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的金粉透過落地玻璃門灑進主臥室,不斷升溫的熱力也跟著喚醒床上的男人。
白色床單下的高大身軀蠕動幾下,健壯的雙臂舉到床頭,伸了個懶腰,低沉充滿磁性的聲吟聲,足以讓女人听了臉紅心跳、想入非非。
他本能的將健臂探向昨夜睡在身畔的新任伴,順便索取個早安吻,或許還可以再來一次「晨間運動」,不過他失望了,因為除了迪奧的香水味,什麼都沒留下……
不,更正,還有枕上的幾根長發,證明昨晚他不是一個人過的。
有些扼腕的看著身旁的空位,十指爬過凌亂的黑發,懶洋洋的起身,露出練過的傲人胸肌,這才想起女伴今早還要飛義大利。
這次的交往對象是個空姐,是在三天前的聯誼中認識的,兩人一拍即合,很快便打得火熱,不過誰也不能確定他們能夠交往多久,畢竟女伴真正想要的是嫁入豪門,而不是他這種尋常老百姓,即便他的床上技巧再高超,也抵不上金錢的誘惑。
找出被棄置在地毯上的手機撥給女伴,大概是在飛機上,所以關機了。
他自認是個體貼入微的男伴,當然得為昨晚的愉悅向女方表達尊重感激之意,免得人家以為他有什麼不滿。
薄削的嘴角噙著一抹勾人的淺笑,果身下床,來到書桌前方,打開電腦,預備傳一封伊媚兒給對方。
「我記得她是用智邦的……」
憑藉著絕佳的好記性,鍵入對方的信箱,快速的打上幾行字。
★
親愛的潔西卡︰
謝謝你給我美妙的一夜。
還記得我曾經撫遍你身上每一個敏感處,你的嬌喘滿足我的男性優越感,至今依然念念不忘,渴望再與你共度春宵,記得跟我聯絡,啵!
★
傳送完畢,順手將電腦關了。
梁杉博心情愉快的吹著口哨,一邊走進干濕分離的淋浴間淋浴。
被扔在大床上的新款手機響起莫文蔚的愛死你,響了十幾聲掛斷,沒五秒鐘又響了起來,可惜當事者沒听到,就這麼連打了十幾通之後,梁杉博才慢吞吞的走出淋浴間,下半身圍著白色浴巾的他一邊擦干濕發,一邊按下通話鈕。
「喂?」
對方听到他的聲音,不耐的口吻馬上變得嬌滴滴。
「梁組長,你還在睡嗎?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是同在復健中心工作的女同事,負責櫃台工作,今年已經坐三望四,是三個孩子的媽了,不過和帥哥講起電話,活像見到偶像的小女生。
他很有風度的輕笑。「沒關系,有美女打電話給我,我高興都來不及了,找我有事嗎?」
「討厭!梁組長最會跟人家開玩笑了。」
「我說的全都是肺腑之言,無論什麼樣年紀的女人都有她們最獨特、最美的地方。」梁杉博咧著笑跟她哈啦。
女同事被他捧得笑個不停,要不是旁邊有人催促,還真舍不得邁入正題。
「咳、咳,對了,梁組長,章太太和林太太已經到了,她們非要你幫她們做復健不可,你可不可以──」
「我今天是晚班沒錯吧?」
她口氣有些為難。「是沒錯,可是她們說下午有事,非要你早上過來不可。」
這兩位太太都是企業家夫人,他們可是得罪不起。
梁杉博撥了撥半乾的發絲,大步的邁進更衣間,挑選今天要穿的衣服。
「不過中午我已經跟人家約好吃飯,時間上怕會來不及。」
「又是新交的女朋友?長得怎麼樣?」女同事有些八卦的問。
他一臉似笑非笑。「今年芳齡七十二,個子嬌小,個性溫柔善良,是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
「噗」的一聲。「什麼嘛,原來是要跟你女乃女乃吃飯,我想她應該會諒解才對,你就跟她說一下,我快擋不住她們了。」
「好吧……」
梁杉博只有輕嘆。唉∼∼人太紅就是有這點麻煩。
「我馬上趕過去,請大姊幫我招呼她們一下。」
女同事歡呼一聲。「謝謝梁組長。」
結束通話,他又撥了一通電話回北投的家。
「女乃女乃,是我……因為有病人在等,我中午不能回家陪你吃飯了……好,這禮拜天一定回去看你,我會告訴大哥和二哥,叫他們那天都要回去……女乃女乃的命令誰敢不從呢,好,再見。」
時間不多了,挑好一套衣褲,用最快的速度著裝完畢,帶上大門,車鑰匙在手指間叮叮咚咚的轉著圈,口哨聲隨著電梯直達地下停車場。
☆
一個半小時後……
珠光寶氣的章太太挽著梁杉博的手臂,從個人治療室出來,笑得雙下巴都在顫動。
「還是小梁的雙手厲害,只要被你推拿兩下,我的腰痛全好了。」
穿著白色制服的他笑得十足男性魅力,電得身旁的富太太茫酥酥。
「謝謝你的夸獎,其實你的腰只是稍微扭到,並不嚴重,我們復健中心里任何一位物理治療師都可以做得很好。」
這間康寧復健中心是屬於私立財團法人所設,擁有五星級的裝潢和私人空間,更提供了身體機能損傷的病患一系列的復健服務,接受復健中心醫護人員的醫療評估。
一對一的衛生教育與功能訓練,收費自然高昂,不過對於企業名流來說,高度的隱密性是他們選擇這里的原因。
「哎呀!小梁,你就別太謙虛了,你的功夫是有目共睹的。」
章太太故作少女姿態,拍了下他的胸膛,乘機吃吃豆腐。
「改天我請你吃飯怎麼樣?」
梁杉博沒有馬上答應,也沒有直接拒絕。「好啊,有空的話。」
他故意說得模稜兩可,就是在不得罪病人的情況下,又能保持該有的距離。
「那就這麼辦了,我先走了。」她擺了擺手說。
他禮貌周到的送她到門口。「再見,慢走。」
待章太太走進電梯,梁杉博才踅了回去,打算先到茶水間喝個東西,然後再去「伺候」另外一位富太太。
這時,手底下一名物理治療師匆匆忙忙的跑來找他。
「組長,林太太又在催了,她還在里頭大發脾氣,說為什麼差不多時間來,你卻先幫章太太?」
「沒關系,我來處理,你先去幫其他人。」
同樣提早來上班的復健科醫生,整理完病人的病歷資料,揚聲叫住他。
「小梁,現在有空嗎?要不要去喝杯咖啡?」
梁杉博自我解嘲道︰「有人點我的台,我得趕著去應召了。」
大家喜歡他的手藝當然很開心,不過有時候真覺得自己像個「牛郎」。
在場听到的同事都露出會心一笑。
「這是哪門子的比方?」復健科醫生失笑。「快去、快去,中午一塊吃飯,我們在對面的玫瑰園等你。」
梁杉博帥氣的比了個OK,表示知道了。
正好沖了壺茉莉花茶經過的女性語言治療師,表情有些意外。
「我還以為小梁應付那些有錢的企業家夫人已經很得心應手了,每次都看到他把那些富太太哄得服服貼貼,難怪一個個都非點名找他不可。」
復健科醫生听了不禁莞爾。
「小梁只是沒有把脾氣表現出來而已,大家都是捧人家的飯碗,要是得罪這些財大氣粗的病人,上頭怪罪下來,就算再怎麼吃香,也佔不了多少便宜。」
「其實是小梁自己把她們寵壞了。」旁觀者清嘛。
醫生扶了下鼻梁上的近視眼鏡,微微一笑。
「這就是小梁,就算不高興,他也從來不會對女人惡言相向;但是過於體貼,也未必是件好事。」
上完一天班,拖著蹣跚的腳步回到小套房,沒有力氣把燈打開,祝英苔便將自己丟進床上,這才發現全身酸到不行。
尤其是腰椎的地方,簡直讓她想大叫救命,連要平躺都沒辦法,只好把身子蜷縮成蝦米狀,總算感覺舒服了些。
「累死我了──」她大喊,順便發泄一下。
她真的不想動,全身的骨頭好像都要散了,不過不起來不行,要是不小心睡著了,身上的制服肯定會縐巴巴,另外一套還放在洗衣店沒拿,明天就沒得換了。
掙扎了好久,才找到力氣,一鼓作氣的跳下床。
打開天花板的燈,小套房一目了然,不到十坪大小,除了衛浴設備,就只能擺一張單人床和衣櫃,想煮個東西,還得利用放在牆角的電磁爐,可以說過得非常克難。
到浴室泡了個澡,卸完了妝,換上充當睡衣的休閑衫、短褲,想到遠在紐約的男友,或許已經寄伊媚兒來給她了,整個人精神都來了,馬上從床底下拖出筆記型電腦,掀開蓋子,立即開機。
她和毛舜遠從大學就開始交往至今,也有六、七年了,這段戀愛的過程十分穩定,可以說無風也無浪,雙方的親友原本都要開始籌備婚禮,只是兩人一直怞不出時間辦完人生大事。
直到一年前男友的上司派遣他到紐約分公司工作,英苔這才有些後悔當初沒有听從長輩的意見,現在只能一個人待在台灣胡思亂想,這種遠距離的戀愛,談得真有些辛苦。
按了郵件信箱,令她失望的是只有一封伊媚兒,寄件人並不是男友。
不過看到這個署名叫「梁杉博」的,英苔像被踩到痛腳,火氣全上來了。
「可惡!是誰在惡作劇?」
知道她伊媚兒信箱的朋友沒幾個,而且他們都知道她的忌諱,絕對不可以在她面前提起「梁山伯」三個字,否則她會當場翻臉。
自從阿公幫她取了祝英苔這個可笑的名字,她從小就被嘲笑到大,即使此苔非彼台,還是讓她成為眾人捉弄的目標;而且年紀越大,就連家里的長輩都會催著她趕快找到「梁山伯」嫁了。
幸好她已經有個知心的男友,否則不曉得會被笑到什麼時候。
有些手癢的看著那封來路不明的信件,擔心會中毒,不敢馬上打開,可是又想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混蛋寄來的。
「反正我有固定在做掃毒工作,WHO怕WHO!」
英苔氣不過的咕噥著,接著就把信件打開。
結果不看還好,一看到煽情的內容,她簡直要吐血了。
「那個該死的變態狂居然敢寄郵件給我!」
新仇加上舊恨,氣得她恨不得把對方揪出來痛毆一頓。
她馬上決定還以顏色,在鍵盤上很快的打上幾個字──
★
他媽的變態,再敢寄這種郵件給我,本小姐詛咒你下面爛掉!
★
哼!看你下次還敢不敢隨便亂發郵件。
心情總算舒坦了些,英苔繼續開著信箱,等待男友傳伊媚兒給她,不然她今晚恐怕會睡不著。
整理一下情緒,從化妝箱中找出特殊指甲專用去光水,再用綿球將十指上的彩繪顏料卸干淨。
她是名指甲彩繪師,自己當然得擁有一雙美麗的玉手,才能作為招攬顧客的道具,所以每晚的保養工作是必須的,加上她的指甲太軟太薄,更是要費心照料。
英苔不時的看向電腦螢幕,等得有些心急,說不擔心男友變心是假的,她听過太多這類的例子,男女朋友分隔兩地,時間、空間造成的疏離感是最禁不起考驗的,但她寧願相信男友對她的忠實……
手機響了。
「喂?」
「我是晶鈺。」
蕭晶鈺是她的大學同學兼手帕交,目前擔任導游的工作。
「你在哪里?我听不太清楚……」
那一端的蕭晶鈺提高聲量道︰「潔西卡,我在中正機場,正準備帶團到紐約、阿拉斯加十日游,等一下就要登機了……要不要我順便去幫你查勤,看你的阿娜答有沒有在外面偷吃?」
英苔愣了一下。「不要啦,這樣好奇怪,他會以為我不信任他。」
「真的不要?」
「不用,我相信他。」英苔決定用信任來維系這段感情。
「好吧,別說我沒幫你,那我要登機了,等這趟回來一塊出來吃飯,掰。」
不等她回答,晶鈺已倉促的關機。
「晶鈺……」想再說什麼,已經來不及了。
英苔趴在床上嘆氣,明明擔心得不得了,剛剛何必嘴硬呢?
「啊──不要想了!」
她大叫,不想再自己嚇自己。
突然,有信件傳進來了。
她趕快坐直嬌軀,等電腦傳送完畢,沒想到又是那個署名「梁杉博」的變態寄來的,真是有夠○○XX的!
★
小姐,別發這麼大的火,要是我下面爛掉,可是會傷了很多女人的心的。還有,給你個忠告,女人不要罵髒話,實在太不文雅了。
這個混蛋!作賊的還喊捉賊,英苔怒發沖冠的心忖。
★本小姐還不需要你來批評,再敢寄來,就是卒仔!
看著郵件傳送過去,她起身到小冰箱中拿了罐礦泉水來喝,看能不能把心頭的怒火給澆熄了。
「哈哈哈……」真是好玩。
梁杉博坐在電腦桌前,喝著冰透的啤酒,看著傳來的郵件,笑到打跌。
原本還想為寄錯郵件信箱這件事跟對方道歉,沒想到這個署名同樣叫潔西卡的女人,反應這麼激烈,害他還以為他們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呢!
雖然不想當卒仔,他還是忍不住給她回信了。
★你的脾氣不太好,听說喝菊花茶不錯,可以降火氣。對了,你的中文名字叫什麼?該不會是「祝英台」吧?哈!哈!
最後一句是開玩笑的,因為天底下哪有這麼巧的事。
梁杉博將空的啤酒罐捏扁,準確的扔進垃圾桶里,然後走到牆邊的跑步機,開始每晚例行的運動。
豆大的汗水不斷的淌下,雙腳依舊跑得很賣力,不過兩眼還是不時溜向電腦螢幕,期待收到對方的回信。
來了!
跳下跑步機,興致勃勃的打開信件,一看之下,笑得更用力了。
★叫祝英苔又干你屁事?死變態,不準再寄信來了。
天啊!這等於間接承認她就叫「祝英台」,梁杉博完全無法控制的狂笑,笑到肚子都痛了。
想不到這個世上還有個跟他一樣倒楣的人,因為凡是听到他名字的人,都會忍不住偷笑,久而久之,他也學會一笑置之,不然就真的得到戶政事務所改名字了。
對於這位「祝英台」小姐,他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唉!這全都是盛名之累,想必你也受了不少委屈,看來我們是同病相憐了,不如做個朋友怎麼樣?找個時間出來見個面吧。
梁衫博離開電腦桌,到淋浴間擰了條濕毛巾擦乾身體,心里想著不知對方會怎麼樣回信。
他情不自禁開始幻想這位「祝英台」的長相,依她恰北北的個性,搞不好還是個男人婆。
對方很快便傳送過來了。
★別以為你叫「梁山伯」就可以高攀我,本小姐已經名花有主了,你這個死變態再寄信來,我就咒你明早起來不舉,哼!哼!
「哈哈哈……」他仰頭大笑。「這個女人真狠,不是咒我下面爛掉,就說我會不舉,這麼凶的祝英台,我越來越想會會她了。」
故事中的祝英台可以女扮男裝,可想而知是個太平公主,所以你嘛……算了,不見也罷,免得幻滅,還是保留點幻想空間。
☆
誰準你幻想的?
死變態,本小姐身材好得很,我男友都不嫌棄了,你在那邊抱怨個鬼?我鄭重的警告你,再敢來蚤擾我,我就寄封超級病毒給你,讓你早死早超生!
☆
哇!反應這麼強烈,該不會真是恐龍一族吧?我可以體諒你不敢現身的心情,要不要我介紹幾個整型醫生給你?
☆
你才需要去整型!
☆
很遺憾,我是天生麗質難自棄,不論是床上還是床下,至今還沒有听過女人埋怨過半句。
☆
惡心!下流!
☆
食色性也,並沒什麼不對,難不成你跟你男朋友都是蓋棉被純聊天?婚前不試做看看,婚後得不到滿足可就虧大了。
等了半小時,對方都沒有動靜,說不定已經被他氣得把電腦給砸了,梁杉博還真有些不過癮,但是他還懂得適可而止。
明天,等她氣消了,再來逗她。
「唔……」
一手按在腰上,一手打了下卡,英苔像個老太婆似的走進潘朵拉指甲彩繪沙龍的休息室。
瞥見坐在里頭吃泡面的簡珊珊,連忙向她求援。
「露易絲,我的腰酸到不行了,快幫我按摩一下。」
簡珊珊擱下筷子,伸手把她攙到沙發上。
「是不是大姨媽要來了?」
「上個禮拜就結束了,哇啊……好痛……」
根本連彎都彎不下,昨天開始就有癥狀了,偏偏又跟那個死變態通了那麼久的伊媚兒,害她坐在地上,差點就爬不起來,早上起來果然更嚴重了。
簡珊珊看著痛到臉色都發白了的英苔。「潔西卡,你該不會是得了坐骨神經痛吧?住在我家隔壁的歐巴桑就是這樣,有時候腰痛到連坐都沒辦法坐。」
英苔臉上滿是黑線。「那不是年紀大的人才會得嗎?」
「那可不一定。」簡珊珊看這情形也不是辦法。「你還是去給醫生看好了,不然今天怎麼做生意呢?我去眼瑞塔姊說一聲好了。」
「可是……」
英苔正想阻止,簡珊珊出去了,腰部傳來陣陣酸疼讓英苔無法再堅持下去。
「……她明明知道今天預約的客人很多,還給我出這種狀況,要我臨時去哪里調人過來?」
人未到,聲先到,資深的店經理瑞塔氣勢凌人的走進休息室。
「只不過是小小的腰痛,有嚴重到要去看醫生嗎?」
痛的人又不是你,當然沒有感覺了!英苔在心里嘀咕著,她何嘗願意忍受這種非人的折磨。
「瑞塔姊,你看潔西卡都痛到冒冷汗了,還是讓她去醫院打個針、吃個藥比較好。」
簡珊珊代替她說情。「趁中午客人還不算太多,可以勉強應付一下,你就讓她快去快回嘛!」
苛刻的瞟了一眼試圖起身的英苔,臉上的痛苦不像是裝出來的。
「快點去吧,不要拖太久了。」答應得很不甘願。
英苔如釋重負。「謝謝瑞塔姊。」
「潔西卡,到仁德醫院好了,那里比較近。」簡珊珊建議。
她吃力的往外走。「嗯,我走了。」
☆
「小姐,你的腰椎部分長了骨刺,而且有些側彎,可能是壓到神經才會感覺到痛,不過還不算嚴重,不需要開刀,我先幫你打一支止痛針,再開三天的藥給你吃,看情況怎樣再說。」
看著剛照好的X光片,醫生很快的作出判斷。
她霎時臉色發白。「這骨刺會好嗎?」
醫生答得干淨俐落。「不會。」
「嗄?」
英苔差點昏倒,眼前直冒金星。
「那以後是不是常會這樣痛?听人家說西藥吃多了對身體也很不好,還有其他辦法嗎?」
「不如你試試看做復健好了。」醫生沉吟一下道。「趁你現在還年輕,只要把脊椎側彎的部位調整正常,情況應該會改善很多。」
英苔听得一愣一愣。「噢,要做復健……」對這兩個字沒啥概念。
問診完,她彎腰駝背的走出診間,到注射室挨了一針之後,又去領藥,可是藥效沒那麼快發生作用,英苔還是痛得想尖叫,連路都沒法走,最後只好打電話跟瑞塔姊告假。
果不其然,電話那一頭馬上劈哩啪啦的數落起來。
「潔西卡,你是故意找我麻煩的是不是?店里的客人都在等你一個,馬上給我回來,否則就別干了!」
真是一點同情心都沒有,要是能回去,她早就回去了,英苔火氣也上來了。
「不干就不干!本小姐還怕找不到工作嗎?」
「嘟」的一聲,關上手機。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