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個不錯的女人,如果你不行動,我會出手……」
這句話像魔鬼的聲音,一直在司聖男耳邊盤旋不去,甚至只要閉上眼楮,楚希堯那張可惡的俊臉還會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該死!他到底是怎麼了?難道喜歡上一個人就是這見鬼又糟糕的感覺嗎?
沒錯!雖然他已經是二十幾歲的成年男子,可是在國外待了這麼多年,他從來都沒有花過心思在任何一個女人身上,也懶得浪費時間談戀愛。
朋友都說他性向有問題,事實上,他只是堅守自己的原則—不是我的,我不會要。
從那天他趁文靜睡著時偷偷吻了她,他對她的心境發生了明顯的變化,每天看到她,心情都會得到滿足,雖然這陣子忙得焦頭爛額,但心底仍舊惦記著她。
直到希堯的那番話點醒了他,如果他再不行動,他的文靜也許就會被其他男人追走。
敲門聲在這時響起,身穿一套白色套裝的紀文靜拎著一疊文件走了進來。
司聖男急忙回過神,怔怔的看著她款款走向辦公桌,她飽滿小巧的胸在剪裁合宜的套裝包裹下,顯得既性感又迷人。
這張素淨的面孔永遠都不會讓他產生討厭的感覺,她的唇小小的,就像一粒漂亮的櫻桃,挺翹而迷你的鼻峰,薄薄的單眼皮,卷曲的長睫毛就像兩把小刷子。
喔……他好像到今天才發現,他的文靜居然秀氣得不像話。
他看著她因為走動胸脯微微的上下起伏,她的小月復平坦而玲瓏,及膝的裙子下是雙又直又細的腿,她穿著絲襪的腳正踩在一雙純白色的細跟涼鞋內。
老天!他記不清有多少次了,當這樣一副嬌軀被他抱在身下的時候,他有多享受那種片刻安逸的感覺。
他和文靜在一起的時候,腦子里很少想到「性」這個字,也許他在潛意識中尊重她、疼愛她、保護她,甚至不敢去輕易染指她。
如果不是希堯的介入,他可能永遠也不會意識到自己之所以這麼在乎文靜,是因為他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深深的愛上了她。
上天肯定在跟他開玩笑,讓他在這麼多年後才意識到這一點。
「這是威遠集團的企劃案,鄭經理已經將上次在會議上出現的問題做了大幅修改……」
走到辦公桌前微微彎,紀文靜伸出細女敕的食指指著企劃案上的內容。自從天台事件之後,她發現司聖男變成一個隨時可能引爆的炸彈,所以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她還是小心為妙。
司聖男的眼楮不受控制的瞟向她的領口,那令人想入非非的侞溝居然這麼明顯的呈現在他的眼前。
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發現自己褲子里的某一地方挺翹了起來。
該死!將文靜定位成他愛的女人之後,就連他的身體也不受控制了。
「總裁……總裁,你有在听我講話嗎?」
紀文靜縴細的嗓音在他耳邊響起,及時喚回他的思緒。
他急忙假裝輕咳了幾聲,「那個……我剛剛只是在想,是的!這個計劃做得不錯。」
她有些奇怪的看著他滿臉不自然的樣子,「既然你覺得沒有什麼問題,那麼就在這里把名字簽上。」
他龍飛鳳舞的簽上名字,一抬頭,瞄到桌上一本保健類的書籍。
「文靜,你對女人的美容技巧有研究嗎?」
司聖男天生就是行動派,一旦確認了自己的目標,他就會義無反顧的朝著目標向前走。
沒錯!他愛文靜,雖然他喜歡欺負她、整她,可是他從來都沒有傷害過她。
紀文靜不解的挑眉,「美容技巧?」
這男人的思考跳躍速度總是快到讓她跟不上。
他彎起唇瓣,迷人的目光掠過她胸前的柔軟,「你不知道嗎?當一個女人想要讓身材更加豐滿的時候,她們通常會借助一些外力來實現目的,不如說……」
他很邪惡的朝她勾勾手指,「你過這邊來一下。」
她不疑有他的走到他身邊,他伸出一條手臂很親昵的搭在她的脖子上微微施力,讓她的小臉靠近他的嘴唇。
他邪惡的目光瞟向她的胸部,「比如說那里,你的看起來似乎有點小,如果被人按摩一下,我想在不久的將來,可能會變得更加傲人……」
紀文靜白皙的臉瞬間燒紅起來。這男人在說什麼?
她想要掙月兌他搭在自己肩上的大手,可是他的力道卻異常的大。
「還有啊……」
他伸出食指在她小巧的嘴唇上撫弄兩下,「女人的嘴唇也要用心修護,市面上賣的那些唇蜜有的品質很差,還摻了好多化學物,我覺得最有效的辦法就是……」
話一頓,他突然將她的後頸微微一拉,在她還沒搞清楚狀況的時候,她的雙唇已經被用力的封住。
「唔——」
這男人在干嘛?
他的舌尖靈巧的撬開她的嘴唇,迅速的探入她的嘴巴內,他的大手用力一拉,她重心不穩的一坐在他的大腿上。
天哪!
她感覺到自己的呼吸已經被他全部奪走,他長長的睫毛甚至踫到她的臉頰,她半躺半仰在他的懷中,他的大手帶著一股挑逗,在她的全身來回撫模。
她本能的掙扎,他卻霸道的制止,唇舌更加狂野的席卷著她,就像在馴服著一只不听話的小獸。
她完全被他的吻所迷惑,無力的癱軟在他的懷中,心髒狂跳不止。他吻了她?這到底是為什麼?難道他喜歡她?可在此之前他從未向她發出過任何曖昧訊息。
一串悅耳的手機鈴聲突兀的出現在這旖旎的空間之中。
紀文靜回過神推拒著他,可是司聖男並不為所動。
「唔……聖男……你的電話……」
「不要管它……」他繼續吻她,帶著一股任性的野蠻。
鈴聲繼續沒完沒了的響著,司聖男可以不管,紀文靜卻沒辦法裝作沒听到。
「不行……」
「Shit!」
司聖男忍不住低咒一聲,伸手想按掉手機,可是紀文靜卻在這時迅速從他的腿上站起身。
他這才看到她的一張小臉變得有多紅潤,她的長發凌亂的披散著,嘴唇紅腫,眼內全是迷離。
樣子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她慌亂的整理著衣衫,然後,尷尬的攤了攤手。
「好吧聖男,也許這只是個並不好笑的玩笑,我不知道你是怎麼了,但是我肯定你受了些刺激,現在讓我們忘了它,我可以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她有些語無輪次,事實上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說什麼,緊張的抓過桌上剛簽好的文件,逃命似的跑開。
「文靜……」
司聖男的叫聲在她身後響起,伴隨著那響個不停的手機鈴聲。
他怒火沖天的接通手機,劈頭就罵,「該死的楚希堯,你最好找個強而有力的理由來解釋你為什麼給我打這通電話……」口氣惡劣到想要殺人。
紀文靜不想再听下去,她狼狽的用手捂著腫脹的雙唇。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聖男為什麼會莫名其妙的吻她?
難道這也是他欺負她的惡作劇之一?回想起十幾歲時,當聖男正值青春期,那時候他會好奇的抱著她,有一次他甚至要求她主動吻他,目的是想體會一下接吻的感覺。
當時他們完全的懵懂無知,當兩人的牙齒差點被撞得粉碎之後,聖男發誓再也不跟女生玩接吻了,因為好痛。
那個吻,可以稱之為成長歷程中的笑談,可是剛剛的吻又算什麼呢?
心煩意亂的坐回位子,腦子里揮散不去的全是剛剛那幕火熱的鏡頭。
楚希堯說,聖男在國外沒有交過女朋友,他還說,在聖男的心底,隱隱揮之不去的是她的身影,他很斷定的告訴她,聖男在乎她。
可這一切,她從來都沒有從當事人口中得到證實,那麼這個吻,她又該如何解讀?
她懊惱的將臉埋進雙掌之中。事情怎麼會進展到這種地步?
包包內飄出她的手機鈴聲,她遲疑而慌亂的掏出手機,甚至忘了看上面的來電顯示。
「文靜,是爸爸……」
「這里、這里,還有這里,我已經幫你修改過了,鼎豐集團提供的報價單你打錯一個數字,另外,下次記得在這地方做個標注,這樣整理的時候就會方便多了。」
「謝謝你紀小姐。」
新上任沒多久的助理錢立多對于紀文靜耐心的指導,真是又感激又感動。
他剛剛被調到這一個樓層沒多久,如果不是紀文靜的從旁協助,他肯定會忙得手忙腳亂。
紀文靜像個善解人意的大姐姐一樣,輕輕拍了拍他瘦削的肩膀,「慢慢來,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不用兩個月,所有份內工作一定可以掌握得非常好。」
對于她的鼓勵,錢立多斯文白皙的臉上閃過一抹害羞的紅暈,「紀小姐你人真好,我以為總裁室的工作人員都很傲慢,看來你是一個例外喔……」
她投給他一記溫柔的微笑,「是你多心了,事實上這里的每一個同事都很好相處的。」她邊說,邊整理桌上擺放凌亂的文件夾。
「紀小姐,為了答謝你這些日子以來對我的幫助,請問今天晚上我可以請你去吃晚餐嗎?」錢立多帶著一股不確定,表情也有些緊張和小心。
最近他都在偷偷觀察著她,溫柔、善良、體貼、工作認真,雖然不是大美女,可她的身上卻帶著一股讓人安心的氣質。
他知道她比自己大兩歲,可她看上去卻比自己還年輕。
他滿臉崇拜的表情,被剛剛從辦公室里走出來的司聖男逮個正著。
有人對他的女人產生興趣了?有人想要約他的女人去吃晚餐?有人想要追他的女人?
頓時,體內的妒火里竄至胸口。這個家伙不要命了嗎?連他的女人的主義都敢打?
「總裁……」
看到頂頭上司,錢立多本能的坐直身子,畏畏縮縮的打了個招呼,緊張得甚至顧不得紀文靜給了他回答沒有。
司聖男斂著眉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文靜,準備一下,十分鐘後通知各部門的主管到二十八樓開會。」
「好的。」
自從昨天的那個熱吻之後,紀文靜發現自己竟然有些不敢面對他,她知道她的心境已經產生了變化,她沒辦法再將他當成多年前那個任性撒潑的大少爺,現在的他對她而言,是一個貨真價實,可以控制她喜怒哀樂的男人!
她垂著頭,手腳慌忙的整理著桌上的文件,然後又僵硬的打電話通知各部門開會事宜。
十分鐘後,當她來到二十八樓的會議室時,各部門的主管差不多都來了。
離總裁位子最近的那個座位前放了疊文件夾,其余的位子都已經被人佔據,看到她走進來後,正在翻看會議資料的司聖男用下巴努了努身旁的座位,並且伸手將那疊文件夾拿了過來。
所有的員工對于這樣曖昧的狀況都很有理性的保持緘默,紀文靜尷尬的四下張望,實在找不到其他位子來讓自己容身。
迫不得已,她只好坐在司聖男身邊,她甚至可以嗅到他身上那股她熟悉的淡淡古龍水味道,還有他的吻……
噢,該死!她到底是怎麼了?她覺得雙頰不受控制的燥熱起來。
會議在一股怪異的沉悶之中開始,各部門主管紛紛發表著意見。
司聖男半側著身子,後背靠在真皮椅背上,他的視線剛好可以觸及到坐在他左側的紀文靜臉上。
這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從昨天被他吻過之後,她見了他就像老鼠見到貓,避之唯恐不及,就連正眼都不敢多看他一下。
他不過因為這段時間太忙而沒去她家吃晚餐,她就跟他擺出一副生疏的樣子,難道昨天的那個吻還沒讓她明白一些事情嗎?
紀文靜偷偷的向他這邊瞟了一下,當她看到他也正在看她的時候,她仿佛受驚嚇般,急忙的轉過頭,假裝看著擺在桌上的文件夾。
司聖男有些好笑的瞟了眼文件夾。她居然緊張成這副德行,就連文件夾是倒著放的,都沒有發現。
這女人有問題!
他很快意識到這一點,目光不經意的掠過坐在她對面的錢立多。見鬼,這個臭小子不要命了嗎?居然用那種含情脈脈的眼神盯著他的女人?
「總裁,鼎豐集團提供給我們的那些進貨價錢做了改動嗎?為什麼這次跟上次的價差會這麼大?」
某職員有些詫異的看著手上的資料,不解的前後翻看並仔細對照。
其他的職員也同時看向剛拿到手的資料,然後在底下小聲的議論紛紛。
司聖男垂下雙眼,有些漫不經心的看了眼手中的資料,三秒鐘後,他眉頭微斂起來。
「啪!」
他不客氣的將資料甩向桌面,目光微冷,表情嚴厲的望向幾個助理,「有人能向我解釋這個嗎?」
紀文靜急忙低頭檢查,錢立多也心驚的仔細翻看。
「對、對不起……」錢立多的聲音有些顫抖,「這個……是我搞錯了,我不小心將錯誤的那份列印了十五份,而正確的那份……」
「顯然你將你的時間和精力都用在觀察公司女同事上面。」司聖男的語氣帶著諷刺。
錢立多的臉迅速漲紅,他直覺的望向紀文靜,接觸到他目光的紀文靜也怔了下。
怎麼回事?
她看了眼錢立多,又看了眼司聖男,這兩個男人……
「拿回去給我重新做,現在!」司聖男不留情面的命令道。
「是!」錢立多馬上將搞錯的文件統統回收,轉身逃命似的跑出會議室。
室內氣氛仍舊被陰冷所包圍,會議繼續著,只是進入一種前所未有的緊張狀態,紀文靜發現到了現在,對于司聖男這號人物,她並不如自己預期中的那麼了解。
在她的印象中,他永遠都是個任性妄為,甚至玩世不恭到讓人恨不得宰了他以泄恨的痞子。
可是……這並不是真正的他,至少當他身為一個大集團的領導者時,他冷酷得幾乎失去所有的人情味。
她發現自己越和他相處,他在她的眼中越來越像一團謎。
最近發生太多讓她理不清的麻煩事,比如她很有可能在不小心的情況下,對他動了情。
還有她失蹤多年的爸爸居然出現了,而且還告訴她,他有了大麻煩,如果她不能幫他解決,那麼他的下場就是橫尸街頭。
天哪!為什麼她的親人就不能讓她一個人好好的活著?
她心不在焉的听著冗長而枯燥的會議報告,不知過了多久,會議終于結束,周遭的人開始起身離位,突然,她的面前多了道黑色的人影。
「文靜,一會下班等我一下,我們一起去晚餐。」他該跟她好好談談,至少了解她在想什麼。
慌亂的回過神,她目光不確定的看著向她發號施令的司聖男,「我、我今天晚上有事……」
直覺的拒絕完後,她馬上接收到一道危險的目光,司聖男的表情仿佛帶著一些不敢相信。
「是我的表達不夠清晰嗎?」他朝她挑挑眉,「我說……今天晚上我要跟你一起去吃晚餐。」
他的聲音提高幾個分貝,態度也變得霸道起來。
她吞了吞口水,看到有幾位走到門口的同事回頭偷看。
「對不起……我……我今天晚上……」
司聖男的目光緊緊的鎖著她,不肯讓她離開他的視線半分半豪。
「我今天晚上真的有很重要的事。」她鼓起勇氣說道。
從小到大,她對他提出的每一個要求都是唯命是從,可是現在她是身不由己……她爸爸回來找她了,這件事她到底該不該告訴他?
一股濃濃的自卑感油然而生,她有個嗜賭成性的爸爸,她好害怕聖男會因此而看不起她,甚至將她當成拒絕往來戶。
當著那麼多下屬的面要她跟他去吃飯,竟然慘遭拒絕?!
一時間,司聖男覺得自己被侮辱了,他甚至認為自己此刻就像是個被所有人嘲笑的小丑,丟臉到了極點。
「你確定?」
他想再給她一個後悔的機會,也拼命的想要挽回在眾人面前所損失的顏面,如果這個女人再敢拒絕他……
紀文靜有些畏懼的縮了縮肩膀,「是的,我確定。」
他狠狠的瞪著她,仿佛要用可以殺人的目光將她活活撕碎,「那隨便你!」
司聖男帶著一股令人震撼的怒氣轉身,離開會議室前,那大門被他重重的甩出一記刺耳的聲響。
走在他後面的幾個下屬露出膽戰心驚的表情,只有紀文靜,默默的承受著他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