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小姐。」
羅倪恩回過頭,「你是……」等那人走到她面前時,她才叫出她的名字。「你是東都集團的經理柯綠文?」
「對,就是我。」柯綠文興奮地說著,她很高興能見到羅倪恩。
「有事嗎?」羅倪恩除了商務上的往來外,很少和客戶有接觸,因她怕到時候會出現一些人情問題。
「現在有空嗎?」柯綠文一臉的興奮,可是這位羅大小姐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
羅倪恩疑惑地看著柯綠文,不清楚她找自己有什麼事。
「我有些事想和你談談。」沒等到羅倪恩的回話,所以柯綠文又再問了一次。
羅倪恩沒有說話,只是點個頭,算是告訴她答應她的邀約。
「真的?好,那你等一下,我去開車。」柯綠文轉身去開自己的車子,還不時轉過頭來看羅倪恩是不是還在那兒。哼!杜司與,算你倒霉,讓我一出門就遇到她,等我和她談成案子時看你還能說什麼。
柯綠文開著她那輛雅奇汽車,一等羅倪恩上車,腳一踩油門,整個車身就像子彈般往前沖。
‘你開車技術很不錯!」羅倪恩此刻的心懸在半空中,她從不知道女人開車可以這麼拼命。
「好說,好說,我只不過膽子大了點。」
是啊,膽子大,從上車後就很少看她的腳離開油門。
「有什麼事嗎?」等自己適應了柯綠文的車速後,羅倪恩才開口詢問她。
「當然是有事才找你。」
閃過一輛車,超過前輛車再轉進另一車道,這個動作對她而言,似乎是再平常不過的事,可是對一向遵守交通規則的羅倪恩而言,卻是玩命的駕車行為。
「你似乎很緊張?」柯綠文趁空檔時轉頭看她一眼。
「我不習慣開快車。」
「是嗎?」柯綠文又看她一眼,突然又閃過旁邊車道的車,開到它的前面,完全不理會後方車子的喇叭聲。
「後方的車子似乎很不滿意你的開車技術。」
「男人嘛,不太能接受女人在他們的前面。」
羅倪恩但笑不語,她可以感受到她話里的意思,她們兩人都是公司里的高級主管,要面對的不只是底下的部屬,更要面對一群等著看她們笑話的男人。
不但要時時刻刻全心在工作上,只要工作稍有差池,便惹來男同事的嘲諷︰「女人嘛,在家相夫教子就好,何必來跟男人爭飯碗呢?」這些大大小小的事她遇多了,早己習以為常。
沒多久,柯綠文的車子停在一家裝潢別致的咖啡館前。
「好了,我們進去吧!」柯綠文轉頭對她一笑,指了指咖啡館。
一進到咖啡館里,兩人馬上引來其他客人的注目。柯綠文一臉的習以為常,反正美女本來就是生來讓人看的。
點好飲料後,羅倪恩才說;「現在可以告訴我什麼事了嗎?」
「關于東都集團和你公事上接洽的事情,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她指的是更換主管的事。
羅倪恩點點頭。
「我想繼續透過你和尹氏接洽,你的意思呢?」喝一口香濃的藍山咖啡,柯綠文抬頭看著羅倪恩。
「我沒意見,你們公司派什麼人跟我談我都無所謂。」對她來說,公事就是公事,不管她喜歡與否,她都要接受。
「我搞不懂,你認識杜司與嗎?」
听到杜司與的名字,羅倪恩整個人愣了一下。
「你一定認識他。」柯綠文很肯定地對她說。
羅倪恩看著她,想知道她是怎麼知道的。
「我太了解他了。跟他們家往來少說有十年,他很少與家人淡起他的朋友、他的工作……所有他的一切他都很少談論。」她看羅倪恩一眼又說︰「可以說是世界上所有的事對他來說都不重要,有或沒有對他而言,都沒有多大的意義。」
「然後呢?」
「可是他卻忽然跑回公司,要求接手一切有關尹氏的案子。這一點讓我感到懷疑,幾年前我初轉到業務部門時,就听其他同事說過了,只要和尹氏有關的事,杜司與全要了解,那時尹氏已不是尹天仁當家,已經換成是你,所以我才說,你們一定認識,否則公司那麼多合作企業,他不會平白無故偏偏要和我爭你的公司。」
不知道杜司與竟一直都在暗中幫她、處處為她設想,她一直以為公司會成長至今,全是她辛苦的代價。
「你說東都集團會接下尹氏的原因是來自于杜司與?」
「這不確定,你的努力當然也很重要,只不過當初他的態度很強硬。」
「那現在呢?」
「現在他不只要了解,人也回到公司準備接手,這也是我找你來的原因。」
柯綠文的話,句句都打進她的心坎里。
「我不想多說,你們公司派誰和我接洽我就同誰接洽。」
「逃避問題不是一個好方法。」
「你不是我,又怎麼知道我的問題在哪里?」羅倪恩靜靜地看著眼前的柯綠文,慢慢地說︰「這是我的問題,你無權過問,你們公司派哪位主管對我而言都沒有什麼差別,所以很抱歉,我幫不上你的忙。」
柯綠文不敢相信,她以為羅倪恩會選擇她,或許是她太有自信了,從小到大沒有什麼不是順著她的心願及意思完成的,就連杜司起也是對她百依百順,成長、家庭、朋友、事業到愛情,她沒有為任何一樣煩惱過,這是她自信的來源。
「算了,一切就看公司的決定。」柯綠文也不說了,她沒有向人低頭的經驗,以前沒有,現在更不需要。
「其實,你大可以不必這麼在意,俗話說得好,有得必有失。」羅倪恩將視線調至窗外,淡淡地說著。
「或許吧!」當柯綠文說完時,她注意到羅倪恩的表情不太對勁,于是順著她的眼光看過去——不會吧,這麼湊巧,該說的事沒有說成,不該看到的人卻踫到了。
在她們對面馬路上的是杜司與,而且他的身邊還有一位小姐,那位小姐將頭靠在杜司與的肩膀上,整個人幾乎貼在他的身上。
柯綠文再將視線回到羅倪恩的身上,可是在她臉上卻找不出任何異樣。
難不成她真的無所謂,知道杜司與這個男人不應該用平凡的心和他交往?
「你今天找我出來就為了這件事?」羅倪恩企圖掩去心中的痛,她告訴自己杜司與一定是有原因才會和王蕊芸在一起,她強迫自己不要亂想,但是為什麼她的胸口還是沒來由的一陣怞痛。
「對,不過另一個原因是我想進一步了解你。」她注意到那兩個人也走進這家氣氛高雅的咖啡館。
羅倪恩當然也注意到了,她當作沒事似的盡量不往他們的方向看,但是她心中有股沖動,想跑過去要那個女人別這麼靠近杜司與。
就這樣,她們在咖啡館內的角落聊她們的事,杜司與在咖啡館中和王蕊芸談論置于他們的話題。
從一進門杜司與就看到羅倪恩了,但是他沒有走過去和她打招呼,也沒有和她身旁的柯綠文打招呼。
今天是王蕊芸的生日,因為自己最近回到公司,沒有時間常去看她,而王基均要出國前曾一再地要自己多多照顧他妹妹,因此今天他才會在她的要求下陪她出來吃飯,算是給她的生日禮物。他沒有想到會這麼湊巧在這里和羅倪恩相遇。
正在猶豫要不要前去和她打招呼時,他發現她身邊有個他非;常不樂意見到的人——柯綠文,打從他開始和她溝通有關尹氏企業的事,她就一直擺個晚娘面孔給他看。
王蕊芸卻在此刻出聲了。「司與,那人不是羅小姐嗎?」其實她一進門就看到羅倪恩,只是她不想說罷了。「我們是不是該過去和她打個招呼?」
說完,她沒有多想,便逕自往羅倪恩方向走去。
「喂,倪恩,你認識她嗎?」柯綠文不喜歡那個女的,瞧她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一看就知道是過來示威的。
「羅小姐,真抱歉,我和司與竟然進來這麼久了才看到你。」
柯綠文一听見她的聲音,整個人馬上起雞皮疙瘩。
「這位是我的朋友柯綠文。」羅倪恩淡淡地和她打聲招呼。
而杜司與也在此刻往她這邊走來。
「司與,真的是羅小姐耶!」
杜司與靜靜地看著羅倪恩,沒有說話,也沒有什麼表示。
「你好啊,杜司與。」柯綠文開口。
「你們認識?」他想也知道柯綠文約羅倪恩出來是洽商有關他們今天早上談論的事。
「不熟,不過今天以後就熟了。」柯綠文又說。
羅倪恩淡淡地扯個笑容。「要走了嗎?」她轉頭看柯綠文,詢問她的意思。
「哦,好啊,早就說要走的。」再待下去,可能被一旁小姐的殺人眼光掃到。
羅倪恩要走時還不忘向他們說一聲︰「那我們先走了,你們慢慢聊。」
等回到位子後,杜司與當作沒有事發生,依舊談天。讓王蕊芸猜不透他的心,她不相信杜司與會全沒感覺,可是他的表現是那麼自然,讓她無法捉模。
在咖啡館里聊了一個下午,杜司與突然說︰「我們也差不多該走了。」
「為什麼,你不是說今天要陪我?」
她以為杜司與已經忘了剛剛的事了,但她錯了,此刻杜司與的心中猶如熱鍋上的螞蟻般。
「那你下次要補償我。」她不是那麼不懂事,知道想抓住一個男人,就必須先讓他有足夠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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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杜司與和柯綠文之間的尹氏案子之爭並沒有結束,直到今天——杜司與突然沖進柯綠文的辦公室,不顧她正和其他業務部的職員商談公事,大聲道︰「我有事找你談。」說完,就轉頭看向其他人,示意他們可以離去了。
等辦公室里沒有人時,杜司與才說︰「無論今天你說什麼,很抱歉,尹氏企業的案子你都必須交出來。」「憑什麼?我找她談過了,她說看公司的安排。」柯綠文哪有那麼笨,她才不會白白將尹氏的案了交出去。
「憑我就代表公司,很抱歉,從今天下午開始,我就是東都集團代理董事長,我說了就算。」
來這之前,杜司與先打電話跟大嫂說明,他想幫大哥分擔一些公司的重擔,所以大哥可以趁這個時間陪她出去走走。他知道自己這麼做很不光明,但不這麼做柯綠文根本不理會他。
想必這時的大哥已被大嫂纏住了,只差解決眼前這號頭痛的人即可。
「你……」听到他的話,柯綠文也啞口無言,沒錯,他是東都集團的負責人,沒有什麼事是他所不能決定的。
「我知道我這麼做對你而言不公平,我只能說情勢所逼,我不得不如此。」
「是嗎?我還不知道一向聞風不倒的你竟然也會被情勢所逼。」嘲諷不是她的本事,可是面對杜司與這個人她就是沒有辦法克制自己。
「隨你怎麼說,我已傳達我的意思,你自己看著辦吧!柯綠文。」杜司與急著想走,但是背後的聲音卻讓他止步。
「真想不到你也是個只會利用公事職權來壓榨部屬的人。」柯綠文不想這麼簡單就讓他得逞,故意嘲諷道。
「我只做我認為該做的事,其余的……」他定眼看著柯綠文,「很抱歉,造成你的困擾了。」說完,跨步就走出她的辦公室。
沒想到杜司與會向她道歉。念在他的道歉上她願意退出,而且準備好好地觀看他及羅倪恩之間的發展。
在她沉思的同時,忽然被一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給嚇著,該死的杜司起,沒事吼那麼大聲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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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下班時間,杜司與已經在尹氏大樓等著羅倪恩,還不到六點半,他就看到羅倪恩走出大樓。一副恍恍惚惚的失神模樣,照情形看來,她並沒有看見他。
杜司與沒有叫住她,只是將車子移到她的旁邊,「倪恩。」
羅倪恩沒想到杜司與會來,原本想搭計程車回家,如今很難了。
「我以為今天你也會去找王蕊芸。」上車後,羅倪恩酸酸的說。
「倪恩,別這樣。」
他將車子停靠在路邊,轉頭面對羅倪恩;此時他的胸中猶如萬馬奔騰般。
羅倪恩也為自己的這句話感到不可思議,他對她的好,她都知道。
「倪恩。」杜司與伸出手輕撫著她的臉,將她低下的臉輕輕抬起面對自己,這才發現羅倪恩早己淚滿盈眶。
他該說話的,只是他不清楚自己必須說什麼,而羅倪恩只是以一雙淚眼看著他,卻一直默默不語。
看著杜司與的臉上出現各種表情,有苦有痛更有不舍,她明白那全是為了她。
「司與!」哇的一聲,她哭倒在杜司與的懷里。這是她七年來第二次在他面前如此哭泣。
杜司與只是擁著她,沒有說話。
車子再上路時,兩人依舊沒有說話,剛剛的情形讓他們有點手足無措。
當車子停住時,羅倪恩疑惑地轉頭看著杜司與。
「怎麼來這里?」原來杜司與將她載往當年他們一起同住的公寓前。
「進去看看?」杜司與先下車幫她打開車門。
記得當年他們搬走後,房子馬上被人買走,難道杜司與不知道嗎?
看她一臉疑惑,杜司與笑笑地沒有說話,只是拉她的手一起走到一樓公寓的門前。
「司與……」她感到害怕,當初她像是逃難似的離開這間公寓之後,就沒有再回來過。她想去遺忘屋里發生的事,但時間一年一年過去後,心中反而有種失落的感覺,對于這里似乎有件事她還沒有完成。
「沒關系,當年是我買下這間公寓的。」杜司與知道她遲疑的原因,主動幫她解惑。
「你買下的?為什麼?」她不明白。
「進來你就明白了。」
她仍是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我想完整地將這個地方保留下來。」算是回答她的疑問。
「完整?」
門開了後,他們走進公寓里,她的心狠狠地被沖擊了。
自七年前她走後,房子依舊保留原貌完全沒有改變。客廳里的桌子、椅子及四周的布置,全是七年前的模樣。
「司與,怎麼完全沒有改變?」是的,全都沒有改變,改變的是他們。「為什麼?」
杜司與用深情的眼神看著她,「因為我想好好的記住那段時光。」這是他最深情的告白。
「司與,別說了。」羅倪恩感到一陣恐懼向她襲來,她害怕杜司與將要說明的事。
「倪恩,該面對現實了。」杜司與走到她的身邊摟著她不斷發抖的身軀,借此給她勇氣,他也需要她給他更多的勇氣去面對七年前的事。
「我要走了。」羅倪恩掙月兌杜司與的懷抱,轉過身要離開。
「不,今天一定要把事情說開。」
羅倪恩見杜司與向自己走來,趕緊想躲,但是她怎麼躲得開杜司與呢?才沒幾步杜司與就捉住她的手,將她緊緊地拉往自己的身邊,用雙手將她環在懷中。
「倪恩!」
「司與,別對我這麼殘忍,我不想去面對它,我怕廠羅倪恩淚流滿面地要求著。
見到她的眼淚,杜司與整個心都擰在一起。
「倪恩,我們該讓事情有個結果。」面對她的傷心,他更怕失去她。
「別逼我。」她的眼神寫滿了痛苦,她真的不想、也不敢去回憶過去的一切,尤其是那個房間。
「事情該來的它還是會來。」杜司與親吻著她的額頭、她的臉頰。
他知道再去打開那道心鎖是很殘酷的,但是他必須這麼做,否則他們之間永遠沒有一個結果,只會像個陀螺般直打轉,轉到兩個人都昏了,一切都改變了、依舊沒有個結果。
杜司與忽然一聲不響地將她整個人抱離地面,往當初羅倪恩住的房間走去。
開了那扇門後,他抱著她走進去。
「倪恩,張開眼楮。」
羅倪恩將自己的身子拼命地往杜司與的懷中縮,臉埋在他的頸間不願抬起頭。
「倪恩。」杜司與輕輕地將她放在床上,拿開她摟在自己頸上的手,輕撫她的臉,並且用唇吻去她的淚水。
「為什麼?為什麼?我們不是說好要淡忘的嗎?為什麼還要我記起。」她仍緊閉著眼,語調中有說不出的傷痛。
過了近一世紀之久的時間,羅倪恩才慢慢張開雙眼,她的眼中只有杜司與,那個在下著細雨的街頭為她遮雨的人。
她轉過頭,看看這個為她而布置的房間,一切就像七年前一樣完全沒有改變,當年她在房間里擺飾的物品仍完好地放在原位,連她栽種的花草也依然青綠,她躺的床也是干淨得讓人不敢相信這個房間已有七年沒人住了。
杜司與看出她的迷惑。「這不是我第一次來。」杜司與輕靠在床頭邊,將她置在自己身前倚著,輕輕地訴說往事。「那時離開後,我不願就此舍棄這段時光,所以我回去找房東,開出高于三倍的價錢買下這間公寓,這七年來我都固定時間會來整理。」
天啊!眼前這個男人到底為自己付出了多少?而自己竟然只是一味地想去逃避、想去遺忘,就連自己明明已經知道心里對他的感情卻還是只想逃避。
「對著屋里一切屬于你的東西我感覺很滿足,看著你時我想把對你的感情全數訴出,但又害怕,就這樣年復一年,原本想將這一切都埋在心底,只是……」杜司與沒有再說下去。
「為什麼我都不知道這些事情?」
面對她的哭訴,杜司與只是靜靜地說,「我不想給你壓力,只想在你身邊就好,只是感情早月兌軌而出不受我的控制,面對你我有說不出的情意相思,但是我只能將它埋在心底,因為我怕,我怕有一天當我說出口時,你將會離去。」
將羅倪恩的頭扳正和自己面對面,當他接觸到她的眼神時竟然不知該說什麼,只能用手輕輕地撫著她的臉。
此時再多的話也無法將他們埋在心中七年的感情說清楚。
不知過了多久,羅倪恩忽然想起一件事,她推開杜司與,走向當年杜司與為她準備的化妝台前,打開第一層怞屜,「我記得它放在這里。」她一邊回頭對他說,一邊從怞屜里拿出放在里面的東西。「還記得它嗎?」
她的手里拿著一張泛黃的結婚證書,杜司與朝她點頭。
這張結婚證書就是那晚他們被設計的結果,在那一晚羅倪恩也向她的少女時期說再見,杜司與在那晚擁有她的童貞,同時成為她合法的丈夫。
這件事沒有人知道,除了他們四人,那時她和他說好要遺忘這件事,現在似乎不太可能了。
杜司與看她拿出結婚證書時,不知道此刻她有何想法。他沒有要逼迫她,只是想讓她明了自己對她的感情不再只是朋友罷了。
「倪恩。」他沒有移動身子,每次來這里打開這個怞屜,看到這張結婚證書時,心中就會有種安定的感覺。
「那天早上,我記得我們都太震驚了,不相信會發生這種事,直在告訴對方沒事的、沒事的,雖然嘴里說說沒事,但結婚證書就,這麼大刺刺地躺在眼前,告訴我們它的真實性。」羅倪恩看了看那張泛黃的結婚證書。
杜司與還是坐在床上,沒有任何的舉動。
羅倪恩走到他的身前,「司與……」
杜司與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將她往自己身上拉。
「司與?」羅倪恩一個措手不及,整個人倒在他的身上,在她還來不及做任何反應的同時,杜司與一個翻身用身子壓住她,並用手將她的雙手壓制在她的頭頂上方。
「司與,別這樣。」她終于知道他想做什麼。
杜司與沒有說話,先是看著她,用眼神訴說他的柔情,接著緩緩地低下頭吻住她的唇。起初輕輕地試探著,由淺而深地向她表白,不久他不滿足于現狀,加重了吻,帶著熱情和饑渴擄掠她微濕的嘴唇。
羅倪恩全身戰粟了一下,被嚇到了所以沒有多作反抗。
杜司與知道這麼做倪恩一定會不高興,同時還可能嚇著她,可是他不想停止,他心里滿滿的愛意全在這時發泄了,他想在這個地方,在這個屬于他們第一次的地方再次擄獲她、擁有她,使她成為自己的。
七年前的那一晚對羅倪恩是陌生的,她只知道那晚杜司與吻.了她,接著拉她躺在床上,其余的她全沒有了印象,就連處女第一次的痛也不太有印象,而今再次面對杜司與,她只感到不知所措,從沒有和哪個男人如此接近過,近到可以聞到他身上的氣味。
忽然,她放棄反抗了,反而嘗試用自己的唇去迎接杜司與的,並開啟貝齒接受杜司與的索求。
她的反應杜司與先是驚訝後是心喜,他就像是一只餓壞的猛獸,渴望去佔有她的所有。
羅倪恩沉浸在他的激情攻勢中,當他開始月兌下她的衣服時她並沒有反對,反而是配合他。他吻上她的頸項,手緩緩地撫上她全身,她就像受到電極般全身戰栗,嚶嚀的嬌吟聲連她都不相信是自己所發出的聲音。
他的吻無所不在,遍布她的臉、香肩、玉頸、延至她聳起的胸部,這些並沒有滿足杜司與,他一點都不滿足,他想要更多。「倪恩,我可以嗎?可以嗎?」他頻頻向她詢問。
羅倪恩沒有回話,只是將杜司與放開的手環在她的頸後,並且拉下他的身子。
這個舉動大大地鼓舞了杜司與,低下頭,他再次佔有她甜美的紅唇,這次不像剛才那般帶著試探意味,而是狂烈的吸吮、嚙咬。雙手則不安分地往她雪白的胸脯模去,先是挑逗的在她粉女敕的蓓蕾四周繞著圈圈。
她的聲聲輕吟都沒入他的口中,成為他的嘆息。她的呼吸漸漸變成輕微的熱喘,她好慌,不知道該怎麼辦,可是她相信他,願意將一切交給他。
他的唇來到她高聳的胸部,以口代替手,繼續他的挑逗,手則撫模著她的柔女敕的肌膚。當他的唇含住她的蓓蕾時,她不禁驚呼出聲,只覺得陣陣電流傳遍她全身。
對于他的撫觸,她又愛又怕,當她發覺他的唇來到她性感的女性核心時,她微眯著眼,無助地搖著頭,害怕一切會停止。「司與……」
听到她的呼喊,杜司與抬起頭,「會痛嗎?」
「不……要……停!」
「你這個小野貓。」
輕輕分開她的腿,他緩慢地進入她。
「啊……」疼痛讓她睜開眼,想停止這一切。
「噓!待會兒就不痛了。」
等她適應後,他才繼續他的沖刺,將她帶入雲端……
這個晚上,他們再次打破多年的朋友關系,過了今夜,他們都知道一切都將不同。
一切都結束後,他們靜靜地依偎在一起,享受這片刻少有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