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星級飯店的二O一號房內,充斥著一股既暖昧又危險的氣息。
白嘉鈺如坐針氈,一顆心隨著宮崎櫻的每一個動作而忐忑不安。
白嘉鈺真後悔進來,宮崎櫻看她的眼神,讓她有種她的貞潔說不定會在這女人笑里藏刀的虛假表情下而不保。
看來,她得小心應付才是。
宮崎櫻笑眯眯的遞給她一杯咖啡。
白嘉鈺警戒的接過,但沒有立即喝下,反倒將咖啡放在離她最近的茶幾上。
在這種時候,宮崎櫻遞給她的東西最好少踫為妙。
宮崎櫻一看,僅是揚起一抹笑,並未點破她的行為。
「嘉鈺,有沒有人說過你的皮膚很好?你是怎麼保養的?」她走到白嘉鈺的身旁坐下!笑吟吟的以修長的手指模著白嘉鈺細如白玉的臉。
「哪里,跟你比起來,我差太多了。」白嘉鈺側過臉避開她的手,她總覺得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于是她挪動身體坐離她遠些。
「你在怕我?」宮崎櫻靠近她,將兩人的距離又拉近。
「我干嘛怕你?」
「是嗎?你不是怕我會吃了你嗎?」宮崎櫻故意將自己的氣息噴吐在白嘉鈺吹彈可破的肌膚上。
宮崎櫻昭然若揭的舉動,令白嘉鈺渾身不對勁了起來,她不只手臂起了雞皮疙瘩,就連全身的寒毛都豎起了。
「我想今天就到此為止,你好好的休息,明天我再來找你。」她欲起身離開。
「干嘛急著離開?陪我聊聊嘛!」宮崎櫻臉上雖堆著笑容地拉住她的手,但手勁卻有力得令她無法掙開。
「帶你逛了一天,我也累了,明天我還有一個早餐會報,不早點回去休息不行的。」白嘉鈺臉色難看的推托著。
她竟掙月兌不了外表看似柔弱的宮崎櫻的手力,難不成她今晚真的要在這里失身?
不!她不要!誰來救她月兌離險境哪?白嘉鈺在心里呼喊著。
「時間還很早,再多陪我一會兒嘛!」嬌嗔的聲音流露出女人的媚意,而她拉著白嘉鈺的手,更是輕佻的以手指劃過她的掌心。
似挑逗、似誘惑的舉動,而宮崎櫻看著她的眼楮亦變得柔情似水。
白嘉鈺一看,差點沒昏倒。這女人非要把自己的企圖表現得這麼明顯嗎?
「宮崎小姐,我想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所以對于你的性向問題,我也知道,只是我並沒有這方面的喜好,請你別為難我,更不要勉強我。」宮時櫻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她希望她能听得懂自己的拒絕。
「我無法收回我的感情,早在第一眼看到你時,我就知道你是我要尋找的人。」宮崎櫻深情款款的凝視著她。
她竟然毫不羞愧,反而說得更是露骨。
「我沒有這方面的興趣,請你不要糾纏我,若不是因為經營權的關系,我根本就不想和你有任何的瓜葛。」白痹鈺實話實說,一點也不喜歡拖泥帶水。
「我知道你是為了經營權的關系,所以勉強自己配合我!但是我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的道理,我會讓你發現我的好,繼而喜歡上我的。」宮崎櫻仍是一臉噯昧深情的看著她。
「不可能的,我不想再听你一派胡言了。」白嘉鈺翻臉地道,反正她都不要面子,那她也毋需再對她好言相勸,只是浪費自己的時間而已。
「你難道不能試著接受我嗎?」
「這是不可能的事。」白嘉鈺再次冷冷的拒絕她,「你的性向我沒興趣管,但不代表我必須強迫自己去喜歡你,我喜歡的是男人。」
「是不是因為裴承工?」被徹底拒絕的難堪,讓宮崎櫻的臉色出現了冷凝,語氣也冷冽起來。
「關他什麼事?」白嘉鈺不明白地問。
「你喜歡裴承工。」她肯定的說,冷眸射出兩道寒光。
「我想你誤會了,我跟裴承工不是那種關系。」怎麼每個人都懷疑她跟裴承工的關系?
「你喜歡裴承工,這一點你不能否認。」宮崎櫻雙手環胸,咄咄逼人的凝視著她。
「我喜歡男人,但不代表我喜歡的人就是裴承工,我對他沒有那種感覺。」白嘉鈺不想讓宮崎櫻看出任何的破綻,口是心非的說著。
雖然她承認她心里的確對裴承工有了不一樣的感覺,但那是她自己的事,她不需要將私事攤在宮崎櫻的面前;更何況要是讓宮崎櫻知道她對裴承工的感覺,難保她不會做出什麼激烈的舉動來,所以她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
「你撒謊。」宮崎櫻冷冽的注視,將她逼得無所遁形。
「別把裴承工牽扯進來,我跟他只是單純的朋友和同事關系。」相較于宮崎櫻的氣怒,白嘉鈺選擇冷靜以對。
她知道這時候她若亂了陣腳,可能會牽扯無辜的人受到傷害,她不容許這樣的事發生。
「我知道你是在保護裴承工。哼!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我得不到你,別人也休想得到你!」宮崎櫻撂下了狙話。
「比我好的女人比比皆是,你何苦這樣呢?」白嘉鈺真想大笑一場,笑自己竟然被一個女同性戀者愛上,而且還愛得不惜玉石俱焚。
「但她們都不是你,她們無法取代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宮崎櫻冷冷一笑,「沒關系,只要我將我們之間的障礙物拿掉,我相信沒有人可以再阻擋我們;屆時,你一定會飛奔到我的懷里。」
「我警告你,你不要亂來。」白嘉鈺冷靜的臉上出現一絲緊張的神情。
「你放心好了,到時候你一定會心甘情願的投入我的懷抱里。」宮崎櫻陰冷的笑著,修長的手指柔媚的劃過白嘉鈺顯得緊張的臉。
白嘉鈺往後退一步,避開她的手,「你若是傷了他,我一定不會饒過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難不成向她求愛不成,打算向裴承工下毒手?
「你最好將裴承工保護得滴水不露,否則我一逮到機會,一定會讓他痛不欲生。」她不乎別人怎麼看她,她只想得到白嘉鈺。
「他若是有個閃失,我一定跟你拚命到底,我說到做到。」白嘉鈺冷眼以對,疾言厲色。
既然與宮崎櫻撕破了臉,那她也沒什麼好客氣的了,更何況跟這種人講道理,只會氣死她自己而已。
白嘉鈺撂下警告意味十足的話後,便面無表情的離開宮崎櫻的房間。
宮崎櫻在門合上的那一瞬間,臉上露出了一抹陰冷的笑。
她宮崎櫻從不做沒把握的事,想跟她斗,白嘉鈺只有認輸的份而已!
宮崎櫻的警告言猶在耳,白嘉鈺沒有一刻忘記的,她心神不寧地呆坐在辦公室內。
昨夜她嚴重失眠,腦海里一直在想宮崎櫻會對裴承工采取什麼樣的行動,忐忑不安的心情,讓她整夜翻來覆去,無法成眠。
嚴重失眠的下場,就是今天早上頭痛不已,所以現在的她,根本無法靜下心辦公。待會兒她一定要去向總裁請示,請他另派別人去與宮崎櫻接洽。
這一項洽談合約的任務!在宮崎櫻扭曲變態的情感下,她真的無法勝任了。
目前,最令她擔心的是裴承工的安危,他若是知道他自己成了宮崎櫻想對付的目標,不知會作何感想?
陷入思考中的白嘉鈺,直到一記敲門聲,才把她游離的思緒拉回。
她怔怔的對上一雙含笑的眼,那眼里的誘人光芒撞擊著她的心。
直到昨晚,因宮崎櫻的威脅,才令她不得不承認裴承工在她心中的地位,她對他已不是單純的朋友與同事的情感,她已經投入了的感情。只是沒有勇氣承認這樣的感覺;因為在裴承工的眼里,她只是允兒的朋友,就像是他的妹妹一般,沒有任何男女的感情存在。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看我;會讓我以為你對我有意思?」裴承工嘻皮笑臉的說著,雖然只是一句玩笑話,卻是他內心最盼望的事。
沒來由的,她臉紅不已的垂下眼。
「胡說。」她小聲輕斥,反駁的語氣也不像之前的坦率,一切似乎都在改變,她對裴承工無法再是討厭的態度了。
她是怎麼了?裴承工有些不習慣她的改變,照道理講她一定會大聲的駁斥他,然後不理他;但是她今天怎麼反常了,竟然一副嬌羞的女人樣,難不成她身體不舒服?
裴承工緊張的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模模她的額頭,再模模自己的額頭。
白嘉鈺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你做什麼?」
「沒發燒啊!」裴承工低喃道。
「你神經病,我沒事怎會發燒!」白嘉鈺臉紅的罵他。
「這樣才對!這才是正常的白嘉鈺嘛!」看她恢復生氣的模樣,裴承工才放心的露出笑容。
「你在胡言亂語什麼?」白嘉鈺不禁皺起眉頭。「你……」
「馬上滾出你的視線,是嗎?」裴承工懶洋洋的截斷她的話,「你可不可以換一句台詞?我都听膩了。」
白嘉鈺白了他一眼,「臉皮薄的人,不用我說這句話,自然就會滾離我的面前。」
「沒辦法,誰教我臉皮厚得連子彈都打不過!」裴承工聳聳肩,一副吊兒郎當樣,不過在仔細看過白嘉鈺的臉後,他的神情突然凝重了起來。
「你昨晚沒睡好?」眼下那明顯的黑眼圈已說明她昨晚的失眠。
白嘉鈺的心跳忽而加速,她不自覺地別過臉,避開他關心的眼神,「只是失眠而已,沒什麼大不了。」
「是不是在想我,所以睡不著覺?」裴承工忽以曖昧的眼神看著她。
「裴承工,你不要每次都開這種會讓人誤會的玩笑,行不行?」她真受不了這個男人,語氣總是輕浮得不像話。
「沒辦法,我就是嘴賤。」
白嘉鈺拿他沒轍地睨了他一眼。「是不是又要找我出去吃飯?」每次他出現在她的辦公室,就是在提醒她吃飯的時間到了;而跟裴承工吃午飯,已經成了她的習慣,若沒有他的陪伴,她還真的食不知味呢。不過她才不會傻傻的把自己的感覺告訴他。
「我有這個榮幸嗎?」他將右手搭在腰上,做出紳士的舉動。
「本小姐不想跟你有任何的牽扯、你還是把這一套用在你那些鶯鶯燕燕身上。」白嘉鈺起身繞過他,不等他有任何反應,腳步輕快的往電梯走去。
縱使她只是一句無心之語,卻也重重的傷了他的心。
一直到現在為止,在她的眼中他還是一個公子,看樣子,他想擄獲她的心似乎是天方夜譚。
不過,只要能夠這樣待在她身邊,他就心滿意足了。
這樣一想,失落的心情便不那麼重了,他趕緊加快腳步追上總裁要她將一份重要的資料拿給裴承工,于是白嘉鈺踏入他的辦公室,但是卻不見他的蹤影。
奇怪,這時候他會去哪里?
白嘉鈺納悶不已;手里拿著重要的文件走到他的辦公桌前,將文件輕放在他的桌子上,才剛轉身便看到蔡秘書一臉害怕的表情。
「白經理,請等一下。」蔡秘書膽怯的喊住白嘉鈺。
「有事嗎?」白嘉鈺覺得奇怪的問。
「這紙條……我認為還是交給你比較妥當。」蔡秘書法怯地道。
「什麼紙條?」
「這是我剛才從一大堆的文件中整理出來的東西,本來是要給總經理看的,但是……」她欲言又止。
「既然是要給總經理的東西,我想你還是拿給他看比較妥當。」
「可是,這關系到你。」蔡秘書緊張的看著她。
關系到她?白嘉鈺不解地看著她,「我?」
蔡秘書將一張紙條遞給她,「我覺得你有必要知道這件事。」
蔡秘書的不對勁,令白嘉鈺起了好奇,她不懂究竟是什麼東西竟讓蔡秘書嚇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白嘉鈺攤開紙一看,臉色頓時慘白、呼吸急促。
別再靠近白嘉鈺,否則要你好看!
這一張紙條的內容警告意味濃厚!
白嘉鈺的腦海里立即閃過宮崎櫻那張美麗卻卑鄙的臉,沒想到她竟然真的想傷害裴承工。
不行,她絕對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白嘉鈺緊握著手中的字條。「這張紙條總經理看過了嗎?」
蔡秘書趕緊搖頭,「沒有。」
白嘉鈺迅速將紙條撕碎,丟入垃圾桶內。「別把這件事告訴總經理。」
蔡秘書點頭回應。
得到她的承諾後,白嘉鈺冷靜的離開裴承工的辦公室。
可惡的男人,若不是怕他遭遇不測,她有必要這麼做嗎?
他應酬,她隨身伺候,他吃飯,她寸步不離;他喝醉,她像個老婆似的送他回家,還徹夜未眠的照顧宿醉的他。
白嘉鈺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這般偉大的情躁。
累了一夜的她,在經過漫漫長夜的折騰後,終于累得找了張沙發躺下;不一會兒工夫,她已經睡著了。
屋里寂靜得只听得見時鐘的滴答聲,裴承工翻了個身子,因口渴而起身。
一夜宿醉的他頭痛不已,差點因全身虛軟、腳步不穩而跌回床上。
哦,要命!他怎麼放縱自己喝得這麼醉?裴承工在心里譴責自己的大意,但卻因太過干渴而無心思去想其他的事情。
等他喝完開水後,才慢慢的恢復意識。
幸好今天是周六,公司不用上班,否則以他這副宿醉的模樣,鐵定沒辦法好好辦公。
不過……他究竟是怎麼回到家的?
他明明已經爛醉如泥,連回家的路都不記得,怎麼有可能自己回到這里?
他四處張看,這才發現睡在沙發上的白嘉鈺,這下子他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家的了。
看著她縮著身子在沙發上睡覺的模樣,極為惹人憐愛,裴承工不假思索的走到她面前,小心翼翼的抱起她,然後將她躺在舒適柔軟的床上。
她天使般的睡容,激起他內心狂熾的波動。
唯有此刻,他才能將自己熱切的情感毫無保留地展現在地面前;她一定不知道他有多麼的愛她,他一直都在注視著她的一顰一笑啊……最近她不知怎麼搞的,總是緊跟在他身後,那緊張的表情已令他心生疑問,但他並沒有點破,因為他挺享受這種無時無刻有她在身旁的感覺。
他情難自禁的彎子,在她不點而朱的唇上印下柔情的一吻;這一吻卻讓白嘉鈺睜開了眼,看見了他眼里所流露出的濃烈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