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連著幾天,陸劍仁沒有再上蘇家,甚至蘇家派人來也沒見到她的人。
「小五——沒事了——」陸熙妍一進老妹住的院落,就提著裙子揚聲嚷嚷的跑著。「可以出來了——冬蟲、夏草離開了——」
跑進小徑,奔上廊道,閃過下人,見到前方的體虛想擋人,她直接推開,沖進廳內——
「快滾出來——你這沒用的家伙——丟個紫玉鴛鴦膽子愈來愈小,現在連蘇琴守也躲了——小五——」
院落的前廳沒見到老妹,她推開側門再往里跑,拍開房門,果真見到陸劍仁坐在桌旁,拳頭支著顱側,沒什麼好氣的瞪著她。
「老姊,你能不能不說話的走進來,安靜的找人?依你這種一進來就喊到人盡皆知我丟了紫玉鴛鴦,還需要再瞞誰嗎?」
「怕什麼?你的院落平時沒什麼人來,下人都是你的心月復,有什麼好擔心?」由于主人常不在,陸家對老妹還比較像住宿的客棧,若不是為了大婚將近,大概年節才能見到她在家。
陸劍仁懶得多理她,端起桌上的湯盅,努力喝到完。
「喝什麼呀?」藥膳味頗濃。
「養氣、養身兼養血的東西。」
「受傷的是蘇琴守吧?怎麼是你在喝這些玩意兒?」
「老妹我現在需要,況且十全鮮魚炖棗參,味道還不錯。」
「才夏末耶!你就喝這麼補,會噴血的。」陸熙妍皺眉打量她。「你什麼時候這麼虛呀?」
從小到大,她勇健得跟匹月兌韁馬差不多,哪怕每個月葵水來時,她也毫不受影響的飛跑追逐,重點是,她向來對那些藥膳熬的東西沒興頭。
「不過說真的,你的臉色還真怪耶!」悶悶不樂的樣子。
「你也覺得我看起來不對勁是不是?」陸劍仁馬上求證的問。
「是有點,看起來就像是……」
「虛弱、蒼白、消瘦,好像中了什麼暗招,看起來憔悴的瘦了一圈。」她一副我就知道的彈過手指,永遠無法端正坐好的她,單腳早已等不及的曲起跨椅沿,手肘往膝上一靠,昂聲闊論自己近來的不對勁。「他媽的,姑女乃女乃就知道我一定有問題了,我近來開始覺得自己有點無助的可憐。」
「呃!」看著老妹那派江湖大哥的坐姿,還真難接這句話。
「就是覺得精氣神不對,這二天我努力調神養氣。」
「真有不對勁,要不要找大夫來看呀?」
「看過了,大夫說沒事。」陸劍仁一揮手,顯然對大夫說的很不以為然。「我才不信呢!如果沒事,我會整個感覺這麼奇怪嗎?搞不好蘇琴守新練了一種什麼武功,我不小心中招了,才會覺得身體不對勁。」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她老妹從蘇家回來後,破天荒的竟要躲人。
陸劍仁看了老姊一眼,決定少說為妙。
「沒事,說著玩的。」
「我現在就到蘇家,請未來妹婿過府探病好了,省得你老躲著人,多累呀!」陸熙妍馬上起身。
「我只是懷疑自己得了奇怪的病,還不曉得什麼病,怎麼跟你說。」什麼姊妹,只會威脅她。
「是發生什麼事,讓你懷疑自己得病?」她再坐下,左右瞧瞧老妹。
陸劍仁潤了潤唇,朝老姊道︰「你保證不對其他人說。」
「我保證。」陸熙研馬上發誓的舉手,為了听秘密她常保證,不差這一次。
「我覺得……生了一種很奇怪的病。」
「什麼樣的病?」
「一種……看到蘇琴守才會發作的病。」
「就像蘇琴守有時候看到你,鼻病會犯得很厲害一樣嗎?」
「有點像。」
「怎麼會忽然得這種病?」優雅斯文的蘇琴守是受不了老妹有時粗線條的言行,老妹是為什麼?
「就是日前被蘇琴守啃了我的嘴唇,又吸了我的嘴和舌頭後,我就覺怪怪的了。」
「啃……你的唇、吸你的嘴和舌頭。」陸熙妍雙眉呈現高低的扭蹙。「小五,親吻這個行為,不會因為你拆開說,就不叫親吻,蘇琴守擺明就是在親吻你。」
「那是情人、愛侶才會做的嘛!我和蘇琴守對不上這兩個字的。」
「那你覺得你倆是什麼?」
「是……被祖先指月復為婚的……對手。」
「你問過蘇琴守,他當你是對手嗎?」
「他從沒把我當成對手嗎?」陸劍仁忍不住握拳憤捶桌,「太過分,這麼看不起人,就知道他是個自以為是的王八龜蛋,等姑女乃女乃找出身體不適的原因,破了他下的賤招後,我就要找人報仇了。」
「你到底覺得身體哪不對?」
「我現在只要一想到蘇琴守就會……心跳很快,想到他吸我的嘴和舌頭時,身體不由自主就會開始發熱,體內有一點不曉得哪里在……怞動的樣子,再進一步想到他用力看著我的眼神,就會好像喝過酒一樣,有點醉茫的……飄,我在想,我一定中了他新練的武功絕招。」
「噗——」陸熙妍听完眨大了眼後忍不住噗聲而出,隨即見到老妹一臉豎眉怒凝的模樣,她忙捂著嘴,強忍快要奪喉而出的狂笑。
「你在笑話我嗎?」
在老妹一直瞪、一直瞪的嚴肅下,她用力搖頭咽回狂笑的。
「我、我的鼻子剛剛有點發酸,沒事了。」陸熙妍清了清喉嚨。「是上回亭子中那一次嗎?」
「是前天他受傷後,我在他房里那一次,情況也像上次在亭子里一樣,他忽然就貼到我嘴上來,還要我別當挑戰的回手,只是這次我的嘴和舌好像……被人吃過的感覺。」她用力想該如何形容。
「除了這個,蘇琴守……還做了什麼?」
「沒有呀!因為我覺得不對勁,就推開他了。」
「我想蘇琴守不只想吃你的唇瓣而已吧!」陸熙妍曖昧的詭笑,真覺得這兩人是超級絕配,但她始終較同情優雅細膩的蘇琴守。
「難道你知道他新練了什麼武功?」陸劍仁馬上逼問自己老姊,要她別隱瞞。
「你看煙紅閣中的姑娘和人親吻,是在練什麼新式武功嗎?蘇琴守只是對你表現感情,因為他早就愛上了——」
「不,他一定是練了什麼新武功。」陸劍仁直接打斷老姊的話。「你不懂的,我和死禽獸之間,從小就只有輸嬴,那個自以為是的人,做的每一個動作都有問題。」
「老妹,你別對他有那麼深的成見,你們都要成婚了,你可不可換個方向看事情呀!」明明就是蘇琴守再也不想藏住感情,想要改變與她相處的現況。
「我換了呀!他以前都和我用武功論高低,現在我懷疑他學了什麼奇門玄術的東西,才會前天他做了這件事後,我就像染了怪病一樣。」
陸劍仁像在形容什麼可怕的事,愈說愈驚恐的道︰「你知道嗎?我現在一想到他就會心跳加速,身體怪異的熱,最可怕的是,會一直想要看見他,見鬼了,太有問題了!」
死禽獸她從小看到大,看到他就算五官分開,她都可以分得出哪個是他的,她竟然會想要一直看,說沒問題,鬼才信。
「老妹,你這不是病也不是中什麼招,根本就是……」
「總之,我這幾天太虛弱、憔悴了,決定養好體力想出原因再說。」她朝自家老姊交代著,「誰找都說我不在。」
只是從小到大,她很難乖乖待著不動,更從來沒有成天待在家里只會吃喝睡,還覺得愈吃愈睡就愈虛弱的感覺。
「小五,我想……」
「小主子,氣弱回報說,無飛公子出現在醉攬江樓。」門外,體虛知會著。
「他媽的——無飛——終于死出來了嗎——」
陸劍仁大喝跳起,一拳重捶過桌子,氣焰濤天的雙拳握的咯吱作響。
「看我不把你打凹,來世我跪你叫爹——走下——」
憤然再捶桌,陸劍仁馬上奪門而出,殺往醉攬江樓。
房內的陸熙妍看著桌子,上等的實心木也不堪老妹連續火爆的二拳,先凹一處。
「真是令人心驚的虛弱、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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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飛——」
醉攬江樓內,陸劍仁一腳踹開房門,這是間專用來招待貴客的廂房,氣派非凡。
「喲,陸小爺用這麼氣勢的方法登場,感情有大大的指教。」
房內竟是雲水煙和幾位嬌艷美麗的姑娘,全是煙紅閣的女孩們。
「你在這干什麼?」
「我在這有什麼不對嗎?」雲水煙打趣道︰「我一段時間就會帶著姊妹們來這聚聚,吃吃飯、喝喝茶,聯絡感情。」
「無飛呢?明明有人告訴我他在這。」這混蛋家伙,找了他三天,都撲了個空。
「他若還在這,這廂房早熱鬧到掀頂了,無飛的魅力不用多說吧!」
天劍盟的莫無飛和南城飛刀的仇千雲,在帝都可是名門公子,尤其前者,風流倜儻、俊美過人,每一出現,就吸引一群姑娘們失魂尖叫。
「他走了?」這麼快!
「就是這麼不巧,他前腳才走,你後腳就來。」
「可惡的家伙!」陸劍仁轉身就要再迫出去,卻被雲水煙喚住。
「無飛還要我轉達你,你拜托的事都辦妥當了。」
「妥當在哪了——居然事情搞砸就蹺頭——」
面對她的恕喊,雲水煙一逕的氣定神閑,嫣笑掩唇。「你希望蘇琴守晚一點再拿出綠翡鴛鴦的信物,他一受傷,信物還不延遲拿出,比你希望的還晚了半個多月,事情哪搞砸了。」
「這……」由于蘇琴守受傷見血,老爹認為太不吉利,把信物上呈祖先的事重新看了個吉日,整整再延了半個月。
「事情辦得比你預期的好,還不滿意要找人算帳呀?陸小爺。」她揶揄。
「你……和無飛,不會早就預見這種情況了吧!」看到她狡猾的眼神與再次的低笑,陸劍仁一副喔的指著她走去。「你們早就都想到了,蘇琴守會擋下那一劍!」
「只有你想不到吧!」用點腦都知道,蘇琴守哪可能坐視看她受傷呀!
也只有這個想法直又不轉彎的家伙,拚命想要怎麼樣讓紅繩在對打中掉進湍急溪水,又不啟人疑竇。
「為什麼不先告訴我會有這樣的情況?」
「先告訴你,我的四千兩從哪賺呀?」知道會有受傷的情形出現,九成九陸劍仁是會拒絕的,雲水煙優雅的撩撩她美麗的青絲道︰「我就愛暴利,偏偏暴利多半要趁火打劫,你也清楚友情和利益犯沖突時,我只能忍痛犧牲友情。」
「你這個勢利女——」陸劍仁的食指己幾乎指到她額前。
「原來雲姊說會有個笨呆子,貢獻我們姊妹這段時間的大魚大肉,指的就是陸小爺哪!」
「感謝陸小爺,讓我們煙紅閣的姊妹們這半年來都可以在醉攪江樓享用個夠。」
「陸小爺別生氣,我們姊妹們可對你感激極了。」
其他幾位姑娘們圍上嬌聲燕語的嬉笑,煙紅閣內的姑娘各個和陸劍仁都很熟識。
「那你們雲姊有沒有告訴你們,事成之後,還有一件好事要讓姊妹們一同觀賞?」她斜睨雲水煙。
「真的嗎?還有什麼好事?」
「快說嘛!陸小爺。」
見陸劍仁環胸的大賣關子,一群鶯鶯燕燕都不依的朝她撒嬌著。
「你們雲姊呢!除了容貌美艷,最驕傲的就是她一身雪肌玉膚,珍珠般的光澤,女敕如豆腐,讓多少高官巨富想捧著身家一親芳澤,都無法如願,你們想不想免費看看這麼造孽的肌膚?」
「想!」
「當然要觀賞一下。」
姑娘們眼神亮起,馬上起哄。
「你……你們不要太過分!」
見到領著姊妹們朝她圍上的陸劍仁,一臉詭笑的扳動手指,雲水煙開始感到不妙。
「大家千萬把握這次機會呀!否則平時大名鼎鼎的花魁雲水煙,可是連踫根頭發都要付出代價的,今天能看到她的珍珠玉膚,真是賺到呀!」
「陸劍仁,你要敢月兌我衣服,我也不會客氣。」雲水腫可也不好惹,一副挑戰對上。「你陸劍仁外表這麼像男孩子,內在呢?干脆姊姊我替你驗一驗吧!」
旁邊的姑娘們全歡叫的拍手,開始歡呼助威的要兩人一決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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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爺,好段時間不見了,听說您日前受傷了,好些了嗎?」
醉攬江樓大廳,跑堂的伙計們一見到蘇琴守一行人都熱絡的上前招呼,負責前樓的金掌櫃更是親自前來打點。
「托你金掌櫃福分!一點輕傷,不礙事的。」蘇琴守回以淡笑的抱拳。
就因日前的遇刺,蘇家老宗主不放心兒子的安全,這下出門除了冬蟲、夏草外,還有五位有武功底子的下人隨身保護。
「蘇爺這時來,是用飯還來點茶或酒菜?」午後時間,正餐才過,此時的來客多半不為正餐而來。
「就來點清茶、椒餅還有腌果,其他就交給掌櫃你看著辦了。」
「沒問題,定為蘇爺你備得妥妥當當。」掌櫃馬上領路,蘇琴守不同于其他貴客,他和醉攬江樓的關系像另一個幕後老板,因此醉攬江樓內有個專屬于他的廂房。
「金掌櫃知道劍仁今天往哪去了嗎?」
「您是說五姑娘呀?人就在對面二樓的碧輝閣。」
「現在在那里?」才派人到過陸家,明明說他們家小姐有事離開帝都幾天。
「是呀!」
「很好,真是太好了。」蘇琴守扯著怞動的唇角。「你去忙吧!我先找五姑娘去。」
掌櫃離開後,身旁的冬蟲、夏草馬上跟主子進言。
「奴婢就說吧!五小姐擺明是在躲少爺。」
「少爺還不信呢!」
連著二、三回沒找到人,冬蟲、夏草為主子感到氣悶。
「都不用說了,我倒要直接問問,她在搞什麼把戲。」
他揚手,斂凜雙目,領著身後一行人改往碧輝閣,今天就要陸劍仁好好把事講清楚。
「那是……」
前方一個熟悉的女子身影,左右兩名丫鬟一路伴著臉色看來不好的主子,三個女孩從另一端的樓梯上來,後面體虛、氣弱追上,像要擋住這三個來勢沖沖的人。
「朱姑娘,陸武師現在真的不便見客。」
「還是你在樓下等,我們替你傳達。」
「之前四姊傳話說陸公子有事與我說,我好不容易才能再來一趟醉攬江樓,給果沒等到人,還遣阿寶、小敦再來也沒見到人,我今天沒時間多等,讓我先見他一下。」
朱蝶兒不解,一個保鑣武師這麼不常在,能保護酒樓的安全嗎?只知道眼下,她出來一趟可不容易,非得見著陸仁一面不可。
「之前主子臨時有朋友受傷了,他趕去幫忙,絕不是故意要怠慢朱姑娘的。」
「是呀!我家主子就是重江湖義氣。」
知道來者的真實身分,弄得不好可是滔天大禍,體虛、氣弱只能盡力陪笑安撫。
他們家小主子日前就是因蘇琴守受傷,當晚沒法赴約,當時主子打的如意算盤是︰對蘇琴守算計成功後,再約出公主,用相同的方法炮制,讓公主身上的紫玉鴛鴦也因意外而失手,得手後就安排陸仁離開醉攬江樓,從此與公主沒交集,一石二鳥之法,一天之內可解決兩件麻煩事,給果出了錯誤。
原本這個計謀直接拿來算計公主也行,偏偏心樂公主可不是一般人隨時可出來,連假裝遇上「陸仁」再帶話給心樂公主的陸熙妍都無法確定公主的出宮時間,才會讓陸劍仁干脆兩邊都進行,結果兩邊都失手。
「我就知道陸公子一定是個熱血重、有情義的江湖俠客,果真為了朋友出事才失約。」朱蝶兒為他的失約未到,早就想到了原因。
「正是如此。」
正頻頻為主子掩飾和平緩事態的體虛、氣弱,抬頭看到公主身後走近的人,全臉色一變。
「怎麼了?」見他們臉色忽然發青冒汗,朱蝶兒轉頭,看到領著一行人的蘇琴守。「你是……蘇琴守?」
她在宮中見過蘇琴守,因為他和陸劍仁的婚約人盡皆知,因此她特別留意這位傳言中的新郎,當時還很不敢置信,看來這麼高雅俊逸的人,真的要娶那位只和「粗」字結緣,听說很野蠻的陸劍仁。
「果然是心樂……」正要講出公主的蘇琴守見朱蝶兒搖頭的暗示他別說,他只好換個問法。「朱姑娘,這龍蛇混雜,白天尚可,晚上危險多,你是千金之軀,務請當心。」
這可不是小事,公主若在醉攬江樓出事,大家都會很麻煩。
「謝謝蘇公子你的擔心,我來找個人,說幾句話便行。」
「醉攬江樓蘇某算熟,可有蘇某幫得上忙的地方嗎?」既然遇上了,他得為保護公主盡一份力,讓她安全回宮才行。
「對呀!蘇公子也很熟悉醉攬江樓,那我要找他們的主子。」她瞥瞥後面的體虛和氣弱。
「你要找劍……」蘇琴守才說出名字,後面的體虛、氣弱忽大喊。
「陸仁——」
兩人以洪亮的聲蓋過蘇琴守說出的劍仁。
眾人都回頭橫了這兩個大塊頭一眼。
「是呀!我有事想找陸公子。」
陸公子、陸少爺、小少爺,無論是調侃或敬稱,早就是周遭人對陸劍仁的稱呼,蘇琴守習慣了。
「我也有事要找劍……」
「陸仁——」又是震耳的大喊聲。
「走吧!一同前往。」蘇琴守邀朱蝶兒同行。
一行人漫步的往對面的二樓廂房走去,蘇琴守像行家般,一邊與朱蝶兒介紹酒樓特色,一邊笑談閑聊;唯有緊隨在後的體虛、氣弱臉色如臨大敵,苦思著怎麼想辦法知會主子。
「你和劍……」
「陸仁——」
「是怎麼認識的?」
「陸公子前一陣子救了我,還給了一個……貴重的寶物。」朱蝶兒有些許嬌羞,礙于和蘇琴守僅于認識又是個男子,她只是淺掠的道︰「為了感謝陸公子,我才往醉攬江樓找來。」
「劍——」
「陸仁——」
「冬蟲、夏草。」蘇琴守朝心月復婢女撇頭示意。「解決他們。」
「馬上辦到。」
冬蟲、夏草等待已久的高聲道。
「朱姑娘,這邊請,讓我為你帶路吧!」
蘇琴守伸手示意她改從另一條走道,不理後方被冬蟲、夏草領人圍堵,陣陣傳來的解釋聲。
「有沒有一點分寸,不停的說我們家尊貴的少爺是路人,找死呀!」
「不是這意思、不是這意思———」
體虛、氣弱兩人拚命的喊。
「那就是說我們兩姊妹是路人了,去死好了!」
難敵眾人圍堵的體虛、氣弱顯然被冬蟲、夏草姊妹倆乘機飽以亂拳。
「我是說我們家小主子是陸仁——」
「是、是呀!不是指蘇公子、也不是兩位——」
體虛、氣弱哀哀叫叫的道。
「說自己主子是路人,這種下人留著干嘛——打——」
接下來的聲已難傳到蘇琴守和心樂公主朱蝶兒耳中,因為他們來到碧輝閣不遠處,就先听到女子們喧嘩的笑鬧聲,還夾雜著陸劍仁叫人認命的大喊聲,與一陣陣佯裝投降呼喊不玩了的嬌笑聲。
「小、小姐,這里面是在干什麼?」
阿寶、小敦看著朱蝶兒臉色開始轉沉,不禁疑惑的問。
「小姐——」
「朱姑娘——」
只見朱蝶兒直接跑過去,用力推開門,映入眼前的,是她的「陸公子」正將一名美艷無比的女子推壓在牆上,另一手已將她的外裳扯得半落,露出一方香肩與隱隱的紅色兜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