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值不菲的水晶吊燈,瓖嵌在天花板上,在暈黃的燈光投射下,一對又一對的璧人跳出一曲又一曲的浪漫舞步。
室內流泄著音樂聲,柔美的旋律,就像一首催眠曲,讓人沉溺在幻想中,言芷沁舍不得將雙眸睜開,怕一張開眼,發現只是南柯一夢而已。
她依偎在雪慕的懷中翩然起舞,隨著音樂一步又一步的舞動,整個心中充滿著化不去的甜蜜。
想不到以她一個小小的職員,竟然能在眾多佳麗之中月兌穎而出,成為雪慕的舞伴,她興奮的表情全都寫在臉上。
一年前,她進入人人夢想的翔鷹集團,擔任助理秘書,新進人員三個月的密集職訓,就是由雪慕統籌管理訓練。
她在第一眼看到雪慕的瞬間,雖然談不上心動,但心底卻浮現一絲驚訝,怎麼會有如此冷酷的男人?
他冷酷的外表,不苟言笑的個性,嘴唇永遠抿緊成一直線,就連靈魂之窗也深邃得不見底,讓人永遠猜不透他的想法,一個渾身像冰的男人,站在他的身邊,就好像身處在冰天雪地中,這是她對他的第一印象。
但是在第二次見面時,她卻被他英勇的事跡深深的吸引住。
沒想到外表冷酷的他,心腸卻很好,是一個外冷內熱的好男人。
猶記得,那是一個晴朗的日子,她一早出門上班,正要進入公司大門的時候,耳里傳來一位婦女的喊叫聲。
轉身一看,落入眼里的是一個小男孩為了撿球,月兌離母親的掌控,他不顧母親的焦急,沖到馬路上,眼看車子就要撞上小男孩,眾人皆為這小孩子捏一把冷汗,這時,一個壯碩的人影出現。
他迅速的將小男孩抱入懷中,在千鈞一發之際,將小男孩從鬼門關前拉回,贏得眾人的喝采與掌聲。
他不顧自身的安危,投入險境救回小男孩,在婦女屢次的道謝下,他一反冷酷的外表,一臉笑意的對上那仍舊驚恐的小男孩。
陽光般的笑容,有如初春的來臨,那麼的溫暖,當下她就被那個笑容深深的吸引住,眼里再也容不下其它的男人。
可是他的出色,讓她望塵莫及,連邊也勾不到。
原本她只想抱著能遠遠欣賞他就好的態度,把他粗黑的眉毛、幽黑的眼楮、堅挺的鼻梁、厚度適中的嘴唇,及一舉一動全都深藏在心底,單純的暗戀著他,但是沒想到月慕優竟然走到她的面前,在同事羨慕的目光下,邀請她當雪慕的舞伴。
當時,她簡直不敢置信,心底涌現出快樂的感覺,她漾出一朵最燦爛的笑容點頭答應。
她不知不覺的痴醉了……
雪慕蹙起眉毛,不悅的瞅著眼前穿著淺藍色晚禮服的女人。
瞧她一臉如痴如醉的模樣,還緊閉著雙眸,活像一個花痴,不僅如此,還緊緊的攀附著他的身體,讓他忍不住在心中咒罵起他那三位好友!
什麼好女人?
他承認她的確長得相當標致,紅潤的鵝蛋臉、濃密的眉毛、晶亮的雙眸、小而巧的鼻子、不點而朱的薄唇,再加上略施的彩妝,襯出她絕美的五官。
長如瀑布的秀發用一個簡單的花樣,綁起公主頭,表現出她的清純與羞澀,一襲淺藍色的禮服,更是將她裝點成為一個落入凡間的精靈似的,惹人心動。
但是隨著時間的消逝,第一眼的好印象,全因她主動的靠近而抹滅,她不知羞恥的依偎在他的懷里,全然沒有陌生感,在他冷漠的注視下,她完全不為所動,還閉上眼楮,一臉陶醉的模樣,讓人看了倒盡胃口!
果然又是一個心機深沉的女人。
他巴不得趕快甩掉她,等跳完這一支舞,兩人再也沒有任何的交集。
舞曲終于結束,雪慕迫不及待的轉身就想走,但是他那三位好友,豈會輕易放人。
月慕優請羞澀的言芷沁與他們同桌,羨煞所有人。
"把一個女人丟在一旁不管,不是一個紳士該有的禮貌,今天我們既然選中她為你的女伴,你就應該拿出你的誠意。"雪慕的態度依舊冰冷,完全不把他們三人的用心看在眼里。
"別玩這套游戲,舞已經跳完,這是我最大的極限。"他對言芷沁的尷尬視若無睹。
"我說你是塊石頭,而且是從毛坑里撿出來的石頭,別把女人的心意往腳底下踩,要是我……"月慕優忘情地要說出他的風光情史。
"我沒興趣听。"雪慕拿起桌上的酒,一仰而盡。
她在他的眼里只不過是一位虛偽的女人,偽裝成羞澀的小白兔。
"你叫什麼名字?"風慕天咧嘴而笑。
三人的玩興大起,準備在今天好好的捉弄雪慕,誰教他食古不化,一點都不合群。
"我叫言芷沁。"雪慕冷哼一聲。
"哦,你是哪個部門的?"雪慕喝了第二杯酒。
"我是助理秘書部門。"風慕天點點頭,"有男朋友嗎?"雪慕持續喝著酒,一杯接一杯。
她瞧了雪慕一眼才回答︰"沒有。"眼里的情意昭然若揭。
真是一個清純的小女人,眼神流露出對雪慕的欣賞與愛慕。
只可惜,雪慕是一個不解風情的男人……
在他的眼里,根本不需要女人!
他們到底想干嘛,身家調查嗎?雪慕再啜飲一口酒,完全不在意酒的辛辣,喝酒的樣子,讓人一看就知道他的酒量很好。
"對公司有沒有什麼建議?"月慕優隨口詢問,只想盡快完成他們三人的計劃,某人就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被他們出賣了。
雪慕又喝了一杯酒,連續幾杯黃湯下肚,就算酒量再好的男人,也會有醉的時候,更何況他的酒里摻了一些藥……
一、二、三,風慕天才在心里倒數計時,雪慕已經砰的一聲,倒在餐桌上。
言芷沁一臉茫然,不知如何是好。
三人露出奸笑,就不信他們三人整不到他!
"芷沁,很抱歉,我們必須去會場善後,慕就交給你了。"三人深感抱歉的瞅著言芷沁,希望她能接收這個龐然大物。
"但是我……""你放心,慕通常在喝完酒之後,都會安安靜靜的睡著,他不會亂來。""我們只是怕有突發狀況,所以要你幫我們看著他,等晚會結束後,我們就會過來。"才怪!就算到明天,他們三人都不會再踏進這里一步。
這里是總公司的頂樓,也是總裁辦公室,里面有一間小套房,嘖!小紅帽就快要被大野狼吃掉了。
花慕忻看了一眼手表,示意二人時間快到了。
眼見醉醺醺的雪慕,臉色已經開始紅通通起來,身子胡亂動,風慕天三人趕緊將他送入小套房內,丟在床鋪上。
"慕,就麻煩你了。"三人將冀望的眼神,投注在她的身上。
"這……"言芷沁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點頭,"好吧!"她渾然不知自己掉入一個危險的陷阱里。
她是三人為雪慕看中的目標,從她晶亮的眼里不難看出,她是一個相當單純的女人,最適合雪慕不過了。
如果他們不為他們倆制造相處的機會,依雪慕的個性,肯定會沒有下文,所以身為雪慕的好友,當然要推波助瀾一下。
得到言芷沁的首肯,三人的腳步加快了些,亟欲離開,接下來會發生的事,他們三人一律不承認。
"給你,這把是這間小套房的備分鑰匙。"言芷沁伸手接過鑰匙,心里卻有不踏實的感覺,好似今晚會有什麼事發生,令她很惶恐……
"我們會將門帶上,慕若有什麼動靜,你可以用床頭上的那支電話,這是我的手機號碼。"風慕天寫了幾個數字交到言芷沁的手上。
躺在床鋪上的雪慕,突地一個翻身,嚇壞作賊心虛的三個男人。
"那我們就先走了……"只見他們三人飛也似的離開。
三人離開後,要言芷沁一個人去面對他,恐怕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因為她沒有這種經驗,照顧一個醉醺醺的男人,只希望他能好好的躺在床上休息,別出什麼狀況。
可是天不從人願,言芷沁才在心里暗忖,沒想到,雪慕卻已坐起身,全身因酒意,而顯得慵懶,他半瞇起眼睨著言芷芯。
"這是哪里?"他腦袋劇痛得要命,雪慕以右手按摩著額頭。
"你……"怎麼醒過來了?言芷沁根本不敢靠近他一步。
"我的頭好痛……"雪慕按摩的動作,一直繼續著,這樣能減緩他的頭痛,只是不知怎麼搞的,他總覺得渾身不對勁,骨頭松散得像一盤散沙,隨時都有飛散的可能。
一見他劍眉緊蹙,言芷沁立即走向前拉下他的手。
"我來幫你。"她只是單純的想幫他減輕頭痛的癥狀。
一股女人香飄散在空中,雪慕的意識更加混沌,這種女人香使他全身不接受使喚的燃燒起來,一股亟欲紓解的欲火竄升。
"滾開,別靠近我。"雪慕冷硬的拍開她的手,將她拒于千里之外。"慕天、慕忻及慕優呢,他們都死到哪里去了?"他大聲咆哮。
僅有的意志力,讓他意識到自己身處于總裁辦公室的小套房內,就算他再不勝酒力,也不會醉到連被人設計了,他都不知道。
當言芷沁一靠近他時,他就知道他的三位好友,對他做了什麼好事!
竟然以這種卑鄙的手段,要他跟一個女人做男歡女愛之事,他們未免太大膽,也太恣意妄為,完全不顧他的感受。
"他們回去會場善後。"言芷沁怯怯的說,雙眼不敢直視發怒中的雪慕。
為什麼他看起來那麼生氣,難道自己那麼討人厭嗎?言芷沁心里覺得委屈。
"把他們立刻給我叫過來……"雪慕深吸一口氣,"立刻。"他因頭痛,眉頭都糾在一起。
言芷沁一見他又擰起眉頭,整顆心都揪在一起,不由得她跨出勇敢的一步,縴細的手指頭,按上雪慕的額頭,為他按摩紓解頭痛的癥狀。
"他們要我好好的照顧你,一直到晚會結束為止。""照顧!"雪慕冷哼一聲,"你知道他們所謂的照顧是什麼嗎?"他抓住她的手,打算給她一個教訓。
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他敢打賭,她一定知道風慕天設計他的這件事。
兩人雙雙跌落在床鋪上,雪慕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雙眼燃燒著熊熊烈火。
"才幾杯酒,根本難不倒我,若不是他們在我的酒中下了迷藥,我怎麼會窩囊至此,使你有機可乘!"抓住她的雙手,雪慕生氣的說道。
女人都是一樣的,看到對自己有好處,就想不顧一切的緊緊抓牢,但他可不是一個好的商量對象。
就像全身已經因迷藥起了作用,他仍靠自己過人的意志力支撐著。
這就是他讓人佩服的地方。
"下藥?"言芷沁一頭霧水,搞不清楚狀況。
"別跟我說,你不知道,少來這一套。""我真的……啊!好痛……"她話都還沒說完,被箝制的手臂傳來痛的訊息,她慘叫一聲。
雪白的手臂,因雪慕的粗魯,而起了紅腫。
"說謊的女人!你說,你處心積慮的接近我,到底想從我這里得到什麼,是金錢還是名利?"雪慕冷嗤道。
"我沒有,我真的……"言芷沁惶恐的搖頭,想解釋,雪慕卻不听。
"滿嘴胡說八道的女人!"言芷沁慌亂害怕的否認,為什麼在他的眼里,她就得是一個會對他用心機的女人,難道她真的無法讓他接受,以至于他整晚都在討厭她、唾棄她。
"別裝成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我雪慕是出了名的不會憐香惜玉,你找錯人了。"在他的眼里,她連一只破鞋都不如。
"你就這麼討厭我嗎?"言芷沁不再解釋,她心痛的看著他。
兩人的視線一對上,雪慕的心,猛然的被撞擊了一下。
"你都是這樣誘惑男人的嗎?"雪慕的力氣逐漸減弱,但嘴里吐出的話,還是尖酸刻薄的要命。
"我沒有。""我不喜歡听重復的話,告訴我,你打算用什麼樣的方法誘惑我?"他充滿欲火的雙眼,掃過她顫抖的身子。
"我沒∣∣"她的話立即被雪慕的雙唇封住。
言芷沁睜大眼,完全無法相信他竟然吻了她,對她做出輕薄的舉動。
"你放開我……"言芷沁語焉不詳的掙扎。
"來不及了,在你踏入這間套房之前,你就應該想到後果,我的意識已經開始動搖,你必須幫我解決……"既然是自動送上門的女人,他再客氣下去也沒什麼意思!
"解決?""解決他們三人為我下的迷藥。""不,我不……"所有的話,全都被雪慕吻住,言芷沁真的成為大野狼的點心,她想後悔也來不及了……
隔天醒來,衣服散落四處,一抹憔悴的身影,悄悄的從床上爬起,她踮起腳尖,在散落四處的衣服中,尋找著她的衣服。
在看見自己的衣服被毀得不堪入目之時,她雙腳頓時虛軟,整個人癱軟在地上,臉上充滿怨恨。
她不懂,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雪慕竟然不顧她的意願,強奪了她的身子,而且在他得逞之後,沒有一絲的安慰與憐惜,立即倒頭大睡,而她就像個傻瓜、妓女一樣,任他恣意妄為,完全無法反抗。
騙人,這一切都是在騙人,那三個男人欺騙她,而這個男人更是欺騙了她所有的感情,他是一個大混蛋、大壞蛋……
但是……
她水汪汪的雙眸在凝視了一眼床上的雪慕時,頓時所有的委屈又全數消失,有的只是悵然若失的感覺。
她真的很愛眼前這個男人,所以在他侵犯了她之後,她沒有絲毫的氣憤,反倒是對他不知憐香惜玉而感到生氣。
發生這樣的事,在他醒來之後,他會怎麼看她呢?
唉!她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去厘清這一段錯誤!
他的身分與她簡直是雲泥之別,兩人根本沒有交集的空間,更何況雪慕根本不喜歡她,她不應該再痴心妄想。
但是……言芷沁的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雪慕既然不喜歡她,她何不讓他喜歡上她呢。
有了這樣的念頭,言芷沁喜孜孜的幻想事情的可能性。
昨晚她真的很幸運能夠與朝思暮想的男人共同跳舞,原以為一首舞曲結束,就是代表灰姑娘的時間結束。
但是沒有。
她與他共度了一夜,雖然是在心不甘情不願、半推半就的情況下,但眼前這個男人卻是她所喜歡的男人,她必須為了自己的幸福去努力,不該故步自封,自哀自憐。
她的幸福是掌握在她自己手上的!
有了這項認知,言芷沁已經準備好面對醒來後的雪慕。
但是直到太陽下山,雪慕才緩緩的翻動身子,張開睡眼惺忪的雙眸。
宿醉再加上損耗的精力,讓他全身松散得像一只高貴的波斯貓。
"你怎麼還在這里?""我在等你醒來。""等我醒來負責?"雪慕挑高眉,語氣充滿鄙視。
她搖搖頭,一臉無奈。
唉!這下可好,經過昨晚,他一定把她歸類成心機深沉的女人!
因為昨晚,她明明可以拒絕,但她沒有,反而讓事情一發不可收拾,而且此時更存著奢求的心態,等著他的憐憫。
她到底是著了什麼魔,竟然敢厚著臉皮留下來等他清醒。
而他一醒來,她所面對的就是無情的抨擊。
唉!她已經為雪慕泥足深陷了。
"雪慕"三個字就像鴉片一樣,沾上了就無法全身而退,更甚者有粉身碎骨的可能,但她已經不在乎這些了。
他無情、冷漠、鄙視也好,反正這是她的機會,她絕對不能錯過,就算硬著頭皮也要去把握讓他愛上她的機會,否則她會後悔今生走這一遭的。
"我沒有要你負責。""只怕你心里不這樣想。"女人看多了,自然知道她想玩的是哪一套。
"我……好吧,我承認,我很希望你負責,但會發生這種事,我也有責任,因為我並沒有拒絕得很徹底,才會讓你有機可乘。""是你有機可乘吧!昨晚我被下了藥,是你的大好機會,而我也依了你的心意跟你上床,現在一切都回歸原狀,你的目的不過是想要錢,這筆錢你拿去,但是我要你馬上遠離我的視線。"貪婪的女人,終于露出馬腳了。
雪慕從皮夾里拿出一迭鈔票放在桌上。
"我不要錢。""你不要錢?沒有一個女人不愛錢的。"他冷笑,逐漸恢復往常的樣子。
"我只要你。"她豁出去了,言芷沁大有壯士斷腕的決心,"我承認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請你讓我留在你的身邊。""你難道不知道我討厭女人,昨晚你只是我的泄欲工具?""就算是泄欲的工具,我也讓你滿足了,我相信……我們昨晚……你可以在你想要的時候,隨時找我。"在他的注視之下,言芷沁無法將話說得完整,她非常害怕,但這些都不能讓雪慕發現。
為了讓雪慕喜歡上她,她必須改變自己羞澀的個性,讓他接受她。
雪慕好整以暇的冷睨她。
"哼,經過昨晚,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羞澀,又或者那層處女膜,是你飛上枝頭的把戲。"深邃幽黑的眼眸,讓人模不清他心里的想法。
"隨便你怎麼想。"她雖然又氣又怒,但卻不能將自己的情緒表現出來,就算她告訴雪慕這一切都是真的,他也不會在乎。
反正在他眼里,她什麼都不是,只是他生命中的過客,又或者什麼都不是,看他的心情而定。
雪慕瞅著她的反應,他突地咧嘴而笑,但笑意卻是相當的冰冷。
"既然你想替我暖床,那麼就是你了。"掀開棉被,雪慕壯碩的身材,毫不避諱的繞過言芷沁僵直的身子,只見言芷沁驚訝的張大眼,嘴巴張大的足以吞下一顆雞蛋。
雪慕竟然答應!
他的思緒,未免太令人模不著!
她雜亂的思緒胡亂地飛過,言芷沁只能呆若木雞的僵直身子,所有的思緒都遠離了她,她無法思考這令她措手不及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