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悠然很早就醒了,一睜開眼,黎永恆就在他身邊熟睡著,清晨的曙光照映在她秀麗的臉上,看來光潔無瑕,晶瑩剔透。
想起了昨夜的激狂,他不禁揚起嘴角,愛憐地吻了吻她的發際。
大他一歲又怎樣?昨晚,她就像個少女一樣嬌羞青澀,在他懷里,她不再是獨立又堅毅的黎永恆,而是個柔女敕清純的小女人,擁著她的感覺仿如上了天堂,整顆心都飄浮在雲端……原來這種既脹得滿滿卻又空虛的心情就是愛啊!他頭一回領略了愛情真正的魅力,也首次感受到自己並不像他自認的冷血無情,面對她,他的愛多得可能連一輩子也用不完!
溫柔地拂開散落在她頰上的發絲,他又忍不住輕啄了一下她的軟唇,累乏了的她並未轉醒,只是翻個身繼續睡,但這一翻身,她整個果背全露了出來,從縴細雪白的後頸到俏迷誘人的婰線,看得紀悠然心頭一蕩。
誰說她不美了?光是這麼盯著她的背影就夠讓他神魂顛倒了。
他抿著嘴,微笑地側身撐住頭,輕輕撫模著她細膩的雪背,接著,頑皮的指尖慢慢向她遮掩在被中的雙峰游走,隨著那美麗的拱起,俏然托住她那兩只令人迷醉的酥胸,不停地逗弄著上頭粉紅色的兩朵蓓蕾,直到它們為他挺立……黎永恆嗯哼一聲,轉過身來,在半夢半醒的寤寐中,薄被滑下腰間,整個上半身的春光乍泄,紀悠然再也把持不住,低頭就含住她胸前撩人的侞尖,吸吮挑弄。
「嗯……」麻酥的塊感喚醒了她的身體,她蠕動了一下,雙腿微微弓起,惺忪的雙眼漸漸睜開。
這是……
她還未完全清醒過來,就立刻被他卷進了欲海,他捧住她的雙峰,渴切地狂吻著,甚至手更伸人她的雙腿間撥弄著她最敏感的花心。一「強尼……」她驚呼一聲,才想開口阻止,一眨眼,他已撐高身體,嘴對著嘴封住她的聲音。
接下來的歡受激情比昨夜的還要瘋狂,初次的疼痛已消失,代之而起的竟是讓她身體幾乎瓦解的極致塊感!
「嗯……強尼……」她擺動著頭,在他強有力的佔領中深情地喊著。
「說你愛我!永恆!」他沙啞地要求。
「哦,是的!是的!我愛你……好愛你……」她再也不怕把對他的愛說出來。
「我也愛你……永恆!永遠愛你!」紀悠然忘情地說著,把自己投人她滑潤的體內,一次又一次。
在這一刻,他才明白他姊夫藍翼青告訴過他的一句話——「沒有男人不的,悠然,只要你找到了你要的女人,再冷靜的人也會陷溺在情色之中。」
當時他還取笑藍翼青是只色蟲呢!沒想到,如今他也會為個女人色切情狂。
為了黎永恆……
許久之後,黎永恆癱在他身上,咻喘的依偎著他,怎麼也想不通自己怎麼會愛上比自己小一歲的男人。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一直以來,她都把他當成保鏢,當成弟弟的,不是嗎?那這份情誼到底是何時變了質?為何她就在毫無所覺的情形下把心給了他?
太沒道理了!原以為自己喜歡的男人應該是老實又樸拙的類型,不求外貌英俊,只需善良忠誠,一心一意地對待她,愛護她……可是看看他,太年輕、太俊美、太靈精也太難捉模,他和她預期中的對象差太多了,喜歡上他這種人注定要提心吊膽地過日子,但糟糕的是,她明明知道卻還是一頭栽進他的情網之中,無法自拔。
愛情難道真的無法掌控嗎?她的母親……也是這樣愛上她父親的嗎?
「在想什麼?想你為什麼會愛上我?」他以手指梳理著她烏黑的秀發。
她愣了愣,抬起頭看著他,驚佩道︰「你知道嗎?你有時真的聰明得讓人害怕……」「你怕我嗎?」他盯著她的臉龐笑問。
「對,我怕你,怕我掌握不住你,怕你可能只是錯覺才會看上我……」「天啊!你還在擔心這些?」
「像我這樣的女人,比你大,又長得普通,我不懂,你到底喜歡我哪一點?」她心中仍存著疑惑。
「喜歡一個人是沒什麼道理的,一開始我只是覺得你看來很順眼,然後,突然有一天,我發現自己竟然想和你永遠在一起。」他覺得不可思議,她難道都不曾發現她自己的魅力嗎?
「就這樣?」他說得好簡單!
「是啊,就這樣!」
「那萬一你以後又想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怎麼辦?」她故意問。
「嗯……那只好拋棄你羅!」他惡劣地低笑。
「你敢?」她氣得掄起拳頭捶著他的胸口。
「哇!好痛耶!沒想到你是惡婆娘一個,我的後半輩子完蛋了!」他一臉賠慘了的表情,夸張地大叫。
她被他逗得好氣又好笑,心想,後半輩子完蛋的是她才對,因為她對他完全沒轍,將來恐怕會被吃得死死的!
正胡鬧間,紀悠然的手機突然響起,他不動聲色,轉頭朝她笑道︰「去沖洗一下,我們準備出發。」
「好。」她不疑有他,以床單里著身體進人浴室。
他等她關上門後才打開手機接听。
「什麼事?鍾老。」他皺著眉,聲音壓得根低。
「少爺,你沒事吧?听說上海王穎山放出風聲,不讓你和黎家大小姐出上海一步,他的手下遍布所有交通路線,說是死也要將你們挖出來……」鍾老著急地道。
「哦?他不怕黎伯南反擊嗎?」他冷笑。
「這正是我要告訴你的,黎伯南昨夜就失蹤了,而且黎永麗也下落不明,有人放出風聲說他們兩人失蹤全是我們義幫干的,因此天威幫正醞釀一次攻擊行動……」「什麼?」他心中一凜。
「現在要怎麼做?」鍾老等著他發號施令。
「看來,有人比我還沒耐性……既然這樣,我的游戲也該結束了。」他冷笑。
「那麼,先接你回香港來嗎?」鍾老問。
「動員義幫在上海的力量,我和黎永恆今天無論如何都要搭藍冀航空回香港,然後要眾弟兄待命,等我的指示。」他命令。
「是。」
結束通話,他沉沉地笑了,義幫早在三年前就已在上海部署一切,除了藍翼航空,貸款給王穎山的「義龍銀行」及那老頭拚命想討好的「雷義財團」,全都是義幫的相關產業,王老頭想拿地頭蛇的勢力壓他,門都沒有!
黎永恆從浴室出來時,正好瞥見他深沉的表情,那異于平常嬉笑調皮的嚴謹神態,總會讓她心頭一陣陣驚慌。
也許是她多心,有時她不禁會懷疑,她看見的強尼是他真正的面貌嗎?在他表面輕松活潑的性格下,似乎還隱藏著一個她所不認識的強尼,一個狠辣矯健的厲害男人……「怎麼了?」她擔心地問。
「我們最好快回香港,听說你父親和永麗都失蹤了。」他據實以告。
「什……什麼?」她驚愕地瞪大眼楮。
「有人說是義幫干的,天威幫此刻內部必定一片混亂……」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義幫……義幫怎麼會有機會抓走我爸和永麗?」她撐著前額,理不出頭緒。
「先別急,回香港就會知道了。」
「那我們還等什麼?馬上回香港……」
「要回去可能有點困難,王穎山派出所有人封鎖上海,揚言要把我們困死在這里呢。」
「他為什麼非要把我們留在這里不可?這其中有什麼詭計嗎?」她雙眉微擰,氣得握緊雙拳。
「如果我沒猜錯,大概連黎永麗都被人設計了,真正和王穎山勾結的另有其人,而那個人想盡辦法要阻止你回香港,甚至希望你死在上海,永遠都別再回去!」他盯著她道。
「是誰?會是誰這麼陰險?難道是義幫的人?」她直覺地道。
「這不是義幫的作風。」他澄清。
「什麼叫義幫的作風?他們說不定也很想擊垮天威幫……」她生氣地低嚷。
「這件事沒那麼單純,也許有人要嫁禍給義幫,想制造兩個幫派的斗爭,好坐收漁翁之利,所以,先別急,回去再查個清楚。」他搭住她的肩,低聲勸慰。
他說得有理,她稍微定下心來,在還沒確認任何事之前,絕不能先自亂陣腳。
「可是……會是誰呢?難不成天威幫里有內賊?」她忽然覺得此事不無可能。
「這點,我會幫你查清楚的,但大前提得先回到香港。」他拍拍她的肩膀。
「但要怎麼回去?如果正如你所說,王穎山已布下天羅地網……」她著急地道。
「沒問題,就算他撒下銅牆鐵壁,我也一樣能帶著你鑽出去。」他說得輕松。
「你要怎麼鑽?他是上海勢力最強的人哪!」她可沒他那麼樂觀。
「就快不是了……」他語帶玄機地冷笑。
「什麼意思?」她不懂。
「等我十分鐘,我梳洗後咱們再離開。」說著,他飛快地啄了一下她的唇,走進浴室。
她搗住嘴,無力地搖頭,都什麼時候了,他依然頑性不改,好像天塌下來他也有辦法頂著似的,難道他真有辦法闖出上海?
十分鐘後,紀悠然整裝完畢,只撥了一通電話,就來了一輛黑色轎車將他和黎永恆接走。
黎永恆詫異地看著那些人恭敬的態度,心下納悶不已,忍不住詢問︰「這些人是誰?」
「一個朋友派來的人。」紀悠然笑著道。
「朋友?你在上海有朋友?」她狐疑著。
「是啊!他還答應派一架飛機送我們離開上海呢。」他仍然不想告訴她實情。
「有這種好事?你那位朋友是做什麼的?」瞧這大手筆,他口中的朋友想必不是泛泛之輩。
「別管那麼多,把精神留到機場再用吧,到時可能會有點小麻煩。」他支開了話題。
她點點頭,不再開口,只是注意著車子一刖後是否有人盯梢。
結果,一路上都很平靜,沒見到什麼王穎山的人馬,不過,當他們到了機場,一下車,立刻有一群公安朝他們走來,將他們團團圍祝「黎小姐嗎?很抱歉,你不能離開上海。」其中一個公安道。
「為什麼?我家在香港,難道不能回去?」她冷冷地瞪著他們,暗暗心驚于王穎山在警界的影響力,那老頭竟動用公安來阻止她!
「沒有我允許,你哪里也別想去。」王穎山從公安後方緩緩踱出,橫肥的臉上帶著得意的神色。
她愣了一下,隨即堆起怒容。
「哼!王穎山,你以為上海就屬你最大嗎?我偏偏就要離開這里,看你能奈我何!」
她被激起了倔強的性子,威凜凜往王穎山面前一站,口氣逼人。
「你這臭丫頭不知死活,我就讓你和你的保鏢見識一下我真正的能耐!」王穎山被她惹毛,轉頭示意,公安們全都舉起槍指著她。
一直沒吭聲的紀悠然緩緩一笑,看了看腕表,嘴里暗念著︰「三秒,兩秒,一秒,時間到!」
突然間,王穎山貼身秘書的手機響了,那男子一接听,臉色頓時大變,顫聲地將手機交給王穎山。
「老……老爺……是‘雷義財團’的副總裁來電……」王穎山眉頭一皺,接過電話,才听沒幾句就面如槁灰。
「李副總,您這是什麼意思?黎小姐是……總裁的朋友?是是是……很抱歉……是,我馬上放人……」他的得色全都不見了,黎永恆是什麼時候勾搭上雷義財團的?
電話掛斷後,王穎山如戰敗的公雞,一臉訕訕地看了黎永恆和紀悠然一眼,才不甘心地向左右低喝︰「還不讓開?!別擋住黎小姐的路……」「是……」那些趾高氣揚的公安及手下們全都慌了,一一避出一條路來。
黎永恆詫異不已,才一通電話就讓王穎山轉舵,到底是什麼人有這麼大的影響力?
納悶中,她轉頭看了強尼一眼,發現他正噙著興味的笑容,向她眨了一下眼楮。
是強尼的「朋友」幫的忙嗎?那個人到底是誰?
但她的驚愕還未結束,就在這時,一個身著深色西裝的中年男子領著兩位藍翼航空的空服員,穿越人群走到她和紀悠然面前,恭謹地道︰「我是藍翼航空中國辦事處總長,歡迎兩位搭乘藍冀航主,專機已經待命,請登機。」
專……專機?她沒听錯吧?藍翼航空居然派專機來接她回香港?
她瞠目結舌,難以置信,這峰回路轉的詭變情勢究竟是怎麼回事?是誰……在背後幫著她?到底是誰?
「走吧!」紀悠然上前攬住她的肩,大剌刺地掠過同樣呆愕的王穎山,逕自走向貴賓登機門。
「小子,你到底是什麼來歷?」王穎山在與他擦肩而過時低聲驚問。
這一切必定都和這個俊小子有關,他看得出來,那位藍翼航空的總長真正敬畏的並不是黎永恆,而是這個高深莫測的保鏢!
「我只是黎小姐的保鏢。」紀悠然瀟灑一笑,拋下這句話就登上飛機,留下王穎山及他的人馬傻傻地愣在原地。
專機很快地起飛了,然而坐在豪華客艙里的黎永恆卻興起了一股奇異的感覺,這段日子以來,她好像被一層紗蒙住,對任何事、任何人都看得不太清楚,其中最教她難以釋懷的,就是坐在她身邊座椅上打盹的強尼!
所有的事都難逃他的法眼,而且全部掌握在他手中,不管是她和天威幫的糾葛,還是她對義幫的策略,甚至是今天出人意料的突圍……表面上看來她是主角,但真正左右情況發展的……卻是他!
不安的情緒不停地在心頭發酵,她忽然覺得,她不了解強尼,一點都不了解。
他是誰?除了知道他的英文名字,她對他一無所知。
但即使這樣,她還是深深愛上了他,愛得深摯無悔,愛得不可收拾……這樣的愛,沒問題吧?
轉頭看著強尼熟睡的俊美臉龐,她忡忡地將頭靠向他的肩膀,只盼這紛落的不安只是自己的多心而已。
她閉上眼楮,沒發現紀悠然正緩緩睜開眼,帶著一抹深思盯著她微蹙的眉間。
她在懷疑他的身分了!也到了告訴她實情的時候了,他知道她會很吃驚,但是,他有信心她很快就會原諒他的隱瞞,因為她愛他,所以,結局應該會如他想象的圓滿才對,應該是……但,為什麼一向精確掌握任何事的他內心仍會有股莫名的不安呢?
他不解地皺起了眉心。
「黎永恆和她的保鏢竟然能安然離開上海?王老,你到底在干什麼?」仇天海對著話筒,驚怒地問。
「仇老弟,不是我不幫你,而是這次你很可能踢到鐵板了。」王穎山的聲音听來非常無奈。
「你是指……」仇天海心中一凜。
「黎家丫頭那個保鏢絕不是等閑之人,你心里要有數,他很可能大有來頭。」
「強尼?」仇天海早就在懷疑那個小子了,他再次向老羯子詢問強尼的來歷,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老羯子竟然支吾其詞,什麼也不敢透露。
是什麼人竟然能制得住又惡又霸的老羯子?
「你知道嗎?我出動身邊將近五十名手下也攔不住他,那小子簡直不是人!」王穎山一想起那晚那個保鏢帶著黎永恆萬夫莫敵的模樣就手腳發軟。
「他真有這麼行?」仇天海的眉頭擰得死緊。所有完美的計畫全被強尼給搞砸,這口氣他怎麼咽得下?
「能動用藍翼航空,又有雷義財團的護航,我真搞不懂,那小子怎麼可能有這麼好的人脈?」王穎山百思不解。
「藍翼航空和雷義財團?難道說……」仇天海默念著,倏地眼楮睜得奇大,心頭大震。
「你想到什麼了?」王穎山追問。
「藍翼航空和義幫的關系,只要是道上的人都清楚,而據我調查,近來在上海頗具影響力的雷義財團也是義幫的轉投資……」仇天海愈說心愈涼。
「你的意思是……那小子是義幫的人?」王穎山驚呼。
「沒錯,他一定是義幫的人!」仇天海斬釘截鐵地止日定。
「但他會是義幫里的什麼人?!義幫有這麼厲害的小毛頭嗎?」王穎山又問。
「哼!也許是紀悠然指使他來的……」話說到一半,一個念頭猛地灌進仇天海的腦里,他張口結舌,呆住了。
他怎麼會沒想到呢?
二十出頭,武技精湛,聰明絕頂,器宇不凡,對義幫的一切又了如指掌……那個強尼所擁有的特征都和傳言中的義幫大當家「紀悠然」不謀而合啊!
老天!
那小子很可能就是紀悠然本人!
他有點難以置倍,可是種種跡象又不得不讓他做如此聯想。
「他怎樣?」王穎山不解地問。
「我大概清出他的身分了,王老。」他喘了一大口氣,既興奮又戰栗。
如果強尼就是紀悠然,那他可是第一個得知他真面目的人哪!這個打倒他的好機會,他千萬不能錯過……「哦?」
「你要小心,或者,你在上海的地盤已經快不保了。」
「什麼?」王穎山愣住了。
「那小子如果能在上海呼風喚雨,就意謂著你這條地頭蛇早就失去了影響力了!」
「那小子到底是何方神聖?」王穎山心驚道。
「如果我沒猜錯,他一定就是義幫現任的大當家紀悠然!」
「他就是紀悠然?」王穎山早就听聞義幫紀悠然的種種奇行異事,但他萬萬沒想到,原本雄霸香港一方的義幫竟在他不知不覺中已滲透進了上海!
「一定不會錯的,太好了,我有個一石二鳥之計可以一次解決天威幫和義幫了……」仇天海勾起了一抹獰笑。
「你想怎麼做?」
「你等著瞧吧!」他掛上電話,轉身走向癱在角落,被他綁住的黎伯南,譏諷道︰「你听到了嗎?你引狼人室了,姓黎的,而且這匹狼還是你的死對頭紀悠然!呵,真是可笑!你竟然親手把天威幫拱在你的對手面前。」
奄奄一息的黎伯南氣怒地瞪大眼,被蒙住的嘴讓他無法開口說話,但他眼中充斥著無言的驚駭,以及強烈的憤怒。
「怎麼?你以為你這風中殘燭還能干些什麼?給我安靜地躺著!」他說著踹了黎伯南一腳。
黎伯南吃痛地縮起身子,他身邊一樣被反手綁著的黎永麗驚喝道︰「別踫我爸!」
「呵,太驚奇了!你這種人還有孝心嗎?我以為為了天威幫你連你老頭的死活都不會在乎呢!」仇天海瞅著臉上傷痕累累的她,挖苦地冷笑。
「你……姓仇的,你到底想干什麼?」黎永麗又氣又恐懼,仇天海太狡猾了,竟騙得她好慘,這趟上海之行根本就是個圈套,不但害她破相,此刻更成為這個內奸的階下囚。
「我想干什麼?你就會知道了,等黎永恆和紀悠然回到香港,我會一口氣把他們全都擊垮,到時,別說天威幫,連義幫也會被我踩在腳底下……」他一副志得意滿的嘴臉。
「強尼居然就是紀悠然……」這件事讓她大感意外,回想起之前與黎永恆之間的對抗,她終于明白她為何會節節落敗了,有紀悠然幫著黎永恆,她怎麼可能會贏?
但她不懂的是,紀悠然為什麼要幫永恆?他存的是什麼心?
「怎麼?心里很不是滋味吧?紀悠然處處幫著永恆,也難怪你佔不到好處,不過別擔心,你這口氣我會幫你要回來的。」他蹲,抓住她的下巴,戲謔地瞅著她臉上幾道被玻璃割傷的血痕,嘖嘖有聲,「你應該很恨他的,他不受你的迷惑,還弄花了你的臉,我可憐的永麗,現在就算把你賣了,也可能會嚇壞男人……」「你住口!」她氣得眼冒血絲,憤而別開臉。
「不過無所謂,有的男人為了泄欲,還是可以忍受丑女,所以,我會為你安排一個好歸宿,香港有不少地方專門買像你這樣的女人供男人玩樂……」他瀅邪地笑著。
「你……你到底和我家有什麼仇?」她氣得向他吐了一口口水,咬牙切齒地吼道。
他倏地摑了她一掌,打得她眼冒金星,倒向一旁。
「哼!你這個小賤人!等我抓到黎永恆,我會讓你們一家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說著大笑地走出房門,把黎伯南和黎永麗關在房里。
黎永麗渾身發顫,仇天海太可怕了,不但利用了她,還將她父親玩弄于股掌之中,整個天威幫到最後很可能會落進他手里!
多可笑啊!
這場繼承權之爭根本是個鬧劇,她和永恆之間的爭戰也一點意義都沒有,這場仗她才打了一半就被判出局了,她的努力全成了泡影,到頭來,她什麼也沒得到,也許連命都要賠上!
此時,她忽然不再介意強尼是否是紀悠然了,只要他能宰了這個混蛋,她就算死也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