先生從來沒有送過你花,連一張卡片都沒有,相較之下…」
剩下的時間,言可卿在眾人一面倒的轟炸之下度過,讓她不禁懷疑孫嘉文究竟給了她們多少好處,才讓她們這樣死心塌地。
好不容易到了下班時間,言可卿換下白衣踏出醫院,心底想著明晚的大夜班,卻在醫院門口遇到了一個最不想見的人——「孫先生——爸。」看來是有備而來,兩個人一齊出現絕對沒好事。
除了錢,她懷疑這給她遺傳因子的男人究竟有沒有真心關懷過她?還是他只想看到她乖巧的一面,做一個听話的傀儡女兒?
「可卿,今天晚上有一個慈善晚宴,你跟嘉文一起去。」言明達開口。
他一定要把可卿跟孫嘉文湊成一對!那個邋遢的男人休想染指他女兒一步。
「爸,我剛下班,很累,只想快點回去休息……」言可卿謹記母親教誨,不要給爸爸難堪。
「嘉文還不是上了一天班?」言明達根本不給說不的機會。
言可卿听了心底冒火︰他上什麼班,她又上什麼班呀?一個指揮人,一個被人指揮,根本不能比好不好?!
「可卿,喜歡我送的花吧?」孫嘉文看著她懷里抱著的花,勾動唇角露出一抹笑意。
「嗯,很漂亮,謝謝。」她也不是不懂禮貌,美麗的花無罪嘛!可是這並不代表她接受他的追求。
言明達在一旁笑著點頭,「看嘉文多有心。好了,快點上車吧!選衣服、做頭發都要時間,不快一點趕不上。」
「爸,我——」真是,一點都不听人說話的老頭子!
「爸,可卿不領情,你干嗎一直求她啊!」聲音出自一旁轎車里的玉人兒,此時後座車門已經打開,一個女人冰冷高貴的看著言可卿。
那是她向父異母的姐姐。
論外貌,言可人絕對比她美麗得多了,冷艷高貴。
「可人,你坐好,說什麼話?!」言明達不滿地看著擅自插話的大女兒。
言可人不依地撒著嬌,「爸,我只是看不過去她拿喬嘛!也不想想自己什麼身份…」
「可人!」言明達瞅了一眼孫嘉文,「她是你抹抹。」
言可卿冷眼旁觀,雖說沒規定大小老娶的兒女一定要惡言相向,不過她實在與言可人這種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不對盤。
听到言明達的話,言可卿很故意地軟軟地喚道︰「姐。」
言可人立即露出嫌惡的表情,卻礙于爸爸與孫嘉文在場,敷衍地「嗯」了一聲。
「好了,快點上車。」言明達又催促。
孫嘉文笑著要去牽她的手,卻讓人半途攔截,順便把呆愣著的言可卿勾到自己胸膛里,「嗯?」是莫允捷。「看來我來得正是時候,可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