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完會,官亞月整個人虛月兌得快走不動,急著找地方休息。
現在的她只想好好的整理一下紊亂情緒,她非常不喜歡剛才在里面開會時的感覺,她只是實話實說,為什麼她會感到深沉的敵意?好似揭了別人的隱私,而她完全不知情。
「亞月,等一下。」
她停下腳步一看,迎面而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黃昊天,也是剛才在開會時唯一給她好臉色,並適時替她解圍的正義使者。
「你叫我有事?」她正趕著回去整理資料,剛才的唇槍舌劍讓她見識到職場如戰場,而每個人對她的懷疑度似乎頗高,想來她要做的功課還很多。
「已經到中午休息時間,一起吃個飯吧!」黃昊天笑著說。
顯然他還是不死心,對著他一臉誠懇的笑容,她實在不好再拒絕。
「好吧,你等我,我去拿個皮包。」民以食為天,犯不著跟肚子過不去。
「一起走比較快!」他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一時間,她竟看傻了。
好帥的男人,全身散發出一股王者的氣勢,她趕緊柔柔眼楮,快步往前走。
****黃昊天帶官亞月到一家氣氛很優閑的餐廳,里面的布置很特別,所有的桌椅都具有現代化的設計,充分表現出人性化的需求。
總歸一句話,就是適合人來的地方。
服務生帶他們來到離窗戶較近的位子,剛好也是她喜歡的位子。
「要不要來點紅酒?」黃昊天問。
「不用了,等一下我還要進公司做功課。」再說她的酒量也不是頂好,很容易被抓包。
「你對業務方面的工作應該是滿得心應手的。」
黃昊天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著實讓她愣了一下,完全模不著頭緒。
「會嗎?我是第一次接觸,根本沒有什麼基礎,也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你太看得起我了。」官亞月一邊說著,一邊慢條斯理的吃著義大利面。
她不太喜歡人家這樣恭維她,總覺有一股莫名的壓力,尤是她認為自己根本沒有什麼能力,完全只是憑著以前在老爸身邊時所學來的做,因此沒有所謂的得心應手可言。
「哦,那照你所講的,你是真的不知道今天開會所談的案件對業務部來講是個麻煩,根本無人敢接,每個人都怕搞砸、怕背黑鍋嗎?」
「為什麼?就我自己來說,大體上只是估價的問題,而且如果一切都順利進行,再來就是等著竟標,有什麼不敢接的?他們真是太夸張了。」官亞月道。
「正常是這樣,但拿不準底價的人卻不是這麼想的,他們會很傷腦筋,甚至不敢放手一搏,怕有個萬一,那罪過就大了。況且這次合作的公司也不是泛泛之輩,因此總公司方面一直放出消息,希望讓有這方面能力的人來負責,只是在你還沒有調來尹少這邊時,似乎沒有合格的人選。」黃昊天毫不保留的告訴她實情。
「咦?」她還是不懂。
「我這麼說吧!你的真實身分公司應該沒有幾個人知道,最多只有幾個元老級的主管了解,是不是?」
官亞月震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懷疑及錯愕。
這跟今天的事有何關聯,而他又有什麼目的?
她從來不曾對人提起,就連她最要好的朋友安之緒也是,會知道的大多是道听途說,在尹家人的面前則是沒有人敢提的,更別說在尹征仁統領的公司里。
「這麼說,你知道我真實的身分,還有我和尹家的真正關系?」官亞月反問道。
「我來說說看,你听對不對?」
黃昊天尊重的問著受到驚嚇的人兒。
官亞月沒有答話,只是靜靜的看著黃昊天。「嗯!說吧!就你所知道的。」說完她便低下頭繼續用餐,心里卻是波濤洶涌。
「官亞月,二十二歲,七歲那年父母親意外過世,親戚皆無力收養,最後被送進孤兒院,被正好想要個女兒的尹氏夫婦認養,把你帶回尹家,對你極盡愛護。原本一切看起來都很好,但是有個最大的問題他們始終無法解決,就是你名義上的哥哥尹征仁。
他整整大你七歲,對于你這個突如其來的妹妹不是很在乎,但也不是不理,讓人猜不透他對你的到來究竟是抱持什麼態度,所以你和他之間始終有道心防,誰也不會越界。
外語學校一畢業,應著尹氏夫婦的要求,你本是應該前往英國深造的,可是尹征仁卻堅決反對,這件事因此而作罷,而後你便被安插到公司的公關部上班,剛好借此機會要求搬出尹家大宅。以便開始你從小想要的獨立生活。」
「你為什麼這麼清楚?這在公司應該是一個秘密才對,就算較為資深的主管,也沒有人知道得如此詳細。」他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官亞月一臉狐疑。
「你放心,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很好奇你為什麼可以被他們收養而不須改姓?」
「你不覺得你管得太多了嗎?」這時官亞月已停止用餐,瞪著他看。
「對不起,我好像讓你很不高興,我並沒有侵犯你隱私的意思,只是剛好我也是人家的養子卻必須改姓,而你不用,不免有些羨慕罷了。」
「原來是這樣,不好意思,我的反應似乎太大了。」
「請你不要這麼說,可以再冒昧的問你一件事嗎?」黃吳天真誠的說。
「問吧,反正你知道的也.不比我少。」
「你還記得你有一個哥哥嗎?畢竟已這麼多年沒有聯絡了,要記得實在有點困難。」黃昊天苦澀的說著,心里充滿無奈。
「你亂講,我怎麼可能把哥哥忘記,我們約好了,長大一定要再相聚。」
「那你為什麼不去找他?」黃吳天緊追不舍的問。
「我高中有再回去找他,可是……」那時對方已搬到國外,要找談何容易。
「所以你就放棄?」
看了看黃昊天的臉,官亞月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不是放棄,而是換我等哥哥來找我,除非他已忘了我,不然我永遠都會等他。」
「所以你保留原名原姓,就只為了這個目的?」黃昊天再問。
官亞月輕輕一頷首,不打算再多說什麼。
「你放心好了,你的哥哥一定會來找你的,說不定已經來了。」
官亞月興奮的看著黃昊天,激動的抓起他的手,「真的嗎?他真的會來找我嗎?」
「對,他如果知道你長得這麼明艷動人,早就追不及待飛來了。」
「你真愛說笑,我長得如何我比誰都清楚,你不須安慰我。」
「看來你對自己的外表並不是很有信心。」黃昊天有些訝異。
「我確實沒有很大的信心,也不認為丑小鴨可以變天鵝。」
如果連尹征仁都不在意,那也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
到目前為止,她還是無法相信坐在她眼前的這個男人竟然知道她最不為人知的事,這種被透視的感覺著實讓她心里有種解月兌的舒服感,卻也勾起小時候一些傷心的往事︰親人間的生離死別只要痛過一次,這輩子絕不會忘記。
往事又一一的浮現在她的腦海里……「你搬出來住,難道都沒有人反對?」
「有啊,怎麼可能沒有。」官亞月無奈地道。
「你是指尹少?」
「要不然還有誰?爸媽都順著我,只要是在合情合理的範圍內,他們不會干涉我太多,只除了他。」
「盡管他極力反對,你還是搬出來了,表示他後來也贊同了。」
「或許吧!」官亞月自己也不是很確定。
官亞月在找好房子要搬出去的隔天,她就告知父母親。
一開始他們也是很舍不得.直嚷著女孩子家怎麼可以自己住,太危險了。
經過她一再的保證,外加她附加條件一定會定時的回家吃飯和陪陪兩位老人家,他們才終于點頭。
但父母有個要求,房子要尹征仁陪她去找,他們兩老才能放心。
雖然她有千百個不願意,但為了自己向往已久的自由,再怎麼不喜歡也要答應。
誰知道尹征仁的反應非常激烈——「媽,你說亞月要搬出去住?」他言語中充滿不可置信。
「對啊,我跟你爸勸過她,但她很堅持,我想還是讓她出去住住看也好。」
「那你跟爸是同意了?」尹征仁很生氣,父母做事為什麼總是如此隨性。
搞什麼嘛!就是有這種父母,社會治安才會這麼亂。
尹征仁覺得父母對官亞月的愛護程度簡直到夸張的地步,從小到大只要她開口,他們很少不答應,只為博她一笑。他曾經不服氣的問媽媽為什麼對她特別好,媽媽竟然說誰教他不是女的。
從此之後,他就不再跟自己的父母和官亞月計較了,因為這麼做只會讓自己更快老化而已。
「嗯,但有一個條件。」
看到母親奸詐的笑臉,尹征仁心里一陣發毛。
千萬不要說是要他陪她找房子,那絕對比殺了他還糟。
但看自己的父母自信滿滿的笑,大概八九不離十,不然他們不會這麼放心。
「什麼條件?」他咬牙切齒的問。
「當然是要你陪亞月找房子,她一個人又不曾在外拋頭露面,哪知道要注意些什麼細節.你這哥哥得要多費點心力,老伴,你說是不是?」看著兒子愈听臉色愈難看,她趕緊把問題丟給老公。
「是啊,征仁,不管你跟亞月之間有什麼不愉快的事,說到底她還是你妹妹。」
「她姓官,我姓尹,她不是我妹妹。」哪有兄妹不同姓的,說出去誰相信,簡直是自欺欺人嘛,看來只有他父母才能接受這檔事。
剛好官亞月從玄關走進來,一听到尹征仁的話,她呆在那里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她發現自己喉嚨干干的,像是有什麼東西哽住,發不出聲音。
原來……他是這麼看待她的,原來這就是他不接受她的真正原因!
就因為當初她堅持不改姓——但她又何嘗願意。
只是她有她的顧慮,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卻硬是讓他這麼介意。
她抬起眼對上父母,「爸、媽,找房子的事我自己來就可以,不需要麻煩……他。」
尹氏夫婦雖然知道剛才兒子的話著實傷到了亞月,然而也不知如何反駁。當年要收養亞月時,兒子就撂下狠話絕不承認亞月是他的妹妹了。
唉!這年頭父母難為啊!
「隨你吧!你自己作決定就好,但一定要注意安全。」
看著這一對對峙的兒女,他們還是不要插手,免得兒子一不高興又把氣出在亞月身上。
其實在亞月有搬出去的請求時,他們最擔心的就是兒子的反對因為他們看得出兒子其實對她有深厚的佔有欲,只是內斂的個性不擅于表現罷了。
尹征仁看著官亞月堅定的眼神,讓他怒火更熾烈。
「你給我上來,馬上!」他在經過她身邊時說著,就逕自上樓了。
官亞月不知所措的看著父母,希望他們能幫她說話,但他們卻示意要她跟他上去,以免他更抓狂。
她無奈地嘆一口氣,只好跟著他上去。
她一進書房就看到尹征仁坐在沙發上,一手拿著酒杯、一手按摩著眼楮周圍,很是疲憊的樣子。看來公司的事令他很傷神,尤其是老爸把整個重擔都丟給他,自己和媽媽逍遙自在的,而不管他有多累。
她關好門,靜靜地等待著他開口。
她刻意挑了一個離他較遠的位子坐定。
「說吧。為什麼要搬出去?」
語氣間听不出他現在有無生氣,所以她直覺他可能同意了。
但他怎麼可能不生氣呢?她鼓起勇氣抬起頭來。
「我覺得搬出去住,我可以過得更好。」官亞月看著他,一個字—個字慢慢的從嘴里吐出,就怕自己惹火上身。
「是嗎?那你的意思是住在這里不好?」
這時尹征仁已坐到她的身旁,嚇得官亞月直想往後退。
為什麼他總是要扭曲她的意思?
「我只是想過時下一般女孩過的生活,並沒有對這里有任何不滿,請你不要誤會我的話。」從小就怕他,所以她希望能先把立場表明,不被他所影響,不然論氣勢她絕對是被他壓得死死的。
「我勸你最好放棄這個決定!」
「你是我的誰啊,我為什麼要昕你的?你又憑什麼管我那麼多?」
如果她誤以為他沒有生氣,那應該是她還不夠了解他的脾氣,因為這時的他早已氣炸了。
一個翻身,他就把她壓在沙發上,「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看著壓住她的尹征仁,再听他用很輕、很淡的語調說著話,她知道她已經走了一步錯誤且危險的棋了。
「我討厭你,我不想跟你住在同一個屋檐下,我再也不想被你干涉。這些理由夠了吧?」反正他已經生氣了,她干脆有話直說。
如果說捋虎須是一件危險又任性的事,那官亞月確實做到了,卻來不及後悔。
她恨自己不該逞一時口舌之快,因為她忘了自己面對的是失去理智的他,她真想把自己的舌頭割掉。
「嗚……不要……好痛。」
尹征仁瘋狂般的把她身上的衣服撕開,惡狠狠的吻著她,不斷地在她唇間使勁的啃咬著,不管她怎麼閃躲就是沒有用。
但這樣似乎不能滿足他,他的手也不甘示弱的在她身上用力的撫模著,讓她痛得低泣出聲。
「唔…不要……」真的好疼!官亞月拼命的要拉開尹征仁的手,他把她弄得好疼,她不要他這樣對她。
尹征仁冷冷的看著身下的淚人兒.他知道自己的粗暴弄疼了她,也嚇壞她了,但這還不夠,他需要再證明一件事。
「打消念頭永遠待在我身邊。」他熾熱的唇來到她胸前的柔軟,細細的咬著。手也沒有停的使勁搓柔著她的每一寸肌膚……
隨後,他一把抱起縮成一團的官亞月放在他的腿上,輕輕的搖晃著,手也在他剛制造出來的痕跡處撫模著,想要減輕她的疼痛。
「為什麼要惹我生氣到這個地步,嗯?你知道這讓我有多不舍嗎?」
他高聳尖挺的鼻子摩挲著她的臉頰,不甚高興的問著。
「不想跟我說話,還是要再來一次我也不反對。」
看著他又要重施故技,官亞月怕得緊緊抱住他哭喊,就怕他會再來一次。
「再也不可以……你怎麼可以……」她的聲音斷斷續續,又氣又急,手也不停的拍打著他。「好痛……真的好痛……」
他怎麼可以這麼做,把她弄得這麼痛……她忍不住放聲哭出來,一點也不知道尹征仁看了有多心疼。
但是他沒有表露出來,只是不帶感情的說著︰
「要搬也是可以,你想住哪兒都行,只要讓我看得到就好,不過——」
抬起淚水蒙朧的雙眼,她不敢相信他已同意了,他竟然真的答應讓她搬出去,但是他好像還有附加條件——「你自己做的決定,後果你要自己去承擔,不要說我沒有警告你。」
他在說什麼?官亞月愣住了。
「你最好記住我今天說的話。」
盡管他語帶威脅,她還是搬出來了,畢竟她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明知她這麼做,他絕不會讓她好過的,單看他生氣的模樣就足夠了,但她還是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