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了!"
余-探出頭,看見蓄著落腮胡的老師在整理著教室里的東西,第一次當模特兒,說真的她還有那麼一點緊張,不知道模特兒要做些什麼?"喔!"一副頹廢藝術家模樣的官老師今天仍一如以往,破破的上衣加上短褲和拖鞋,看起來就跟路邊走過的人沒兩樣,忙著整理東西,只是低著頭應了她一聲。
"沒有別的學生嗎?"怪了,平常來上課的時候總是有三、四個同學,怎麼今天這兒一個人也沒有?"今天是由我來畫。"官老師找了一個畫板,鋪上了一些紙張,做著準備工作。"我打算畫一些跟平常不一樣的。"
"噢……"反正她什麼也不懂,既然官老師也曾教過她幾堂課,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余-將雙手背在身後,在畫室里走動著,無意間看到了一個熟悉的標志,是尉博的標志,就在其中一幅畫的畫框旁。
"官老師,這個標志是什麼?"其實雲箏已經跟她講過了,但是余-還是想從其他人口中知道有關尉博的傳奇。
"那是台灣一個畫家的畫,他所有的畫框都有這個標志。"官老師拿了一杯茶過來給她。
"哦?那這畫是你們買的?"
"是啊!周尉博的畫可不便宜,每幅畫價值都超過百萬。"
"百萬!"真的假的?尉博的畫原來這麼值錢?也難怪他可以過那樣舒適的日子……余-只知道尉博在畫界好像很吃得開,卻怎麼也沒想過他光是一幅畫就可以賣這麼多錢。不過不管尉博的畫能賣多少,能跟尉博在一起她就心滿意足,只要他有份工作,是個好人,這樣就夠了。
官老師站在她身後指著畫,講解著這幅"願景"所呈現的含意。
"敞開的門窗透出了無數的希望光芒,還有整體的畫色平衡感,顯示出周尉博的野心……"
"他是個很有野心的人嗎?"
怪了,以她和尉博的熟識程度,她似乎不曾感受到尉博的野心,官老師是不是弄錯了?尉博給她的感覺是個很沉穩的人,也許話不多,但是在面對許多事情的時候他卻是很實際的一步一腳印前進,尉博從來不曾夸張的向她炫耀他的成就,也不曾表現出任何企圖心,但是在看似平淡的生活里,卻又讓余-見識到了尉博與眾不同的特別之處,和他在一起總可以讓余-跟著平靜下來。
一想起周尉博,余-心里總是會泛起淡淡的甜蜜。
"要身為一個知名的畫家,首先一定要有充分的自信和企圖心,他當然也不例外,要不然怎麼出人頭地?"官老師倒是很堅持。
"喔……"算了!跟老師強辯似乎也不會有什麼好處,反正尉博在她心里是完美的一百分情人就夠了。飲下了手中的飲料,余-環顧了一下四周,應該要進行今天的主題了吧?"官老師,那我現在應該要做些什麼?"
她今天是來當模特兒的,雖然她沒有經驗,但是官老師總會指點她一下,這樣以後如果尉博需要她當模特兒的話,她也可以有點經驗。
"我今天要畫人體素描,你先把衣服月兌掉,坐在那兒去。"官老師一邊走到畫板前挑筆,一邊說著。
"月兌掉?"余-整個人呆在原地。"你是說把衣服月兌掉?"
"對啊!全部都月兌掉!"官老師講得很自然,好像這種事是應該的。"我要畫人體素描啊!"
"但是你沒有跟我說是畫人體素描啊!"
"余小姐,不畫人體素描需要你來做什麼?我可是個有sense的畫家,你該不會以為我會畫一個穿著棉襖的人吧?藝術原本就是如此!"
"可是……我沒辦法把衣服月兌掉,對不起……我做不來。"
余-承認自己的確想得太天真了,原本還很高興有人找她當模特兒,現在怎麼是這個樣子呢?如果是讓尉博來畫,她還覺得可以接受,但是她真的不能接受月兌光讓尉博以外的男人看。
"這是藝術,又不是!"官老師將她按回座椅。"只是要你月兌個衣服,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這怎麼會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余-馬上避開了他的手。"不行!我不能留在這里。"
開什麼玩笑,就算是藝術,這種事情還是留給別人做吧!
"你在干什麼!你答應我的時候就應該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事到臨頭了才反悔?"官老師的聲音里出現了些微的怒意。
"我之前並不知道是這樣的啊!我哪知道你們這些畫家都畫這些東西的!我們之前不過是畫畫手啊腳的那種石膏像,我怎麼知道你會突然要畫光溜溜的人!我做不來啦!我辦不到,你還是找別人吧……你別拉著我,我要走了!"
余-發現官老師的力氣比她想像中的要大得多,而且他臉上的表情也不如以往的平和,反而多了種恐怖……
"你走不了的。"官老師眼神一變,使力的將她按回座椅上,用雙手控制住她的行動。"你平常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不就是想引起別人的注意嗎?怎麼一月兌掉外衣就不敢見人了?"
"你又不是我的什麼人,我怎麼可以隨便月兌光給你看!"
余-發現自己所處的情況非常的不樂觀,而且繪畫教室為了清靜,所以是在屋子的最深處,離畫室營業的大門有一段距離,加上他們進來之前她看到官老師將畫室門口的吊牌反掛,外頭的人會以為這里現在沒有營業,更不會有人進來看畫,就算她喊救命也不會有人進來救她,這該怎麼辦?"你以為藝術是這麼容易的嗎?人的身體是最完美的藝術品,只要你乖乖的照著我的話做,我不會讓你受傷的……"官老師漸漸的朝她逼近,那張乎凡的臉上竟然出現了瀅穢的表情。
"救命啊!"余-被他的表情給嚇著,不顧一切的跳了起來,推開他就要往外沖。
但是官老師的動作更快,拉住了她的手使勁的將她拉回,摔到座椅上。
"你以為你跑得了嗎?我剛才在你的茶水里加了東西,就算你沒喝了那東西也敵不過我的力氣,神聖的畫室並不是你這種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得了的!"官老師一把抓向她的領口,不顧她的掙扎就要撕去她的衣服。
"救……"余-拚命的掙扎,但在同時卻也發現了自己的手腳開始使不上力,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著自己,她怎麼也沒想到這種事會發生在她身上,原本她只是想學畫畫,至少可以多了解一些尉博的工作,哪知道竟然意外的把自己送進虎口,如果發生了什麼……她該怎麼去見尉博?官老師搗住她的嘴巴不讓她喊出聲,余-不但極力的反抗,還狠狠的咬了他一口。
"我的手!"官老師舉起手,看到自己的手竟被咬出了一個血痕,不禁發起怒來。"你沒辦法逃得了,你竟然還敢咬我,就別怪我了……"
余-從座椅上爬起,倉皇的往門口跑去,但是藥性發作讓她的腳軟得根本無法支撐自己的身體,跑沒兩步便跪倒在地上……
眼看著官老師一步步的朝自己逼近,她只能用盡最後的力氣高聲尖叫——
"啊……"
"砰!"教室的門在此時被撞開,周尉博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後頭還跟著郭雲箏和哥哥們。
"你們……"官老師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有人在這時候闖入,而且進門的人還是周尉博。
"你竟然敢動我妹!"說話的人正是護妹心切的余鳴,這小子不要命了是嗎?竟然連他們世航的人都敢動!還好郭雲箏打了電話來通報,所有人在最短的時間里駕著十幾輛車趕到這家畫室,听見——的尖叫從里頭發出,大家想也不想的就破門而入。
不過余家人還沒動手,周尉博已經怒氣騰騰的走向官老師,一個狠厲的拳頭打得他整個人往後翻去。
"-……周尉博,——是我妹,你好歹也要先讓我們揍他幾拳。"第一拳竟然被周尉博給搶了先,余家兄弟們都覺得有點不太習慣,平常這種保護——的工作一向是他們的責任,忽然換了人搶先還真讓他們有點尷尬。
不過話雖然是這麼說,其他人也沒閑著,一伙人沖上前去就狠狠的開扁。
"-姊,你沒事吧?"郭雲箏跑了過來,扶起跌在地上的余-,還好她及時打了電話給周尉博,還聯絡了修車廠的人過來,總算在最後關頭趕到。"我的學姊打電話給我,告訴我這個人之前就有騙女學生到畫室欺負的前科,我就趕緊打電話通知周先生和你的家人一起過來。"
"他讓我喝下摻了東西的茶。"余-發現自己已經看不清眼前的人,只能從聲音里判斷扶著自己的人是郭雲箏。
"把她交給我。"周尉博的聲音出現在耳邊,但她已經昏沉得沒辦法睜開眼看他,只能感覺自己被人騰空抱起。
"尉博……對不起……"余-知道自己闖了大禍,像這種常見的女孩子受騙上當的把戲,她竟然也差點成了受害者,滿肚子的歉意想說,可是頭卻暈眩得讓她什麼也說不出來。"對不起……"
"其他的事我們來處理就好了,你快把她送到醫院去吧!"郭雲箏和余-的哥哥們留在原處,警方也已經趕到了。
周尉博看著懷里已經陷入半昏迷的人兒,心頭一緊,抱著她離開了現場。
"我沒有怪你啊!"周尉博坐在她身邊對著她說。
經過醫生檢查,確定她的身體沒有大礙,只是被下了迷藥,昏過去一陣子,在醫院休息了一晚,便可以出院。
"——!"醫院里除了周尉博守著,余世航也是一晚都沒有離開,女兒竟然會發生這種事情,這實在讓他太生氣了,就算是周尉博沒有責怪她,他這個當爸爸的還是忍不住要責怪女兒。"你怎麼會笨到這地步!還好郭小姐發現情況不對,及時打電話通知我們,要是你出了什麼意外怎麼辦?"
老爸從來沒有對她發過那麼大的脾氣,當著醫院里所有人的面前對著她大吼大叫,簡直把她給嚇壞了,就算她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哭紅了眼楮,老爸竟然沒有什麼息怒的跡象,後來還是哥哥們把老爸給勸回家。
"沒事就好了!那個姓官的竟然在畫室里擺周先生的假畫,現在他的罪行還得多加上一條,夠他受的了!"郭雲箏打了電話過來。"你跟周先生放心把勤元交給我幾天,讓他好好陪陪你吧!"
"我知道我真的很蠢……"余-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那樣,原本她只是想多了解周尉博的工作,還以為去上個課並沒有什麼,當當模特兒也只是擺擺姿勢,哪知道會遇上!
"我說了我沒有怪你啊!"看見余-這麼難過,周尉博也只能盡力的安慰她。
"我什麼都做不好,老是給所有人添麻煩……"余-已經哭得眼楮都腫了,心里的恐懼也是遲遲消散不去,她根本無法想像如果雲箏沒有剛好接到學姊的電話而發現那個官老師是個,自己現在不知道已經成了什麼樣子。
"雲箏跟我說你當初是去那里學畫的?"周尉博覺得有點無奈,自己怎麼說也是個有名的畫家,結果喜歡的女子竟然背著自己偷偷去向人學畫。"你那時候怎麼不跟我說你想學呢?"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只是想偷偷的趕上你們,至少不要顯得我好像真的一無是處,跨不進你們的世界里,我想讓自己多一點知識,你不知道你們給我的壓力有多大……"余-哭著說道︰"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你很有名氣,連畫都有人要模仿,而我呢?我一輩子沒學會過什麼,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時不讓自己顯得太無能。"
"——……"周尉博終于听見了她的心聲。
"我這輩子沒有辦法實現那些,我過的只是很普通的生活,我沒有什麼看星星、看日出的休閑,我更沒有拉小提琴的天分,連一點點藝術監賞力都談不上,但是我想跟你一樣,我想讓你多喜歡我一點。"周尉博不會懂的,打從她第一眼看見他時,就已經確定了自己喜歡這樣的人,他簡直就如同從她的夢里走出,活生生的擺在她眼前。
她想上前和他並肩同行,卻不停的發現自己的缺點,對自己的自信一點一滴的消逝,除了不停的給自己加油打氣,不停的爭取任何可以和他在一起的時光以外,其他的她根本無力去控制。
"但是我就是喜歡你這樣子啊!你根本不用改變你自己,更不用為了迎合我做什麼努力,我並不在乎你所說的那些啊!"
"可是……你太太她什麼都會。"那個會拉小提琴的氣質美女,在她心里始終是個陰影。
"我太太……"每一次余-總是說著你太太如何如何,周尉博一直沒去細想,現在才發現余-原來在試著拿自己和亭芬做比較。"你跟亭芬完全是不一樣的人,你不要拿自己跟她做比較啊!人跟人之間很難比較的,而且如果想比的話,又怎麼比得完呢?"
"我只是希望你能像喜歡她一樣的喜歡我……"
但是她現在明白自己再怎麼追趕也沒辦法變成張亭芬。
"——……"他從來沒見過余-這麼傷心,每一回她總是笑口常開的,就算是上回被小狗嚇著也沒這樣,余-的臉上全然的只是傷心。
余-起身下床,決定還是回家好了,反正都已經白痴一次,自己的行為本來就該罵,而且她已經給尉博帶來一些麻煩,她現在需要的只是一個人好好冷靜的想想,光是哭也沒什麼用。
"我想我該回去了,也許我爸已經不生我的氣了。"頭一次看見老爸那樣的生氣,余-當然知道老爸是關心自己所以才有那麼大的反應,還是回去跟他認錯好了。
"——……"
"你什麼都別說了,我知道我想得太天真了,全是我的錯,每次都給別人帶來一堆麻煩,我年紀也不小了,竟然還會這麼笨,我是該回去好好反省一下。"余-怞回自己的手,心里的難過不停在蔓延,事實上她更難過的是自己做了蠢事被周尉博發現,她多希望自己能在他面前表現出時代新女性的聰明和睿智,哪知這兩樣她偏偏就得缺得凶!
"你可不可以听我把話說完?"周尉博幾度要開口,總見她不停的走來晃去,他當然知道以她現在的心情一定很慌亂,但是她總不能這樣就走掉,現在他們的情況已經不如以往,余-已經是他最親密的伴侶了,就算有什麼事情她也該告訴他,而不是一個人溜到一旁去難過,想也知道她一定只會回家抱頭痛哭幾回,但這時候他不會離開她。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余-回過頭來看他。"我知道你脾氣很好,你只會安慰我不會有事,或者事情已經過去了,你不會像我爸那樣罵我笨,也不會指責我的愚蠢,但是這只是讓我更難過……"
"那你要我怎麼做?"
"什麼都別做,我自己搭車回去。"讓她靜一靜就好了,也許她可以再想想自己和周尉博的差距,再想一想適合與否的問題……"別走!"周尉博從後方抱住她。"留下來。"
"你不會想跟我這種白痴在一起的!"她都快恨死她自己了,為什麼周尉博還要在這時候對她這麼好?他從來不對她發脾氣,也從來不對自己的蠢行為發表批評,但他該知道自己有多在乎他,在她想鑽到地下時,他為什麼還不讓她躲起來呢?"我很愛你。"周尉博突然開口了。"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樣,我喜歡你是因為你是我見過最誠實的人,當你說出喜歡我的時候,那種義無反顧的神情,還有無條件付出的模樣,我喜歡你這個樣子。"
"可是我什麼都不會!"周尉博在她心里是那樣的至高無上,听著他說他愛自己是余-心里的夢想,但是……當真親耳听見,她又要懷疑起這一切是否真實,像周尉博這樣的人為什麼會喜歡一無是處的自己?"你並不是一無是處啊!"周尉博將她轉過來面對自己。"至少你成功的讓我愛上你,並深深的喜歡你現在的樣子,不管你做什麼,你還是余-,而且以後有我保護你,你又需要會做些什麼?我只是生氣當時我沒有早點到你身邊,讓你受了驚嚇,但是我希望以後都可以待在你身邊陪著你。"
"可是……你不覺得我的存在對你是種負擔嗎?"余-知道自己有時候很黏人,而且久而久之任何男人都會受不了的。
"如果渴望陪在你身邊,還會嫌那是負擔嗎?"
"老是跟女人混在一起你會沒有男子氣概的。"家里的兄長們都是一副男兒志在四方、不談兒女私情的模樣,周尉博一定也是。
"我會幫你培養適合你的興趣,至少有我引導你,你就不用胡思亂想,甚至也可以安全點,不是很好嗎?而且也許你以後有了自己的興趣就沒有時間理我了呢!"周尉博已經想了一些方案,余-幾乎已經成了他近來的作畫靈感來源,他怎麼會嫌她煩呢?這世上有多少人希望能有個伴侶,而余-活月兌月兌就是他喜歡的樣子,為了他余-不停的試著改變自己,他已經深受感動了,一如亭芬當年為自己所做的犧牲一樣,而他已經錯過了亭芬,對于余-……他只想把握住兩人接下來的人生,好好的陪她繼續走下去。
"真的嗎?"天曉得她還有多少機會可以听見尉博對著自己說這些話,每一次他總是沉默帶過,即使她知道自己對尉博來說是特別的,她也從不要求他對著自己多說什麼甜言蜜語,但是真的听見了……那種感動真是讓她想忍住眼淚都難。
"別哭了!你一向不是這樣的。"他的余-總是快樂得跟小鳥一樣,他只希望她能永遠保持那般的甜美和愉悅,如果她所有的歡愉都是因他而起那該有多好。
"那……那我今年可不可以把自己嫁出去?"她可沒忘了她在生日當天立下的生日願望,她可不想再拖下去了。
看著她紅著眼眶和鼻子,卻仍不忘記求婚,周尉博險些又要笑出聲。
"好,我帶你回去,順便跟你家人提這件事。"事實上他一點也不想每晚看著余-開著跑車離開自己的視線,尤其墾丁一游回來兩人感情增溫以後,每個夜里他總是懷念著可以抱著她入眠的滋味。
余-嘴邊總算出現了笑容。"可是你不跟我求婚嗎?"
如果她沒記錯,剛剛是她自己求的婚,應該是有個男的會單膝著地,正式的向她求婚才對啊!
"你還要來一次啊?"
"應該換你了吧?我已經求過了……"余-眼角還殘留淚光,這下竟然又睜著大眼要他也來一段求婚記。
"我愛你,如果你不介意我有個小孩,就答應跟我結婚吧!"
好吧!他的確是深愛著眼前這個老是說自己什麼也不會,卻帶給他極大歡愉的女子。
"那你要愛我一輩子喔!"余-拾起頭承接他的深吻,打從墾丁回來後他們兩個已經有好一段時間沒機會擁抱彼此了。
而周尉博的吻也是不停的游移,從她的唇,她的臉,到她的頸部……他用吻許下愛她一輩子的承諾,原本的站姿隨著吻的加深慢慢的移轉到沙發上,而余-躺在他身下,即使被吻得喘不過氣來,卻還是努力的怞空問問題。
"你還會帶我去看星星嗎?"
"會。"
"你還會帶我去看日出嗎?"
"嗯。"
余-張開雙臂,用自己所有的柔情環抱住這個她主動爭取來的心愛男子。
"親愛的……那我們今晚留在這里,明天再回去好嗎?"
"好。"
兩人相視一笑,幸福之情盡在不言中……
婚禮舉行當天,所有名車都聚集到世航車庫,超級豪華的車陣加上知名畫家周尉博的婚禮,更是上了電視新聞。
當天除了世航老板余世航將女兒交給周尉博的時候掉了幾滴眼淚,其他世航的修車師父們也掉了不少眼淚。
他們哪知道當初看準了這輩子一定嫁不出去的余-,竟然真的找到了敢死隊將她娶了去,而之前所發下的豪語也不得不實現,在收禮金的本子上出現了一筆筆巨額的禮金,紅包袋上還依稀可見清淚流過的痕跡……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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