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紅色衣裳的美麗女子,神情愉快的走在山路小徑上,雖已深秋,但這的氣候舒暢得怡人,綠意花影彩蝶翩舞紛飛。遠方小湖可見幾只白色的褐斑鹿領著白色小鹿喝水,白色的鹿世上不多見,在這兒竟然有十多只,此時一群彩蝶盈空飛舞過,其中一只黃白大蝴蝶停到女子肩上。
女子綻著笑靨,輕輕抓下,放在圈拱起的掌內。
前方花叢後是一張獨特的白石桌,坐在桌邊的男子正支著顱側像在沉思。
紅衣女子悄步走到對方身後,綻著頑皮的笑意,想將覆在手中的蝴蝶放到他頭上。
「焰楓郡主三天兩頭的造訪,實在打擾小民的獨樂,能不能請妳少往『白鹿草廬』,還小民一個清靜。」蒙鈺師未轉頭,在來人還未及惡作劇時便十分不給面子開口,讓焰楓大感無趣。
「你就是太孤僻了,該感激本郡主常來,讓你習慣與人的相處。」
焰楓坐到他對面,放開手中抓到的蝴蝶,一只黃白大蝴蝶翩然飛離。
「白鹿草廬內的蝴蝶不但多,還都是外面少見的品種耶。」
蒙鈺師看著那張艷麗嬌容,一雙眼盛不住的好奇心,他輕輕嘆氣,康王府的焰楓郡主不但當今皇上寵愛,連在朝中分庭抗禮的關長天、蘭若秋都對她特別關照,她想要什麼,不想要什麼,周遭沒人敢不照辦。
「每次來就看你排這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兒。」焰楓看著白石桌上布滿各種東西,整體看來,像座縮小玩意兒的山水玩具。
白石桌上以灰褐線畫出方格,上有五種顏色的奇特小玩物,有的零散置于石桌上的方格內,有的分據石桌一隅,包括黑色的泥丸,截成指節般大小的褐色樹干,藍色透明像水,卻凝結成雨滴狀的水石、侞白霧狀,形貌如鴿蛋般大小的白霧團,蒙鈺師手邊則有各種鮮艷顏色,指甲般形狀一片片的紙片。
「上次看你排這種黑色泥丸的東西才在這邊排一點點,水狀的石頭那邊也一點點,這麼多天怎麼還是只排了一點點!」到底是要排什麼玩,這麼麻煩。
「每一步皆要取得守護神靈的允許才能落盤,是需要時間。」
「每一步?這不是自己玩玩,隨便排排就好嗎?」焰楓忍不住隨手拿起一個指節的樹干,隨便插入石桌上的方格一處,樹干竟馬上碎裂,隨即消失。
「這是一場術法陣局,郡主有興趣,待排完整個局,小民可為郡主解說。」蒙鈺師抬頭看著那雙驚訝張大的眼。
焰楓不敢置信的模模石桌和其它散置的小玩意兒,確定這不是什麼古怪的新玩意兒,故意整她的!
「真的每一步都要允許?」她佩服了。「難怪你每下一步,嘴都會無聲的動著,像在和誰說話,還以為是你的習慣,原來有原因的!」
「郡主今天大駕為何事而來?」蒙鈺師放下手中進行的事,此時服侍的僕人送上了茶。
茶一放上石桌,整個石桌瞬間變成一片平坦,不見方格與那些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兒。
焰楓看了不禁又模了模桌面,再把石桌上下敲敲打打,她之前來是在前廳內,後園是閑晃逛來,見過他排石桌上的怪玩意兒,沒想到石桌還這麼有玄機。
「那些東西……都去哪了?」
「只是術法轉換的小把戲,郡主還沒說明來意。」彷佛懶得再應付,喝一口茶後,蒙鈺師端出禮貌舒淡的待客之道,一副催促她快快說完,快快走人。
這種毫不保留的態度,焰楓美目瞪他一眼,雖然習慣他這種不近人情的模樣,但偶爾還是讓向來備受嬌寵的焰楓橫送白眼。
「我記得十六歲第一次見你的時候,雖然也是個孤僻德行,還沒到這麼不近一絲人情味,你後來是遭受什麼重創了?」她很好心的再移近他。「要不要說來听听?」
「感謝郡主關心,乏味的人生不值郡主垂問。」
平漠淡然的回應,惹得焰楓再順了順呼吸,想起目的,還是決定省下白眼。
「听說你和太子封住了水上神殿?」她好奇探問。
「小民能力微薄,只是借蘭相之力完成此事。」
「那……有看到那位傳說超神的仙者嗎?」這點她最好奇。「真的很厲害嗎?真的看起來像少女一樣,都不會老嗎?」
「郡主想知道的事,蘭相都很清楚,再不平王爺也很了解。」對她充滿好奇刺探的雙眼,蒙鈺師淡淡一應,繼續輕喝一口茶。
「他們哪會對本郡主說這些呀!」焰楓翻翻白眼。「蘭若秋和關長天對本郡主而言,就像兩個老頭子,淨會弄一些稀奇玩意兒逗本郡主開心,再不就送些奇珍異寶,尤其蘭若秋說本郡主一生只要快樂的玩就行,別涉入任何煩心事。」
「蘭相真是疼愛妳!」蒙鈺師難得一笑。
朝中皆知,左監相蘭若秋對焰楓郡主疼愛照顧,當關長天和焰楓解除婚約時,還一度盛傳蘭若秋和焰楓有可能婚配,但多年過去,皇上也曾有意要玉成這兩人,這兩人卻都拒絕了。
「我真好奇,你怎麼會願意幫蘭若秋和長天?」焰楓一副絕對有詭的打量他。
「蒙家向來不涉朝廷事,而你不求官、不求名、不求財,一定……另有目的吧?」
「軒朝的傳說,任何人都會有興趣。」
「純粹只為著『仙者傳說』的興趣?這麼簡單!」她才不信。
「任何修行者都想一會這個傳言數代的仙者傳說,這非郡主能了解的。」
「我知道,每個人追求的目標不一樣,對本郡主而言,第一個目標很早達成了,下個目標看起來很麻煩。」
她看著他,見他端起茶又啜了一口,炯亮的美目只好繼續眼巴巴的,甚至豎起眉眼「看」,終于看到對方慢慢放下茶杯,把視線朝向她。「不知郡主希望小民問已達成的目標,還是下個目標?」
「看你的誠心。」見蒙鈺師很配合的開口,她笑咪咪的給個指點方向。「要是本郡主關切一個人,什麼都會問到底。」
「不知郡主已達成的目標是什麼?」
「把每個有權力的人踩在腳下。」她高揚著鼻。
「聖上、蘭相、平王爺是因為太疼愛妳,才自願任妳放縱取鬧。」
「我知道,所以我要每個人都愛我,這樣就可以把每個人踩在腳下,增加我下一個目標的信心。」
「郡主還有想踩在腳下的人?」
「就你呀!」她豪氣的指著下一個目標
「小民無權、無勢,與郡主希望的目標差距極大。」
「夠孤僻、夠遠離塵世,踩這種人也是成就感呀!」
「郡主可知有些事不是成就感,而是不可為,否則是自取禍端。」
「本郡主從小只知道不可為而為。」她就是要挑戰。「如果不是接下來我要到西南畿賦看看小茵兒,我就賴在你這個白鹿草廬,看我能怎麼自取禍端!」
風中漫飄的白色花瓣紛飛像雨,梨花樹下,仙者抱著懷中四、五歲的小女孩,小小的粉臂環著她的頸項,小臉哭到滿是淚痕。
「以妳未實的形體沾惹人氣,定要難受好幾天。」
「娘……」她跟在弦身後化成小烏溜出去水上神殿,被一個小男孩抓到後,體內的靈氣不停的飄散出,雖被弦給平定下,全身卻酸痛得難受。
「再哭,這梨花樹上的花都要被妳哭光了。」
小臉蛋不解的問︰「徘兒哭和花有什麼關系?」
「梨花仙子不喜歡哀傷,妳在梨花樹下哭,會讓梨花仙子跟著掉淚,梨花辨落下的每一片都是眼淚。」
「真的嗎?」看著那紛落一地的白色花瓣,她訝異,她有哭這麼多淚嗎?
「紅花雖是妳的元生靈氣,但是妳的情緒繁花都能感受到。」
她不解的歪著小臉。
「蘊化妳的石紅花籃是仙境的千山竹石所編,再采收百花凝結的露水蘊養靈氣,妳在百花精華中蘊化成長?情緒波動都能感染周遭百花,花兒易感脆弱,妳若哭,它們也會難過。」
「那……我如果笑……」
清聖麗顏也一笑。「妳快樂,它們就跟妳一樣快樂,風會替它們傳送消息,讓妳知道繁花盛放的搖曳之美。」
「真的嗎?」小小的圓眼睜大了。
「萬物皆有靈,它們听得到妳的聲音,感覺得到妳的情緒。」
「萬物皆有靈……」小嘴疑惑的嘟噯。
仙者將小家伙放下,拍撫著她的頭道︰「對它們說話、它們會回應妳的。」
清風拂動技極,搖曳低回,伴著光影斜照,綠意點點錯落,如奏著悠悠清音的怡人心曲。一身淡雅衣裙的少女站在梨花樹下,清麗的面容凝視著那技極上再過幾個月將冒芽的小蕊苞,她迎著風輕語,隨即伸手接著掉下葉子,不禁渠笑著。
熟悉的溫暖隨著健臂由身後環來,她轉身,伸手回抱住來人。
「長天。」嬌顏埋在他的頸窩中。「你回來了。」他出京幾天,她天天等著。
「妳喜歡小動物,會對牠們說話,連對著花花草草也說話?」大掌撫著她的發絲。
「因為它們听得懂,只要我快樂,它們也會快樂;我難過,它們就難過。」
「是嗎?」他笑,對她偎在頸邊的面頰問︰「妳感覺到了?」
「嗯……好像夢里有人對我說過,萬物皆有靈,對它們說話,它們都會響應。」
「夢!那妳對它們說什麼?」
「我們快大婚了,我很快樂,周遭的花花草草也知道我快樂,它們告訴我,明年的花會開得更美更茂盛,為我祝賀……你不相信?」
見他竟是難得笑開的聲,不禁嬌嚷的抬頭。
「相信,妳說的,本王都相信。」
關長天垂首俯唇,吻住她嘟起的紅唇。
當時她覺得自己好幸福,幸福到她怕是一場幻覺,但抱著她的那雙臂膀又是那樣真實……
緩緩睜開的眸子已是浮漾水霧,如今她又回到這雙健臂主人的懷中,但卻不再是一樣的心境。
她抬頭看著那張沉睡中的俊挺面龐,之前在傷勢的藥力下,入睡前和醒來後很難看到睡在身畔的人,只依稀感覺熟悉的臂膀擁著她。垂紗外透進燈火淡光,為著安全顧忌,哪怕入寢,王府內幾個護守重地入夜必徹夜燈火,平王爺的院落內外更是火炬處處,寢室內則是幾座罩著燈罩的燭火蒙光。
孟楚茵靜靜的看著那張充滿陽剛氣息的面龐,在微光淺罩下,沉睡的眉目不像清醒時的威嚴犀冷。
以前他淺眠,十四歲之前,他常伴著她入睡,只要她稍微翻身,他便醒來,剛開始她怕他的嚴肅,便小心得連身都不敢翻,但終究年幼,緊張沒幾天便敗給困極的意識,習慣之後,她開始愛貼緊這堵結實胸膛,感受那讓人心定的溫暖。
忍不住,她將面頰貼上他的胸膛,想象以前感受那雄厚的男性氣息與溫暖,卻瞥視到那衣襟半敞的左胸膛前似有痕跡,她小心掀開他的單衣,看到左胸的侞頭上,心口處有一道食指長,上下交叉的兩道紅色肉痕,交叉的紅痕中心似有個紅黑圓點,孟楚茵皺眉。
「這是……傷疤嗎?」
以前,她不記得他身上有過這樣的疤,而且是在心口上?!
誰能在小平王的心口上留下傷痕?這表示出手的人武功非常高、很厲害,差點就可以取他的性命,至少曾讓他重傷到面臨生死存亡過!意識到這個可能,她的心瞬間一緊。
「不對……」若真有高手重傷小平王,峒武幫是江湖出名的「千里順耳通」,專門交易消息,耳目分布之多,不可能沒收到消息。
若不是任何高手重創的傷口,那這是……長指撫著那交錯的傷痕,兩道紅色肉痕是浮綻的,就像灼燒過的傷口一樣,疤痕交錯中的紅黑點是……
此時她听到寢室外遠遠傳來侍衛走動巡邏的聲,足踏聲比白日還多,從時辰看來似在交接。
曾听玉鵑兒提過,從湄城到西南畿賦,只要平王爺一就寢,每至下半夜,侍衛就比白日加重三倍,且都由幾個侍衛統領親自帶頭,前後羅列的侍衛,森嚴得幾乎是將平王爺層層嚴守圍住!
之前她以為可能是平王府收到什麼行刺的風聲,所以加重巡守;但以前京中頂多加重巡守的班次,畢竟關長天本身武功高深,能力和警覺性,哪怕在沉睡中,殺氣也很難靠近他十步之內,但現在是人力加重了三倍!
再次端詳依舊陷于沉眠中的人,總覺得有哪不對,如此近的距離,卻幾乎听不到該有的規律呼吸!
「長天……」她試探低喚,不見他有任何動靜。孟楚茵坐起身,同時輕拍著他的面頰,沉睡中的俊顏依然不見任何動靜,她錯鄂!
以他,小平王關長天,就算喝醉酒都絕不可能不省人事,孟楚茵顫抖的探上他的鼻息和脈動,非常緩慢的氣息甚至低沉到難以測出脈動。
「長天,醒醒!」捧起他的面龐,孟楚茵搖著急喚,「長天快醒醒,你怎麼了?」
愈喚愈心焦,卻始終不見那沉睡中的人有任何動靜,許久後,終令那道濃眉攏皺,整個五官與面龐線條像從一個繃緊的沉重中慢慢舒展,顫動的眼皮有如壓著千斤重般,彷佛從很深的黑暗中被喚醒,神態呈現吃力的「醒來」!
「茵兒……」他啞聲喚。
「長天……」孟楚茵驚喜的憂問︰「你醒了……沒事嗎?」
只見他眸瞳散亂的罩上一層迷離,看著她的眼神很恍惚。
「又是一個夢嗎?為何現實中沒有妳……本王只能在夢中見到妳……感覺妳……」
「夢?」
大掌捧住她的臉頰撫模著,迷蒙的眼從原先的疑惑,在撫到她溫熱的臉頰時,透露出微然笑意。
「你……唔……」再開口的聲被他支起身的吻給打斷,溫熱的氣息一再啄吻她的唇瓣,感覺到了那真實的接觸後,像再難克制的加深這個吻,吸吮她柔軟的唇舌。
「長天……」纏吻停下後,他的額靠抵著她,孟楚茵困惑的看著眼前這令她不解的關長天。
他雖睜著眼,呼吸的氣息卻還像睡著般低沉緩慢,眼瞳淨透迷蒙!
「茵兒……」濃濁的呢喃,輕磨著她的額,不停的喚著她的名。「夢里的妳是這麼真實,溫暖真實到讓本王不願再醒來……睜開眼的世界沒有妳……」
夢中的茵兒怯生生的,對他非常害怕,他要很小心的喚她、踫觸她,否則在他的夢中,她總是很快消失不見。
「長天,你、你不要緊吧?」對他失常的反應,她有些忐忑,伸手小心撫上他的額和面頰問著,「我听不懂你說的話,你……真的沒事嗎?」
對她撫來的手,他綻出深柔的微笑,這笑讓看著他的孟楚茵一怔,以前她幾乎不曾見他露出這種帶著憂傷與滿足的笑容。
「別放開,好嗎?」她主動的踫觸與那小小柔黃中的溫暖,讓他溫柔凝娣。
孟楚茵不知該說什麼,只見他輕按著她放在面頰上的手,深深的看著她,那眼中的柔情幾乎要融化她的心。「長天……你病了嗎?」如此的溫柔與深切是她最想要的,平時他總是威嚴的替她決定一切,無視她的意願,更不許她的反抗。
此刻的他雖溫柔,可是她知道他不對勁,他是不是……生著什麼病?很嚴重嗎?
「怎麼了?」她的搖頭顯然令他急了,捧緊她的面容,就怕她消失!
「我去叫人……請大夫。」孟楚茵推開他,轉身跳下床,踩到地上溫暖的厚毯。
從日前她赤腳跳下床後,關長天便命人在房內鋪上厚毛毯,獨特而豪華的厚毯,上層是篡絲鋪織成,赤足也感到那層柔軟舒適。
「來人」才跑沒幾步,她的腰便被攬住。
「別走,別再離開,不準妳再消失!」關長天抱緊懷中開始掙扎的嬌軀。
「我只是去叫人……沒要消失!」鐵繼似的手臂愈收愈緊,她痛得喊,「長天,好痛,你先放手!」
「本王永遠不會放手,不準消失、不準逃!」
「我沒有要逃,我、我不叫人就是,你松手……啊!」她掙扭,地上的厚毯絆腳的讓兩人擁抱的身形踉蹌,撞到床邊矮凳,一同跌到厚毯上!
「王爺!」踫撞聲驚動候在外邊的守衛與下人,門外傳來叩門請示。
「本王沒事,都回到崗位上守著。」關長天冷靜威沉的道。
門外眾人這才安心退下。
「跌疼了嗎?」他扶著懷中的人兒坐起,檢視著她的頭與身軀。
「我沒跌到。」蠶絲厚毯讓人跌倒也不覺疼,更何況有他厚實的身軀墊底,在撞到矮凳跌下的一剎那,粗壯的臂膀已先護住她的頭。
孟楚茵看著他散發下的俊顏,精炯的眼瞳,不再僵硬沉重的面色。
「你……沒事了?你剛剛……」
他俯唇啄過她的紅唇,隨即貼上她的面頰,又是那依偎的廝磨,像在確認她的溫暖,懷中的馨軟與真實令他滿意的擁著。
「小丫頭,為什麼半夜醒來,妳睡不著嗎?」他疼愛的聲有剛清醒的沙啞,反顯一股慵懶的緩調,斂去幾分白日令人震懾的威嚴。
「長天……」孟楚茵潤著唇,想著此時間他或許他會回答自己,以前他總不希望她了解太多事情。
「怎麼了?」他的面龐摩拿著她的發。
她在他懷中坐起,看著他謹慎問︰「你……你這四年是不是受過重傷?或者曾經有損及武是浩氣功體的事?」
「為何這麼問?」
她記得弦姊告訴過她,功體受傷在自療回復時會有什麼樣的情況,內功愈高傷得愈重的人,一旦入睡自療,會出現「假死」又像「冬眠」的情況,方才他的情況和弦姊形容的很像。
「你這個傷痕究竟是……」孟楚茵拉開他的衣襟,撫著上頭浮烙似的傷痕,結實大掌跟著覆上了她的柔黃。
「難得妳對本王的身軀這麼有興趣。」
「我……我不是……」她尷尬的想伸回手,卻被握緊。
「妳沒興趣?」關長天吻著她的指,輕啃的調侃,「本王卻對妳的身體充滿興趣。」
迎上那雙燃著火炬般的雙瞳,那是已經不再壓抑、不再隱藏,像是悶燒的焰火,終于爆燃開般熾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