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著剛從百貨公司刷購出來的好幾袋‘戰利品’,佟瑋瑋仍然滿肚子不快。
裘娜茵的服裝展簡直成功極了,尤其當壓軸的兩位模特兒一出場時,更是讓全場觀眾驚艷,屏息到鴉雀無聲,而後幾乎眾口齊出驚嘆。嘔人的是,今天那個穿著小禮服、可以在台上大出風頭的美麗壓軸模特兒,原本應該是她,誰知會被那個無禮臭男人的老婆搶去。
更氣人的是,當服裝展結束,她追到後台想瞧瞧他那個鬼妻子的真面目時,竟然怎麼樣就是找不到人。
「豈有此理,那臭男人的老婆真是鬼不成?一下子就不見人影。」嘀咕著,她扭婰就往她的座車走去。要平息滿月復無法消的怒火,她非得再到另一家百貨公司大買特買不可。
同一個時刻,雲菀已回到住家前的巷子。
她沒參加裘娜茵舉辦的私人慶祝會。答應幫的忙她已履行,不參加她不感興趣的聚會,應該不過分。還好裘娜茵也不強留她,只不過她大刺刺給的感謝擁抱,嚇了她好大一跳就是。
其實今天多虧有晏風陪她,定在伸展台上時,才沒有想像中那麼害怕……
「沒想到你竟還活得好好的?」
一句譏諷話語陡然拋來,她抬起輕垂的視線,就見杵在她住處門外,一張惹人嫌的嘴臉。
「你又來干什麼?」這人吃飽沒事,專找她碴當消遺嗎?
「你最好開門請我進去,免得等會兒鬧笑話的是你。」佟紀雍冷冷地道。
「沒必要,我從來不請不受歡迎的人進屋。」
「佟雲菀!」
「我不姓佟。」
「狗屎!」冷咒了聲,他臉罩寒霜的逼近她,「口口聲聲說自己不姓佟,背地里卻跑到我爸跟前打小報告,編派我的不是,好個心機深沉的妖精!」
「你胡扯什麼?我何時去找過你爸?要誣賴我也找個好一點的理由。」她無懼的迎對他眼里的銳利敵意。
「誣賴?哼!跟我爸說我和瑋瑋時常來打攪你、故意放狗咬你,說我在街上想輕薄你的家教學生的,不是你難不成是鬼?」
雲菀愕然,這些事她沒說,怎麼會……天!「難道是--」晏風?!
「怎麼?想起你何時小人的跑去告狀了?」他說得咬牙切齒,完全沒料到會教自己父親在辦公室里狠狠訓斥一頓。而讓他窩囊受氣的,全是這個該死的私生女。
「我沒有,倒是你,有膽放肆胡為,就不要怕事情敗露,還像現在這樣胡亂找人興師問罪。」
「臭娘們!」手舉起就要朝她甩去巴掌,卻在她高傲悍然的仰起下巴,不懼不畏的泰然以對時,恨恨收起掌勢。
不能沖動!這巴掌甩下去,若她再告個狀,恐怕他總經理的職位不保。
「你的狐狸尾巴終究還是露出來了,想在我爸面前抹黑我和瑋瑋,制造我們一家人的嫌隙,最後好奪得佟家的一切?佟雲菀,等你有那個命再說吧!」憤恨的說完,他扭頭就走,有些後悔當初因為想讓獵物多受些折磨,而沒有要求一次使人斃命的巫術,否則這女人早命喪黃泉,他還用得著在這里嘔血的跟她耗?
不過她再囂張也沒多久,椎心之痛已發生兩次,降頭又已縮短期限,諒這個礙眼的私生女再活也沒幾天。
眼見他駕車跋扈的揚長而去,雲菀雙拳仍握得死緊。她壓根、壓根就不想要佟家分毫財產,讓她平白又遭受佟紀雍一頓護罵的,全是因為他!
一間寬敞的包廂里,裘娜茵請的全是和晏風有關的人。
「咦?那個好漂亮的仙女呢?」法蘭克躁著怪腔怪調的中文問晏風,他和卡琳絲以及瑞娃,一直到最後才知道晏風竟上台走秀,急忙街到休息室時,恰巧瞄見了那個拿掉蝶形面罩的俏佳人。
「雲菀回去了。」回答的是裘娜茵,她知道晏風這三個模特兒朋友,都懂一些中文。「我本來想好好謝謝她,可是她就是別扭的不參加慶祝會,偏偏有個可以說動她的人硬是一句話都不說,就這麼由她離去。」埋怨的眼神不客氣的睨向對面。
「小菀不習慣這麼多人的聚會,留下來她會不自在。」晏風不想勉強她。
「小菀?」瑞娃好奇的發問。
這回換晏靈笑盈盈回答,「就是雲菀姊呀,她說不定會成為我的大嫂哦!」雖然早上雲菀姊說她和大哥沒什麼,不過在欣賞完他們兩個簡直登對到不行,像極王子與公主的走秀後,她十二萬分希望沒什麼的兩人趕快有什麼。
「噓,晏靈。」康素君連忙小聲的輕喊女兒,即使她樂觀其成大兒子和雲菀的發展,但她這話這麼不經大腦的月兌口,晏風也許會不高興。
「大嫂?」裘娜茵的驚呼和法蘭克三個外國人的怪腔調混合在一起。
「呃,意思是……Yourwife?」卡琳絲費力的轉動腦子想著這個詞的意義,求證的問。
所有人的目光頓時全定在晏風臉上,包括從落坐後,便沒說半句話,直審視著他的晏軒。
稍早前的服裝展上,他這個大哥從頭到尾將雲菀牽得緊緊的,就連她在伸展台上腳步稍微顛躓一下下,他就將人家舉抱起來,巧妙的轉了個讓人誤以為是經過特別設計橋段的完美圈圈。若不是大哥全副心思都在美人身上,哪能在她稍稍出錯時,便如此順溜的化解?
這個說要想清楚他愛了沒的大哥,答案只怕早是肯定的。
「我的眼光不錯吧?」像是明了他無言的疑問,晏風含笑的視線一一掠過圍坐著的每個人,而後與自個兄弟相望。
執著不容質疑的答案,全坦蕩的映在他眼中。
「哇啊!媽,大哥言下之意是,雲菀姊就是我未來的大嫂耶!」晏靈開心得又吱吱喳喳起來。
「天啊,原來你和雲菀是一對?你知不知道你們在伸展台上的畫面有多美?你跟雲菀關系這麼特殊,事前應該幫我勸她,好讓記者拍照留念嘛。」裘娜茵感到可惜極了,整個服裝展最壓軸的重頭戲,卻連一張照片也沒有。
晏風好笑的看著大家幫忙安撫惋惜、哀嘆不已的裘娜茵,她大概不曉得,不得拍照這點,就算他幫忙說話,不想成為他人談論焦點的雲菀,也無論如何是不會妥協的。
「對不起,我接個電話。」腰問手機忽響,他離席接听。
「為什麼又要多管閑事?誰教你去找他的?」不悅的質問由手機直透而來。
他有些傻怔,「你在說什麼?」
「你知道我不想和佟宇閔有瓜葛,為什麼要去找他?為什麼讓佟紀雍有機會奚落嘲笑我?」
「佟紀雍又去找你?」
揚高的聲調,讓一桌人全狐疑的望向他。
晏靈覺得佟紀雍這名字好熟,一時卻想下起來;晏軒深炯黑瞳則微微眯起,敏感的直覺到佟紀雍和大哥要他查的佟宇閔有關聯。
「算我求你,拜托你別再管閑事,可以嗎?」
「小菀,喂?小菀……」
「發生什麼事嗎?」見闔起手機的兒子眉頭深鎖,康素君關懷的問。
「沒什麼。」不想母親擔心,晏風淡答後轉而向晏軒道︰「麻煩你等會兒幫我送法蘭克他們上飛機,我有事先離開。」再向遠道而來,晚點必須趕回法國的朋友說了句,「抱歉,我再和你們聯絡。」便逕自離去。
在場的其他人無不錯愕又質疑,晏風這樣匆忙的離開,不像是沒發生什麼事的樣子。
蜷縮在客廳沙發上好一會兒,雲菀仍有些失神。
在掛斷責問晏風的電話後,她就後悔了。他會去「告狀」也是出于好意,但是她不需要他這樣做,她不想欠他人情,更不想一次又一次在他面前顯現脆弱……
突地,一串門鈴聲拉回她沮喪低迷的心緒,也同時鼓動她的心,難道來的人是他?
猶豫半天,她終于還是上前應門,卻在看清門外的人時,整張瞼倏地沉下。
「我不會叨擾太久。」在她沉著臉就要關門之前,佟宇閔先一步擠進屋子里。
「我說過我們沒什麼好說。」她剛剛不該開門的。
「爸……我是代紀雍和瑋瑋來向你道歉的。」
「不用。」她木然的撇過臉,「反正他們擊不倒我。」
佟宇閔只覺滿懷懺悔歉疚。打從他和妻子良心過意不去的接回喪母的雲菀,這孩子對他們便總是這樣的表情,原來當時還年幼懵懂的她,早已知道自己母親的悲慘遭遇。是他硬生生奪去屬于這孩子該有的青春笑顏啊!
「金額隨你填,就當作是我和良媚對你的補償。」他掏出一張支票遞向她。
只一瞥,所有屈辱、憤怒的情緒全排山倒海而來,「我一毛錢都不要!」
「雲苑……」
「出去!」
「我知道你這輩子不可能原諒我,那是我罪有應得,我無話可說,不過我是真的想對你做些補償。」
「用充滿羞辱意味的支票?」她不爭氣的紅了眼。
他急急說道︰「我沒那個意思。」
「在我的感受里,就是那個意思。」她直喘好幾口氣平息陶中的翻騰。「你只管把所有財產留給你一雙兒女,我一點也不希罕!請你別像佟紀雍那樣,用錢侮辱我。」
「紀雍又來找你麻煩?我才訓過他呀!」那小子!他就是因為知道兒子女兒老來煩雲菀,才會沒等到紀雍所提生日的時機,提前送自己唯一能給的支票來給雲菀,怎知紀雍那兔崽子又來鬧過事?
「你出去,以後都別再來。」她什麼問題都不想再回答,只想求得一室的安靜。
「這支票你先收下--」
「別讓我對你的恨意又加深一層。」
氣氛霎時冷凝的沉靜下來。
那直射入耳的「恨」字,讓佟宇閔全身僵住。一心想為自己當年所犯錯誤做彌補的他,當真找錯方法了嗎?
悵惘又侮不當初的低嘆著,他沒再逼她收下支票,頹然離去,如同上次一樣,完全沒發現微敞的大門邊,一道早已靜立許久的頎長身影。
覺得渾身氣力像被怞干般,只想關上門的雲菀,震驚的發現了晏風--他又將一切全看進眼里?
她以自己都沒想到的迅捷速度,關門、鎖門,將再一次教他瞧見所有難堪冷情的自己,關在房里……
小菀!萬般疼惜的在心底叫喚一聲,晏風靜靜地佇立門外。這時候,也許讓屋里心情起伏的人兒一個人靜一靜比較好。
然而他怎麼也料想不到,隔天雲菀就消失了。
今天已不知是第幾天,晏風剛沐浴完,望著浴室穿衣鏡中半果的自己,伸手模向左肩那枚有著淡淡齒印的咬痕,他心里的想念又幽幽泛開。
自從那天他心急趕去想跟雲菀解釋去找佟宇閔的事,無意中撞見她再次和親生父親爭執的一幕後,無論何時他再到她住處,她家大門始終深鎖著,無人應門。她甚至打電話給晏靈,說她這陣子有事,家教課緩些時候再幫她補上。
她在躲他嗎?又或者該說,她在氣他?氣他多管閑事跑去找佟宇閔,弄巧成拙的反招來佟紀雍找她吵嚷,讓佟宇閔又有機會去找她?
還是,她懶得再見他,怕打擾她的人又多一個?
輕撫著教她烙印上的咬痕,他心里還有一項擔憂--近日她的身體好嗎?
心情抑郁的穿好衣衫,他才走進房間,就看見晏軒抱胸倚在他的書桌前。
「怎麼在這里?」他訝問。
「來看我那個‘有點不太對勁’、‘常常恍神’、‘變得很奇怪’的大哥。」
「晏靈告訴你的?」他唇邊有抹苦笑。
「媽也很擔心你,偏偏你老是用沒事回答她,這反而讓她更擔心,你懂不懂?」晏軒忍不住數落起他。「說吧,你和你的小菀怎麼了?」
心底的想念隨著那句「小菀」再次啟動晃開,晏風低嘆的坐上床畔,將事情的始末全部說出。
晏軒這才明白原來雲菀還有這麼段可憐的身世。「不過未來大嫂的一切既然你早就知道,她沒必要避著你才是。」
「我也想知道原因。」前提是,必須先見到她。
「讀心啊,你讀讀她心里怎麼想不就好?」他此時倒很相信自己大哥的「特異功能」。
他感到好氣也好笑,「我連小菀的面都見不到,怎麼讀心?」而且就算見到,倘若當面貼撫她的胸口讀她的心思,只怕會教她當成轟出來。
晏軒恍然,「這倒是。」他想不出辦法的皺了下濃眉,「所以就說女人難纏嘛!誰教你偏要往愛情海里栽?」
晏風哭笑不得,這小子忘記前些時候是誰要他趕緊找伴定下來的?「放心,我沒事。我出去走走。」
見他話一落就要走,晏軒的眉頭仍然輕蹙著。沒事?那就祈禱老天爺趕快讓他大哥找到未來大嫂吧!
銀白月色輕灑的巷子內,雲菀正低頭有一步、沒一步的走著。
她才用宅急便寄送一份教她延宕的翻譯稿到出版社,正要回家,沒注意到自己走著走著,竟是拐往屋後的巷弄,只因她腦子里,此時全教不該出現的身影佔滿。
那日她惶急又狼狽的將晏風鎖在門外,之後,她總忍不住想,他會不會被她對「那個人」的絕情態度嚇到?或是認為她沒收下支票,其實是矯情?
這幾天她被催著交前陣子積欠的翻譯稿和廣告設計,為免又教佟紀雍他們兄妹上門煩擾,她只得暫時離家到一間度假小屋去工作。每當思維有窄隙時,她想的,總是那張溫笑的臉龐,也才終于遲鈍的恍悟,自己的心不知何時陷落了。
可她所有的難堪早已赤果果地攤在他眼前,她可以對他動心嗎?
無聲輕嘆著,她下意識抬起頭,才霍然發現自己竟走到住處後頭。就在下一秒,她眸光一顫,幾乎不敢相信。
「你在那里做什麼?」她驚訝得連想都沒有就開口詢問蹲在圍牆上的人。
「小菀?!」晏風以為自己听錯地回過頭,驚喜又意外的眸光就那樣串牢鎖住她。「不知道你在不在,所以爬牆上來看看。」
「什麼呀,你……啊,快下去!」
他只依稀記得她的催促好像什麼時候曾听過,結果還來不及反應,就感覺她的小手往他身上用力一推--
天,他摔下去了!雲菀著急的想喊他,豈料卻瞥見斜前方那抹探看的身子又走過來幾許,她只得住口,趕忙由另一頭快跑到屋前,開門進屋,再繞到後院去。
玉樹臨風的挺拔身影已走近後院門邊。
「我該不該向你請求傷害賠償?」伸出不知被什麼劃傷的左手掌,晏風凝望著她,柔笑著說。這次的情景和之前那次,幾乎如出一轍。
望著他手心滲血的傷痕,她的心隱隱一揪。「跟你說過後院附近住著愛嚼舌根的鄰居,你還偏偏愛爬牆。」嗔念著,她急忙拉他進前廳,拿來急救箱,小心為他處理傷口。
「那麼如果今晚沒被你推下牆,你會讓我進屋嗎?」
會嗎?她心一跳,拈拿消毒綿球的手微頓,然後,她略施力道將綿球擦過他的傷痕。
「哎,會痛。」他低柔的抗議,雙氧水有刺激性哪。
「會痛就別亂說話。」微蹙眉頭恢復徐柔手勁,她繼續幫他做第二次消毒。
她真的不知道,如果今晚他們不是這樣意外相見,情不自禁喜歡上他的自己,會不會無措的將他關在門外?
晏風的視線始終凝鎖著她,盡情飽覽她眉眼唇鼻的每一-,好彌補他連日來不見她的相思苦澀。
突然感受到他灼灼的凝睇,雲菀慌亂起來,連包扎動作都變得笨拙,等到總算為他綁好紗布,她急匆匆起身,直想拉開兩人的距離。
「如果我說我對你動了心呢?」渾厚嗓音陡然有力的拋向她。
她霎時猶如雕像般定住,愣著大眼望向他。他在說什麼?
「如果我說我對你動了心呢?」一眨也不眨的凝視她,他低柔的又說一遍。
「那、那是你自己的事。」她心跳怦亂得厲害。他對她動心?這怎麼可能?「哎呀!」
他冷不防一拉,她驚呼的跌人他寬闊的胸懷里,他溫熱的雙唇隨之印上她的。
「現在,是我們兩個人的事了。」他笑得深情惑人,凝睇她的眸底滿是認真。
雲菀雙頰嫣紅,心髒像要蹦出口似的狂撞猛眺,一時失了反應的與他對望著。
「我不是故意去找他的。」
「啊?」他突兀的話讓她終于有反應的愣應了聲。
晏風雙手在她細腰上輕輕收束。「或許我自作主張跑去找他,有些沖動,但我只是單純地想幫你,沒想到反而讓你又受煩擾。」
她怔坐在他大腿上,輕聲低喃,「我知道。」
「所以你不氣我了是吧?」他想親口听她說。
「你不會覺得我絕情、裝清高嗎?」她低下螓首,輕聲低問。
略微思索,會意她是指佟宇閔拿支票給她的事,他心憐的抬起她的小臉,「我從沒這麼認為過。你是整件事牽連最深的當事人,其中的萬般滋味,只有你最明白,我是局外人,或許可以雲淡風輕的看待整件事,但我沒資格妄下評論,因為一路掙扎走過來的,不是我,是不?」
鼻頭一酸,她突然有股想掉淚的沖動,有人了解的感覺,原來這麼窩心。
他摟摟眼眶泛紅的她,低聲再道︰「不過我有個小建議,你要不要听听?」
「什麼?」她揚起迷惘水眸睇問他。
「如果和佟家有牽扯,真讓你過得不快樂,那麼找個時間上佟家一趟,心平氣和跟他們談清楚,你並不要他們的財產,也請他們別再來干擾,大家各過各的就好,你覺得如何?」
好是好,可是要她上佟家,好難。
「別急,你可以好好考慮,現在我們先出去。」晏風輕攬著她站起來。
「出去?」她茫然的問。
他俊灑一笑。「約會啊。」
猛然記起他說對她動心的事,臉一紅,雲菀只能羞赧低噥,「誰要跟你約會。」
「好吧,不約會,只是出去走走,要不然你會悶壞。」笑說著,他只管牽著她出門。反正他愛定了,也沒打算讓她有機會逃,就先帶她去散散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