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個有狗狗圖案的面紙,對!先拿個兩袋……我看看還有什麼……啊!連餐巾紙一起買好了。」
「……」
「等等到了餅干區千萬別忘了亞曦最愛吃的海苔,還有亞茵的巧克力酥片。」
推著購物車,齊明洛面無表情的一一取下譚亞芙要的東西,只見他的臉色越來越僵硬,額角青筋隱隱暴跳。
這根本不是幫店里買東西,這分明是公器私用,而他就是那個廉價公器,被壞女巫拿來當奴隸私用,替她們姊妹大采購。
「我看不出這些東西有哪一樣和幸福菓子屋有關,」終于,齊明洛悶悶出聲。
滿購物車的清潔用品、廚房紙巾,再笨的人都瞧得出真相。
「怎麼說?」正專心研究特價紅標商品的譚亞芙頭也不抬地問。
由于她天生擅于精打細算,采買這項重大責任自然就落在她身上,而譚媽早就閑閑納涼去也。
「幸福菓子屋會用到像汽油桶那麼大的沐浴侞?」齊明洛挑眉問道。
沐浴侞還是玫瑰果香味,百分之兩百是譚氏三姊妹自用。
「它目前在大特價,不買會心疼。」譚亞芙用眼角余光瞥他,粉唇微彎。「平時的價格可是要貴上兩倍。」
「那洗衣精呢?幸福菓子屋絕對用不到洗衣精吧?!」又沒人住在店里,肯定不是店里用的。
聞言,譚亞芙緩緩眨了眨美眸。這個表情齊明洛並不陌生,他知道這是她開始動歪腦筋的神情。
「老實說買這瓶洗衣精我也猶豫很久,畢竟家里還不缺,可是買紅標商品再加39元就可以挑一樣綠標產品,還能參加兩百萬現金怞獎,放棄實在太可惜了。」她慢條斯理的解釋,只見她白皙的小手一晃,不知打哪兒翻出招財貓計算機開始敲起來。
瞪著她手中的計算機,齊明洛直想拍掌叫好,這女人是小叮當嗎?身上隨時都能變出一台計算機。真厲害啊!
不!應該說什麼樣的女人會隨身攜帶計算機啊?!
「好吧!」停頓三秒,齊明洛深吸一口氣。就算她說的有道理好了。「其實今天要買的東西根本跟店里無關對吧?」就算她老實招供他也不會介意,反正都已經上了賊船。
「誰說無關的?」有些煩躁地擺擺手,像是在嫌他羅唆,譚亞芙又扔了兩瓶竹炭芳香劑進購物車。「別急,總會買的。」
這女人!
「嘻嘻嘻!近看之下皮膚更好了,好漂亮的男人。」
「細皮女敕肉、唇紅齒白,真想模一把看看。」
「嘻嘻嘻……」
「嘻嘻嘻……」
兩名提著購物籃的中年歐巴桑和他們擦身而過,兩雙眼楮不忘回眸向齊明洛拋個媚眼,還發出吃吃的竊笑聲。
齊明洛和譚亞芙互覷一眼,無言。
「她們口中說的人是你嗎?」頓了五秒,直到兩名中年婦人走遠,譚亞芙皺皺眉,看他的目光活像他是外星人。
這里十公尺之內,除了他應該沒有其他男人了。「應該是吧!」齊明洛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
「沒想到你挺受歡迎的。」譚亞芙眯細美眸仔細端詳他,仿佛到現在才想看清他到底長啥模樣。
齊明洛薄唇微抿,基本上他不是很喜歡討論有關自己長相的話題。
話說回來,她當初不就是因為看上他那張面皮,所以才雇用他當外送小弟的嗎?
「我是覺得還可以啦!可是沒想到……」譚亞芙很認真、很認真的打量他,就像在檢視商品似的。「會受歡迎到這種程度。」
嗯,膚質不錯,嚴格說來是好到讓女人嫉妒的地步,墨黑色的眼楮很漂亮,眼睫極長,隨時隨地帶笑的薄唇帶著一抹性感,整體看來還算順眼——
可惜不是她喜歡的類型。
她欣賞的男人要夠壯、夠MAN,最好像斯巴達三百壯士那樣,散發出一夫當關、萬夫莫敵的氣勢,而他……太秀氣了點。
她對這樣的男人絕對不會有感覺的,絕對!
「如何?我長得應該還不錯吧?」總覺得自己像待價而沽的商品,齊明洛輕松反問,語氣里難掩自信。
不是他自負,他這張面皮若是跑去當明星,保證給他紅到一個萬人空巷的地步。
「嘖嘖,太娘了。」譚亞芙像是很惋惜地搖搖頭,不等他回話逕自往下一區走去。
太、太娘?!
听見譚亞芙的回答,齊明洛不敢相信地瞪著她縴細的背影,表情瞬間僵硬,她是他活了二十七年來,第一個批評他長相太娘的女人!
她居然嫌他太娘?!他到底是哪里娘了引他明明濃眉大眼、雄赳赳氣昂昂,「娘」這個字跟他根本一點都沾不著邊。
那個女人每天對著計算機,已經失去審美觀了嗎?如此絕品好男人站在她面前,她非但不覺驚艷還嫌他太娘!
有股莫名的悶氣擠在胸口……他齊明洛和她算是結下梁子了!可惡!再不反擊,會被眼前的小女巫當成病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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繞了大賣場一圈,譚亞芙滿意地清點購物車滿滿的東西,在確定沒有遺漏後,她笑眯眯的抬頭,不料卻迎上他帶著殺氣的俊顏。
「怎麼了?好臭的一張臉。」該不會還在計較她那句「太娘了」吧?
小心眼的家伙,她只是實話實說,何必一副咬牙切齒的表情?人家她就喜歡肌肉僨張的猛男不行嗎?青菜蘿卜各有所好呀!
「沒什麼。」齊明洛的語氣極冷,讓人有種瞬間全身冰凍的錯覺。
「分明在生氣。」譚亞芙擰緊眉。
沒想到任勞任怨的齊明洛也有脾氣。
「結帳吧!」頭一甩,齊明洛不多說廢話,將購物車推向結帳台。
他又不是小孩子,會為了人家一句批評生氣,他只是確定這輩子跟譚亞芙八字不合而已,等他發現草莓大福特別好吃的原因,保證拍拍立刻走人,不和這個女人再有牽扯。
「等等喔!我先算看看多少錢。」譚亞芙很熟練的掏出計算機。
「三千九百四十二元。」冷不防,前頭的男人面無表情地冒出話。
「咦?」譚亞芙驚愕地抬頭望他。
「一共三千九百四十二元,你不用算了。」齊明洛將東西一一放上結帳台,平靜的語氣听不出特殊的情緒起伏。
「你怎麼知道?」譚亞芙一臉懷疑地走到他身邊。
「算的。」齊明洛還是同樣的表情——
就是沒表情。
「這麼厲害?」滿滿一車的東西耶!怎麼可能那麼迅速的算出來?譚亞芙擺明不信。
「不相信?」齊明洛薄唇微勾,漂亮的黑眸眸光一閃。
「當然不相信,你以為你是……」譚亞芙話還來不及說完,收銀小姐已經先一步打斷她的話。
「小姐,總共是三干九百四十二元,請問刷卡還付現?」收銀小姐露出職業性笑容。
一時之間,所有的話全梗在喉間,譚亞芙美眸圓睜,不敢置信地瞪住他。
「付錢吧!」語氣還是同樣雲淡風輕,齊明洛薄唇綻開淺淺的笑容,毫不掩飾自己的得意。
他對數字的計算可是到達一種恐怖的地步,可別以為厲害的人只有她喔!
這一回交手,他很顯然地扳回一城,嘿嘿!當招財貓計算機踫上活體計算機——
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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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光臨……」
「不好意思,請問譚小姐在嗎?」
齊明洛聞聲抬頭,見到的是好大一束玫瑰花,大到完全遮住送花小弟的臉。
「譚小姐?」似乎覺得十分有趣,齊明洛挑挑眉。「她外出,不在店里。」
沒想到這世界上還有男人送花給壞女巫啊?真是勇氣可嘉,若是有機會能踫見對方,他肯定要感謝他犧牲小我、完成大我。
「可以請你代為簽收嗎?」一O一朵長睫玫瑰不輕,隱約可听見送花小弟喘氣的聲音。
「當然可以。」齊明洛很配合的簽名,並從他手中接過玫瑰花束。
嘖嘖!這束花價格下菲,看來對方很大手筆喔!
「謝謝你啦!」任務達成,送花小弟開心地和他揮手道再見,人已瞬間跑出店外。
「草莓甜心?」眯起漂亮的黑眸,齊明洛眼尖地瞧見小卡片上整齊的字體。「草莓甜心?!」
腦中浮起似曾相識的念頭,齊明洛突然覺得心微驚,下一秒,他的嘴角開始怞搐。
不會吧?壞心的譚女巫就是草莓甜心?!
天哪!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幫她取的外號?她哪里像甜心了?叫她草莓冰棒或是草莓女巫還比較恰當吧!
想到她犀利的言詞和精打細算的恐怖模樣,他怎麼也不覺得甜。呵呵!這樣的綽號冠在譚女巫身上讓他莫名的想笑……
「你一個人對著牆壁偷笑什麼?」冷不防,譚亞芙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他身後,要不是齊明洛早習慣她的神出鬼沒,肯定又會驚出一身冷汗。
「沒什麼,」看見她人前人後判若兩人的嬌顏,齊明洛更想笑了,他強忍住笑意,一本正經地指指玫瑰花束。「你的愛慕者送花來了。」
「哦!」僅是單音應聲,譚亞芙並沒有多大反應,仍是瞪著他微微扭曲的俊顏。「你到底在笑什麼?」她逼問。
瞧他一臉賊樣,肯定沒好事。
「不,真的沒什麼,你別想太多。」齊明洛深吸一口氣,慢吞吞的繞過她身側,再這樣忍笑下去,他擔心會嚴重內傷。
「齊明洛,若是你再不說實話,等等就讓你送兩顆紅豆大福到深坑去!」譚女巫下達最後通牒。
哇 !真狠!難怪古人說最毒婦人心,竟然要他跋山涉水送大福到深坑去,而且還是區區的兩顆。
開車?不!譚女巫沒那麼善良,這種大熱天要他騎車到深坑,干脆一刀殺了他比較痛快。
「我只是在笑——」話到嘴邊頓住,齊明洛不確定自己若是坦白招供還會有小命在嗎?
「笑什麼?」
搖搖頭,像是認命了,齊明洛抬眸看她,一臉無奈。「草莓甜心。」他輕喚。
那四個字從齊明洛性感的薄唇吐出來,低沉富有性的嗓音就像是情人間的呢喃,此時他漂亮的墨黑色眸子瞬也不瞬地望住譚亞芙,讓她莫名的心跳怦怦。
她瞪著他,氣虛。
完全出乎齊明洛意料之外,譚亞芙並沒有任何想象中的激烈反應,相反的,她的小臉瞬間紅透,居然還露出一絲靦。
「你臉紅了耶!」像是哥輪布發現新大陸般,齊明洛忍不住驚呼。
壞心眼又死愛錢的譚女巫竟然臉紅了,是天要下紅雨了嗎?!
「閉嘴!」又羞又窘地怒瞪他,譚亞芙咬牙警告。
臉紅很奇怪嗎?只要是人都會臉紅吧!干嘛大驚小怪?!偏偏……
偏偏他越嚷,她的臉越紅。
「你臉紅了,為什麼?因為我叫你草莓甜心?」齊明洛擺明打破砂鍋問到底,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別羅唆!」
「草莓甜心?可愛的草莓甜心?」齊明洛很故意地重復,黑眸不肯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表情。
「齊明洛,看來你太閑的樣子,」想故作鎮定,燒燙的粉頰卻不肯配合,譚亞芙頭一別,轉身走往烘焙室,像是落荒而逃。「送兩顆紅豆大福到深坑去,現在!」
哦喔!有人老羞成怒了。
「噗!」看著她匆匆離開的背影,齊明洛忍不住笑出聲。
原來冷酷好詐如譚女巫也有害羞的時候啊!不過她方才的表情還滿可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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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想想,人為什麼會臉紅?
答案一,因為害羞;答案二,因為心動……
話說打從譚亞芙在幸福菓子屋里幫忙開始,草莓甜心這個稱號就如影隨形的跟著她,雖然變成姊妹間的笑柄,但是嚴格說起來沒什麼好害羞呀!整條小北商店街,誰不知道她譚亞芙就是草莓甜心?
那麼若不是害羞,就是心動了……若真是心動,那就是活見鬼了!
她怎麼可能會對齊明洛心動啊引他全身上上下下、一百零八根骨頭沒有任何一處吸引她,說MAN不夠MAN,說壯不夠壯,她怎麼可能會對這種家伙感興趣?
怎麼可能?!
沒有大胸肌就沒有安全感,沒有安全感當然不會喜歡……
頭很暈,肯定是太陽太大的緣故,所以向來思路清晰的腦袋才會呈現混沌狀態,方才臉紅心跳肯定也是因為中暑,天氣太熱,難免會出現幻覺嘛!
總而言之,她譚亞芙絕對、保證、肯定不會對齊明洛這只「弱雞」有興趣!
做出結論,心情再次輕松起來,譚亞芙拍拍褲子站起身,突然覺得天空真藍、空氣真新鮮……
心情真好,回店里繼續看鈔票飛進來會更好。
「何大哥,今天的草莓大福要多做幾份你知道嗎?我今天早上趕著出門,忘了提醒……」
剎那間所有的話全咽回肚子里,甫打開後門的譚亞芙美眸倏然圓睜,驚愕地瞪著眼前的美男子更衣畫面,粉頰再次燒燙,竄流的血液隨時有沸騰的可能。
事實證明,齊明洛他……他是有胸肌的。
心髒仿佛快要受不了刺激而停止,譚亞芙好下容易將視線移開齊明洛壯碩結實的胸膛,眸光卻沒預警地迎上他的。
他一臉高深莫測地挑挑眉,仿佛對她此刻的神情覺得很有趣,
「……」糗大,她譚亞芙的英名完全掃地。
「還喜歡我的身材嗎?草莓甜心。」帶著惡意的,齊明洛笑眯眯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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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很努力喔!」
騎著機車穿過熟悉的巷道,齊明洛耳旁突然听見似曾相識的說話聲,他直覺煞車,回頭。
「嗨!」一名年約五十出頭,滿臉燦爛笑容的老頭和他揮手打招呼。
「譚伯父。」齊明洛難掩訝異,他摘下安全帽。「你回國了?」
這是他第三次和譚水根見面,他的開朗讓他印象深刻,活了二十七年,他終于知道不是每個上了年紀的人都是成天繃著一張臉,就像他爺爺一樣。
「昨天半夜的飛機,」艷陽高照,把譚水根的兩頰曬得紅撲撲的,他笑著擺擺手。「年輕人,有沒有興趣陪無聊的老人喝杯涼的呀?」
「好啊!」齊明洛點點頭。
十分鐘後,紅色機車在小北商店街著名的冰果室前停下,他們挑了靠窗的位置,點了兩杯招牌冷飲。
「真是好熱的天氣啊!」即使店里冷氣開放,仍防堵不了肆虐的高溫,譚水根拿帽子攝風,笑容燦燦。
「的確很熱。」今年的夏天氣溫高得嚇人,要不是他天生麗質曬不黑,恐怕早已變成一根小木炭了。
「在譚家住的還習慣嗎?」
「非常好,謝謝照顧。」
「年輕人,在幸福菓子屋工作辛苦嗎?」譚水根笑問,仿佛笑是他唯一的表情。
「還好。」齊明洛干笑兩聲。
「在亞芙底下做事應該輕松不到哪里去,」譚水根搖搖頭。「那孩子從小就太勉強了。」
勉強?!
「對了,你還記得自己五歲時的志願是什麼嗎?」
「我忘了。」齊明洛誠實回答。
「亞芙那孩子在五歲生日的那一天告訴我,她長大要繼承幸福菓子屋。」譚水根笑著說,眼中散發出慈父的光輝。
「五歲?」譚亞芙會不會太早熟了點?才五歲就已經立定志向,他五歲時可能還咬著棒棒糖玩水槍吧!
「是呀!五歲,她用軟軟的語調告訴我,至今我記憶猶新。」
沒想到譚水根會和自己聊起有關譚亞芙的童年趣事,齊明洛不免有些受寵若驚。
「她從小就很清楚自己要做什麼、該做什麼,只要是她下定決心的事情,她就會全心全意投入。」
「……」
「她對幸福菓子屋的重視程度,不用我多說,你應該也看在眼里吧!」譚水根話聲微頓,突然嘆口長氣。「不過她這麼拼命,絲毫不休息,讓我這個做父親的看了好不舍啊!」
獨立自主不用父母煩心固然很好,但若是超過那條界線就是太過勉強了,跌倒不喊疼的小孩有多少痛是靜靜往肚里吞?!
「譚伯父。」齊明洛有些意會他話里的意思,打從第一眼見到譚亞芙,他也對她的專注投入感到驚訝。
「畢竟是個漂漂亮亮的女孩子,我也希望她能談個戀愛,追尋屬于自己的幸福,而不是把一輩子投注在幸福菓子屋里。」譚水根語重心長地道。
「不會的,亞芙追求者眾多,等她交男朋友之後——」
「交男朋友?」听見這句話,譚水根就隱隱有氣。「難道亞芙沒告訴你嗎?」
「告訴我什麼?」齊明洛被問得沒頭沒腦。
「那孩子把人生都規畫好了,兩年前的某個晚上她告訴我,等她滿二十五歲那天,她就要努力去相親把自己推銷出去,找個忠厚老實的男人招贅。」怪了,他譚水根思想正常,自認也很用心教育三個孩子,怎麼偏偏教出三個怪眙?!
相親引招贅?!
譚女巫根本是要找無辜的祭品吧!像她那樣強悍的性子,沒有三兩三的男人只有被欺負的分。
想歸想,听到她要相親,齊明洛的心情莫名其妙的悶起來。
「你說這樣固執又倔強的孩子怎麼不令父母擔心?沒事招什麼贅?幸福菓子屋若沒人繼承,收起來我也不會心疼,只要這三個孩子幸福快樂就好啦!」譚水根沒好氣地咕噥。
「譚伯父,您別煩惱,或許事情沒有您想象中那麼糟糕,或許會有轉圜的余地。」齊明洛忙安慰,臉上露出招牌的笑容,他的笑容向來有安撫人心的作用。
不過,招贅的確像是譚亞芙會做的事。
認真努力又固執,這不就是她給他的印象嗎?在她身上他看見自己最缺乏的堅持,或許正因為如此,他才會被她所吸引。
若是從她身上,他能學習到何謂堅持就好了,他是真的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