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吃完請買單 第五章 作者 ︰ 凌兮兮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小男孩站了出來,高聲道︰「小妹,你不是沒有爸爸嗎?你爸爸難道是從太空飛來的嗎?」

朱小妹狠狠地瞪了過去,憋紅了臉,哆嗦了一下唇︰「誰說我沒有爸爸,你才沒有……」

沈墨將朱小妹抱在懷里,見這兩個小孩似乎要起了爭執,對著那個小男孩道︰「我一直在國外,所以你們沒有見過我。」說著又低頭對著朱小妹道︰「走,爸爸帶你去游樂場。」

沈墨抱著朱小妹走的時候,還听到後面的喧嘩聲︰「哇,朱小妹的爸爸好帥哦。」、「哇,她爸爸的車子好漂亮。」

朱小妹只覺得自己突然出了一口氣,心里好開心,她甜甜地對沈墨彎起了眼楮,「爸爸,謝謝你。」沈墨模了模她的腦袋,笑而不語,他認為有的時候小孩子的虛榮心是應該滿足一下,這是對他們的鼓勵。

「爸爸這幾天為什麼都不來看我?媽媽說爸爸不會來了。」朱小妹悶悶道︰「是不是小妹哪里不乖,所以爸爸不要小妹了。」

「怎麼會?」沈墨有些愧疚地低下了頭,撒了一個小謊,「這幾天,爸爸在工作啊,所以沒來看你,爸爸保證下次不會了。」他舉起手來,作出發誓的樣子。看到孤單的小妹,沈墨只覺得心疼,無論朱以沫給他什麼樣子的難堪還是嘲諷,他不管也不理了,他在這段時間中就是要好好照顧朱小妹。

朱以沫在幼兒園接不到朱小妹,著急得不得了,听說被一名年輕男子帶走倒是安心了一些,可是心里依舊很是煩躁,不是都說好了請他不要再來找小妹了嗎?曾听林雨桐說過沈墨的背景,他是一名有名的設計師,長居外國,猜想他很快就要去國外了,他此時對小妹這麼親近,萬一有一天他突然離去了,小妹會有多難過?

她記得在凌總的婚禮上看到沈墨的時候,她以為她見鬼了,這個跟他歡愉了一夜的男子,居然就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出現在她的視野中,這令她實在是太過于意外了。

五年前,她在酒吧里邂逅了他,意外地有了小妹,那時候的她才剛滿十八歲,其實也還只是個孩子,所以當她知道懷孕的消息後,她嚇壞了。

她的家教那麼嚴,如果爸爸媽媽知道了一定會打死她的,而且她還在讀書,她只好蒼白著臉偷偷跑去墮胎,可是她才剛進了醫院,就看到一名剛做完手術的女人拿著一個血包出來,然後在旁邊失聲痛哭,她無意一瞥,當場就被嚇到,因為她看到的是已經初見人形的小嬰孩了,她突然明白了自己肚子里不是一個累贅,而是一條小生命。就因為一時的心軟,她生下了這個孩子,她不得不離家出走,放棄了學業,同時也听了很多刺耳的嘲諷。

雖然那一夜他給了她快樂,可是她還是忍不住恨他,如果他沒有出現,自己本來不應該受這種苦的,她也知道不應該把這種恨意強壓在他的身上,因為要不是自己當初的傻念頭,他也不會使她懷孕,可是她就是忍受不住怨恨他。

特別是每次看到他跟小妹在一起的時候,兩張相像的臉,讓她不由恐慌,她害怕,很害怕被人看出來,她只想維持現狀,她不想有什麼風言風語改變現在的生活。

她不喜歡他的另外一個原因是,像他這樣長得好看又多金的男人,肯定是個花心大蘿卜,那雙桃花眼太勾人了,這麼多年都不知道跟多少女人睡過了,也不知道令多少女人懷孕,更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會跟她一樣傻,把孩子生下來,也不知道小妹有多少個同父異母的同胞,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機會見到自己的親生爸爸……朱以沫覺得自己的想法太怪異,連忙搖頭,試圖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思想給拋開腦袋。

朱以沫在家里等了很久都不見他們回來,拿出手機給沈墨打電話,電話很快就通了,她實在忍不住氣,就用惡劣的語氣道︰「請把小妹馬上送回來,可以嗎?」

「我們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沈墨淡淡地說了一聲就掛了電話。

沈墨掛了電話,嘆了一口氣,「小妹,你媽媽真凶,又罵我了。」

朱小妹吐了吐舌頭,「我媽媽其實好可愛,但是喜歡跟爸爸吵架!可能是媽媽怕我被爸爸搶走,晚上我跟她說,說我會永遠陪在媽媽身邊的,誰也搶不走。」

沈墨哭笑不得,模著她的腦袋道︰「小妹,你怎麼這麼可愛?」

「嘿嘿,因為我有一個可愛的媽媽啊!炳哈哈。」

沈墨帶著朱小妹回家,朱以沫的臉色很難看,沈墨也不想再跟她發生正面沖突,笑著說道︰「朱小姐,你長得這麼美,為什麼非要用這種臭臉對著我?」

朱以沫听了這句話,連火都不知道怎麼發,站在一邊的朱小妹捂著嘴笑得跟只小老鼠一樣,她沖過去抱住朱以沫的大腿,蹭著她急急道︰「媽媽,爸爸對我很好,你不要再欺負他了,小妹只是媽媽一個人的,不會被任何人搶走的。」

朱以沫被朱小妹逗得發笑,看到沈墨也在打量著她,她又硬生生地憋住了笑。沈墨坐了一會兒,就告辭回去了,他走的時候回顧了一下她低頭一笑的樣子,只覺得那個時候自己被蠱惑了一下。

沈墨回去之後,接到一通電話,沈墨看到這個電話下意識地感到頭疼,原來是沈夫人居然打電話給他,他這個老媽,三天兩頭地給他找麻煩,才好不容易安靜了幾天,這次不知道又找了怎麼樣的女人給他?只听沈夫人的語氣有些嚴肅,她說︰「小墨,你跟媽媽說清楚,她是誰家的女兒,家世怎麼樣?」

「什麼?」沈墨不解地反問。

「我是說孩子的母親,你可別再裝傻!那天我整個臉都被你丟光了,所以才沒當場和你追究下去,我回來以後跟你爸商量了好多天,覺得這件事就這樣定案吧,雖然剛開始我是有點接受不了,誰讓你瞞我們兩個瞞這麼久,害我這麼久都沒抱過我的孫子,總之既然孩子都生了,你到底作過什麼我們也不管了,你找個時間把媳婦和孫子帶過來給我們瞧瞧吧。」

沈墨被他母親堵得說不出話來,他從來沒有听過這麼好听的笑話,「媽,你不會當真吧?哈哈……」

「你還想再瞞著我們?怪不得這幾年躲在國外不敢回來,原來你們在外面偷偷養著孩子。」沈夫人有些郁悶地嘆了一口氣,「我們都認了,我們已經老了,受不起折騰,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媽,你先听我解釋!」沈墨覺得自己快瘋了,他媽媽這麼精明的人,是不是想媳婦、孫子想瘋了,偏偏在這間事情上當了真。

不等沈墨解釋,沈夫人又開了口︰「小墨,媽媽從小對你寬松了一點,讓你造就這樣叛逆的性格,家里人讓你去學醫,你偏偏要去學藝術;讓你去學陶瓷藝術,你又去跑去學服裝設計師;讓你離凌荀遠一點,你就不高興;讓你老實待在台灣,你跑去法國長期定居。我知道你一直有你的想法,你有自己的選擇,所以媽媽現在也不想逼你。」

「媽……」沈墨話還沒有說完,沈夫人又接話,還帶了幾分笑意,「那個小女孩還真可愛,我真後悔那天沒有抱抱她。好吧,就這個周末,你帶她們過來給我和你爸爸看看,我跟你的爺爺、女乃女乃、大姨、二姨、三姨、堂姐、表姐都炫耀過了,周末他們都會來,你就帶著我的媳婦和孫女兒回來一趟吧。」接著沈墨就听到對方掛斷了電話。天啊,沈墨一時之間只覺得郁悶非常,他真的只是開個玩笑、躲過相親而已,這件事不會鬧得這麼大吧,他嘆了一口氣,他還不知道要花多少功夫去解釋這個烏龍事件。

時間一晃到了周末,沈墨心想今天家里肯定熱鬧非凡,爺爺、女乃女乃、大姨、二姨、三姨、堂姐、表姐都在他家里等著,電話也說不清楚,索性給傳了封簡訊回去︰她們害羞,不敢跟你們見面,等下次吧。傳完之後,沈墨直接關機,接朱小妹去了。

今天雖然是周末,可是朱以沫卻不在家里,替他開門的是朱小妹,他本來想先跟朱小妹玩一下的,可是卻見到她滿臉通紅,臉上沁了一層薄薄的汗,她走路也不大穩,他嚇了一跳,蹲子模了模她的腦袋,好燙。

朱小妹似乎連話都說得不太出來,只是對著他笑了笑,「爸爸,小妹好難受。」沈墨什麼都沒有說,就抱著她急急忙忙地往醫院趕去,量了體溫後才發現居然已經高燒三十九度八,必須馬上注射點滴。

把朱小妹安頓好之後,沈墨才發現自己的臉上也浮現了一層虛汗,照顧這麼小的孩子真是馬虎不得,生命是很脆弱的。

沈墨拿出手機打電話給朱以沫,連續打了幾通電話對方都不接,沈墨按捺著怒氣,他不死心又打了好幾通,對方終于接起電話,沈墨怒極,口氣十分不善︰「你,馬上到兒童醫院來。」

「什麼事,我現在還在工作。」朱以沫本來並不想接沈墨的電話,她在加班,真的很忙。

沈墨本來便已怒極,又听見朱以沫以工作為由,未照顧好朱小妹,整個人便失控了,不留情面就罵了起來︰」如果不好好照顧她就不要把她生下來,你既然生了她就要對她負責,一整天只想著工作、工作,工作比的上你的小孩嗎?放著不管就是你作母親的職責?」听到對方一聲不響,知道自己也該不管的太多,終是嘆了口氣道︰「小妹正在發高燒,三十九度八,現在在注射點滴。」

朱以沫突然驚慌起來,連話都說不清了,「我、我馬上過去。」

朱以沫趕到醫院的時候,就看到沈墨守在朱小妹的身邊,握著她的一只手。另外一只手擦拭她的汗,他這個樣子顯得很溫柔,很有一個爸爸的樣子,她突然覺得自己以前對他的成見太深了,其實他又有什麼錯?他對朱小妹好也沒有什麼不可以。

她朝他走近,第一次沒有對他扳著臉,誠懇地對他說謝謝,她模了模朱小妹的額頭,雖然臉色還紅通通的,呼吸也有些重,可是溫度已經退下了很多,她對沈墨道︰「你也累了,你先去休息,我在這里照顧小妹。」

沈墨似乎還是有些心有余悸,對她說︰「你這個媽媽到底是怎麼當的,居然沒有照顧好她,讓她發這麼高的燒,如果我沒有剛剛過來怎麼辦?」

「對不起。」朱以沫覺得他說得有理,不由低下了頭。

沈墨吐了一口氣,冷哼了一聲道︰「你現在不是要跟我說對不起,而是要跟小妹,你看她這麼小的孩子,沒有人陪伴,孤零零的多可憐。」

朱以沫低頭看著朱小妹,臉上浮現出了濃濃的愧疚之色,她真的很對不起這麼小的孩子,想著委屈,她的眼淚突然就流了下來,模了模朱小妹的腦袋,低低呢喃了一聲︰「媽媽對不起你,真的很對不起你。」

沈墨見到平日都扳著一張臉的朱以沫突然變得那麼柔軟,不由多了幾分憐惜。

咳嗽了一聲,輕聲道︰「也不全然是你的錯,你也是為了生活,以後我只要待在台北就替你好好照顧小妹,你也不要再對我那麼凶了好不好?」

朱以沫突然覺得沈墨也不是什麼壞人,他根本不知道朱小妹就是他的孩子,卻還是對她那麼好,比自己這個當媽媽的還要細心,看來以前她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了。

「真的太謝謝你了,沈先生。」朱以沫微微紅了臉,「其實是因為我對長得漂亮的男子都沒有什麼好感,所以之前可能有些誤會,不過我現在知道了,真是不好意思,以後再不會對你那麼凶了。」

「哦,是嗎?」沈墨帶了幾分玩味。

「我不知道怎麼謝你,等小妹好了,我親自下廚請你吃一頓。」她也沒有什麼能報答的,唯獨是她的廚藝還不錯,雖然似乎他廚藝也挺不錯的。

「那就謝謝了。」沈墨突然覺得心里落下了一顆石頭,釋懷了很多,畢竟被一個人無緣無故記恨著,自己也郁悶。

朱小妹在病床上休息,一旁的沈墨跟朱以沫就慢慢地說起了話,朱以沫跟他說起了朱小妹的事,她是自己的寶貝,是自己最得意的寶貝,講著講著不由興奮起來,沈墨剛開始還是有些發怔的,她笑起來的樣子好甜美,讓他覺得自己的心也酥軟一片。

朱小妹的點滴滴完後,沈墨便開車送她們回家,還由沈墨將朱小妹抱上床,細心地給她蓋上被子,還不安心的模了模她的額頭,確定退了燒,才放下心來。出來的時候,又把醫生開的藥交給朱以沫,又再吩咐她多讓朱小妹喝水,不要再著涼了,朱以沫一一應著,一邊跟他說謝謝。

「嗯,那晚安,明天我再來看你們。」沈墨跟她們說晚安,離開她們所住的公寓。

朱以沫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微微的楞住了,此時她的心里裝著滿滿的感動,想起他對小妹的溫柔,其實他也不像壞人。

第二天沈墨來的時候,是小妹替他開的門,沈墨剛一進門就看到朱以沫剛洗完澡出來,正用毛巾擦拭著頭發,此時的她穿著了一件吊帶小睡裙,微微低下頭,豐滿白皙的胸脯大半都露在外邊,那跳躍著的胸乳似乎要從吊帶里掉出來一般,空氣中還彌漫著她身上淡雅好聞的沐浴乳香味。

因為剛才洗澡的時候,水聲很響,所以朱以沫並沒有听到誰進來,此時抬起頭,突然見到沈墨嚇了一大跳,驚叫了一聲便跑回房間了,像一只驚慌的兔子。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沈墨覺得自己的身體似乎出現了什麼變化,他某個很久沒有反應的地方,突然有了反應,他又驚又喜,想笑又不得不憋著,這麼多年來他身邊沒有一個女人能夠令他有這種感覺,因此他在換了個無數的女朋友之後,他就放棄了,如今這種感覺卻又回來了,難道朱以沫是他的真命天女?沈墨就在這一刻決定,他要追她,追這個令他舉起來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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