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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類心里的常客,沒有人能擺月兌它的駐足,有些人視它為洪水猛獸,不停地用各種方式去壓制它,隱藏它;有些人則視它為動力,順應它的存在,利用它鞭策著自己去達到目的。
夜玫瑰應該算是後者吧!她從不會去抵抗體內的。
率性的她向來把當成了一種指標,需要就去爭取,不需要就放棄,很簡單的邏輯,很單純的生活哲學。
可是、她沒想到中一旦加入男女之情,就會變得這麼難以駕馭。
她迷失了!
在耿介的親吻中,在他指尖的探觸下,她被自己從未發現的嚇住了。
來到耿介破舊的公寓,他們難分難舍的狂吻從沒停止,一進了門,他便將她壓在門板上,邊吻著她邊拉高她的上衣,手已迫不及待地伸進去搓柔著她的酥胸……
兩具交纏的身軀持續輕顫著,他們的靈魂不斷地攀升……再攀升……直到觸模了星光與月亮。那波高潮才慢慢降落,平息,化為一攤盈盈的池水……
這幾秒鐘的高潮果真充滿了生死交鍺的塊感!夜玫瑰在能量釋放殆盡後這麼想著。
耿介萬分不舍地怞離她的身體,輕輕吻著她的前額,她的鼻尖,她的唇……最後,他滿足地嘆了一口氣,身子一翻,仰躺在她身旁,力量泄足,慢慢閉上眼楮。
一場瑰麗的夢幻結束了,有些恍忽無力的耿介原本快要睡著了,可是她在听見他微鼾的呼吸聲時又霍然清醒。
她倏地坐起、看著身邊的耿介,為自己竟將第一次交給他而震驚、困惑。
為什麼是他?
她並沒有什麼處女情結,最懂得愛自己的她對男女之事向來開放態度,如果遇上喜歡的人,她隨時準備棄守身體最後一道防線。
然而在與許多異往的過程中,沒有一個男人能讓她有想獻出身體的沖動,多半在接觸的階段就被她三振,進一步的接觸當然就更不可能了。
所以,說她守身如玉,倒不如說是一直沒遇到「Right-man」才會風流史一大堆,偏偏沒有記下任何風流帳!
但她不懂,為什麼她會將自己初次性經驗就這麼直截了當地交給了這個男人?
她認識他不過才二天耶!
真可怕,難道她已經到這麼饑不擇食的地步了?
不,真是饑不擇食,她早在二十歲就和第三任男友上床了,哪還會撐到今天?
那又是什麼原因讓她選擇了耿介?
就只因為他的吻讓她昏了頭?
或是……
是祖傳的魔咒在作祟?她的心頭大震。
她……終栽在了夜家的魔法中了?
不要她灑再被這宿命給牽著走!
一想到此,她像避開蟑螂似的逃下床,郁卒地穿上所有的衣物,悄悄拎起皮包,頭也不回地奪門而出。
這次就當作是利用耿介來泄欲好了,她和他除了這一次,以後再也不會有交集︰
哼!她就不相信她會打不贏老祖什麼「三個噴嚏」的無聊傳說。
她的愛情,她要自己創造!
耿介已經盯著那顆螺絲盯了足足有十分鐘了,動也不動地,好像靈魂出了竅,完全進入忘我的境地……
「阿價!」黑牛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大聲喝道。
他實在看不下去了,這小子從上星期就變得怪怪的,以前修車時手腳靈活,工作一下子就能完成;現在卻連拴個螺絲釘都要花半天,到底這小于是出了什麼事了?
耿介被黑牛的——聲厲喝給驚得回神,他眨眨眼,錯愕地看著他,問這︰「什麼事?」
「這句話該我來問的吧?」黑牛遞給他一杯冰開水。
「我很好。」他淡淡一笑?接過冰水大口喝下。
「很好?好個屁啦!你那模樣活像被處女給痛宰了似的!」黑牛隨口胡亂地取笑道。
噗!
耿介口中的水像激泉般噴出,被他的話驚岔了氣。
「咳咳咳……」他眉頭扭曲變形,臉咳得通紅。
「你瞧瞧你,你在干什麼?連喝水也會嗆著啊?」黑牛忙著幫他拍背順氣。
耿介幾乎將手中杯子握碎,整張臉拉得好長。
處女!
該死的,就是這件事讓他像掉了魂似的。
那一夜胡里胡涂地和夜玫瑰瘋狂纏綿,隔天一早就發現她不知何時已經走了,沒留下只字片語.卻在床單上留下了足以讓他驚死的血漬!
老天爺!那個看來強悍精辣又放蕩的女人居然是個處女!
他當場就楞在原地,久久還不了魂,心髒差點負荷不了這個事實而停擺。
一個出口成」性」的女人竟然末解人事,他真懷疑她雜志是怎麼編的,空有一張利嘴,沒有實質經驗,由她手中編出來的情色雜志能看嗎?
但這根本不是他在乎的重點,他介意的是她為什麼選上他!
為什麼把第一次交給了他?
她絕不可能是喜歡上他,瞧她那絲毫沒把他放進眼里的態度,就知道她對他沒有半點好感。
但是,對一個沒有好感的男人,她怎能毫不顧忌地把初夜交出去?
難道是因為需要?
性饑渴?
還是純粹只是想利用他的身體?
把他當成了牛郎?或者……現在正流行這種無理頭的一夜?
想不透?
他一點都想不透!
想到頭殼快破了也想不出她的心思。
「喂!阿介,你怎麼又發起呆來啦?」黑牛看他一咳完又兩眼發直地愣著,重重往他背上一拍。
「啊!黑牛,拜托你輕一點行不行?」他吃痛地回頭瞪著黑牛。
「我不打醒你,搞不好你已經變成石像了。」黑牛咋道。
「我倒寧願變成石像……」他低聲咕噥。
變成石像就不會整夜輾轉反側,痛苦難眠了。
夜玫瑰留給他的後遺癥不只有頭痛,他發現在和她過了一夜之後,他就陷入了一種類似欲求不滿的地獄中,經常一個不留神,她的氣息,她的呼吸,她的服體,就會時時躍進他的腦海中,然後他會全身發熱,心神不靈,坐立難安……
到了晚上,回到他的住處,一看見那張兩人在頭上翻的小床,他的血脈就會四張憤張,夜玫瑰成了難熬的時段、他得不斷地沖沖水來冷卻自己,可是身子冷卻得了,腦袋卻依然發燒!
這真是個殘酷的折磨啊!
「你到底出了什麼事?好像自從你和夜小姐一起去吃個飯後你就變了個樣……」黑牛沉吟看著他。
「別跟我提她!」他像被踩到尾巴似地低喊。
「咳?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別再提起她。」將臉進手掌心,他真的不知該如何沉澱這份難以解釋的躁動。
「喂喂,你和她……是不是怎麼了?」黑牛雖不是心細的人,不過他不笨,多少猜想耿介那層重得會壓死人的煩惱也許來自夜玫瑰「黑牛……你說說看,一個不怎麼喜歡你的女人卻把貞躁給了你,你能理解她在想什麼嗎?」耿介憋不住了,他非常需要別人來幫他指點迷津。
「啊?你說啥?難道你和她……」黑牛大吃一驚、怎麼也料不到他手腳會這麼快。
「噓!小聲點,我只是隨口問問……」
「哇塞!小子,你還真行哪,像夜玫瑰那種漂亮的女人你也把得上阿?」黑牛湊近地低笑。
「我問你的重點不是這個!」他沒好氣地推開他。
「啊,是哦,你說夜玫瑰的貞躁怎樣?」黑牛連忙正了正臉色。
「她和我上床,我是她第一個男人!」
「不會吧!她沒被男人踫過?媽的,你怎麼會這麼走運啊?」黑牛又是一聲驚嘆。
「你到底有沒有在听?我是問你他為什麼挑上我來做這件事!」耿介氣得揪住他的衣領喝問。
「也許她喜歡你……」
「不可能!她有喜歡的人了。」他哼道。
「那麼就是看上你強健的體魄。」
「見鬼!」
「再不就是把你當成了種馬……」
耿介瞪他。
「好吧,老實說,我不知道,這問題你問我有什麼用?你該去問她。」黑牛聳聳肩。
「我才不想去自討沒趣…」從她趁他睡覺逃走的行為來看,他幾乎能確定她不想再見到他,甚至她很可能已經在後悔了。
「那你就當作沒發生過這回事,忘了它。」黑牛覺得這種事一直去想根本毫無意義。
「忘了?真要忘得了,我就不會這麼煩了門他郁悶地抓扯著頭發。
「你覺得煩惱?喂!仍然的意思該不會是你喜歡上夜玫瑰了吧?」黑牛一怔。
「我喜歡她?那個驕傲自大又勢利的女人?怎麼可能?
我絕不可能會看上她的……」耿介瞪大眼楮,夸張地叫道。
「那你為什麼和她上床?」黑牛打斷他的話,直指重點。
「我……」他楞了楞。
「你一直想不通她為何和你上床,可你為什麼不想想你為什麼和她上床?一個巴掌是拍不響的,小子。」
是啊,他又是為了什麼想和她上床?既然不喜歡她,干嘛又要抱她、吻她?更諷刺的是,隔了一個星期仍忘不了她?
「我……我大概是正好喝了點酒……有點醉……又正月好勃發……」勉強擠出這麼點牽強的理由,他連自己也說服不了。
「是——嗎——?」黑牛故意拉長語調,一眼看穿他的迷惑。
「好了,別討論這個話題了,你說得對,就把它忘了,反正我對耿介一點點興趣都沒有!我和她是‘絕對’不可能。」他說著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稍微振作精神。
黑牛靜靜地盯著他,半晌,才以一種過來人的口氣道︰「話別撂得太早又太絕,阿介,這世上沒有什麼‘絕不絕對’的事。況且,我倒覺得夜玫瑰很有個性,不矯柔做作,是個美麗性感的女人呢!」
美麗性感?
耿介的心咚地多跳了一拍,那一夜,他懷中的她的確美得讓人全身骨頭都酥掉……
「換作是我,我早就追問個明白。」黑牛深深看他一眼又道。
「算了,我正好不想和她有任何瓜葛,以我現在的處境,也不適合和任何人有瓜葛。」耿介把心頭那抹悸動壓下,故作冷漠地說。
「是嗎?」
「是的,我還沒告訴你,她喜歡的人正好是慶山企業的曹文瑞,我的大老板呢!」他自嘲地笑著。
「什麼?曹文瑞?那萬一她把你在這里的事抖出去……」
黑牛又是一驚,萬萬沒想到的事情這麼復雜。
「所以羅,我若想安靜地過日子,是不是最好別和夜玫瑰有任何接觸?」毀約拒絕出賽就已經夠糟了,他現在又和曹文瑞的女人上過床,這筆帳他最好有心理準備會很難算清了。
「嘖,這事我不管了;你和慶山企業的糾紛仍在,當心曹文瑞來找你麻煩。」黑牛粗眉一皺,有點擔心他會惹禍上身。
「我知道。」耿介嘆氣地按摩著後頸。
「可是……你不覺得奇怪,都一星期了,曹文瑞為何還沒行動?」黑牛不懂。
「這……」可不是、訪問到後來搞成這樣,為什麼夜玫瑰沒將他的事告訴曹文瑞?
「嘿嘿,我想夜玫瑰八成是喜歡上你了哦……」黑牛低笑。
「你別瞎掰了!」耿介一把推開他,拾起扳手,勉強自己將注意力放在車子上。
夜玫瑰會喜歡他?打死他都不相信。
「算我瞎掰吧!但世事難料。天曉得夜玫瑰那女人又是怎麼想的?不過不管她的心意如何,你苦不喜歡她就是老是惦著那件事,給我乖乖工作吧廠耿介說完就走向他的小辦公室。
耿介怔怔地愣著,黑牛的話沒錯,既然他不喜歡夜玫瑰,干嘛老是惦著她?她高興讓他開苞,他又何必去在意?哎!不想了︰不想了!他發誓再也不要想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