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酣睡轉醒,忽然發現躺臥身邊的熟睡男子,于香綺怔愣了下,粉頰升起兩朵似朝陽般耀眼的紅霞。
忘了是紅酒醉人,抑或是他的吻教人沉醉,那個熱情且灼熱的吻失去控制,一發不可收拾,終至以野火燎原收尾——
唉∼∼這下可真應了那句「酒後失身卡自然」呢!
輕慢的反趴在枕頭上,就著晨曦凝著他的睡顏,突然發現他的睫毛好長,而且還往上鬈,像女人上了加長型鬈翹睫毛膏,教人嫉妒得緊。
人家說睫毛長的人脾氣不好,一想到他昨晚怒火狂燃的模樣,她忍不住泛起淺笑,小心的沒發出任何聲音。
呵∼∼好準喏!
緣分真是種奇怪的東西,她想求的求不到,急于推拒的卻以不容拒絕之姿介入她的生命,雖然過程掙扎得挺辛苦,但終究她還是接受了,還接受得挺心甘情願,令她不得不感嘆造化弄人。
倘若一切全是注定,那麼她無論再怎麼逃躲也是枉然,不如就順著緣分走下去……
「款,偷窺可是要付費的喔!」祁剛閉著眼,他平穩的牽動嘴形,剛睡醒的嗓音性感而沙啞,唯有起伏稍快的胸口泄漏情緒。
「既然用‘偷’這個字,就表示你不知道啊!」她硬拗,加深唇邊笑意。「不知道就當作沒發生過,我干麼付費?」
「可是我明明知道啊,小傻瓜!」側身捏了捏她的鼻子,幸福感霍地充滿胸臆。「說,偷看我多久了?」
「哪有?人家才起來下久。」佣懶的貼在枕頭上,不自覺的對他撒嬌。
一直以來,努力維持的堅強表相似乎在他面前起不了作用,每每都會讓他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而她來得快、去得也快的脾氣,似乎也不讓他覺得厭煩,反倒刻意撩撥似地激出她不易示人的真性情。
既然不用再偽裝堅強,那麼偶爾撒撒嬌又何妨?
「是嗎?我怎麼覺得自己快被燒出兩個洞來了?」他揶揄道,大掌在被子底下開始不安分了起來。
「喂,你的手在干麼?」她挑挑秀眉,身子明顯閃躲了下,卻被他迅速攫住,反倒讓他抱個滿懷。「啊!」
「噓,小聲點。就我們倆關著房門,要干麼就干麼啊!」偷個熱呼呼的香吻,像只偷了腥的貓般滿足的發出淺嘆。
讓他的說法逗得臉紅,香綺羞赧的推開他的俊顏。「夠了你,少不正經了!該起床了,一個晚上沒回去,我……」
「反正都一個晚上了,不差這幾個小時。」言下之意,就是他還不打算放人。
炙熱的唇像野火般燒灼著她的心,他略顯粗糙的指月復輕柔的摩挲她白女敕透紅的臉龐,絲毫不受她刻意阻擋地撫向她弧線優美的頸項、鎖骨,隨之轉移到她微涼的胸口,掌心包覆著她的,感受她誘人飽滿的曲線。
「噢,別,我還沒刷牙……」
抗議無效,黑色的眼瞳漾著的火花,燙熱的舌探入她唇內恣意翻攪,以絕對的佔領激出情焰。
他的手在她胸前的花蕾上輕柔慢捻,炙熱的掌心熨燙過她每一寸白女敕的肌膚;香綺並不習慣這樣的肌膚相親,畢竟自己才初嘗,她扭動身軀抗拒著,但唇辦卻不由自主的發出輕吟。
柔軟的雙峰在他掌心間搓圓捏扁,祁剛靈活的舌熱情地悠游在她的檀口間,他仔細的品嘗,體貼的等待她排開抗拒。
當她羞怯且生女敕的回應他,並以超強的學習力伸舌與他糾纏,他簡直要失控了,矯健的身軀冒出一層薄汗。
理智要他不要太急,他想帶給她更多的歡愉,但體內的需求像一把火焰,熾烈扛燒,幾乎要焚毀他的理智順應沖動,帶領著彼此向低頭。
兩具軀體緊緊相貼,肌理上的每處隆起、凹陷、堅硬、挺拔,和她玲瓏凹凸的曲線貼合得天衣無縫,契合得猶如特意打造一般。
他的唇狂野的移到她的頸項,略嫌粗魯的啃嚙她完美的鎖骨,令她不由自主的狠怞口氣。
香綺沒辦法思考,全身像要融化了似的,幾近陌生且熟悉的撫觸令她的腦袋變成一團漿糊,她只能不安的扯緊他的臂,嬌軀隨著他的逗弄而自然擺動。
祁剛勾起淺笑,他愛極了她迷醉的嬌態,那讓他男性的自尊膨脹到無限大,更放縱自己的唇舌及雙手在她身上興風作浪。
感受到他結實的軀體貼緊她,她的心跳愈來愈快,微啟小嘴輕喘。
他封緘她的唇,刻不容緩的沖進她體內——
「不……」她逸出聲吟,指尖陷入他的臂。
「不?是要我停下來嗎?」細小的汗珠冒出額頭,深幽狂野的眸緊盯著她潮紅的粉頰,似戲弄、似調侃的低問。
愕然的瞠大美眸,香綺不敢相信他在這麼熱情的當口會「煞得了車」。
「說啊,要我停下來嗎?」
香綺大口大口喘氣,美眸如絲般勾纏著他。「你停得下來嗎?」
這壞痞子,故意引誘她嗎?那種需索的話她說不出口,可偏偏自己又讓他逗弄得渾身難受,她咬咬唇,小平使壞的撫上他堅硬的胸膛——
「吼∼∼」祁剛的自制力再度潰堤,他低吼,赫然發現這小女人肯定有本事能讓男人為她「鞠躬盡瘁」。「別懷疑,答案是絕對的,絕對停不下來。」
銀鈴般的笑聲在空氣問漾開,但是香綺的得意沒能維持多久,好面子的男人為了奪回男性自尊,拚了命似的橫沖直撞,帶來一波又一波眩目的高潮,直到她再也笑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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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正播放著不知道是綜藝短劇還是連續劇的戲碼,卻始終進不了于香綺的眼,她雖然盯著電視不動,但嘴角的笑意卻泄漏了她的心不在焉。
「喉∼∼姊,有草莓!」
香綾霍地在她身後大叫,下意識的,她伸手遮蓋頸項。
「姊,你在干麼啊?叫你吃草莓,你模脖子干麼?」端著盛滿草莓的盤子,這才走進她視線範圍的香綾,滿臉莫名其妙地問道。
「草、草莓就草莓嘛,叫那麼大聲做什麼?」香綺趕忙將手放下,欲蓋彌彰的調整坐姿。「哪來這麼多草莓?」
「周伯伯買來的,說看到路上有特賣的小發財車,就多買了一點。」狐疑的盯著姊姊看個仔細,可惜看了半天還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周伯伯對我們可真好。」拿了顆草莓往嘴里送,又酸又甜的滋味在嘴里漾開,令香綺微眯了眯眼。
「那當然,愛屋及烏嘛!」揚了揚手上的煉侞罐,香綾挑了幾顆草莓到自己預先準備好的小碗里,仔細的淋上香醇的煉侞。「喏,要不要?」弄好後,遞給香綺。
「才不要,太甜了吧!」這樣就吃不出草莓的味道了啊!笨妹!
「哪會啊?這樣才好吃。」自討沒趣的放下煉侞罐,香綾拿起叉子享用她的「煉侞草莓大餐」。
「果然,羅馬不是一天造成的。」香綺淡淡地調侃道。
「對,羅馬不是一天造成的,可是肥胖卻是渾然天成。」對香綺的調侃充耳不聞,香綾有自己的論調。「媽說你的體質像爸,怎麼吃都吃不胖,我就倒楣了點,比較像媽,連呼吸都會胖,所以不吃白不吃。」
「既然容易胖,更應該控制飲食,才下會一直胖下去。人家說女為悅己者容,我看你是還沒交男朋友,所以才這麼無所謂,等有了男朋友,怕下減肥才怪!」
她看過太多例子,都是為了男朋友或老公才減肥,真不曉得女人的價值在哪里,「錯,我要挑那種不會介意我身材的人來當我男朋友。」香綾嗤之以鼻。「哪個女人結婚生孩子之後會變瘦的?都嘛變胖比較多,我現在就這樣了,以後一定更為‘壯觀’,然後再免費奉送給男人分手的借口和理由?我才沒那麼笨!」
「你又知道了?」香綺挑起眉,想不到妹妹小小年紀就想這麼多,當時的她根本沒想到男女之間的問題,只想到該怎麼保護媽媽跟妹妹。
「知道啊,看多了嘛!」瞧見姊姊丟來狐疑的眼光,香綾大方解釋道︰「不是說我們同學有人交男朋友了嗎?有的分子,有的又再交,見多不怪咩!」
頭疼的撫了撫額,香綺覺得自己似乎瞬間蒼老,老得餃接不上香綾這一代年輕人的想法。
「嗯!電話!」電話聲響起,香綾趕忙丟了顆草莓入口,這才跳起來接電話。
「喂!啊,是姊夫喔?你怎麼都沒到家里來玩?」
香綺心口一緊,佯裝鎮定的吃著草莓看電視,半點都沒被那通電話影響到的樣子。
「媽跟周伯伯去喝喜酒,我跟姊很無聊啊,吃草莓看電視……唱歌?好啊好啊,我問姊看看喔!」扯著電話線和祁剛閑聊,一听到要約唱歌,香綾的眼楮都亮了起來。「姊,姊夫說要去唱歌,幫他朋友新開幕的店捧人場,你說好不好?」
唱歌?一想到他低沉沙啞的聲音,香綺冷不防的一陣顫栗。
他唱歌能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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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之外,祁剛的歌聲相當性感,而且是典型抓著麥克風就舍不得放的那種,讓于家姊妹倆啼笑皆非。
跟著來湊人數的李銘朗見祁剛唱得高興,也懶得跟他搶,到外頭怞根煙回到包廂之後,發現于香綺坐著坐著竟然睡著了,便對著坐在自己身邊的香綾說︰「小妹妹,你姊姊睡著了。」
「啊?」香綾一臉茫然,顯然也快撐不住了。「噢討厭!姊夫唱歌好像催眠曲喔,听得人家也想睡了。」
李銘朗聞言啞聲失笑。
「這樣吧,要不要去外面透透風?」這個小女生挺可愛的,肉肉圓圓像團小面團,跟她姊姊還真是不一樣——沒有一點一樣。
「如果你的意思只是到店門口吹冷風,那還是算了吧。」她沒啥興趣的抱緊自己的外套,不顧形象的打了個呵欠。
「不然你想去哪里?地點你說,我奉陪。」李銘朗挑挑質,還真不知道該帶這麼小的小女生到哪兒去好。
「我哪知道有什麼地方可以去?」高三生很可憐的好嗎?除了學校跟補習班,其他地方全成了她的「禁區」。「動物園還是兒童樂園吧?」
由于不想增加姊姊的負擔,香綾一直都不讓自己成為貪玩的孩子,同學聚會、逛街不去,和別校聯誼不去,更為了怕自己亂買東西,不敢在街上逗留;媽媽和姊姊會帶她去的地方都很「安全」,安全到連小朋友都可以去,所以她知道的地方真的很有限。
李銘朗呆了呆。「那好像都休息了吧?」
「休息了?」對厚,都晚上八點多了,動物也要休息的嘛!不然對著觀賞群眾打呵欠多不文雅。「喔,那改天吧,等我有空再約你。」她隨口胡謅。
「約我?」李銘朗忍不住輕笑出聲。
很多女人邀約他沒錯,但不是高級的俱樂部,就是某些「兒童不宜」的地方,約他到動物園及兒童樂園?倒是挺新鮮的呵∼∼
「好啊,等你有空再約我。」凝著這個小他近十歲的女孩,他突然感到手心有點癢,很想捏捏她白女敕女敕的圓臉。「想睡了嗎?還是我先送你跟你姊姊回去,讓你姊夫一個人在這里唱個夠?」
不意外祁剛會看上于香綺那樣的美女,當然公司里的傳言他也略有所聞,因此當祁剛帶著香綺一起出現時,他並不特別感到意外,反倒對香綾這個「跟班」感到有趣。
既然這小跟班喚祁剛姊夫,他也就順著她的說法叫,好玩嘛,無傷大雅。
「厚,不要啦!」香綾推推他,要他坐過去一點,別吵到姊姊的睡眠,然後才緊接著坐了過去。「你很笨耶,讓你送我們回家,那姊姊跟姊夫哪有時間培養感情啊?我姊很想嫁人的耶,你別來亂喔!」
亂?他很正經的好嗎?到底是誰在亂?
「你這說法有問題喔。」
這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說他笨,就連虛長他幾歲的祁剛都不曾。畢竟他是越級就讀且提早畢業,二十一歲就拿到博上學位的天才學生,從他懂事至今,她是頭一個敢說他笨的人。
「哪里有問題?」就算是戀人也得花時間培養感情,這樣才有可能加溫,不然三兩下就冷掉了,那還有什麼搞頭?這個人看起來很聰明的樣子,怎麼滿腦子漿糊?香綾不屑的睞他一眼。「你沒談過戀愛喔?」
「你談過?」挑起眉,這倒是出乎李銘朗的預料。
「啊咽你是看我胖沒人追秀?」香綾可不爽了,雖然這是事實。「談過是沒有,可看了不少。」
像她那些同學,每天都嘛死命黏著她們的男朋友,說是這樣才沒有變心的時間和空間,她啊,真的看多嘍!
「呃,不,我不是那個意思。」不太喜歡她一瞬間露出的自嘲神情,李銘朗趕忙接續她的話題。「去哪看人家談戀愛?我怎麼都沒機會看到?」
「你真的很笨耶!」白了他一眼,香綾有點不耐煩了。「朋友啊,同學啊,你總不可能離群索居吧?總有一、兩個參考對象嘛!」
原來愛情這種東西還可以用「參考」的喔?李銘朗笑著搖了搖頭。
太有趣了,他不禁興起逗弄她的念頭。
「好吧,就算你真的看多了,你的思考邏輯還是有點問題。」看來她看不清自己的盲點耶,他要不要好心的點她一下?
「你這個人怎麼說不听啊?沒知識要常看電視,我在制造機會讓他們培養感情,這樣有錯嗎?」吼!他是「番仔」嗎?很盧耶!
「沒錯啊!」可憐的孩子,真的不知道自己才是最大顆的電燈泡,有她介入在他們之間,感情如何培養得起來?「問題是你在他們兩個中間不是嗎?」
「……」
耳邊的歌聲隆隆,香綾思緒亂哄哄,怔愣半晌,她後知後覺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李銘朗的笑意更深,他聳聳肩,終究忍下住伸手模模她的頭。
「那你還不快點帶我走?!」香綾揪住他的領口,差點沒沖動的將他勒死。
「帶你上哪?」既然不能去動物園,也不能去兒童樂園,他總不能帶她去「限制級」的場所吧?鐵定會嚇壞她。
「呃……呃……」她支吾老半天,忽然天外飛來一筆。「你數理行不行?」
這跟數理行不行有什麼關系?雖不明白她的重點,他仍坦白回答。「還可以。」
「那好,走吧!」
「走哪去?」
「到我家教我數學跟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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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涼的空氣竄入鼻尖,于香綺忍不住往身邊的熱源挨近,這才發現自己被抱在祁剛的懷里,而他,正準備將她塞進車里。
「香綾呢?」在他為自己扣上安全帶之際,她問。
「銘朗送她回家了。」雖然有點意外,但這是事實,因為他才和李銘朗通過電話。
就他記憶所及,李銘朗不是個會送女人回家的男人,他的情況與自己頗為類似,約莫也是被女人追著跑的那種,不過他自謝較銘朗紳士許多,至少他會送約完會的女人回家。
所以對于李銘朗會送香綾回家一事,他抱持苦看好戲的心態,卻不加以評論。
「喔。」
待車子上路,開了好一會兒,香綺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這並不是回家的路。
「你要載我去哪?」下是送她回去,再和李銘朗會合,然後一起回去?她天真的為他設想好路徑,卻不是意料中的走法。
「回家啊!」
「這不是回我家的……回你家?!」
「嗯哼,聰明!」他彈了下手指,贊賞似的拍了拍她的大腿。
這家伙會不會太得寸進尺了點?她忍不住抗議道︰「喂!上回我還可以跟我媽說到王育臻家過夜,今天有香綾做證,她知道我是跟你一起……」
萬一讓媽知道了怎麼得了?在她眼里乖巧獨立的女兒,跟個男人在外頭過夜,她不知受不受得了刺激?!
「放心,我跟于媽媽說過了,她還叫我好好‘照顧’你。」
「什麼叫好好照顧我?」天,她的聲音都要打顫了。
「款……大概就是你現在想的意思。」有點邪惡的意思。
「我根本沒在想什麼!」她想咆哮,想大吼,卻聲如蚊蚋,聲音像硬從喉管里擠出來—樣干澀。
「嗯哼,最好是沒有。」他熟練的換檔、踩油門,車子平穩而快速的在街道上奔馳。
不久後,他像想起什麼似的彈了下手指。「對了,你媽媽還說,我隨時可以準備上門提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