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序來到六月,胡俊嚴重返韓琳的生活已達半個月又十二個小時三分五十九秒,離華特教授來台灣的時間也只剩十四天十一個小時五十六分又一秒,而目前進行的是幾天以來,編號第二十號,身材曼妙、面容姣好的應急情人與胡俊嚴的第一次接觸。
KTV包廂內,韓琳一邊高唱蔡依林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一邊斜眼看著第二十號情人窩在軟柔的沙發上,像只八爪魚的掛在胡俊嚴身上,而胡俊嚴最近也開竅了,來者不拒,還是--他本性就是如此?
「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你要再對我好一點,每天說愛我一萬遍,啦啦啦啦啦……」
由于不夠專心,一首好歌被她唱得二二六六,但這絲毫掃不了沙發上兩人的好興致,兩人親密的低聲交談,胡俊嚴還不時的發出低沉笑聲。
一曲唱罷,莫名的嘗到醋酸加火氣味的她已打算走人,因為燈光暗,空氣也不佳,她雖然很想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還是看得見他們快忘了她的存在,在互扯衣服--
只是胡俊嚴一見她拿起包包就要走人,立即摟著女孩坐起身來,爬爬劉海,「去哪?」
韓琳一攤雙手,「我不當電燈泡,行吧?人我介紹了,你『合用』了不是很好嗎?干麼每次都要我留下?!」她會這麼說完全是一連幾次,他跟女伴打得火熱時,她想走,他卻不準她走,簡直莫名其妙。
「就讓她走嘛。」二十號情人也柔聲催促。
「是妳走,我有事要跟韓琳談。」他的表情立即沉了下來。
「這……」她一愣。
韓琳一翻白眼,「別又來了。」這代表的可是這個二十號情人又陣亡了。
二十號情人還想發揮嗲功,但見他一副沒興趣樣,是又氣又急,終于還是氣呼呼的轉身開門離去,看來校園里的傳言是真的,他的目標根本就是韓琳,只是找別的女孩來試探她的反應!
「夠了吧?你以為你要嘗過全校女孩,再決定應急情人的人選?什麼叫『應急』,大教授,不用我教你吧!」韓琳一臉的受不了,其實內心正努力的去壓抑一股涌上的莫名愉悅。
「那要怪妳。」
「我?」還是她的錯?!
「沒錯,一看到妳的反應,我就擔心。」
「什麼反應?」
「妳這個介紹人醋味這麼濃,一看到我跟別的女人親熱時,就眼內冒火,像個受不了的妒婦氣沖沖的要走人,這些反應讓我相當擔心。」
「胡說什麼?!」她給他一記白眼,但心里卻開始反問自己,她有嗎?真有嗎?
「華特教授是個聰明人,一旦被他發現妳對我的這些反應,我們的婚事就解除不了了,畢竟妹有意,在他的認知里,感情要培養並不難。」
「什麼妹有意?!」
她立刻駁斥,然而也想起多年前華特教授曾說過的話,他認為兩人在一起十年、從小玩在一塊兒,不會一點兒感覺都沒有的,而這十年的相處歲月就是培養感情的養分跟基礎,只要細心照顧,要開出愛情的花兒絕對不難。
「妳以為我為何故意跟那些女孩們打得火熱?」他挑眉看她,「那是為了找出一個妳不會有妒婦反應的女人,那才是我要的應急情人。」
什麼?感覺像是當頭棒喝!真是她比較笨嗎?她還以為他是故意的。
「妳不會以為我故意找女人來激妳?看妳對我有沒有意思吧?」
他再一次猜中她的心思,她粉臉一紅,卻不明白自己干麼臉紅。
她深吸口長氣,悶悶的道︰「沒有什麼護婦反應,我只是不習慣一對男女在我面前親熱,我會尷尬,懂吧?」
他優雅聳肩,「隨妳怎麼想,可就是別對我動心,我會很感激的。」
自大狂!「我要回家了。」她立即往門口走。
「那下一號--」
她回頭瞪他一眼,「你以為我是開妓院的老鴇還是瀅媒?隨時都找得到女生讓你上下其手?!」這一席話里可帶著濃濃的醋酸味與不滿。
「我也被她們上下其手,不過,妳要貶低自己,我沒意見。」
他跟著她也出了包廂,韓琳想先走人,卻硬被他拉住等他付帳後,心不甘情不願的坐上他的車子回家。
一到家門,就發現門口多了一輛陌生的紅色跑車,覺得奇怪的和胡俊嚴進了屋子。
只見客廳中一名嬌小玲瓏的金發美女飛奔向他,他居然開心的抱起她。
韓琳眉頭一蹙,兩人的表情愉悅,一看就是熟識,而且,那家伙可未曾這麼開心的看過她,更甭提抱著了……咦?怎麼胸口又悶悶的、好不舒服?
再瞧那個外國女孩美得像個洋女圭女圭,笑容滿面,臉上還洋溢著幸福光彩……
「妳怎麼會來的?羅莎。」胡俊嚴用英語笑著跟她交談。
「我是先遣部隊。」羅莎答得俏皮,但事實也是如此。
「意思是華特教授不久就會到了?」
「再晚一點吧,我們是兵分兩路,他去逮那對心不甘情不願結成親家的『仇人』,我則過來瞧瞧你的進度。」她抱著他的脖子在他耳畔低語,一邊不忘啄他的唇一下,一邊再回頭看著雙眸迸出怒火的一雙秋瞳,不由得笑盈盈的。
什麼意思?她在嗆聲嗎?!韓琳瞪著她,覺得心愈來愈酸,甚至還隱隱怞痛,這到底算哪門子的鬼反應?
「幫我的客人倒杯咖啡,韓琳。」
胡俊嚴叫得順口,讓她火氣更大,「我是你的佣人嗎?!還有,她也太沒禮貌了,我是這兒的主人,她把這兒當賓館房間呀?對你又摟又抱--」
「是啊,你們回房去好好聊。」韓紹恩的聲音突地從後面傳來。
韓琳瞪大眼,「哥,你在家?」
「不然,妳以為羅莎是怎麼進來的?」他笑。
她一愣,「你也認識她?」
他笑道︰「這麼說吧,妳跟俊嚴做了前十年的鄰居,羅莎就是他後十年的鄰居。」
她眨眨眼,這跟她不平分秋色了?!那--她試探的問︰「他們是一對兒?」
「妳的存在讓他們不能成為一對,而這次來台可能是來看看有沒有機會跟俊嚴成為一對吧。」韓紹恩答得很有技巧,想象空間極大。
胡俊嚴的目光很快的跟他對上,兩人交換了一下愉快的眸光。
畢竟他倆都清楚羅莎跟他只有兄妹情,羅莎也已有一名論及婚嫁的男友了,她是華特教授近年的得力特助,若不是這幾年,韓琳刻意要跟胡俊嚴畫清界線,絕不赴美,她一定會認識羅莎,也不致在此時打翻醋壇子。
「俊嚴,我們上樓去談。對了,韓琳,很高興認識妳。」羅莎此時說的可是字正腔圓的中文呢。
她一怔,愣愣的看著胡俊嚴,「她、她會說中文。」
「中文系畢業的,怎麼會不懂中文。」他涼涼的瞟了她一眼,便笑擁著羅莎上樓,走了幾步還不忘回頭吩咐,「對了,兩杯咖啡,這算待客之道。」
「你--」韓琳想拒絕,但一見哥哥故意打量自己,她連忙又住口。
「妳不舒服?」
「我?!哈,拜他之賜,我才發現我有拉皮條的天份呢,我會不舒服?!也許他當了我的課業毀了我的前途後,我還可以靠這一技之長討生活。」
「干麼說得咬牙切齒的?!」他發現到一絲值得高興的喜悅,有人已經將心里的不舒服表現出來了。
為免愈描愈黑,韓琳沒回話的直接走到廚房泡了兩杯三合一咖啡,再端到胡俊嚴的房間,她會听話,可不是因為待客之道,而是強烈的好奇心驅使自己去看看兩人說啥、玩啥?
一推門進去,兩人有沙發不坐,居然坐床!
「我家的沙發也挺舒服的,妳不試試?」韓琳一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時,真想咬掉自己的舌頭或找個地洞鑽進去,她在胡說什麼!
胡俊嚴挑眉看她︰心中的歡喜更上一層,可面上的表情卻是一副她很欠扁的樣子。
尷尬的韓琳連忙逃出去,隨手將門關上,但回頭看著那扇門,還是忍不住又走回去,將耳朵豎直貼在門板上。
怪了,里面怎麼那麼安靜,不會在打啵吧?
冷不防的,門突地被拉開,她身體一斜,一個沒站穩,差點摔進去,好在她手撐住門沒跌倒,不過這樣也算被當場抓包,她超窘的交纏著十指,手足無措。
「妳該回房了,竊听狂。」胡俊嚴可是一點兒面子也不給。
就是要她別妨礙他就是!她漲紅的小臉有些不悅,在快步的回到對門自己的房間,拿了咖啡杯泡起咖啡,再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盯著門板,她還是忍不住的抱著咖啡杯將耳朵貼著門板,听听外面的動靜。
什麼也听不見、看不見,真是的,孤男寡女,現在可是晚上十點,羅莎不會在這兒過夜吧?
時間滴滴答答的過去,兩人到底在干麼?!她又為什麼這麼介意?可是這是除了她之外,惟一一個進到他房間的女孩……
房間內,羅莎舒服的窩在沙發上,看著嘴角勾著一抹愉悅笑意的胡俊嚴。「看來你這次的偷心計畫,進行得很順利。」
「嗯,韓大哥也幫忙,盡量把時間留給我跟韓琳,讓我可以順利的照著計畫走,只是畢竟還有大半時間在校園,韓琳介紹應急情人一事引來校長的關照,我還被請進校長室,解釋我跟韓琳這段復雜的情事,」他笑,「校長給予祝福。」
「我早說了,就算你們以前有什麼童年恩怨,她在面對像你這樣成熟、睿智,英俊的迷人男子,若不動心就不是女人了。」
黑眸閃爍著笑意,雖然得一步一步的卸下韓琳的防備,一步步的讓她感受自己的魅力,但從她今天的反應看來,離收成的時間應該不遠了才是。
「叩叩叩!」敲門聲又起。
兩人互看一眼,不意外推門進來的又是韓琳。
「我突然想到你們只有咖啡可以喝,沒有點心。」
她巧笑倩兮的將哥哥買的糕點拿來借花獻佛,糕點一放上桌,她一雙美眸也盯著坐在沙發的兩人,他們坐得有點小遠,但相視的目光中有種她闖不進去的某種默契,莫名的,這讓她感到非常的不舒服。
「要留下來聊聊嗎?」羅莎大方邀約。
「好。」她眼楮頓時一亮。
「不了,她最討厭當電燈炮的,不是?!」胡俊嚴可沒有錯過那突然迸出兩簇怒焰的秋瞳。
「可是你不是最喜歡我當電燈泡?!」她忿忿不平。
「羅莎跟那些女孩不一樣,在我心中,她很特別。」
特別?「你--那你干麼不找她當應急情人就行?」她真的冒火了!
「我跟她之間的事很復雜,華特教授那邊就很難瞞得過。」
「因此,我們只能私下偷偷相好。」羅莎刻意窩進他溫厚的懷中,笑盈盈的看著她。
相好?轟地一聲,韓琳腦子剎那間出現幾個字--他們上床了?!
不知為何,這個想法讓她今晚的心情壞到最高點,她甚至有一種悶到無法呼吸的感覺,「我--我想出去。」
她快步的沖回自己的房間,在連做幾個深呼吸後,才能平穩的呼吸。
一定有問題,為什麼他跟別的女人有說有笑時,她的心居然會怞痛?那感覺就被針扎了似的,然而她自問著,他跟羅莎上床,又干她何事?
可是哥明明說了,胡俊嚴這些年來有多自律、未曾交過女友,怎麼這會兒竟蹦出一個有了肌膚之親的女人?!
妳介意?她心里突地冒出另一個聲音。
介意個頭,我--我只是在怞絲剝繭,找出今晚我怎麼有這麼奇怪反應的前因後果嘛,那家伙很狡猾,肯定私下運作了什麼小人賤招,才會讓她像打翻醋壇子……
韓琳一邊想一邊把玩著長發,突然,她瞪著頭發,一個念頭立即閃過腦海。
她立即又沖到對門,氣呼呼的推開門後,她劈頭就問︰「喂,快說,上回你剪了我的頭發,那綹頭發咧?」
「扔了。」胡俊嚴答得直接,羅莎則是一臉不解。
「扔了?!」她才不信,「我看是被你拿去搞鬼了吧?像是什麼下蠱、做草人的,是不是?」
他先是一愣,接著難以置信的笑了出來,連羅莎也忍俊不住的噗哧一笑。
韓琳不理她,決定先跟他把帳算清楚,「胡俊嚴,你別想用笑打混過去,我又不是今天才認識你,你是一個很惡劣的人,這些事對別人是匪夷所思,但是對于你,就一點都不奇怪。」
他雙手環胸,笑容迷人,「妳的想象力未免太豐富了。」
「是嗎?那為什麼最近我這一顆心老是--」她連忙閉口,天,她可以說嗎?說她的心跳總是亂成一團,喉間老是嘗到醋酸味?!
他挑眉,「妳的心怎麼樣?」
她粉臉泛起迷人酡紅,心開始紊亂顫動。
「妳的心怎麼了?」他傾身故意接近她,害得她的心跳繼續加速狂跳。
「反正--」哪能說呢!萬一這家伙想到別的地方去--
什麼別的地方?
例如她為他心動,才會心痛啦……
她臉上的酡紅又更深一層,她瘋啦,這種話怎麼會從她的心底冒出來?
「反正什麼?韓琳。」胡俊嚴用一種深切的期待凝睇著她,但她太慌亂了,根本沒察覺。
「我、我,我,我回去睡了,你、你、你,你陪你的客人。」
她再次落跑。
天,太詭異了,韓琳回到房間,背貼靠在門板上,一顆心仍是怦然狂跳、渾身臊熱,她該不會真的對那家伙--
她連忙跑到床上躺下來,瞪著天花板,她一定是在作夢,對,一個惡夢,一個突然意識到自己對他並非全然無動于衷的惡夢。
她要忘記,對!今晚太怪了,她要忘記!忘記!忘記……
咦?她突地看到手上那只手環泛出紫色光,點點如美麗燦星。
奇怪?她湊近細看,沒想到紫色光像是有催眠效果,她的眼神逐漸迷蒙,呼吸漸漸平穩,緩緩的沉入夢鄉。
翌日。
胡俊嚴這家伙是哪兒不對勁了,看她的眼神不對,說話的口吻也不對。
坐在早餐桌上,韓琳邊咬面包,邊以眼角偷瞄溫柔的凝睇著她的胡俊嚴。
他今天真的怪怪的,主動拿面包給她,還為她倒牛女乃,更恐怖的是還以這麼專注又溫柔的眼神看著她……
她咽下口中的面包,「你--你今早吃錯藥了?」
他露齒一笑,「那是因為昨晚有人懷疑我做草人、下蠱,害她的一顆心--」他停頓,等著她接話。
「你在說什麼?」她不明白,更不懂他怎麼笑得那開心,像中了樂透。
他溫柔一笑,「我太了解妳了,韓琳,其實妳昨晚很不好過吧,我看妳房間的燈亮了一整晚,我想羅莎走後,妳還在想著妳為何會對我有感覺、對我心動是不是?妳一向是個藏不住話的人。」
她斜眼睨他,這家伙在鬼扯什麼!
「我看你真的吃錯藥了,而且,什麼羅莎?我介紹給你的情人里哪有這號人物?你編故事也編個比較有說服力的吧!」
為什麼她一臉的莫名其妙?他眉頭一擰,「韓琳,妳就算想逃避昨晚不小心泄漏對我心動的事實,妳的說詞也該有說服力些。」
瞧這家伙說得很認真,難不成她又忘了昨晚的事?
慘了!她低頭思考,她才二十幾歲,就得健忘癥?
胡俊嚴見她低頭,以為她真的想逃避昨晚不小心泄漏的心事,他微微一笑,站起身,同時將她從座位拉起。
她愣愣的看著他,「喂!你、你想做什麼?」
他的表情很怪,尤其是眼神,那叫深情嗎?對她?!
「記得嗎?我們的初吻都給了彼此。」
他的聲音更是溫柔了,對這件事,兩人在過去或最近算帳時,是絕對不會主動提及的,一來,當時他技巧生澀,二來,總是尷尬、令人難堪。
「我--我忘了!閉嘴、閉嘴。」這事她早忘了,刻意的忘了,她才不要記得。
此時,誰也沒注意到她垂在手腕處的手環開始綻放微微紫光。
「妳真的忘了?我沒忘,我可以描述--」
「不用了,我才沒忘了,你那叫偷襲、惡虎撲羊,還咬到我的嘴唇,害我痛了好幾天,我都還不敢跟別人說是你干的好事。」語畢,手環的紫光又消失了。
他笑,「我的吻技進步了,再也不會傷人。」
「呵!是哪個倒楣鬼被你抓來練習的?」
「妳嫉妒了?」他出言打趣。
「想太多。」
「試試。」
「試啥?」
韓琳尚未反應過來,他突地俯身吻了她柔軟紅艷的唇,她訝異的微張櫻唇,他趁機探舌而入,貪婪的吻著,一開始是溫柔的,但終究仍是忍不住的掠奪她的甜蜜,纏綿吸吮。
他渴望她的味道太久了,她不會明白早熟的他在童年時,就已決定了新娘人選,他等著她長大,等著她深情的回應他的愛,等著她沉淪在他的激情中。
而她也是他命中的克星,她逃開他,小家子氣的記恨著孩童時的恩怨,抗拒見他。
她是不完美,甚至是粗魯凶悍,但那更顯現她的單純真誠,而他早早就丟失他的心了,日復一日的只能壓抑那日益深切的深情,小心翼翼的接近她,讓她接受自己,期盼那份令他耽溺的愛能得到些微回應……
韓琳該拒絕、該掙扎的,但她腳發軟,心跳如擂鼓,身體發燙酥麻,鼻問充塞的全是他迷人的陽剛氣息,他肆無忌憚的索吻,更讓她只能沉醉在這未曾感受的親密行為中。
她不知道他是何時停止這個吻的,待回神時,她已靜靜的枕靠在他的懷中,而他就像抱個什麼珍貴寶貝似的,輕輕柔柔的,黑眸中漾著令人意外的愉快。
她瞪著溫厚的胸膛,膽小的逃開他的眼神,就怕他嘲笑她的反應,這會兒,她是絕對沒洞可鑽的。
只是,她怎能那麼陶醉?她又是什麼時候加入花痴行列的?!
「若不是要去學校上課,我真想繼續把妳留在懷里,或者是,上樓要了妳。」
她一愣,意思是上床嗎?!她吞咽了口口水,連忙搖頭,就是不敢看他。
他執起她小巧的下顎,深情的凝睇著她,卻又忍不住揚起嘴角一笑,「今天真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我們能這樣擁吻著實不易,我是不該太貪心。」
她什麼話都說不出來,見他這麼深情的看著自己,她覺得自己渾身熱呼呼的,還有種莫名的幸福感涌上心頭。
「等這一刻的日子實在好漫長,我是該慢慢品嘗這種新感受。」
他忍不住又給她一記足以令兩人窒息的熱吻,在兩人分開時,都氣喘吁吁的。
她紅著臉兒看他,「我、我……十點才有課,你不是九點就有課了,你先去學校。」
她只想趕快讓兩人分開,她得好好想一想,是他吃錯藥還是她真的忘了昨晚發生的一些--例如讓他誤解、以為她愛他的事?!
胡俊嚴啄了她的額頭一下,滿意的看著她粉頰酡紅,微笑的先行離開。
她急急跑上樓,在轉開門把手時,才發現自己的手竟然在發抖。
一回到房間,她馬上洗冷水澡,再泡個泡泡浴,反問自己是哪條筋不對勁,怎麼會神魂顛倒的任他吻?是鬼迷心竅,還是中邪了?
對!肯定是,也許他待會兒在學校見面時,就會用力的嘲笑這事……
但最大的問題是她,她怎麼得了選擇性失憶癥?昨天的事她今天就記不得?
就算記不得,也還有理智吧,她怎麼可以任由死對頭佔盡便宜?
有問題。
她眼內冒火,他肯定改了策略,而她會乖乖順從,肯定是中邪了。
韓琳很快的起身,穿上衣服後,溜到樓下的廚房,拿了鹽巴上樓,在他的門口跟自己的門前都撒了些鹽巴,去去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