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力如野火燎原。
他摟著她腰身的力量幾近蠻橫,吮吻她軟唇的方式卻格外溫柔。
她的小手不自覺地攀上他寬厚的肩膀,十指收攏,抓擰了他的上衣。
心很亂、很熱,仿佛磺港邊隨波飄浮的漁家燈火,爍動著、游移著,忽明忽滅,每一次皆美,卻失去方向。
「文靖……文靖……」他的薄唇如她一樣柔軟,溫舌似春風慵懶地撩弄著她,低啞的輕喚在她柔女敕的芳腔中蕩漾。
為什麼要這麼喚她?
那嗓音像是柔進無數的愛戀,一遍逼回響,她越陷越深,難以自拔。
別這麼喚她呵……
他笑了,抵著她的唇,手探進她樣式保守的睡衣里,覆住一只的蓓蕾,或重或輕地撫弄。
她細喘著,渾身顫栗,感覺心髒就在他掌握中。
「-那里……還是我那里?」他氣息不穩,胸膛起伏漸漸加劇,下月復的亢奮隔著幾層布料仍明顯地抵著她的婰。
余文靖迷蒙地眨動眼睫。「……什麼?」
他擁緊她柔女敕的身軀,峻臉埋進她豐軟發中,貪戀地嗅著她淡雅的氣味。
「今晚我不想一個人睡。」在她細白的頸子烙下一朵朵嫣紅,蠕動腰婰,讓她再一次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力量。「我無所謂的,但-不希望就在這里吧……」
啪!
一道銳光直擊而來,把她混沌發脹的腦袋瓜狠狠震醒。
「不要——」老天!她就是抵擋不住他的誘惑嗎?「不要!」她掙扎起來,雙手用力推拒,扭開臉閃避他那灼燙的親吻。
「文靖?」
「放開我!」
她有些些失控了,顧不得是否會吵醒投宿的旅客,或引來家人的關切,只明白不能再任由他擁抱。
火野剛未再為難她,鎖困她的雙臂一放松,懷中的人兒立即跳開,仿佛他全身沾染毒液,教她避之唯恐不及。
「為什麼?」他緩緩立起,沒進一步逼近已退至三大步外的余文靖,但那雙銳眼陰郁滿布,尚殘留著被她喚起的,那神態格外凌厲。
沒得到回應,他剛顎繃了繃,深吸口氣又問︰「-說過,我有一副黃金比例的誘人體魄,-喜歡我的身體,不是嗎?為什麼不要?」
以往對她求歡,也不是沒有被拒絕過,但全然不像這一次,她仿佛受到極大的驚嚇。該死!她竟然在發抖?他……他有這麼可怕嗎?
心髒因她反常的模樣繃得難受,他注視著她,卻不敢上前擁她入懷,因他詭異地察覺到,他似乎是造成她驚慌失措的罪魁禍首。
這該死的究竟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不要……余文靖沒辦法回答他的問題。
細瘦的臂膀環抱住自己,她試了幾次,終于對他擠出一抹難看又脆弱的笑。
「只是……只是沒興致,不為什麼。」她打直身子,淡聲道︰「很晚了,該睡覺了。晚安。」
他的眼神像要望進她靈魂深處,她不敢再看,轉身匆匆離開。
一口氣跑回房里,她將門反鎖,背靠著房門低低喘息。
眼眶發熱,刺疼刺疼的,她下意識眨了眨,淚就這麼涌出。
流著淚,她卻笑了,笑聲破碎沙啞,她知道了自己的秘密——
原來,她垂涎的不再只是他的身體,更有他的心。
原來,她的心不見了,不知何時遺落在他身上,才會讓她對他牽牽掛掛、無法割舍,不在乎他的任性和暴躁,想照顧他、陪伴他,到很久很久。
「原來啊原來……」背貼著門滑坐下來,微揚的唇不斷滲進咸淚,止不住,也就任由著奔流。
原來,她這麼糟,又痴又笨、又呆又傻。
搖搖頭,豆大的淚珠滾落,她喃喃笑語︰「他有什麼好?笨啊……為什麼要愛上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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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美麗的眼楮有哭過的痕跡。
火野剛沉默不語,左胸那份揪得發痛的感覺從昨晚開始一直沒停過,今早更有加劇的現象,像是血液全作對地堵在一處,害得他又悶又痛,再這麼下去,他遲早會因心肌梗塞而英年早逝。
相處許久,他以為自己多少猜得出她的心思,但事實似乎與他的認知有所出入,害他昨晚失眠一整夜,翻來覆去怎麼也想不出原因。
不做就不做,沒「性」致就沒「性」致,他也不會沒品到用強的地步,她哭什麼哭?她狠心把他熱硬的身體推開,他都沒哭了!
心中感到前所未有的煩躁,他舉起咖啡啜了一大口,很燙,不過仍勉強咽下。
「靖,眼楮腫腫的,怎麼了?」余文麗咬著烤得香酥的厚片吐司,美眸打量著沒什麼元氣的ど妹。
此時牆上的可愛咕咕鐘指在十點二十分的位置,余家人通常在清晨五點半就用完早餐,先把自己喂飽,才有力氣準備給投宿旅客們享用的自助式早點,直到十點一過,早點供應結束,余家人就會開始享受他們的早午餐時間。適時補充體力才是長久經營溫泉民宿的王道。
被突然問及,余文靖的心臉微赭,但仍鎮靜地揚了揚軟唇。
「可能是昨晚睡前喝了太多水,沒事的,等一下就會消腫。」十二萬分地慶幸今天一大早老媽就跟著阿爸去里長伯那兒商討有關溫泉祭的活動,要不然見到她這副要死不活的德行,肯定會追問到底。
坐在對面的男人正在看她。她心髒咚咚跳,縱然堅持不抬頭,每顆細胞仍深刻地感受到那兩道探究意味深濃的目光。
雙手捧著鮮榨柳橙汁,湊近唇,她專注地喝著,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啜飲,仿佛杯中的果汁是多麼的珍貴、千金難買。
沒辦法避開他啊,至少,不能躲得太明顯。她不希望與他之間的事鬧得家人盡知,畢竟她的感情只能自己處理,又有誰能插得上手?
「火野先生,再來一個荷包蛋好嗎?」余文音關掉瓦斯爐,將熱騰騰的一盤煎蛋端上,殷勤詢問。
「不用了,謝謝。」火野剛先是一怔,立即回神。
余文音笑了笑,落坐,問也沒問,直接把煎得漂亮完美的荷包蛋各挾了一個放進妹妹們的盤子里。
余文麗笑咪咪地眨眼,她最愛半熟的煎蛋了,大姊的手藝更是好得沒話說,她埋頭吃得唏哩呼嚕,空服員該有的優雅端莊全都是上班時裝出來欺騙世人的把戲。
「姊,我吃不下。」心里不舒服,連帶著也沒什麼胃口,余文靖勉強微笑。
「-太瘦了,要吃胖一點才漂亮。胃有進帳,心情會跟著變好,心情一好,腦筋就動得快,思緒也會跟著清楚了。」
「嗯!說得對。快吃快吃!」余文麗繼續豪放大吃。
大姊話中有話,二姊的聲音也較平常還要清亮好幾分,余文靖不知道自己是否多心了,竟覺得昨晚在女湯化妝室發生的不愉快,不是僅有當事人才知曉。
咬咬唇,她迅速瞥了對座的男人一眼,他仍在看她。
內心無聲嘆息,以他放在她身上過多的注意力,要想不引起揣測,怕是難了。
低下頭,她認命地吃起東西,把荷包蛋切成一塊塊,再叉起塞進嘴里。
忽地——
「請問……」
突如其來的開頭把余家三姊妹的目光全數引來,火野剛語氣略頓,平靜的面容底下頗耐人尋味,對著余家大姊鄭重啟唇。
「待會兒用完餐,倘若沒其他事要忙,我可以借用一下我的余秘書嗎?」
她越要躲他,他越不讓她如願。
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事不對了,她不挑明,他猜不出來,這種感覺爛透了,他不想繼續委屈自己。
余文靖一怔,手里的叉子差點戳中下巴,而余文音倒是神態自若,笑道︰「阿靖唯一要忙的事,就是負責招待你啊!」
「相逢即是有緣,『山櫻』以客為尊。火野先生來者是客,當然以您為尊嘍!」結束豪邁的吃相,余文麗再次回復成優雅一美人,拿起餐巾紙輕拭嘴角,慢條斯理地說著。
火野剛雙目一爍,听得余家老大又道︰「這附近有幾條步道,風景好,也不難走,等會兒讓阿靖帶你四處散散步,希望你會喜歡。」
散步是嗎?薄唇勾揚,他微微頷首,精銳的鷹眼緩緩移向心臉略白的余文靖,如同盯緊好不容易到口的獵物,徐沉道︰「會的。我一定喜歡。」
哼哼,看她還要怎麼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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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櫻」附近共有三條步道,在山林間盤轉回旋。
听老人們說,在日據時代,這些步道原是為了給在山上栽種高山蔬果的菜農和果農挑貨下山,才開闢出來的小土徑,隨著時代變遷,也經過幾次修整,山徑雖未拓寬,但一階階的土台已十分平坦,兩旁盡是自然景觀,林深境幽,陽光穿梭灑落,散步在其中確實舒服。
火野剛雙手插在牛仔褲的口袋里,跟著前頭縴瘦的女子慢條斯理地踩上節節高升的上台。
來到「山櫻」,他吃穿住還真全賴給余家一家子,不只這條洗得泛白、年代久遠的牛仔褲,連上半身的T恤也都是余家爸爸年輕時、肚腩還沒跑出來時的衣褲。
目光幽深,他看著她隨著腳步輕晃的烏亮馬尾、看著她薄而美好的肩部線條。她今天穿著無袖的米白色洋裝,臂膀女敕白細膩,還有底下露出的小腿肚,一樣白女敕秀氣得教人移不開眼。
他心口蚤動,大腦不听使喚地冒出一幕幕玫瑰色的聯想,渴望擁抱她的沖動絞痛了他。
該死的!他現在覺得散步真是個蠢主意,他只想把她扛回房里,扒掉那件米白洋裝,把她曼妙的胴體壓在身下,盡情地和她。雙手握得指關節格格亂響,見她不理人,他心情蕩到谷底。
深吸一口混入自然泥味的爽冽空氣,他假咳了咳道︰「我覺得……-爸爸和媽媽人很好、很可愛。」這個開場白應該很OK吧?他瞄著她的背影,唔……怎麼沒反應?
他再接再厲。「-大姊很溫柔、很會照顧人,-二姊很活潑、很會炒熱氣氛,我覺得-兩個姊姊人都很好、很可愛。」
終于,那雙細白小腿緩慢停下,站在高他一階的上台上,余文靖的米白裙-旋開小小的半弧。
火野剛自然而然地停佇步伐,平視著她那張白里透紅、此時卻沒什麼表情的心瞼。
「你不會有機會的。」嫣唇淡嚅。
「什麼?」他下顎偏了偏,沒听清楚她的話。
「我家二姊喜歡老實的居家男人,方便她一手掌控;我家大姊早就有心儀對象,你很難介入的。所以,別想太多。」
她她她……想太多的是她吧!
火野剛死死瞪著她,氣得差點當場爆血管。
怒極反笑,黝瞳卻冷冷的。「那又有什麼關系?真要卯起來追,以我的能耐未必會輸,還是有很大的贏面,我的余秘書……-說是不是?」
「我姊她們……她們不吃你那一套的。」她略揚下巴,討厭嗓音中似有若無地帶著鼻音,更討厭脆弱的自己。
「是嗎?她們不愛……」濃利的眉飛揚。「但-應該還挺受用的。」
胸口陡地刺疼,一股厘不清的委屈兜頭罩來,她呼吸漸促,雙唇輕顫,干脆山也不爬了,掠過他往原路折回。
就說了,他有什麼好?有什麼好嘛!壞脾氣、死德行,偶爾還「番」得令人咬牙切齒,長得也沒多帥,她是被奴役慣了還是怎麼著?天生犯賤,莫名奇妙地賠上一顆心,她有被虐狂啊?!
「文靖!」
不理會身後柔進焦躁的呼喚,她越走越急,整個人突然被一個大熊式的擁抱從後頭緊緊摟住,她的背貼緊他的胸膛,動彈不得,腳尖還差些離地。
「放開啦你!」
「不要。」他回得干脆,臉頰抵著她氣得通紅又發燙的香腮。
「誰管你要不要!」雙臂被他合身抱住,她扭動掙扎,還曲起手往後賞他幾個拐子,但仍舊沒能讓他放手。
「文靖,別這樣,-听我說——噢!」
听個屁!心一橫,她抬起腳狠狠往後踢,直接踹中他的小腿腥骨,痛得他五宮揪成小籠包。
他捆抱的力道不禁一松,她乘機掙開,想跑,右手細腕還是教他抓住了。
「老天,-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潑辣?」火野剛苦笑,邊活動著遭到攻擊的褪。「我記得,我的余秘書不是這樣的。」以前的她發脾氣的方式是跟他冷戰到天涯海角,把他凍成一桶雪印冰淇淋,但回到這個小鎮後,他看到很不一樣的她。
「我原本就這樣!」所有的淑女風範、端莊優雅全去死吧!余文靖用力甩了幾下,沒能用月兌他的大手,大眼楮忿忿瞪人。
這全然不是火野剛所預期的情況。
唉∼∼他原想心平氣和地與她獨處,和她好好談開的,但如今天時、地利,人偏偏很不和,全都亂了套。
他承認,他剛才嘴巴是賤了點,沒事把她兩位姊姊牽扯進來,是有點幼稚,但……誰教她都不理人,他很悶啊!就算不爽他,也該讓他知道前因後果,別把他當白痴耍嘛!
嘆氣,他干脆開門見山地問︰「我是不是做什麼惹到-了?-昨晚躲我,今天也躲我,-是打算一直躲下去,偏不給我一個痛快嗎?」
余文靖的心跳咚咚兩響,鼻腔酸酸的,眼眶也酸酸的,她深深呼吸,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該死的熱潮從眼中逼退。
「我、我沒有躲你……」她躲的其實是自己。明白內心所想是一回事,要鼓起勇氣坦然接受又是一回享。
她就是不知怎會把心丟在他身上?
這下虧大了、麻煩也大了,她光要他黃金比例的身體已經不夠,能滿足她的得是更深刻的東西。
火野剛磨磨牙道︰「-當我瞎子啊?」深呼吸、深呼吸∼∼他不是要找她出來吵架的!
「你就是瞎了!」她沖著他嚷,心里其實清楚不應該把氣全都出在他身上。
兩人走到如今,誰也不曾提過感情的享,以往根本不在乎自己是否是他興起時,圖個「方便」的滅火工具,反正她也是為了「方便」、貪圖他的黃金比例而互相利用罷了,誰也不吃虧。
但現在她動心了,愈明白自己,感情就愈重,她不想失控,卻再也無法平心靜氣地看待這一切。
「——」這下好了,被她一凶,火野剛的脾氣也沖了,哪里還記得要維持他的深呼吸。
「-究竟怎麼回事?不上床就不上床,說一聲就好,我就算超不爽,也還不至于會強暴-!但不能否認,-昨晚明明很喜歡那些親吻和,-熱情回應了,完全沒有拒絕,不是嗎?-明明愛得很,還要死ㄍㄧㄥ硬ㄍㄧㄥ,到底在顧忌什麼?」
她昨晚推開他後瑟瑟發抖的模樣,讓他覺得自己真像個超級色胚大混蛋!
不想不氣,越想越火大!他握住她的上臂,低咆︰「我記得-的『好朋友』沒這麼快來,就算來了又怎樣?我們也不是沒在那種時候做過啊!」
轟!
全身的血液一股腦兒地往頭頂沖,余文靖從未想過他會把這事拿出來說。
對啦對啦,她就是敢做不敢听!當時要不是被他突襲,跟著被燒昏頭,她她……她才不會對他妥協!
不幸中的大幸,還好周遭除了他們兩人,沒見其他人煙,不然若是被第三者听去,還被人認出她就是「山櫻」余家的女兒,那她真的從此都沒臉回來面對父老兄弟姊妹了。
「火野剛!你——」羞怒至極,她胸脯高低起伏,臉蛋紅得都快冒煙了。「你可惡!」再跟他獨處下去,她絕對會撲上去咬人。
使盡吃女乃的力氣往他胸膛猛地一推,他倒退兩步,跟著被後頭高起的土台絆倒,跌坐在地。
丟下他,她轉身跑走,一會兒便听見他追在後面的腳步聲。
「文靖!等等,停下來!該死的!不要用跑的!」步道仍有些陡,她這麼飛奔,看得他心跳一百,又氣又擔心。
余文靖根本充耳未聞。
幾分鐘後,兩人一前一後地跑下步道,火野剛見她安全踩下最後一階,站在產業道路邊,緊繃的身體終于稍稍放松。
揩掉一額冷汗,他才想將她重新抓回懷里好好訓戒一番,不料意外就這麼直逼而來——
偏僻寧靜的產業道路上,先是響起尖銳的喇叭聲,還來不及反應,一輛小貨車就驀地從轉彎處失速般地疾沖出來!
太快了!
快得讓人無法眨眼!
余文靖傻了似地僵在當場,朝她撲來的車頭掀起狂風,窒住她的呼吸。
「文靖!」男人膽戰心驚的駭叫在她耳畔爆開。
她渾身一顫,被一股強猛的勁道扯了過去,跟著就天旋地轉起來。她反射性地縮緊身子,緊閉眼楮,十指牢牢攀附某物。
轟隆!
砰——磅——
蚤動好一陣子才停,周遭塵土彌漫。
悄悄、悄悄地,余文靖掀開眼睫,唇微張,驚魂未定地喘息著。她發覺自己躺在路邊的草地上,而男人強壯的身軀就覆在她身上,如張大的羽翼,把她密密護住。
他們四周散落著一大堆的金山甘薯、芋頭和茭白筍,還有好幾個菜筐竹籃,而那輛肇事的小貨車車頭恰恰卡在不遠處的兩棵大樹中間。
「-……-傻站在那里干什麼?!」咬牙切齒地,每個字都是從齒縫中硬擠出來,火野剛差點沒嚇破膽。
「我……我、我……」
「-這個笨蛋!」
「我我……你……」
余文靖白著臉,被他冒火的雙目瞪得說不出話來。
他的樣子好可怕,她從未見過他這樣,像惱得不能再惱,恨得不能再恨,氣得快要嘔出三升血……咦?咦?血?!哇啊啊啊∼∼真的有血啊!從他耳朵後蜿蜒下來,一滴、兩滴、三滴地滴到她臉上。
「你受傷了?!」她驚叫,忙要從他身下爬起來。
「唔……」咬牙,視線一下子模糊起來,他又皺眉、又眨眼,想看清楚她,後腦的刺痛卻忽然加劇。
下一刻,護著余文靖的龐大身軀仿佛一瞬間被怞光力氣,他雙臂一曲,整個疲軟下來,硬生生把底下的人兒壓平,迭在她身上動也不動了。
「火野剛——」
風水輪流轉,這會兒,換余文靖要嚇破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