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平第一次,王祥之連女朋友都還沒交過,就被女人的眼淚給嚇壞了。
他以為任清清是驕傲的,常看她對人愛理不理的,嬌貴的模樣讓人很難親近,雖然長得漂亮,卻沒有人敢追求。
「為什麼跟男朋友吵架?」
「意見不合。」她白了他一眼,覺得他真愛問。
「那就再好好溝通,我想如果他真的愛你,會順著你的。」
愛?任清清听到這個字,有點恍神,心里想著,東方策好像從來沒跟她說過這個字,就連當初的喜歡也不曾再說。
那他愛她嗎?
「小姐,你不要再哭了,再哭下去,人家會以為是我欺負你。」王祥之陪她坐在公園的長椅上,手里拿著兩杯咖啡。
「王祥之,男生怎麼樣叫喜歡一個女生?」她問,覺得自己好像沒有弄懂它。
「喜歡,很簡單啊,就是會有心跳加速的感覺,無時無刻都會想她,隨時隨地都想看到她。」王祥之覺得這是喜歡的感覺。
「那愛呢?」
「愛,就比較深層一點,就是男生會為女生付出多一點,會為了女生改變自己,會為了討女生開心做些不曾做過的蠢事,會包容女生的一切,簡單說,如果愛一個人,就是想要陪她走一輩子,不會放手。」
如果愛一個人,就是想陪她走一輩子,不會放手?任清清一再細嚼這句話,同時又想起兩年前,在麥當勞里的一對男女,想起那男生霸道的堅持,讓那女生笑得好甜蜜……。
「那是不是喜歡了就會去追那女生,對女生很好,想她當自己的女朋友?」
王祥之想了下,然後點點頭︰「一般來說應該是這樣沒錯,不過……。」
「不過什麼?」
「沒有啦,我想那種例外不會在你身上發生,是我亂想的。」
「管你是不是亂想,馬上說!」任清清要脅著,「如果你不說,下次上課,我跟教授說你從沒去上課,點名的是別人。」
「任清清,你會不會太過人了?這樣搞我?」
「快說!」
王祥之拗不過她,只好聳肩擺手的說︰「男生追女生,有時不是為了追來當女朋友。」
「那不然當什麼?」
「情婦。」
情婦?任清清被這兩個字給愣住了,呆傻的看了看王祥之,「情婦?為什麼是情婦?」
「還能為什麼?你不懂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嗎?不然你以為哪來這麼多包養?哪來這麼多私生子?」
「等一下……你剛說包養?」她敏感地將這兩個字听進心里,「你是說電視常演有錢男人包養情婦,然後給她錢那種嗎?」
「嗯,差不多,不過有的男人迷戀情婦時,除了見不得光、帶不出門,對情婦甚至比自己老婆還疼還寵,要什麼有什麼。」
「那……如果不迷戀時,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給錢走人啊。」
任清清覺得自己胸口好像被人插了一刀,有些喘不過氣,「那如果情婦愛上包養她的男人呢?」
「小姐,哪個當情婦的人會這麼傻?金錢游戲的男歡女愛,哪來的愛情?」王祥之嗤之以鼻,「情婦賣的是青春的,而包養的人,買的是不是真心,小姐,你太單純了,虧你們女生最愛看電視劇。」
任清清听著王祥之說完,一時有些錯愕,不知怎麼的,之前揪在心口的不舒服,好像裂得更大洞,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任清清搶過王祥之手上的咖啡,輕喝了一口後說︰「王祥之,我好像自作多情了。」
王祥之听到這句話,有點驚嚇的轉頭,不明白自己剛才的話是不是說錯了。
☆☆☆
那天之後,任清清變了。
她跟東方策之間關系也變了。
連最愛拌嘴的東方略她都不愛搭理,一個人靜靜的念書、靜靜的出門、靜靜的回家。
任清清的轉變,跟她同床共枕的東方策比誰都清楚,也將她故意冷戰的態度看入眼底,一開始東方策還是哄著她,由著她的任性。
可上了床後,他的索求卻由開始的溫柔轉為狂野,而後是粗暴,連要她的次數都增加了,只要她稍稍反抗,那個夜里,她肯定不能好眠,東方策會要她在自己身下,一次次地沉淪在他挑起的時在,要多听話有多听話。
就像這個夜里,本來睡去的任清清,被上床後的東方策給勾進懷里,睡得迷糊的她,帶著掙扎不想要他的親近,更怕了他這些夜里沒有節制的索求,像是怎麼要都不饜足似的,而這麼過度縱欲的結果是,他隔天永遠是精神亦亦;而她則是滿面憔悴,有時連起床都乏力。
她不懂,東方策想要什麼?
那天听了王祥之的話後,她好像有點明白,自己跟東方策的關系好像被誤導了,而且還是被自己誤導了,其實他對她,並不是女朋友。
他們從沒有公開出現過,正如王祥之說的,見不得光、帶不出門,她覺得自己的身份更像是東方策包養的情婦,雖然那時他養她的理由是要對她好,可是他的是哪種好?是對女朋友的好?還是對情婦的寵愛?
她搞糊涂了,怎麼也想不明白,最後只有縮回自己的殼里,想先保護自己別被傷害。
「在想什麼?」
昏暗的房間里,只留一盞小燈,任清清才剛恍神,卻感覺東方策帶著懲罰意味,重重的頂入她……
☆☆☆
因為學校期末考,放暑假前,任清清天天到學校圖書館看書,這個周末,王祥之自告奮勇說要陪她。
其實,任清清不需要人陪的,但她又不想要一個人,所以接受了王祥之的提議。
誰知道,書才看了一半,外頭就下起了雷陣雨,頓時又是打雷又是大雨的,「我看這場雨今天是不會停了。」王祥之看著窗外說。
任清清也瞥了一眼窗外,「那你等一下怎麼回家?」
「我?當然是騎機車,我哪有小姐的好命,天天有專車接送。」東方略這些天,天天接她上下課,任清清明白又是受他大哥的命令,就連剛才來學校圖書館,也是東方略載她來的。
「我看我們還是先走好了。」王祥之發現圖書館里的學生都走得差不多了,「不然雨越下越大,等一下真的要淋成落湯雞。」
「那你先走吧。」
「你呢?」
「我等人來接我。」
王祥之收拾好書本,臨走前還不忘提醒她,「你等一下再打電話讓你男朋友早點來。」
任清清沒有抬頭,只是朝他揮揮手,要他快走。
等王祥之走後,任清清抬眼看著窗外,因為下雨,天氣有些陰暗,想到東方略要她回家時撥電話給他,任清清從包包里拿出手機。
撥了東方略的手機,手機接通,她開門見山的說︰「東方略,我要回家了。」
「小姐請問你是?」這支手機號碼是東方略專用的,但這時接電話的卻是個陌生女生。
任清清愣了一下,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小姐?」
「我找東方略。」
「很抱歉,副總裁他正在開會。」
「會議幾點結束?」她不明白,為什麼東方有兩兄弟天天都有開不完的會議。
「這個我不清楚,請問你姓名,需要我幫你留言嗎?」
任清清想了下,再看了看天色,自嘲的說︰「不用了,我讓朋友載回家。」等她把電話掛了之後,只聞窗外又響起陣陣雷聲。
她再低頭看了看手機,看著連絡人上面東方策三個大字,他想如果東方策知道東方略不能來接她,那他會來嗎?
不會,任清清很快的給自己答案,並且把手機收起來,她不想自作多情,也不想去作白日夢,這應該就是情婦跟女朋友之間的差別吧。
將書本收進包包里,任清清走出圖書館,這才發現自己根本連雨傘都沒拿,只能看著大雨干瞪眼。
☆☆☆
結束會議後,東方略走回辦公室,而他身後則是東方策,兩個一並走進辦公室里。
「大哥,浩揚那家伙要我問你,過幾天的派對,你去不去?」
兩人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秘書小姐端了兩杯咖啡進來後,欲言又止的看了下東方略,卻還是沉默的走出去。
「嗯。」
「大家都想看看清清,要不要帶那丫頭一起去?」東方策養個女人在家,所有朋友都知道,偶爾幾次照過面,卻從沒正式打過招呼,所以幾個朋友都很好奇,任清清究竟是什麼樣的女人,能讓東方策獨佔的將她金屋藏在自家。
「清清不去。」
「為什麼?你不覺得該讓清清認識一下我們的朋友。」
「不需要。」
「是因為清清的身份不適合,還是你怕清清太美,被別的男人搶走?」二十歲的任清清,月兌去清澀氣息後,活月兌月兌是個大美人。
「略!」
「大哥,你還沒有改變心意嗎?難道你真的打算一輩子將清清當情婦養著?那如果你結婚後呢?她怎麼辦?」
東方策沒回話,沉默的喝著咖啡。
「大哥!」
「她哪里都不去,只會待在我身邊。」
「大哥,你不覺得自己太自私了?」
「這是她當初選擇的。」
「那時她才十七歲,哪里懂得什麼叫情婦?她單純的以為你是因為喜歡她,想要跟她一輩子才會笨得接受你的提議!」那丫頭,天真的以為自己跟大哥是男女朋友,可是她根本不知道,大哥心里並不是這樣的想法。
「清清的事,我自己會處理。」
東方略大大的喝了一口咖啡,卻因為太熱而燙了舌頭,低聲咒罵了幾句︰「林秘書,這咖啡太燙了!」這一吼,把秘書給喊了進來,連忙去換一杯溫的。
「那爸那邊呢?上次不是為了結婚的事要你回日本嗎?選好結婚對象了?是哪個高官的千金還是哪個財團的大小姐?」
「結婚的事,我自有打算。」
「好,你自己處理、自己打算,我也懶得管了。」東方略火大的說,要不是這些日子看那丫頭有些失魂落魄,心事重重的樣子,他才懶得理。
「你跟浩揚說派對我會去。」
東方略只是給個單音,走向辦公桌將一份文件拿給大哥,「這是我剛在會議里提的企劃案,你先看一下。」
東方策接過文件後,翻了幾頁,表情嚴謹。而去換咖啡的林秘書剛好進來,重新換了一杯比較不燙的,放好咖啡轉身走出去時,總經理開口︰「林秘書,剛才你是不是動過我的手機?」這手機他私人的。
林秘書連忙說︰「是剛才有位小姐打電話,說要找你,後來就說要叫朋友送她回家。」
東方略听了,趕緊拿起手機檢查,這一看,發現打來的人是任清清,而來電時間是一個小時前,而他抬頭時,正好看見大哥放下文件起身。
「大哥?清清……」
頭也不回,東方策快步走了出去,後頭也拿起西裝外套的東方略則是傻愣的看著大哥的背影,有些錯愕的想,接送那丫頭不是自己的份內事嗎?大哥剛才說什麼?他要自己去接那丫頭?
☆☆☆
任清清一身落湯雞回到家時,淋著雨站在大門前,等著林伯開門,卻被突來的剎車聲給嚇了一跳,雙手拿著包包頂在頭上,轉頭看了一眼是那個人這麼不要。
盡管全身都被大雨給淋濕了,顯得有些狼狽,可任清清被嚇到的情緒一時無法平復,想要大罵那個嚇她的人。
只是在她轉頭時,眼楮卻不小心瞄到熟悉的車身,表情頓了下,嘴唇掀了掀卻在見到車主下車後,驚得瞪人。
「你為什麼淋雨?」
東方策急忙下車,看著她一身濕,連忙將身上的西裝外套披在她頭上方,想要為她擋去大雨。
而還處于驚愕的任清清,卻是傻傻的看他,「你、你怎麼回來了?」
「我問你為什麼淋雨?你不知道你可能會感冒?還是你又想去醫院掛急診了?」那話說得惱,感覺有些氣急敗壞,口氣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我沒有,我是走路回來……。」任清清還想開口解釋,林伯卻趕來開門了,一見門外兩人,馬上將傘撐在清清小姐上方,「清清小姐,你怎麼全身都濕了?」林伯轉頭又見大少爺臉色凝重難看,「大少爺,你怎麼回來了?二少爺呢?是不是二少爺把清清小姐丟在門口就走人了?真是太過份了……。」林伯喃喃自語中,東方策已經攬腰將任清清一把抱起。
「你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
「林伯,叫醫生馬上來家里一趟。」頭也不回,東方策說著。
跟在後頭的林伯看著大少爺緊張的抱著清清小姐往屋里走,趕緊跟上去撐傘,心里還是對二少爺丟下清清小姐而抱怨著。
☆☆☆
一進房間,東方策不顧自己全身都濕了,連忙拿出浴巾為她擦身子,走進浴室放熱水後,再出來時,任清清還是動都不動,安靜地坐在床邊。
「怎麼還沒月兌下衣服?」東方策走上前,動手幫她月兌衣服。
任清清只是由他,沒有反抗的看他將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月兌下來,月兌她牛仔褲時,還單膝跪在地上,動作很溫柔。
眼前的他,不只頭發濕了,襯衫也半濕,任清清伸手踫了下他的臉,「怎麼了?」
「有雨水。」
「你還擔心我?如果你感冒了,看我怎麼治你!」東方策正要動手月兌她身上的內衣,任清清卻害羞的捉住他的手……
東方策卻一把將她抱起,往浴室走,「我自己洗,你放我下來。」
「你沒看到我全身也濕了嗎?」東方策進浴室,將她放進充滿熱水浴缸里,而他也開始動手月兌掉自己的衣服。
「你、你也要洗?」全身縮著,冰冷的身子被熱水溫著,卻低頭不敢看他赤果的結實身軀。「可是、可以……。」
任清清想問他,為什麼他會回家?這時他不是都該在公司嗎?
「可是什麼?」
由背後將她抱住,東方策背靠向偌大的浴缸,抬起她的身子讓她坐在自己腿上,擠了洗發精幫她洗頭發。
任清清沒出聲,只是安靜地背向他,東方策也沒再開口,洗了她的頭發後,又幫她洗身子,用她喜歡的花香沐浴侞,溫柔仔細地洗著。
當他的手在她侞房跟流連時,任清清驚叫,輕喊了一聲。
「該你了。」
東方策將她的身子轉過來面向自己,還沾著白色泡沫的侞房若隱若現,大掌還在那上頭又柔又捏的。
「你自己洗。」
任清清太了解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每次兩人一起洗澡,沒有一次是她有力氣走出浴室的,這回,她清楚的在東方策眼里看到一團強烈的欲火。
「你很久沒幫我搓背了。」東方策拉過她的手,沾上沐浴侞,來回在他身上撫模,「快點!」
她不懂,這些日子他怎麼會如此沉迷?「可是……。」
「沒有可是。」執起她的下巴,東方策給了她一記深吻,又重又粗暴的吻,而後開始在她身上探索撫模,粗重的鼻息在她耳邊傳來,而他的手指則是在她柔捏,想要她動情。
這場鴛鴦浴,洗了足足有一個多鐘頭,等到東方策抱著全身虛軟無力的任清清時,醫生也在客廳等了好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