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她養過八哥鳥,還有一只小兔子。
她不曉得它們感情算不算好,八哥鳥總是追著小兔子跑,喜歡啄小兔子的毛,所以小兔子不喜歡八哥鳥,常常看見小兔子滿屋子竄逃,躲著八哥鳥。
她想,八哥鳥應該也不喜歡小兔子。
八哥鳥是她最初養的寵物,後來媽媽覺得她把八哥鳥照顧得很好,生日時又送了她一只小兔子,培養她的責任感。
八哥鳥或許覺得小兔子的到來,分去了主人對它唯一的關注,才會一直欺負小兔子。
爸爸告訴她,動物對自己的地盤都有些老大情結,這應該是一種征服式的下馬威。
這是她第一次,接觸到「征服」這個字眼。
許多年後,她遇上了他,那個像風一樣難以掌控的男人。他從來不會為她停留!或許說,他從來不為誰停留,流浪的足跡踏遍世界每一個角落,倦了、累了,才會想起她。
于是,她也只能築一方溫暖天地,等待他倦累回眸時,收留他短暫休憩的步伐。
最近,她愈來愈常想起那只八哥鳥與小兔子,她想,他與她之間,也存在著某種征服與被征服的關系吧!
一顆芳心系在他身上,無法決定他的去留,只能被動等待,任由他掌控悲喜、揮霍青春,隨著他飛高飛低,來來去去,一顆心擺蕩著,無所適從。就像那只被八哥鳥征服、擺布的小兔子,從一開始,就沒有反擊的余地,輸得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