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還未完全清醒的沙皇,翻身想要伸手抱住蘇紫浣時,卻因模不到她的人而驚醒。
「紫兒!」
房里沒有回應,空氣中不再彌漫著她的芳香,讓他直覺她不在這個房里。當他起身想要去找她時,他就被床上的晶亮給吸引祝
「紫兒!」待他看清東西時,驚恐地喊出聲,但是這個房間再也沒有她的蹤影了。手中拿著她留下來的細煉,那曾經是他們之間的聯系,如今她連這個也不帶走,是不是她打算永遠離開他了?
慌忙地走下床,並且穿上衣服。當他穿好衣服時,鏡子前的一束黑發跟著震住了他的心。
提著一顆心走上前,他告訴自己要鎮定,但是那束長發卻將他的心整個打碎,粉碎了他的希望。她知道這是他的最愛,他愛極了她的長發,所以她連長發也不帶走,那麼她人呢
她上哪去了
這一次,他沒有遲疑地大步奔出房間,並且要人馬上去尋找,他知道她離開日本了。
***
為了不讓沙皇找到自己,蘇紫浣只好繞遠路,跑了十多個國家後,她還故意搭錯一班飛機,並且將錯就錯地來到台灣。她想這多少能夠拖延他一些時間,或許他根本不會找她。
來台灣已經一個多禮拜了,根本一點進展都沒有,她回到她出車禍的地方,可是她還是想不起什麼。除了手腕上的疤痕,她似乎什麼印象都沒有。
一頭短發的她,已沒有當初沙皇見到她時的撫媚及風情,現在,她穿著一身的休閑服,騎著單車打算好好享受這個舒服的下午時光。
醫院的錢已經有人幫她還清,她猜可能是沙皇吧,也可能是其他的門皇,反正她不必再為錢煩惱。
台灣中部的天氣很穩定,不像台北那麼陰濕,常動不動就是下場小雨,每天這麼騎著單車是她固定的行程。
一開始她一直擔心她會懷孕,不過還好,她並沒有,只是不知為什麼她心中卻有股失落感,不管怎麼樣,她期盼著能有一個像沙皇的孩子,只是老天爺似乎打算讓她的希望落空。
這段日子她也開始找工作,因為她不能這麼坐吃山空,她的積蓄不多,且大部分沙皇給他的東西她都沒有帶走,連一件衣服她也沒拿。
那天她一回到台灣,馬上要美發師幫他整理頭發,因此成了現在的黛咪摩兒發型,不過她很喜歡,少了重量的頭發讓她的頭腦更清晰。而那頭長發,該遺忘了吧!它己沒有生命,不再美麗了。
騎著騎著,她看到一旁有一個公告欄,于是停下腳踏車想要看看有沒有適合她的工作,因為太專心地看著公告欄,殊不知有個人正朝她靠近,直到她發現時已經來不及了。
「不要動!」是個男人,一個她不認識的男人正靠在她身上,他說話的語氣听起來有些不正常,聲音也怪怪的,而且他手上還有把刀子。那是一把非常鋒利的刀子,它正擺在男人及她的中間,且刀鋒向著她。
蘇紫浣早嚇得不敢動彈,那名男子竟用他的下半身貼近她,嚇得她趕快放開腳踏車的把手,讓車子倒向一旁丟。
「你要干什麼了不要踫我!」她不覺得他只是在跟她玩玩,他似乎有其他的企圖。
「乖乖跟我走,寶貝。」那男人用刀子強迫她往前走,而他則順勢摟著她的腰,不認識的人看見還會以為他們是很親密的男女朋友。
從剛剛到現在,她都沒能看清楚那名男人的面孔,她好怕,她真的好怕,大白天的為什麼會發生這種里,她只是停下來看看有沒有工作而已。
不行,她不能自怨自艾,她要想辦法離開,她要逃走。
敖……給我勇氣。
***
而在日本的沙居則因蘇紫浣的再次失蹤而混亂不已。
三年前她的失蹤讓沙皇失去理智,而三年後她的離去讓沙皇連心志都喪失了。
找了一個禮拜,還是找不到她的人,她又像三年前一樣,走了十幾個國家,而後就像空氣般再次消失。
沙皇正坐在房間里,深情地注視著床尾牆上的畫像,上頭的人是蘇紫浣,她正對著他笑,好像她從沒有離去過一樣。
從那天起,沙皇就這麼待在房間里哪里也不去,除了喝酒就是怞煙,雖然他早戒了煙,但如今他卻十分需要它的慰藉。
突然,有人破門而入——
「搞什麼了這里發生火災嗎?」是悱皇的聲音。
「敖呢?」炎皇也來了。
「不行,我一定要先打開窗戶,否則第一個窒息的人就是我。」悱皇恨透煙的味道,他本身不怞,但也別想他會成為二手煙的受害者。說完,悱皇憑著印象想要走去打開窗戶,只是他的腳好像踢到什麼,而後就听到玻璃碎掉的聲音。
「雲,怎麼了?」炎皇也跑了過來。
「該死的,他喝這麼多酒,想要酒精中毒嗎?」悱皇口中雖怒罵著,心中卻萬分不舍。
打開窗戶,讓房里的濃煙消除一些後,他們才看到沙皇的人影。他正像失了魂似地坐在床上,眼楮一瞬也不瞬地盯著牆上的人。
「敖?」炎皇先走過去搖他。他從沒看過沙皇有這種表情,也沒見他如此脆弱過,他一直是整個「冷族」的領導者。
「敖!你清醒一點啊!」為什麼才幾天而已,馬上又搞成這副德行,他們離開時兩人不是還恩愛得很嗎?怎麼一下子人事全非了。
「磷,叫不醒他怎麼辦?」悱皇有些著急了。
「我來!」炎皇的話才落下,拳頭也跟著朝沙皇的臉揍過去,這才喚醒他。
「你干什麼?」沙皇生氣地大吼,然後不留情地跟著揮拳。
兩個人就這麼打了起來,炎皇本就是要沙皇好好發泄心中的苦,所以他沒有留情地直逼沙皇動手。而沙皇長年積壓下來的自制力及沉著被逼到了極點,他猛吼一聲,朝炎皇直揮拳。
悱皇想要勸架,但他明白炎皇的苦心,因而待在一旁觀看。
這就是魅皇一進來看到的情形,除了滿室消不去的于味及酒味外,就是眼前兩個打得天昏地暗的男人。
「雲,怎麼回事?」
看得出來炎皇不是沙皇的對手,他挨了好幾拳,臉上也掛了彩。
「發泄!」悱皇很簡單地作解說。
魅皇看不下去,他介入兩人中間,想要拉開他們。
「夠了!敖,不要再打了!你看清楚,他是磷!」魅皇邊替炎皇擋拳頭,一邊大吼著,他想要讓沙皇回復理智。
而悱皇看機不可失,走到旁邊順勢給了沙皇結實的一拳,讓他應聲倒地。
「結束了!」悱皇撫著有些痛麻的手,大聲宣布。
而其他兩人則是看著沙皇,心里也跟著他難過,沙皇曾經在他們當殺手保鏢時以生命保護他們,他就像是他們的大哥,只要有什麼問題發生,他永遠是第一個站出來承擔後果的人,而今他變成這樣,讓他們心中十分不舍。
「先扶他到床上吧。」
悱皇和魅皇合力抬沙皇到床上,一放下沙皇他們就在床上發現一樣東西。
「這不是敖的耳環嗎?怎麼拿下來了?」他們不解地拿起耳環,按著又看到一旁的細煉。
「這是紫浣腳上的鏈子,怎麼也掉下來了?」這時,他們大概猜出是怎麼回事了。
「先等他醒來吧,等他醒來後再問他。」
于是三個男人守在沙皇身邊,沒敢離去。
***
在這同時,沙居里的人早已通知各個組織,要他們幫忙找尋蘇紫浣的下落。
他們更要台灣的魅居多幫忙,因為蘇紫浣最有可能去的地方還是台灣。
「事情就是這樣了。」沙皇醒過來後,對著守在他身邊約三人敘述經過。
其他三個人看著那束長發及細煉,突然,炎皇開口︰「會不會紫浣想要回復到以前的自己,所以她剪掉長發、拿掉細煉?」
他的話讓沙皇跳了起來。
「回到以前?」
「沒錯,很有可能,失憶的人都會想記起自己是誰,我想紫浣也不例外。」
「那麼,我們是不是談到台灣一趟。」悱皇說。
「不,我不去!」沙皇的聲音很堅定,眼神也很沉著。
「為什麼不去?」
「是啊,說不定一到台灣,馬上就能找到紫浣。」
他們搞不懂沙皇的想法,他不是很想找回她嗎
「她會自己回來的,我不想打擾她。」是的,他相信紫兒想要回復自己的一切後再回來重新面對他。
所以他願意給她時間。
「你確定?」
「嗯。」沙皇己平靜許多。
他有信心,紫兒會回來的。
***
蘇紫浣被那名男子帶上車,她想要逃,可是那個人綁住了她的雙手,而且他的刀子就放在一旁,她根本沒有機會逃走。
看著車子越開越往偏僻的地方去,她的心就越來越沉,希望也越來越渺茫。
他想要強暴她,然後殺她滅口!
見天快黑了,她恐懼地問那個人。「你要帶我去哪里?」
那男人長得非常丑陋,而且他的眼神看來也不正常,因他看東西時並沒有焦距;同時她注意到他的車子里有好多女人的鞋子,上面都沾有血跡。
她會被殺嗎?不行,她一定要逃走,她不要死在這種人的手上。
「到時候你就會知道!」
他的聲音好可怕,听起來讓人毛骨煉然。可是她要自己鎮定,她必須想辦法讓他解開她身上的繩子。
「我想听歌,先生。」她盡量讓語氣平穩,並且用嫵媚低沉的聲音對著那男人說。那樣的聲音是被沙皇教出來的,他喜歡她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特別是在床上的時候。
「不行。」那男子馬上拒絕。
「可是我真的好想听,我好無聊哦,你可以開車,我什麼都不能做埃」那個人的神智不清醒,所以她想用撒嬌的方式來讓他降低警覺心。
「我沒有多余的手。」他一手控制力向盤,一手拿著刀。
蘇紫浣感覺得出來,他已有些動搖了。而且他的臉上還露出喜悅的笑容,可想而知,他喜歡女人這麼跟他說話。
「我可以自己動手啊,只要你的刀子先切斷繩子,我的手就可以活動了。」
「不行。」
「好啦!我不會跑,而且你有刀子,我根本不敢逃跑埃」她哀求著他。
最後那名男子似乎被她的軟言軟語給打動,終于動手割開繩子,不過他的刀子還是抵著她。
「你不是要听歌,那打開啊!」
她順從地打開收音機,假裝在挑選頻道地胡亂按著。藉著眼角余光,她衡量著刀子離她的距離及她開門的時間有多少。
「你到底要不要听?」那男子被她一再轉換頻道給惹煩了。
「要。」她這才選了警廣頻道,主持人溫柔的聲音讓人听了很舒服。
按著她繼續和那名男子聊天,想要降低他的戒心。當車子來到一個村落時,她的膽子放大了,想乘機逃走。趁那名男子還在大聲她說著他的怨恨時,她的右手悄悄他來到門把的地方,想要將中控鎖給打開。
「都是那些女人不好,一直嫌我的長相,而且還嘲笑我,我才會殺了她們。不過你放心,你這麼漂亮、又這麼乖,我不會忍心殺你的……」男人還是一直說著,可能是他太專心于開車,以至于沒發現她打開了中控鎖。
「你不要想逃走,我會好好疼你的,給你買漂亮的衣服,打扮得標漂亮亮,每天在家等我……嘻……嘻……」
他開始歇斯底里地笑著,蘇紫浣不認為她還能夠忍耐下去,一股惡心感直涌而上,她快要吐了。她的手來到門把處,她用力打開門,不顧車子正在高速行駛中,她打算跳車。
「你干什麼?」那名男子顯然被她給激怒,他的刀子在她要跳車的那一瞬間,用力地劃過她用絲巾圍住的左手腕,一陣刺痛燒灼著她,她墜下車,看著車子遠遠地開遠,她全身像是被解體般難受,而後她就昏了過去。
在昏倒之前,她想到了那段被她遺落的回憶,她在生敖的氣,因為他騙她……
敖……我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