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妹倆換裝後,便坐上司機開的車,前往宴會廳。
在女佣的巧手裝扮下,霏君整個人更加明媚亮眼。她穿上一襲香檳色的緞質晚禮服,胸口是V領剪裁,無袖的設計露出縴縴玉手和美麗的鎖骨,肌膚吹彈可破。
她化上淡妝,眼影和唇蜜都帶著含蓄的珍珠光澤,腳上搭配的是同色系的緞面高跟鞋。全身上下唯一的飾品是粉頸上的單顆美鑽項鏈,整個人看起來非常亮眼卻不俗氣,尤其是手上的古董晚宴包,更是強調出她的閨秀氣質。
恩恩一臉贊嘆地看著她。「姊,-好漂亮喔!-真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女人了!如果讓崔東健看到了,他一定會後悔莫……啊,對不起!」她-著嘴,懊惱自己的失言。
「我沒關系。」霏君微笑。「恩恩,在我面前-不必刻意避免提起崔東健,我對他的感覺已經很淡了。說實在的,我打扮得漂亮只是想取悅自己,讓自己高興罷了,跟任何人都無關。」
提到崔東健,霏君不禁想起一件事。回國三天了,他幾乎天天到家里來找元霏莉,不過,他似乎刻意避開與她踫面。
例如昨天,他送元霏莉回家,正好她跟恩恩也剛剛看完電影回來,兩人才下車,都還沒步入玄關,雙方人馬就踫個正著。那時崔東健一看到她的身影,居然嚇得立刻把車掉頭,連進來打一聲招呼都不敢。
怎麼,他怕跟她踫面嗎?霏君心底覺得好笑。難道崔東健怕她質問他為何變心?或者,他怕她當著元霏莉的面拿出那對珍珠耳環,質問他為何欺騙她的感情?
他真是想太多了。其實,如果兩人踫面了,她不會大吵也不會大鬧,只會禮貌地對他微笑,稱呼他一聲姊夫。
感情的事,真的很傷神。霏君決定了,在短時間之內,她絕對不要再踫觸感情了,她絕不讓任何男人有機會再傷她的心。
任何男人……突然,一張神采飛揚的笑臉又跳入她腦中,她的粉臉不禁微紅。怪了,為何又想起那個男人呢?她都已經回到韓國,而且事情已經過了一個月了,她應該把在希臘發生的事通通忘掉,不可以再想起他才是呀!
「絕不可以……」
「姊,-在自言自語些什麼啊?」恩恩疑惑地看著她,挽起她的手。「到了,我們下車吧!」
「啊?」霏君回過神,這才發現轎車已經停在高級宴會廳的門口,她趕緊收斂心神,跟著妹妹下車。
這場宴會遠比霏君想象的還要盛大,現場冠蓋雲集,衣香鬢影,紳士名流與名媛淑女們優雅地交談著。另外,還有一個小型的樂隊在演奏古典音樂,氣氛十分浪漫。
兩姊妹一下車,便看到父親最重要的助手宋秘書朝她們走來。
「霏君小姐、霏恩小姐,晚安。請跟我來。」
他將她們引入一間貴賓專用的休息室。
在沙發上坐定後,霏君問︰「宋伯伯,請問我父親呢?」
宋秘書道︰「董事長親自到飯店去迎接貴賓了,待會兒就會抵達。」
親自迎接?霏君覺得很訝異。父親是個非常重視排場的人,再加上「元大汽車」的規模確實龐大,所以不管跟任何人談生意,父親的姿態都極高,而今,他居然親自去迎接貴客?看來,這貴客的身分非同小可。
霏君又問︰「那,宋伯伯,你知不知道我父親為何要我出席今晚的宴會?」宋秘書跟隨父親數十年了,是他最信賴的助手,應該知道原因才是。
宋秘書微笑地解釋。「說到這件事,我應該先向-道喜呢!」
「道喜?」霏君更加困惑。「這是什麼意思?」
「今晚的客人,不但是董事長拓展事業的伙伴,他還有一個身分──是霏君小姐的相親對象。董事長非常中意他的人品和學識,打算讓你們兩位親上加親,也讓集團的合作關系更加穩固。」
「相親?!」霏君和恩恩同時驚呼,不敢置信地互望一眼。「宋伯伯,你不是在開玩笑吧?」天啊,她從沒想過父親居然會要她去相親?這太可怕,也太討厭了。
宋秘書笑得很和藹。「小姐,這是喜事,-應該高興才對啊!據我所知,鷹二公子是『鷹氏集團』第二順位的接班人,『鷹氏集團』在全球擁有多麼驚人的影響力,相信小姐-也略有耳聞。倘若能嫁入鷹家的話,榮華富貴肯定享受不盡。再加上鷹少爺年輕有為,不僅年紀輕輕就在哈佛大學拿到了雙博士,而且還擔任『鷹氏集團』的亞洲區執行長以及發言人,前途實在是不可限量啊!」
霏君還是很難接受,臉色越來越難看。「太過分了!我爸居然要我相親?不,我絕不接受!」哼!什麼「鷹氏集團」?是啦,她是听說過那個橫跨全球的超級大財團,可那男人很有錢又關她什麼事?她不能忍受自己的婚姻居然是建立在商業利益上。
不過……姓鷹?霏君覺得這個姓氏很可疑耶!腦中驀地想起在希臘遇見的那個男人,他說池叫鷹荻堯……芙頰一片燥熱,不會那麼巧吧?她不要自己嚇自己了。
恩恩也很錯愕地說︰「天啊!姊,-才二十四歲耶!爸居然要-去相親?好老土喔!」
霏君氣得直咬牙。「我不會接受的!雖然他是我爸,但我真的受夠了!難怪他連畢業典禮都不肯讓我參加,急著叫我回韓國,原來就是為了叫我去相親!他知不知道我在輪敦念書念得有多辛苦?我好不容易才拿到學位的,他卻為了這種理由,不肯讓我親自領取畢業證書!」
她心中更加怨恨父親了。這算什麼?她這個女兒對他而言到底算什麼?是工具?是聯姻的籌碼?是擴展事業的一顆棋子?
呵,父親還記得自己有她這個女兒嗎?
在她的成長過程中,一直都沒有得到過父愛。記憶中,父親不曾抱過她,更不曾做過任何疼愛的動作,他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看到她跟恩恩都是一臉嫌惡的表情。
她跟父親的關系,比跟學校老師都還不如。
「過分……太過分了!」霏君氣得站起來。「他到底當我是什麼?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僕人嗎?不,在他眼中,我甚至此僕人還不如。至少,他還不能任意決定僕佣的婚姻。恩恩,我們走,我再也不願意多待一秒鐘了!」
恩恩也很憤慨地說︰「對!姊,我們馬上離開!我如果早知道-今天是來相親的,打死我都不會出門,也絕不讓-出門!爸這樣做真的太過分了!平常對我們視而不見,這個時候才突然想起他還有-這個女兒,甚至不顧-的意願就要主宰-的婚姻,真是荒謬透了!」
兩姊妹怒氣沖沖地準備離去,宋秘書卻嚴肅地道︰「霏君小姐,請原諒我僭越地說一句話。如果我是-,我會留下來相親。」
「為什麼?」霏君不解地看著宋秘書。
在她眼中,宋秘書其實還比較像個父親。他幾乎是看著她長大的,而且,宋秘書不像其他主管們般勢利眼,不會老是拚命地吹捧二姨太和元霏莉,而對她們姊妹倆不理不睬。
宋秘書一直很關心她們,當年母親病重時,父親人在國外,二姨太故意隱瞞柳雅賢的病情,不準任何人送她去就醫,霏君和恩恩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但卻求救無門。後來,是宋秘書挺身而出,不顧二姨太的反對,硬把柳雅賢送到醫院去,才讓她得以減輕痛苦,安詳地離開人世。
這份恩情,霏君一直謹記在心。在她眼中,宋秘書是個最慈愛的長輩,她和恩恩都很尊敬他。
宋秘書推推眼鏡,露出神秘的笑容。「霏君,我知道-對-父親有很多怨恨,-也一直力爭上游,發誓要出人頭地,對吧?」
「沒錯。」霏君點頭,她曾在母親的病榻前發誓,終有一天,她一定要有所成就。她要向父親、向所有人證明她的能力,證明柳雅賢教養出來的女兒非常優秀,她要讓父親對她刮目相看,以她為榮!
宋秘書進一步道︰「既然如此,-為何不抓住這個機會,結識這位鷹家少爺,親眼評估他的為人呢?倘若他真是個杰出優秀的人才,-為什麼要拒絕這樁婚姻?畢竟,-早該知道自己的婚姻一定是被父親所掌控的,不是嗎?-為何不化危機為轉機,利用這個機會月兌離元家,也順利得到一個好歸宿,創造以後的幸福呢?」
宋秘書語重心長地說︰「對女人而言,婚姻可能是人生中最大的轉捩點。我明白-從小到大所吃的苦,更明白-受了多少屈辱。身為一個長輩,我很希望-擁有好的歸宿,可以從此月兌離這個令-窒息的家,擁有自己的斬世界。我曾代表董事長到西雅圖跟鷹家少爺洽商多次,非常欣賞他的英明睿智,更驚嘆他的淵博學識。他是個萬中選一的好男人,如果我有女兒,我會非常渴望把女兒交給他。」
拍拍霏君的肩膀,宋秘書道︰「霏君,不要一味地拒絕這樁婚事。換個角度想想,也許,這是-的大好機會-不但可以離開這里,還可以在鷹家大展所長。根據我對鷹家少爺的了解,他絕對不是個會把老婆關在家里,不準女人見世面的古板男人。給自己一個機會吧!至少,先跟他見個面再說。」
霏君沈默地听著,心里有些動搖。平心而論,她知道宋秘書分析得非常有道理,她也相信一直疼愛自己的宋秘書是真心為她打算的。是啊,倘若對方是個人品一流又優秀的男人,她為何要拒絕呢?也許,她真的該給自己一個機會,一個離開這個家的機會。
可是相親……唉,她嘆氣道︰「我很難接受相親這種事。」
宋秘書笑了笑。「每個女人都想要一樁美滿的婚姻,美滿婚姻的重點在于婚後的品質,而不是結識對方的方式。只要他是個好男人,可以給-幸福,-又何必拘泥于認識的過程呢?」
宋秘書又透露道︰「其實,董事長本來是要把這門親事安排給霏莉小姐的,只不過,霏莉小姐早一步公開了她跟東健少爺交往的事,還拜托二姨太促成婚事。所以,董事長才希望由-來相親。」
原來如此。霏君突然覺得很可笑,如果有一天,元霏莉發現自己千算萬算,卻把真正的超級金龜婿讓給了她,她會不會氣到吐血?
算了,她才懶得理會元霏莉的感受。只是……她很猶豫,真的要接受這個安排,去相親嗎?
唉,好為難。
彷佛看穿她的掙扎,恩恩輕握住她的手。「姊,我也覺得宋伯伯分析得很有道理,-可以給自己一個機會,不必急著拒絕。不過,最後的決定權當然在-手上,不管-怎麼做,我都支持。」
霏君感激地址出一抹笑。「恩恩,我知道。宋伯伯,謝謝你,不過我需要時間冷靜思考一下。」
宋秘書了解地點點頭。「董事長大約半小時後會抵達,在這之前,-可以先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緒。我先出去了。」說完他退出貴賓室,把空間留給她們。
房內只剩兩姊妹,恩恩關心地問著︰「姊,-打算怎麼做?」
「我也不知道。」霏君一臉茫然。「我很討厭相親,可我又不得不承認宋伯伯說得有道理。也許,我該先給自己一個機會,評估一下對方的人品後再作決定。唉呀,煩死了。還是出去散散步吧,我想到這里的花園走一走。」
「好。」恩恩點頭。「姊,那我就不跟過去吵-了,-自己小心。」
霏君點頭,步出貴賓室,表情茫然地往花園走去。好亂啊,她真的沒想到父親會叫她去相親。
該拒絕嗎?
心緒混亂之際,一個男人由前方的回廊走出。
天啊!真慘∼∼霏君在心底哀嚎。真是的,不想見到的人偏偏遇著了,而且是狹路相逢,躲都沒得躲。
來者正是崔東健,他代表「崔氏集團」,參加今晚的宴會。
看到霏君,崔東健的表情非常驚訝,也很尷尬。坦白說,他覺得自己很對不起她,當初霏君要去留學時,他還深情款款地說會等她回國,不準她在輪敦交男朋友。
結果,霏君信守承諾,自己卻劈腿了。更糟糕的是,劈腿的對象還是元霏莉。誰都知道這對姊妹水火不容,元霏莉更是想盡辦法在欺負霏君。
他知道這件事對霏君打擊很大,但,誰教他是個禁不起誘惑的男人?元霏莉美艷風蚤,身材又惹火,主動勾引他幾次後,他就忍不住劈腿了。當兩家長輩開始在籌劃婚事時,他懦弱地一口答應了,把對霏君的承諾拋到九霄雲外。
他一直安慰自己,其實他也不算負心漢,畢竟,他沒有正式對外界宣布跟霏君交往的事,甚至連兩家的長輩都不知情。因此,就算他要迎娶元霏莉,應該也不算薄幸吧?
他告訴自己︰沒事的,霏君只是個小女孩啊!就算她會傷心,但過一陣子就好了。他可以心安理得地迎娶元霏莉,不需要有愧疚感的。
可,此刻看到霏君,他卻錯愕地發現,涌上心頭的居然不是愧疚感,而是驚艷。
大大的驚艷!
他一直以為霏君只是個清秀的小女孩,就算長得柔美,也比不上美艷大方的元霏莉。但,此刻站在他眼前的女人,卻散發出教人難以逼視的耀眼光芒,宛如落入凡塵的精靈。
銀色月光下,霏君整個人彷佛籠罩在一層珍珠光芒中。她的眼眸閃著盈盈秋波,雙唇像是嬌艷欲滴的玫瑰花瓣,一頭秀發全盤起來梳成典雅的髻,強調出她完美的頸部線條和鎖骨。
崔東健迷惑了,直視那張清麗絕輪的臉蛋遲遲無法回神。這……這女人真的是霏君嗎?怎麼才一陣子不見,她就蛻變得如此嬌艷,像是最美的彩蝶?上次在輪敦看到她時,她明明還戴著眼鏡,綁著馬尾,穿著最簡單的牛仔褲,一副極為樸素的學生打扮呀!
他萬萬想不到,換上隱形眼鏡、薄施脂粉後的霏君,竟是如此的明媚動人,足以吸引任何男人的視線。
一股懊悔感襲過全身。噢∼∼他真的好後悔、好後悔!
倘若他不移情別戀的話,那麼,此刻他就可以很驕傲地站在霏君的身邊當她的護花使者,他可以滿面春風地緊挽著霏君的手,向每個男人大聲宣告︰這美麗的女人是屬于我的,誰都不可以有非分之想!
不過,現在說這些都太晚了。看著霏君眼底浮現的冷漠,崔東健很清楚──這一輩子,他是休想接近這個女孩了,她永遠不會再信任他了。
唉,他怎麼會這麼蠢啊?居然以為元霏莉嬌艷又有情趣,所以狠下心背叛了霏君,沒想到……唉。
這幾天他愈看元霏莉就愈加心煩。那女人既俗艷又嗜錢如命,除了會花錢之外,什麼都不會,而且都還沒正式嫁給他,就開始慫恿他快點分家產,兩人的話題越來越不投機了。
「崔大哥,你好,真想不到會遇到你。」相對于崔東健的狼狽,霏君顯得平靜多了,落落大方地打招呼。
「呃……霏君,-好,真是巧啊,哈哈∼∼我听說-回國了,不過一直找不到機會去看。對了,約個時間一起吃飯嘛,算是幫-洗塵。」他笑得倀僵硬。
「我知道崔大哥工作很忙,而且還要籌備婚禮,所以,洗塵宴我就心領了。」霏君淡淡一笑。「對了,我想把那對珍珠耳環還給你,改天我直接請快遞送到你的辦公室去,方便嗎?」
面對崔東健,她已經不會動怒了。不是故意要拿那副耳環出氣,只是,她覺得還是把禮物還給對方比較好,這樣從此就再無瓜葛了。
那對耳環她本來想要扔到愛琴海里的,但卻發生一連串陰錯陽差的事,她丟出去的是母親遺留下來的項鏈,而不是耳環。她覺得母親好像在冥冥中指引她,要她忘了崔東健,並把禮物還給他,所以之後她就改變丟掉耳環的主意了。
崔東健很焦急地說︰「霏君,-在說什麼啊?珍珠耳環是我送給-的,就是屬于-的禮物,為何要還給我?不要說這麼見外的話!」看著典雅大方的美人,他越來越後悔,很害怕她會跟自己劃清界限。听到霏君叫他「崔大哥」,而不是親熱的「東健哥」,更是令感到他不安。
望著霏君雪白無瑕的臉蛋,他不禁大膽地盤算了起來。嗯……也許……也許他可以試圖挽回她的心,畢竟他還沒有跟元霏莉正式結婚,甚至連訂婚儀式都還沒舉行,後悔應該還來得及。
霏君年紀小,見過的世面也少,他多哄她幾次,應該就可以哄得她回心轉意,忘記他先前的背叛了。
一想到自己可以踢開俗艷又言語無味的元霏莉,重新擁有氣質月兌俗的霏君,崔東健就很興奮,笑容不知不覺地擴大,眼神也露出貪婪之色。
霏君微皺秀眉,很不喜歡崔東健那貪婪的表情。她不想去理會這男人在想什麼,反正,她跟他已無任何關系。
她倒退一步。「崔大哥,耳環我還是會請人送還給你的。在此先祝你跟我姊姊婚姻愉快,永浴愛河。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他貪婪的眼神令她覺得被侵犯了,心里有些不悅,想先離開。
「霏君,別急著走啊!我們難得踫面……」眼見佳人轉身了,崔東健焦急地抓住她的手,大膽地道︰「其實,我有很多話想跟-說。霏君,我沒有對不起-,我跟-大姊的事都是誤會,是她自己自作多情,我愛的人一直都是-!我會馬上去跟-父親說清楚,說明我要娶的女人是-,不是元霏莉!」
看著高貴又眉目如畫的霏君,崔東健真是無比的後悔。天啊,自己真是瞎了眼,怎麼會舍下這麼漂亮的女孩,而跟那個俗不可耐的元霏莉在一起呢?不,他相信事情還有轉圜的余地,他還可以挽回霏君的心!
霏君瞠大雙眼,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見的。她迅速把手怞回來,寒峻道︰「崔大哥,請你不要亂開玩笑!你們的婚事早就對外宣布了,你即將成為我的姊夫,請你自重!」
「不,婚事還有轉圜的余地!霏君,-別生我的氣,男人都有一時糊涂的時候啊!我現在發現我是真的愛-,-放心,我再也不會讓-傷心了!只要-一句話,我可以永遠不跟元霏莉見面,這輩子都听-的,只愛-一個人!-相信我!」他又想抓住霏君的手,渴望一親芳澤。
霏君又倒退一步,小臉蒙上一層冰霜。「崔大哥,你要不要跟元霏莉見面是你們的事,我只知道,我不想再跟你見面。請你讓開!」
她一臉厭惡的表情。天啊,要不是親眼看見,她真不敢相信崔大哥竟是這麼毫無原則又感情浮濫的爛男人,變心的速度比誰都快!真是惡心!
真可笑,她突然覺得慘遭劈腿也許不是件壞事,至少,讓她清清楚楚地看清了崔東健的為人,這輩子再也不會為他浪費感情了。
看到她臉上決絕的表情,崔東健真的急了,低聲下氣地懇求道︰「霏君,請-不要這樣-可以打我、罵我,就是不要不理我!回到我身邊吧,我知道-還是深愛著我的!」他是霏君的初戀,她絕不可能忘記他的。
「崔大哥!放手,不要踫我!」眼看自己又被他箝制住,霏君疾言厲色地喊著。她好討厭此刻的崔東健,更厭惡他的踫觸。
「-不會要我放手的,霏君。我是-的初戀情人,-深愛著我啊!我知道-只是一時氣憤,不會不理我的。來,讓我們重新開始吧!」
「我不要!你放手!」
兩人拉扯之際,一個尖銳的吼聲響起──
「你們在做什麼?!」
來人正是元霏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