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蝶依著自己的承諾,讓自己完完整整地屬于唐逸幽,兩人出雙入對,形影相隨。
白天,一同上藥堂,陪著他忙碌,夜里回到房內,便是屬于他們的兩人世界。
他把握任何能與她共處的時間,就像他一開始說的那樣,努力掬取有限的纏綿,補足了滿懷空虛幽淒,他就能一生無憾,並且忘掉她。
總之,有唐逸幽的地方,一定找得到映蝶,而有映蝶的地方,當然也少不了唐逸幽,就連濟世堂的幾名伙計,背地里都已暗稱她「唐夫人」了,面對這些,映蝶也只是淡然抿唇,不多說什麼。
如果這似真似假的夢幻能夠安慰他,那便由他去吧!
日子一天一天的流逝,轉眼間,月余的時間已過——
寒月當空,星兒滿綴,柔風似蝶輕棲。
唐逸幽靠坐床頭,懷中佳人體態慵懶。映蝶偏著頭靠在他肩上,未著寸縷的光滑玉背貼靠在他胸膛上。
「蝶兒。」他沈醉地低喚,輕吻她小巧圓潤的耳垂。
她明眸經合,任他去親個夠。
大手輕滑向她平坦的小月復。「-說,我們這樣夜夜不虛度,會不會有孕?」
此言一出,她神色微僵了下。「我沒懷孕。」
他是大夫,她有沒有懷孕,他當然不會不清楚。
頓了頓,他語帶試探地又道︰「我是指,如果有機會——」
「拋開你腦中的想法,我不會讓它成真的。」
唐逸幽的心瞬間涼了半截。「-並不樂意孕育我的子嗣?」
「願意的人很多,但不會是我。」既然不可能天長地久,便沒必要再去弄出一個孩子來讓他們更加糾纏不清。
「我卻只希望是。」
「那你最好有絕子絕孫的心理準備。」
夠傷人了,是吧?
一抹苦笑隱于唇角。
都一個多月了,他這些日子以來的努力,還不足以讓她對他產生一絲一毫的眷戀嗎?如此繾綣如醉的日子,她如何能把持自己的心漣漪不興?
真不愧是冷情殺手寒月,她夠冷酷!
有時想想,利用來迷惑一名女人,還真是有點讓人唾棄,他一生光明磊落,偏偏卻踫上她,太君子風範只會讓自己有更多心碎的機會,于是他拋開所有不必要的顧忌,生平第一回不去管道德的問題,也不想太光風霽月,他只好用自己的方式,去為自己的愛情努力。
他在玩火,這他也知道,但他別無選擇。
孤注一擲地賭下所有,他再無回頭的機會,只能衷心祈求上蒼見憐,否則,往後漫漫歲月若無她相伴,他真的不曉得自己該如何活下去。
低低嘆息了聲,他的唇移向她縴美的頸子,輕輕啄吻,順著細致的曲線,滑向縴肩,再往後移。「蝶兒、蝶兒……人如其名,-是我抓不住的蝶,徜徉天際中,不為誰而停留……」溫存的吻,落在某一定點。「-肩後有道蝶形胎記,-曉得嗎?」
她模糊地點了一下頭。「小時候娘好像說過。」這也是她名字的由來。「我想長大之後應該模糊了吧。」
「不,它非常清楚,好美、好美……」他沈醉地輕吻它,靜止的手往下移動,循至幽密誘人的幽谷,輕輕撥弄起來。
映蝶輕喘了聲。他愈來愈沒君子風範了,說偷襲就偷襲!
緊縮輕顫的反應,說明了她的悸動,沁出的蜜汁是對他的回應。他微微一笑,修長的手,深深探入——
「啊!」她失聲驚喊。
感受到她的渴切,他沒讓她失望,陣陣有力的沖刺,將她所需要的歡愉給她。
難耐的嬌吟,听在他耳中,是最磨人的考驗,他咬緊牙關,壓下自身的需求,只想讓映蝶充分得到滿足。
濃重的喘息低回耳畔,映蝶听到了。
她微偏過頭,望見他壓抑的容顏。
這傻瓜!他總是以她為第一考量,從來不會去顧慮自己,在男女情事上也是這樣,只會付出,卻不曾要求她回報。
她心領神會地笑了,輕巧地翻身跨坐在他身上,摟住他的頸子,送上火熱的一吻。
靈巧的丁香如一條滑溜的小蛇,探入他口中,密密實實地纏上他,挑動狂野熱烈的原始情焰——
「噢,天!蝶兒——」他現在是一團火——想將她焚化成灰、融入他血液之中的熊熊烈火!
兩人身子貼得這麼密,他悸動的正抵著她女性的柔軟,他隨時都會失控!
沒等他要求,她主動迎身向他,讓他深深滑入她體內,以她的溫暖包裹住他瀕臨爆發的灼熱。
他倒怞了口氣,在她輕巧的移動下,千般思緒全炸成粉屑,他扣緊她的嬌軀,與她一道深猛狂切的綠動,勾魂攝魄的雲雨歡情,舞出恆古痴狂的情愛韻曲——
微低下頭,他含住眼前顫動的誘人侞尖,輕巧地吮嚙,陣陣戰栗情潮,傳遍四肢百骸,她頭微往後仰,朱唇逸出嬌喃輕吟,不斷往前推進,回應他熾烈的探索,迎向不可思議的極致狂樂。
掬取了足夠的刻骨銘心,他在最深層的沖刺中,將一道暖流深深植入她體內——
將頭靠在他肩上,映蝶虛弱無力地閉上眼。
「舍不得離開嗎?」他擁住她,輕笑。
映蝶不答,仍是摟著他的脖子。
她喜歡這種與他合而為一的感覺,就像他們已融為一體,密不可分……
等等!她怎會有這種想法?她隨時都準備離去的,不是嗎?依戀之情根本不可能會有。可是在每回歡愛過後,她卻真的舍不得他離開,她真真切切地留戀著他們彼此相屬的感覺……
難道她真的動了心?
唐逸幽見她沉默,以為她是累得無力說話。
「很累是不是?」他心疼地抱她在一旁躺下,正欲起身倒杯水給她,她突然反手拉住他。
「別走。」盈盈水眸瞅住他。
他輕輕笑了。「好,我不走。」
伸手拉過被子想替她蓋上,遺落在凌亂被褥中的物品卻吸住他的目光,他順手拾起。
那是一方未及半個巴掌大的圓形瓊玉,厚度約莫只比鎖片厚一點,若澄靈澈,上頭列出一只雌鴛鴦,窗口射入的月光透過雕鏤精細的玉佩投射地面,印出一道鴛鴦影。
他與映蝶如此親密,當然知道這玉佩她一直隨身佩戴。
「它跟著-很久了嗎?」
「十多年了。」那是她谷家的傳家物,本為一對,世代只傳長子及長媳。雄鴛鴦大哥從小便佩在身上,另一只雌鴛鴦,本當由娘親傳給長媳,但是慘劇發生之時,娘在危急當口將雌鴛鴦匆匆交給了她,若她能幸存下來,這玉鴛鴦便是他們兄妹相認唯一的憑借。
唐逸幽將它收入掌中,低問︰「將它送給我,可以嗎?」
人人見他倆恩愛逾常,只有他才知道,他從不曾真正擁有過她,心靈的某個角落仍冀盼著,若能得到她貼身之物,便有如得到了某部分的她;往後,縱使留不住人,也有這麼一項事物,證明她曾在他的生命中佇足過。漫漫相思,唯有它可供依憑。
映蝶看了他一眼,輕嘆,點了一下頭。
他不曉得這玉佩對她的重要性,她也不打算說,對他,她沒有給不起的東西。兄長現今何在?又是否還活著?她完全一無所知,人海茫茫,她亦無處尋之,再加上唐逸幽並不輕易向她要求什麼,她舍不得拒絕他,這玉鴛鴦他若想要,那就給他吧!
他幽幽沉沉地嘆息,在她額上印下一吻。「我真的不知道,這麼做是在折磨-還是我,但我清楚地知道,每回歡愛過後,我就必須強迫自己將對-的感情刨出些許,表面上,我們是難分難舍,但事實上,我們之間的交集正一點一滴地淡去,直到無恩無怨的那一天,我們也再無瓜葛……我會讓自己不再愛-的,如果這是-所希望的話!」
映蝶斂起眉,不語。
不再愛她……這句話回蕩腦際,格外椎心。
如果有一天,連他都不再愛她,這世界還有誰會在乎她?
唐逸幽凝視她好一會兒,她還是一成不變的靜默,等不到她的響應,他黯然神傷地下了床,披上外衣走至窗口。
他還想等什麼呢?她待他依舊無心,又豈會在意他是否愛她,過度的期待,只會傷了自己,他為什麼就是學不會?
算他傻吧!他根本不可能忘得掉她,每回歡愛過後,他只有更愛她、更讓自己難以自拔,可是她呢?日復一日,所有能做的,他都做了,她霜寒的心就是不融化。
有時,他真的覺得自己很悲哀,他唯一能激起她的感覺的時刻,只有在歡愛繾綣之時,除此之外,她的心是一片冷然,拒絕為他而燃燒。
微微仰首,夜空中,一輪明月依舊散發著幽幽冷芒,拂上他淒清的身心。
寒月呀寒月,莫非-當真如此可望而不可即?
只是,他卻沒留意,身後的映蝶,幾度欲言又止,伸出的手,又收了回來,神情同樣有著迷惘及失落。
濟世堂中,人來人往,唐逸幽忙著看診,映蝶忙著抓藥,誰也沒得清閑。
配好藥,映蝶再次謹慎的與藥方核對,確定毫無遺漏後,利落地包好它,交給一旁等待的人,又接過另一張藥方——
一抹暗影罩上她眼前的視線,她一愣,仰首望去。
「你——」雖然對方的裝扮與平常人無異,難引人注目,但她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是「五毒羅-」——絕命門」中專門以毒殺人的殺手。
他來做什麼?
「久違了,寒月。」對方露出殺手慣有的陰冷笑容。
映蝶本能的朝周遭看了下。「你跟我來。」
草草將事情交代給伙計,她匆忙與五毒羅-離去,卻沒注意,百忙之中,唐逸幽朝她投去一眼,眸中有著深思。
來到藥堂外的暗巷,映蝶止住步伐,回身望去。
「-的警覺性變低了。」他嘲弄她。
關他什麼事!映蝶冷哼。「廢話少說。你來做什麼?」
「三個月到了,寒月。」
映蝶一怔。
三個月!
是啊,她都忘了還有這回事,都三個月了,好快!
與唐逸幽相處的日子,不知愁,不知憂,美好到連她都忘了時間無情的流逝,忘了她該離開……
當初,她承諾取唐逸幽的性命,如今,三月之期已到,她卻留下了他,她是注定要成為絕命門的叛徒了。
「憑-的身手,會拖到現在還取不了一名文弱書生的命?-真是愈來愈不濟了。」五毒羅-一臉讓人看了刺眼的憐憫。「需要我幫-一把嗎?」
「不許動他!」她直覺地喝道。
五毒羅-邪魅的眼一挑。「-知道-在說什麼嗎?」
總覺得眼前的寒月,和以前好像有了什麼地方不同,少了慣有的冷絕寒氣,反而多了幾許人性化的溫暖,死寂的眼眸有了生氣……
映蝶神色未變。「你相當清楚你不是我的對手,若敢對唐逸幽不利,不管你使毒的招數多厲害,我絕不放過你。」
所有的疑問,全化為尖銳刺耳的笑聲。「我就說嘛,憑-寒月的身手,怎麼可能三個月還取不下一個軟腳蝦的命,原來是看上了那個白面書生,舍不得他死。」
的確,他方才留意觀察了一會兒,那唐逸幽確實是少見的俊俏郎君,難怪就連冷若冰霜的寒月都會把持不住而動了心。
「這可好玩了,無塵回來,要是發現-勾搭上別的男人,-想,他一怒之下,會先殺了-這水性楊花的蕩婦,還是唐逸幽那個姘夫?」
「說夠了沒有?」她冷聲道,俏顏疏寒。
「當然不。」五毒羅-倍感有趣地望著她。「-可知,想保唐逸幽,便等于是背叛絕命門,這代價-擔得起嗎?」他很好奇,寒月真能為唐逸幽而死?
「于卿底事?」憑他,還不夠資格教訓她!
「是不關我的事,但,-想我該怎麼回復總護法呢?」
「我會回去了結一切。」她偏開頭。「你可以滾了。」
五毒羅-也知道,要真交起手來,他佔不了什麼上風,于是很識時務地怞身而去。
好不容易得了空,踏入小巷的唐逸幽,只來得及目送一道暗影飛掠天際,然後歸于平靜。
「蝶兒?」他拉回視線看向她。
「你來干什麼?」她淡瞥了他一眼,率先往回走。
她並沒有發現,瞳眸中寒沁心骨的冷霜,在見到他的那一刻,全然消逸。
唐逸幽跟在她身後,所有的心思全繞在方才那名男子身上。「蝶兒,他是誰?」
「你管太多了。」
「我關心。」
「沒必要。」
「蝶兒!」他扣住她的手,不讓她再往前走,頎長的身子將她反壓向牆面。「當我犯賤成嗎?我就是無法不愛-、無法不把-當一回事!」
他眼中泛著濃濃的苦澀,一瞬間揪住了她的心,化為無形利針,刺向心窩。
微微啟口,卻又不曉得該說什麼。
他閉上眼,任心去疼,俯低了頭,捕捉她柔軟的朱唇。他已經懂得不去期待了,反正,她什麼也不會給他。
拋開愁緒,她亦回摟住他,啟唇迎向他探索的舌,深切地給予回應。
「蝶兒、蝶兒……」順著纏綿過後、顯得紅艷誘人的玫瑰唇瓣,他廝磨的唇移向縴頸,低抑地輕喃︰「-這磨人的小東西!我究竟該拿-怎麼辦才好?」
那聲揪腸的低訴,縈繞耳畔,扣住了她泛起酸楚的心。
她終于明白,什麼叫疼。
五毒羅-既已找上了門,映蝶心知肚明,過不了多久,絕命門就會有下一步的行動。正如她所給五毒羅-的回復,她會親自回絕命門了結一切,絕不逃避。因為她知道,一旦絕命門下了狙殺令,她絕不可能躲得掉,所以她倒情願依著門規,獨拚四大護法,贏了,是她幸運,敗了,她也不意外。
但她也明白這有多困難,四大護法一連手,連無塵都沒有十足的把握全身而退,更別說是她了。
事已至此,她沒有別的選擇,今日與五毒羅-會過面之後,她心中便已有了決定,她和唐逸農交過手,以他的能耐,想保唐逸幽無事,應是不成問題,她會把一切告訴他,由他護衛唐逸幽,如此,她才能安心去面對一切,若她能活著,必會回來;若不能……黃泉之下再相逢吧!
她必須承認,她是舍不得走,如果能由得了她……她不想離開唐逸幽,一步都不想!
柔情的雙臂由身後環上她,耳畔響起低幽的嗓音。「在想什麼?想得好入神。」
映蝶微偏過頭,凝望了他好一會兒,仰首親他下巴、臉龐,印下輕輕淺淺的吻。
唐逸幽有淡淡的訝異。蝶兒極少這麼主動。
沒等他反應,她回過身,嬌軀密密貼住他,伸手圈住他頸項,送上密密實實的熱吻。
「蝶——」她過度的熱情,令他意亂情迷,幾乎要招架不住。
順著生理的本能,他以手托住她的腦後,啟唇熱烈相應,狂吻難休。
映蝶靈巧的小手悄悄探入他衣襟,撫觸他堅實的胸膛。
「可以嗎?」她抬起眼問。
唐逸幽忍不住笑出聲來,她都已經將他弄得衣衫不整了,現在才來問他可不可以,不嫌有點太晚?
他想將她壓回床上,但她反應比他更快,一旋身,被推上床的人反倒是他。
「-想蹂躪我?」他半調侃道。
她將身子壓下。「你說是就是吧!」
像個頤皮精靈,她的吻由他眉、眼、鼻、唇、下巴、頸窩,一路蜻蜒點水似的滑下,優美的唇瓣勾起不懷好意的笑,旋即俯下頭,伸出丁香小舌,輕恬他胸膛,同時也听到了他粗重的喘息。
她開懷地輕笑,像個得了逞的壞孩子,更是又恬、又吻和輕咬……
老天,她真的想「蹂躪」他?
「蝶兒!」他低叫,想剝她身上的衣服,但她退了開來,當著他的面,撩人而魅惑地一一褪去羅衫,直到最後一件兜衣輕揚而去——
「-今天是存心勾引我嗎?」他喉頭一陣緊縮,望住她白玉無瑕、曲線傲人的嬌胴,一簇火苗在體內愈燒愈烈。
「似乎是。」她丟給他風情萬種的一眼,柔若無骨的小手開始「胡作非為」起來,每撫一處,便印下一吻,直到吻上他堅實的小月復,又想往下移……
「蝶兒!」他粗聲叫道。
來不及了!膽大妄為的小手,已在他出聲之時,撫觸他昂然的——
喚,天!他會被她逼瘋!
接下來她該不會又想要——
才剛意識到她可能會有的舉止,她已俯下頭,性感的小嘴含住了他灼熱的悸動!
他低吟出聲,再也控制不了自己,伸手去抓她,不讓她再「為非作歹」下去。
他現在只想狠狠將她壓在身下,熱烈地愛她!
然而,映蝶卻輕巧地閃了開來。
「蝶兒!」的折磨令他聲音低啞,脹痛的幾乎令他發狂!
「我要你永遠記住我,真的……我一點都不希望你把我忘掉……」映蝶低低輕喃,她要他永遠記得這一夜。
「我當然不……等等,-剛才說什……」
她張開腿,迎向他火熱的欲源,深深貫穿嬌軀。
他倒怞了口氣,才剛恢復幾許清明的腦子,又陷入狂潮激蕩中,再也無法思考,只能隨著她,一道馳騁于原始激情的迷炫狂歡中——
他扣住她的腰,她的身軀迎著他充實有力的綠動,是那麼契合、那麼美妙,聲聲輕喘與女性嬌吟,伴隨著熱烈如焰的歡愛旋律,共譜出完美浪漫的人間韻曲。
得到了最深層的滿足,她無力地跌在他身上。
「怎麼?真的累壞了?」他氣息仍未平穩,伸手想抱她下來。
「別動。抱著我,就這樣讓我靠一下。」將臉貼在他頸畔,她閉上眼,汲取這最後的溫存。
唐逸幽沒多說什麼,雙臂環住她,供她倚偎。
「你——還愛我嗎?」沉默了下,她還是問了。
他說,會一點一滴稀釋對她的愛……她想知道,他的滿懷濃情,幾時會煙消雲散。
「傻瓜!」他的回應,是偏過頭給她個輕吻。
「我是不是很壞、很自私?」什麼都給不了他,卻又任性地不讓他忘了她。
「我不介意。」他翻身讓她平躺,撐起身子退離嬌軀,淺淺地親了下她的唇。「睡吧,別胡思亂想。」
見她柔順地依言合眼,他才在她身旁躺下。
岑寂了半晌,她又睜開眼,低喚︰「幽。」
「嗯?」他側過頭看她。
「如果——」她神情十分認真。「願望能夠實現,你心中所求,會是何事?」
他要她愛他!
未加思考,心中浮現了這個念頭。
但是,能嗎?
答案,他比誰都還要清楚。
將苦澀壓回心底,他強自露出微笑,半調侃地道︰「若是我說,我想再一次嘗嘗我的小蝶兒最熱情的表現呢?」
「如你所願。」她翻身而起,將唇送上。
唐逸幽僵住笑容。她是來真的!
「蝶……蝶兒,-不是累了嗎?」他有些怔愣。
「還沒累到不能滿足你。」大膽的小手,在他下月復輕畫著圈圈,並企圖往下移——
「噢!」唐逸幽自喉頭逸出一聲懊惱的低吟,抓住地放肆的小手,反身壓住她。「-喜歡玩?好,我奉陪!」
老處于挨打局面,他男人的面子何存?
他唇舌往下探,找到了柔軟的花心,濕熱的舌長驅直入,挑起她最深層的。
她嬌吟出聲,小手握得死緊。
映蝶迅速且熱烈的反應,令他亢奮,他的舌倏地撤離,挺身猛然深入她,展開狂野的雲雨情纏。
映蝶配合得熱切,將自己完完全全地投入于這場最後的歡愛中。
因為她明白,在這之後,他的千般溫存、萬般柔情她將再也無法擁有,他與她——沒有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