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場好覺,金漫姬舒服地伸了懶腰,窗外晨陽照入房里落在床上,金漫姬眨了眨眼,昨天夜里,懼怕打雷的她跑到樊之將房里,然後在他臂彎里睡著了……
樊之將
猛地轉頭,漆黑的眼眸換成褐眸,金漫姬圓眼瞪大,她不懂,為什麼是大哥
「醒了?」那低沉語氣冷淡,金漫姬點頭。
「大哥……」
「要不要吃早餐?」金武寬將她摟進懷里問。
她搖頭。
「之將呢?」金漫姬轉頭在房里找了找,這才發現,她並不是在樊之將房里。
這里是哪里?房里陌生的擺設,令她不解。
金武寬支起上半身,褐眸閃過一抹慍意,「為什麼找他?」
「我……」大哥生氣了嗎?氣她獨自跑去找樊之將
「等一下我們就回台灣。」
回台灣?那意思是他們還在香港
「我要去找之將。」
她想見他,在昨夜的告白後,她發現自己心里渴望見他。
「不準去!」金武寬沉聲一吼,將她坐起的身子拉回,不讓她下床。
「大哥……?」
金武寬掐住她的下巴,低頭重重吻她,那吻一點都不溫柔,像是在渲泄心里怒氣,輾轉吮咬,疼得金漫姬掙扎得擺頭想逃躲,當金武寬的舌欲探入她的口中,金漫姬不假思索地重重咬下一口,逼得他不得不停下索吻。
金武寬粗暴地眼里盡是怒火,眉頭深鎖地瞪人,「不讓我吻?」
金漫姬被大哥的怒火給嚇得不知所措,拼命搖頭,掙扎著想掙開大哥的鉗制。「大哥,你放開我……」
「回答我!」他咆哮。
「大哥……」金漫姬嚇得噤聲。
「說!」
「我……」
「為什麼背著我去找之將?」
她沉默,紅著眼眶不發一語。
「姬兒!」
她是他的,是他捧在手心長大的寶貝,他絕不準任何人搶走她。
「我……我不要之將結婚……」
那眉頭鎖得更緊,「為什麼?」
「我…我喜歡……我喜歡……」
「姬兒!」那如雷震的吼聲教她打住話,抬眸無辜地看著欲狂的大哥。
心虛的她知道自己不該,不該背叛大哥,可是她管不住自己的心,她的心像是有自己的意識,完全不听她的話,一直想著之將,天天都想著他,本來以為那不過是不習慣他不在身邊的日子,後來知道他即將結婚的消息,她才明白,原來那叫想念,那叫喜歡,那是因為她喜歡樊之將。
她的手撫上被大哥吻過的唇,「我喜歡之將,我喜歡之將……」
「姬兒!」
「大哥,我喜歡之將,我真的喜歡他。」她控制不了喜歡他的心,怎麼辦呢
金武寬一時失控,手臂高舉。
看著大哥作勢打人的模樣,金漫姬閉上眼楮地等著那巴掌落下,可那等待的痛楚卻沒有傳來,直到床上一陣晃動,她連忙睜開眼楮,怔怔地望著起身的大哥,他正在撥電話。
「大哥……」她以為大哥會動手打她,可他沒有。
「馬上幫我訂二張回台灣的機票。」金武寬對著電話那頭命令。
「不要…我不要回去!」她還沒見到樊之將,怎麼可以回去
金漫姬難過地爬下床,想沖出房間去找樊之將,可她才跑到門邊,手都還沒觸及門把,即被一道重力給扯回。
不管她如何拍打、如何叫嚷,金武寬就是不肯松手,重重地將她甩閃床上,並且揚言︰「從現在開始不準你再去見之將!」
當金武寬不顧金漫姬的意願,執意帶她回台灣後,樊之將隨後也被少爺召回台灣。
樊之將果著上半身,他才剛梳洗完,沒想到少爺會突然來訪。
金武寬坐在沙發,環視這棟他送出的別墅客廳,單調的擺飾看得出工人沒多花心思裝潢。
樊之將由廚房拿出冰涼啤酒,擲了一罐給少爺,他則是坐在少爺對面,倦累地飲了一口啤酒。
「今天我來找你,是另外有事。」
「什麼事?」
「姬兒病了。」
從香港回來後,姬兒跟他生悶氣地將自己關在房里,曠課次數過多的她,課業成績更是一落千丈,再這麼下去,他怕姬兒不只書念不下去,連身體都要生病了。
而他的心更是泛起一層又一層的不舍,最後他不得不找樊之將談清楚。
樊之將眼眸閃爍了下,俊眉緊蹙,「姬兒的病嚴重嗎?」
「明晚你怞空回金宅去看看她。」將手里空了的啤酒罐丟進垃圾筒,金武寬說。
「既然是生病,就應該多休息。」
「過一陣子我打算送姬兒出國。」
「為什麼?」樊之將震驚。
「因為她喜歡你。」
他用人,絕對要忠,不允許背叛,而他希望樊之將還記得當初進入「四方」集團時對他承諾過的話。
他對姬兒只能有兄長的情感,再無其他。
「你跟龍芊芊的訂婚不能取消。」
樊之將面無表情地喝著啤酒。
見樊之將不語,金武寬決定快刀斬亂麻,讓姬兒趁早死心,畢竟她是他的新娘,她該鐘情的人是自己,絕非樊之將。
「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我去見姬兒?」
「她天天都在等你。」就算他再狠心,眼見姬兒天天為情消瘦,疼愛她的心還是軟化了。
「少爺不怕我帶走姬兒?」
「你不會。」
樊之將跟在自己身邊那麼多年,他了解樊之將,明白他不會這麼丟下「四方」不管,所以他賭樊之將對自己的忠誠,就算樊之將真的喜歡姬兒,他也會斷了那念頭。
他不會?他真的不會嗎
這些日子,他的心情不會比少爺好過,只是他無能為力,只有強壓下那股想見的。
少爺走後,樊之將將手里的啤酒罐擲向牆壁,沉重的身軀倒入沙發,自嘲地仰頭大笑,那笑里的苦澀只有他懂。
原以為,藉由忙碌工作讓他可以不去多想對姬兒日漸產生的情感,但事實證明,那份情愫早在他發覺前根深蒂固,拔都拔不去。
他騙不了自己,他在意姬兒……,只是這份感情,他除了放在心里,誰都不能說。
因為,她從來都不屬于他,她是少爺的女人
這日夜里,他還是來了。
樊之將佇足在姬兒房間門前。
當房間門打開時,昏黃燈光投射過來,窗戶半掩,微風帶來陣陣涼意,淡淡紫羅蘭香撲鼻而來。
听見幾聲咳嗽聲,樊之將快步上前,將縮在躺椅上的嬌小身軀抱上床,溫柔地為她蓋上涼被,「都生病了,怎麼不在床上休息?」
聞言,金漫姬的眼眶不禁轉紅,那眼神還帶著幽幽控訴。
「怎麼不說話?」
曾經熟悉的刁鑽那去了
她天之嬌女的任性呢
眼前這個哀傷寡歡的女孩不是他認識的姬兒。
「你帶我去香港好不好?」
這是她第一次這麼深切地想待在另一個人身邊,以前大哥常不在家,她雖然寂寞,但那感覺不同。
「等你病好了再說。」
「我只是小感冒,都是大哥太大驚小怪了。」
「少爺是擔心你。」
「大哥跟你提了嗎?他要送我出國。」在她跟大哥說,她喜歡樊之將後,大哥竟然是要送她離開。
那雙黑眸深不見底,看不出任何情緒。
「你真的會跟龍芊芊結婚嗎?」
樊之將自認從來都不是個感情用事的人,但此時內心交戰的他不想傷害姬兒,更不想欺騙她。
朝他招手,在他彎腰傾身時,失溫的手心撫上他的臉頰,「之將,你喜歡我嗎?」那張純真漂亮的臉蛋專注地望著他。
「你要我怎麼回答?」
「你親我。」
樊之將撫著她的臉頰,才多久不見,尖細的下巴更惹他憐惜。
樊之將低首在她額頭印一個輕吻。
「不是那里,是這里。」她抗議,指著自己的嘴唇輕語︰「你吻我,像上次那樣吻我。」那時的熱烈深吻,一點一滴地觸動她少女芳心。
她的手,輕輕勾過樊之將的脖子,雙眼閉上,輕啟的雙唇沾上屬于他的氣息。
她討厭龍芊芊
更生氣為什麼她是大哥的未婚妻
當樊之將倚在她耳邊輕吐細語他與龍芊芊的婚事將訂在下個月時,滾燙的淚水在金漫姬臉上滑落……
如果她跟大哥沒有婚約,一切是不是就不同了
生平第一次,她竟然討厭起向來最疼愛她的大哥。
四年後
四月的清晨微涼,隨手穿上薄外套,高貴的氣質,漂亮的臉蛋,她成了眾人的目光焦點。
「大小姐,歡迎你回來。」
不遠處,金漫姬看到大哥派來接她的司機,他是父親在世時即在金家工作的老家臣了,也是看著她長大的長輩。
林伯恭敬地領過她的行李,對于金家這位自小被捧在掌心的掌上明珠,他老人家可是不敢怠慢。
「林伯,你知道大哥為什麼臨時要我回台灣嗎?」坐進車子里,她問。
當初在她黯然離開台灣,大哥承諾,不過問也不干涉她在國外的生活,逢年過節也沒要求她回台灣,更不會強迫她結婚。
而她納悶,究竟有什麼大事,是她必須趕回來的
「少爺沒說,不過少爺把另外四位老板都叫回來了。」
本是提不起勁地望著窗外的金漫姬一听,驚愕地轉過臉,「他們都回來了?」這幾年,除非必要,否則很難要他們同時出現在台灣。
「四方」集團有著牢不可破的勢力,光是這四年他們扛回的營收,更教人嘆為觀止,這些,都是大哥每年去國外陪她過生日時提及的。
四方箭,「四方」創立來的象形圖騰,這把十字不僅牢牢攏緊四方,更將大哥的野心企圖往外擴展。
四個氣宇軒昂、出類拔萃的大男人,才能相當,個性迥異不同,但這四人,曾經是除了大哥外,最疼愛她的人。
「是的,他們早大小姐一天回到台灣。」只是四個人,先後見了少爺,即離開金家大宅子。
「之將也回來了?」不該問的,她卻還是情不自禁地開了口。
「樊先生是昨天夜里回來的,跟少爺見過面後,連夜匆匆離開。」
金漫姬听完,偏頭凝向窗外,細眉輕輕蹙起,腦海里不住浮現出他俊朗的臉龐,四年不見,他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