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墜 第六章 作者 ︰ 陽光晴子

翻雲覆雨之後,童清涼靠在傅漢東溫厚的胸膛上,卻是動也不敢動。

這件烏龍事說來實在怪不了他,兩人都喝了酒,她甚至還故意勸酒,酒後亂性她也有責任,只是最令她納悶的是,她為何一點都不後悔將自己給了他?

傅漢東溫柔的擁著她,他知道她是清醒的,而滿滿的感動充塞著他的胸臆,他嘗過男歡女愛,卻不曾如此震撼。

他低頭親吻她柔順的發絲,「你放心,我會負責的。」她一愣,抬頭看著這張俊美溫柔的臉,「你——不會是要娶我吧?」

「當然。」

開、開玩笑!她急急坐起身來,揪著被子圍住自己的赤果,「拜托,真的不必好不好?並沒那麼嚴重——」

他聞言猛吸了一口氣,咬牙進射,「什麼叫沒那麼嚴重?」

「只是一夜而已,不,還不是晚上,那就是——」童清涼陽枯思竭的想著要如何解釋,「總之,就是逢場作戲,不必當真。」她反問自己,她想在這兒結婚生子、落地生根嗎?不!她不要,潛意識里,她還是想回到未來。

他真的不明白,「跟我成親是這麼可怕的事?你已將清白之身給了我!」

她該怎麼說?她煩躁的道︰「我有原因的!」

「什麼原因?」

「我——我不是你們這兒的人,當然我也是炎黃子孫,可我不是古代人啊,我來自未來,一個科技太空時代,你懂嗎?你不懂,肯定不懂的,那、那就說個你懂的理由,這里的男人都三妻四妾,要我跟八、九個女人共用一個男人,我不要!你懂了嗎?總之,我就是不嫁人的,明不明白?」她急得都有些胡言亂語了。

他不明白,他只明白她不嫁他。

傅漢東一臉陰霾,一雙黑眸逐漸變得深邃幽暗,再轉為一片冷漠。

他繃著一張俊顏起身,沉默的穿上衣物後,甩門離去。

童清涼咬著下唇,真不知該松口氣,還是要難過。

不管如何,她的第一次居然給了一個古人!長嘆一聲,她突然想到一個大問題,慘了,剛剛沒有做防護措施,她要是不小心中獎?

不!不會那麼倒楣的!

只是,兩人發生這麼親密的事,再見面豈不是很尷尬?

唉,還是先到百花院,要姑娘不必來了。

在著名的陶都宜興,從石頭賞第N次來到古代的傅磊正一臉下耐的看著走在善卷洞里,與幾名公子哥兒一起欣賞美麗石灰岩洞的花羽。

瞧她嬌笑如花,跟他們有說有笑的,他就一肚子火。

他模模曾被古代的雷打到的樹枝給K到的頭,再回想自己醒過來時,花羽一身清爽,連點雨水都沒沾到的情形。

從那天起,他就覺得她不對勁了,但若問她當天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她又直說他煩。

她真的變得很奇怪,那抹令人感覺舒服的溫柔不見了,就連說話也變得極不耐,更怪的是她說什麼感應到珍珠墜在江南,可他們已來到這兒好些天了,她什麼也不問、什麼也不找,就只跟著那些一看到她就黏上的絨子弟四處游山玩水!這幾天,他明明听到有人在說什麼小紅娘童清涼跟貝勒爺的事,他一問之下,才知道他們要找的人就在北京城!

而他都將這消息透露給她了,她還跟他們瞎混!

愈想愈受不了,傅磊火冒三丈的吼走那些討人厭的公子後,怒氣沖沖的質問她,「花羽,我的天使,你是怎麼了?你好像忘了我們是為何來到古代了。」

「我沒忘,不就為了那個無聊的珍珠墜。」她瞪他一眼。

「你記得?那希望你也還記得我跟你說童清涼人在北京城——」

「你煩不煩啊!吵死人了!」她受不了的打斷他的話,好不容易才利用這里的磁場將那個討人厭的溫柔花羽給趕走,身邊卻跟了一個她用魔法也趕不走的凡人,偏偏這家伙還像個女人一樣,叨念個沒完沒了。

傅磊的聲音也跟著大了,「你再不找人,我就自己去,再不然,我就心里多罵惡魔幾回,我相信我就能滾回石頭賞了,先前,杭冬把我隨便扔在古代時,我找不到人氣到受不了時,全是用這一招才回到現代的。」

「你——知道了,現在去可以了吧。」她也是火冒三丈。

畢竟事情一扯到杭冬就麻煩了,那個黑暗之子極可能會察覺目前佔有花羽身體的不是善良天使,而是她這個被壓制多年的壞天使,不過,算算時間,她是該回到未來了,古代的世界終究沒有現代精彩。

念頭一轉,她轉身就往前方長長的通道走去,傅磊愣了一下,連忙跟上,卻目她突然跳進一池如鏡的小池中,他沒有多想,急忙的跟著一跳想救她。

怪了!怎麼池里別有洞天,他傻愣愣的看著這一道道漫天流轉的上千扇閃著白光的門。

「這是結界,魔界人走的路。」

「這——那我們要去哪?」他忙跟在她身邊走,就怕出不去了。

「還能去哪?不就去找童清涼。」她受不了的瞟他一眼。

他一愣,「你已經知道她在哪里?」

她以看白痴的眼神看著他,「拜托,單細胞生物,我是靈界天使,你是凡人,如果我跟你一樣,那咱們是來這兒觀光的?」

語畢,她隨即走進一扇門,他後腳跟上,兩人不消多久在一處寂靜的林蔭道路上現身,行經一池碧綠湖泊後,一個樸拙茅屋就在眼前,而傅磊的眼楮也跟著一亮,這個景致他在未卜先知鏡里曾經看過。

他開心一笑,卻發現花羽竟然連門都沒敲就直接推門進去,他一呆,但也連忙跟進。

一連幾天,童清涼都是窩在茅屋里,她吃著清粥小菜,一邊思索著是不是該包袱款款的離開?畢竟與傅漢東有了肌膚之親一事一直困擾著她……

就在她又嘆聲連連時,門突地被打開。

「你們是——」她錯愕的看著走進來的一對俊男美女。

花羽逕自在椅子坐下,直接橫了傅磊一眼,「你說。」

「我說?好,」傅磊連忙也坐下,看著一臉困惑的童清涼,「對不起,我要說的事,可能你會覺得匪夷所思,但是——」

「她會在這里本身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了,還有什麼匪夷所思的事會嚇到她?」花羽受不了的瞪他一眼,看看四周又直接起身去拉開銅鏡下的怞屜,拿出一個舊盒子。

童清涼一愣,「你怎麼可以——」

花羽拿出珍珠墜鏈,放在桌上,「很簡單,我們就是為這個而來,也是為你而來,我們是來自未來,二十一世紀的台灣,了嗎?」

童清涼的心髒猛地一震,驚愕的瞪著她,「什、什麼引這——真的嗎?你們也來自未來?我以為種怪事只發生在我一人身上……」

「呃,其實,你會到這里,可能是因為我的原因。」傅磊一臉的抱歉。

「沒錯,就是他賣了一個瑕疵品給你老爹,才會有這些後續的煩人事。」

「花羽!」他傻了眼,這種事不是不能說得這麼白的嗎?!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童清涼真的被搞迷糊了,他們知道珍珠墜,這個她由現代帶到古代的東西?

「有什麼問題,回石頭賞後,我再叫傅磊二為你解答,你現在要不要跟我們回去?」花羽是真的沒耐心,事實上,這個古代世界也是真的沒啥好玩的。

「當——」她卻遲疑了,腦海一閃而過傅漢東那張俊美無儔的臉。

她咬著下唇,她是怎麼了?有機會可以回到未來,她居然不確定了……

「你到底回不回去?」花羽不耐的又催一次。

「當然。」她沒有理由留下的,她不是古代人,老爹也不在這里……

花羽手握著那只珍珠墜,半闔眼楮,嘴巴念念有詞,再見她張開手時,傅磊跟童清涼都看到那只表面的時針、分針跟秒針正以順時針的方向迅速快轉,驀地,一道刺目的黑白燦光如雷射光般放射而出,四周陷入一片黑、白光交疊的眩光中,接著,屋內三人就在瞬間消失了。

石頭賞的未卜先知鏡內,接連滾出了傅磊、花羽,但童清涼及珍珠墜卻被隔絕在鏡子的另一面出不來。

金瑩不解的看著鏡內的童清涼,再看著站起身的兩人,「怎麼回事?」

「我哪——」花羽在發現自己已回到現代後,煩躁的口吻馬上轉為溫柔,「我也不明白。」

「珍珠墜阻止了她。」杭冬大步走來,在經過花羽身邊時,突然感到一絲不同於他身上的邪氣,他眉頭微蹙,卻是不動聲色的越過她來到鏡子前,看著在鏡內撿命拍打的童清涼,「她的生命能量太薄弱了,暫時還不能回來。」

傅磊皺著眉,「你的意思她回到這兒就會死,到古代她才能活?」

「不全然是對的,珍珠墜正在為她收集生命能量,我可以感到已有新能量了,可是還不夠,等充足了,她就會回來了。」

「什麼爛東西,真會整人!」傅磊一臉的受不了,壓根忘了東西可是他賣出去的。

金瑩也忍不住瞪他一眼,「一只瑕疵品,你能要求什麼?再說了,它能找到一個空間延續她的生命,已算了不起了。」

花羽也溫柔點頭,「金瑩說得沒錯,它為了讓許願者心想事成,所以帶她到另一個空間去完成許願者的心願,認真說來,它的瑕疵程度只有一些。」傅磊仔細打量她,覺得她回到這兒好像也變回原來的花羽了,那就好了,他松了口氣。「現在怎麼辦?她就是進不來。」他將問題丟給三個魔界瑕疵物。

「進不來,就由你跟金瑩帶她回去。」杭冬答得直接,不過花羽的臉色卻陳地一變,傅磊更是莫名的指著自己的鼻子。

「又是我——」話未說完,他就被推了一把又頭重腳輕的跌進鏡中,而金瑩則走進鏡內與一臉無奈的童清涼點點頭後,帶著她重返古代。

店內,花羽看著杭冬,咬著下唇,「為什麼不是我跟傅磊?」

「顧店。」他丟下這句話,轉身上樓。

花羽抿緊了唇。可能嗎?惡魔已察覺到她不是花羽了?

「砰、砰、砰!」加上幾聲「噢!」的痛呼聲,茅草屋內,憑空摔下三人,而這三人不僅跌得東倒西歪,還紛紛掛彩,傅磊的頭撞到桌腳,金瑩摔疼了,連童清涼的頭也K到床頭,撫著頭唉痛,但她也注意到剛剛只是飄浮在她身邊的珍珠墜竟然又自動掛回她的脖子上了。

她站起身後,看著也起身的兩人,「好了,你們現在誰可以給我答案?為什麼我現在還在這里?」她再指指脖子上的珍珠墜,「它為什麼又會自動戴上來?」

金瑩柔柔後,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娓娓道來,還有將後續發生的事也一並說了,這一說完,都耗掉一個鐘頭了。

童清涼一臉的難以置信,但還有什麼好不信的?她的確是穿梭古今,而老爹能借助遺忘環的能量忘了她,也是好的吧……

「萬青生最近曾多次想進入石頭賞,可都被那扇有緣沒緣門給列為拒絕往來戶,怎麼樣都進不來,我想他心中也有許多疑問的。」金瑩又提了另一件事。

「可想而知,業績又掛零了。」傅磊只想到這一點。

「那——我是不是真的得留在古代才能延續生命?」童清涼只在乎這點。

「暫時如此,不過,你不必太擔心,珍珠墜是魔界的東西,它有靈性,所以它會阻止你回去一定有它的理由,就連杭冬也說了——」

「我知道,我听他說有新的生命能量,那是什麼意思?」

她聳肩,「我也不是很懂,不過,你就暫且留下,杭冬他很厲害的,他是黑暗之子,能喚起所有的黑暗力量,他絕對能幫你回到未來——等等,有人來了。」

「這——怎麼辦?你穿這樣。」童清涼驚慌的看著仍然身著一身套裝的金瑩。

傅磊只能搖頭,凸槌的魔鏡知道要將凡人變裝,就不懂得幫精靈變裝。

「沒關系,我會變,我就變個最拿手的小蜜蜂——」金瑩這麼說也是怕凸槌,她是魔界三物中魔法最爛的——只是,在念咒語時,這手一揮競不小心的劃向傅磊,頓時,兩人的尺寸變到最小,成了跟蒼蠅沒兩樣的小蜜蜂。

「金瑩,我本來就是一身古代人的裝扮,你干麼連我也一起變?快把我變回來。」傅磊哇哇大叫,但聲音小得只有金瑩听得見。

「我、我一次只能施一種魔法,你忘了?」金瑩感到好抱歉。

慘了!他忘了她也是不能信任的瑕疵物。

兩人只能無奈的看著一臉驚愕的童清涼,再慢慢的飛到窗口,而傅磊畢竟不習慣變成小昆蟲,拍著翅膀要在窗戶站穩時降落失敗,慘叫一聲,直覺的拉住金瑩的小手,金瑩一個沒站穩,兩只蜜蜂就這麼摔落屋後暗處的一個蜘蛛網上,黏住,動彈不得。

完了!金瑩欲哭無淚,再看向傅磊,那家伙居然嚇得昏厥過去,嗚嗚……早知道跟他在一起肯定沒好事的。

屋內,童清涼前去開門,沒想到來的竟是烏媒婆及白媒婆。

兩人是因為好幾天沒在街上看見她,又听說傅漢東那個貝勒爺現在也會在百花院走動找粉味兒,這事實在太奇怪了,所以她們才過來看看,也把這事情告訴她。

「他上妓院?」童清涼真的好錯愕,心里涌起一股不舒服感。

「是啊,不過,听說沒個姑娘看上眼,他凶巴巴又冷颼颼的出了妓院,我也听王府里的人說了,他這幾天陰陽怪氣,更難相處呢。」

「還有你又是怎麼一回事?市場調查弄得熱熱鬧鬧的,居然後繼無力,無聲無息?」

兩媒婆的話里都可听到關心,童清涼很感激,只是跟傅漢東的事怎麼說?!

「其實……就是……呃……」

「什麼?」

「嗯,就是我們說的那場賭注,我認輸了,我再也不搶你們的生意,也不當紅娘了,這事就這麼結束了,我想離開北京城。」既然杭冬、金瑩等人都說了,她暫時是回下去現代,那她還是認命點留在古代生活,隨遇而安,四處看看,也不枉來此一趟。

聞言,烏媒婆、白媒婆人好半天吭不出半句話來,這種感覺很矛盾的,她們不希望她認輸、希望她奮斗下去,那她們的生活才有目標、才有趣味,這——

兩人交換了目光又嘰嘰喳喳的低聲討論一會兒後,咳了咳、清清喉嚨後,由烏媒婆代表發言。「其實,到處都可以牽紅線嘛,所以,因為你這娃兒挺得我們的緣,再加上北京城的王公貴族大半都有婚配,我們就想——跟你一起走好了,說真的,活到三、四十歲了,都不知道北京城以外的地方長啥樣子。」

什麼?!童清涼一臉吃驚,「你們要跟我走?!」

「咳——這是看得起你啊。」

「就是,而且,我們還打算將一些獨門的紅娘招術教授給你,收你當徒弟,你別不識抬舉。」

童清涼看著惱羞成怒的兩人,小臉漾出一抹笑意,有她們作陪,浪跡天涯應訪比較不寂寞吧;「好,你們回去整理包袱,就明早出發。」

「好?!」兩媒婆詫異的看著她,又偷笑又裝出一本正經,開心的離開了。

「金瑩、傅磊?金瑩?傅磊?!」

兩個媒婆離開後,童清涼不知那兩個人面蜜蜂已被黏在屋外角落的蜘蛛網,對著屋內屋外叫了好一會兒後,失望的回到屋內。

算了,肯定去辦什麼要事吧,她想他們是魔界的人,應該找得到她才是。

她邊想邊整理包袱,卻不明白自己在想什麼,現在還是大白天,何必拖個一天再走。

剛這麼想,門突地又被人用力打開,她嚇了一跳,慌忙轉身,就見一臉冷峻的傅漢東大步走進來。

她壓根沒想到他還會來找她,一時之間,只是呆呆的看著他。

他凝睇著她,目光先移到她的腳,「好了?」

她點頭,咳了兩聲,「早好了,謝謝關心。」

他斜眼瞪她,眸中的冷光真夠駭人,她忍不住吞咽了口口水,卻不明白每回都是他佔她的便宜,為何他還能這麼理直氣壯的瞪她?好像不負責任的是她不是他。

他的目光越過她,看著攤放在桌上的衣物,冷光再回到她身上,「我剛剛在街上遇到烏媒婆跟白媒婆,她們跟我說她們要離開北京了。」

她抿緊紅唇。慘了,那兩個長舌婦下會說她也要落跑吧?

不說話?他冷笑,「她們還說另一個俏紅娘也要走了。」

另一個?她瞪他一眼,「你說話何必拐彎抹角的,就是我,怎麼樣?我要離開不成嗎?我又不欠你——」

話還沒說完,他竟強行將她拉入懷中,粗暴的攫取她的紅唇,強迫的探舌入她口中,恣意的掠奪她唇中的甜蜜。

無疑的,這個吻帶著專制、蠻橫而且充滿怒火。

她好可惡,竟敢說她沒欠他?她可知道這幾天,他的日子有多難熬?

她又知道在他離開這里時,他有多麼想回頭再擁抱她?她知不知道當他一人王府中獨處時,他心中想的、念的全是她!

她又知道是她的身影讓他怒不可遏的走進妓院,只想找一個替代品好解除他一身的痛苦?!也是該死的她讓他覺得百花院里的姑娘個個都俗不可耐,沒人比得上她的美麗與直率……

在她把他的生活搞得天翻地覆後,她居然說她沒欠他?!

狂野的怒火沸騰了這個令人窒息的吻,童清涼幾乎是虛弱的癱軟在他懷中,而擊鼓似的心跳更讓她害怕她的心髒是否會因此而撞出胸腔。

傅漢東吻了許久,才緩緩的放開懷中的人兒,只見粉頰酡紅的她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但仍渾身無力的癱靠在他身上。

「你……你……你……憑什麼……沒問……我,就吻我?這是……耍無賴,沒風度、沒格,我、可沒這………樣……教過……你……」她費力的把話一字一字的說出來。

「可是就算我想負責,你也不要我負責,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當真?!」他邊說邊將軟趴趴的她抱到床上。

她柳眉一擰,氣呼呼的大叫,「可是你這叫偷襲!」

「不,這叫『逢場作戲』是夫子你教的。」

「我——你!」該死的!竟敢拿她的話堵她!

在意識到自己躺在床上而他也靠坐上來時,她立即彈跳起身,怒指著他的鼻子叫嚷,「逢場作戲只能來一次,你別想再有第二次。」

「放心,感謝你讓我嘗到肌膚之親的感覺有多麼愉悅,你這個夫子上的課的確很特別。」

他話中帶刺,她可听出來了,但聰明的不去駁斥,誰會親自上陣上這種真槍實彈的課程,又不是頭殼壞了。

傅漢東從腰間拿出一只錦盒,看了眼後再看看她。

在沒有遇見白、烏媒婆時,他本是興匆匆的準備帶著這東西來找她,他以為這幾天她會跟他一樣,茶不思、飯不想,會不由自主的想著他、念著他,甚至後悔沒有答應嫁給他,所以,他打算將母親遺留給他的黑珍珠戒指帶來給她,告訴她,能戴上這只戒指的只有一人,就是他的妻子。

但他錯了!她根本不在乎他,她只想離開,可他已無法放手了,既然如此,他就只能用另一種方法逼她留下。

「傅漢東,你沒事就走了好不好?」他在這兒給她好大的壓力。

他直接將手中那盒刺繡精美的錦盒放到她手上,「這東西你幫我保管。」

「我?」

「你是明天才離開不是?今天就幫你的學生再想想法子,看在什麼情形或說了什麼話後,把這個東西送人就有機會像你說的,抱得美人歸。」

抱得美人歸?童清涼柳眉一擰,他是開竅還是被雷劈到了?居然會問這種問題?她突然想到什麼,心一窒的問︰「听來,你有心儀的人?」

傅漢東的表情高深莫測,他先將這只黑珠珍戒指代表的意義大略解釋後才回答她的問題,「這顆黑珍珠價值連城,我也的確想將它拿去送給謝王府的謝千金,前天我在街上見到她是驚為天人、一見傾心,所以,如果你這夫子的點子夠好,我想媒人紅包你應該很快的就能到手了。」

那不就像她那個時代的求婚戒嗎?沒想到他還挺先進的,只是听到他喜歡謝千金——這沒來由的,一股莫名的惆悵纏繞上心房。

而這個臭家伙在說完話就想走了,她就這麼點利用價值?!

「喂,你不怕我卷款逃跑?我的意思是,就是我會起了貪念拿走戒指。」

「學生信任夫子是應該的吧?!」丟了這句話,傅漢東就走了。

她呆若木雞。什麼嘛,她有什麼值得信任的?

童清涼東悶悶不樂的看著手中的錦盒,小心翼翼的打開後,眼楮倏地一亮。天啊,這是頂級的黑珍珠極品呢!

 !她也愛珍珠啊,這臭家伙下送她,送什麼謝千金?!

天,她在想什麼?不想不想!離開北京城前就先搞定這事,等到口袋飽飽,二個大小媒婆就可以吃好料、玩好玩的,但想是這麼想,心怎麼沉甸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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