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一個星期,樓海寧的看家任務進行得很順利。
她這個僅需負責看守別墅的壁花閑妻,仍然得天天為她的委托人打領帶、放洗澡水,外加幫他睡暖床位,但是她學聰明了。
打領帶時她雖會因與譚御風的親近,莫名的心跳加速,可她絕對會在打好領帶的第一時間退開,免得自己總想重蹈覆轍,撥開他額前老是不安份垂落的頑皮發絲︰放洗澡水則改為放好水再喊他,避免又跌入她其實好想借來泡澡〔向大湯池里,與他曖昧糾纏。
至于暖床,她特地準備了個小鬧鐘定時,以防自己又在他的床上睡得一場胡涂。只不過他的床實在太舒服,她只好每天自動增加一點暖床時間,到昨晚為止,她定時的時間為一個鐘頭。
或許察覺出她的負責認真,這周那只平時總愛講些氣人話,惹得她情緒起伏的笑面虎,難得的沒有像貓捉老鼠那樣逗弄她。
只是,有好幾次讓她抓到他奇怪的盯著她。
「你看我做什麼?」第一次,她難掩心慌的問。
「你沒看我怎麼曉得我在看你。」他如此回答。
意思就是先盯著他瞧的是她?可惡,當她花痴啊!
「你干麼又看我?」第二次,她忍不住又問,心依舊跳岔頻律。
「看你這幾天好像變聰明了,沒再笨手笨腳的撞腫腦袋。」他換了答案。
該死的,他到底曉不曉得每次都是誰害她撞到頭的?
有過這兩次自討氣嘔的經驗,再發現他將視線定在她身上,她不再問他,由著他看去,反正她又不會少塊肉,也沒不舒服的感覺,僅心髒總出現心律不整的情形,離他遠一點就好。
基本上除了這些小插曲,其他都很順利……唔,如果不把她那對寶貝父母的相親電話算在內的話、
這個禮拜連爸都打電話來游說她跟他們極為中意的女婿人選相親,她的答案當然還是——N0
還好她事先交代兩位助理,不許跟老媽泄露她的委托人是個美男子的秘密,否則就開除她們,要不依媽的個性,百分百會吵著要來見譚御風。
窗外暖陽輕灑,是個溫和的好天氣,希望今天凡事亦順順利利……
「咦?你今天不用上班?」走進廳里,譚御風正巧下樓,她微訝的問。
不若往常的襯衫、西褲,以及一條總會遞向她的領帶,他一身更顯軒昂俊逸的白色休閑衣褲。
「今天驍騰為一家大型休閑器材行舉辦溜冰活動,所以穿得休閑點。」
「了解,也就是今天不用幫你打領帶。」她淺淺笑綻唇畔梨渦,慶幸今兒個母需與他有親密別扭的貼近。
「真想剖開你的腦袋。」
輕綻的梨渦因他突進的話語瞬時僵在唇邊,樓海寧錯愕的瞅著站在兩個高階梯上的他,「你說什麼?」
「說我想剖開你的腦袋,看看你的腦子究竟怎麼個排列組合法。」譚御風給她更完整的回答。
「你瘋了哦!」居然要劫她的頭?
「奇怪的是你。」
「哪里奇怪?」
「全部。」
因為仍舊模不透她對他這個絕對有錢讓她撈的委托人作何盤算,這一周他決定以不變應萬變,不再采取其他誘使她現出不軌原形的測試,想讓她自由發展。豈料別說引誘,她連半次的投懷送抱也不曾,有時更刻意與他保持距離,就像剛剛,得知今天不必為他打領帶,竟露出松口氣的清甜笑靨。
這不是奇怪得徹底?
厚厚厚!她到底是哪里惹到他?
鼓著腮幫子,樓海寧踩上他站的階梯,像只小雌虎般揪住他的衣襟。「該死的你睡太飽還是沒睡飽?一大早就找我吵架,枉費我才覺得我們可以和平相處,結果不過一個禮拜,你喜歡找我麻煩的劣根性就又跑出來,還說我奇怪!」
「我喜歡找你麻煩?」他無所謂的隨她揪著,怕她失足踏空樓梯摔下去,他極自然的環抱住她,發現這周來自己對她刻意與他保持距離,胸中所累積的不滿情緒,全因此刻的親近摟踫,點點散化。
「你一直都是。」從相識起,她動怒的次數已不勝枚舉。
「是嗎?」怎麼他沒印象?
她火冒三丈的踮起腳尖靠近他,絲毫未注意到自個在他懷中。「我說過你別再說是嗎這兩個字,那會讓我想扁你。」
「你有暴力傾向啊。」他難以恭維的捏她氣鼓鼓的粉頰。
「你才是虐待狂!」藕臂伸起也想捏他的臉。
可惜譚御風好笑的抓住她的手。「要不要跟我去參加今天的溜冰活動?」
她傻住,「跟你去參加溜冰活動?」
「這次的活動是廠商為促銷滑冰器材而舉辦,免費入場,還提供溜冰鞋,機會難得,去玩玩無妨。」
這算臨時起意的邀約,既然私下相處她遲遲未對他展開誘惑行動,那麼在外人面前,她是否會采忍他人誤會他的舉動,借此設計他,逼他花錢了事?
「听起來滿讓人心動的,可是我不會溜冰。」
「不會可以學。」
「可是——」
「你不敢?」見她仍有猶豫,譚御風索性出言相激。
「笑話!去就去,誰怕誰。」她最討厭人家說她不敢接受挑戰,管他擔心會摔倒出糗的顧忌,先答應再說。
寬敞明亮的滑冰場里,驀然響起霍岡與阮婕娜同時發出的驚呼——
「她是樓海寧?」
「她是你老婆樓海寧?」
半分鐘前,己先進冰場溜了幾圈的兩人瞥見上司老友偕同一名清秀佳人出現護欄邊的準備區,隨即趨前和他打招呼,怎知他身旁那位氣質清新的女孩,並非委托驍騰籌辦滑冰活動的恆遠器材行派出的接待員,而是好幫手電召老婆公司的老板樓海寧。
譚御風點頭,未糾正阮婕娜簡化過頭的大嚷,有意看身邊的丫頭作何回應。
「我叫樓海寧。是接受譚總的委托,負責為他看家的電召老婆。」她有點尷尬別扭的加重電召老婆幾個字,澄清自己的身份。
譚御風微訝的睇她,這丫頭沒必要作任何解釋,僅需嬌羞的挨近他,順勢制造假象,這樣更方便日後的誘騙行動不是嗎?
「對,電召老婆。可是你長得像鄰家妹妹清純可愛,怎麼會經營非法……」
「她叫阮婕娜,有時常會說些讓人听不懂的話,你別介意。」他巧妙的阻斷好友的險些說溜嘴。
「是啊,你別介意。」猛然驚覺自己差點打草驚蛇,阮婕娜只得隨他的話尾應和。
樓海寧靦典的笑笑,剛剛她有提到古怪的非法兩個字嗎?
一旁,不同于阮婕娜的狐疑,霍岡見到樓海寧後,確信好幫手為正派經營的第六感更強烈。她一雙眼楮清澄無比,渾身無半絲狡猞算計氣息,絕非好佞之徒。
「御風,你怎會帶樓秀來這里?」這是他現在比較好奇的問題。
「剛好有溜冰的機會,帶她出來玩玩。」
朝他輕點下頭,樓海寧不好意思坦白自己其實是被激來的。
霍岡與阮婕娜敏感的感覺老友有所隱瞞,尚未請他到一旁問清楚,他已對著樓海寧開口——
「我得到另一頭和恆遠器材行的韓董應酬一下,你要不要跟我去?」
「不要。」她又不認得那人,去湊啥熱鬧。
俊眉細微挑動,「那你在這兒等我,待會我教你溜冰。’
「不用。我可以扶著欄桿學。」說著,她逕自落坐長椅,穿起他為她挑的,據說穩定性較高,適合初學者穿的花式滑刀鞋,心里暗自咕噥,誰希罕他教,到時他搞不好又要挪揄她手腳不靈光。
與韓董的應酬失禮不得,他暫時擱下心頭的疑惑,交代兩位好友,「你們幫我招呼海寧,我和韓董打完招呼再過來。婕娜。你順便教海寧溜冰,注意點,別又亂說話。」
「知道了,總經理。」阮婕娜正經八百的回答。
「鞋帶別拉太緊,穿起來不舒服。」轉頭瞥見椅子上的小女人使勁拉鞋帶,譚御風想也沒想的蹲下來為她重新綁過。
此舉令霍岡與阮婕娜瞠目結舌,他們幾時見過御風替哪個女生系鞋帶?
「至少綁緊一點比較不會跌倒。」樓海寧小聲嘟噥。她沒溜過冰,會伯,鞋子系緊些比較有安全感。
「你確定?過與不及可都是不聰明的做法。」莞爾笑薯,他再幫她戴上護膝、護肘與護腕,低聲道︰「小心點,我去去就來。」旋即起身離去。
「什麼啊,又拐彎罵我笨,以為他厲害到外太空去呀!」不服的看著他偉岸的背影低啐,她才不承認他為自己戴護具的細心舉動讓她有點小感動。
慢慢抓著前面的欄桿站起來,她這才發現霍岡與阮婕娜全瞅著她。
「那個……我們吵習慣了。」猜想她對譚御風的嘀咕大概全被兩人听入耳里,她困窘的說道。
「我倒覺得你跟御風像極打情罵俏,畫面曖昧又十足搭軋。」
樓海寧小心跨入冰場的左腳因阮婕娜的話一頓,差點滑倒。
「婕娜!」霍岡輕扯她衣袖,搖頭示意她收斂大刺刺的說話方式。盡管御風與樓海寧之間確實彌漫著耐人尋味的氛圍,但在不明白好友帶她來的真正用意前,他認為兩人少發表意見為宜。
∮收到他的暗示,阮婕娜無奈的給他個會意眼神,輕巧的溜至扶著欄桿,怕伯的移動腳步的樓海寧身邊。「你沒有溜過冰?」
「沒有。」
「沒關系,多摔幾次就會了。」
樓海寧苦笑,這位削著一頭俏麗短發,帶著英氣之美的女子,講話還真是……
中肯。只是如果可以,她半次都不想摔。
「你為什麼想經營電召老婆的生意?」她在她費力的再挪動一步時間。
「覺得它相當具有前膽性與潛力,值得一試。」執業以來被
「經營這種行業你真能心安理得,不會作惡夢?」
跟在一旁的霍岡忍不住嘆氣,才要婕娜注意言辭,她想到就說的毛病馬上又犯了。但這回他並未出聲,心想讓她听听樓海寧的答案,也許她能改變看法,不再懷疑。
「怎麼會作惡夢哦的電召老婆公司是經營得心安理得……啊!」只顧回話,腳步沒踩穩,她摔了一跤。
「看,說錯話了吧。」
「啥?」說錯話?
「你這樣不行,做生意那麼有膽量,學溜冰也該拿出氣魄。起來,走大步點,當初我可是不到半天就能自己溜了。」說話間阮婕娜已拉起她。或許因為運動她頗在行,又帶點阿莎力的男孩個性,瞧見樓海寧扶著護欄定也會滑倒,著實教她看不過去,遂停不對好幫手的偏見爭論,決定好好教她溜冰。
「婕娜,你是你。別為難樓秀。」霍岡幫忙扶樓海寧一把。
「沒關系,阮秀說得有道理,學溜冰太過小心害怕是學不好的。」
所以,樓海寧再次扶住護欄後,提起勇氣將步伐跨大
「哇啊!」
砰!著地。
再一次……「呀啊——」
叩!手肘和膝蓋跟冰面kiss。
←狀,霍岡正想告訴她慢慢來,阮婕娜已趨前扶起她,要她蹲著。
「用蹲的?」樓海寧一臉茫然,沒空調整微偏的護膝。
「蹲著重心較穩,我推你,讓你適應在冰上滑行的速度感,順便練習平衡感。」
「這樣沒問題嗎?」怎麼她有不太妙的預感。
「沒問題。預備,一、二、三,推嘍!」
噢,騙人,哪里沒問題,這一下讓她摔得四腳朝天。
而這一幕,在偌大冰上樂園外的譚御風恰巧盡收眼底,眉峰頓凝。
打從他過來與韓董寒喧,視線便始終瞟向樓海寧那頭,之前見她跌倒在地,胸中雖拂過不忍情緒,但初學滑冰者免不了一陣摔,于是他硬是收起胸中泛濫的不忍,可他沒想到人來瘋的婕娜會用推的教她滑冰,她是怕那丫頭摔得不夠多嗎?
才這麼想著。就見婕娜第二度擔任「推手」,被推的丫頭這次不僅滑倒,更滾了好幾圈。
該死的婕娜玩上癮啦!
壓不下胸中的焦急,譚御風匆匆結束與韓董的對話,以最快的速度奔回方才的滑冰準備區,換穿上滑冰鞋,動作漂亮迅捷的進入冰場,恰好穩穩的接摟住半彎著腰,兩手像旱鴨子揮搖,眼看就要趴倒冰面的佳人。
「嗨,帥哥,歸隊啦!」阮婕娜笑嘻嘻的搖手。
「該死的你在搞什麼鬼?」他板著臉低喝。
听見他的暴喝,霍岡與阮婕娜雙雙愣住。他們一向極少真正發脾氣的老友,怎會繃著一張冷臉開罵了
「我在學溜冰,哪有搞鬼。」由他懷里仰起小臉,樓海寧皺眉辯駁。剛才她以為自己撞了人,很努力想站穩身子離開,鼻息間卻竄入屬于譚御風的熟悉氣息,她松口氣,未作多想便環抱住他,豈料他兜頭即薄責她在搞鬼。
「不是你,我說的是婕娜。」
「我?」阮婕娜一臉迷惑。
「你想害死這丫頭?竟然一再推她,讓她一跌再跌!」
「冤枉啊,我可不是故意推她,而是在訓練她的膽量和平衡感。」奇怪了,他不是跟韓董應酬,為何對他們這邊的狀況如此清楚。
「對——」
「還對!」譚御風沒好氣的打斷懷里人兒的應和,「剛剛要不是我及時接住,你的鼻子只怕摔扁了。」慍快的利眸睞向一旁的霍岡,「你負責看戲還是認為這丫頭是溜冰天才,見到她摔倒竟然不動手救人。」
「老兄,我剛才已經上前要救人,是你突然沖出來把人救走的0K?」
譚御風猶想說什麼,樓海寧卻開口了。
「我的確不是溜冰天才,但起碼很耐摔,相信多摔幾次就能學會溜冰。」她生氣的回答,多心的認為他故意在他朋友面前漏她的氣,暗諷她笨。
「婕娜,你告訴她多摔幾次就能學會溜冰?」順便幫助她摔多次點?
「理論上是這樣沒錯。」他干麼以難以恭維的眼神眯睨她?整個冰場里摔摔踫踫的人不在少數,差別只在于樓海寧跌得慘了些罷了。
突然間,樓海寧推開譚御風,一跌坐冰上。
譚御風心驚的欲拉她,卻被她格開。「你這是做什麼?」
「要學溜冰的是我,我自己會站起來。」
「等到冰場打烊嗎?」她所有的護具全移位了,也不知有沒有受傷,還想摔?
只見有氣魄的樓海寧不馴的回嗆,「那也要等我試過才知道!」
然後她再次拍開他想扶拉她的手,奮力的由冰上爬起來……跌倒。
再爬……再跌。
ˇ續爬——
「該死的!」譚御風低逸出一句咒罵,不由分說的攔腰抱起大有摔斷骨頭才甘心的倔強丫頭,無視她的踢動掙扎,也無視好友的錯愕與周圍注目的視線,向兩位好友丟下一句告訴韓董他有事先走,便矯健俐落的抱著懷中人兒離開冰場。
若知道去一趟滑冰場的下場是被譚御風架回別墅,樓海寧用她的人格保證,縱使他再如何激將,她也絕不答應陪他出這趟門。
車停在別墅中庭,她坐正身子想開車門——
「呃!」手方踫及門把,她不由自主的悶哼。一路上除了感覺手腳酸麻之外,腰並無多大的異樣感,怎這會無意間扭個身,腰際會突來的怞疼?
譚御風耳尖的听見她的低噫,心口一緊,然他沒出聲,在滑冰場他已見識過她教人生氣的不馴倔強,這時若問她怎麼了,她肯定會說沒事敷衍他,還是直接抱她進屋子檢查比較省事。
「喂!等等,我自己會走。」樓海寧驚叫的抗議。
「我已經很生氣。你最好別再惹我。」
入耳的低繃語氣令她一怔,此時才發現他總是噙笑的俊顏又冷又臭,想起回來的路上他也未和她說上半句話。
「你在生什麼氣?」她很納悶。
這個遲鈍的丫頭+她放上緹花沙發,譚御風不由分說的月兌去她身上的粉藍休閑長衫。
「啊——」樓海寧以驚聲駭叫回應他,無奈她抓護的動作慢半拍,長衫硬是教他月兌下。「大!衣服還我……晤,痛——」她驚惶失措的跳起來搶衣服,誰知衣服沒搶到,高舉的左肩一陣扯痛,讓她撞入他懷里。
「現在知道痛了?在滑冰場一摔再摔時怎麼沒听你喊痛?」輕柔的抱起她,譚御風嘴里不饒人的數落。
「誰說我沒喊,我都喊在心里。放開我!」想推他、想跳下他的懷抱,偏又忙著護住胸前只著了件淺粉內衣的春光,她慌窘得漲紅整張臉。
他臉色難看的抱她躺入沙發,不顧她的掙扎,扳轉她的身子讓她趴著。
「該死的,別動,你曉不曉得你身上有多少瘀青?」
「瘀青?」他突兀的話語令她沒有多大用處的掙扎全部停下。「肩上、背部、手臂、手肘、腰際全都有!你到底是怎麼摔的?」
她白皙水透的肌膚上遍布驚人的瘀紅,他開始後悔下冰場前對她的縱容,未強逼說不冷的她添上外套,多件厚外衣,至少跌倒時多層屏障,能少受點傷。
「要我再表演一次給你看嗎?」
「樓海寧!」
她被吼得滿臉無辜,「我還能怎麼摔?不就是站不穩摔在冰上,你不是全看見了?」
←她的衣服被他擱在小桌子上,她伸手欲拿……
「我說了別動!」
一句沉喝蕩入她耳里,她的手像做壞事被抓包一樣縮回沙發上。
等到她終于記起自己該罵人和掙扎的反應,卻忽見他由方桌怞屜里取出一罐咖啡色玻璃瓶,在尚未意識他想做什麼之際,背上便落下幾處沁涼,而後是他輕輕推柔的大掌。
她的心湖漣漪輕漾,怎麼也沒料到他會為她擦藥按摩。
「今天實在不該帶你出席滑冰活動,你總是笨手笨腳,想也知道學溜冰勢必跌得比別人慘。」此時的譚御風完全未思及她是否在誘惑他的問題,一心自責讓她跌得瘀傷處處。
一听,樓海寧心里有再多的感動也全被他的毒辣言語澆毀。「你又說我笨!」
「不僅笨,還倔強又愛逞強,叫你別溜了,你硬要唱反調,當你的身子是鐵打的,真那麼耐摔?」氣得他只好強行帶她離開冰場,免得這丫頭真摔斷骨頭給他看。
豈有此理,這家伙居然愈罵愈順口耶!「我告訴你——」
「你再亂動,我就掐斷你的腰。」停下對她左側腰際的輕徐按摩,一手按住她的肩膀,冷聲制止她氣嘟嘟說著就欲翻轉的身子。
「厚,你這個可惡的王八蛋!」
她真的好想……好想扭斷他的脖子!
沒能扭斷譚御風的脖子,樓海寧卻趁夜潛進他的臥房。
她要報一箭之仇!
白天若非他激她,自己也不會到滑冰場,摔得淒淒慘慘。原本她並不怪他,畢竟自己是滑冰初學者,會摔倒也是理所當然,可誰教他回別墅竟不說一聲月兌她衣服,更可惡的一而再說她笨,就算經過他的細心按摩及下午的休息,身體的疼痛不適幾已全退,她依舊要找他出口氣。
躡手躡腳的靠近睡臥枕中的他。她的胸口驀地小鹿亂撞。是因為他愈夜愈魅人的倜儻俊顏嗎?
心念剛滑過。她立即搖頭甩開腦里的綺思,他的俊與她無關,自己一定是因為要進行報老鼠冤的計劃而緊張心跳。即使如此,她也不容許自己半途而廢。
慢慢的,她兩手撐按在他脖子兩側,連做數個深呼吸緩和急促的心跳後,俯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