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皇爺對你真的很好耶!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你的身分是太子的緣故?」小蔚肩挑著兩桶水,走起路來還是臉不紅氣不喘,語氣里充滿羨慕。「我一跟皇爺稟報你的手受傷,他今兒個馬上不讓你做事!」
「你何必跟他說?」皺皺眉,上宮熙咕噥。
多此一舉。
「那是皇爺的命令,任何事我都得回報,」小蔚沒心機,只是一味的對著她笑。「皇爺對你真好。」
這句話听在耳里就是奇怪,她現在是男人啊!闕炎熾對她好做啥?難不成他有斷袖之癖?
從未听聞赫赫有名的戰神有此異于常人的癖好!
「過兩天張將軍會到達鳳來,看樣子回北原的日子近了。」像是十分想念家鄉,小蔚笑顏燦燦。
「張將軍?」
「嗯,皇上特地派張將軍押解軍奴回國,到時皇爺應該也會隨後啟程回去吧!」
他的話讓上官熙心里感到不安。
若是張將軍將人押回北原,她還有見到穆華他們的機會嗎?
不!應該沒有,此次分別,遙遙無期。
「小蔚,剩下的事就拜托你了,我有事先走一步。」心里頓時有了計畫,上官熙低語。
無論如何她都必須先見穆華他們一面,確定他們安然無恙。
「咦?你要上哪兒去?」小蔚愣住。.
「我去找闕——皇爺。」她及時改口。
「若是找皇爺有急事,你先去吧!剩下的事交給我就行。」小蔚點點頭。
「那就麻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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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見那些囚犯?」慢條斯理地放下筷,對于她大膽的要求,闕炎熾俊顏平靜教人讀不出心思。
「是。」站在他面前,上官熙背脊挺得好直。
「給本皇爺一個理由。」闕炎熾雙手環抱胸前,用一種高深莫測的目光打量她。
「听說貴國的張將軍已經出發,不久就會到達,他的任務就是押解戰俘回國,我擔心此回分別後就再也見不到面,所以想知道他們目前是否安好。」上官熙不卑不亢回答。
理由倒是挺正當的,不知道事實也是這樣嗎?
「是小蔚告訴你的吧?」除了小蔚之外應該也沒有別人了。
嘖!真會給他添麻煩,從今以後他會記得管管他的多嘴。
「今天下午隨口聊起,你別怪他。」上宮熙直覺幫他解釋。
都什麼時候了,他還不忘幫別人月兌罪,眼前這位鳳來國太子的心腸會不會太好了一些?
「你只是想見那個叫穆華的,還是想見所有的人?」他挑眉。
「當然是所有的人。」她要確定大家都安然無恙。
原來不是單單想見那男人而已。
「你口中的穆華,跟他很熟?」記憶中常听他提起這名字,讓他心里隱隱感到不痛快。
他跟他之間該不會是那種見不得人的關系吧?!俊美太子和貼身侍衛……光想像這畫面就讓他胸中燃起無名火。
「他是我的禁衛軍長,一直隨身保護我的安全。」上官熙老實回答。
也是少數知道她真實身分的人之一。
「就這樣?」闕炎熾挑起一道濃眉。
他可沒興趣讓他去見小情人。
「就這樣。」他的問題沒頭沒腦,讓她一頭霧水,不然他還會以為他們之間有什麼?
「若是如此單純,或許本皇爺可以安排,」闕炎熾薄唇綻出一抹淡淡笑弧,「可是——」
「可是什麼?」見他語氣一變,她立刻戒備地問。
「既然有求于人,當然也要有拜托、請求的感覺。」懶洋洋的,他道。
話說得很明,他要她求他。
打從他們第一回見面,他就很想見他低頭的模樣,如今終于等到了。
咬緊牙,上官熙狠狠瞪住他的美眸幾乎要噴出火光。
果然!她就知道這卑劣的小人會做出這種無恥的要求。
「怎麼?不想開這個口?」像花貓戲鼠似的,闕炎熾一副很遺憾的模樣。「你的要求本皇爺可以幫你做到,但是你呢?做得到本皇爺的要求嗎?」
「你希望我怎麼做?」這句話她是從齒縫中擠出來的,
「你是聰明人,當然知道本皇爺希望你怎麼做,應該不需要把話挑明說吧!」他微笑。
「你要我求你?」
「本皇爺只是想看看你的誠意。」誰教他高傲不屈的態度讓人又愛又想欺負啊!
背脊僵得好直,仿佛如此可以捍衛她微薄的自尊,上官熙粉頰因憤怒而漲紅,那句請求的話始終說不出口。
她已經一無所有,失去國家、親人,現在連僅存的尊嚴眼看都要失去。可是那些忠心耿耿的侍衛們,他們用性命保護她,他們原可以逃得遠遠的,但他們卻為了保護她而留下……
小手在身側緊握成拳,感覺指甲刺入掌心的傷口里,尖銳的痛楚直傳入心底。
「十三皇爺,我上宮熙請、請……」「請求」兩個字梗在喉間,怎麼也吐不出口,上官熙委屈羞辱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生平第一回,她從不曾像現在這樣卑微過。
闕炎熾垂眸靜靜看著她極度忍耐的神情,一抹詭譎的火光從眸中閃過。
「上官熙請求——」她想重新開口,闕炎熾已先一步截斷她的話。
「算了,其實你有沒有求本皇爺,本皇爺也不在乎。」她咬牙含淚委曲求全的神情,像根針扎入闕炎熾心底,一時之間他竟興趣全無,不想見他低頭。
他不愛見他受挫的樣子,寧願他趾高氣揚,像尊貴的王族。
驚愕地抬眸,上官熙沒想到他會打消主意,原以為他會喜歡折磨她的。
「本皇爺準許你去見他們,但別想有其他不軌的念頭,否則後果不是你可以想像的。」闕炎熾霍然起身,想起自己對他莫名的心軟,心里就一陣煩躁。
該死的,他到底是哪一點不對勁?上宮熙明明是男人呀!可他對他的喜愛已漸漸不能遏止,難不成自己真有斷袖之癖?!
不!不可能,肯定是因為太久沒近,才會一時錯亂吧!
「謝……謝謝皇爺。」他及時收回成命,讓她不禁小小感激,他讓她保住僅有的自尊。
或許他不是如傳聞般那樣無情殘酷的人吧!有時候真正的折磨並非,而心靈,殘酷的人是不會放棄這種機會的。
對她的話不做任何回應,闕炎熾只是面無表情地走出營帳,斂下的黑眸掩去所有心思。
從沒想到他對上宮熙的喜愛會愈來愈深……
他真的沒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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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暗的牢房里飄散著一股濃濃的氣味,讓人不得不掩住呼吸,上官熙一步步走下潮濕窄小的台階,眼前的景象讓她心驚。
闕炎熾說謊!他說自己從不虐待戰俘,可是她所看見的全然不是這麼回事,這種不見天日、充滿腐臭味的地方怎能住人?他怎能將她的百姓和侍衛關在這種地方?
「殿下?」蹲在牆邊的穆華眼尖地發現她到來,難以置信地抓住豐籠,腳邊的鐵鏈發出沉重的聲響。「殿下,居然是你!」
他的喊聲引起眾人的注意,其他侍衛听見他的話全擠到籠邊,爭先恐後想見見主子。
「殿下……」
「殿下,真的是您嗎?老天有眼,您還活得好好的。」
「殿下,您沒有事吧?」
侍衛們的關心讓她不禁紅了眼眶,也顧不得牢籠多髒,上宮熙毫不猶豫地貼上前去,握住那一雙雙冰涼粗糙的手。
「你們還好嗎?他們沒有虐待你們吧?」這是她的子民啊!卻淪落在此受苦,一時之間她的心好痛,痛恨起自己的無能。
「殿下,我們很好,」穆華濃眉緊蹙,深感歉疚。「殿下呢?那一天我們被帶走,沒能保護殿下,一切都是卑職的錯。」
「穆華,那不是你的錯,我知道你們都盡力了,」上官熙努力擠出笑容,「反而是我拖累大家。」要不是因為她,他們也不會在這里受苦。
想起再過些日子他們就要被押解到北原,滿滿的愧疚涌上心間。
「殿下別這麼說,那是我們的職責。」
「殿下,這些天您沒有事吧?我們一直看不到您,還以為……」其中一名侍衛哽咽了。
「我沒事,至少跟你們受的苦難比起來,我實在好太多了,」上官熙搖搖頭。「你們不用替我擔心。」
听見她的話,穆華犀利的目光掃過她身上小廝的裝扮,不禁咬緊牙根。「殿下,您該不會……」
「就如你所想,我現在的身分是下人,負責伺候闕炎熾的起居。」上官熙輕聲解釋。
「他竟敢——」穆華聞言,黑眸怒瞪。「他竟敢讓殿下做如此卑微的工作!簡直欺人太甚,若是我能逃出去,一定要殺了他!」
「穆華,你別激動,跟你們比起來我已經好太多了。」至少她並沒有被關在充滿惡臭、不見天日的水串里,說起卑微的工作,自從她手受傷後,她幾乎什麼事都沒做啊!
嚴格說來,她比較像是被軟禁的客人,只不過她的身分是鳳來國的亡國太子,穿的是粗布衣裳罷了。
「闕炎熾對你好嗎?」穆華抓住鐵桿的手用力得指節泛白,「他有沒有欺負你?」
「他——」听見他的名字,上宮熙不由得有片刻的怔仲。
不!他並沒有欺負她,甚至她這位階下囚的氣焰比他還高呢!感覺起來,他是有些在寵溺她了。
她最細微的神情變化穆華全看在眼底,他下顎倏然繃緊。「殿下,闕炎熾……他是我們的仇人。」
他突然冒出的話語讓她怔住。「我明白。」
她明白,可是她的眼神和表情全然不是那麼一回事,當他提到闕炎熾三個字時,她是迷惘的,困惑的,那不是對殺父、滅國仇人該有的態度。
穆華抿緊唇線,忽然不吭聲了。
「皇爺有吩咐,不許探監太久,你該定了!」身後突然響起粗暴的低吼,一名高大的軍土目露凶光的瞪住他們。
「我先走了,我會找時間再來看你們。」上宮熙依依不舍的離開牢房。
「殿下保重。」
「殿下要小心安危啊!」
侍衛們隔著鐵牢大喊,只有穆華是安靜的,他眸光復雜地緊緊望住上官熙離去的背影,俊逸的臉龐神情沉怒。
殿下她似乎對闕炎熾有了不該有的感情!
這一點絕對無法饒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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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騙我!」
安靜無聲的營帳里猛然傳出尖銳的指控聲,守帳的兩名侍衛互看一眼,忍不住朝內張望。
「本皇爺騙你什麼?」闕炎熾擰起眉心,垂眸看著一回來就無理取鬧的上宮熙。
「你告訴我不會苛刻戰俘,結果我看見的全然不是那麼一回事,原來都只是謊言!」小手在身側緊握成拳,上宮熙用力地道。
簡直有些莫名其妙!
闕炎熾慢慢繞出大桌後,表情陰鷙。「太子殿下,你倒是告訴本皇爺,我是怎麼虐待他們了?」
「水牢里空氣腐臭潮濕,食物糟糕透頂,甚至連他們身上的傷都沒好好照顧,這些難道還不夠證明嗎?」揚高小巧的下顎,上官熙的美眸里彷佛要噴出火光。
「他們是戰俘,這樣的待遇已經不算苛刻,難不成要錦衣玉食,還有專人伺候?」讓他去見他們已是最大的恩賜,這位亡國太子會不會太得寸進尺?
「不算苛刻?」上官熙燼嘲弄地挑眉,「皇爺要不要去水牢住個三兩天,就知道到底算不算苛刻?」
他太過放肆了!
闕炎熾俊顏微變,大步逼近她身旁,巨掌用力抓住她的細腕。「注意你的說話態度,太子殿下。」別把他的容忍當成理所當然。
腕骨好痛,彷佛要被碎了。上官熙倒怞一口冷氣,硬是不喊疼。
「本皇爺不是沒有脾氣,別試著挑戰本皇爺的忍耐限度!」他眯眸提醒。
「哼!說不過別人,就要使用蠻力了嗎?」上官熙勇敢地回望他合深似海的眸,「早知北原國是使用暴力的蠻族,你想怎麼做我都不會覺得驚訝。」
「牙尖嘴利!你真以為本皇爺不會治你?」闕炎熾冷冷反問,手中力道更甚。
「要殺要削悉听尊便。」一滴冷汗悄悄沿著發際滑落,上宮熙疼得唇色泛白,仍是不肯示弱。
「你是不是犯糊涂了?水牢是你們鳳來所建,我只是善加利用罷了,要怪也只能怪你親愛的父皇,怎會怪到本皇爺頭上來了?」
「別提起我父皇,」上官熙嬌軀明顯一僵。「你不配提起我父皇。」
「本皇爺不配?」他聲線猛然一沉。
他還真懂得激怒他呀!
「從你口中提起他,對他而言是個污辱!」上官熙咬牙回答。
「上官熙,你是存心惹怒本皇爺!」危險地眯起鳳眸,闕炎熾俊顏鐵青難看。
「我說的是事實,怎麼?皇爺覺得不中听?」父皇的死是她心底永遠無法復原的傷口,闕炎熾的提起更加撕裂這傷。
「鳳來國皇帝軟弱無能,當我方大軍壓境時不做任何的反抗,怯懦自縊于鳳舞殿,對這樣一個無用的皇帝,本皇爺有何不配?」
「那是你們像土匪似的強取豪奪,要不是你們欺人太甚,我父皇怎會走上絕路?他分明就是被你們逼死的!」憤怒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上官熙不服氣地大喊。
「弱肉強食是自古不變的道理,鳳來雖是個富庶小國,居安不思危,當然會成為其他國眼中的肥羊。」闕炎熾冷然回答。
「北原仗著兵力強行並吞我鳳來國的行為跟強盜又有何不同?你告訴我啊!」上官熙胸口劇烈起伏,漲滿的憤懣情緒快將她逼瘋了。「北原國尊貴的十三皇爺,你倒是告訴我呀!」
「上官熙!」他沉聲警告。
「什麼北原戰神,根本就是土匪頭子!」上官熙尖銳的譏諷。
再也忍無可忍,闕炎熾薄唇緊抿,毫不留情地將她甩出營帳外。
細女敕的掌心被粗糙的砂石磨出血痕,上官熙吃痛的從地上站起,燦亮的美眸狠狠瞪住他。
「你一次次挑戰本皇爺的極限,本皇爺要是再不治你,倒顯得本皇爺無能了!」闕炎熾玄色大氅一掀,頭也不回地命令。「就罰你站在營帳外頭,不準吃飯、不準喝水,直到你低頭道歉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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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滂沱。
初冬的天氣,照理說並非鳳來國的雨季,偏偏這場大雨來得又快又急,放眼望去大地盡是雨蒙蒙,豆大的雨點打得人面頰生痛。
闕炎熾看似專注地閱讀手中書卷,其實一個字也沒有看進去,帳外傳來嘈雜的雨聲,在在提醒他,有個縴細瘦弱的身影站在外頭。
心頭一陣煩悶,闕炎熾放下書卷,眯眸朝外望去。
孤伶伶站在大雨中,上官熙的背影顯得格外單薄,仿佛風一吹就要飄定,偏偏他的背又直又挺,就像在向他示威,擺明不認輸似的。
「皇爺,您的參茶來了。」小蔚三步並作兩步匆匆走入營帳,他揮去身上的雨珠,恭敬的奉茶。
垂眸看著他微白的臉色,闕炎熾狀似不經意地問︰「小蔚,外頭很冷?」
「回皇爺的話,可能是因為下雨的關系,外頭的氣溫低得要凍死人,小的只是走這麼一小段路,手腳都凍僵了。」小蔚搓著手答道。
很冷啊!
不著痕跡地蹙眉,闕炎熾若有所思的眸光落在帳外。
「皇爺,您會覺得冷嗎?還是小的再幫您添點柴火?」小蔚沒心機的問。
「免了。」闕炎熾擺手,示意他退下。
其實他方才的問題是白問了,站在冬天的大雨里怎會不冷呢?
但他的命令已經出口,自然沒有收回的道理,要是上官熙的性子能軟一點,懂得認錯賠罪,他肯定毫不猶豫讓他回到帳里換上干衣服,坐在火盆前取暖。
但是上官熙不會低頭,他心知肚明。
還有誰會比他更了解他的倔強,這已變成兩人意志力的競爭,看誰先認輸倒下……
他的倔強啊!當初他不就最喜歡上官熙的倔強嗎?現在倒變成考驗他的一種折磨了。
夜更深,帳外的大雨仍舊沒有停歇的跡象。
闕炎熾重新拿起書卷,一顆心卻懸在帳外,深鎖的眉頭不曾松開。
剎那間,他竟不知道被懲罰的人究竟是上官熙還是他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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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當頭,淋了一整夜雨的上宮熙感到冷熱交加,萬分不適。
呼出的熱氣溫度高得嚇人,偏偏一陣陣寒意打從骨子里竄起,上官熙用力咬住下唇,試圖用唇辦傳來的刺痛讓自己保持清醒。
她絕不能倒下,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在闕炎熾面前示弱,畢竟她代表的是鳳來國的尊嚴與驕傲。
她絕不認錯!
「認錯吧!」忽地,一抹高大的黑影籠罩住她,替她遮去艷陽,闕炎熾垂眸看她,平靜的俊顏教人讀不出心思。「只要你認錯,我就立刻收回命令。」
或許是太在意他的身體狀況,在他面前,他竟忘記自稱皇爺。
「我沒有錯,也不會認錯。」恬恬干裂的唇辦,上官熙倔強地道。
她的聲音干啞模糊,可闕炎熾還是听清楚了,只見他俊顏微變,眸中冷光乍現。
他是堂堂北原國十三皇子,現在他都已經紆尊降貴到他面前,他還有什麼不滿意?!難不成非要讓狀況僵到不能再僵,他才高興?
「你撐不了多久的。」他冷冷道。
「那是我的問題。」眼前的景物在旋轉,她幾乎看不清他的臉,上官熙勉強回以嘲弄的笑。
很好!非常好!
「既然如此,隨便你吧!」惱他的不識抬舉,闕炎熾面無表情轉身就定。
他的退讓已經到了極限,難道上官熙感覺不出來嗎?要比硬骨頭,行!他闕炎熾奉陪,看他的小命能撐到什麼時候!
「怎麼了?你的臉色好難看!」白彤雲見闕炎熾面色鐵青的大步跨來,忍不住低聲詢問。
「沒什麼,只是個不識抬舉的家伙罷了!」闕炎熾冷冷回答。
「鳳來國的太子惹你生氣?」直覺瞥向站在庭中的上宮熙,白彤雲搖搖頭。
「他喜歡站就由他站去,看他能撐到什麼時候。」斂下俊眸,闕炎熾字字如冰。
不再說話,白彤雲僅是靜靜望住闕炎熾震怒的側顏。
「你還好嗎?千萬別暈倒啊!」倏地,後方響起一陣聲響,闕炎熾和白彤雲聞聲回頭,正好瞧見面色蒼白的上官熙虛軟的往後倒去——
「該死的!」
不顧眾人驚訝錯愕的目光,闕炎熾高大的身影飛掠而去,大手準確無誤地撈住她頹倒的身子。
眼瞳里映滿她慘無血色的小臉,闕炎熾的心狠狠一揪。
就為了倔強兩個宇,值得拿自己的小命跟他賭嗎?!
「皇爺!」白彤雲想出聲阻止終究晚了一步,他神情復雜地看著闕炎熾抱住上官熙的擔憂神情,不安的感覺更加擴大。
他和皇爺從小一起長大,他了解他勝過自己,他從來不曾見過皇爺對一個人如此牽心掛肚。
尤其對方還是名男子!姑且不論上官熙的太子身分,十三皇爺在大庭廣眾下抱著一名男子,無論是什麼樣的理由都有傷皇爺聲譽。
強烈的憂心染上眉間,白彤雲猶豫半晌,默默轉身隱入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