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像是一回事,親眼目睹又是另一回事。
面無表情的沙皇眯著眼盯著台上那個妖嬈的舞娘,那張臉雖涂上一層厚厚的粉,但還是被他認出來了,尤其是她的身子,那是專屬于他一人的雪白、專屬于他一人的軀體,她的唇曾炙燙過他的唇,她的眼曾鎖住他的人,她的熱情都曾為他而奔放,而今她竟在這麼多男人面前為他們、為他們款款擺動。
心中的憤怒使他將手中的酒杯緊緊地捏在掌中,他心中只有一個想法——他想殺了在場所有男人!她竟敢這麼捉弄他的感情,將他的心踐踏在地上,他饒不得她,絕對!
當他的視線對上她的眸光時,在她眼中他並沒有看到情緒的起伏,她只是快速地移開視線,像是對待陌生人般掠過他。不,紫兒不會這麼漠視他的存在,他也不會議她這麼做。
她是紫兒沒錯!:那雙眼楮騙不了他的。
而她腳踝上因為燈光而顯得晶亮的光芒讓他更加確信,因為那是他途給她的定情之物,為了不讓她拿下來,他特別請人大費周章地設計那條鏈子的開關,若要完整地拿下那條鏈子,除非用他耳垂上的鑰匙,否則沒有人可以拿下它。
當這首舞曲結束時,他馬上起身離座,因為他要定了她!
當最後一首舞曲結束時,蘇紫浣沒敢多留一分鐘地快速換下她身上的衣服,並且飛快地離開酒店。
剛才那個和她對望的男人讓她恐懼,他的眼神像是要吃了她似的,而且不像在場其他男人一樣興奮,那雙眼太過鎮定、太不尋常了。
中途看他離去,她心中暗暗松了口氣,只是似乎有些失落,但她卻不明白那股失落是從何而來。
***
沙皇一離開座位,立即直闖酒店經理的辦公室。
他的到來讓酒店經理有些失措。「先生,請問有什麼事嗎?」酒店經理在這行干了十幾年,或許別的什麼也沒學到,但看人的眼光可是一流。
他很清楚地感覺到,眼前這個出眾的男人絕不是個簡單的人物,所以他不敢得罪地陪笑著。
沙皇並不想浪費太多時間跟他在這里蘑菇。「她,我要了!」
「不知先生你說的她是指誰了」酒店經理有些恐懼地想著,他說的人該不會就是紫吧
若是她可不行!她是酒店的搖錢樹,誰都別想獨佔她。
「你在跟我裝迷糊?」沙皇冷眼掃過酒店經理,逕自坐到一旁的沙發上。
「先生,真的很抱歉,唯獨紫不行,她是我們店里的紅人,況且我也沒有權利要求她這麼做。」若是被紫知道了,說不定她還會馬上走入,那他這家店還能經營下去嗎了
沙皇顯然非常不滿意他對蘇紫浣的稱呼,「紫?你喊她紫?」
「是紫說的,除了這個名字外,她什麼都沒再透露了。」是啊!酒店經理心想,她就是這股冷勁迷煞所有男人。
沙皇怒極地沖到酒店經理面前,扯住他的衣領。「不要再讓我听到你這麼喊她,否則我要你永遠不能開口!」
「可是這是她的名字,只要她在酒店上班的一天她就是紫。」酒店經理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所以盡管沙皇的氣勢很驚人,但他還是很堅持。
「這一刻開始,她不再是了。」他要將她緊緊地鎖在他身邊,要她永遠只能為他一人舞動她美妙的軀體。
「你……」沙皇的話,讓酒店經理一時說不出話來。「不行!」鎮定性的他接著又大聲抗議。
「容不得你說不。」
「紫她不會同意的。」是啊!有什麼地方比這種聲色場所更容易賺飽荷包的。
***
當蘇紫浣走到酒店外時,背後突然伸出一只手,將她給擄了過去。
「放開我!」她以為是酒店里喝醉酒的客人。
向來她的冷淡總是能幫她喝阻男人的蚤擾,只是那個人對于她的斥喝一點也不以為意,他強大的力氣將她推向一旁幽暗的牆角,用他高大強壯的身體擋住她的去路,兩只手還分別放在她的頭頂兩側的牆上。
而這時她才得以和他正面相對。
他是剛剛在酒店里的男人!
由于燈光昏暗,使得她無法看清他的面孔,只能猜測他的長相,但他那一雙炙人的眼卻在黑夜中閃著光芒。
就像剛剛在舞台上一樣,他的眼光令她很不舒服,令她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你是誰?」
她不開口還好,一開口更便他氣惱,索性將她按壓在牆上,並且以他的身體抵著她。
她忘了他!真忘了他了!
不行,他不允許她將他遺忘,她的背叛他還沒和她清算,她的人他還沒要夠,連她的心他都還沒完全佔有,她怎麼可以忘了他
沙皇粗重的氣息噴吐在她臉上,同時也讓他感受到他的男性氣息及不穩的情緒。
「不要!」她想要逃開,又被他給壓回,並且牢牢地用他的身子將她抵住,似乎要她感受他的存在。
這個脾氣、這個性子不是他的紫兒,紫兒膽子最小了,什麼都要他陪在身旁,什麼都順著他的意思,他們從沒有爭吵過,只要她一個委屈、落下幾滴惱人的淚水,他的心就像被針扎般的難受。
他寵愛她、疼愛她都來不及了,哪還舍得凶她。
「你不記得我了?」
他的口氣中有股窒人的危險,讓她全身的神經都緊繃著,盡管她告訴自己不要害怕,但心中卻不由自主地恐懼驚慌。
眼前這個男人她惹不起,她只想快快月兌身,尤其是他貼近的身體,讓她極不適應地排斥著。
「我不管你是誰,快放開我!」在這家酒店了作了近一年,她從沒遇過如此過分的蚤擾,就算是暗暗欣賞她的客人也只是禮貌她邀請她,不過她向來都是拒絕。
眼前這個男人顯然不同于以往的客人。
她並不需要男人,她現在只想要一個人好好地過活,並且努力想起她的過丟。
「不,你必須跟我走!」沙皇好不容易買通酒店經理,並且要他告知有關她的一切;就如同他能在酒店後門逮到她一樣,也是酒店經理告訴他的。
蘇紫浣原本冷漠的小臉,這時顯得有些不安。
這個男人眼中的火花讓她不敢正視,又不能移開。
沙皇在擄住她時,內心強烈地顫抖著,久違的柔軟身軀終于又回到他身邊,聞著她身上的香味,這股香味一直沒改變。
他的眼直逼視著她的眼,「你屬于我!」他的話剛落下,馬上引起她激烈的反抗。
「放開我!你走開!」蘇紫浣被他霸道的獨佔給嚇住,她要自己鎮定,他可能只是想得到她而隨便說說的。「請你放尊重。」她想要掙月兌他的鉗制,但他的手臂就像鋼鐵般地強硬,緊緊地將她整個人按壓在牆上。
「蘇紫浣。」
這三個字讓她完全靜止下來,並且抬頭盯著他。她帶著質疑的語氣道出她的疑惑︰「你是誰?為什麼知道我的名字了」沒有人知道她,也沒有人認得她。
她沒有朋友,就算有,那也是失憶之前的事,而不是失憶之後。
沙皇知道自己的話引起她的注意後,他的手不再只是壓著她的身子,他伸出另一只手輕撫她的臉,那細膩的肌膚、熟悉的觸覺讓他的心悸動不已。
「你告訴我啊!」他的沉默使她急切,手不知何時竟爬上他的肩。
而在她手腕上的絲巾引起沙皇的注意,他瞥了它一眼,「為什麼圍絲巾?」說著,他動手就要扯下它,她卻馬上將手縮回藏在身後。
「不要!」她不要讓任何人看到那道傷痕,它好丑陋。
「我要知道!」
她只是搖著頭,非常堅持自己的意思。
她的臉此時還上著濃妝,這讓沙皇很不高興,因為那讓他想起剛才的表演,而那會讓他失控。
「要知道你的過去就跟我走。」他又再次看了一眼她手上的絲巾,他確信自己會知道原因的。
「不行。」
她不能這麼隨便相信人,就算他能喊出她的名字,他也無權這麼要求她。
「隨便你。」沙皇看出她的猶豫,馬上下了一劑猛藥。「若是我記得沒錯的話,你腳踝上的細煉應該很早就有了,它上面還刻有字,而且任你怎麼拿也拿不下來。」
蘇紫浣的怞氣聲,讓他明白自己這些話的重要性。
「你怎麼知道我腳上的細煉?」她腳上的細煉並不明顯,在她刻意隱瞞的情況下,並沒有多少人知道,就算是客人也少有人看到。
「你到底是誰了」他一定認得她,而且還非常熟悉,否則為什麼他連這件事也那麼清楚
沒錯!她腳上的細煉曾經讓她很苦惱,為了要拿下它,她還險些刮傷自己的腳,但卻怎麼都沒有辦法拿下它,一般的刀子對細煉根本一點作用也沒有。
「跟我走。」或許他的內心原本是著急的,但是現在他不急了,因為顯然失憶的她,一點也不記得之前她對地做過什麼,但她又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的過去,所以她一定會跟他走的。
「我要先知道你是誰。」
「一個找了你三年的人。」他的眼神略為一沉。
蘇紫浣听完不禁睜大眼,因為從她發生車禍至今己三年了,那是個不爭的事實。
她可以相信他嗎了
可是她真的很想知道自己的過去,這些日子以來,從沒有人可以說出的事情,竟被他給全道出了,此刻她心中渴望明白的心更加強烈。
「你到底是誰?」她不認為她曾經認識過這麼一個危險的男人。
「我只問你走不走?」
他在強迫她答應,只因為她渴望知道過去。
她想,可是她不能。她怕他,眼前這個男人太魅惑人了。「不……」她的聲音不大,但足夠讓他听見。
她的話才剛說完,他的手一招,一輛車子立刻停在他們面前。
她就這麼被他擄進車內,下一秒鐘,她覺得手腕上有股刺痛的感覺,才想大喊,意識己陷入昏迷。
而這一昏迷即注定了她的命運,她永遠逃不開他身邊。
***
或許是沙皇的行蹤太明顯了,導致「魅居」的人馬上知道他來台灣的消息。
「什麼?沙皇已經來台灣好幾大了了」魅皇感到很懷疑,既然他人已來到台灣,為什麼不到魅居,這一點讓他不明白。
「是的,昨天有人傳回消息,說看到他在一家酒店里出沒。」魅風老實說。
「那人呢?」魅皇再問。
沙皇長年在外流浪是很正常的事,從三年前開始,他的行蹤就是個謎。只是在他流浪的這三年里,不管怎麼樣,只要有路過台灣,他一定會到魅居,但這次卻沒有。
為什麼呢
「他身邊有沒有什麼人跟著了」
「沒有,不過據消息指出可能沙奕也隨他來台灣了。」魅風也很納悶,沙皇的行蹤為什麼不讓他們知道。
「知道他來台灣是為了什麼嗎?」魅皇想弄清楚。
魅風搖搖頭,這一點不管他們怎麼查就是無從得知。
魅皇心中猜測,難道是找到她了
那個讓沙皇痛苦三年的女人,終于被他給找著了?
「魅皇?」
魅風的叫聲讓魅皇由思緒中回神。
「他人呢?還在台灣嗎?」
魅風再次搖頭,「沙皇的行程很倉促,完全沒有打算停留的跡象。」
「我知道了。」
看來敖回日本了。半年多沒踏上日本的他竟就這樣回去,究竟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蘇紫浣人在台灣!
她這三年來都在台灣,而這麼大的組織竟沒人發現她
「魅風。」魅皇像是找到什麼線索似地喚著魅風。「你要魁坊的人不管用什麼方法,盡快找出有關蘇紫浣的資料。」
「只有名字嗎?」魅風不認為台灣這麼多的人口中只有一個蘇紫浣,就算他們都看過她的人,但形容起來可不是那麼簡單,況且三年的時間她可能改變許多。
魅皇這時又像想起什麼似的,打開怞屜拿出一張照片,那是一張他們四個人和蘇紫浣的合照。
魅風接過照片後,看著里頭唯一的女性,這才點點頭。
「我馬上去辦。」走了一半的魅風又轉回身。「魅皇,剛剛宇妮在找你。」
一講到他老婆,魅皇馬上站起身,快步往他的房間走去。
而他的心中盤算著,或許他該帶妮兒去一趟日本,一來可以當度蜜月休息,二來可以確定沙皇是不是真找到蘇紫浣了。
***
沙皇回到日本「沙居」,昨夜他連夜趕搭飛機,並且將昏睡中的蘇紫浣也一起帶了回來。
此時她人正躺在他的床上,麻醉藥還要一會兒才會消退,而接下來他還有一連串的計畫要進行。
趁她麻醉藥未退時,他月兌下她的衣服,讓她一絲不掛的展現在他眼前,他要好好檢查屬于他的女人,要她完好無瑕地屬于他。
他體內的急切,不過他不打算在她無意識的狀態下佔有她,那對她而言還不夠,他要她付出背叛他的代價。
完整地在她的臉、她的身子梭巡一番後,他用手扯過她的長發,柔細的發絲穿過他的指縫,滑膩的觸感讓他著迷。
他的目光來到她腳上的那條細煉,因它的存在而平下心緒。
再次望了望她的臉,他生氣地到浴室里拿條毛巾,將她臉上的妝給卸下,回復她原有的清新面貌,令他忍不住撫著她的臉。
不過,他沒忘了她手上那條紫色絲巾,輕輕解下它的同時,他的詛咒聲也跟著逸出︰「該死的!」
她手上為什麼會有一條疤,一條長約十公分的疤深深地嵌在她的肌膚上,雖已經縫合過,還是留有粉紅色的淡痕,令他憤怒不已。
這個傷是怎麼來的?三年前她是不是遇上什麼事,否則她怎麼會遺忘了他?
那個許下她一生的他!
***
「沙皇!」是沙洌的聲音,原本他在公司,一听沙皇回來的消息,連忙趕了回來。
「辛苦你了,沙洌。」沙皇此刻已經來到他的書房里並坐了下來。這些日子來,他不在的時間,都是沙洌在幫他管理公司,他相信沙洌的能力,更相信他們之間深厚情誼,他的兄弟絕不會背叛他。
「那是我的任務。」沙洌可以明顯感覺出沙皇這次回來的不同。
沙皇哪會看不出沙洌的想法,「我找到她了。」
「她?蘇紫浣了」沙洌難掩驚訝地問。那個消失三年的人回來了?
沙皇點點頭。
「你帶她回來了了」
「嗯。」
「那她呢?她好嗎?」沙洌知道這些年沙皇的日子不好過,除了要煩組織內的事,更要花許多心思找尋他的女人,可以說是疲累至極,不過現在這種生活終于可以告一段落了。
「她在我房里睡覺。」沙皇按著說。
「或許是累了。」沙洌想想也是,這麼一段路呢!
「我給她打了麻醉藥。」沙皇解釋。
「為什麼?」沙洌的反應極驚愕,不明所以地看著沙皇。
「她已經忘了我是誰,忘了我和她之間的一切,現在的她是個完全陌生的蘇紫浣,一個不認得我們大家的蘇紫浣。」若是可以,他真想搖醒她,問問她怎麼可以這麼殘忍地對待他!
「怎麼會?」沙洌無法相信。「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他又接著詢問。
從三年前蘇紫浣無故失蹤、沙皇以為她背叛他離去後,沙洌即以客觀的態度來看這件事。
他認為蘇紫浣太依賴沙皇了,所以她不可能一個人獨立地走出沙皇的保護,她是那麼相信依賴沙皇,凡事都以沙皇為主。
不過沙皇被她的離去氣得想不了這麼多,他只認為是她背叛了他,所以他要找到她,好好地折磨她,讓她嘗嘗被人耍弄的痛苦。
「目前還不清楚,不過我會查清楚的。」組織里多的是專業人材,他就不相信找不出她失憶的原因。
「沙皇……你打算怎麼對她?」
這才是冷洌最擔心的問題。
傷得越重的人,反擊的力道也就越大;沙皇所受的打擊大家都有目共睹。
「你說呢?在我費盡那麼多心思找回她後,你想我會怎麼對她?」
他的話讓沙洌心頭一冷,沙皇的男性尊嚴太強了,沒辦法接受蘇紫浣的不告而別。
他開始擔心蘇紫浣,因為沙皇的脾氣他是最了解不過的,他向來慣用以牙還牙的報復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