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顏煦的辦公室里堆滿一大堆款示、顏色差不多的粉紅色凱蒂貓抱枕,有不少是廠商贊助提供,也有感激他每一季績效考核填上優等的員工,當然還有更多是純粹給予祝福的。
畢竟這個經理一點架子也沒有,又好相處,做事比他們認真,唯一就是桃花不開,如今開了,大家自然都替他高興。
今天,顏煦微紅著臉,在眾人的笑臉下,抱著嚴組長為他買來的抱枕下班。
一回到家,他並沒有看到韓江雪,所以他將新的抱枕放在她的床上後,再將那只破舊的抱枕拿到別墅外路口處的垃圾桶內。
這麼做是因為先前買了那麼多漂亮的衣服給她,卻發現她都舍不得穿,仍然穿自己帶來的衣服,所以扔了舊的,她自然會用新的了。
之後,他一直留在自己的臥房里,等她回來。
一直到將近七點時,韓江雪才抱了一堆烹飪的書回來,只是一進房間,看不到她的舊抱枕時,她慌得、急得都要哭出來了。
顏煦听到乒乒乓乓的聲音,這才步出房間,走到對門的客房,一打開門,卻看她像瘋子似的東找西找的,而那只嶄新的枕頭卻被她扔棄在床角一隅。
她一看到他,立即哭著跑到他面前。「不見了,我的枕頭不見了……」
「我拿去丟了,因為舊了。」
她臉色一變,氣得大叫,「為什麼?!」
因為他想寵愛她,但她的反應跟他預料中的是如此的截然不同。「我……我買一個新的給你,一模一樣的,我以為——」
太好了!說話從不打結的他居然口吃?!
她扁著小嘴兒,哽聲的搖頭,「沒有一模一樣,我的味道不見了,我會睡不著的!」
「這——怎麼會?」他不懂,他以為她會喜歡新的。
她哭喪著小臉兒,用力的拉著他的手。「你還給我,我要舊的,那是我從小抱到大的,沒有它我就睡不著。」
看她哭得眼紅、鼻子紅,一個堂堂的飯店經理竟然也慌了。「好,你別哭,我馬上去幫你找看看。」
他很快的跑出去,但垃圾已經由垃圾車收走了,他打手機連打了好幾個電話,才查到開此區垃圾車的司機,但來不及了,垃圾已經送進焚化爐了。
他只好帶著深深的歉疚回去,一進到韓江雪的房間,就看她望著那只新枕頭猛掉淚。
「抱歉,我應該先問過你的。」
意思是找回無望了?!她含淚的秋瞳看著滿臉愧疚的顏煦,雖然很難過,但她知道自己不能怪他,那個破枕頭,姊姊們早說過該扔掉的……
「對不起,江雪。」他真的很抱歉。
她平靜的擦拭淚水,哽聲道︰「沒關系啦,你又不是故意的,何況,你還給我買了一個新的,不是?」她勉強自己拿起那只新枕頭抱著,強笑著,「我可以好好睡的,你放心好了。」
「可是——」
「我今天不幫你忙好不好?我有點累。」
「你還沒吃晚餐,我買了餐盒——」
「我餓了再吃,你先吃。」
「好吧。」
他點點頭,關上房門,回到自己的房間去。
但濃濃的愧疚讓他沒食欲,桌上那一大疊文件也打不起精神看。
牆上的時鐘滴滴答答的過了一小時又一小時,他終究還是忍不住的起身,走到韓江雪的房間,輕輕的打開門,卻听到極為輕微的輕啜聲。
他搖頭,走過去蹲子,溫柔的眼神與她的平行。「睡不著?」
她點點頭。
原本她就不能沒有那個抱枕的,離家後,她更是把對媽媽和姊姊們的思念寄托在上面,抱著它睡覺就好像有個依靠,現在卻……
顏煦忍不住伸手輕拭她粉頰上的晶瑩淚珠。「那麼,我在這里守著你,直到你睡著再走好嗎?」
她可憐兮兮的哽咽著,「可以嗎?」
「嗯。」
眼神倏地一亮,她很快的拭去了淚水,將身子往後移動,還拉開了被子。
他有些傻眼,「呃——」
「我要抱著東西才睡得著。」
什、什麼?!他沒想到……顏煦的心驀地一緊。「這樣不太好吧。」
「是嗎?」韓江雪原本發亮的眼眸頓時一黯。
「還是我拿其他東西給你抱抱?」
「我試過了,什麼都不行……」
他凝睇著那雙失望的淚眼,里面沒有那些投懷送抱的女人的曖昧欲火,有的只是單純的難過與傷心,他知道她沒什麼心思,對男女之事可能也不明白,而他雖然有些顧慮,卻不忍讓她失望。
「好吧,就今晚,好嗎?」
她眼楮突地一亮。「好。」
顏煦暗暗做了一個深呼吸,上了床,看著她開開心心的縮進自己的懷中,雙手就環抱著他的手臂,一臉滿足的闔上了眼。「你的味道好好聞喔。」
她的味道更香,那是屬于少女的處子香,混和著女乃香味的沐浴侞,他就像抱一個軟綿綿的嬰兒。
幾乎不到幾分鐘,他就听到平穩規律的呼吸聲,他凝睇著她那張足以擄獲每個男人心的夢幻麗顏。她是如此的天真單純,卻又如此的性感誘人,他已經忍不住的想寵愛她,這一顆心,還能守住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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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煦心軟的開了先例後,韓江雪也開始懂得得寸進尺,把他當成了抱枕的替代品。
他是個正常的男人,每晚懷抱軟玉溫香,凝望那張傾城之貌,蠢動的欲火在他血液中流竄,若不是有過人的理智抑制,外加一晚三次冷水澡,他已經要了她了。
但冷水澡的效用愈來愈差,所以今晚,他沒再去她的房間看她是否安眠,沒想到她竟抱著被子來敲他的房門。
「我睡不著。」韓江雪楚楚可憐的看著他。
看著那張無邪的小臉,長長的發絲垂落胸前,身上一件白色連身睡衣,衣襟處隱隱露出誘人的孔溝,但他很清楚她不是來勾引他的,他更清楚她根本不知此時的自己有多麼魅惑迷人,因為那雙無辜的秋瞳太過單純,讓他為自己此時腦海中的纏綿畫面感到羞愧。
「我今天想在自己的房間睡。」他必須拒絕,他對她的渴望已屆臨界點。
她粲然一笑,「沒關系,我可以在這兒睡。」
「這——」
「拜托。」她知道自己這樣也不太好,但也不知怎麼的,少了他的氣息,少了那溫厚的胸膛,翻來翻去就是睡不著。
「江雪——」顏煦一臉為難,他很怕控制不了自己,她是如此的迷人。
「是不是很為難?那……那沒關系,我回去了。」她悶悶的說完,轉身就走,身子立即被拖進一個溫厚的懷中。
「江雪,你在折磨我,我是個正常的男人!」
她一愣,想回頭看他。
「不,別看,我擔心我會克制不了,你再讓我抱一下,我就能克制住自己的,但如果你害怕,可以離開。」
「我、我不怕你,雖然我也不明白為什麼,但……」韓江雪做了一個深呼吸,緩緩的轉身面對他那張英俊的臉孔,「我真的不怕你,我甚至、甚至是……」她粉臉漲紅,呼吸也莫名的急促起來。
顏煦的眼神不由得放柔了。
她低頭,緊張的咬著下唇,可愛的赤腳正無措的搓柔著大姆指。
「江雪——」他輕輕的執起她的下顎,她一張粉臉像顆紅蕃茄,但那雙熠熠發亮的星眸卻更為璀璨,他再也忍不住了,俯身輕輕的貼上那張櫻唇,吸吮著她唇中的蜜汁,呼吸著她的氣息,一顆心迷亂的悸動著……
韓江雪什麼也不會,她笨拙的摟住他的脖子,嚶嚀喘氣著。
她沒想到男人的味道會這麼好聞,而一個動人的吻會如此的銷魂。
他彎身將她打橫抱起,火熱的唇仍緊鎖在她唇上,他不想太急、太莽撞,他知道這是她的第一次,但她的味道太好、她的身體太熱、太柔軟……
將她抱上床,輕輕褪去她身上的衣物時,果裎的胴體令他的喉頭繃緊,狂野的欲火瞬間沸騰,但他忍耐著,以唇膜拜那柔軟的美麗曲線,將自己的渴欲先蓄著,他要先給她一個溫柔旖旎的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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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不是死了?!
韓江雪眨了眨仍氤氳著熾烈纏綿後的星眸,喘著氣兒看著正凝望著她的顏煦,他的發絲有些濕,額頭還有古銅色胸肌上都有著點點汗珠,但此時的他卻是最帥的,帶了點狂野,與平日那個剛毅儒雅的顏煦截然不同。
她是他的女人!顏煦伸出手輕撫著她粉女敕的嬌顏,他從來沒想到擁有一個女人竟會如此愉悅,這樣的親密相濡,這樣的深情凝睇,竟如此撼動他的靈魂。
他的手指與她的小手相貼、相扣,那雙黑眸再次在她誘人的胴體上巡禮。
韓江雪順著他的眼神往自己的胴體看,臉頰發熱,耳根子更是忍不住的發燙,而這股熱像會傳染似的,今她渾身上下又熱了起來、「不——不要看。」
「你好美……」他的手開始不安分。
她詫異的看著那雙再度蒙上欲火的迷人黑眸,喃喃低語,「不會的……」
「我們試試……」
之火花再次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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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對韓江雪而言,簡直美好得像在作夢似的。
她成了顏煦的寶貝,他溫柔體貼的照料她的生活起居,由于廚藝太糟,三餐仍是由他負責張羅,即使他上班,也有餐廳外送新鮮料理到家,而放假的日子,他則會卷起袖子烹煮幸福簡餐招待這位小公主。
至于她有什麼貢獻?
顏煦說了,她只要每天快樂、笑嘻嘻、很幸福的凝睇著他,這就是對他最大的貢獻,當然,床上的點心,她要全權負責。
只是,話雖如此,她常常還來不及主動,就有人將她挑逗得神魂顛倒,沉醉在之河里。
然而,彼此相屬的感覺,並沒有讓她在快樂之余忘了可能仍焦慮尋找她的姊姊們,而且在擁有此時的幸福後,她更沒臉回去見她們。
雖然兩個姊姊也有了今生至愛,但媽咪呢?她因為父親的關系,至今仍跳月兌不了周旋在多名男人之間的生活方式。因為她愛了,懂得愛了,所以她知道那是媽咪為填補受傷心靈而選擇的生活方式,可是媽咪沒有幸福,她卻擁有,好不公平啊。
所以,她寫了一封沒有寄件地址的信回家,說她過得很好,請大家都要保重,不必掛念她。
不知道她們會怎麼想呢?可是她已經決定留在顏煦的身邊一輩子了,或許,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她心中的結解開了,就能再回去看看她們吧。
「你在想什麼?」
顏煦從背後擁抱著陷入沉思的她,他先親吻她的粉頰,再抬起頭來,看著落地窗外那一顆從海平面彈跳而起的一輪火紅。
韓江雪的目光也凝望著眼前這片美景。「我在想我好幸福,老天爺怎麼對我這麼好,讓我遇見你?」
「這句話應該由我來說才是。」因為有了她,他的生命變得更精彩、完整。
她轉身擁抱他。「我們真的要去見你爸爸嗎?」一想到這幾天才臨時冒出來的事,她就有點擔心。
他笑。「原來你在害怕這個?」
她搖搖頭。「也不全然是,只是……」
他溫柔的撫著她美麗的容顏。「他這一次特地從美國回來,就是來看你的。」因為凱蒂貓抱枕的事已經傳到父親耳里,這一次,父親打電話給他,他直接跟父親坦承兩人相愛的事。
「我知道,但我還是好緊張。」
聞言,他忍不住的笑出聲來,「是啊,緊張到一路上一直喊肚子痛,結果我們從台北開車下來,開了二天兩夜還到不了高雄。」
「可是很奇怪耶,他搭機到桃園,為什麼不上台北,而要轉機飛高雄?」
顏煦搖搖頭。「這一點,我父親從來沒有回答過我。」
她一愣。「你的意思是他以前就這樣?」
「嗯,一、兩年才回台灣一趟,但台北就是待不住,就算不得不到台北出席一些慶祝酒會,他也是結束後就走,不在台北過夜,卻能在南部待上一、兩個月。」
「你爸好怪啊。」
他笑,沒否認,他的直覺告訴他,台北可能是父親生命中的一個傷心地或是不堪回首的地方。
「該走了吧,我的公主,我們現在的所在位置只到中部——」
「哎呀,我的肚子又疼了。」韓江雪趕忙又跑回床上躺著。
爸爸?不知怎的?她就是好緊張,萬一他不喜歡她怎麼辦?他兒子那麼優秀,而她可以說是個一無所有的女孩,還有一個當情婦的媽咪和騙子爸爸……
一個溫柔的唇吻上她的櫻唇,她凝視著近在咫尺的俊顏,喃喃說著,「不是該走了?」
他沒有回答她,只是加深了這個吻,雙手開始她上衣里的軟柔。
海風遠遠的吹拂而入,紅日的光芒染上耀眼的金黃,房里的溫度更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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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兩人一直到下午才從這個中部濱海飯店離開。
一進入市區,韓江雪看到一家熟悉的蛋糕店又喊著想吃蛋糕。
顏煦是將她寵上了天了,即使他們在不久前才品嘗了一份龍蝦大餐,但他仍將車子停在蛋糕店門口,看著她開心的親他一下後才開門下車。
哇,好多人喔!韓江雪好不容易才擠進店內。這里她來過的,以前大姊來台中出差,也一定會買這家店的黑森林蛋糕給她吃。
她一邊排隊一邊看著那一道道精致可口的切片蛋糕,驀地,有人用力的扣住她的手臂,她嚇得轉頭——
「還真的是你!韓江雪,你到底在搞什麼?你是老師最得意的學生,我甚至推薦你到英輪當交換學生,結果你竟然逃家?!」
「老師!」她難以置信的看著她的高中級任老師魏士恩,他手上還拿著剛結完帳的糕點。
兩鬢斑白的魏士恩氣呼呼的瞪著她。「我要你馬上回學校,跟不上的課,我負責幫你補回來。」
「我……我不想回去,對不起!」她用力的扯掉他的手,快步跑出後,馬上跳上顏煦的車子。
「江雪,怎麼了?」他看到她手上什麼東西也沒有。
「快開走,快點。」她驚惶失措的看著快步的從店里追出來的老師。
顏煦很快的開車上路,拐了個彎後,那名高瘦男子的身影也消失在人群中。
他看著她低頭落淚,一顆心也跟著揪緊,很快的將車子停靠到路邊,將她擁入懷中。「想說嗎?」
她搖搖頭。「我不舒服。」
「好吧,如果真的不舒服,我們另外再找時間去看我父親,我們回台北好嗎?」
「嗯……」
她以為自己可以躲在顏煦的世界里,她以為可以逼自己忘記姊姊跟媽咪的,但一看到熟悉的事物、一看到老師,她才知道她根本忘不了,她好想好想她們,好想回到她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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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江雪低落的心情持續好幾天,她吃得少,睡得不安穩,最後竟然感冒了。
顏煦的父親原本打算從南部北上探視,但被她婉拒了。
第一次見面,她卻是一臉病容躺在床上,那畫面想必很難看,何況,她知道他不喜歡台北的……
「看來她是希望給我這未來的公公一個最好的第一印象吧。」
郭勝哲微笑的看著特地從北部南下看他的兒子。
顏煦笑得很燦爛。事實也是如此,是江雪要他先來看父親的,她相信父親一定是很想念他這個兒子,才願意北上,而不是因為她。
「說來,是我在台北待不下去,不然,我應該早就看到我兒子的情人了。」
「爸——」
俊逸沉穩的郭勝哲微笑的望著上天給他的這一個珍寶。
「過去,你常會問爸,為什麼不願留在台北?天母的別墅也寧願讓它空著,卻愛窩在這個老舊的四合院里。」
「但爸總是沉思沒回答。」
他點點頭。「你長大了,也嘗到愛情的滋味,或許現在的你可以理解了……」
郭勝哲的目光落在遠處,他娓娓道來當年得知自己罹癌後,生怕自己深愛的女人傷心,所以演出一場謀財的騙局,讓她徹底對自己死心後,一人獨自躲在南部醫院接受治療,在這家醫院里遇見他的初戀情人,也就是他的母親……
說到這兒,沉溺在過往記憶的郭勝哲這才發現兒子的表情變得異常凝重,他以為他是不高興自己深愛的女人並非他的母親。
「兒子,當年你母親跟我分手已經十年,那十年是很長的一段日子——」
「我懂,父親。」他知道父親誤會了,但……是他多心嗎?怎麼父親說的那段謀財的過程,跟韓江雪述說的騙子父親詐騙她媽咪的手法如此雷同?都是謊稱被好友綁架,在她媽咪付出大筆贖金後,人消失了,還留了一封嘲笑的信?!
世上有如此巧合的事嗎?
他深深的吸口氣,不安的問︰「父親深愛的那名女子的名字是——」
「盈盈。」
顏煦臉色丕變,幾乎要昏厥了。
郭勝哲的思緒再次被過往所牽引著,因而沒察覺到兒子面無血色,他繼續的說著,他曾請人打探盈盈的消息,知道她一直住在台北,所以他不敢留在台北,他想再遇見她,卻也害怕遇見她……
「除了盈盈之外,我掛念的還有一個——」郭勝哲眸中閃爍著淚光,「我跟她所生的女兒!」
顏煦的臉色已是一片死灰。
「是的,你有一個妹妹,每次飛抵台灣,看到小女孩時,我總想著她會不會就是我女兒江雪……」
他雙手緊握拳的壓在腿上,心被撕裂了!
「所以,在知道你深愛的女人也叫江雪時,爸是很錯愕的。」
不要再說了!他听不下去了。
「但她姓韓,跟上回我在這兒遇見的小女孩一樣同名同姓,而這幾年,爸還遇見過幾個名叫江雪的女孩,卻始終沒有遇見一個郭江雪……」
「爸,我、我臨時想到還有事要處理,得先回台北去,但我會幫你……找到郭江雪,我的妹妹。」
顏煦突然起身告別,留下一臉困惑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