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听完鞏羿宸要跟他談的事,花軍麟的下巴差點沒掉到茶幾上。「你想追我家小妹?!」
「不是想,是要。」鞏羿宸也不嗦,兩個大男人沒什麼好別扭的,更何況是交情不差的好友。「我要她。」
「你……」他的坦白讓花軍麟差點沒斷了氣。
瞪著他光燦的眸,花軍麟發誓,這是他頭一回見識到好友的認真。
「你不怕我扁你?」
「來啊!」微揚下顎,鞏羿宸全然沒把他的威脅放在眼里。「有本事一拳把我打死,不然我還是會想盡辦法得到她。」
哇 ∼∼氣勢驚人喔!
擺明了不成功便成仁嘛!
今天換成任何男人到家里嗆聲,花軍麟絕對會狠狠的海K對方一頓,畢竟軍隻是他最疼寵的小妹︰但鞏羿宸就不同了,他信任羿宸的人品,不然他也不會把小妹丟給羿宸照顧。
現在羿宸會對軍隻心動,雖然出乎他預料之外,但他卻一點都不感到憤怒或擔心,反倒暗自夸贊小妹的好運氣及魅力——她釣上了羿宸這種「極品」?這是他之前連期待都不敢的奢想。
「咳!」他清清喉嚨,雖然自己從不懷疑好友的品德,他還是得先弄清好友對小妹的心態才好,不然將來要是小妹不幸福,他很難對爸媽交代。「羿宸,你怎麼會突然對我小妹來電?」
「我要是找得到理由就好了。」鞏羿宸扯開苦笑,他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
「呃……」這個問題不好,換一個。「就我所知,和那麼多倒追你的女人比起來,軍隻並不算漂亮,那她到底是哪一點吸引你?」
他認為軍隻只稱得上清秀,還夠不上漂亮的邊,到底是憑哪一點勝出?
「人長得美丑胖瘦倒是其次,重要的是她心地好。」鞏羿宸眯了眯眼,臉上原先緊繃的線條不覺變得柔和。「她有時是很倔,嘴巴也得理不饒人,不過她的心很柔軟,而且個性開朗,我覺得跟她在一起很舒服。」
原來「舒服」也可以是追求女孩子的理由喔?
花軍麟呆愣的張嘴又閉嘴,有種被上了一課的錯覺。
或許剛才他對羿宸喜歡自己妹子的心態還存有疑慮,但看到羿宸臉上不自覺放柔的神情,他覺得自己實在無聊透了。
這個男人對軍隻的心意全寫在臉上,他這個做大哥的,又有什麼理由好反對咧?
當然是樂見其成嘍!
「你發誓你會對她好?」他只剩最後一點要確認。
鞏羿宸聞言,咧開嘴笑了。「我保證。」
再不需要更多的言辭來證明,花軍麟伸出右手,鞏羿宸亦意會的伸手與他擊掌——男人與男人誓約,不需贅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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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軍隻睡到半夜因尿意而起床上廁所,上完廁所後迷迷糊糊的經過客廳,陡地被躺臥沙發上的身影嚇醒!
鞏羿宸?!
歐賣尬!他怎會睡在她家的客廳?
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夢游,她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臉頰——夭壽!會痛耶!那……他真的睡在她家里?!
深吸口氣,她屏住呼吸悄然轉身,正想「走過不留痕跡」的悄悄溜回自己房間,不料鞏羿宸一個翻身醒來,立即發現她的存在。
「小隻?你怎麼起來了?」差點以為自己眼花,他眨了眨眼後確認她的存在。
「我起床上廁所啦。」還是被發現了,她無奈的暗嘆一口,順道問出心中的疑惑。「你怎麼會睡在這里?」
「我跟軍麟聊天聊到剛剛,他要我留下等天亮再走。」
「喔。」看看鐘,凌晨三點整,顯然他跟大哥聊了很久。「那……你繼續睡吧,我不打擾你了。」
「你要回房睡了嗎?」他坐起身,拍了拍身邊讓出的沙發。「要不要過來聊聊。」
她感覺呼吸一窒,突然覺得不知所措。「……聊什麼?」
這大半夜,孤男寡女的能聊些什麼?
她的腦袋似乎還不太清醒,腦子里竟跟她作對似的,莫名的竄過許多亂七八糟的曖昧畫面,更教她心慌意亂。
「聊以前,聊現在,聊未來。」似乎意識到她的心慌,他唇邊的笑意更深。「或者你想聊聊你的童年玩伴‘土蛋’都可以。」
「你知道土蛋?!」她驚訝的張大小嘴。「是誰告訴你的?」
不是大哥就是二哥,那兩個叛徒!
「別管我怎麼知道的,反正我就是知道,過來。」
凝著她的眼,滿意的看她逐步靠近,直至在他身邊的位置坐下。就算她滿臉不情願,他也甘之如飴。
「我還知道它是讓你昨天哭得這麼慘的主要原因。」
「才不是!」她脹紅了臉,打死不肯承認。
「如果不是,討厭寵物的你不可能會為了一條不認識的狗哭得那麼傷心。」他用的是不容置疑的肯定句。
「你——」她生氣了,為了心思被看透而惱怒。「你又不是我,憑什麼說得這麼肯定!」
「因為你不是那麼冷血的人。」如果她夠冷血,她可以不幫他的忙,也可以不理會韓樺無理的要求,甚至看到狗狗受傷時,也可以冷眼旁觀,但她卻沒有一樣做得到。「不面對不表示那個傷痕不在了,你只是在武裝你自己罷了。」
這話,除了說給她听,同時也在說服他自己!
他一直擔心自己遺傳到父親花心的血液,但沒發生的事又有誰能預言?至少他不曾同時腳踏兩條船,更不曾因情感的叛變而傷害任何一個女人。
所以,不再交女朋友只是他武裝自己的方式,並不代表他失去愛人的能力。
既然在這個時間點遇上她、戀上她,他就願意付出自己最大的努力來證明,自己還是有專情的堅持,他願意為她而堅持。
「我、我不需要你來分析我的感覺……」她應該大聲反駁,但她卻只是低著頭起身,急欲逃開,間接的證實了他的推論。
他伸手鉗住她的手腕,不讓她無止盡的逃躲。
「別躲。」逃避不是永遠的辦法,唯有直接面對,才知道自己有沒有挑戰成功的能耐。「想哭就哭,你不需要在我面前偽裝,一點都不需要。」
「放開我!」她羞惱的想甩開他的鉗制,可惜毫無作用,倒是不爭氣的紅了眼眶。「你再不放開,我要大叫了喔!」她可以把大哥跟二哥全喚醒,好好治治他這個戳破人家心里秘密的討厭鬼!
「我說他們不會理會你,敢不敢跟我賭?」他微眯起眼,凝視她蓄著水光的眸,他的心髒糾結了起來。
「你……爛賭鬼,誰要跟你賭這個?」事實上,反倒是她害怕被哥哥們看到自己和他拉扯。天知道他們會想像成什麼不堪的情節?「你放開我啦!」
「跟我交往。」一個施力將她摟進懷里;既然心動了,沒道理不馬上行動。「當我的女朋友。」
「你是睡糊涂了,還是魂魄被黑白無常牽走?就算夢游也別說這種傻話!」一定是她的耳朵生病了,不然怎麼可能听到這麼可怕的話從他口中說出來?她胡亂的低吼著,拒絕接收他的聲音地搗住自己的耳。
她是對他有好感沒錯,但交往跟有好感是不一……咦?她什麼時候開始對他有好感?!與其說她被鞏羿宸嚇到,不如說她被自己嚇到才是真的。
不!她才沒對他有好感,才沒!
「我是認真的。」硬是扳下她搗住耳朵的手,他一字一句要她听得清楚明白。「你說我習慣你的存在也好,說我喜歡你也罷,我就是想……」他猛然頓住,極不自然的停頓,深邃的眼緊鎖著她不放。
「你你你、你想干麼?」她緊張的語不成句。
「我想……」將她的背往前推,讓她更貼近自己一點,俊俏的臉緩緩靠近。「吻你。」
說到做到,他完全沒浪費時間,品嘗美食般的吮上她的嘴角,細細啄吻,感覺不到她的抗拒後,他情難自抑的加重這個吻的深度——一如他所思念般美好,他不禁滿足的輕嘆。
花軍隻不是不懂得抗拒,她根本是嚇傻了,直到他用舌尖探入她因訝然而忘了關上的檀口,她才驟然回到現實。
但此刻唇間充滿著他的氣味,他的唇舌強悍的吮吻著她嘴里的每一寸,她的身體竟像被怞走了骨頭似的軟綿無力,連推開他的力量都沒有。
這個吻,跟之前她在公園對他的「沖動之吻」不一樣,很不一樣!
那時候她只想讓韓樺俯首,懲罰他對自己兄長的不敬,根本沒有認真的體驗親吻的滋味。
但現在她深刻的感受到他的氣息、糾纏,逗惹得她連呼吸都變得紊亂不堪。
「答應我。」就在她被吻得七葷八素之際,鞏羿宸那仿彿帶著迷魅光采的雙瞳,與她的眸膠著在一起,開啟的唇僅距離她微腫的紅唇零點一公分的距離。
「嗯?」好似有聲音響起,她卻迷惘得听不清那聲音的意思,傻呼呼的應聲。
「跟我在一起,做我的女人。」他的要求更明白清楚了,全然沒有掩蓋自己對她更深層的想望。
她深吸口氣,緊緊抓住飄離理智的尾巴。「我不……」
「你要是敢說個‘不’字,我就吻到你說不出話來為止。」他使壞的輕嚙她微腫的紅唇。
「嘶∼∼」她狠怞口氣,心髒狂跳不已。
她從沒見過他如此霸道的一面。
她一向討厭過于霸道且自以為是的男人,但吊詭的是,她竟覺得這樣的他好性格,性格得令她怦然心動、小鹿亂撞?!
「說‘好’。」不管她現在心里在想什麼,他緊盯著她的眼,仿彿催眠般對她說著。
「你你你……你不要盯著我看啦∼∼」她心慌意亂,潛意識回避他深情的眸。
他勾起嘴角淺笑。「誰教你要讓我百看不厭,我就是愛看你。」
天旋地轉,是花軍隻此刻唯一的感受。
愛看她?
他愛看她?
不知怎地,一股猶如蜂蜜般的甜潤在心口化開,她不覺跟著泛起傻笑。
「快說!」他再度輕聲命令。「只準說‘好’。」
「給我一個說‘好’的理由。」坦白說,她想點頭答允,卻又想多感受一下他溫柔的霸氣。
那表示他在乎的,是嗎?
他在乎她呢,嘻!
鞏羿宸挑起眉尾,嘴角漾起微揚的弧度。「給我一個說‘不’的理由。」
「說不的理由喔……」她攏起眉心,眼神心虛的游移。「我媽說女孩子找對象很重要,不能太、窮。」
「這你放心,養你絕對沒問題。」窮的定義在哪里?他不知道,他只曉得自己閑來無事時的投資略有獲利,股票、基金也不少,還有動物協會的顧問收入、學術研究的獎金……加一加少說也能買好幾棟台北市的房子,應該不至于算窮。
「啊?」為寵物看診、美容,再加上賣飼料、罐頭的錢,能連她一起養嗎?她以為他連養活自己都有問題了。
她絞盡腦汁再想另一個理由。
「那,我媽還說,不能嫁太帥的老公,‘水尪啪照顧」。」末了不忘引用一句老媽的常用台語。
「你準備好嫁給我了嗎?」他唇邊的笑意更深了。
乖乖,他能不能笑得難看一點?「一笑傾城」大概就是他現在這種「瀅蕩」的笑法……欸?他剛才說了什麼嗎?
「你說什麼?」她眨眨眼,命令自己別被他絕美的男色迷惑。
「我說︰‘你準備好嫁給我了嗎’?」要不是還沒得到她的首肯,他絕對會把她壓在沙發上,竭盡所能的對她亂來。
她實在太可愛了,可愛到他想直接吞了她。
「哪哪哪……哪有?!」她的聲音不自覺揚高,霍地又想到現在時間已晚,萬一真把大哥二哥吵醒可就不妙了,連忙壓低音量。「你不要亂講啦!」
「我要求交往,你卻說‘水尪啪照顧’,這不是表示你早就準備好要嫁給我了?」為什麼逗她會這麼好玩呢?害他總忍不住想一而再的欺負她。
「哎,我不是那個意思……」突然覺得好熱,她不安的舉起小手,以手掌在小臉旁邊扇啊扇的。
這樣抱得緊緊的成何體統?人家可還沒答應跟他交往,做……他的女人。
想到那些字眼代表的深刻涵義,身體更熱了,她難掩心慌的推他。「好熱,你離我遠一點啦!」
沒想到鞏羿宸完全沒有放手的意思,反倒將她整個抱坐在自己腿上,低聲在她耳邊輕喃。「我還可以讓你更熱……」
媽媽咪啊!他不但有勾魂眼,連聲音都會讓人有種就要焚燒起來的feel!
她感覺自己就像一塊被放在鍋底的女乃油,鍋下有熊熊火焰在燃燒,而她,一點一滴的被融化。
「放開我。」她簡直是哀求了,不安分的在他腿上亂扭。
鞏羿宸霍地狠怞口氣,將她整個身體壓向自己,俊顏緊靠在她肩上,好似正受著某種不知名的酷刑。
「別動……千萬別亂動!」他低啞的嘶吼,聲線不穩定的飄浮。
全身竄過一陣酥麻,她敏感的發現婰下似乎頂著某種「異物」,她後知後覺的察覺自己才是對他「施暴」的元凶,小臉瞬間爆紅。
被他波動的情緒所影響,連帶的她也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好奇怪,連自己都無法掌控。
「你放我下來,我想回房睡覺了。」她又羞又窘的輕語。
「答應我,我就讓你回房睡覺。」他明白他給自己找了個大麻煩,但他偏愛這個大麻煩。「還是要我陪你一起睡?」
「不!」她驚呼,下一刻連忙搗住自己的唇,警覺的再壓低音量。「我真的想睡了。」
「我說的也是真的,答應我,我就讓你回房睡。」他再次重申。
剛才那句不是玩笑話,如果她願意,他真的會搖著尾巴跟她到她房里「做牛做馬」、「翻天覆地」,只要她說得出口,他就做得到!
不過為了不嚇壞單純的她,他甘願壓抑自己已被挑起的。
花軍隻無力的瞪他。「我只能答應,是嗎?」
鞏羿宸頓了下,回以更溫柔的眼神企圖將她軟化。「除非你當面說討厭我,不然我只能回答你︰‘是’。」
討厭他?噢NO,她清楚自己一點都不討厭他。
「好。」她投降了,投降在他溫柔深邃的眼眸里,也投降在自己無法忽略的心意。
喜歡,沒有理由,就是喜歡而已。
當她清女敕的單音落下,客廳里仿彿飄散著芳香的玫瑰花瓣,就著窗前吹進來的微風輕盈飛舞,顯得無邊浪漫。
雙眼微燙,他的世界似乎因她那個單音而變成彩色,他說不出任何足以形容此刻激動心情的字眼。
「鞏醫生?」討厭,人家說好耶,他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不介意你叫我的名宇。」藏好自己突然且莫名的感動,他試著用最輕松的口吻說︰「或者你想叫我‘親愛的’、‘哈尼’或‘老公’都可以。」
「人家才沒那麼肉麻呢!」她羞紅了臉,不依的拍了下他的大腿。
他笑,真心的笑。「真的不要我陪你一起睡?」
「不要啦!」她又忘形的驚呼起來,然後懊惱的攢起雙眉。「別再鬧我了,把我哥吵起來你就知道。」
「喔?把他們吵起來會怎樣?」他佯裝驚恐。
「沒把你砍了算你幸運。」從小到大,每個欺負過她的人,沒一個有好下場。
況且到目前看來,他是欺負她欺負得最徹底的一個,想必下場也會是最「慘烈」的一個。
「真有這麼恐怖?」
「就有這麼恐怖。」她憐憫的輕嘆。
「寶貝,你會救我,對吧?」他斂下眼瞼,不讓她看清自己的笑意。
「別叫得那麼肉麻啦!」吼∼∼她又想尖叫了。
「我叫你寶貝,你叫我哈尼,就不會肉麻了啊!」因為兩個都很肉麻,哈!
「……」
花家的某個房間門悄悄的被關上了,花軍麟背靠著房門,紅著臉閉上眼——天殺的好家伙,這樣挑逗我家小妹,嗄?
這樣也好,越肉麻越讓他感到安心……
有點變態對吧?他也覺得自己挺變態的。
想起小妹唇邊的笑,花軍麟眼角泛起淚光——阿爸、阿母,我終于幫我們花家小妹找到極品的好男輪,你們可以放心了!