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可以見到戴維了,艾蕾娜坐在花園中想著。
女侍佩姬為她倒了杯香氣四溢的花茶,問道︰「公主今天心情特別好,也特別漂亮。」
「真的嗎?」她模模自己的臉頰,難怪人家會說戀愛中的女人特別美。「對了,佩姬,今天好像出奇的安靜,平時花園里都有人站崗,可是,我在這里已坐了半個小時,卻不見半個人影,害我有些不能適應。」
「大概是大總管不想讓人打擾妳吧!公主,妳真的要嫁到美國嗎?」
艾蕾娜嬌羞的點點頭,「以後我就不再是公主,而只是戴維的妻子。但是,我會想念你們的。」
「我不明白公主為什麼不嫁給阿查克王子?王子對妳的愛慕之情,更勝于那個美國人。」
艾蕾娜迷惑的望著她,「妳怎麼會突然提起他?佩姬──」
「她的意思是,阿查克王子更適合公主殿下。」聲音從花園入口處響起。
「羅斯利!你做什麼?」艾蕾娜大喝一聲,當她看到站在他身後數名穿著白袍的男人,霎時,她明白他們是誰了。
「公主不必驚慌,屬下不會傷害公主的,只要公主跟我們合作,我可以擔保沒有人會受傷。」
「大膽!你知道你在干什麼嗎?羅斯利,你為什麼要背叛我?我們一直是朋友,不是嗎?」她著急的衡量情況,羅斯利能帶著人不受阻礙的進來,恐怕派屈克的手下全敗在他的手中了,搞不好史雷特此刻也是凶多吉少。
「屬下只是替公主設想,將來阿查克王子繼任為國王,那公主就成為王妃,身為妳的部屬,也是一種榮耀。」
艾蕾娜挺起胸膛,高傲不屈的盯著他,「如果我不去呢?你就要殺了我嗎?」
羅斯利慢條斯理的擦拭著鏡片,再將眼鏡戴上,揚手打了個手勢,史雷特一身是血的被推進來。
「公主……殿下,屬下無能……」
「史雷特。」她輕呼一聲,扶住他跪倒在地的身子。「放了他,你們要的是我,我跟你們走。」
「不……行,公主,我……」他氣若游絲的想阻止,但渾身使不出一點力來。
「還是公主明理,讓屬下護送公主。」
艾蕾娜強作鎮定,知道這一去,她跟戴維必將天人永隔,但她絕不會讓阿查克王子踫她一根寒毛,必要時,她將一死以明志,只可憐了她那未出世的孩子。
「慢著,羅斯利,我要你保證史雷特的安全,要是他有個不測,你的王子得到的將只有一具尸體,你懂我的意思吧!」
他精明的了解到她說到做到,萬一她死了,他的計劃就全毀了,他可不笨。
「好,我答應妳,可以走了嗎?」
艾蕾娜握緊史雷特的手,淚眼婆婆的說著,「原諒我,史雷特,你要多多保重。」
「公主,妳不能──公主!」他想伸手拉回她,卻被羅斯利踹了一腳,眼冒金星的滾了好幾圈。
「大總管,想要公主活命的話,就帶王冠來交換,你听清楚了嗎?哈……」
狂妄的笑聲回蕩在史雷特逐漸失去意識的腦海中……
☆☆☆
今天已經是第七天了。從她被綁來這邊,心里已做好打算,只要那個阿查克王子敢企圖非禮她,就算她的力氣比不過他,她也可以咬舌自盡或撞牆而死,總之,她不會讓別的男人佔有她,她只屬于戴維一個人的。但奇怪的是,到今天為止,那可惡的男人都沒有露面。
兩名女侍進入浴池中服侍她沐浴。由她們的眼中,她可以猜到她們在贊美她的身材,因她是西方人的關系,肌膚白皙,發色又如黃金般閃亮,跟阿拉伯的女人是完全不同的類型。
她不懂她們的語言,比手劃腳也探听不出什麼消息,艾蕾娜氣餒的凝望著這間華麗的房間。听說阿拉伯的王室還保留著後宮的傳統,將女人囚禁在後宮,周圍的警衛森嚴,逃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這該怎麼辦呢?戴維,快來救我!
浴池中的水散發出玫瑰花的香味,再加上連日來的緊張,她真的好累,要不是意志力支撐著她,和月復中胎兒的鼓舞,只怕她早就崩潰了。現在,她才明白為什麼阿查克王子不動聲色的原因,他在等她意志薄弱下來,到時,她鐵定對他招架不住。不!她絕不能投降!
不遠處,一名站在紗帳後的男人一瞬也不瞬的盯著艾蕾娜。他貪婪的目光掃過她浮在水面上的香肩,和若隱若現的酥胸,漲痛他的身軀,他每晚都來看她沐浴,要不是還有別的計劃,他早就在她來的第一天強佔她了。這該死的女人,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他的求婚,他可是未來的王儲,沒有女人能如此侮辱他。
他咽下口水,盯著那具豐潤有致的胴體,他後宮的女人沒有一個比得上她,他可以不必忍受這種痛苦,他多的是辦法逼她乖乖就範,凡是他阿查克要的女人,沒有得不到的。
艾蕾娜讓女侍替她套上長袍,那是一件繡著精致花樣的布料,可見得阿查克刻意的在討好她,可惜的是,她對他只有憎恨與鄙視。
阿查克退出房外,叮囑守衛要看緊她,便匆匆的往另一座寢宮而去。他需要一個女人來發泄,而最近新得寵的侍妾是他頭一個想到的。
蘭多兒一見阿查克竟主動來找她,高興的奔向他。這幾天他都沒有來,她還以為她已失寵,想來,是她多心了。
「殿下。」從她被帶進宮來之後,她的心完全系在他身上,多希望他能對她另眼相看。
在阿查克眼中,看到的不是這個叫蘭多兒的女人,而是正對著他嫣然一笑的艾蕾娜。他再也控制不住的將她按倒在床鋪上,迫切的分開她的雙腿,讓自己置于其間。
這是蘭多兒第一次看到王子迫不及待的要佔有她,她興奮的敞開自己,等待著他帶領她到極樂的巔峰。
「艾蕾娜公主──」高潮的來臨使他忘我的狂喊著,直到完全紓解體內的熱力。
躺在他身下的人兒僵直著身子不動,兩眼圓睜的瞪著他,不信、震驚、憤怒,每一種表情皆閃現在她臉上。
帳外傳來小心翼翼的詢問聲。「王子殿下請到大廳,有要事稟報。」
阿查克離開她的身體,他這才知道剛才他把蘭多兒誤認為艾蕾娜了。下次,他會讓那高貴的公主親身體驗一下,從此,她一定會對他服服貼貼的。
他沒有說一句話就走出去,蘭多兒仍然沒有動靜,恨意隨著血液流到她全身每個角落。
大廳內,羅斯利知道王子又去看艾蕾娜了,每看一次,他就感到王子想要公主的念頭愈強烈。
「王子殿下。」他上前一揖道。
阿查克有些不耐煩的說︰「你還要我等多久?我快受不了了,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殿下,但公主的個性很固執,你若太急躁了,我怕會弄巧成拙,請王子殿下再等幾天,她撐不了多久的;目前,最要緊的是如何利用公主來交換王冠,等王冠一到手,公主就是你的人了。」
「你認為他們一定會照做嗎?」
「不錯,我留史雷特一條命,就是因為我知道他不會去下公主不管,有了王冠,便能更加鞏固王子的地位,誰不知道國王陛下一直想得到『月神』,王子若將『月神』親手奉上,那國王的繼承人就非殿下莫屬了。」
羅斯利的話使他不得不重新考慮,只要他當上國王,艾蕾娜遲早是他的女人,又何必急在一時!如今,父王已猶豫著不知該將王位傳給他,或者是大王子莫伊,因為兩人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出生的時間只相差半小時而已,而他比兄長強的一點是,他知道如何抓住人的弱點,而他父王的弱點就在于他唯一的嗜好上。
「為什麼那麼多天都沒有消息呢?不會有變化吧?」
才這麼說,他的一名親信疾步走了進來,上前一且偶,「王子殿下,事情有變。」
「有變?出了什麼事?」
「從法國傳回來的消息,說王冠被盜,至今下落不明。」
「什麼?」阿查克一把揪住那人的衣領。「你再說一次!」
「殿下,全法國的報章雜志都在刊載這件新聞,王冠在博物館中被盜,警方束手無策。」
羅斯利懷疑其中有詐,問︰「這是幾天前的事?」
「五天前,王冠神不知、鬼不覺的被偷,還查不出是誰下的手。」
他在心中思索著,這還真是巧合,里面一定有問題。以博物館的戒備,想偷走一件東西談何容易,若不是故弄玄虛,就是真有內賊。
☆☆☆
斜趴在床榻上,艾蕾娜握著垂在胸前的玉佩,那天的情景猶在眼前,如果這玉佩真有靈,就讓這災難快點過去吧!她閉著眼楮虔誠的禱告著。
阿查克緩緩接近她,那曼妙的身軀就在舉手可及之處,自從她第一次來作友好訪問時,他就震懾于她的美貌,他放下貴為王子的身段向她求婚,而她竟毫不考慮的拒絕了,那更加深他要得到她的決心,他要讓她後悔當初的無禮。
察覺到身邊有人,艾蕾娜倏地坐正身子,「你終于還是來了,阿查克王子。」
她用眼神警告他休想再靠近一步,他識趣的站在原地,艾蕾娜小心提防著,想從他的臉上探出什麼端倪。這是她第二次見到他,或許在別人眼中,阿查克不僅是王子,更是個長得滿好看的公子,這早在她來作訪問前,就一清二楚;而今,他竟為了王冠,把她遠從法國綁架到這里,這可是會引起國際糾紛的。
「公主這些日子住的還舒服吧?」他的法語有些腔調。
他到底想干什麼?「托王子的福,目前還算不錯。」
「很遺憾必須用這種方法請公主來,如有任何需要,阿查克願意為公主效勞。」
那瀅邪的態度使人作嘔!
「放我走!你難道不知道綁架我會有什麼後果嗎?我命令你立刻放我走!」
「除非拿王冠來跟妳交換,要不然,公主這輩子就得永遠住在我這座後宮里,我就不信公主能倔強到幾時,早晚必定要臣服于我。」
「呸!你不配踫我,不信的話,你就過來試試看!」她不畏懼的瞪視著他,其實,心底怕的要命。
阿查克黝黑的臉上青筋浮現,眼中有股凶狠的光芒。艾蕾娜咬緊牙關,掩飾住自己的害怕不讓他看出,否則,他真的會強暴她。
他回復到原先和緩的面孔,「公主遲早會順從我的,我會耐心等待這一天來臨,哈……」
待他一走,所有繃緊的神經一放,她便再也承受不了那份恐懼感,趴倒在榻上,痛哭了起來。
「戴維,快來救我……我好怕……快來救我……」她哭得肝腸寸斷。
突然,一方手中遞到她眼前,艾蕾娜感激的接過來,至少這個來服侍她的小女孩給了她一些安慰,盡管她看得出她很同情她,但艾蕾娜明白,她幫不了她的忙。
「我想喝水。」她比了個喝水的動作,小女孩趕緊幫她倒杯水過來。「謝謝!」
她撫著還平坦的小月復,因為怕阿查克在食物中放迷藥,她一直吃得很少、很小心,但再這樣下去是不行的,寶寶需要充份的營養成長。戴維,我該怎麼辦才好?
小女孩又回來了,手上端著一盤食物,並將它放在床前,然後說了一大串話;艾蕾娜搖搖頭表示不明白,小女孩比了個吃的動作,像是要她吃似的。
「給我吃的嗎?」她比了比自己,小女孩笑著點點頭。但她還是有點遲疑,小女孩于是捏了一小塊的面包自己吃下,再盛了些湯喝,艾蕾娜感動的對她點頭道謝。
就這樣,兩人之間產生了友誼,她相信這小女孩是真的對她好,在這陌生的國度,她只有這小女孩可以依靠了。
這時,蘭多兒來找艾蕾娜。嫉妒使她顧不得會有什麼懲罰,她非得來見見這位把王子迷惑得忘了其它女人存在的法國公主。
「妳是誰?」蘭多兒來勢洶洶,艾蕾娜猜想,她必是後宮的女人之一吧!
向來自傲于自己的美麗,但蘭多兒這會兒才明白,世界上比她更美的女人太多了,和艾蕾娜一比,自己更相形見絀,妒嫉之心在見了她以後煙消雲散。
「妳怎麼了?」
「妳是艾蕾娜公主對不對?」
她會說法語,這使得艾蕾娜喜出望外,她終于找到一個可以交談的人了。
「妳會說法語?」她問道。
「是的,我父親是名富商,常常出國去談生意,所以,我也僅一些英語、法語。」
以艾蕾娜純西方人的觀念,她不必委屈自己做妾,她可以有更好的歸宿。「那妳為什麼會──」
蘭多兒淡淡一笑,「在阿拉伯人的心目中,能成為王子的妾是光榮的事,這是妳無法了解的。」
「我是不了解,但,我絕不會成為其中一個的。」艾蕾娜語氣堅決的說。
「公主,這里的女人從來沒有人逃得出去,為了妳著想,妳不要跟王子作對。」
「我就是死也不會跟他!妳很愛他是不是?」她無法想象有人會喜歡阿查克那種男人。
「我也不知道,他是我唯一的男人,取悅他是我的工作,倘若他能娶我,更是我們家族的榮耀。」
她為蘭多兒感到可憐。艾蕾娜則是寧願拋棄一切,只求能跟相愛的人在一起,但同樣是女人,卻有不同的想法。
「那我真心希望妳的願望能達成。我能知道妳的名字嗎?」
「我叫蘭多兒,公主殿下。」
「不要叫我公主,叫我艾蕾娜就好,我好高興能認識妳們兩個人,我一個人好害怕,蘭多兒,真的沒辦法逃出這里嗎?」
「以前听說有人嘗試過,結果,被抓回來活活打死。這地方有太多人把守,根本沒辦法逃走。」
那該怎麼辦?已經十天了,戴維,你不愛我了嗎?為什麼還不來救我?艾蕾娜在心里吶喊。
☆☆☆
「王子殿下,有一名美國人要求見您,他說有王子想要的東西。」守衛進來報告。
阿查克朝羅斯利望一眼,問︰「他有沒有說是什麼東西?」
「沒有,殿下。」
「叫他進來。」他揚起手說。
沒一會兒,只見一名落魄的男人走進來,黑發雜亂不堪的散著,滿臉的倦容,下巴也布滿胡碴,好像經過長途跋涉而來;羅斯利仔細的打量他,直到確定沒見過這個人為止。
「見過王子殿下。」他的聲音沙啞低沉,听起來像三、四十歲男人的聲音。
阿查克用英語傲慢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見我做什麼o。」
男人恭敬的一揖,說︰「我叫麥尼克,美國人,想來和王子殿下做一筆買賣。」
「買賣?你有什麼東西是我想要的?」
「我相信王子對王冠有興趣,是不是?」一雙黑眸悄悄的審視阿查克的表情。
羅斯利謹慎的問道︰「什麼王冠?」
「『月神之冠』,相信王子听過這個名詞,要不然,我不會不遠千里而來,只想知道王子有沒有興趣跟我做這筆買賣。」
「你的膽子還真大,你不怕我把你抓起來,交給法國警方處置?」
麥尼克早猜到他會這麼說。「如果殿下真的這麼做,那月神之冠恐怕會石沉大海,再也沒有人找得到它。真是可惜,那麼美的鑽石。」
「我怎麼能確定王冠在你手上?」
麥尼克信心十足的說︰「如果王冠不在我身上,你認為我敢來嗎?命只有一條,我再大膽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是不是?」
阿查克考慮片刻,說︰「你要多少錢?」
他伸出一只手指,說︰「一千萬美金。」
「一千萬美金!」羅斯利叫了出來,「你簡直是獅子大開口。」
「對王子而言,一千萬美金根本不算什麼,否則,我不會冒著危險把它偷出來;至于買不買,全看王子殿下的意思。」
「沒錯,一千萬美金對我來說不算什麼,但是,你又怎麼知道我對王冠有興趣呢?」
「我是不知道王子殿下有沒有興趣,卻知道國王陛下三番兩次的跟博物館聯絡,想用高價購買月神之冠,但都被館方拒絕了。殿下不否認這個事實吧?」
阿查克疑慮未消的又問︰「那你為什麼不找莫伊王子,而找上我?」
這些問題全在麥尼克預料當中,他很快的回答︰「這其中的答案不用我說,王子應該也明白。按照傳統,大王子才是真正未來的王儲,至于殿下的地位,隨時有可能動搖,如何打敗莫伊王子,讓國王將王位傳給殿下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月神之冠便佔有極重要的關鍵,我說的對不對?」
「你這人相當聰明,太聰明的人很容易惹來殺身之禍。」阿查克很不喜歡被人捉住把柄的感覺。
麥尼克輕扯著嘴角,「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殿下付了錢,我保證再也不會出現在殿下面前。」
「王冠在哪里?」
「殿下不會以為我笨得將它放在身邊吧!兩天後,我的伙伴會送來,到時,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好,就這麼說定了。來人,帶麥先生下去休息。咱們晚餐時見。」
「那是我的榮幸,王子殿下,我告退了。」
出了大廳,麥尼克跟在一名守衛身後,途中經過一條長廊,才知道這地方就跟傳言中一般戒備嚴密,不知警衛交接班是什麼時候?
他檢查了房間四周,確定沒人看守監視,他才按動置于耳中的通話器開關。
「麥奇,听到我說的話了嗎……我已經進來了,嗯……他應該已經相信我的話了。我知道,我會小心,不會沖動……我懂,只要小娜平安無事,否則,我非殺了他不可……好,我會跟你保持聯絡,完畢!」
麥尼克就是易容過的戴維。從他得知艾蕾娜遭綁架後,他異于常人的冷靜態度嚇壞了所有的人,連身為老板的喬治都擔心他會發瘋,連忙將遠在日本的麥奇調回來,就連待產中的黛妮也不時過來安慰他。
戴維明白,在自己平靜的外表下,已燃起一股想殺人的沖動。剛才見到阿查克,只要想到他的手或許已經玷污了艾蕾娜,憤怒險些使他暴露身份。但他必須忍耐才行,一切要以艾蕾娜的安全為最重要。
同時間,羅斯利查證過麥尼克的身份,證實他是負責博物館的保全人員,因貪賭而欠下大筆賭債,才會鋌而走險,監守自盜。
☆☆☆
幾名舞娘隨著音樂起舞,那薄紗下的身軀性感的扭動著,在阿拉伯,女人都必須以薄紗蒙著臉,只露出一雙眼楮,卻也平添了幾分神秘感。
「干杯!為我們的生意干一杯!」阿查克略帶醉意的舉起酒杯說。
戴維摟著身旁半果的女人,也舉杯說︰「干杯,跟王子殿下做生意真愉快,希望下次還有機會。」不會再有機會了,他在心底狂笑著。
「怎麼還沒來呢?出去看一看。」
「殿下在等人嗎?想必是貴客吧!」戴維故意問道。
阿查克笑得很曖昧,醉眼中有著明顯的,「等一下你就知道了,今晚,她就是我阿查克的女人了。」
戴維的心一凜,「能得到王子的垂愛,想必是很美的女人。」
「她來了。」阿查克起身說。
戴維轉頭看去,艾蕾娜跟其它女人一樣蒙著面紗,金色的長發編成辮子垂在身後,她穿著一襲白色的長袍將肌膚掩蓋住,他可以看出她雙眸中憂愁和懼意,他心痛的難以自己。我的愛人,再忍耐一下!在心中對她吶喊著。
「我還以為公主又拒絕我的邀請了。」阿查克試圖執起她的手,卻被她不屑的揮開。
「我想,我再不來,你也有辦法押我來,不是嗎?」
「公主太冤枉我了,我是誠心邀公主來共進晚餐,好表達對公主一片愛慕之情。」
艾蕾娜不假辭色的說︰「我寧願選擇一只豬,也不會喜歡你,你有本事就殺了我!」
「妳!」阿查克怒不可遏的瞪視她,但又不便發作。「妳會為妳這句話付出代價的。」
戴維一邊擔憂她的處境,一邊假裝用色迷迷的眼神在她身上打轉,「這女人真的美極了!王子的艷福不淺,害我不禁也心動起來了。」
艾蕾娜這才注意到另一個人的存在,那人看她的眼神也是不懷好意,「他是誰?」
「一個客人。多虧他帶來的好消息,公主殿下,妳再也不用想有人會來救妳了,因為,可以救妳的王冠被盜,妳的人拿不出王冠來換妳回去了。」
「不,不可能!沒有人可以把它偷走的。」
「妳錯了,這位麥先生就是想將王冠賣給我,而妳注定永遠得留在這里做我的女人。」
「我死也不會讓你得逞,你這只惡心的豬!」
阿查克揚起手用力的揮了她一巴掌,打得艾蕾娜摔倒在地上。戴維又驚又怒的想站起來,但是,他忍了下來,這筆帳他會記在阿查克頭上,到時,他會一並討回。
艾蕾娜不在意地出手打她,她只怕會傷到月復中的孩子。她按著小月復想著,寶寶,別怕,媽咪會保護你,爹地會來救我們的,一定會的!
阿查克將她拖起來,「別以為我容忍妳就不敢殺妳,妳要知道,我抓妳來是為了王冠,現在王冠快到手了,妳跟了我就能活命,不跟我就只有死路一條。坐下,听到沒有?」
她忍氣吞聲的坐下來,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戴維心痛如絞的幾近發狂。
「王子殿下干嘛跟個女人過不去?這種女人簡直不知好歹,玩起來也沒意思,來,我敬王子一杯。」
戴維猛敬阿查克酒,希望他今晚醉得不至于去蚤擾艾蕾娜,他才能找機會單獨跟她見一面。
「把這杯酒喝下去!」
艾蕾娜無畏的瞪著她面前的酒杯,「王子殿下,難道你不怕我的國家向你要人嗎?這可是相當嚴重的問題。」
阿查克狂笑了起來,「哈……妳以為我不知道嗎?告訴妳吧!在把妳帶來之前,我就跟妳國家的高層人員訂下了契約,只要妳成為我的妾,我將負責提供他們每年幾百萬噸的石油,這可是他們想求都求不到的,妳認為他們會不同意嗎?妳被妳的國家出賣了還不知道。」
原來如此,難怪他們能如此輕易的離開法國,她早該想到的。
「我以為你想要的只有王冠。」她克制著胸中的怒火,盡可能平淡的說。
「不錯,但擁有世界上最美的女人也是我的嗜好,我這座後宮就是為此建造的,妳就準備在這里度過一輩子吧!把酒喝了!」
艾蕾娜接過酒杯,掀開薄紗的一角,小小的啜了一口,酒的辛辣和苦味使她咳了起來。
阿查克看她出糗,笑得更加狂妄,沒料到她只是想引開他的注意,她用寬大的袖口覆住桌上用來切肉的刀子,再悄悄藏入袖口內,這一切都沒有逃過戴維的眼楮。
「再喝一口。」見她不勝酒力,阿查克又命令道。
「不──我不──」
「喝!」他往桌子一拍,艾蕾娜只得再啜一口,它跟平常的酒不同,後勁十分強。
接著,艾蕾娜又在他強迫下喝了一小杯,酒精的效力開始使她暈眩。
「啪!啪!」阿查克拍手招來一名女侍。
「扶公主殿下回寢宮休息。」他滿意的盯著艾蕾娜微釀的小臉,只要今晚一過,她就會對他完全服從了。
戴維知道他再不想辦法的話,艾蕾娜必定會被這畜生玷污了。表面上,阿查克繼續跟他喝著酒,欣賞著舞娘的舞姿,但內心卻是萬馬奔騰。
晚餐過後,戴維藉散步在四處觀察著,由于通往艾蕾娜住的地方戒備特別嚴,他根本沒辦法靠近一步;他心想,這時,該怎樣做才能造成混亂呢?
☆☆☆
她又夢到戴維了。
最近,她幾乎每天都夢到他,雖然知道那只是夢,但他的笑容讓她好安心,她幾乎希望永遠在夢中不要醒來。
我愛妳,不管妳是什麼身份,我只愛妳一個人……
他的話在她腦中回蕩著,艾蕾娜在夢中微笑,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一個潮濕的吻落在她頸間,她還沉醉在濃濃的夢境中。是戴維嗎?他來了嗎?
「戴維。」她輕啟朱唇喚著愛人的名字。
她沒听到任何回答。她還在作夢嗎?艾蕾娜微睜開噸,想看清眼前迷蒙的影像,是誰在她面前?
有人在撫模她的身體,她的直覺讓她知道不是戴維,那觸感不同,她的方式也不同,是誰?究竟是誰?
「不……不……」她的頭好痛,但是,她要看清楚是誰膽敢侵犯她,她絕不能讓他得逞。
耳邊傳來米娜的哀求聲和哭聲,那是她幫小女孩取的名字。米娜為什麼哭呢?她努力睜開眼楮,赫然見到頭頂上的人是阿查克。
她尖叫著,利用那股突生的力氣推開他,自己也滾到一旁,這時,她發現全身提不起什麼力氣,那酒真的被下藥了。
艾蕾娜支起上身,「你休想踫我一下,你……這只豬,不要過來!」
阿查克解下長袍,袍內一絲不掛,「我說過,不準妳再這樣罵我。今晚,我會讓妳知道誰才是妳的主人。」
他抓住她的一只小腿,將她拉向自己;艾蕾娜嚇得花容失色,她要被他強暴了。
戴維,你在哪里?
「不──你不能這麼做!」她死命的攀住床柱,雙腳不停地踹他。刀子!對了,
她藏起來的刀子呢?
「妳抗拒也沒有用,乖乖的順從我吧!」他抓住她另一只小腿。
艾蕾娜在床褥下翻找著。有了!她把心一橫,拿起刀用力地朝他臉頰揮了過去。
「哇!妳……竟敢用刀刺我?」他捂住右臉上的傷口,血從指縫中流了出來。
她頭抖的雙手緊握著刀縮在角落,雙眼一眨也不眨的盯著他的一舉一動,「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妳這臭女人,妳是存心找死嗎?把刀子給我,听到沒有?刀子給我!」他伸長手向她走近。
「不要再過來!你再走一步,我就──」她將刀鋒轉向自己的咽喉,神情堅決,她已經準備好接受死神的召喚。
阿查克不再踏前一步,仍不相信她寧願選擇自殺,也不也不跟他。「為什麼,女人不是都喜歡嫁一個有錢又有權勢的男人嗎?做我的妾,有享受不盡的榮革富貴。」
「我不在乎,我只要離開這里,求你放我走吧!」
「妳──」
「失火了!失火了!」突然之間,外面傳來喧嘩吵鬧聲,似乎整個後宮都沸騰了起來。
阿查克穿上長袍,匆匆的瞥了她一眼就走了。
艾蕾娜虛月兌的跌坐下來,抱住奔向她的米娜痛哭失聲,她沒辦法再經歷一次,她快瘋掉了!
突然,腳步聲使米娜警覺的護住她。戴維趁外面亂烘烘時溜進來,他要確定艾蕾娜平安無事才能放心。
「你來做什麼?」艾蕾娜將刀子護在胸前,難道才趕走一個,接著又來一個?
戴維望著她受驚的眼神,臉龐夾雜著淚水與汗水,金發失去光澤的披散在肩上,而她身上那件白色長袍有著被撕裂的痕跡,他發誓,他要親手殺了阿查克。
「走開!不要再來了,我受不了了。」她無力的哭喊著。
他為她所受的折磨心痛的難以自己,微微的攤開手臂,輕聲喚道︰「小娜,是我。」他恢復他原來的聲音。
艾蕾娜听到戴維的呼喚,猛一抬頭,難以置信的瞪著他,接著又甩甩頭,一定是她听錯了。
「妳沒听錯,小娜,真的是我,我來救妳了。」
她捂住唇,讓淚水無聲的流下。
戴維給她一個鼓勵的笑容,「快過來,讓我好好抱抱妳。」
「戴維,真的是你?我不是在作夢?」她緩緩站起身,不太確信他真的在眼前。
「不是作夢,我孩子的媽,快過來吧!」
她發出一聲呼喊,立刻投向他的懷抱,將所有的感情全部宣泄出來。
「戴維,你來了,我好怕妳不來,我好害怕……怕得快發瘋了,戴維、戴維──」
他收緊雙臂,將她緊緊的摟住。
「別怕,我來了。小娜,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妳的,我保證,不要怕!」他朝站在旁迸的米娜說了幾句話,她便到房外把守著。
艾蕾娜撫著他改變的發色和臉上的妝,想從其中找出她所熟悉的部份。
戴維輕啄著她的唇瓣,「我怕羅斯利認出我來,所以,才易容改妝,結果,連妳也騙過了。我是如假包換的戴維,妳未來的老公,妳孩子的爹地。」他輕按著她的小月復,問道︰「孩子還好嗎?阿查克有沒有對妳──」
她搖搖頭,「如果他已經強暴我,現在你就不可能抱著我了,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他踫我一下。」
「傻瓜,只要妳還活著就夠了,他對妳做了什麼不是妳的錯,只要妳好好活著就夠了。」
他珍惜的吻住她,讓彼此的舌尖交纏回應,訴說著心中無怨的情意。
一陣熱吻纏綿過後,戴維知道他必須回房去,免得他們對他起疑。他擁一下躺在他懷中的人兒,說︰「小娜,這兩天就會有所行動,到時,我再來救妳,在這之前,妳要照顧好自己,知道嗎?」
艾蕾娜依舊害怕,但戴維的愛給了她無比的勇氣。
「好,我等你。」
「記住,我愛妳,小娜,我不能失去妳。」
她不舍的送地出門口。米娜笑嘻嘻的走進來,指指戴維,又指指她,艾蕾娜只是淺淺一笑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