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西蒙家的夫人真理子,這位是大小姐美和,我是伯母的助手佐記子。」
佐記子會一點英文,帶著濃濃的日本腔,愉恩得很仔細的听才明白她在說什麼,了解後她拿起一張紙,寫上自己的名字遞給她。
真理子身上散發著當家主母的氣質,背背挺得直直的,看得出年輊時是個美女。美和則是標準的大小姐模樣,一眼就看得出是出身良好的女孩。而佐紀子除了俐落以外規不出更好的形容詞,她給人那種勤于工作忙碌的感覺。不過,她們三人還是穿著和服,這讓愉思再次感到格格不入。
立澤昨晚說過她們今天會來幫她挑選合適的和服,莫非她們就是為了這事來的?
婆婆犀利的眼神,不會是在打量她的身形吧?
只見真理子講了一些話,佐紀子則是邊听邊點頭,然後開始翻譯。
「伯母是在告訴你西蒙家的歷史,西蒙家擁有貴族血統,在日本是非常有名望的家族。而伯父對于大少爺沒有經過同意便結婚一事,仍有些不悅,至今還不肯接見你。你必須知道這些事,明白自己的處境,了解自己在西蒙家的地位。」
這些立澤從未對她提過,他還說沒事。
原來公公不高興立澤在輪敦結婚,要不然哪有人結婚回到家連丈夫的父親都沒見過,她原本還以為這只是小事,但是看她們的表情好象這是非常嚴重的情況。
見她點點頭,真理干又開口說話,然後由佐記子翻譯。
「伯母說你必須學習家族的規矩,但是你……你的情況比較不同,恐怕在學習的過程里會比一般人麻煩,所以請你在通過認可前盡量減少出現在主屋的機會。」
換言之就是要她像個隱形人?
愉恩眼里閃過不滿,她不過是不能說話,這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還有,這屋子里的所有女人都得換上和服。」
愉思不解的揚眉,據她所知,日本人現在多半是穿西式的衣服,應該沒有人每天裹著和服吧?
「這是西蒙家的規矩。」真理子彷佛看出了她的疑問。「西蒙家歷代均是以制造和服聞名,如今仍在經營和服買賣事業,家中女眷一律得穿和服。還有……」
她開始請起這屋子里的規矩,諸如愉恩現在還沒有資格上餐房與家人共同用餐,以及回避男主人經常停留的主屋路徑等。
「這樣子知道嗎?問她懂了沒?」說個話都必須經過翻譯,真理子已經感到不耐煩了。
美和則是坐在母親身邊一句話也沒說,只是不停的打量著愉恩。
佐紀子用著親切的話氣,冷淡的面孔,不流暢的英文翻譯著。
愉恩怎麼會不懂?這是婆媳過招第一回,拿出主母的架式向剛過門的媳婦下馬威,這些話任誰听了都不會舒服的。
這實在是有些好笑,她們難道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經變了,仍停留在男尊女卑的時空里?她不過是不能說話,為此她還得繞道不可以走主屋的通道,竟有這麼荒謬的事。
「伯母問你還有什麼問題嗎?」佐紀子懷疑愉恩是不是听不懂她的翻譯,否則她臉上怎麼還可以掛著笑容。
愉恩臉上仍掛著笑,拿起筆在紙上寫了幾句話。
我想學日文,請幫我請日文老師,費用由我自己來付。
「一個啞巴學什麼日文!」真理子不滿的罵道,領著一行人穿過廊道走回主屋。
「是啊!她分明就是想找麻煩。」佐紀子幫腔道。
「那就讓她去學啊!我倒想看看啞巴怎麼學日文。」
「我看她只是想知道我們會不會在背後說她壞話吧?看來這個女人的心機還真重。」
「佐紀子,你看來好象很不喜歡立澤的妻子,是不是因為立澤被搶走了,所以對她不滿?」一直不說話的美和突然開了口。
佐記子當場變了臉色,立刻停下腳步,「我——我只是站在伯母的立場替伯母擔憂而已,西蒙家竟然娶了一個啞巴媳婦,這對整個家族都是個大侮辱。」
「不,我倒不認為弟弟會隨便將一個女人娶回來,她對立澤有一定程度的意義在,為了能讓立澤開心,我覺得這是件好事。」美和一直覺得剛過門的弟妹有些眼熟,只是她說不出為什麼。
「就為了他一個人高興,我們全家都要跟著不開心嗎?」真理子拿出母親的威嚴,厲聲責備這︰「美和,你越來越不像西蒙家的人,你也不想想你都幾歲了,到現在還沒出嫁是多大的恥辱,西蒙家培育你這麼多年,難道你還不懂我們家的規矩嗎?」
「母親,規矩是人走出來的。」美和淡然的說。
「啪!」一個火辣辣的巴掌就這麼甩在她臉上。
「我看你非常需要一個丈夫來管管你這張不僅收斂的嘴巴。身為西蒙家的長女,你連一點點道理都不懂,如果不是這些傳統的禮數嚴格規範著我們的生活,你現在有這種日子可以過嗎?你已經三十五歲了,到現在還在家里養尊處優的過日子,外頭有多少人說西蒙家有你這個嫁不出去的女兒,我們都可以為了你忍受這些流言,你就不能為這家庭付出嗎?」
「媽……」美和捂著疼痛的臉頰,一肚子的話無從說起。
她不是不願出嫁啊!她和其他女孩子一樣對愛情有著綺麗憧憬。
但是家人能接受她嫁給一介平民嗎?西蒙家的規矩造成她交友的困難,她也想和平凡女子一樣出外工作,結識異性,而非整天待在家里。母親一直認為佐紀子比她有能力,甚至連到和服制作廠也是帶著佐紀子,她只能被困在這屋子里,然後被迫接受那些相親的邀約,這全都不是她自願的啊!
「吵什麼?」威嚴的聲音從細門內傳出。
「啊!老爺。」
拉門被拉開,一名偉岸的中年男子踏出和室。
「老爺還沒出門?」三人有些訝異。
「公司的事有立澤打理,我準備去打高爾夫。」西蒙武郎拍拍身上的休閑服說。
「好的,我馬上請三浦替您準備球具。」
「你們剛才在吵什度?」
「還不就是為了立澤娶的那個女人……」真理子將愉恩的罪狀數落了一頓。「她根本不明白她嫁給什麼人,竟然說她要自己付學日文的費用。」
「她不是不能說話?」西蒙武郎抬起一眉問道。
「是啊!啞巴一個,還想學日文,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那就由她去吧,費用西蒙家付。」
「還有,老爺,我打算替美和再多介紹幾個相親的對象。」
西蒙武師總算將目光移至女兒臉上,「美和幾歲了?」
「父親,我……三十五了。」
他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有些事是強求不來的,隨你怎麼做吧!」
望著丈夫離去的背影,真理子又開始數落起美和嫁不出去的事,而美和只是一臉木然的任由她罵。
「這是什麼?」
立澤在通往自己住屋的走道上遇見美季,她手上捧著一大盒物品正要走向他的住處。
「人家送來的,是少女乃女乃買的東西。」
立澤望了眼上頭的外包裝,伸手接了過來,「我拿給她就行了。她吃過晚餐了嗎?」
「不知道,我剛剛才看她回來,她一整天都不在屋子里。」
「她出門?」立澤有些驚訝。
這一個星期來,他忙著處理堆積的公事,加上與蘇格蘭酒廠談妥合作案,這幾天制酒分社正在籌備中,所以他不知道愉恩每天都做些什麼。
「是啊!她寫了字條問我怎麼去車站,然後告訴我她要出門買些東西,她還要佐紀子小姐替她請老師教她日文。」
「請老師?」立澤的反應和他父親一樣,抬起了一眉,沒想到妻子竟然沒有告訴他。「已經請了嗎?」
「還沒有,佐紀子小姐這幾天很忙,她說……不會有老師想教啞……講話不方便的學生。」
原來他妻子的生活還挺有趣的,至少她還會找些事情做。
立澤走進屋里,在書房中找到了老婆,發現桌上堆滿了書本,電腦開著,她一下子翻書,一下子又瞪著螢幕。
「你在做什麼?」
愉恩回頭見著是他,馬上給他一個大笑容,朝他比了比電腦螢幕。
是個語言翻譯網站。「這麼想學日文?」
她點點頭,接過他手里的紙箱,輕巧的拆開,拿出里頭的手機在他眼前晃晃。
啞巴講電話?立澤狐疑的望了她一眼。
為了讓你知道我人在哪里,這可以用來發訊息。她在電腦上打出這兩句話。
他立刻輸入自己的電話號碼。「如果要找我,直接接這里發訊就可以了。對了,美季說你今天出門了,去哪里?」
愉恩神秘的笑了笑,站起身在他面前轉了一圈,拉著裙擺朝他行禮。
「非常好看。」他雖然是個大男人,不過他從不吝嗇稱贊她的美麗。「我應該辦一張卡給你,以後你所有的開銷由我支付。」他邊說邊摟她入懷,這女人又安靜又可愛,讓他一見到她就想抱抱她。
愉恩搖了搖腦袋,她的錢夠她吃喝一輩子用不完了,這幾天花了不少錢是因為以前到日本沒有機會去逛街,所以她一日氣逛了好幾天的街,買了不少衣服。現在有了好老公,她自然想要把自己打扮得更美麗。
「這是應讀的,你是我的妻子。」
他的大男人主義又發作了,但她只是笑了笑,怞出一盒東西,拿出里頭的東西給他。
里面有張卡片,立澤打開來看,對著卡片上的內容笑著。
老婆為你買的第一件衣服。
「我還沒想過結婚是這麼好的事。」他伸手關掉電腦。「以後只要我在家,這台機器就得關掉。走吧,我想陪陪你。」
這已經成了一個習慣,立澤回到家通常已經七點多,不一定會陪她一起吃飯,所以她總是在外頭吃過東西才回來,有時美季也會替她送飯到屋里。等他返家後總會陪著她在廊道上,听著流水淙淙,兩人依偎著坐上一陣子,听她問他一個問題,享受親密的兩人世界。
其實這種日子很不錯,雖然立澤的家人並不接受她的缺陷,但她只要有立澤就好了,其他的她並不在乎,也不會因為婆婆對她的設限而自我封閉起來。還好他的家人並不阻止她外出,她也樂得將西蒙家當成五星級旅館,白天她拎著包包出外逛逛,偶爾替老公買些東西,或是去喝個咖昨,不然就是帶著相機四處拍照,活像個觀光客。
這比每天穿著和服窩在家里,跪著听訓喝茶要好太多了。
「你看起來很開心。」
愉恩輕盈的攀在他身上,小手偶爾畫過他的胸膛,甜唇總是上揚著。
是的,她是這樣的快樂!這樣的日子是她夢寐以求的,尤其每晚可以在心愛的人懷里撒嬌。以前那些結婚的朋友總說著結婚的壤處,很少人提過結婚是這麼的美好,也許是因為她嫁對了人,所以比別人都要幸運得多。
[你想學日文?」立澤抓住她的手,她的動作讓他無法專心,兩人的庭園夜會最後都是一路月兌著衣服進臥室,而他的自制力也越來越薄弱。
愉恩點點頭。
「我可以教你,你知道五十音嗎?」
她輕放櫻唇,發出前五個音的嘴型。
「你這幾天學的?」
她搖了下頭,原本唱片公司想讓她進軍日本市場,曾請過老師教她五十音,但後來她工作太忙了,沒辦法接續上其他課程,接著她又退出歌壇,所以日文課程就此中斷。
這解釋起來有些難,她想回房找紙筆時,立澤將她擁緊了些。
「沒關系,听我說就好了。」
愉恩遲疑了一下,他溫暖的懷抱還是她最想待的地方。
「听清楚了。」接著他念了五個音,「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愉恩眼里慢慢的泛出淚光,她怎麼會不知道?看過日劇的人都知道這五個音代表什麼,淚水凝在眼角一顆顆不听話的落下。
「怎ど哭了?這話這麼可怕?」替她拭去眼淚,他專注的看著懷里的女子。
愉恩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她的喜悅,當心愛的人告訴你他愛你的時候……
「才教一句就哭了,以後怎庭教下去?不學了嗎?」他還開她玩笑。
她用吻封住他的嘴,即使她不能說話,但她總能用行動表示吧?
果然,她的表示非常有用,緊抱著她的身軀跟著產生變化,她被輕輕的放平在地板上,接著一具溫暖的身軀覆上了她,耳邊傳來他濁重的呼吸。
雖然知道不會有人前來,但是對著露天的庭院,就在廊道上……當衣服被褪去的剎那,她下意識的想伸手遮掩,但她的手被他壓住,他輕聲的安慰她這里不會有人來。
愉恩無法抵御那排山倒海而來的激情,只能任他一步步的攻城掠地,直到她張開手緊緊的擁住他。
他將對她的喜愛化為行動,讓身體告訴她,直到激情結束後,她的喘息仍然無法平息。
他身上泛著一層薄汗,一手支撐著自己,凝望著身下的女子,一手在她平坦的小月復上輕撫著,眼里是滿滿的疼愛。
如果能生個孩子該有多好,雖然他貪戀她迷人的身體,懷孕後他得有一陣子不能好好的親近她,但是她是這樣的美好,他忍不住有想要孩子的念頭。
愉恩開口無聲的說出寶寶兩字,立澤跟著笑了。
也許這女人注定是他這輩子的伴侶,即使她不能說話,但她總是能知道他在想什麼或是想要什麼。
「好,我們來生個寶寶吧!」
收到家人的電子郵件,愉恩有些擔憂。倉卒結婚雖然已經取得家人的諒解,但母親決定來日本拍片時順道來探望她,並通知她父親已在美國找到醫生,希望她盡快前往美國做更詳盡的治療。
愉恩突然想起立澤似乎對她的啞病沒有任何意見,甚至常說他喜歡她的無聲,但她是那麼想對他說話啊!
西蒙家的人對她的態度有些冷淡,本來她的殘缺就不大能讓人接受,他們的反應她可以了解,但如果可以治愈的話,她可以有更好的生活,甚至還可以讓西蒙家的人接受她。
如果他們有了孩子,她無法說話,要怎庭教育孩子呢?
為了這件事,愉恩好幾天都睡不好,立澤也發現了她的焦慮。
「今天沒有出去逛逛嗎?」
她搖搖頭,打開電腦,讓他看她母親傳來的電子郵件。
怎麼辦?到時候母親發現她並不被西蒙家的人接受,那該怎麼辦?
「你想到美國去嗎?」立澤愛憐的模模她的頭,「其實我並不介意你不能說話,這樣不好嗎?」
現在的碓沒什麼不好,只是如果有了孩子,她不想當一個不能對著孩子說話的母親啊!愉恩在電腦上打出她的想法,卻看到他皺起了眉。
「我喜歡你現在這樣,若你開始說話,可能一天到晚跟我吵架。」
但是我不能跟你說我愛你……
她多想可以對著他說出心里的話,她想象一般人正常的對話,而不是一天只能有一個問題,問完了就不再有別的,而且她只能听著他說愛,她、水遠只有听的份。
「我知道你愛我。」
立澤輕輕的擁抱住她,他覺得這樣的她沒什麼不好,尤其她安安靜靜的看著他的神態是那樣的吸引他,如果她開始說話了,說不定會成為和他母親一樣的女人,他對于太過羅峻的女人一向沒有好感。
「過陣子我再陪你一起去好嗎?我不希望你一個人去。」
愉恩也只能點點頭,至少他不完全反對,只是他喜歡她現在的樣子而已。
那我跟媽媽一起住飯店可以嗎?
「為什麼?」他有些驚訝。「你已經是這個家的一分子了!」
他不知這她不被他的家人接受嗎?愉恩比他更訝異。
你的家人並不喜歡我,我不想讓我母親知道這件事。
「誰說的?」他親吻了她一下。「我喜歡你就夠了。」
到時你會去見我母親嗎?
「不但會見,我還會邀請她到家里來。」
如果你的家人不高興怎麼辦?
「他們不會不高興的,我會交代美季為她準備客房。」
我還沒見過你父親,這有點奇怪,你真的確定他們可以接受我跟我母親嗎?
「父親這幾天和朋友到市外的高爾夫度假村去度假,明天就會回來。」立澤想了一下,提議這︰「我們明晚和父親一起吃飯吧!」
可以不穿和服嗎?
「當然可以。」
可是……
愉恩還來不及打上真理子告知她的規矩,立澤已經將她從電腦前抱了起來。「我說一天只能有一個問題,你今天的問題太多了。」
唉,她又被迫不能發表意見了,只能認命的依偎在他懷里,感受他的溫柔,暗恨自己的無語。
即使立澤說可以不穿和服,但美季還是一早就來幫愉恩換裝,大概是立澤交代過她今晚要與公公共進晚餐的事吧。
一襲華美的和服緊里著她的身子,她差點連路都不會走了。
午餐時間一到,愉恩先被帶進主屋餐室,跪坐在榻榻米上,在座的還有真理子,美和以及佐紀子三人。
為什度現在還要用這樣的方式用餐呢?這是愉恩心里的大疑問。如果天天都這麼跪著吃飯,那她以後要經常蹺家出門外食才行。
尤其一邊吃飯,佐記子還邊叮嚀她一些禮儀,讓她不時得注意儀態,加上真理子緊迫盯人的眼神,更令她會不下咽。
「听說你每天都不在屋內?」真理子開口問道。
愉恩听完翻譯只是點頭,同時想起沒買東西送給婆婆。她心里只有立澤,每回出門總是在男裝部一逛就是一下午,她應該要買點小禮物獲得婆婆歡心才是,也許情況就不會這麼僵了。
「你已經嫁人西蒙家,這樣常外出拋頭露面不太好。」說完,真理子起身離去。
愉恩才吃了一半,但听完佐紀子的翻譯後,她也沒心情吃了。
她不想每天待在這屋子里面對這些人,西蒙家的人顯然對她沒有好感,現在連她的自由都想剝奪;先是告知她家規,要她主僕分道,在她正高興不用與她們面對面相處時,婆婆又以西蒙家的人不適合拋頭露面為理由,禁止她外出。
母親過陣子就要來日本,如果情況沒有改善,該怎辦?
她不想讓母親擔心她,更不想讓立澤為難,但立澤總是不讓她有機會表達想法。
愉恩開始正視這個問題的嚴重性,之前她總以為只要她愛著立澤,其他人的作為她都可以不在意,但他母親對她太過嚴厲,面對這種苛求她實在難以接受。
「我希望你晚上可別出丑才好。」佐紀子見她臉色不怎麼好看,心里不禁得意萬分。
既然伯母都已經明白表現出她對愉恩的敵意,那她也不用客氣了,誰教這女人搶走了屬于她的立澤。
打從她十五歲進西蒙家,每一天的學習都是為了讓自己成為可以和立澤匹配的女人,她是那樣小心翼翼的服侍真理子,一心只想讓她高興,討她歡心。她戰戰兢兢的等著立澤留學回國,深怕他會便被外國女子迷惑,好不容易等到他回日本,他卻沒有結婚的打算,前陣子還听伯母提起要替他婚配的事,沒想到他一趟英輪行,回來時身邊竟然多了一個妻子。
都是這個台灣女人毀了她的希望!
愉恩同望著她,看見她眼里強烈的敵意,這下更是四面楚歌了,連唯一的翻譯官都對她不滿,她真不懂她到底做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