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之後,溫向陽和霍金蓮兩個人徹底進入某種尷尬又曖昧的情緒之中,溫父和福媽兩個人都注意到了,心底樂到不行,臉上卻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只是等著兩個年輕人自己搞定。
過了兩三天,溫父看見溫向陽還是沒有什麼動作只差沒親自上陣教導兒子如何追女人,霍金蓮卻拋下一個震撼彈,就是打算結束休假回新竹去了。
听到這個消息,溫父更是緊張得團團轉,但是溫向陽卻還像是無事人一樣,每天照樣做自己的事情,卻沒有半分額外的舉動。
霍金蓮會做出提早回新竹的決定其實也有自已的考量。
她其實也感覺到了自己和溫向陽兩人之間那種模糊的曖昧情緒,她自己或許也有點期待新的愛情來臨。
對于溫向陽,她會因為他的靠近而臉紅心跳,也會因為他的踫觸而有種觸電的感覺,甚至他說的曖昧話語她都會胡思亂想個半天。
只是,受過一次傷的她,真的不是很相信自己的眼光和感覺了,而且最重要的是,雖然兩個人之間有著種種的曖昧,但是人家男方卻沒有半點明確的表示,說不定那些曖昧感覺都只是她自己穿鑿附會出來的錯覺而已。
那天在超市里,雖然他月兌口而出在追她,但是那天兩個人回到山上之後,他卻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讓她本來還七上八下的心情在經過幾天的沉澱之後,越發地覺得自己可能是在自作多情。
為了避免自己繼續沉浸在這種錯誤的感覺中無法月兌身,她認為趕快的結束假期離開這里,遠離溫向陽這個男人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所以早上在飯桌上提出自己要離開的決定之後,她回到房間就開始收拾行李,打算等等打個電話給章小青,讓她老公有空就可以來接她下山回家。
正在她胡思亂想著接下來的打算的時候,突然扣地一聲從窗戶上傳來,一開始她還不以為意,因為山上偶爾會有一些眼楮不好的鳥兒撞上玻璃,或者是嘴里叼的食物不小心落下的聲音也有可能,所以霍金蓮並沒有想太多,而是繼續自己手中的事情。
但是接著玻璃上又連續有扣扣的聲音,這下子她終于相信不是哪只傻鳥撞到玻璃上了,畢竟照這種頻率來看,就算是練過鐵頭功的鳥也會撞成腦震蕩,所以她放下手中的衣服,直到窗邊去察看。
拉開窗簾,她往外看去,一個人影掛在外面的樹上讓她嚇了一大跳,差點沒尖叫出聲。
「你……你怎麼會在這里?」
霍金蓮不可思議的看著溫向陽坐在窗外的黃槐樹上,他的手上還拿了好幾顆石頭,不用問她已知道方才窗戶的聲音就是他手上的石頭發出來的。
「不請我進去坐?」溫向陽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先提出自己的要求。
霍金蓮想想自己比較貼身的衣服都收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也沒什他不能看的,于是聳了聳肩不置可否的請他進來。
溫家的民宿不高,只有三層樓而已,她住的是二樓的客房,屋外就是一棵不知道幾年的黃槐老樹,她平常閑著沒事也喜歡看著老樹發呆,但是沒想到這棵老樹還能讓人爬樹進房。
溫向陽一個躍身,就從樹上翻過窗口外的小陽台進了房間,霍金蓮沒有特意招待他,而是站在一邊,等著他自己說明來意。
誰知道溫向陽一進房間,就坐在椅子上,什麼也不說,讓她等得心焦,最後還是忍不住先開了口問︰「你該不會爬樹進來我房間就是為了發呆吧?難道今天你沒有其他的事情了?」
「是有點事情。」
溫向陽其實心中也是有點躊躇,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來得太過突然和倉卒。
這幾天兩人的曖昧和尷尬他都看在眼底,但是該怎麼突破這個困境他卻不知道,只能這樣一天拖過一天,沒想到今天早上她卻說她要結束休假離開,才讓他發現自己不該繼續這樣被動下去。
因為雖然兩個人目前還有聘雇關系,可能還會因為民宿和果園的推廣案還有好一段時間要聯系,但是那種公事上的聯系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的是像那一天一樣,能夠光明正大的將她摟在自己的懷中,理所當然的踫觸著她。
而僅僅只是公事伙伴的關系顯然沒辦法達到這個渴望。
所以他來了,至于為什麼不走正門,因為父親和福媽都睜大了眼楮要看他有什麼作為,那種滿懷希冀的眼神他實在有點受不了,所以一看到她窗子外面的黃槐樹,二話不說就決定從這里爬上來。
霍金蓮還以為他那句話是個開頭,接下來就應該直說他的來意,沒想到他就說了一句有點事情之後,就像子彈卡殼一樣,接下來連哼都沒哼一聲,只是看著房間里的水壺發呆。
她忽然有點生氣,因為這個男人有點浪漫的從窗外爬樹進來她的房間,但是卻半個字都不說,只是看著她房間里的水壺,難不成他不嫌麻煩的爬樹翻牆,就只是為了她房間喝茶而已嗎?
她氣沖沖的走到水壺旁倒了一杯水,粗魯的遞給他,沒好氣的開口,「一直看著我的水壺做什麼?要是想喝水就喝吧!喝完就可以走了?」
他接過水卻不喝,躊躇的眼神望了望她,本來視線又想定格在水壺上,後來想到她的錯覺,連忙又轉移視線,只是這次尷尬的轉到了大床上,讓霍金蓮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忍不住漲紅了臉。
「溫向陽,你到底要做什麼?我在等你說話你卻看茶壺,那好,我倒水給你喝,水也倒了,你又看床上,難不成還要我拿被子給你蓋著?」
溫向陽尷尬的笑了笑,然後站了起來,走了幾步,腦子里一堆話擠在喉嚨里,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霍金蓮看他一臉手足無措的樣子,氣反而消了,轉而升起的是一種哭笑不得的情緒。
他擺明就是有話說不出來才會東看西看的,自己卻莫名其妙的在這一點上找碴,不是純屬無聊嗎?一想到這里,她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溫向陽見她突然消了氣又笑了出來,忍不住疑惑開口問。
霍金蓮睨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你先說你來我房間做什麼,我就告訴你我在笑什麼。」
溫向陽知道自己有些話還是要說了,支吾了半天,最後只開口問了一句俗套到不行的話。
「你還會再來嗎?」
「當然會啊!雖然我已經把行銷方案給規劃好了,但是很多小細節還有一些可能要取景的東西都還沒弄,所以我一定還會再來。」
他一把話問出口,反而覺得沒那麼緊張了,更加沉穩的繼續問︰「我指的不只是公事上的聯系。」
霍金蓮一愣。「不是公事那是什麼?」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所以溫向陽直接用行動表示。
他伸手一攬,將她摟入懷中,低下頭直接吻住她還反應不過來的雙唇,她只能眨著茫然的雙眼任由他吻著。
由起初的雙唇相貼,他試探性的輕啟貝齒,到最後深入檀口之中肆意的與她的唇舌交纏,她先是茫然,後來小小的掙扎之後,最後雙手輕摟上他的頸項,然後小小的回應他的熱情。
直到兩個人都氣喘吁吁的放開了彼此,她紅了臉,有些氣喘的瞪著他。「誰教你這樣做的?」
溫向陽滿足的看著她,然後毫不遲疑的出賣了教導他這個招數的幕後人,「溫良。」
那天之後,他為了如何打破兩人之間的曖昧,曾經打電話去詢問已經進階成已婚人士的溫良,得到的方法就是先問話,問話無法回答或者是無法解釋就先吻了再說,如果她願意接受那就一切OK,如果不願意……那就準備挨巴掌吧!當然最後這句話溫良是藏在心底沒說出口的,所以溫向陽並不知道這招如果失敗的話自己可能得到的下場。
霍金蓮一听,就開始咬牙切齒的想著該怎麼好好教訓好友的丈夫,例如讓章小青將溫良給趕下床,似乎是個不錯的主意?
溫向陽看著她臉色有些不好看,臉上忍不住浮現一絲憂色。「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剛才那樣做?」
她听到他的問話,忍不住就紅了臉。「喜不喜歡是另外的問題,你為什麼要吻我?」
想到剛剛自己對那個吻的投入,還有那有等于沒有的抵抗,霍金蓮就覺得自己應該要先以氣魄壓人,先讓他把話給說清楚再回答這個讓人尷尬的問題。
溫向陽對于這種問題倒是沒有想那麼多,他定定的看著她。「因為我喜歡你,所以我就這麼做了,我不希望以後如果你再來只是因為公事,我希望你是因為我還有這片果園和民宿才回來。」
經歷過了一開始的尷尬之後,溫向陽對于這些話說來完全沒有半分的遲疑。
「所以你那天說的想追我……不是開玩笑的?」她有些猶豫的問。
他搖了搖頭,一臉認真的回答,「當然不是!我很少開玩笑,尤其是這種問題更是要認真的對待。」
「那你說要追我為什麼沒有任何的舉動?」這話,其中有不少的埋怨成分。
若不是他什麼都不說,讓她一個人老是胡思亂想的,怎麼會好好的假不繼續休,還掙扎著要提早回公司上班。
一想到這里,她就忍不住用埋怨的眼神看著他。
「我……我有啊!」他有些無辜,眼底有點受傷的感覺,難道自己做得事情她都沒感覺?
「你有?你做了什麼?」霍金蓮听他這麼一說,忍不住開始自我檢討。
難不成是她自己太遲鈍了?所以沒發現他太過「含蓄」的追求?
「你房間的花是我每天早上去摘的,還有你房間里都會放的新鮮水果也是我每天早上去親自摘然後請福媽送到你房間的,還有上次你腳起水泡敷的傷藥也是我臨時下山去買的……」
霍金蓮哭笑不得的看著他。「溫向陽,你是追求女人還是追求自己當個完美管家?」
房間的花,她有注意過,不過她以為是房間的擺設,而且沒有人留言誰知道是有人特意送的;還有水果,福媽送過來的時候只說是某人的愛心,但是話也沒說清楚,她自然理所當然的理解成時福媽的愛心水果;至于那個傷藥,她也不知道是他下山特地去買的,還以為本來就是民宿里面準備的呢!
結果說來說去,他似乎表現得很殷勤了,但是他不是沒署名就是喜歡當神秘人請人轉交,結果霍金蓮抱著不自作多情的想法,自動幫他把功勞轉嫁給別人身上去了,難怪他要喊冤了。
溫向陽第一次在她面前展現出羞赧靦腆的表情,抓了抓頭發,有些手足無措的說︰「我是上網找的,說追求女生要送花送禮物,但是我不太清楚要送什麼禮物,所以就親手摘了我自己種的水果給你。」
霍金蓮很想哈哈大笑,但是莫名的她卻有點感動,嘴張張開開了幾次,最後只吐出這麼一句話,「下次記得要署名,要不然我還以為都是福媽做的呢!還有,下次要送我東西直接送到我手上。」
她可不想再搞一次這種烏龍了,把他送來的東西全當成民宿的「額外服務」。
「那我這樣算追到你了嗎?」溫向陽沒忘記最重要的這件事情。
霍金蓮咬著唇有些羞澀,最後跺了跺腳,忍不住低罵了一聲傻瓜。
他只是沒有追求過異性,但是不代表他無知,起碼他听得出來那一聲傻瓜里,隱含的是她沒說出口的應允。
心動,情動,很自然的,溫向陽又將眼神轉移到他方才品嘗過的紅唇上,霍金蓮注意到他的眼神,臉上的潮紅忍不住又更紅了些。
他低下頭,手指輕抬起她的下顎,看著她嬌羞的閉上眼,縴長的睫毛煽啊煽的,他再也無法忍耐的重新吻上她的唇……
窗簾輕飄飄地隨風飄動,兩個人緊緊的貼在一起,雙唇緊緊相貼,這一秒,誰都沒去注意房門後兩雙滿意而安慰的眼神。
兩個老人輕手輕腳地離開,離開前還貼心替他們關好了房門,心中同時抱著對未來的喜悅。
呵——果然兒孫自有兒孫福啊!
兩個人雖然確定了戀人關系,但是霍金蓮提前銷假的事情已經定案,所以即使再不舍,他們還是得在濃情蜜意了一個晚上之後,依依不舍的分開。
唯一不同的是,未來能夠多相處一點時間,溫向陽自告奮勇的開車載著霍金蓮回新竹。
當她在新竹自家公寓前下車時,卻看見了一個她最不想看見的人——蘇名陽。
一看見他,霍金蓮的臉就忍不住拉了下來,假如他沒有做後來的事情,或許兩個人見面還可以好好的打聲招呼,但是現在?她能忍住不罵人就覺得自己的修養很不錯了。
扣掉他送包裹還請人代轉的那些話之外,其實更讓人傷心的是離開蘇家的那個晚上。
那天晚上,她上了溫向陽的車子沒多久後,就接到了他的電話,但是他連半句關心的話都沒有,只是理直氣壯的說要分手,隨後就馬上掛斷電話,就像是她會對他藕斷絲連一樣。
他那種無情的舉動徹底讓她寒了心,因為即使是普通朋友,她一個女人在接近晚上的時候跑出去,他打來的電話竟然沒有半句關心而是分手,讓她覺得自己甚至連他的一個普通朋友都不如。
所以雖然他已經看見她,她還是板著臉,想當做沒看見,直直地往他旁邊走過。
「金蓮,听我說好嗎?」蘇名陽在燈光下的臉孔顯得有些灰暗,說話也有些有氣無力的感覺。
霍金蓮停下了腳步,但是卻沒有轉頭看他。「抱歉!我想我們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蘇名陽似乎也早就預料到自己的來訪不會很順利,抓住她的手,不屈不撓的說著,「金蓮,那天我們都太沖動了……其實有些話我們可以再溝通……」
「溝通什麼?」霍金蓮甩開他的手,眼神閃過一點厭惡。「蘇名陽,分手就是分手,還有什麼好說的,再說,您高貴的母親知道你今天來找我這件事情嗎?她應該不會樂見自己用心栽培的兒子又來找一個鄉下出生暫時住在都市里的女人吧?」
她是鄉下出生又如何,他們又高貴到哪里去了,說起來蘇母本身也不是都市人,不過是這幾年日子好過了一點之後才搬到都市住宅區里,卻自以為比別人高人一等了?
她無法理解這種心態,也無法繼續配合她的沒事找事,更何況她跟蘇名陽的確也沒什麼感情了,兩個人就這樣分開也是一種正確的選擇。
蘇名陽眼神掠過一絲的狼狽,但是一想到霍金蓮的種種好處,對比母親介紹的那個女人之後,他還是低聲下氣的說著,「金蓮,就算是那天我不好,但是你難道就不想想我們從大學時代開始交往到現在那麼多年了……」
遠遠的,霍金蓮已經看見了溫向陽停好車慢跑過來的身影,她唇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打斷了蘇名陽自以為是的告白。「好了!我想你不用再多說什麼了,因為沒有什麼好說的,那天我從你家走出去或許只是我一時之氣,但是後來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了,你要說我什麼我都無所謂,總之我不可能再配合你的任何作為了,而且分手這件事當初你做得果斷,我也接受了,現在當然沒有吃回頭草,讓人後悔的余地。」
蘇名陽急促的回答,「那不過只是一時的錯誤而已……」
霍金蓮淡淡的看著他,他往日溫文儒雅的容貌這時候看起來不只狼狽,甚至讓人覺得這個男人其實很懦弱。「蘇名陽,過去的就是過去了,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說過的話、做過的事情負責,畢竟誰都沒有這個義務在原地等你後悔,別人我不知道,但是起碼我不會。」
溫向陽停好車,就看見霍金蓮似乎和一個人在拉扯著,他連忙跑了過來,听見的就是這樣一番話,他漠然無聲的站到霍金蓮的身旁,給予她無言的支持。
蘇名陽像是被她的一番話給打擊到,整個人有點茫然,霍金蓮挽著溫向陽的手臂,笑著給予他最後一擊。
「對了!順便跟你介紹,這是我男朋友,溫向陽。」
溫向陽有禮的伸出手,朝他打了聲招呼,「你好。」
蘇名陽看著溫柔的站在溫向陽身邊的霍金蓮,又看看伸到自己面前的那只手,他頓時什麼都無法思考,沒有禮貌的轉過身去,上了自己的車,油門一踩絕塵而去。
霍金蓮沒有理會蘇名陽的舉動,而是抱歉的看著溫向陽。「抱歉!他這麼沒禮貌……」
溫向陽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收回自己的手。「無所謂,我搶了人家的女朋友,他對我不禮貌一點也是應該的。」
霍金蓮親昵的朝他靠近,嘴角忍不住勾起滿足的笑意,手指緊緊的扣著他的,和他一起上樓。
是啊!何必理他呢?反正她現在已經又重新得到了屬于她的溫暖,那就夠了。
提早收假回了新竹,霍金蓮因為累積了休假的關系,累積了不少工作,幾乎一開始工作就是天天加班、天天忙碌,就連民宿的推廣案她也是兩三天才能夠好好的寫一次。
就這樣過了十來天,期間她只能和向陽利用電腦和手機聯系,中間的假日完全和霍金蓮無緣,所以她也沒要求他上來新竹看她。
只是沒有情人的時候也就算了,有了情人,兩個人還是熱戀期的時候,光听听聲音,听他說說今天發生的事情,或者是自己碎碎念些瑣事給他听,似乎都無法解除霍金蓮的相思情緒。
這天,是霍金蓮的生日,但是她依舊是從早忙到晚,半點都不能休息,最後回家的時候已經將近十一點,她去便利商店里買了一個有涂抹女乃油的面包,回家之後她把所有東西隨便往地上一扔,只留下那個面包擺在桌上。
從雜物盒里面取出了以前過生日用剩下的彩色小蠟燭,拿了一根插在面包上,她看著蠟燭上小小的燈光,聲音有些干的替自己唱著生日快樂歌。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唱完生日歌,她吹熄了眼前的蠟燭,突然覺得自己很可憐。
二十九歲了,錢有一點,房子沒有,車子沒有,男人有了卻遠在天邊,幾十天不能見面,每天忙得要死要活的,忙了這麼多年,她恍然一看,自己卻似乎什麼都沒有,只有每天月兌不掉的疲憊穿在身上。
她無法想象這樣的日子自己還要過多久?
王心凌「愛你」的手機鈴聲在一片空寂中響起,她匆忙的從包包中拿出手機,按下通話鍵。「喂?」
「生日快樂!」溫向陽沉穩的祝福從電話那頭傳來。「工作完了?今天會累嗎?累的話好好休息,等到有假日的時候來民宿這里我讓福媽煮好吃的給你補補。」
他低低的關懷如同微風吹撫過她的心中,剎那間,她只想拋下所有的事情,坐上車飛奔到南投,但是她的理智卻告訴她不能這麼做。
兩難之下,她終于忍不住哭了起來。「嗚,傻瓜……我想見你……」
溫向陽一听到親親女友的哭聲,馬上從床上坐了起來,一臉著急的問著,「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霍金蓮只為了想發泄壓力的哭泣,根本沒仔細听他著急的問話,只是不斷的啜泣著,嘴里不斷說著想見他的話語。
溫向陽在民宿里听見女友在電話那頭柔弱的哭泣,心疼得啊不行,用脖子夾著手機,一面忙著穿外套拿錢包和鑰匙,一邊走出準備開車,順便安撫著她的情緒。
「別哭了!嗯?等我,我馬上到。」
霍金蓮以為他說的馬上不過是種安慰的話,哭泣久了也累了,加上一天的忙碌下的疲累,她很快的就抱著抱枕在客廳上睡著了。
而在此同時,溫向陽卻忙著開車下山,以最快的速度轉上高速公路,直奔新竹。
不知道睡了多久,霍金蓮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床上,房間內只留下一盞小夜燈,依稀可以看見窗外還暗蒙蒙的。
她坐起身,往床頭的小夜燈方向看去,卻訝異的看見溫向陽正坐在床邊的椅子上,身上只披了一件外套,靠在牆上睡覺。
她慢慢的下了床,回想著自己的行為還有那個莫名其妙的哭泣,然後所有的思緒就全都放在這個只因為她的哭泣和一句話就開車北上的男人身上。
他的衣服有點亂,看得出來時匆匆忙忙套上的,他的眼圈底下有著明顯的疲累,看得出來是因為半夜又開了不遠的車程過來的,她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讓自己的哽咽聲逸出。
只為了發泄壓力下所說的一句話,他就可以不辭辛苦的從山上開車到這里來,甚至不問她為什麼叫他過來,也不叫醒她,任由她繼續熟睡,他則是窩在牆邊打瞌睡。
如果之前她只是認為這樣一個男人很有安全感,身上樸實的氣質讓人覺得欣賞的話,那麼現在他不求理由的溫柔,則是讓她有種被寵愛的戀愛甜蜜感。
她從床上拉過被子,小心翼翼的在他的旁邊坐下,然後將被子蓋住兩人後,她側著頭將上半身輕輕地窩進他懷里,感受著他胸膛穩定的起伏還有心跳聲。
她打了個呵欠,雙眼又重新閉上,半躺在他的懷里,慢慢睡去。
昏黃的小夜燈照耀著兩人的睡顏,她的臉上沒有疲累的感覺,有的只是帶著滿足的甜蜜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