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才關上,齊嘉磊才松開手,易悠悠馬上對他大聲抗議!
「你干麼一直捂住我嘴巴?很痛耶!」她鼓起腮幫子瞪人,嗓門大到在電梯里頭回轟著她腦袋。她捧著腦袋,覺得好昏。
齊嘉磊低頭一望。「抱歉,我弄痛你哪里?」
易悠悠立刻揚起下巴,指著她的嘴巴邊。
他輕挑起她下巴,細細端詳著,果然——她的皮膚水細,竟被他握出了幾道指痕。
「對不起。」他說,拇指在她的肌膚上輕撫而過。
「哼。」易悠悠抓過他的手,用力一咬。
齊嘉磊嘴巴微張,不是因為痛,而是由于驚訝。
電梯里沒人,所以他放聲大笑了起來,笑到他整個人不住地顫動著。
「被咬還在笑,你也是神經病。」易悠悠嘀嘀咕咕地說著。
齊嘉磊笑聲漸歇,他背靠著電梯,打量著她嬌俏的模樣。
從沒有女人敢這樣對他說話,他也從不曾想過和這種女人交往的可能性。他的世界向來由他掌控,誰知道竟闖入了這個易悠悠!
「我先開車帶你到公園走走,好讓你清醒一點。否則,你要是在餐廳里亂咬路人甲乙丙,事情就大大不妙了。」他笑著說道。
「我剛才有咬人嗎?」她眼神蒙蒙,完全不記得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電梯在地下停車場打開。
易悠悠交插雙臂,定定地站在電梯里,就是不肯移動。
「我不想走路!」她宣布。
「要我抱你?」
「不要。」她堅定地搖頭。
齊嘉磊一挑眉,正打算問她準備怎麼「移動」時,她馬上就下指令了——
「以前我腿酸時,我爸都會背我。」
齊嘉磊二話不說彎。
「上馬嘍!」易悠悠興奮地一躍而上,手臂擐著他頸子,手舞足蹈地格格笑著。「快跑!快跑!」她用手去拍他的婰部,催促地說道。
「我想你明天會後悔的。」齊嘉磊回頭看她一眼,黑眸緊鎖著她的眼。
「我听不懂你在說什麼,快點跑啊!」易悠悠開始用腳踢他。
這一回,齊嘉磊倒是跑得飛快了。
他勾著她兩條腿,在停車場里狂奔了起來。
他自認是個早熟的人,這種年少輕狂背著女友滿場飛的事情,他一回都沒做過!
不過,感覺——還不賴。
齊嘉磊很快地抵達了車子邊,易悠悠則被送進了車子前座。安全帶被系上時的「 啦」一聲,驚醒了她。
「這里是哪里啊?」易悠悠睜開惺忪的眼,完全不知天南地北。
「你剛才不會睡著了吧?」他坐在駕駛座上,驚訝地問道。
「我剛才是睡著了沒錯,如果你不吵我,我會睡得更好。」她鼓起腮幫子說道,還柔了柔眼楮。
「得了便宜還賣乖喔。」齊嘉磊一挑眉,伸手捏她腮幫子。
「我干麼賣乖,我的侞名就叫小乖,我乖得不得了!」易悠悠雙手捧著臉蛋,大眼楮眨啊眨地,擺出很乖的表情。
「哈哈哈——」齊嘉磊邊發動車子,邊放聲大笑著。
「干麼笑?哪里好笑啊?」易悠悠偎在車門邊,看著他的笑容,愈看愈覺得他眼熟,愈看愈覺得他似曾相識。
奇怪了,為什麼總覺得他很眼熟呢?稱不上俊美的深硬輪廓,有神的單眼皮,簡單卻極有品味的都會雅痞穿著,整個人看起來就超有質感……她一定在什麼地方見過他?
易悠悠緊盯著他,努力地想從昏沉沈腦子里找出一絲清楚思緒。
「要不要喝點冰水?」齊嘉磊從前座小冰箱里取出一瓶礦泉水,開了瓶蓋,放到她手里。
易悠悠驀地坐起身,沒接過水,反而揪住他的手臂,低吼問道︰「為什麼你不愛我?」
齊嘉磊愣住了,怔怔地看著她。
「你為什麼不愛我?」她換個說法,又問。
她現在出的是哪一招,他怎麼看不懂呢?齊嘉磊看著她,干脆拿起她的礦泉水,大大地喝了一口,好安定心神。
「我們才見過兩次面。」他冷靜地回答著。
「不對,我們認識一年了!我們甚至住在一起了,可是你向來只把我當成民生必需品,有恃無恐地以為我一定不會離開。但是,我對你的冷漠已經心寒了,我決定要離開你。」她眼神堅決,口氣斬釘截鐵地說道。
齊嘉磊一听,身子雖不至于出現大幅度往後猛退的情形,可後背真的開始發毛了。她有精神分裂癥嗎?不然哪來這麼多的胡言亂語。
「你為什麼不愛我?回答我啊!」易悠悠急得直皺眉,最後干脆抓住他的手臂,放聲哀哀叫。
「因為你剛才的問題全是子虛烏有……」
「你不回答我,人家小說後面怎麼寫下去啊!」她鼓起腮幫子,不高興地打斷他的話。
「你現在是在模擬小說情節?」他戒慎恐懼地看著她。
「對!我那句話怎麼接都接不順,比我寫床戲還不順。我寫床戲已經夠痛苦了,每次寫來寫去就那麼一百零八招,吻來吻去還不是那副德行,我也交過男朋友啊,從來就不知道吻得驚心動魄是什麼感——」
易悠悠的話沒說完,因為她的唇被人吻住了。她驚愕地睜大眼,一時之間沒法子閉上。
齊嘉磊也沒閉上眼,他鎖住她的大眼,經驗豐富的唇舌先是誘惑地撫過她舌尖,繼而灼熱地吮住她的柔軟,刺探著她唇間每一處敏感……
易悠悠的眼皮開始無力,終于緩緩闔上眸子,任感覺集中在他舌尖踫觸之處,放縱他在她唇問燒起一陣又一陣的之焰。
她的頭好昏,好想睡覺,可她身子里有一把火,燒得她根本沒法入睡。她只得伸出手掌,緊勾住他的頸子,好讓自己不至于像灘泥似地軟化在他身下。
她的反應讓齊嘉磊更加投入了,他知道她的唇瓣被他吮燙了,可他放不開人,她豐潤雙唇磁石般地吸住他的心神,她嬌弱卻好奇的回應更讓他瘋狂。
可是——他們現在還在停車場里。
齊嘉磊勉強自己抬起頭,放開她的唇。而他懷里的女人,正微睜著迷蒙的雙眼,傻傻地望著他。她雙頰酡紅,氣息微喘到連話都說不出來。望著她因為他的親吻而意亂神迷的神態,要說他沒有成就感,那真是騙人的。
齊嘉磊忍不住低頭,再次眷戀地在她唇上偷了幾個吻。
「你干什麼停?」她眨著眼問道,心髒還瘋狂的跳著,像是有什麼事還沒做完一樣。
「因為這里是停車場,有些事情點到即可。」他一本正經地回答著,唇邊卻不免勾出一抹笑。
「我的頭好暈喔。」易悠悠打了個嗝,躺回座位上,半闔著眼。
「因為你的酒量很差。」
「我喝醉了嗎?」
「對。」他一挑眉,發動了車子。
「喔。難怪這次接吻的感覺特別不一樣,我覺得我輕飄飄地快飛上天了。」她兩手學著小鳥一樣地揚動著,唇角的笑意仍然輕飄飄。
齊嘉磊眯起眼,側身攬過她的腰,再次給了她一個長吻,長到她連氣都喘不過來,這才放開了她。
「媽啊!」易悠悠搗著唇,辣紅著臉,神智至此已是稍稍清醒。
「不用這麼大驚小怪,你早晚會習慣的。」齊嘉磊的指尖從她脖子下滑到鎖骨處,不意外地看到她輕顫了子。
「我可以先把這一段寫到小說里嗎?」易悠悠揪著胸口衣服,還是沒法子鎮定心神。原來真正的吻真的會讓人渾然忘我的,那種感覺就像有人拿著根羽毛撩動著感官,舒服、刺激,卻又讓人想要得更多。
「只要小說里不寫出我的名字,其它的一切隨你。」齊嘉磊踩下油門,黑色VOLVO休旅車靈巧地開出停車場。「小冰箱里有冰水,你可以拿出來喝。」
易悠悠依言,一口氣喝掉了半瓶,臉蛋依然紅撲撲,可腦子已經有部分神經能夠再度運轉了。
「對了,我跟你說過我是不婚主義者嗎?」他閑聊似地說道,決定把丑話說在前頭。
「你沒說過。不過,你是不婚主義,和我有什麼關系?我們只是普通朋友,不是嗎?」
齊嘉磊在紅綠燈前停下車,定定地看她一眼。
「我不會親吻普通朋友。」
「喔。那我們算什麼?男女朋友嗎?也不是啊。那你怎麼會吻我呢?我以為我們的假交往,應該只是做做樣子而已啊?」易悠悠扯著頭發,發現她不該清醒的。她愈清醒,事情就顯得愈復雜。
「我們相處得很好,假交往當然也可以變成真交往。當然,如果你急著要結婚,就請把我從你的名單里除名。」齊嘉磊踩下油門,看似漫不經心地笑著說著。
「誰要結婚,急著要人結婚的是我老爸。」易悠悠不以為然地癟了下嘴。「我才幾歲啊,男朋友還沒交滿十個呢!」
「那就OK了,我想我們可以繼續維持這樣的關系。」他好心情地笑著,贊許地拍拍她的肩膀。「現代男女合則來,不合則去,不要給彼此太多的壓力,交往起來才能盡興——」
「齊嘉磊。」易悠悠低聲喚道。
「嗯?」齊嘉磊低應了一聲。
「你比我故事里最壞的男主角還壞,你實在不是個好東西!」
易悠悠不可思議地睜大眼,把他上下仔細打量了一回,這下可是完全清醒了。
「你先吻了人,接著又跟我說什麼你不婚,完全不準別人對你有過多期待。接著,又希望我配合你,和你來上一段不用負責的戀愛。這樣只要你厭煩了,就可以拍拍走人了。原來‘老奸巨滑’說的就是你這種人……」
易悠悠搖頭,嘖嘖稱奇道,看他的表情像在看一只危害世界和平的恐龍。
齊嘉磊無言以對,只能尷尬地繼續開著車。
他不知道易悠悠是真的伶牙俐齒,還是因為理直氣壯,因此說起話來格外地容易踩中他死袕。總之,他現在確實是在節節敗退中。
「看來你以前交往過的女人,都太寵你了。」她知道他臉色難看,可她的話就是停不下來。
這家伙是女性公敵耶!
吱——
「你干麼停車?」
齊嘉磊一挑眉,拉起子煞車,傾身俯向她,墨色眼眸含笑地睨著她。
易悠悠屏住呼吸,感覺他含著麝香及薄荷的古龍水味道正和他的眼楮一同在催眠著她。要命,她覺得頭又開始昏了。她咬住唇,目光停在他微張的雙唇上,不得不想起剛才的那個吻。
「我承認我是個自私壞男人。不過,如果你對于我處理感情的方式,不予認同,你當然可以選擇不加入我的世界里。但是……」
齊嘉磊的指尖滑過她豐潤的下唇,趁著她倒怞一口氣時,驀地俯近恬了下她的雙唇。
「你不覺得剛才那個吻很迷人嗎?你難道沒有感受到我們彼此之間的火焰嗎?」齊嘉磊的呼吸緩慢地吐在她的臉頰上。
易悠悠呼吸紊亂,心跳如雷,她猛咽口水,腦袋里突然想起老爸的臉。
「話是這樣說也沒錯啦,但是我實在不能再和你交往下去了。」她正襟危坐著說。
「為什麼?」齊嘉磊笑意盡斂,指尖卻仍停留在她耳畔,與她的發絲及耳珠子嬉戲。
易悠悠抓下他讓人意亂情迷的手,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年紀不大,可是我老爸要求我要結婚是認真的。所以,萬一我和你交往太深入,感情投入到欲罷不能,結果你根本就不想負責任,那我豈不欲哭無淚?」
「原來你沒喝醉嘛。」齊嘉磊並不正面回答她的問題,他笑意慵懶,眼神性感地望著她。
「我剛才有喝醉了嗎?」她現在腦子可清楚得很,只要——他不要一直盯著她看的話。
「所以,我們從此不聯絡?」他握住她的下顎,嗄聲低語拂過她的唇,像惡魔撒下誘惑的網。
「這個嗎?」她的目光滑落到他衣領問的鎖骨,內心天人交戰了起來。
她不想淪陷,更不想從此不聯絡。明明知道和這樣善于調情的男人有了牽扯,她有可能跌得四腳朝天,可內心里的冒險沖動,卻還是一再慫恿著她,怎麼樣也該燃燒一回。
猶豫許久,她抬頭怯怯地說道;「當普通朋友不行嗎?我沒交過異性朋友耶。」
「我的異性普通朋友都不會引起我的興趣。」他的拇指撫著她臉頰肌膚,黑色眸子逼到她面前,硬是要惹人分神。
易悠悠咬住唇,深吸了一口氣。
「OK,那就從此不聯絡吧!我下車了,你不用送我了。」她快刀斬亂麻,痛快地說道。
她居然……居然拒絕了他!齊嘉磊一時傻眼,只來得及伸手拉住她的臂膀,嘴巴一時竟闔不起來。
「干麼不說話?舍不得我啊?」她朝他擠眉弄眼一番,愁雲慘霧的心情頓時被他的怪模樣給逗樂了。
齊嘉磊沒接話,他捧住她的臉孔,目光瞬也不瞬地緊盯著她。
她轉不開視線,頭又昏了,只覺得他眸光似火,灼得她坐立不安。
「你說呢?」他低語著。
易悠悠屏住呼吸,無助地眨眼,差點就想回他一句「隨便你說什麼都行」。
「怎麼不說話了?」他似笑非笑的說道,將她失身的模樣全看在眼底。
他那一閃而遇的男性優越感,讓易悠悠的神志頓時大醒。
這男人超可惡,他根本就是吃定了沒人會放棄他嘛!
易悠悠打掉他的手,驀地後退,退到離他最遠的地方,兼以雙臂交握在胸前,一副燃燒斗志的慷慨模樣。
「你開你的車,讓我想想看還有沒有什麼好方法。」她命令道,非得想出法子來叫他吃癟不可。
「總是要有一方妥協。」他沒依言開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可是,只有一方妥協不公平啊……」易悠悠突然興奮地跳起身,用力戳著他的臂膀。「不如我們試著一起改變如何?」
「說來听听。」
「你試著認真一段時間,把我當成女朋友;我試著把你當成一個交往幾個月就要分手的男朋友,目的只是用來阻止我老爸的嗦逼婚。如此我們便能各取所需,如何?」此一方法簡直妙絕,下一本書一定要拿出來寫。
齊嘉磊眉頭一皺,覺得她的話听起來相當刺耳。
「你的意思是,我們算是限期愛人?」從來只有他下指令的分。
「難不成你想要我變成一個苦苦哀求你娶我的女人?」易悠悠一說到此,整個人打起冷顫,完全沒法子想象自己變成那副德行。感情是兩情相悅之事,豈是苦求就能求得的嗎?
齊嘉磊往後倚著車門,默然地看著她生氣蓬勃的臉孔。
他可以不陪她玩這種約定的蠢游戲,但他心里不服輸的天性被她挑起了。他想讓她知道——她沒法子隨意替感情設下期限。
那……他之前是否也過分自大地替每段感情定下期限了呢?齊嘉磊一怔,心里隱約地閃過一道內疚情緒。
「如何?如何啊?既然我們對彼此都有好感,各退一步,又能繼續維持關系,這個主意不錯吧!」她老王賣瓜,自賣自夸了起來。
「成交。」齊嘉磊對她伸出手,唇邊的幅度似笑非笑。
易悠悠用力地握住,興奮地上下晃動著。
「希望你日後和我分手時,還能有今日這般的瀟灑。」他看著她璀亮的眼,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哈,彼此彼此。」易悠悠重重拍拍他的肩膀,高興得坐立難安。
這個結局簡直太美妙!她對他的吻很有感覺,她也很好奇地想知道完全被燃燒是什麼感覺,而且更讓人快樂的是——她不僅能嘗到戀愛的感覺,還能將這段特殊的感情寫進下一本小說里,她還可以少想一點大綱啊。
哇哈哈哈!易悠悠大獲全勝啊!
易悠悠喜形于色咧嘴笑個下停,就差沒在他面前手舞足蹈一番。
齊嘉磊見她笑得眉飛色舞,他不予置評,內心里的征服血液卻早已沸騰。
日後如果不能教她對他心悅誠服、難分難舍,那豈不有愧他游走情場多年的經驗。
易悠悠,咱們走著瞧吧!
齊嘉磊再看她一眼後,他堅定地踩下油門,黑色VOLVO旋風般地朝著前方疾速地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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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也奇怪,各懷鬼胎的兩人,在進入交往階段之後,戀情竟詭異地進行得異常順利。
齊嘉磊工作忙碌,一個月出國考察十天是正常形態,而他向來不愛女伴對他查勤,也總是在心血來潮時,才願意打電話給人。
至于易悠悠原本就是個粗線條的人,加上她天生人緣好,四面八方的電話原就接不完了,哪有空打電話去掛心問齊嘉磊今天又做了什麼東西南北事。
因此,兩人之間一走三個月,什麼規定、約束都沒人提起過。
雖然彼此的熱情幾度都快燃燒到失控地步,但他們平常依舊各過各的生活,甚少出現互相干預的情況。
唯一的不成文約定就是——兩人都會自動把星期五晚上給空下來,留給彼此。
這天,星期五的下午四點,是齊嘉磊及一票經理人開會喝下午茶,分享彼此對最近市場看法的時間。
「……我看過這陣子的來店消費年齡族群統計,發覺有一部分過了五十歲,但仍相當注重養生族群已經成了穩定客戶群。老年超市是未來趨勢,日本天屋的這部分已經開始在啟動了,我下個月會去視察,也希望你們這邊能有個初步的概念給我。」
企畫部經理點頭,連忙在記事本上寫下執行長的意見。
「這有,我發現時尚人士——例如模特兒、空姐會習慣到我們這里消費,我希望你們能就這個部分提供一些看法。」
晚上七點,齊嘉磊和大家交換心得完畢,他回到辦公室,男秘書遞過留言板。他拿起手機,走到可俯瞰整座城市走向的落地窗邊。
今天是星期五,原本是他和悠悠的見面時間,可她在趕稿,已經嚴正聲明無法和他一起吃飯,否則她那方會鬧出人命。
齊嘉磊不期然地想起易悠悠昨天在電話里鬼哭神號的尖叫聲,剛毅唇角不禁浮出一抹笑意。
他以為自己容易對一段關系生膩,可她卻永遠出乎他的意外。她新鮮有趣,老是讓他有耳目一新的感覺。唯一讓他不適應的就是,不論他有多刻意要冷淡她,她卻總是無關痛癢。
他知道她對他動了心,因為他凝視她時,她會臉紅;他吻她時,她會嬌喘;他擁著她時,她會心跳加快。可他懷疑,只要他走離她看得見的範圍,她就會將他拋到九霄雲外。那種感覺——
讓他非常地不是滋味!
「哈,REBECCA。」手機接通了之後,齊嘉磊笑著說道。
「我是JASON,秘書說你打電話給我。你人在國內嗎?」
REBECCA是國際線空姐,在他和易悠悠開始交往前,他們一直是「伴侶」,當他或REBECCA身邊沒有伴時,他們便會一起分享幾個夜晚。
他和REBECCA已經許久末聯絡,不過他此時正想再多了解些眾人眼中的時尚行業!如藝人、模特兒、造型師、空姐對于頂級超市的想法,他想制造一番時尚人輕食風潮。REBECCA的電話來的正是時候。
「嗯。」齊嘉磊听著電話那頭帶有暗示的邀請,他低笑地答道;「陪你吃頓飯,當然沒問題……沒錯,我最近身邊確實有伴。」
齊嘉磊听著電話那方的嬌聲抱怨,他一挑眉卻沒正面回應。「放心吧,我如果要發喜帖,一定會通知你的。」
「……好……那就約在天屋咖啡廳吃飯。你慢慢來,我人也還在辦公室里,再見。」
齊嘉磊掛斷電話,拿起下星期一行事歷,稍微在腦中想過一遍流程後,他起身走出辦公室。
步行走出辦公大樓,他走在下班人潮里,高姚身材、出色儀態打扮及貴族氣質自然引來了一些側目眼光。
他習以為常地繼續往前走了十五分鐘左右,走入位于精品百貨公司地下一樓的天屋超市。
「JASON。」天屋咖啡座的服務生笑著和他打了招呼。
齊嘉磊笑著點頭,坐進他的老位子里,點了一份吉士套餐。
易悠悠幾個月前在這里醉態可掬的模樣,突然浮上腦海,讓他不禁勾起唇角。
這段期間,她總是不期然地便闖進他的腦海里。有時候,就算前一天才通過電話,他也想听听她的聲音。
交往以來,他們兩人經常吻到欲罷不能,但他不認為悠悠小妮子已經做好了和他發生關系的準備。
以他的經驗判斷,悠悠應該還是處女。
說實話,他不認為那片薄膜有什麼重要,但很多人卻堅持地把它當成一種禮物或承諾。所以,在他們的交往過程中,他總會為她把關,不許任何意亂情迷走到十八限的地步。
某方面的他,確實是想將甜美的她拐騙人月復,可某部分的他,卻還想為她珍惜著她那份難得的天真。
不過,對易悠悠而言,她根本不會想到這麼多。
一想到他昨天強踩煞車之後,她茫然地呆坐了很久後,好半天還回不過神怔愣的模樣,他就忍俊不禁。
他不知道她愛情小說會寫得多麼纏綿悱惻,但她確實傻得讓人想疼。
齊嘉磊笑著拿起手機,撥話給易悠悠。
「喂……」一聲壓低的氣音是易悠悠的回應。
「還在趕稿?」他也隨之壓低聲,眉眼間的寵溺卻伴隨著笑意,藏也藏不住。
「對,我趕到昏天暗地,趕到肚子咕咕叫。」伴隨一聲咽口水聲音。
「要不要吃點什麼東西?我帶過去給你。」
「不用了,我已經受不了肚子發出的噪音了,現在正朝著……」聲音愈來愈低,直至聲若蚊蚋的地步。
「說大聲一點。」齊嘉磊皺起眉,命令地說道。
「哇!」
一聲驚天動地的大吼,在氣氛高級的咖啡廳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