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佣人說的,管家過幾分鐘後緩緩下樓,來到她們面前,嚴肅古板的模樣使于子芯感到有些擔心。
「管家,你好。」舅媽十分客氣又卑切地問候,讓于子芯也趕緊低頭。
「你們坐吧。」即使不算富貴人家,在優渥的環境燻陶下,一舉手一投足都顯得優雅。
「謝謝你,管家。」
坐下後,于子芯安靜地讓舅媽與對方談話,而她則是安份地沉默不語。
不過她知道,那位管家正用目光打量她,而那使人顯得不自在,像是要看透她一般地來回梭巡。
「管家,她就是我的佷女,也就是出事前與沈少爺在一起的人。」舅媽臉上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刻意,于子芯覺得那笑很是不自然。
「你叫什麼名字?」那聲音很冷淡,沒有一絲溫柔在里頭,與她的外表很搭。
「于子芯。」
「出事前你真的與少爺在一起?」
「是的。」那一天下著雨,而她最心愛的雨傘也在那時丟了。
「听說你父母也是車禍身亡的是嗎?」
頓了一會兒,于子芯苦澀地開口,「是的,在我小的時候,」而今也為了父母雙亡,使得她必須在這里接受她的盤問。
「你知道沈少爺要你來的原因嗎?」管家有意地多看了她一眼,很是滿意地點頭,當然這個小動作也沒瞞過舅媽的法眼。
「子芯,管家在問你話,還不快回答。」
「哦,我知道,舅媽已經告訴我了。」幫助沈奕恢復記憶。
這樣的答話,舅媽很是滿意地笑了,也為幾乎到手的金錢而開懷。
「你是少爺找來的人,除非他準你走了,否則你永遠不準離開。」
于子芯心中思忖著管家的話。
舅媽的手趁著不注意,擰住她的大腿,痛得她連忙咬住下唇,免得喊出聲來。
「管家,我不會反悔,」那疼痛使她眼眶微紅,連忙又低頭。
「好,那江太太,我想我們還是打個契約來的好,免得還有問題產生。」
「打契約?」舅媽一臉發愣,為這事有些為難,因為一開始並沒有提到這一點。
「是的,這是我家少爺訂的要求。」生怕于子芯在中途反悔而離去,這份契約可以限制她的人。
「那有關于錢的問題……」
「錢的問題你放心,只要于小姐不違背契約,那筆錢永遠是你的。」管家看出她的遲疑,所以強調。
「沒問題,管家你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一想到錢還是她的,舅媽又回復了先前的笑容。
于子芯听得一頭霧水,不明白為何要這麼麻煩。
只要沈奕要她走,她絕對不會多猶豫,最起碼的尊嚴她還有。
「那于小姐的意思呢?」
舅媽見她沒反應,更是直接替她回話。「她當然沒有問題,我可以代她回答。」
因為舅媽的保證,管家喚來了一名佣人,在兩人的見證下,于子芯來不及細看內容就被迫簽下契約——張定了她一生的契約。
「除非是少爺同意,否則你必須一直陪在他身邊,永遠不能離開,不管少爺是不是要你在這里。」
于子芯點頭不語。
「這是三千萬的支票,可以馬上去銀行兌現。」將支票拿給江母後,管家又起身。
「少爺要她今天就留下來。」
「哦,謝謝你管家,謝謝你……」
舅媽得意的笑容使于子芯覺得刺眼,有種被人出賣的感覺在她心中涌起。
待管家離去後,于子芯連忙拉住舅媽的手臂。
「舅媽,為什麼有這麼多錢?」她沒想到沈奕會如此大手筆,猜疑的思緒不住升起。
「所以我說你不用擔心志雲的事,等沈奕恢復記憶你就能離開了,到時候你要念大學舅媽也不反對了。」說完,她便要隨佣人離去。
于子芯害怕地跟著。「舅媽,我真的要馬上住在這里嗎?」
沒有人告訴她該怎麼辦,也沒有人可以告訴她失憶後的沈奕性子如何?不知為何,她心中就是無法平靜地恐懼不已。
「那是當然了,現在你是沈奕的人,必須隨時跟在他身邊。」
因為沒細听,所以于子芯一時沒察覺舅媽話中的意思。
已經到了大門口,舅媽走出大門。「子芯,你自己要好自為之,千萬別惹出大事,否則我跟你舅舅也無能為力。」
「舅媽!幫我跟舅舅問好,還有表哥……」但是舅媽已經上車,再也听不到她的話,沒能傳入舅媽耳里的話只能在風中回蕩……
☆☆☆
于子芯被安排在沈奕房間的隔壁。「于小姐,少爺的房間就在隔壁,這間是你的房間。」
對她而言,何曾住過這樣的大房子。住舅舅家時,她的房間不過四坪大,而這里少說也大上好幾倍。
「我的房間?」有些受寵若驚的她來回地看著、模著,過于豪華的布置教她著迷。
「是的,于小姐。」那名年輕佣人面帶笑意客氣地回答她的話,使她不安的心稍微放心。
「明天早上少爺回來後會要你過去。你千萬不能擅自進去少爺房間,否則惹了少爺生氣那就不好了。」
女佣人好心地提醒她。
「我會的,謝謝你。」
「于小姐,那我先出去了。」
「等一下……」緊張地拉住女佣人,小臉上滿是不安。
「請問沈奕真的失去記憶了嗎?」都已經半年了,他還是什麼都沒想起來嗎?
誰知她的話才說出,佣人竟以一種驚訝的眼神看她。
「于小姐,我們只是下人,有些事並不清楚。」那女佣避重就輕地帶過。
「對不起,你不方便說我可以了解。」
這一天平靜地渡過了。夜晚時分,一個人走到窗欞邊,望著外頭的黑漆,再一次,她有種寄人籬下的哀愁。心理猜想著,不知道需要多久的時間,她才能擺月兌這樣的生活。
舅媽答應她,只要她待滿期限,以後就可以自由過著她的生活,絕不干涉,所以她必須好好堅持下去。
抬頭望天,猜想著天上的父母是不是也在為她加油,讓她早日擺月兌受控的日子。
沈奕一直是她不該再見的人,而今她與他之間的距離,因為這件事看來是更難解了。
☆☆☆
隔天一早,因認床的緣故,于子芯睡不著地早早起床。
昨天與她見面的女佣人再次出現。
「于小姐,請你跟我去見少爺。」
再次穿回那套過短洋裝,于子芯還是不習慣地拉扯,雖然佣人說房里的衣服她可以隨意穿著,可她還是不太敢動手,畢竟那不屬于她的。
「麻煩你等一下。」
末將頭發盤起的她,快速地來到化妝台前,熟練地綰起那頭長及腰間的秀發。舅媽從不允許她散著長發在家中出現,還規定她上班或是見人都必須將頭發整個綰起。這樣的限制已跟隨她許久,就連在沈家還是無法改變。
「我馬上就好。」快速編個麻花辮,並往上盤起,使她的人與身上那套洋裝不甚搭配。
「于小姐,你的頭發很漂亮,放下來很適合你。」女佣人真誠地稱贊她,望著那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不由得羨慕。
被人贊美,她略微羞澀地繼續動作。「我習慣把它們盤在頭頂。」
女佣人等了一會兒,有些心急地看了看表。「請快點,遲了對少爺不好交代。」女佣人盡忠職守地催促著。
「好了……」于子芯小碎步地來到佣人面前,輕揚唇角雙手交握。
「那走吧。」
女佣人輕敲隔壁房門。「少爺,于小姐人來了。」
「讓她進來。」
那是沈奕的聲音,于子芯還記得。
推開房門,女佣人隨即退出,留她及沈奕同處一室。
終于又見到沈奕了,不過情形早已改變,她不再有能力可以反抗他的人,因為她已將自己賣給了他。
除非他讓她走,否則她這輩子難以走出他的掌控之中。
「你是誰?」
她完全沒有出聲,只是安靜地站在門邊。
這樣的距離,教他皺眉,還有她身上那件過短的洋裝,根本遮不住修長白皙的雙腿,任它們暴露在衣料外教人欣賞。
「沈少爺,我是于子芯。」管家要她稱呼沈奕為少爺,這是規定。
失去記憶的他,理當對她沒有印象,她要自己心中別再存著幻想。
坐在單人沙發上,側過身子朝向她的人。沈奕臉上的表情高深莫測,于子芯無法解讀地望著他。環視房內,過大卻又空洞的擺飾使人有股明涼感,唯獨他坐的沙發椅,孤單地立于他房間,陪他排遣寂寥。
「于子芯?」像是陌生人般地重復她的名字,那低沉的嗓音教她的心跳加速。
「過來!」失憶的他,命令人的個性還是沒變。
踏著小步伐,緩緩移向他。
「告訴我,那一天車禍,你真是我身邊的人?」站起身後,沈奕轉過身來,戴上墨鏡的臉龐上看不到雙眸。
「是的。」
「沒騙我?」盡管有人大力保證,並且簽下契約,可他還是不信任地逼問。
「那一次我也住院,若是你不信可以去醫院查資料。」都簽了契約,真騙他的話不是和自己過不去嗎?
她苦笑地搖著頭。
揚起笑意,使臉上緊繃的線條松懈不少。「過來!」伸出手,朝于子芯站立的方向而來。
她沒有繼續走向他,反而向後退了一步,這樣的舉動使敏銳的沈奕不悅。
「如果你現在敢離開這房間一步,我馬上取消所有的交易,那麼你想江太太人會如何?還有你表哥出國深造的計劃會如何?」不死心的手掌還是伸向她。
「不要,」就算現在他失憶了,他還是沈奕,多得是巴結他的女人,又何必這麼傷害她呢。
「我沒有多大耐心,別逼我做出決定。」
在這句話講完沒多久,沈奕的手緩緩往下垂,那代表的意思十分明顯,嚇得于子芯飛也似地沖至他面前,雙手捧住那雙大掌,「不要!」
她不能讓事情出差錯,舅媽怪罪下來,她擔當不起,就算舅媽狠心地將她以三千萬的價錢賣給沈奕,但起碼這也是她報恩的方法之一。
「告訴我那一天的事。」拿下墨鏡,還是沒有改變的他,一開口全是命令的語氣,教人無法反擊。
無聲地牽起她的手,他的大掌結實地握向她,她心知這一次是逃不掉了。
☆☆☆
沈奕不知該怎麼形容,再見于子芯,本就高昂的心情更顯狂烈,教他日思夜念的小女人,清新文靜的模樣還是沒變,讓他忍不住想緊擁她在懷中。
見她一步步地後退,他則是一步步地前進,直將她給抵在牆邊,讓她背靠著牆、無路可退。
「說啊!」一股想傷害她的心情突地直上心頭,那似乎本來就是他早該做的事。
故意彎子、傾身向她,將臉給抵在她額頭上。
「快說。」
突然與他近距離的接觸,教她驚嚇地想退開,可是身後冰冷的牆教她了無希望。
「那一天……」
還來不及說完,他的唇就封住所有的聲音,將她的唇瓣給含在口中,舌頭恣意地撩撥戲弄她的舌,任她粉拳無力地槌打他。
第二次的吻,將她的記憶給推回半年前,直到他抬起頭,望著于子芯紅腫的唇瓣,才滿意地點頭。
「那一天如何?」沈奕眼中有抹熟悉的玩弄興味,使她失神地以為這一切都是假的,他根本沒有失憶。
因為害怕他又突襲,不顧有些疼痛的雙唇,輕輕地吐露著,「那一天下雨,我站在公車站前,然後你經過……」偷瞥了他一眼,誰知他也正凝視她的臉。
「繼續!」
沈奕的手不自覺地將她的發給弄亂,並松開發上綰起的發絲隨意將發夾給丟在地上,大手插入發間,感受柔軟的觸覺。
「你停車強逼我坐上車,還丟了我的雨傘……」當她在一旁敘述時,奕的唇滑向她的耳垂,忽輕忽重地恬咬著。
然後呢?濕熱的鼻息全噴至她頸項,惹得她不住加快呼吸,僵直身子。
「請你別這樣……」為了躲避他的作弄,于子芯躲避地別開臉,想要他停止這樣的侵犯。
見她掙扎,沈奕則是將她的身子用雙腿給予定住,一手定住她的頭,又繼續他的品嘗。
這樣甜美的滋味直上他心窩,曾經教他愛不釋手。
別動!難得樂趣上來,他絕不會任她打斷「你不要再這樣對我了……」拼命扭動的身子在經過幾次的掙扎後,還是徒勞無功地喘息著,身子依舊被困住。
「再?」別有含意地盯著她,「意思是我們之前曾經有過這樣的親密舉?」他的手使壞的地柔住胸前,一邊侞房盈握在他掌中。
「不是……你听我說!」那只是他一時興味的捉弄,沒有意義。而他則是含著邪笑地低頭輕語?「你都是這麼逗我的嗎?」兩人貼近的身體在她剛才的掙動中起了變化,沈奕的身體有些僵硬,連聲音都有帶喘了。
「沒有……我沒有!」她是想逃開啊!「那這是什麼?」
「既然你都承認我們之間的事,那麼我是不是該好好地從你身上找尋記憶?」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于子芯瞪大眼地推開他。
「你要干什麼?」為什麼他眼中會有這麼邪惡的神情,比半年前更有過之。
「你說呢?」
「啊,放我下來!」突然被人抱起,于子芯不安地叫道,並且掙扎地想要遠離他。
然後,她卻被沈奕給丟向床上。
趕緊縮了身子,她小心地避開他往床頭退去。
「你不要過來!」一雙小手還得小心地拉扯短裙,生怕春光外泄。
他到底想要干什麼?臉上長發半掩的她,帶著淒楚的眼神,在他未有下一個舉動前落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